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很快呀,话说王局的肉戏会是跟李雅那样穿着长手套长靴的制服 拷问犯人吗
(4)吴轩1
2552年5 月25 日,14:20 米纳共和国东山省天海市省府大道 省政府大楼
夏日午后,空气闷热潮湿。
庄严气派的省政府大楼南首的草坪本是重要人物发布演讲的地方,现在却挤满了人,一群大学生在那推推搡搡、吵吵闹闹的,挤成一团。精心养护的草地被踩得坑坑洼洼,把旁边的老园丁急得直跳脚,嘴里骂骂咧咧的,却没有一点办法。
正对大街的省政府大楼上,一个小巧考究、开着冷气的小房间内,吴轩端着冒着热气的小紫砂杯,站在窗边。金色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的间隙透进来,斜照在他身上,带来一阵暖意。
大楼下噪杂的声音一直没有消退,从他刚到这里时的几十来人,慢慢汇聚起来,由不成气候的小闹腾渐渐变成了大阵仗,场面甚至随时会失控。学生们高举着条幅,嘴里喊着口号,激动地挥动一些印着标语的旗帜,整个场面纷纷扰扰,乱哄哄的。
「反对暴力,坚持法制。」
「释放黎可若,反对政治高压,反对白色恐怖。」
「建设现代国家,严惩腐败国贼。」
学生们的示威逐渐形成组织,高昂整齐的口号声此起彼伏,就如澎湃的海潮涌来。
吴轩对着茶杯轻轻吹着,茶面上飘着几片白色还没泡开的小花瓣,茶香便扑入鼻中。这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这茶很不错吧,刚上市的龙眼香茉莉花茶。”
吴轩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唇间轻抿着烫嘴的热茶,有些走神,没有应和那人关于茶叶的问题,静静道:“封云,你说,下面这些学生到几时才会歇了?”
彭封云自顾坐在办公桌前整理文件,头也不抬,说:“现在正是茉莉花茶上市的时候,这是托晋安的朋友特地买的,他那的茉莉花茶最有名,尤其是这个叫龙眼香的。我泡了几回,觉得味道真比绿茶好呢,你喝得惯吗?”
“好茶。”吴轩见他对外面这些学生的游行不感兴趣,只好不再问下去。转身走到办公室内正对主位的黑色皮沙发上坐下,一声不响地品着高级茉莉花茶,朝忙忙碌碌的学长看去。
彭封云比吴轩大三岁,才刚过三十,年纪轻轻就在省政府站稳了脚跟,去年底升任省府内务厅民政处处长之职。他有一副刚毅的国字脸,头发理成整洁的三七样式往两边分开,面上干干净净,不留一点胡渣,看上去坚强能干。一套深灰色的西装里面是浅灰色内衬,配条暗红色领带,典型的精英成功人士派头。
他清点着桌上的一叠文档,还拿一只钢笔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专心致志地工作着。在认真干活的同时,他也不忘不时地给吴轩抛个话题以示嘘寒问暖,表示对客人的重视,却又对客人的回答只是漫不经心地敷衍几下。
他把关于茶的话题抛出来,本意是无需太动脑筋,可以不耽搁自己早点忙完活,如今等着学弟对新茶的评论,却迟迟没了下文,只好抬头讪讪地说:“第三天了,还能闹到哪去。每到下午下班前,都会作鸟兽散的。”他面带微笑,眼神悠远,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学生时代,“学生嘛,是不能成事的。肾上腺素有余,脑流质不足,不用理睬,很快就自己偃旗息鼓了。”
彭封云的一番议论虽然于理而言并无大错,但他站在政府的角度高高在上地俯视热血学生,这让吴轩略有不满。“学生运动虽然缺乏策略性,但最纯正。”他反驳道,“正因学生单纯冲动,没有太多牵挂,往往义无反顾。不像我们这么多顾虑,瞻前顾后。”他叹了口气,又道,“封云,时间真快。几年前,我们都还是学生呢,不知会不会参与这样的活动呢。真是令人怀念。”
“你说的对,但不全面。你没看到学生运动的盲目性,他们容易被人蛊惑利用,他们从来不是政治运动的领导群体。社会的改变实际上只是利益的勾兑和重分配,离开利益一切无从谈起,像学生那样为了一个短期目标不顾一切,没有利益的协调是没有根基的。”
“有了利益就不纯粹了,那么你终将成为自己曾经反对的人。”
两人的看法都有道理,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万事无绝对对错。过于强调利益,显得不道德,而过于强调纯粹的正义,则太理想主义,那是一种乌托邦式的美丽。彭封云明显对这个不会有输赢的争论不想再继续下去,“是啊,利益会腐蚀人心。”他顿了顿,白白净净的脸上挂上了一个笑容,“大学时代是人一生中最值得怀念的,可惜时光不再了,现在我还经常想起那时候的一些事情。”
吴轩知道两人没有多少共同意见,自己站在学生这边,而学生的对面是政府,从根源来说,这事关立场而非对错。再深入讨论下去,免不了要发生一些冲撞,徒增烦恼罢了。
吴轩只是市政府一个普通职员,彭封云却已经官至省政府处长,如今正是人生得意之时,两人的境遇犹如云泥。虽然彭封云还有一些进步的改良思想,但现实的利益决定了他早就不会再和当年一样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两人的学生时代都已经一去不复返。“是啊,那时候无忧无虑,一天到晚想些不着调的。”
彭封云笑了笑,又埋头整理起来,“茶喝完自己加,我先把这忙完。趁那几个还没来!”
吴轩听着楼下学生的口号声一浪高过一浪,心里愈发烦躁,“也该来了吧,等他们开会呢,青年作家联谊会,这可是进步青年的明灯,怎么可以拖拖拉拉。”
“不过,学长,我算作家吗?”吴轩灿笑道:“好像是混进来的不明人员啊。”
“你是诗人啊,你要不是文人,那意思是要把我也剔出去么?”彭封云停下手里的事,把几份文稿撂在一边,郑重其事地说道,“吴诗人好歹也发表了几首诗,我却只写过一些狗屁不通的政论,为了掩护我,那你必须是诗人啊,是吧。”说完,他呵呵笑了起来。
吴轩也和着他干笑了几声,说:“是,是。不过呢,师兄你可以做文联领导,我么,就只能做点秘书的活了。别被人见笑就好。”
彭封云伸了伸腰,把笔往桌上重重一搁,“要我说,搞什么沙龙呢,不如发展一些美女,平时练练舞步,搞一个舞林高手联谊会更有乐趣。”他终于忙完了事,站了起来,“等一下啊,会有一个超级美女过来,她可真漂亮,跳舞尤其好,你可别和我抢哦。”
“下次出去玩的时候,带我去转转,很久没放松一下了。”
“不带!每次和你出去玩,美女的心都被你勾走,没意思。”彭封云回答地很干脆,“你钓着鱼又不拉杆,这鱼还怎么咬别人的勾。”他盯着学弟,狠狠地道,“你说,你有什么魅力啊,为什么那些女人见了你就像掉了魂一样,这个问题我一直在研究呢,从大学开始。”
“我怎么没发现自己有什么魅力啊!”吴轩腼腆地笑起来,“别取笑我了,我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哪里能和你比。”
“那正是你的可恶之处,知道吗,吴轩!每次和你出来玩,那些娘们就在背后打听你,别提有多难受。”彭封云走到茶几上的紫砂壶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了吴轩旁边,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说可别撒谎,盯着你呢。“你别告诉我,她们没有事后约你。”
“哦,电话,有过几次。”
“那有上了她吗?”
“前段时间有一个,那天我没空就拒绝了,现在真有些后悔。”吴轩摇着头,露出一副惋惜的样子,“那几天,我正好在看你那个汇编呢。”
说起那个汇编,彭封云就来气了,他开始数落起来,“那事,还有脸说?你小子,害我被领导骂了一通。虽然我知道我一抱怨这事,你又要说,我已经请你吃过饭道过歉了。你说说看,你那叫啥事啊,专门坑朋友,太不地道。”他见吴轩默然不语,低头忍着笑,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觉得再说也无用,就把话题又扯到女人身上,“人家女孩子,主动问到陌生男人电话,还不顾廉耻主动约你,你可好,把人拒之千里之外,吴轩,你是男人嘛!”
“所以后悔啊,那个白小姐,其实蛮不错的,本想晚几天再约,想不到处里事忙,就忘了。”他拍了拍彭封云的腿,叹道,“学长啊,我要是有你泡妹子的本事就好了。”
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扯着闲话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先进来的是两个年轻男子,“彭科长,久等。”随后,一个女人跟着走了进来。
吴轩见彭封云猛然站起,也跟着站了起来。“你们来了啊,哎呀,曾大小姐也来了啊,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进来的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她穿着一条得体大方的粉底雪纺红色长袖碎花连衣裙,肉色丝袜和米色的高跟鞋,整个人素雅天成,知性高雅,身材修长挺拔,柳腰细腿,一米七出头不弱于男性的身高,看上去非常亮眼。
“彭科长好,您客气了。”美女大方地走了进来,整个房间顿时明亮起来,“呵呵,吴轩也在啊。”
“你们认识?”彭封云狠狠瞪了吴轩一眼,问他道。
“巧了。原来,曾岚,你也和我一个朋友圈的。”吴轩不理会学长,笑着说,他对三人道,“坐,坐。”
“彭兄弟,除了曾小姐,还有别人呢,都不想招待了啊。”一个瘦高个,带个眼镜,看上去书卷气十足的男人笑道,“也难怪的,曾小姐这样貌,到了哪,别人都是陪衬,所以我一般不喜欢和她一起去做客。”
“太重色轻友。”另一个男人年纪稍长,也揶揄起彭封云,“不过你也好不到哪去,每次找我都要问小岚在不在。”
“哈哈,自然自然的。”瘦高个打了个哈哈,转眼看着站在那绯红了脸蛋,浑身不自在的大美女。
“红颜磨墨,知己听诗,自古文人风流,人生夫复何求。徐海谷,你的新诗委婉动人,清丽柔美,你敢说没有美人捉手相合?”彭封云又对年长男子道,“于文兄,你就更不用说了,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嫂夫人的温美淑慧,文坛谁不知晓。”他把手一迎,“两位请坐吧。”
他把自己的椅子搬过来,特意对曾岚道:“曾小姐不能和几个有名的斯文人同坐,所以,特设独座。”他做了个鬼脸,笑着说道,“所谓斯文即是败类也。”
几个人都笑起来,曾小姐也落了座。
“曾小姐今日怎么有空,大驾光临。”
曾岚只是在那掩口笑着,不敢说话。于文就给她解围,说:“我表妹上次见了封云兄,一直不能忘怀,现在封云兄特意相邀,她就吵着要过来看看。”曾岚的脸更红了,吴轩见彭封云的眼睛都呆滞了,心里不禁好笑。于文又道:“啊,看来我的语文功底还欠着火候,我说的是她一直对封云兄提出的那个联谊会想法不能忘怀,时时关心着呢,有兴趣得很,我就带她来听听了。”
“哦,好好,关心得好。”彭封云语中颇有失落之感,又问:“曾小姐怎么以前就和吴轩熟识了?”
“我们是同事,他在秘书处,我在文化处,自然认识。”曾小姐温文尔雅,说话不紧不慢的,红彤彤的脸更显娇羞,非常迷人。
“不但认识,关系还不错。”吴轩只在边上微笑,故意拿话来激彭封云。
来的这仨人,除了曾岚,都是东山省鼎鼎有名的大文人,吴轩顶多也就在杂志发表过几篇诗歌小散文,搞点古文训诂工作,论文坛等级完全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他自觉就起来招待,给几个人盏茶倒水。
几人坐定,互捧几句后就慢慢聊开。
“楼下这学生示威,为得何事?”斯文儒雅的新派诗人徐海谷扶了一下眼镜,接过吴轩递来的茶水问。
“那个有名的民主人士黎可若在狱中闹绝食,据说瘦得只剩不到百斤,政府不许保外就医,这些学生就为这事,已经闹了三天了。”话还未说完,彭封云就插了进来,“也不是不许就医,许省长要他出去不要乱说话,时局微妙,可这黎可若软硬不吃。”
于文冷笑道:“不就是写了几篇文章,说了几句话吗?能可怕到什么程度,就令他们怕成这样。”
“哎,日益灰暗啊,快见不到天日了。”徐诗人附和着。
“一味高压,必有灾祸。”于文担忧地道。
“现在这局面已经不是几个人可以改变,积弊已深,就怕戳破了这新衣。林博敏上台后,倒有点新气象。”徐海谷素来对政府不满,常发些讽刺诗针砭时弊,因其人名气甚大,政府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时候久了竟成了东山省左翼作家的领袖。
“许省长已经不错了,像黎可若这样的人,上面是有特别指示的。据我所知,许省长并没有太刁难他,他也很为难啊,为官谁不想博个好名声。”彭封云见于徐二人一唱一和抨击政府,赶忙来化解了。
彭封云和徐海谷是多年好友,以前也有进步思想,再加上他省政府高官的身份和突出的组织能力,也就成了这个左翼文人团体的主要人物。
今天是彭封云倡议,大家聚头,共同筹备青年文人联谊会事宜的碰头会,他打得算盘是把这些笔杆子聚在一起,好好使用,定有莫大价值,未来即可以进一步扩大声势。
吴轩本来对这些有名无实的联谊会其实并不十分感兴趣,什么进步还是保守,都未必真的正义,只不过是当权者和在野者的区别罢了。
几个人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起一些琐事,争相调戏起曾岚,吴轩觉得这几个衣冠楚楚的文人也俗不可耐,就又站到了窗前往外张望。东河怎么还不到,他心里默念着自己这位同窗好友,那是一个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激进左翼主义者。
学生们从外围不断往政府大楼汇集,好像离大楼稍远就听不到消息会被时代落下似的,他们争先恐后,摩肩接踵。
一楼礼堂前的南草坪广场上满满都是人,从校服的制式来看,有好几个学校的学生参与了活动。四处都是喧闹嘈杂的声音,他们情绪激动,七嘴八舌。有激动地喊口号的;议论纷纷的;吵架骂娘的;还有一些准备鼓噪闹事的,吵吵嚷嚷的噪音汇集成洪流。
“杨东河怎么还不来,就缺他了。”彭封云在和徐海谷争论着一个新文学流派的风格继承问题,与一个享负盛名的诗人讨论纯粹的学术问题,他颇有点相形见绌,拙于应对,只好寻求在一边看着这些男人议论的曾小姐的援助。曾小姐脸上挂着恬静的微笑,仪态万方,一双动人的大眼睛却不时瞟向吴轩,好似在怨恨这位同事只顾着看外面风景,一点不关心自己,任其跌入到争论的漩涡。
“瞧,那不是他么。”吴轩隔着窗户,看着骄阳下鼓噪的人群,脸上露出笑容。
已更。
预告下一章。依然无肉,关于这个文人联谊会的组织会占据两章。
开始描写本书另一个重要人物,吴轩。
吴轩目前是一个公务员,具有高智商,和比较进步的思想。偏左翼理想主义者。
后期还会成长。
(5)吴轩2
2552年5 月25 日,15:45 米纳共和国东山省天海市省府大道 省政府大楼
楼下有一个年轻人,在人群里左推右挤硬是往前钻。他努力了好几次,终于拉住了草坪前的一根彩绘大理石灯柱,勉强挤到了大门前,满脸疲惫。
吴轩远远就望见了,不由会心一笑,他真正感兴趣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他回身给茶壶加了些热水,然后给在座各位把茶满上,这里这些人,除了曾岚外,他的资历最浅,又是在好友的地头,吴轩就把自己当作了半个东道主。
“来来,多品一下高级的龙眼香茉莉花茶,这是特意托人从晋安买的,寻常可不这么容易喝到。”他学着彭封云的腔调借花献佛。加到学长杯子的时候,彭封云的注意力却全在曾岚身上,正絮絮叨叨地询问着曾大美女的一些私人问题,对他完全视而不见。
曾岚坐在那很不自在,给吴轩挤眉弄眼,眼中还夹杂着埋怨。
吴轩便搬了张椅子坐在了他们边上,安静地听着几个人的谈话。他一会儿关注于文和徐海谷关于左翼文学的发展方向问题,微微点头表示对两人见解的赞赏;一会儿又在曾岚和彭封云之间偶或插句话打个岔,稍稍解救一下美女;一会儿又对自己关于古典文学与新文学的结合问题谈自己的看法,对古语的传承问题大放厥词。总之,他就成了一个中和器,使各种话题变得润滑流畅,让每个人都甘之如饴。
当他正和彭封云、曾小姐谈到天海市政府文化处对于青年文学的支持时,从房间外撞进来一个人。那人推开门,气喘吁吁地倚着门上,高声叫道:“哎哟,不容易啊,不容易!学长,到你这,可真不容易,简直是过五关斩六将。”
彭封云见最后一名客人终于来了,赶忙道:“是东河来了啊,就等你了。”他站了起来,抽出一张湿巾就想走过去,“学生多吧,挤过来确实不易”。
吴轩抢过学长手里的湿巾,径直走到杨东河跟前,用力一拍他的肩膀。杨东河接过湿巾,把满是热汗的手掌在上面抹了抹,道:“一年多没见了。”他皮肤有点黑,身体看上去很坚实,是个一米八的大个子,一件浅色的衬衣已经褶皱不堪。
“坐下慢慢说。”吴轩把自己的椅子搬给他,自己就站在了一边。
杨东河读大学的时候就在吴轩隔壁班,和吴轩最合得来。他在学校时,就是校文学社的社长,从那时开始,就着手创作后来让他声名鹊起的著名作品《格瓦一世魔幻记》,这部魔幻现实主义作品,生动描写了以狂人格瓦为代表的现代社会众生相,揭露了那些高高在上的社会精英群体的虚伪和愚蠢。
普米策文学奖是以著名文豪普米策命名的一个非常具有影响力的奖项,每年都要颁发给当年世界上最优秀的青年作家,杨东河凭借这部《格瓦一世魔幻记》获得了2051年的普米策文学奖。从此,他的人生就进入到了快车道。大学毕业后,杨东河被分配到米纳最大的报纸《雅希时报》东山分社,后来被调到邻省做分社总编,如今又顺利地调回做东山,做东山省《雅希时报》分社社长。
在学校时,吴轩和杨东河政见相近,趣味相投,加上高两届的学长彭封云,三位同乡相互照应交往,可算得上是莫逆之交了。回到天海后,虽时有聚散,这情谊却越来越浓,关系更加紧密了。
房间里的其他三人虽和杨东河不熟,也都闻名已久,见是格瓦一世亲自到场,纷纷起立相迎。
“闻名不如见面,大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诸如此类的客套话是少不了的。
今天的参会者都已到齐,会议也就开始了。彭封云自然责无旁贷地做起了组织者和主持人,吴轩本预定的会议纪要者的角色被曾岚抢走了,只好为众人做起了会场的服务招待。
会前的召集和等待很漫长,但正式会议的议程却很简单,大家一致同意成立东山省青年作家联合会,并决定每月召开一次文学讨论沙龙,每年召开一次全体会员年会,成立青作联工作委员会,委员会成员由今天与会的所有人组成,委员会三年换届,在相应年份的年会总经全体会员选举产生。
第一届青作联工作委员会主席由彭封云担任,副主席为杨东河,对外联络部部长为于文,会员部部长为徐海谷,财务部部长为曾岚,吴轩任秘书部部长。最后决定由吴轩起草协会章程,由委员会集体审议。所有委员一致同意,工作委员会成立后立刻进行宣传,并联络省内知名青年作家,发展协会会员。
六个人在会议纪要上签字画押后,共同把手掌握在一起,就当作东山省青年作家联合会及工作委员会成立的简单仪式。
差一半,以后待补。
稍剧透,这里这些人的后续安排。
彭封云,老熟人了,不过命运安排可能和以前不一样了,可以说只是名字和关系借用了前文。
曾岚前文中也出现了,是单位三大美女之一,本来是一个中介过场人物,和吴轩没多大关系,现在加大了戏份,可能会有暧昧,也可能没有,看后续进展。
徐海谷和于文是新角色,这个左翼作家联盟总要有几个人,至于以后走向,还没安排。
杨东河是关键人物,某种意义上是吴轩的一个指引者。看过前文可知,吴轩是个谜,非常复杂,要把这些说圆,就要有人影响他,简单地说,暂时是准备让杨东河作为白鸽组织创始人之一的,不过都还没成型,说不准写着写着定位就变了。总之暂时我是这么安排的。
这个文人联盟,就是吴轩的关系网,以后会扩大到一个沙龙,包括曾岚,都有关键作用,他们都是男女主的桥梁。所以要早点铺好。可能在几十万字后发挥作用。
别看这里两章啰里啰唆,不耐看,但都是必要的。
吴轩、彭封云都会更加丰满。
好友之间的关系,未必不是未来的卖点,他们可能又恩怨情仇,没想好呢。
所以,这个文章基本没有定型的善恶,包括女主,也未必是十恶不赦的。都要根据进展发生符合逻辑的转变。
徐海谷是徐志摩的别名,于文是郁达夫的号。
只是简单参照,未必是同一个人。
作品中很多东西作者都是考证过的。比如政府机构,基本是参照民国政府设置的,只是未必严格。但绝不是乱写。引入这么多人物就是先织一张网,然后怎么走,我也不知道。
(6)吴轩3
2552年5 月25 日,23:45 米纳共和国东山省天海市 某小巷
三人走出酒吧,杨东河因从邻省刚刚调来,暂住在城北报社宿舍,离这里有点远,就打车先走了。吴轩满心不舍,心里还有很多话想对他畅谈,只能以后再约了。曾岚住的地方就在酒吧附近,于是,吴轩就和她一路走着,要把她送到住处再说。
如今,却才春末夏初,入夜后晚风习习,吹在身上就带来一股凉意。散落的叶子被风卷起,在前方打着旋飞舞。街上已经没几个行人了,只有街角的香烟铺子还没打烊,从里面无力地漏出惨白的灯光消融在静夜中。
美人在畔,同道春归,吴轩本就对曾小姐有点好感,一路上也不会烦闷,只是心儿一直小跳。他轻声问:“冷么?风有点大。”
曾岚只穿了条薄薄的碎花连衣裙,微微点点头,“有点。”
吴轩想,这个时候,影视剧里的男主角就可以顺势把女人拉在怀里,然后罗曼蒂克地漫步在萧瑟的夜风中。不过自己和曾小姐在这之前,也就在单位遇到了打个招呼,顶多是听到有传言曾小姐对他评价不错而已。接下来要说点什么呢?
两人慢慢走着,听着静谧的夜的声音,都沉默不语,略微有点尴尬。吴轩憋了半天,就想找个话头,道:“以后这个联合会该怎么组织,还要和曾小姐请教呢。你在文化部,对这些事熟悉。”
曾岚优雅地一笑,说:“吴秘书,你别取笑我了,我应该多向你请教才是。”她低着头,看着路面上被风戏弄着的落叶,仿佛满肚子的心思,犹豫了一下又说,“上次我们在图书馆的时候,我本来想多留你会,问几个问题的。”
“哦,你不说我倒是忘了。”那是上个周二,临下班的时候,曾岚特意在单位门口等在那,约他去图书馆一起看书,说关于一个作家的作品,有几个问题要请教。那天,吴轩本就要去图书馆查一些关于上古女神文姬的史料,就答应同行。到图书馆后,吴轩跑上跑下,自顾着到处找了一大堆书,然后埋头翻阅做笔记。直到两人分手,曾小姐也没有问他问题,直到现在,才又被提起。
曾岚悠悠地说:“我见你看书太忘我了,就忘问了。”
曾岚在市政府位列三大美人之首,虽然对于这几乎被公认的事实,秘书处的贾晓芬很有不同意见,但私下流传在天海市政府内的一个选美榜单,曾小姐的优势已经很难撼动。她犹如一位女神,让人高不可及、望而却步。
吴轩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有时候看起书来就忘记一切,怠慢了曾小姐,太过意不去。”
“我就喜欢这样关注的人,现在能沉下心来看些书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她脸上的热浪一阵阵涌向耳根,还好,被这暗夜掩盖着,“我也喜欢看书,有些好看的书,一看就忘了时间呢,呵呵……”
“想不到我和女神有共同爱好,荣幸之至。”
“每个周六下午,都要看一个下午的书,坐在家里阳台上的榻榻米前,整备些蜜饯零食,晒着太阳,多惬意!”曾岚甜蜜地笑起来,“你也会这样吗,吴秘书?”
“呵呵,曾小姐,你读书可比我有趣多了,我是床上丢满一堆破书旧纸,这里翻翻那里看看,东抄抄西写写,苦命得很呢。”他转向旁边的曾小姐,在幽暗的路灯光下,那美丽的脸庞就像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边,让他怦然心动。
“吴秘书才是真读书人,我只是玩的。”曾岚听他这么说着,言语中更流出尊敬。
“曾小姐一个大美女,肯定很多人约你出去玩,周末能待在家静静看书,可比我更加不容易。”
“没人约我。”曾岚说着似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的话,“我家就在前面,就在那个门进去。”
谈话刚刚渐进佳境,他正想问怎么没人约你呢,你这样的一个大美女,曾岚却要到家了,吴轩顿觉恋恋不舍,“有空的话,下次再去图书馆一起看书,难得有共同爱好呢。”
曾岚向他轻轻挥了挥手,说:“明天上班会再见的呢,到时候再说了。”
吴轩目送曾岚消失在对面那幢公寓楼里,这是一个还算不错的小区,起码比他租住的好多了。临别时,他发出了约会的邀请,曾小姐却不置可否,这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烦闷。
他沿着石板路慢慢走着,幽暗的街上,只有一两辆汽车偶尔驶过,周围没有一个人。他越想越埋怨自己,是否辜负了曾小姐的好意,心里在翻来覆去地回味曾岚的话,猜想着曾岚是否对自己有意。
走过几条小路,离家还有两三公里,路径却越来越偏僻,路灯也渐渐稀疏,周围更加暗了下来。月色溶溶,夜风轻拂,石板路上,只留下他稀稀疏疏的脚步声。
在经过一条黑洞洞的小巷子口时,空气中似乎传来若有若无的一个男人的几声呻吟,声音虽然很微弱,但吴轩却很确实地听到了,声音是从街边左侧这条小巷子里传出来的。吴轩停下脚步,凭依着路灯的灯光往暗暗的巷子看去,巷子里没有灯,黯淡的月光残辉如雾一样撒在四周。
他不禁好奇,缓缓靠近这条巷子,然后把身子一闪,快步躲到巷口拐角,小心地往里面张望。整条小巷子都朦朦胧胧的,黑乎乎一片,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小心翼翼地贴在一边的围墙上,慢慢地往里移动,每走一段距离就努力观察一下漆黑的四周,竖起耳朵听着黑暗中的动静。一阵阴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寒意。
他一步步向着巷底靠近,当走到一根破旧的电线杆时,随手抓起一块砖头,静静地躲在电线杆后。在夜风中,一个男性痛苦的微微呻吟已经清晰可闻,吴轩屏住呼吸,感觉紧张得连心都快停止跳动了。
幽暗的月光笼罩着这条小巷,四周像蒙了一条黑纱。他觉得只要自己稍微用力点的呼吸就可能被人发现,因为常年修行术法,吴轩的视力要比寻常人好些,他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在前方七八米外的角落里,有一个什么东西正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那个男人眼神呆滞,整个嘴巴歪在那,就如一个无可救药的傻子一样,脸上露出十分不正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