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初夏的一个深夜,一条小巷子内传来了几声沉闷的枪响。一名不到三十多岁的男子中枪倒地,不治身亡。死者名叫魏传山,在黑道上很有名气,是原黑社会组织“刀枪队”的骨干,人称老魏。枪手是一名年轻人,二十多岁的年纪,大约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消瘦、精干,他用一支锯短了枪管的五连发猎枪结果了老魏的性命。他一共开了五枪,一枪击中腿部,剩下的四枪全部击中要害,随即这名年轻的枪手带着发热的枪管迅速消失在黑夜中,等警察赶到现场时,老魏已经身亡。
二十一世纪初,位于东部沿海的A市虽然已经进入了新时代,不过看起来仍然同上世纪九十年代没有什么不同。人们的生活习惯、城市的面貌以及产业发展,依然在延续着过去的轨迹。改革开放以后,这里进一步繁荣起来,借助港口、海运的便利,发展成为一座经济强市。早在八十年代,这里的第三产业就已经发展迅猛名列前茅,许多年过去后,随着经济活动的不断频繁,也产生了一些人们无法回避的社会问题,一个比较突出的问题便是黑社会活动的猖獗,涉及物流、娱乐、餐饮、建筑等行业,纷纷被大大小小的“老大”们把持着,成了令人头痛的顽疾。
公安局连夜召开案情分析会,通过对老魏的社会关系调查,得出了本案系黑社会相互仇杀的结论,虽然在A市屡有因黑社会团伙相互火拼和仇杀导致的命案,但是涉枪案件的确不多。随后几天,他们传讯了许多和老魏有关联的人,包括家人以及一些社会上的朋友,其中就包括以前“刀枪队”的一些成员。在没有得到什么突破性的线索之后,他们把目光聚集到原“刀枪队”的另一名骨干——何志宽的身上。
何志宽现年二十五岁,他留着贴头皮的短发,苍白的脸色,个子很高,大约在一米八九左右,是原“刀枪队”中比较年轻的一名成员,由于为人好勇斗狠,一直很受帮会兄弟们的崇拜,这个人有着不错的拳脚功夫,在斗殴砍人的时候刀法凌厉,下手阴狠,很快便成了帮会中的骨干。一九九九年因为伤害罪,被判劳动教养一年,后来“刀枪队”树倒猢狲散,他出狱之后便和几个曾经一起混过的小兄弟,搞了一个“棋牌室”——其实就是一个小型赌场,在里面设局抽红,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干什么招惹是非的事情来。
何志宽被传讯到公安局,警察并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并不是他不想说,一方面是由于黑道上的规矩,道上的事情道上解决,从不找警察;另一方面是他也真的不知道老魏究竟被谁所杀。见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何志宽便被放了回去,而这件案子拖来拖去,也就成了一桩悬案。
何志宽没别的什么爱好,除了喝酒吹牛之外,最大的爱好可能就是赌博,而且赌技精湛,无论是扑克、麻将、牌九,都玩的炉火纯青,他带着几个小兄弟在离长平路不远的地方开了那间小小的棋牌室,除了自己设局抽红之外,有时候下场子玩几把过过瘾,他精通千术,十赌九赢,人们就算知道他出老千,也是敢怒不敢言,好在有时候他故意输几局,用他自己的话来讲,这叫维护“生态平衡”。
老魏被杀的事,让他如坐针毡,出于过去的情份,他一心想着为老魏报仇,这天他叫来了两个小弟一起喝酒,喝了几杯后,便谈起了这事。
“你们觉得是谁杀了老魏?” 何志宽问到,他一边问着,一边喝了口啤酒,又往嘴里送了一块酱猪耳朵。
他的这两个小兄弟,一个叫徐鹏,外号叫大鹏;另一个叫周运喜,外号叫喜子。
“老魏现在做着催债的生意,估计欠债的干的。”小鹏说到。
“也有可能是狼四的人干的,毕竟是狼四以前和刀枪队一直不对付,去年狼四被砍死,估计是他手下的人报仇。”大林子回答到。
“卧槽,狼四死的真他妈惨,身中九刀,听说肠子都挑出来了!”何志宽喃喃说到。
“是啊,杀狼四的叫吴天,干完这一票就躲到云南去了,我估计也快回来了。”大鹏说到。
“这个叫吴天什么来路?我在牢里享福的这段时间,怎么冒出这么一位来?”何志宽问到。
“他就是A市人,家就在顺源街那边住来着,他们家是机械厂家属,也没上过几天学,就跑出来混,挺狠的!”喜子说到。
“和我比,我们俩谁更狠?呵呵!”何志宽皮笑肉不笑的问到。
“卧槽,那宽哥谁能比了啊?说要刀枪队的何一刀,道上谁听了不害怕?”大鹏陪笑着说到。
“宽哥,我觉得这事还不能掉以轻心,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针对刀枪队的清洗?如果是这样,那宽哥是不是也危险?”大鹏紧接着问到。
“操!能动我何志宽的人还没生出来呢!没事,我到要看看是他们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何志宽满不在乎的说到。
“那可能还是人家枪快。”喜子挖苦般的说到。
“放你妈的狗屁!长别人志气是不是?”何志宽瞪了他一眼。
“宽哥,你别往心里去,我们这也是担心你,担心你出危险,要是真遇到那硬茬子拿枪来玩命,咱们不也吃亏吗?”大鹏赶紧解释到。
“操!他们玩枪,你哥我就没枪?”何志宽坏笑着说到。
“啥?宽哥,你也有了?”两人惊讶的问到。
“等着,给你们开开眼!”何志宽神秘的咧着嘴笑到。
他起身,走到里屋,从床下拎出一个编织袋,他把那袋子拎到二人的面前,从里面掏出一支双管猎枪来!猎枪的枪管被锯短,护环内有两个扳机,每个扳机控制一只枪管,枪身的烤蓝泛着冰冷的寒光。
两人的眼睛都亮了。
“卧槽,宽哥,咱们也有枪了!”
“呵呵,这是我同学给我搞的!怎么样?”何志宽笑到。
“宽哥还有同学呢?您念过几天书啊?”大鹏笑着问到。
“放屁!老子就不能有同学?老子念的那叫监狱大学,我监狱的同学!”
“卧槽,这么个同学啊?”
“有空给你开开眼,见识一下哥的枪法,我还有三十多发子弹呢,我看看谁他妈敢来动我!”
三人连吹到带喝的,搞到了很晚才散,何志宽把枪收好后,便和衣而眠,一醉不醒。
常到何志宽棋牌室来玩牌的人当中,有一人名叫李运来。年纪大约四十二、三岁,老婆很多年前和他离婚了,孩子也判给了女方。他没有别的本事,只会开车,现在给长平路的一位名叫林庆东的大老板当司机。林庆东在长平路经营着数家歌舞厅,还有茶楼、酒店,差不多半条长平路都在他的旗下,而且这个人黑白两道通吃,发展的如鱼得水,在A市也是有一些名气的。
李运来平时开着一辆帕萨特,主要的任务是接老板的女儿上学、放学或出行。林庆东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现年十六岁,名叫林雁蓉,生得十分漂亮可爱,是林庆东的掌上明珠。林雁蓉虽然自幼在父母的娇生惯养中长大,不过却十分明礼懂事,平时经常坐李运来的车,她称李运来为李叔,对李运来十分尊重,李运来也十分喜爱这个可爱的孩子,甚至在心底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李运来没有别的爱好,闲暇之时就爱出去玩几把牌,现在是何志宽那里的常客,只是最近运气不好,一直在输钱。其实并不是真的他运气不好,而且是他遇上了何志宽,何志宽故意设局出千,加上李运来为人十分老实,所以经常把自己每个月挣的那点辛苦钱输的精光。
一天傍晚,李运来又来到何志宽这里,除了他之外,他还带着一个女孩,这女孩便是林雁蓉。
何志宽见了,稍稍的瞄了一眼林雁蓉,但没好意思多看,直接先和李运来打招呼:
“老李,你今天是提前发薪水了?怎么样?感觉手气如何?玩两把?”
李运来笑了笑,说道:
“玩两把,不过不是我玩,我找了个高手和你过过招。”
“高手?哪儿呢?”何志宽好奇的问到。
李运来闪出到一旁,把林雁蓉让了出来,介绍道:
“我们家大小姐,让她和你试试。”
“她?”何志宽哭笑不得,然后他仔细的打量了着林雁蓉。
只见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亭亭玉立的站在他前面,她个子在一米六五左右,鹅蛋脸,乌黑的头发梳着俏皮的双马尾辫子。皮肤很白,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一双明眸亮晶晶的,好似秋水倒映着的星空。可爱的小鼻子,还有一张樱桃般的小嘴,嘴唇水润,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脚上穿着白色的帆布鞋,雪白脚踝处,隐约可见淡粉色的袜口。
何志宽长年在黑道上厮混,各种各样的女人见的多了,但是眼前的林雁蓉带来一阵清新的风,吹散了棋牌室的污浊空气,她显得与周遭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甚至在何志宽的眼中,林雁蓉都不是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何先生,你好啊。”林雁蓉微笑的与他打了个招呼,声音甜甜的。
樱唇轻启的一句问侯,像一支箭似的,击中了何志宽的心脏。
“卧槽,我怎么有点顶不住了呢?这姑娘是仙女儿吧?”何志宽暗自里叨咕着。
“啊,小姑娘你好!”何志宽硬生生的摆出一幅绅士作派,礼貌的回应着。
看他扭捏的样子,在场的人一阵嬉笑。
“哎呀?你啥时候还会这么客气呢?不像是你的风格啊?你快正常点吧。真受不了!”众人哄笑着。
何志宽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有点不敢看林雁蓉,林雁蓉扑哧一笑,说道:
“何先生,你这么紧张,我们怎么玩牌啊?”
“你。。。小姑娘,你怎么的要和我玩两把牌?”
“嗯?要不然呢?”林雁蓉俏皮的问到。
原来,林雁蓉几日以后一直看李运来愁眉不展,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李叔有些奇怪,经过询问,知道他被一个叫何志宽的人赢了很多钱。她把每次玩牌的经过都详细的打听了一遍,然后对李运来说道:
“李叔,你上当了,他出老千了,你赢不了他。”
“可是我抓不到证据,我也没有办法呀。以后不去玩了就是了。”李运来垂头丧气的说。
“呵呵,那你的钱不要了?”
“那有什么办法呀?愿赌服输呗。”
“这样吧,你带我去,我和他玩几把?”
“嗯?雁雁,你别开玩笑了,你怎么能是他的对手?”
家里人一般都称林雁蓉为雁雁,李运来虽然听说过林雁蓉好像对于赌术有种特别的天赋,但她毕竟还是个高中女生,怎么可能斗的过何志宽这个家伙?何况把她带到赌钱的地方去,让林父、林母知道了,会怎么样?非辞退他不可。
“没关系,李叔叔,我保证帮你把钱赢回来,不仅如此,还能给你赚一笔。”林雁蓉笑着说到。
“不行,不行!那个何志宽是黑社会,我可不能带你去。”李运来担心的说到。
“没关系,黑社会也是人,您就带我去,斟酌损益,我自有办法。”林雁蓉说到。
就这样,李运来带着林雁蓉来到了何志宽这里。
何志宽心里其实是有点不屑的,他还从来没和一个小女孩玩过牌,不过见这女孩生的漂亮可爱,他倒是想坐下来和她玩两把,想来也是一种艳福。
“小姑娘,咱们玩什么呢?”何志宽饶有兴致的问到。
“何先生,我有名字,我叫林雁蓉。”
“好吧,小林姑娘。我想玩什么呢?”
“我再重复一遍,何先生,我有名字,你就直呼我的姓名即可,好吗?”
满场哈哈大笑,他们见何志宽被林雁蓉这个小女孩怼的一愣一愣的,顿觉十分滑稽。
“可以可以!林雁蓉小姐,您想玩什么呢?”
“你会什么啊?”林雁蓉笑着反问到。
“这个,斗地主行不?”
“可以。”
“这里的空气好呛,抽烟的太多了,何先生有没有清爽一点的地方?”林雁蓉问到。
“这个,那就那里面的单间吧,那里没人。”何志宽抓抓脑袋说到。
“好的,那多谢了。”林雁蓉笑着回应到。
进了单间,何志宽对喜子说道:
“喜子,你来,一起玩两把!”
“喂,我说何志宽,你叫你自己人和我们大小姐玩是不?”李运来连忙制止。
“李叔,你就一旁观战吧,没关系的。”林雁蓉冲着李运来笑了笑说到。
李运来没办法,坐在一旁,忐忑不安的观战。
何志宽对林雁蓉的其实满不在乎,他只是暗自里偷偷的瞟着她的脸蛋,但见她玩牌的时候收起了之前的可爱笑容,变的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原来晶莹的双眸也透出一阵凉凉的杀气。
见她老练的洗牌、发牌,何志宽不由得一惊:“莫非这女孩真的是世外高人?”
第一局下来,林雁蓉输了,手里压了一大把牌。
第二局下来,林雁蓉又输了,手里又是压了一大把牌,连抓到的联牌都没有甩出去。
“呵呵,小姑娘,啊不!林小姐,您还玩吗?”何志宽有些得意。
“当然要玩了啊,继续啊?要不然呢?”林雁蓉冷若冰霜的反问到。
“这样吧,让你一次,你洗牌,呵呵。”
何志宽喜欢看林雁蓉洗牌,那又白又嫩的小手一阵翻转腾挪,花花绿绿的纸牌在她的手里绽放着无限的斑斓,他一时间竟然有点羡慕那纸牌。
“来来!你先抓牌!”何志宽笑着说到,那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上去了。
三人把牌抓完,何志宽发现自己抓的牌不是一般的差,最大的牌是一张“J”,他下意识的瞧了一眼喜子,发现他也是眉头紧锁,再看看林雁蓉,还是一幅冰冷的表情。
“叫地主!”
才发现大神又开新坑了,是陈静的故事的另一条线,不过因为林雁蓉设定是妹妹的形象,做事总感觉没有陈静那么狠辣,希望还能看到陈静的后传,期待大神的每一部作品
“蓉儿,醒醒了,赶快起床!”一大清早,林雁蓉的妈妈在她床边跳着脚叫她起床。
“让我再睡一会儿嘛!”林雁蓉用毯子蒙住头和妈妈撒着娇。
“快点起来吧,今天是周末,你不得去马场训练吗?”林妈妈嗔怪的说到。
“呀!对呀!差点忘了。”林雁蓉一下子坐了起来。
林母是一个标致的美人,八十年代初,曾在市文工团任芭蕾舞演员,演出一些诸如《红色娘子军》、《洪湖赤卫队》这样的剧目,随即成了当时全市各届追捧的女神。最终,她嫁给了仪表堂堂的林庆东。成婚之后没多久,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林雁蓉。有了孩子之后,林母便一心的铺在家庭上,又加之文艺单位改革,文工团被取消,林母索性就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用来教养这个宝贝女儿上。
林雁蓉从小被严格的教导,除了芭蕾舞之外,她还精通声乐、器乐,总之受母亲的遗传和影响,她成长为一个才貌兼备的小姑娘。这孩子骨子里有一点野性,除了舞蹈和音乐之外,还喜欢练习武术,不过她最大的爱好便是——马术,她喜欢驾驭着骏马风驰电掣的那种感觉。每个周日,她都要去市郊的马术学校去训练,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已经是一位骑术老道的骑手了。
林雁蓉的房间陈设有些与众不同,和其她女孩不之处在于,这房间里没有多少布娃娃,而且是摆放了许多“G-JOE”的手办,她是其中反派“眼镜蛇部队”的铁粉。林雁蓉起床后穿好衣服,对着那些手办,装腔作势模仿着眼镜蛇部队“蛇王”的一句经典台词:
“你们这些可怜的奴隶,快跪倒在你们主人的面前!”
她还向墙上的标靶扔了几枝飞镖,飞镖被她掷的十分精准,几乎枝枝十环。林母见了,皱着眉头斥责道:
“蓉儿,你也不看看几点了?没紧没慢的!别磨蹭了。”
“嗯嗯,马上就好啦!”
林雁蓉嬉笑着收拾好东西,吃过早点,抓过上面印着眼镜蛇部队标志的书包,匆匆的出了门,和
到了马术学校,林雁蓉先在更衣室里换了一身马术服。黑色的小西装、金色的纽扣,雪白的马裤、锃明瓦亮的长筒马靴,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发髻,显得英气逼人!
“蓉儿,不戴马帽吗?”李运来见林雁蓉出了更衣室,笑着问到。
“不用了,李叔,就这样我觉得挺好的!”
换好了衣服,来到了教练的身边,教练笑着说道:
“小雁蓉来了?对了,去吧,zandar已经等不及了!呵呵。”
“嗯嗯,多谢教练,一个星期没见到zandar了,我好想它!”林雁蓉笑盈盈的回答到。
她所说的“zandar”是一匹黑色的骏马,那马通体黑亮,又高又壮,但是性子很烈。刚刚来到马场的时候,把几个孩子都摔了下来,连教练都难以制服它。林雁蓉见了,便提议去驯服一下这匹烈马。
“小雁蓉,这可不行,摔了你可怎么办呀?连几个老师都拿他没办法,你还是骑之前那匹温顺的吧?”教训皱着眉头,关切的说到。
可是林雁蓉不服输,越这么说,她就非要去试试。教练拗不过她,只得让她去试一试。她拎着根粗粗的鞭子接近了大黑马,大黑马当时尥蹶子,狂躁不安的跃着。林雁蓉躲了几次,但还是一把抓住了它的缰绳,任凭大黑马怎么挣扎她都不放手。她用鞭子蹭了蹭马鼻子,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却露出杀气腾腾的凶光,那马儿不知怎么了,登时安分了许多。
“把我的鞍子给它披上,我要骑它!”林雁蓉回头对马场的工作人员说道,语气坚决不可质疑。
工作人员很是钦佩,想不到一个小姑娘面对这么一头野蛮的畜生竟有如此坚定的意志和气场。
然而工作人员始终无法顺利的将马鞍披挂到烈马的身上,林雁蓉一把夺过马鞍,然后又马鞭狠狠的抽了它一鞭子,马儿疼的稀溜溜的暴叫,她强行的将鞍子披挂到马身上。然后翻身上马,将这匹高大魁梧,但是脾气暴戾的大黑马骑在自己的胯下。
那烈马感知林雁蓉骑在了自己身上,它似乎想给她点颜色看看,反正现在没有那凌厉的眼神和自己对视了,索性一尥蹶子把这姑娘从自己身上甩出去。
林雁蓉拽紧了缰绳,一夹马肚子,用马刺狠狠的扎了一下大黑马,严厉的命令道:“驾!”
那大黑马当即蹿了出去,在马场狂奔起来,所有的教练和同学都为之惊呼:
“小雁蓉!小心啊!”
烈马风驰电掣,但是林雁蓉却从容的微笑着,任那畜生如何狂奔,如何起跃,林雁蓉都稳稳骑着它。
一连几个小时,马儿也有些累了,想要休息,可是它刚一慢下来,林雁蓉的鞭子和马刺都接踵而至,它无奈只得继续狂奔。
一个小姑娘,一匹烈马,折腾了整整一天,任自己怎样撒欢、乱跳,都被林雁蓉骑的死死的!最后马儿被累的精疲力竭,求饶般的哀鸣起来。林雁蓉微笑着俯身贴着马耳朵:“服不服?你这畜牲?”
马儿像是通人性似的点了点头,林雁蓉笑的花枝乱颤,翻身下马,一搂马脖子,高喊一声:
“卧!”
胳膊一用力,靴子一踢马腿,那烈马当即卧倒在地,林雁蓉扑在了它身上,笑着说道:
“小畜牲,任你脾气烈,到了本小姐的胯下,都要乖乖听话!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了!”
以后这批烈马就成了林雁蓉的专属座骑,整个马场,只有林雁蓉骑它它才听话,别人都不敢接近。林雁蓉得意的给它取了个动漫中的名字,叫做——zandar。
所以每次来,林雁蓉都专门的骑着“zandar”练习马术,漂亮的女孩,高大的烈马,这种组合成就了马术学校一道靓丽的风景。今天她骑着“zandar”练习了一整天的“盛装舞步”,马儿乖乖的踏着舞步,美丽的骑主在它的身上微笑着驾驾驭着,实在是美极了。
话说何志宽自从在赌局上输给林雁蓉后,变得终日心事重重的,大鹏和喜子以为他念念不忘的想报仇呢,可他倒不是为此事懊恼,而是发自心底的想再见一见林雁蓉。但他又不好意思将这种心思挑明,只是盘算着什么时候再算计老李一回,然后让老李再请林雁蓉出山。想着自己再输给林雁蓉,再让她像上次那样整自己一回,心里别提多美了,只是这种小心思,不能让别人看出端倪。
周日这一天,他独自一人来到一家洗浴中心,泡了泡澡又搓了搓背,然后点了一位按摩女来到房间里给他按摩。
他有一搭无一搭的和按摩女闲聊着,按摩小姐身上的香水让他有觉得有点刺鼻,现在在他眼里,再名贵的香水也不及林雁蓉小“妈妈”的足香。
有人敲门,问道:“请问宽哥在里面吗?”
“谁呀?”何志宽不耐烦的问到。
门一开,进来两个人,问道:“你是何志宽宽哥吗?”
“你们谁?”何志宽有些机警的问到。
“问你是不是!”
“是,怎么?”
“好的,找的你就是!”
说罢,一人从口袋掏出一支匕首,向着何志宽猛的刺去,何志宽眼疾手快,从按摩床上滚落到地。另一人使一柄砍刀向他猛砍,何志宽猛的抓他的手腕,向那人的腹部猛踹一脚,此人被踹倒在地。
“啊!杀人啦!”按摩女吓的躲在角落里失声大叫。狭小的房间内,两人对付何志宽,但是没有占到丝毫便宜。
何志宽不顾一切的向房间外冲去,身上除了一条浴巾之外,再无蔽体之物。现在浴巾也掉了,他就赤条条的冲出去,那场面看起来十分辣眼。刚冲出房间外,又见一人拦住去路,此人个子一米七五的样子,瘦弱,但是双眼喷射着凶光,他挥着刀想要拦住何志宽,但是一刀落空,何志宽毕竟练过武术,有些身上,虽然人高马大,但是却十分灵活。他没有将那个人放在眼里,确想不到那人和他有来有往的打了几个来回,由于对方人多,加之自己没有穿衣服,手脚有些慌乱,一时不慎,还是身中数刀。眼见自己此时处于下风,身上没有衣服,手中没有武器,所以他必须尽快的逃出这个是非之地。
何志宽带着浑身的鲜血和刀伤疯一般的向楼下跑去,几人在外面穷追不舍,追至二楼,见一落地窗,何志宽挥一起一把椅子砸碎了窗子,然后回手将椅子掷向三位杀手,然后从窗子纵身一跃,跳到街边。
那三人赶快下楼,疯了似的继续追砍着他。何志宽浑身是血,脚也被碎玻璃扎烂,踉踉跄跄的向街上人多的地方逃去。时间已过黄昏,天色渐渐的暗了下了,街上零零星星的亮起了灯火,就在何志宽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时候,一辆小轿车驶来,差点撞到何志宽,还好司机十分机灵,一脚踩住了刹车。
这司机便是李运来,车上的坐的正是刚刚从马术学校准备回家的林雁蓉。
“这是怎么回事?”林雁蓉问到。
李运来来不及答话,从车窗探出头张望。
“蓉儿,是何志宽!他浑身是血!后面好像有人追他!”李运来紧张的说。
“快!李叔,咱们一起把他抬上车!”林雁蓉从容的打开了车门,和李运来一起将遍体鳞伤的何志宽带上来了,然后关上车门迅速离开了。后面的杀手提着刀刚刚追到车前。
“冲过去!李叔!”林雁蓉厉声喝到。
李运来车技不俗,一脚油门,车子猛的窜了出去,将一名杀手刮到在路边。
“看清车牌子了吗?”带头的杀手问到。
“袁哥,没看清。”旁边的一名杀回应到。
“妈的!让他跑了!”他暗自的骂到。
“袁哥,我们也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另一名杀手说到。
“嗯,撤!”这名被称呼为袁哥的杀手说到。
车上,何志宽躺在林雁蓉的怀里,林雁蓉今天在马场训练的很尽兴,回来的时候衣服也没有换,穿着马术服就上了车。何志宽的血染红了林雁蓉雪白的马裤。
“李叔,开快点,他伤的很伤害,去最近的医院!”林雁蓉紧张的说到。
李运来不及答话,仗着自己的车技不错,左闪右挪的,不一会儿就到了到医院门口。
他们两人将处于昏迷中的何志宽送进了急救室,交了钱,办了手续。
“这人伤的很重,你们要是再晚一点,他就没命了。”大夫说到。
林雁蓉长出一口气:“那就好,麻烦你了,大夫!”
“你们是他什么人?是家属吗?”
“哦,不是的,我们算是他的朋友吧?我们在回家的路上正好看见他被人追砍,就给他送到这里来了,另外,麻烦大夫您帮忙报个警吧。”
“是这样啊?好的!”
没过多久,警察赶到了,为首的警官她认识,是他父亲的朋友,名叫赵峰。
“蓉儿?你这是见义勇为的举动!回头到你们学校,要好好的表彰你一番!”赵峰笑着说到。
“赵叔,我觉得还是不要了!我是在他被坏人的追砍下救的他,也很怕惹上麻烦的!”林雁蓉连忙谢绝。
“蓉儿,这个受伤的人名叫何志宽,是一个大流氓,你是怎么遇到他的?”赵峰问到。
林雁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的讲了一遍,赵峰听了之后点点头。
“你的精神是好的,心肠也是好的,但以后遇到这种事还是要小心,这些人都是非之人,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以后有这种事要及时报警!”赵峰严肃说的到。
“放心吧,赵叔!”林雁蓉吐了下舌头,调皮的说到。
一天后,何志宽从昏迷中醒来,他就记得自己在血泊中挣扎,直到遇到了林雁蓉“小妈妈”之后,一头栽进了她的怀里,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算你命大,被一个过路的小女生救了,不然你可就危险了。”护士说到。
“哦,那个小女生在哪儿?”何志宽急忙询问到。
“她昨天给你办了住院和各种手续,还垫付了医院费,今天没看见她。”护士说到。
大约到晚上,何志宽在护士的帮助下吃了一点粥,大鹏和喜子赶过来看他。
“宽哥,谁给你砍成这样的?小弟给你报仇去!”他们异口同声的说到。
“不知道。等我养好伤,这事没完,他妈的!对了,你们也要多小心!”
大鹏和喜子点了点头。
“谁救的你?”喜子问到。
“是我。。。”何志宽差点说是我妈妈救的,但是他咽了回去。
“是我的牌友。”他改了口说到。
“牌友?”两人面面相觑。
“何先生,听说你醒了?”门被推开,林雁蓉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何志宽看见林雁蓉来了,顿时喜出望外,他也几乎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口,只顾冲着林雁蓉傻笑。
“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要不要紧?”林雁蓉关切的问到。
“哦哦。。。没事了。。。谢谢您救了我。”何志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称呼她。
“大鹏,喜子,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想和林小姐单独聊聊。”何志宽脑子里翻腾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
两人见状,识趣的离开了。
“谢谢妈妈救命之恩,恕我有伤在身,不能施以全礼。”何志宽搜肠刮肚的想了这么一句还算上的台面的话。
林雁蓉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没有理他,给他掖了掖被子,说道:
“钱我已经交完了,你就安心养伤吧。之后再出门一定小心点,你的事情警察已经知道了,记得要好好配合人家!”
“谢谢妈妈,您看我出院之后,就把医药费还您!”何志宽赶忙说到。
“不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有缘,这点医药费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就安心养伤吧,我给你带了些水果,记得吃。”林雁蓉说到。
聊了一会,见何志宽状态还不错,林雁蓉便放心的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李运来对林雁蓉说:
“蓉儿,他可是黑社会,救人固然是对,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与他牵扯的太深的好。”
“李叔,何志宽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有点混蛋,但是我感觉他还算实在,而且没那么坏,为人处事也讲规矩,好人做到底,您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的。”林雁蓉笑着回应到。
过了一个多星期,学校开学了,林雁蓉正式上了高三,学业变得更加紧张起来。一天中午,学校传达室通知林雁蓉:
“林雁蓉同学,你来传答室见一下。”
“有人找我?谁呀?”林雁蓉带着好奇来到了传达室,发现正是何志宽。这家伙养好了伤,一身衣冠楚楚的西裤和衬衫,但是仍然掩饰不住他与生俱来的恶霸气质。
传答室的老大爷警惕的看着他们的见面。
“呵呵,是你呀?找我什么事吗?”林雁蓉笑着问到。
“哦,这个。。。我想。。。表达一下上次的谢意,给您送一画锦旗,还想请您吃顿便饭。”何志宽说到。
“锦旗?我看看?”林雁蓉开心的说到。
何志宽将锦旗展开,上面写着:“救命之恩,犹如亲妈!”
林雁蓉看了之后笑的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传答室大爷见了也哈哈大笑。只剩何志宽一人尴尬的红着脸。
“好吧好吧,锦旗我就收下了!午饭我就在学校食堂吃了,谢谢你哈!”林雁蓉笑到。
“求您让我表示一下谢意吧。”何志宽连忙说到。
见他言语恳切,林雁蓉想了想,对传达室的大爷说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看起来像个坏蛋,其实是个好人,我就成全他,一起吃个午饭去。”
“好吧,同学,你可注意安全!”传达室大爷收了笑容警惕的嘱咐到。
“嗯,您放心吧!”
PS:喜欢陈静和林雁蓉的朋友,可以加群:248959494,备注:M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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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搜不到这个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