第十五章
水馨的父母是上世纪末期的移民,并不是在美国出生的华裔。他们的汉语讲得比水馨姐妹好得多,只是讲普通话时偶尔会暴露一些口音。除普通话之外,北美移民群体中常用的粤语和福建话他们也能讲。水馨的姐姐汉语水平也还不错,虽然还是不太习惯,但至少比她妹妹好很多。
姐姐的个子比妹妹稍微矮一点,大概不到一米七,如果不是水依的面孔看上去更成熟,我会以为水馨才是姐姐。她不但鼻梁比妹妹高,五官的线条和棱角也更加分明,气质更加冷冽,又有些严厉。水依的眼睛也很大,但比起水馨来说显得狭长一点,不知怎得就跟欧美人对亚裔的刻板印象重合了。据说,受到刻板印象针对的个体越是时常暴露在他人的凝视与偏见中,也就越容易接受那些偏见,逐渐符合那些刻板印象中的认知……社会心理学上管这种状况叫“刻板印象威胁”。
以外在的力量,通过潜移默化的手段,对一个人,至于整个群体施加影响,由内而外地改变他们。这大概也算是一种手段温和的“调教”了吧?假如每一个受到他人所审视的人都在被社会所调教着,那这恐怕也是无可避免的。我们说不清楚自己在不经意间造成了什么影响,又在不知不觉中被调教成与本我不一的模样。我希望无论是自己还是所爱的人都不会被他人的偏见所误导,一想到水馨从不为他人的哀求和威胁所改变心意,我知道她永远不会陷入偏见的影响之中,这也就能使我感到足够安心了。
我一开始不敢跟水依搭话,不过她的性格实际上并没有外表看上去那般严肃,反而跟妹妹同样开朗健谈,我很快觉得她甚至比水馨还会体贴人。兴许这是她们的家族传统吧。我们刚将水馨的父母送到机场,回程我和她姐姐谈了一路。去程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坐在后排,回程的时候她负责开车,我坐在前排,而水馨一个人坐在后排看手机——这个安排是不太合理的,通常跟司机关系更亲近的人才会就坐前排,而水馨这次却把我推到了副驾驶上,说我们两个经验丰富的玩家可以尝试交流一下经验。
原本认定很难找到共同话题的我意外地发现水依手里有很多我所需要的信息,比如说她了解东部几个州的一些当地组织。之前我在国内活动时参加的都是些艺术展、研讨会和沙龙之类学术氛围浓厚的活动,北美的活动种类偏向玩乐性质。我们称之为“群调”的娱乐项目,通常在本地被叫作“玩乐派对”或者“地牢游乐”。不过我有了水馨,也没打算带着她去参加这些以白人参与者为主的活动。我真正感兴趣的还是那些以知识性交流为主的活动。据水依所述,她在哥伦比亚大学读硕士的时候那边还开设有一个日式绳缚的社团。这让我有点心动,打算两年后毕业时加入到申请列表里;至于能不能申请到自然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从目前来看如果我想让水馨跟我在下一个阶段读同一所大学还是不太好实现的。不过现在她专业还没选,倒也不必急着下定论。
我有在注意水馨会不会因为我俩在前排聊得热火朝天而吃醋,可当水依问起我在国内参加活动时的一些感受,和朋友讨论的出来的结论;我就不由自主地继续往下讲,仿佛我俩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合不上了。幸好水馨只是偶尔关注我们讨论的话题,更多的时候都安安静静地坐在后排用手指划拉手机屏幕。平常过惯了以她为主导的日子,如今她突然变成了乖巧的邻家小妹妹,反而让我感到不太适应……
汽车驶入到曼哈顿地区时车速减缓了下来——哪怕是从来没有来过纽约的我都听说过“曼哈顿”这个地名,这里是纽约市乃至全世界最为繁荣的区域。
交通堵塞状况也是我近年来没有见过的。车尾醒目的红光在黯淡的天色下向前一路延申,直到被远处炫目的霓虹板映射的影像所吞噬。这种规模的车辆拥堵我恐怕也只在国内的北京、上海、广州几座城市见到过……北美的城市中罕见如此规模的拥堵,一方面是人口密集程度不如中国的一线城市,另一方面道路规划也和亚洲人的思维完全相悖。你在中国的一线城市开车,总是会在城市中轴线附近碰上双向八车道甚至是十车道的大马路,韩国和日本机场的每座航站楼都比高尔夫球场占地还多;美国人却宁可把宽敞大气的八车道拆成八条平行的单行线……纽约有三座机场,每座机场又有七八座小得跟鞋盒子差不多大的候机楼。
起初我坐在水依车上的时候疑心曼哈顿如今的上城区属于曾经美国人想要把附近规划成步行街没成功后留下的失败品。但后来我发现这些街区对于行人来说也并不友好。市中心的道路就像蜘蛛网中的丝线一样密集且整齐,行人往往得在一个狭窄的路口驻足好几分钟等交通灯变色——而这样的路口几乎每隔二三十米就会出现。
即便车流变得十分缓慢,水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的情绪。我尽可能地控制着我的交流欲,以免坐在方向盘前的人失了判断。
经过第五大道和帝国大厦附近几个街区耗去了小半个小时,这几乎和步行的速度没什么区别了。
路过中心区之后,交通状况略有好转。几分钟后水依打转方向盘,驶入了一栋建筑的地下部分。由于附近高楼林立,水馨家住的公寓楼在一众摩天大厦中显得不怎么起眼,我一开始还没发现这是一栋高层建筑。
这栋公寓一共有45层,水馨家住在44层。
兴许是地处繁华市区的缘故,水馨家的居住面积远比我想象的要小,除了半开放式的厨房和客厅,只有三间卧室。一间主卧,一间客房,水馨之前与姐姐住在一块儿,直到水依读本科的都是就搬到外面去了。她在离自己学校更近的下城区跟同学合租了一间公寓。再后来,水馨也去念书了。能供得起两个子女同时入读顶尖了私立大学,水馨一家的生活过得比美国大多数的中产阶级家庭都更优渥。
客厅的面积倒是不小,电视的背后有一个大落地窗,外面居然有一个露台。出于烘干机在美国的普及,阳台在美国人设计公寓里面极其少见,因为他们不需要晾衣服。不过这倒可以充当一处不错的观景台。
虽然他们家不在顶楼,附近也有好几幢大楼明显高过这里,我还是能勉强地从阳台上眺望到哈德孙河。帝国大厦顶端那座尖塔也瞧得见,不过克莱斯勒大厦那个经典的屋顶设计就看不到了。问了水馨她也不太清楚。不过她到时候说白天可以看见人们在世贸大厦遗址上建立起来的新楼,这儿的人喜欢管它“自由塔”。
水依姐还在阳台上跟我介绍了一些911事件当天发生的事情,她那时才刚上小学。枪击在纽约是司空见惯地事,起初大家听到一声轰隆的巨响,以为是附近的街区又发生了枪击。直到第二艘波音客机也撞了上来,大家看到滚滚的黑色浓烟从这座城市从这座城市的地标建筑上冒出来。两姐妹的父亲说世贸双子塔的主体结构是金属的,所以滚烫的航空燃油在玻璃幕墙上一流,整栋楼就像是被熔化的巧克力一样软了下去。
我不知怎得联想到了巧克力瀑布甜品,就是自助餐厅里经常见到的那种。
我听说美国人对恐怖主义深恶痛绝。去年我跟一群国际生打算组一支篮球队去校内联盟参赛。队内不但有中国人和美国人,还有一名蒙古人,一名韩裔,还有一位读到大四的巴西人。我打算管这支球队命名叫“全球观光客”(Global Turiost)。结果巴西人被吓得面如土色,连忙告诫我老美可开不起恐怖分子的玩笑,自从911事件之后,这帮美国人对恐怖主义袭击深恶痛绝。后来我才发现,由于“旅客”这个词(Turiost)跟“恐怖分子”(Terriost)发音有些相似,让他把这两个词语给弄混淆了。甚至是我后来把这件事当笑话讲出去的时候,不少人都得再三确认我组的这支球队确实只是来跟一群白人黑人壮汉凑个热闹“观光”一番,而不是要把学校的体育馆给炸飞。
“有点可惜,我还想看看克莱斯勒大厦的屋顶来着。”我颇为遗憾地说。这可能和我们所在阳台的高度没有太大关系,克莱斯勒大厦是一百多年前的全球最高建筑物,以它的高度恐怕早就埋没在这一堆新建的摩天大楼中间了。
“我倒是有个更好的主意,”水馨瞥了我一眼。“要不我们今晚把你剥光了捆在阳台上,让对面的人拿相机拍你的裸体好了。”
“不好。”我打了一个哆嗦。“这可是圣诞节,你要是真把我扒光了衣服扔在这儿,我五分钟就得被冻成冰棍儿。”
“别听她胡扯,你今晚的所有权早就被外借啦?”水依躺在沙发上发出慵懒的声音。
“啊?”我转过头看了一眼趴在露台边上的水馨。“怎么回事啊?”
“没怎么回事,我跟你家主子打了个招呼,今晚把你让给我玩完。”她把脚上的拖鞋一踢,穿着黑色船袜的玉足搭到了沙发背上。
“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事儿?”我一脸诧异。
“我不是说过了嘛,哦,没说过也不要紧。”水馨说着突然收起了之前那副温柔可爱的邻家小妹形象。“我想把你给谁玩还要跟你商量不成?”
“倒也不是,”当着水依的面,我感觉我的脸皮在烧。“就是好歹让我事先有个准备不是……”
求黄金!虽然很多朋友不喜欢但还是求一下,开个if线满足一下吧!物化调教没有完美的人厕怎么行
反对黄金,太恶心了,不喜欢!作者这文写出来就不适合黄金这类的重口味,太纯爱了
希望延续对sm的哲学讨论,描写一下姐妹俩带来的不同心理和生理体验。
jh:↑希望延续对sm的哲学讨论,描写一下姐妹俩带来的不同心理和生理体验。
很久以前在p站上发过一篇更偏哲学向的,但后来因为看的人太少就断更了……
stephencurry123:↑橙子拆断发条:↑jh:↑希望延续对sm的哲学讨论,描写一下姐妹俩带来的不同心理和生理体验。
很久以前在p站上发过一篇更偏哲学向的,但后来因为看的人太少就断更了……
是不是写仿生人的,我之前就关注你了www
啊,确实是那篇。那篇应该看过的人很少,时隔这么久能在M站重逢多少有点缘分hhh
jh:↑可以看看之前那篇吗大佬🙏🙏🙏
那篇发在pixiv上,号是同名的。考虑到那篇应该不会继续更新了,就暂时没打算搬到M系镜像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