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宝典

连载中原创异世界阶级踩踏高跟鞋群体崇拜a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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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前史——倾城公主的学业



倾城公主的童年时期接受了帝后们的严格教诲,短短数年时间就已经熟知宫廷规则,甚至对圣都治理也略知一二。

帝后们最先告诉公主的就是:这个世界是为了女人而创造的,世间的万物都是为服侍女人而诞生的,尤其是男人。尽管这并不是事实,毕竟人类曾经被各种各样的天敌逼上绝境,险些灭绝。但是帝后们不希望公主早早知道真相,她们更愿意看到天真烂漫的公主,因为公主的笑容是世上最美丽的景色,而同时,一个快乐的公主也是帝后们在女王面前邀功的凭据。

对于居民的等级划分,帝国的标准是非常严格的,普天之下,尽是女性财产,尽管女性之间也有等级划分,但即使最卑微的女性,地位也相当于男性中的精英,也就是公主的私奴。

下级女性面对上级女性的时候,需屈膝低头,不需跪拜,但男性在女性面前则必须跪拜,在圣都之外的任何地界,男性在女性不在场的时候可以直立行走,在圣都境内,任何男性在女性的视线之内都必须匍匐爬行,头不能高过女性的膝盖,视线必须看着女性的鞋子,如果是单鞋,视线不可高于脚踝,如果是皮靴,则不可高于靴筒。而在圣都中环,无论是否有女性在场,男性都必须爬行。

帝国对男人的归训并不复杂,但考虑到男性的智力普遍低下,而且冲动大于理智,归训起来并不一定顺利,需要频繁且大量地处决男性来达到警示的目的,才能培养出合格的男奴。帝国的男奴平均淘汰率约在一半左右,但在圣都境内,男奴的训练淘汰率飙升到八成。

如果男奴以无论任何方式令女性不悦,都将被处决,在处决前,男奴还要亲吻女性的鞋靴,诉说自己的罪恶,请求高贵的主人赐予自己踩踏而死的恩赐,如果女性愿意,将亲自用高跟鞋刺穿男奴的头颅,如果不愿意,男性必须自裁。在男性的认知里,不能被女性处死是最屈辱的结局。

所有男性对女性的称呼都必须严格遵循规则,对女性平民称女主人、对军系女性称女武神阁下,对女性贵族称圣女小姐,对宗教职员称圣主殿下,除了私奴,没有男人见过帝后,因此对帝后的称呼没有确凿的考据,但据传,私奴需称帝后为陛下,等同于女王,这一点的真实性并不可靠,但考虑到雅兰帝国后期,帝后与女王之间逐步产生矛盾,也并非没有如此称呼的可能。

而帝国女性对男人的称呼并没有严格的规范,因为每位女性生来享受着数名乃至数万名男性的服侍,看惯了各行各业男人成批成批的死亡,自然而然地将他们视为低等物种。女性对男性的称呼比较多样,如贱奴、贱狗、贱男、狗奴,男狗,奴工,废奴,公奴等,且由于男性的跪礼得到了严格的执行,女性自幼便没有见过直立行走的男性,因此女性之间也管男人叫爬虫、男虫等。

帝后要求公主对私奴不可取名,不可编号,统一称作男奴,此举为了让公主明白,每一个男人都是可以被替换的材料,而非独立的生命。公主需要服从的对象只有帝后,所有私奴都是教学工具,将在公主的教育结束后被统一销毁。

公主平时的基础课程包括文化、艺术、历史、宗教、科学、自然等,这些都由帝后亲自指导,需要用到甚至消耗私奴的课程并不多,主要是健身格斗、生理解剖和战略战术。在这些课程都接近尾声时,就到了一名少女必须修习的最重要的课程——高跟鞋驾驭了。

儿童时期的公主穿的都是舒适、便于玩耍的皮鞋,鞋跟粗矮,皮革晶亮,可爱而不失高贵。但到了少女时期,可爱已经不再是公主需要具备的气质了,她必须学会展示优雅,待到成年时,优雅才能进化为威严。

帝后为公主准备了高挑的粗跟皮鞋作为过渡阶段的练习工具,公主必须习惯穿着这双三寸高的高跟鞋行走,步履平稳,每一步踏在地面,发出的声音必须唯一且等大,在私奴面前,可以灵巧而得体地伸出脚尖赐给私奴舔舐,以及在展示权威时,可以稳健地将私奴一脚踩下,不可再次移动脚踝和膝盖。

即使是公主这样纯净高贵的血统,高跟鞋技巧也不是一蹴而就,需要频繁训练,私奴轮番上阵,公主每天都疲惫不堪脚踝酸软。

在帝后的严格要求下,公主入睡时也必须穿着高跟鞋,因为她必须习惯于卧床起床时用高跟鞋踏着私奴的身体。公主熟睡时,如果有私奴斗胆偷偷舔舐鞋跟或鞋底,绝不可将公主惊扰,否则会被帝后拖到寝宫之外,将细高跟刺入私奴的头颅。对公主而言,这是一种惩罚,但对私奴而言,也许并不是。

因为男人自幼受到教诲,男性天生是女性高跟鞋下的奴仆,对男人而言高跟鞋是无上的圣物,男人的使命就是服侍脚蹬高跟鞋的女性,为她们舔鞋底和鞋跟,保持鞋子的光鲜。男人会忘我地舔舐吮吸后跟和鞋底,女性有时不得不容忍男人这样恣意表达对高跟鞋女主人的崇拜,但有时女性也会失去耐心,抬脚将正在崇拜她的男人踩死。而被高跟踩死是男性求之不得的荣耀。

在倾城公主的少女时期接近尾声时,她终于顺利通过了每一项测试,得到了每一位帝后的认可。她即将获得继承雅兰女王王位的权力。帝后们为她献上女王早已下旨打造的镶金钻石细高跟鞋,如同针尖一般纤细的后跟用白金打造,长约四寸,若要驾驭这双象征权力的鞋子,不仅需要超绝的技巧,还要随时保持威严的仪态。倾城公主的命运为她选择了这双高跟鞋,现在是这双鞋在考验她是否具备资格的时刻。她需要完全驾驭这双鞋,才能正式获得继承王位的权利。

据传,倾城公主向帝后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为什么女人必须要穿高跟鞋?帝后们相视而笑,她们告诉公主:如果你见过万千男奴匍匐在高跟鞋下,任由女人将他们一批批收割的景象,就不会这么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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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前史——倾城公主的成人礼

作为辽阔帝国的统治者,雅兰女王在权势通天的时刻选择隐退着实令后世学者摸不着头脑。大多数学者最终选择女王急流勇退、让位爱女的理论搪塞,但仍有一部分学者坚持着另一种诡异的理论,尽管始终没有充足的证据。

倾城公主刚刚步入青年,雅兰女王便通过帝后向全境通告,自己正在筹备隐居的计划,帝国大业将在一年后转交倾城公主,女王将带走三千贵族,一千女将,以及一亿精壮男奴到帝国边陲居住,所有帝后都留在圣都服侍公主,并协助她管理帝国。

这个消息传出之后,帝国内外都大为震动。

国内女性贵族分化出追随派和留守派,而大多数则选择观望,万一女王钦点随从,此人又恰好大张旗鼓地宣布留守,岂不是祸从天降。

而帝后们窃窃私语,不知在密谋什么。她们身份高贵,居于深宫,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谈话,但后世将分散全境的野史传说汇编整理后,从中提炼出一些不知真伪的谣传,其中记载:曾有数次,几名地位高贵的女性贵族不慎听到帝后交谈,而后便消失无踪,不仅贵族自己,她的全部仆从和财物都一夜消失。之后便传出有贵族既不想追随女王,也不想服侍公主,因而全家出逃的传言。

史学家推断,也许帝后更乐于追随女王,但雅兰女王心意已决,所有帝后都必须服侍公主留在圣都,这是不可改变的。也许个别帝后的心情因此大受打击,虽没有直接证据,但当年圣都的男奴死亡数量超乎寻常,每天在源源不断地从各地调集奴仆填补,也许能作为佐证。

对于帝国男性而言,女王的隐退带来的只是遥远而不确定的影响,毕竟对男性而言,每位女性脚下的高跟鞋都是他们的圣物。大多数男性没有见过宫廷女性,甚至没有见过督军和女将,所以他们更乐于将身边可以目击到的寻常女性和女兵当做自己至高无上的主宰。女王的隐退并不妨碍这些男奴崇拜身边的女主人。

但也有一部分男奴期待着能被女王选中,成为一同前往边陲的一亿奴众中的一员。抱有这种幻想的男奴并不在少数,有时这些男奴会因不思正务而遭受处罚,而身体有瑕疵的男性是没有资格追随女王的,甚至没有资格追随任何女将和女贵族。

对于境外归降的属国而言,女王的隐退同样带来了双重影响,由男性统治的属国相对比较平静,但统治阶级,尤其是国王、酋长等,他们作为雅兰女王的夫奴,会渴望陪同,但同时,他们的职责又不允许他们离开自己的国家,而如果夫奴主动卸下统治权,也就同时失去了夫奴的身份,更没有资格追随女王,所以这些地位高贵的男性一直处在精神折磨之中。

而对于女性统治的属国,则在这一年中平安无事,没有任何值得记载的动向。因此还得到了雅兰女王的夸奖。女王认为这进一步证明了女性统治的价值,显然是远高于男性统治的。

而对于倾城公主本人,她并没有太多时间与母亲相聚。雅兰女王本身就鲜少照看公主,两人几乎未曾谋面,因此母女感情也并非深厚。倾城公主并不因为女王的隐退而感到伤心,但也没有时间进一步思考自己登基意味着什么。因为帝后们为了让公主能够顺利接下统治权,对她制定了严格的训练计划,几乎每天都被排得满满当当。

公主的所有课业当中,最令她头痛的是登基前的成年礼。

成年礼寓意公主与幼年的自己的诀别,在形式上,则是与服侍自己的私奴诀别。当初从千千万万男奴中遴选出的一千名精英私奴,如今已经只剩七人,其余的都在公主的不同年龄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赐死。

在诀别礼上,公主将赐给这七名活到最后的私奴极致的死亡。至此,公主才算与过去的自己诀别,成为雅兰帝国的统治者。

为了达到极致的死亡,公主需要穿上特制的高跟鞋,鞋跟不仅高,而且细如钢针,与平日穿的低矮舒适的高跟鞋完全不同。

公主要将鞋跟刺入私奴的大脑,微妙地控制力量,利用脚踝的转动,刺激私奴的沟回,令其切身体会到无上的荣耀,最后公主将鞋跟猛地刺穿私奴的头颅,赐予他世上最尊贵的死亡。

为了达到极致死亡的境界,公主每天都要用细高跟练习刺激男奴的大脑。用来陪练的男奴是从圣都外环运来的志愿者,他们身份低微,只是碰触内环宫廷的底板都是玷污。因此他们被紧紧包裹成固定的跪姿,头发剃净,面部只留气孔。一开始总是会失败,男奴一个接一个死去,尸体一车接一车送走,同时在另一条线路,还有男奴源源不断被送来。

公主每晚都要用一百男奴做训练,却还是不能完美掌握技巧,帝后们不禁思考,究竟是公主殿下的技巧太生疏,还是这些男人低智的脑子无法对公主的鞋跟做出响应。

连续二百天的训练收效甚微,为了加快进度,帝后们从中环调用了两千精选男奴,而后公主的技巧果然大有进步,帝后们感到满意,因为七名私奴的品质远胜于这些所谓的精选奴仆,想必是可以在诀别礼上做到完美的。

这一次的经验,说明男奴的品质有着天壤之别。而女性之间就没有如此巨大的鸿沟,这就是为什么每位女性都可以拥有奴仆,成为不同层面的统治者,而男性却只有被利用被压榨被清理的份。

诀别礼安排在登基大典前夜,帝后为公主换上赐死专用的高跟鞋,扶着她入座,七名私奴跪在公主座下,一个个爬到公主的脚下。公主用细细的高跟刺透私奴的头颅,小心地扭动鞋跟,私奴口中不停地赞美公主的美丽和智慧,以及自己与公主相处时最美好的一段记忆。

第一个私奴目睹了年幼的公主第一次穿上象征着地位的高跟鞋,并荣幸地成为了第一个被公主踩在脚下的私奴。

第二个私奴在公主穿着高跟鞋行走一天后,为公主脱下鞋子,按摩她的脚掌,他忍住没有亲吻,而身旁擅自舔舐公主鞋底的私奴则被帝后拉去做了花圃的肥料。

第三个私奴是第一个获准为公主清理高跟鞋底的私奴,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公主的鞋底的味道。

第四个私奴是长期为公主侍寝的私奴,他举报了自己的同僚在公主酣睡时偷偷亲吻公主的脚趾,这些私奴也被拉去做了肥料,而公主赏赐他亲吻自己的脚趾,他是唯一一个获此荣幸的私奴。

第五个私奴在公主的一次盛怒之下成为了发泄的工具,公主换上细细的高跟,将室内所有私奴都一一踩死,但这一个活了下来,他也因此成了唯一一个带伤服侍公主的私奴。

第六个私奴是每日驼负公主前往寝宫的私奴,公主在学业之后身心俱疲,必须有私奴驼负返回,公主在处死了几名驼负不稳的私奴后,选中了他,而他的服侍让公主心满意足,公主称赞他的背比王座还要舒服。

第七个私奴是在公主练习诀别礼前主动要求充当陪练的私奴,公主否定了他的建议,并要求帝后们使用低级男奴作陪练,他因此保住了性命,也因此获得了观摩其余全部私奴与公主诀别的恩典。

成年礼随着最后一个私奴在公主将四寸长跟钉入他的脑中后终于倒下而结束,私奴翻着白眼,身体抽动着。公主抽出鞋跟,一名帝后上前跪伏,公主将脚搭在帝后的背上,另一名帝后为她脱掉高跟鞋,然后按摩脚踝。

接下来的事就容易多了,登基,然后号令万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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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前史——倾城公主的登基庆典

雅兰女王的退位以及隐居对于整个帝国文明而言都是不小的震动,固然女王必然会衰老让位,但是在其统治的极盛阶段,也是帝国势力如日中天的形势下,以隐居的方式传位于倾城公主,着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尽管如此,传位仪式仍然极尽宏大和奢华,其形式之华丽铺张,与其意义之严肃重大成正比。在倾城公主头戴帝冠的刹那,女性贵族们手起刀落,十万男奴血洒圣都,身首异处,为新女王的加冕助兴。

在十万奴众献祭之后,立即有十万新奴进入圣都补充空位,确保贵族女性不会有一刻无奴可用。

这样血腥的欢庆自有其意义,雅兰女王即将率领精心遴选的一亿男奴前往边境隐居,而圣都贵族的奴仆并未被选中,他们必须为自己的无能付出生命的代价,同时也免去了落人口实的隐患。如果他们苟且偷生,必然会有人因此而指摘圣都贵族之从属不入女王法眼,进而怀疑贵族暗中忤逆女王,如此流言此消彼长,必将带来长久的祸患。从长远看,十万奴众瞬间殒命,却避免了亿万生灵惨遭动乱涂炭,实乃英明之举。尽管雅兰帝国如今早已不复存在,但这个伟大的传统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雅兰女王虽然离去,但是她对倾城公主并非毫不在意,女王在传位之前,已宣布帝后全权辅佐新任女王,直至其治理娴熟。在那之后,帝后们或去或留,倾城女王将不再干涉。但帝后终生不可追随雅兰女王。女王这一离去,将不再与帝国有半点关系,也不允许有任何人试图进行任何形式的交流。

之后,雅兰女王高调退场,坐上万人金轿,前往耗资巨大、刚刚建成的移动行宫,带着仆众浩浩荡荡地离去了。

雅兰女王离去后,圣都立即进入为期一个月的狂欢,庆祝倾城女王登基。这一细节经由考古出图的已经纷繁琐碎的帝后日记所佐证。虽然年代久远,而且雅兰文明与当代文明差异巨大,但雅兰帝国的文字以象形文字为基础,混杂有一目了然的拟声词,在文字破译方面并没有太高的难度,且雅兰帝国自雅兰女王登基以来,开发了全新的记录系统,纸张以男性背部皮肤鞣制而成,最初的皮纸即是用被雅兰女王赐死的最后一批男官、男贵族、男皇室成员,包括皇帝——也就是雅兰女王的父亲——的皮肤鞣制的。

而女王的另一大功绩,是补全了登基之前的历史。人皮为纸,血液刺字,除非浸泡火烧,皮纸不破,文字不灭,史料不断。也许有所杜撰,但作为仅有的考据资料,也无法被驳斥。

据记载,在倾城女王的号令下,无数男奴被送入圣都,供贵族女性玩乐虐杀,倾城女王高居天女殿的露天王座,帝后分列左右,目睹了新女王对杀戮的迷恋。倾城女王目不转睛地盯着杀戮的血色浪头在脚下蚂蚁般的人群中如波浪般扩散,她的面色潮红,双唇微张,酥胸颤抖,裙下的大腿难以抑制地轻微摩擦,虽然动作隐蔽,但是依然难逃帝后的入微观察。

看到杀戮在圣都飞速蔓延,帝后请示女王后,下令外环督军立即组建收尸队,以防圣都被尸山血海淹没。事实证明这项命令明智且及时。

督军们立即从圣都周边调集五十万男奴组成上千支收尸队,在脚蹬高跟战靴的女兵监督下日夜不停地运出尸体,擦拭鲜血,但依然力所不及。不出十日,圣都便血流成河,尸积如山,腥臭难掩,但贵族女性依然对杀戮乐此不疲,以至于连收尸的队伍也难逃死亡的命运,贵族的地位高于女兵,甚至督军也不能僭越,因此当女贵族们欢乐地杀戮着收尸队的男奴时,女将官们只能退到一边,等待她们的欢庆结束。
一个月后,圣都的狂欢终于随着女王的圣旨而终结。此时,圣都上下都已被染成血色,男奴尸堆漫过内环宫墙,天女殿外墙周围堆满尸体,护城河殷红粘稠,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红色。所有的街道和建筑外墙都是一片猩红,血液渗进了每一道裂缝,无法被擦除。而不停劳作的收尸队在突如其来的贵族杀戮和日夜不停的疲惫劳作之后,几乎全数死亡,剩余的几名男奴在为督军舔舐靴底的血渍之后,也被赐予光荣的头颅穿刺,在死去的那一刻摆脱了虫豸的身份。

这次屠杀是雅兰帝国历史上第一次发生在圣都的大规模杀戮,它开启了圣都的屠城时代,以后圣都还会经历无数次这样的屠戮,每一次都有无数男奴在这里殒命,为女性带来短暂的欢愉。

关于雅兰贵族为何如此热衷于杀戮,几乎所有的娱乐形式都伴随着杀戮和大量男奴的死亡,一直众说纷纭,雅兰人从未对此进行过研究,即使有,也没有任何记录流传后世。

对于这个问题,当代学者倾向于一种猜想:也许是源于自远古时期便深深禁锢在血液中的对强大物种——也就是所谓的远古天敌——的恐惧。在天敌逐一退出历史舞台,雅兰帝国日渐强盛的时代,这种恐惧带来的是截然相反的过度补偿效应,唯有大量的杀戮才能不断提醒自己,曾经的天敌已经不复存在,如今可以左右万物生死的只有雅兰女性自己。

而至于倾城女王似乎同样热衷于杀戮,则是在帝后们的意料之外。雅兰女王本人在登基之后,从未亲自处死任何人,显然雅兰女王对血腥杀戮的欲望并不强烈,尽管她当年在远征归来后,亲自处决了全部皇室成员,包括自己的父亲。

倾城女王在帝后们的严格管教下,竟然会有如此嗜好,似乎有些出人意料,但是个别帝后认为,也许当年让年幼的公主目睹处死男奴的经历,给了倾城女王很深的印象,这或许是嗜血心理的成因;而同时,帝后们对于男性的轻贱,也被公主所效仿;况且帝后们当年为了得到雅兰女王的赞许,采取了极端的选拔私奴的手段,而世俗男性较之这些优秀私奴犹如天渊之别,在倾城公主的认知里,即使是无数男奴中选拔的精英私奴,依然是低贱的虫豸般的生物,她对男性的失望绝非帝后们所猜想的那么轻描淡写。也许在现在的倾城女王心中,正在为终于获得了可以随意杀戮男性的特权而兴奋不已。

对于帝后而言,曾经冒进地埋下隐患,无非是为了得到女王的青睐,但雅兰女王离时去却不带走任何一个帝后,且不允许她们私自前往追随,这样的落差伤了每一位帝后的心,因此在当下的摄政阶段,情绪摇摆且困惑的帝后们辅佐着一位渴望杀戮的新女王,帝国的权威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一定程度的震荡。帝国的未来愈发难以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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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前史——圣都之乱

倾城女王的登基庆典随着圣都内的百万男奴被屠杀殆尽而结束,从此开始,帝国将步入雅兰女王所设想的更加辉煌的时代。

然而事实并未如雅兰女王的预料那般顺利。

帝后们几乎刚一进入摄政阶段就发生了内部矛盾,因为一部分辅佐倾城公主的帝后认为自己理当获得更高的权力,同时也必然可以从倾城女王处的到更多的青睐。她们自然而然地结成了一个内部小派系,在当时并没有命名,但后世学界因这些帝后主事辅导公主而将其称为帝师派。

而那些没有参与公主培养的帝后则持相反的观点:恰恰因为这些所谓的帝师爱慕虚荣、趋炎附势,不计后果地讨好雅兰女王,将公主培养成了一个嗜血嗜杀的女王,刚刚登基一个月,就将圣都变成了弥漫着尸臭的万人坑,帝师的失职不能忽略,理当被贬。这些反对帝师的帝后被后世学界称为分封派。

在雅兰女王一人治国的时代,从未考虑过一个问题,就是地位相同却又没有更高权威制约的女性之间,会引发什么样的矛盾。如今的帝后处在摄政期间,就相当于处在这样不受制约的等同境地。

每一位摄政帝后都至高无上,而每一位帝后遇到有着同样高贵的血统、同样权威的权力、同样华丽的罩袍,以及同样美丽高贵的高跟鞋,所谓的至高无上也就失去了意义。帝后相处,和普通女性并无区别。
这一点很快被所有帝后意识到,并影响了她们的权力意识。

分封派认为:帝师派必然会在女王耳边吹风,左右年幼的倾城女王的,引导她做出对分封派不利的决定。于是一些分封派帝后提出分而治之,以圣都为中心向帝国辐射,等分为三百六十份,每一份被称为一国度,每位帝后各得一国度治理,优劣由倾城女王评判。

但这个提案很快被帝师派帝后否定了,她们认为所谓的女王评判优劣只是漂亮话而已,这种做法只是为了架空女王的权威,让分封派获得更大的权力,同时也是对帝师派的妒忌和报复,让她们多年培育女王的辛苦得不到回报。

从记载上看,帝师派称女王不喜欢这个提案,因此将其否定,但是从种种迹象表明,女王——至少是在当时——并未知晓提案。有一定可能性,分封派从某种渠道得知——或推断出——帝师派瞒着帝后假传圣旨,因而大为光火。史料记载了分封派帝后联名要求觐见女王,却又被帝师派以莫名其妙的各种理由拦下,其借口之不可思议,不仅另当今学者大为惊诧,其中一些甚至成为笑话和典故沿用至今。但在古早的史前时代,也许是可以理解的。

分封派这种被动的局面并未持续多久,她们深信女王已被架空,帝国面临危机,于是立刻展开行动,联络信任的外环督军,从圣都外的几座城市抽掉兵马,计划攻入天女殿,软禁帝师派帝后。

历史上除了公主的一千私奴之外,从未有过男性进入圣都内环,即便准备谋反的分封派也不愿打破这个先例,她们将集结的百万男兵全部阉割,称之为阉军,分封派希望以此举证明自己对女王依然效忠,她们所反对的仅仅是架空女王的帝师派。

阉军在七日之内即集结完毕,由于时间短促,被割下的生殖器没有地方处理,只能暂时堆积,一车一车的生殖器被运送过来,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座小山,而身负净身伤害的阉军身体虚弱,伤口感染,命不久矣,但是分封派帝后并不指望这支军队的存活。事成之后,阉军会被全数格杀,因为男儿身即使经过净化,进入内环的罪孽也必须通过死亡清洗。

倾城女王元年二月,阉军通过八条路线攻入圣都,此时圣都依然处在清理尸体血污的阶段,没有人料到会有军队来袭。阉军势如破竹,突破城防,杀尽外环男性,囚禁亲帝师派的督军和女将,次日边突入中环,软禁贵族,围困内环及天女殿。

分封派帝后亲自来到天女殿前,陈述帝师派罪行,本派崇高意志,以及对女王的忠诚。最后分封派宣布:静候三日,女王若不亲自下旨罢黜帝师派帝后,则会被认定是受到帝师派的软禁,阉军将攻入天女殿,捉拿帝师派帝后,拯救女王,使帝国重新步入正轨。

第一日,女王没有现身。

而与此同时,从城外赶来救驾的保皇派军团则与阉军发生了激烈战斗,阉军凭借守城优势,歼灭了一批又一批军团,尸体堆积如山,几乎淹没城墙,而保皇派借助尸山攻入外环,阉军携被俘的督军、女将退入中环。

第二日,分封派帝后再次喊话,但女王依旧没有现身。

保皇派继续猛烈进攻,无数男兵战死,但援军不断补充,丝毫没有减弱攻势,尽管阉军歼灭了数百万大军,仍不得不退入内环。

第三日,分封派帝后失去耐心,并未喊话,而是调集兵力准备清晨攻城。

此时阉军仅剩下三十余万人,而外面的保皇派唯恐惊动女王,蛰伏于内环城墙外,静待命令,如果女王或帝师派帝后下令,他们会立刻发动攻势。

然而到了傍晚,女王亲自走出了天女殿。

分封派帝后们见到女王身影,立刻涌出到城门外,远远地跪伏在地,爬行到女王脚下,亲吻整个帝国最高贵的高跟鞋,然后匍匐退行到一旁。上百位帝后顺次行过礼后,女王才开口说话。

倾城女王宣布:自己并未被架空,更没有被软禁,自己依然是帝国的统治者。然而分封派的提案确实是被帝师派截断,自己并未知晓。综上判断,分封派行为属于谋反,但初衷尚好,且提案可行性高,而帝师派欺瞒女王,有夺权之嫌,因此双方各责五十,帝国按分封派提案化为三百六十国度,每一度由一位帝后管辖,帝后全数下放至距圣都百里之外的帝后行宫,行使国度管辖权,每年上报治理情况,平时不经召唤不得步入天女殿。

此令一出,帝师派帝后立即步出天女殿,亲吻女王的高跟鞋以示谢恩,而分封派为表忠心,一声令下,三十余万阉军立刻自裁,鲜血再次染红圣都内环。

此事件史称天女之乱,标志着倾城女王并不再接受帝后的摄政,从此接过大权,治理全境。而帝后制度也因此时间而被瓦解,帝后其名依然保留,但军权完全掌握在女王一人手中。

倾城女王元年三月,女王将全部帝后逐出圣都,随后自封帝号万世女王,新的时代已经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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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前史——番邦之乱

倾城女王平定了圣都之乱,驱逐帝后,自封万世女王之后,帝国大权终于汇聚于女王一人之手。

平乱之后,各地精心选址的帝后行宫也纷纷破土动工,为了赶在帝后抵达前完工,各地的女性将官收到命令,立即征收大批男奴,驱策着他们前往工地劳作至死,而他们的尸体则成为了行宫基座的一部分。
然而这些行宫,没有一座按时完成,因为此时,大批属国军队突然从各个方向突破了帝国边境的防线,开始掠夺帝国的资源,大量劳工在抵达工地之前就被番邦军队屠杀殆尽。

消息传回圣都,万世女王大为震怒,这些属国效忠于雅兰女王,解散军队,并且连年向圣都进贡大量男性资源,而在万世女王登基仅仅一年出头,就举兵叛乱,分明是不承认万世女王的身份和地位。

据斥候回报,侵略军分属于不同的数十个属国,军队以男性为主体,由少量女性将官统领,其运作方式和帝国相似,有番号旗,甚至有祭旗仪式,女王惊异于这些藩属国暗中学习帝国军事规划,秘密囤积、训练男性军队,竟然未被帝国发现。由此可见,雅兰女王统治帝国期间,虽然一派繁荣强盛的景象,但实际暗潮涌动,即便忌惮于雅兰女王的杀伐果断以及帝国的兵力强盛,但总有一天女王会退位,女王的号召力也会由此而大幅削弱,这就是属国举兵冒犯的信号。如今,万世女王必须吃下这个许久之前就埋下的苦果。

假以时日,各地斥候回报的信息逐渐串联起来,举兵的国家都是雅兰女王亲自册封女帝的属国,这些国家曾被雅兰女王寄予厚望,她将之视作高男权属国一等的女权属国,如今这些属国成为了叛军的主力,这些被册封的女帝联合起来试图推翻刚刚继位的万世女王,颠覆雅兰女王奠基的大业,何其讽刺。

一时间,番邦十余路大军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帝国因为刚刚经历了圣都之乱,帝后被剥夺兵权,军队从属尚在动荡之中,大量军队和督军不知听令于谁,导致一部分忧国心切的帝后发出的抗敌令无法得到执行,帝国军群奴无首,连连败退,损失重大。

对于番邦之乱的起因,天女殿知之甚少,而后世学者则获得了来自帝国和番邦国度的双重文献,可以从更加客观、全面的角度审视这场旷日持久、死伤无数、令雅兰帝国元气大伤的浩大战争。

在雅兰女王宣布退位之后,藩属国之间就产生了权力震荡。万世女王一开始猜测的,是那些男性国王和男性酋长统治的国家率先叛乱,他们的一些亵渎思想污染了女性国度,使女帝们成了男性的思想傀儡。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震荡的中心集中在女性统治的藩属国。渴望撕裂、占领、统治雅兰帝国的,正是那些备受雅兰女王信赖的女帝们。

一切源自权力的正当性。当女帝们手握重权的时候,就会思考从哪里获得更多的权力。雅兰女王赐给每位女帝一双高跟鞋,作为帝国授权统治的象征,这些鞋子造型精美,鞋跟纤细,虽不比帝后,但相较于圣都女性贵族的华丽高跟鞋,虽然稍显朴素,但鞋跟高度所象征的权威,可能还略胜贵族一筹。

而那些男性统治者所获得的,象征夫奴从属于雅兰女王的高跟鞋,则是同样精美,但鞋跟略粗的下等款式,但女王这样做自有其含义,粗跟象征男性被女性踩在脚下,男性的强大来自于女性的赏赐,男性永远在女性的脚下匍匐。而这些国王和酋长也如雅兰女王的期望那样,永远匍匐在这双高跟鞋下,贯彻着女王的意志,将各自的国家打造成女性的天堂,让全体男性都深刻地认识到自己作为下等生物,因存在而污染着女性的生活环境,需要终生赎罪的理念。

因而在女帝们暗中勾结期间,男性国王们仍然每天匍匐在雅兰女王的高跟鞋下,幻想着有一天能被女王召见进宫,做着亲自为女王清理鞋底的春秋大梦。以至于当女帝率兵攻入宫墙,他们也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些男权国家很快被吞并,男性资源被大量掠夺,女性则遭受软禁,而雅兰女王赏赐的高跟鞋责备掳走,成为女帝的战利品。女帝们杀死国王和酋长们,作为权力的过度,女性元帅成为了这些国家的统治者。

这些国家的男性成为了番邦军队的主体,而女帝的亲信则穿上曾经的国王每日崇拜的高跟鞋,领导着无以数计的男性,让他们不计代价地冲锋陷阵。毕竟,女帝期望的就是通过这场战乱,消耗掉男权属国的人力资源。如果不能消耗,夺取帝国之后,还要耗费大量人力将这些男性残兵斩首,实属浪费时间。

正因为这个原因,女元帅们并不需要运筹帷幄,她们只需挑一挑脚尖的高跟鞋,男性就会为之疯狂,视死如归。番邦大军的战斗没有规则,没有战术,完全依靠无穷无尽的男兵如浪涛一般席卷大地。

仅仅是一双款式朴素的高跟鞋,就能带来如此的威力,这就是女帝们渴望取代万世女王的原因。

在雅兰帝国时代的考古文物中,有一些款式粗糙,制造简陋的高跟鞋,与帝国宫廷的精美鞋履相去甚远,专家推测,这些可能是属国的仿造品。而后,跟据出土文献的记载,证实了这个猜想。

雅兰帝国以高跟鞋的鞋跟粗细和高度划分地位和权力,细细的高跟可以统治庞大的帝国,女帝们相信宇宙的力量就蕴藏在这种样式独特、完全不符合人体行动模式的造物中。一些女帝甚至认为,雅兰女王的智囊可能参透了自然界的奥秘,通过这种不可思议的造物从寰宇间汲取力量,高跟鞋辐射的能量可以控制男性的神志,越是纤细高挑的鞋跟,其汲取力和穿透力就越强。


女帝们不安分于脚下的御赐高跟鞋,仅仅一双鞋远远不够,要想吞并雅兰帝国,需要亿万男兵血洒战场,要驱使如此庞大的军队,需要的高跟鞋何止千百双。因此女帝们耗费大量资源仿造了一双双高跟鞋,但却无法做到如此的精致与迷人,男性对这些仿造品的反应颇为单薄,偶尔能有一定的效果,但要达到如同雅兰帝国高跟鞋一般,驱策无数男人慷慨赴死的魔力,还是遥不可及。

于是,掠夺雅兰女王的御赐高跟鞋就成了帝后们的首要计划,由此才可以轻易夺取男权国家的人力资源。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随着一双双高跟鞋成为女帝们的战利品,脚蹬高跟指挥千军万马的女将越来越多,番邦大军呈指数增长,他们组成了历史上最庞大的男性军队,用无畏且无尽的死亡为女帝们换来广袤的疆土。

男兵们展示着对女性,尤其是对女性脚下的高跟鞋的无尽崇拜,如蚂蚁般不顾一切地进军。他们冲倒城墙,填满河道,即使宽阔的峡谷也被无尽的男兵尸体填满,供后续部队通过,数十亿男兵在浩大的入侵战中死亡,而女帝和女元帅们甚至对如此巨量的牺牲没有丝毫犹豫。

一切都是为了女帝们心中更广大、更壮丽的未来。即使男性为此而灭绝,也是值得的。

在番邦大军几乎侵吞了雅兰帝国一半的疆土、逐渐逼近帝后未完成的行宫之时,万世女王终于将尚存的全部兵权掌握到了自己手中,帝国才终于有了与敌人一较高下的条件。


万世女王决定削番的那一刻,帝后们便提出了重组军队编制,建立天女军的设想。女王没有犹豫,立即下令执行。

番邦大军压境之际,凡事必须争分夺秒,因此天女军的组建颇为仓促,最初的军阶划分比较粗糙,是以圣都一惯的督军——将军——男兵编制为基础,匆忙调集了几批部队驻守到圣都周围的几条必经要道上。

随着几路人马的部署逐一落实,天女殿终于军心稍定,万世女王决定重新审视部队的编制,试图进行调整,使军力资源得到最大程度的利用。

万世女王认为大敌当前,番邦女帝兵员甚众,且有众多天女殿御赐的高跟鞋作为镇军圣物,男兵的忠诚度和作战的狂热程度必然会得到极大的加强。而督军——将军——男兵编制的最大缺陷就是女性太少,缺乏足够数量的脚蹬细高跟的女将亲自督战,面对数倍甚至数十倍于己的敌军,取胜无异于痴人说梦。

万世女王深知当下要务是扩充女性将官的规模,几十上百倍地扩大编制,于是女王下令:即刻督军更名为复国大将军,原女将军更名为先锋大将,任命全体贵族女性为传令督战官,圣都帝后为天女军元帅,而万世女王本人则担任天女军大统领,坐镇圣都之巅,统率全境军士,驱逐番邦蛮夷,恢复帝国版图。

对于女性贵族而言,平日惯于养尊处优,此时突然受命出城,还要履行传令督战的职责,抗拒心理自然高涨,而帝后同样不满,但碍于傍身于女王左右,不便发表态度,只能低调领命,因此反倒显得拥护女王决策。

万世女王的圣旨下达之后三日,传令督战官仍然没有离开圣都中环,另女王颇为光火,而此时圣都周围的几支驻军都与番邦大军发生了交战,驻军损失惨重,但作战勇猛,一时间战事焦灼,番军暂时不能侵入圣都。但看在贵族们态度消极,等到驻军全军覆没,圣都被层层围困之时,怕是也不能驱使她们出城传令督战,女王整日沉默不语,帝国权威似乎已经摇摇欲坠。

然而,当晚发生了一件事,扭转了一切。

一支小股男性部队在一名高跟女性的带领下,渗透进了圣都中环,突袭了一批贵族的豪宅,将她们的亲信奴仆斩杀殆尽。救兵赶到之时,只看到遍地尸骸,却不见贵族踪影,粗略统计,大约失踪了一百名女贵族。

到了次日清晨,圣都中环的城门外摆放着一百具尸体,都是昨晚失踪的女贵族,她们衣衫褴褛,不成人形,回收尸体后,御医根据伤情推断,这些贵族遭受了残酷的对待,被轮奸至死,而且更加骇人的是:也许是被男兵轮奸至死。

此事令圣都贵族大为震荡,她们终于知道,原来在这场战争中,女性也是会遭受摧残的,无论地位和血统如何高贵,如果帝国战败,自己终究会和虫豸般的男人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终于,贵族们承担起了她们的战时责任,蹬上细高跟皮靴,坐上插着天女军旗帜的四马战车,带领麾下男兵冲出城外,向着被委派的各个城池挺进。她们要给各地守城驻军带去女王的圣旨,以及战斗的高昂意志。

历史是如此记载的,但历史学家并非如此相信的。

那一支神秘的渗透部队从哪一路进来,又从哪一路离去,没有人知晓,有些学者认为,这是万世女王的苦肉计。那率兵突袭贵族宅邸的女将也许是某位帝后,而那些男兵很可能是圣都之乱后仅存的少量阉军。

毫无疑问,在这次秘密行动后,阉军都会被处死,而当时帝国全境都是尸首横陈的惨状,某处突然多了几百具新尸,并不会引人注意。

事实证明,万世女王的策略是无比正确的,每一位贵族担任的传令督战官,不仅仅承担传令和督战的责任,还起到了征兵的关键作用,而这才是万世女王真正想让贵族达到的目的。

每一位贵族女性都有不止一双御赐高跟鞋,因为季节更迭,需要更换不同的款式。如今大敌当前,原本用于冬季出行的高跟长靴自然而然变成了贵族女性的战靴。这些皮靴有着纤细但坚固的鞋跟,光滑柔韧的皮革,以及紧绷的靴筒,正适宜穿梭沙场,率军疾行。

历史上出土过雅兰帝国的兵器战车不计其数,但其中最为特殊的就是这些为传令督战官设计的四马战车。毕竟,这是那些身为贵族、血统高贵的女性的座驾,她们平日养尊处优,脚蹬纤细的高跟鞋,出行不是缓步轻移,就是以奴仆为坐骑,奴仆下人服侍稍有不周,就可能被这些高贵美丽的女人踩死,而现在,这些女人却要担起挽救帝国于水火的重任,任凭万世女王如何高瞻远瞩、慧绝当世,也不敢说此策万无一失。

这终究是一场豪赌,而为了增加获胜的筹码,至少在一些细小的方面安抚一下这些意志未必坚定、能力未必可靠的女贵族。所以,天女军的军师和工程师们才连夜设计了四马战车,在加急赶工之下,终于分批分次配发给每位传令督战官,让她们在重大的责任压力之下,尚能获得一丝安慰。

所谓的四马战车,并非用来作战,而更像是一座带轮子的移动小房,小巧但精致,房内够贵族一人居住,虽不大但依旧舒适,前廊是策马位,男性马夫日夜驱策马匹,不敢有一刻停歇;侧舷是传令道,两侧各有一名传令女将,她们负责传递传令督战官的命令,给护送战车的策马女将下达指示,再由这些女将传递给徒步男兵;房顶是督战台,固定一把华丽舒适的座椅,椅背后插着天女军的大旗。

历史学家推测,如此精巧的四马战车很可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女贵族的心理压力,令她们能更专注、高效地执行任务。贵族女性们所到之处,只消蹬上督战台,坐上督战椅,其目力所及的男性即刻便会奔涌而来,争先恐后地充军,成为督战官高跟皮靴下的兵勇,几日之后,则是尸体。

当女王圣旨随着传令督战官的到来,传达到所有驻守城池的时候,守城的督军和女将们欣喜地看到无以数计的新兵浩浩荡荡跟随在后,她们不由得赞美贵族女性的英勇和女王陛下的智慧。

而此时,番邦大军已经逼近圣都,为困了周边守城,雅兰帝国曾经辉煌的版图,此时只剩不足百中之一,局势千钧一发,帝国已经到了灭亡的边缘。


很难估计万世女王的贵族充军大计为帝国守军带来了多少新兵,考虑到之后与番邦大军漫长而血腥的鏖战,这个数字必然相当惊人。

值得一提的是,万世女王及其帝后智囊对这些数量空前但没有作战能力、空有一腔卑微的热诚的男虫有着特殊的安排,她们很清楚如何物尽其用,让最无价之的微尘也发挥出超乎寻常的作用。

但战争伊始,这批匆忙召集的新兵并未投入战场,而是在后方待命。与无数番邦军士交战的是数量有限,但作战勇猛的守城部队。这些忠诚的女性将帅利用手下有限的男性力量,充分利用城防地形,歼灭了大批攻城部队。她们的英勇和智慧为番邦大军带来了惨痛的伤亡,但终究寡不敌众,城防逐渐失守,守军伤亡过半,各地战事告急,而此时,数量庞大的生力军却得到传令督战官的指示,在后方按兵不动。即使忠诚的督军和女将都不得不产生疑虑:究竟是万世女王想趁机清除威胁自己权威的隐患,还是哪些帝后阴谋暗中夺权。

入夜,战事依然焦灼,守城男兵死伤殆尽,女将们不得不亲自上阵,依靠纤细致命的高跟踩杀无数敌军。显然无论是番邦大军还是天女军,只要是男性,在高跟鞋面前就毫无抵抗之力,他们被眼前女将们的高跟皮靴迷了心窍,丢盔弃甲,一排排跪倒爬行到女将脚下,疯狂地舔舐着皮革和鞋跟,女将们挥起兵刃,轻而易举地将他们斩首。

尽管男兵如蛆虫般不堪一击,但他们无穷无尽、争相赴死,却也污染了女将们的高跟皮靴。曾经晶亮的纤细高跟成了血红色,再也擦拭不掉,铮亮的皮革也粗糙开裂,高贵不再。

一整夜的血战令女将们疲惫不堪,直到即将日出之时,援军依然没有动静。而接着天边隐隐的亮光,女将们看到漫山遍野的敌兵浩浩荡荡、前仆后继,翻过男兵的头颅堆成一座座山丘,毫无畏惧的神色,无不心生绝望。

而在太阳的光芒从地平线射出的一刹那,督军和女将们听到后方震天的喊杀声,援军终于发起了冲锋。援军女将们在传令督战官的号令下,指挥着无数男兵,从守城女将身边冲过,向着仿佛无穷无尽的敌军杀去。

传令督战官在此时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她们站在各自的四马战车督战台上,将一名男兵踩在脚下,细细的高跟刺入他的颅顶,但并未深插至脚跟,细高跟搅动着男兵的脑浆,男兵在极度的迷幻和兴奋中撕心裂肺地大喊,而周围的士兵收到喊声的激励,变得格外亢奋,他们几乎失去理智,只剩下为帝国女性献身的愿望。

根据出土的部分战争记录拼凑推测,这些男兵的叫喊并非语无伦次,而是有具体的内容,也许是受到了传令督战官的提示,并依靠高跟赐予的极度的亢奋高喊出来,达到百倍助战的效果。历史学家复原的一份战争记录记载了一部分助战辞令,全文如下:

男女有别,天差地远,世间万物,皆为女而生,唯男为女而死。高跟圣器,践踏众生,归于女,而驭万男。女圣男卑,女兴男衰。女驾驭而男拜伏,男奉献而女颜欢,女吩咐而男服从,男牺牲而女满足。高跟之下,尽皆王土,高跟之下,众生拜伏,高跟之下,永世为奴,高跟之下,男魂归处。

可以想象,男兵们在听到自己的同胞高喊着这些辞令的时候,是多么亢奋,甚至失去理智。他们深信自己生而为男,是对这个女性的世界的亵渎和污染,他们渴望让自己罪恶肮脏的生命得到救赎,而救赎的方式则是为女性奉献一切,最终献出生命。

与番邦大军交战的第一批新兵甚至没有武器,他们手持草叉、铁锤、劈柴斧,用锅底做头盔,木板做盔甲,向着武器精良、甲胄坚固的番邦军发起冲锋,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而与此同时,身为督战官的女性贵族则赐予脚下的男兵至高的荣耀,将细高的鞋跟完整地刺入头颅,然后将尸体踢下战车。

贵族女性们对血腥杀戮有着与生俱来的兴趣,她们听着男兵们陶醉地呼喊着:高跟之下,尽皆王土,高跟之下,众生拜伏,高跟之下,永世为奴,高跟之下,男魂归处;从四马战车周围蜂拥而过,眨眼间便被敌军杀死,前仆后继仿佛永无终结的巨量的死亡另贵族女性兴奋不已。对于她们而言,这是承担军职使命带来的最大奖赏。

第一批男兵立刻被杀死了,但是这远没有结束,这些男兵就是用来死去的,他们的尸体比活体更加有用。第二批男兵立刻补上,他们蜂拥踏上同胞的尸体,同样在敌人的刀枪挥砍戳刺下死去。然后是第三批、第四批……直到尸体堆积成山,无穷无尽的男兵从尸山上跃下,一批又一批扑在敌人身上,如浪涛一般翻滚向前。在如此浩荡的攻势之下,战术毫无意义,甚至战力也毫无意义,天女军不计代价地翻滚向前,这些男兵根本不在乎伤亡,他们如蝼蚁般渺小,也如蝼蚁般无穷无尽,他们心中只有一个目的:为他们崇拜的女性、还有她们脚下的高跟鞋献身。

这就是万世女王首创的蚁覆战术。

起初,这个战术确实令番邦女帝们大吃一惊,甚至有些自乱阵脚,然而番邦大军才是有人数优势的一方,尽管先头部队被蚁覆战术牢牢牵制,但浩浩荡荡的后续部队很快就会将天女军屠杀殆尽。但出乎女帝们意料的是,下一批扑上蚁海的男兵与之前的无数批次都有所不同。

他们被点燃了。

当他们接触到同胞或伤或死的躯体的一瞬间,蓝色的火焰如波浪一般飞速推进,将漫山遍野的人体都一并点燃,无论生死,不分敌我。

原来这才是蚁覆战术的核心——葬身火海。

每一批男兵都包裹着易燃质地的布料,而在敌方眼里,这样的形象被当做匆忙充军、衣衫褴褛的劣等男人。没有人产生过疑虑,直到火海烧死了所有人,女帝们才发现,自己辛苦招揽的亿万大军,在各自的战场上,几乎同时被蚁覆火海焚化了。

万世女王的蚁覆战术一次性削减了番邦女帝的七成兵力,这相当于整片大陆人口的两成。毫无疑问,女王的智慧和决断是无可比拟的。但女帝们不希望就此认输,她们依然拥有大批军力,而首要任务是阻断火海的蔓延。

作为战术回应,女帝们同样果断决绝,她们向自己的女性将领发出绝命令,这是番邦军中最残酷的指令。女将们接到绝命令的那一刻,立刻登上战马,号令男兵跟随高跟鞋的指引,向火场冲去,这些女将策马奔腾,首当其冲,冲入火海,而她们身后疯狂的男兵也跟随着一同扑向大火。

在女将的带领下,番邦大军和火海之间出现了一条隔离带,而大量扑向火海的男兵层层叠叠,他们身着不易引燃的盔甲,令火势大幅减弱。这些男兵几乎没有被烧死的,而是都死于窒息和盔甲的高热。
火海被隔离带隔断,而火势则被英勇的番邦女将们扑灭,万世女王寄以厚望全歼敌军的战术被破解了。

火海熄灭以后,番邦军则还有两成兵力,人数上依然占优,但是女帝们知道大势已去,因为绝大多数女将都在扑灭火海的作战中牺牲了,余下的军队空有人数,缺乏足够的女将统领;而天女军一方,虽然男兵几乎在蚁覆战术中全数战死,但女将们却没有蒙受任何损失,她们蹬着高跟皮靴,手持斩首镰刀,向着番邦男兵款款迈步而来。面对这些高贵美艳的死神,每名男兵都渴望为他们眼中的高跟女神奉献生命。

接下来的一切早已不是战斗,而是单方面的处刑。男人们一群又一群地聚集过来,匍匐到女将们脚下,亲吻她们的高跟。女将们手起刀落,将男人的头颅砍掉,那些无头躯体颤抖着,歪倒不动了。
女将们刚刚跨过尸体,又一批男人爬行上来,磕头、亲吻鞋跟,女将们又是手起刀落,砍掉他们的头。如此反复,一排排砍下去,男人的尸体将广袤的土地铺得满满的。血液汇聚成一条条河流,没过了女将们的高跟。

在持续几天的处刑过后,疲惫不堪的女将们终于来到了手无寸铁,毫无抵抗之力的女帝们面前。女帝们的男性护卫面对高贵的天女军女将,几乎立刻背叛主人,将女帝囚禁,而后,女将们允许这些叛变男兵向自己跪拜行礼,然后挥动镰刀斩首以示赏赐。而女帝则被押回圣都等候女王发落。

番邦之乱就这样被平定了。

番邦之乱造成了帝国无法修复的巨大损失,由于侵略军所到之处,大批量征用适龄男性,而其他不适宜人群则遭到屠杀,平定叛乱后,圣都对各地损失粗略统计,估计帝国全境人口下降了七成不止。

这是一次誓将帝国根除的破釜沉舟般的入侵,因此番邦女帝们下手狠辣,甚至对女性也同样残忍,大量女性平民遭到杀戮,这是雅兰帝国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可怕灾难。

战乱平息后,万世女王对叛乱女帝处以极刑,将她们分尸悬挂于圣都城墙,以此作为帝国女性遭受苦难的报复。

这一举动带来了两个后果,其一是后世学界及统治阶级极力与雅兰帝国划清界限,拒不承认其血缘、文化、技艺上的传承;其二,帝国女性见到同样身为女性的女帝遭受残忍处刑,不由得新生畏惧,帝国一再宣称女性的地位何其高贵,绝不可能遭受任何不公与严苛,但如今贵为女帝仍然惨遭分尸,确实令民心乃至军心有所动摇。

从此,雅兰帝国走向了不可挽回的衰退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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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前史——雅兰帝国的清算时代

万世女王依靠自己超人的智慧和勇气,平定了番邦之乱。在这次卓绝胜利的鼓励下,女王将自己的更多理念贯彻进治国纲领之中,这些理念与其母雅兰女王相比,更激进,也更专横。

但尽管如此,万世女王也没有完全剥夺雅兰女王的遗产,她依然保持着雅兰帝国这个称号,以此纪念自己伟大但错误的母亲。

万世女王认为雅兰女王过于信任同性,甚至大量打造统治阶级的高跟鞋赐予番邦首领,以此作为权力下放的标志,才令番邦女帝产生了忤逆之心。

这些女帝在御赐高跟鞋赋予的权威助推之下,欲望不断膨胀,不再满足于统治小小的属国,而且连年进贡令国力不堪重负,在个别地区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从这个角度看,番邦起义是可以理解的。

而女帝之间迅速达成的共识,则令历史学家们颇为失望。她们的第一条共识就是:一切以战争为先,在战争期间,女性遭受磨难甚至死亡,是可以接受的。按照雅兰女王的理想,整个世界都应该是女性的天堂,而高跟鞋是女神赋予她们驾驭万物的神器。番邦女帝们却毫不犹豫地打破了这个理念,将手无兵权的女性从天堂打入地狱。

女帝们达成的第二条共识,是侵吞男性掌权的属国资源。因为帝国太过强大,人口众多,幅员辽阔,但是选择路线就令将帅们头疼不已,而长久行军,舟车劳顿,面对兵多粮足的守军,必然不占优势,因此首先秘密获得战略物资和兵员就成了头等要务。由此看来,番邦起义毫无疑问是破釜沉舟的计划,没有任何退路和回旋的余地。

由于以上原因,万世女王认为雅兰女王的帝国联邦制度有着本质的缺陷,是番邦之乱爆发的主要原因。于是女王取消了属国制度,由此联姻的概念也就不复存在。万世女王不需要夫奴,也不需要男人统治的属国,这些属国虽然没有参与叛乱,但是他们的愚钝导致遭到叛军的侵吞,他们用自己的资源武装了叛军,使联军实力大幅增强。这些正是男性无力掌握权威的证据。

而女性同样不值得信任,高跟鞋赋予的权力会让她们丧失忠诚。显然即使女性之间也有高下之分。万世女王甚至为了她的这个观点修改了宗教教义:高跟鞋是承载女神力量的神器,只有天选之女才能承载女神的恩赐,凡俗女性只会被巨大的神赐权力腐蚀,成为堕落的魔女。

从此,高跟鞋不再是女性共有的圣物,而是少数被称为天女的女性的特权象征。女王下令收缴所有流落帝国各地的高跟鞋,番邦的低劣仿制品暗中销毁,而御赐品则被谨慎地通过安全线路送回圣都收纳。
关于这些数量惊人的御赐高跟鞋的下落,一说是被技艺精湛的女匠人拆解,皮革重新鞣制,金属熔炼重铸,制造成更加精美华丽的高跟鞋,赐给了后来身居高位的女性,还有一说是这些高跟鞋被妥善保管,收藏在天女殿的最深处,而雅兰帝国的圣都遗址从未有精确的定位,甚至疑似地点都有十余处,因此更是无从查询天女殿金库的位置,因此这两条假说一直伴随着一代代史学家,成为他们的终生遗憾。

随着平乱进程稳步推进,帝国版图飞速扩大,曾经的属国领土如今全部划入帝国境内。动乱期间,各个属国的人口急速下降,绝大多数人不是加入了番邦联军,最终被天女军歼灭,就是在天女军的反攻阶段被无情屠杀。番邦女帝的幕僚也遭到了清算,她们没有女帝一般的待遇——被分尸后挂在圣都城墙外,而是就地正法,尸体遭到焚烧。

焚烧尸体是为了掩盖天女军屠杀女性的罪证,尽管雅兰帝国的野蛮名声主要来自于对女性的屠杀,但其实更大量的杀戮罪证都被大火焚毁了,实际上的雅兰帝国远比历史证据所证实的要野蛮无情得多。

大部分番邦国家的资源,也包括少量幸存的人力资源,都被天女军掳走。虽然这些国家被划入帝国版图,却从未得到帝国的关注。帝国将大片属国土地荒废,让那里的人民——包括地位高贵的女性——为生存受尽苦难,以此作为背叛帝国的惩罚。

万世女王在剥夺了番邦权威、取消了联姻制度之后,希望以更加决绝的方式警示万民叛乱者的下场,在女王的授意下,圣都城墙外每天都会上演剥皮酷刑,每日处决的罪犯多达千人。

而这些罪犯大多是天女军掳来的番邦居民,他们并非军士,从未参与叛乱,但仅因为有着番邦身份,就遭到酷刑。还有少量罪犯其实并非罪犯,也并非番邦居民,而是被拉来充数的圣都周边的居民,他们没有机会申辩,因为被捕的一刻即会被割掉舌头。

如此,圣都周围每日每夜都回荡着受酷刑者的哀嚎。起初还有人围观,但久而久之,大家都对日常生活伴随着不停歇的惨叫习以为常。

至于帝后制度,万世女王也并未遗忘,女王本想遣散帝后,让她们成为三百六十国度的统治者,但番邦之乱打破了之前的计划,领女王觉得会重蹈覆辙,于是废止了这个安排,原本尚未建成的行宫也成为烂尾项目,成了那些累死在工地的奴工的万人坑。

女王并未驱逐帝后,而是让她们在天女殿深宫生活,有无尽的奴仆服侍,但却剥夺了象征权力的高跟鞋,让她们换上后跟低矮的鞋履。如此一来,帝后再无实权,甚至失去了走出天女殿的权力,她们被终生软禁在圣都的中心,再也没有踏出过一步。

雅兰帝国衰退的根源从历史上看并不隐秘,一是番邦之乱导致的国力衰微,二是权力高度集中到女王一人身上,甚至连帝后也遭到废黜,三是大量女性在平乱过程中死亡,令女性对帝国统治产生了疑虑,信任出现裂痕,土崩瓦解只是时间问题。但当局者迷,在当时的万世女王看来,帝国一统天下,百废待兴,正是重回巅峰,甚至超越雅兰女王时代的大好时机。甚至连在屠戮之下幸存的普通女性也茫然地感觉也许她们正走向更好的时代。

但其实,这只是雅兰帝国清算时代的序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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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前史——雅兰帝国的衰退时代

雅兰帝国血腥无情的清算时代持续了至少二十年,酷刑场以每天千人的速度消耗着男性劳力,但其威慑力已经远不如前,甚至成为了部分女性的消遣。

犯罪开始在帝国境内滋生,起初,万世女王并未在意,她认为当地人自然会内部解决这些大胆狂徒。但是久而久之,犯罪暴涨、罪行升级,女王迫不得已成立了四个新的部门,用以应对新的社会不良现象。
这四个部门包括:负责战后复原、重建城池的女神右手;负责征讨异端,镇压叛乱的女神左手;作为圣都禁军,代表着最强大战斗力,彰显帝国统治权威的女神足尖,以及负责调查罪案、处决罪犯,拥有先斩后奏大权的女神足跟。

这些名号取自雅兰女王笃信的神话:女神的右手创造万物,女神的左手毁灭万物,女神的足尖统治万物,女神的足跟审判万物。其中女神左手的前身,就是立下平乱战功的天女军,而天女军中又分为负责指挥的女性将帅、负责作战的主力阉军,以及充当炮灰填线的男性奴兵;女神右手则是整合了建设与管理相关的各个阶层部门,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大幅削减了管理冗余之后,精简浓缩而成的高效运作机构;女神足尖的主体是禁军,完全为女性,其兵源同样来自天女军,是从军中选拔出的精英中的精英;唯有女神足跟是全新的部门、全新招募的人才,而这些所谓的人才,确实值得详细描述。

万世女王为了严惩罪犯,尤其是在圣都附近的犯罪行为,从天女军中调来多位精通暗杀和侦查的女将,将她们升为部门主管,赋予她们生杀大权,在她们麾下的是三千女刺客,没有一名男性。这些刺客身怀绝技,世上没有男人是她们的对手,而女人中,也只有圣都禁军可与之一较高下。她们将为了帝国女性的福祉,使用各种不惜代价的卑劣手段,暗中为女王的统治保驾护航。

然而女刺客却并非来自天女军,也与圣都禁军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而是在番邦之乱中杀人无数、犯下累累罪行的番邦联军女将。原来万世女王棋高一着,先行数步,暗中叮嘱天女军将帅,如果发现在杀戮方面格外突出的敌人,务必活捉囚禁。这些女囚被暗中送回圣都,囚禁在某处深邃的地宫中,接受各种虐杀训练,让她们擅长飞檐走壁,出入无形,可以假扮成任何人,也可以接近刺杀任何人。

为了成为顶尖刺客,这些女性接受了不可逆的扭曲生理和心理的训练,她们的牙齿被磨成尖针,从形象上就足以产生巨大的威慑,在焦灼的近战中也可用来杀敌,小臂腓骨被固定上多副利刃,不必佩戴刀具,出手即可见血,脚跟被钢钉穿刺,成为不可脱下的高跟,让她们成为从天而降的死神。

而在心理方面,她们承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折磨,丧失了道德界限,只对她们的女领导唯命是从,她们没有自我,没有怜悯,没有同理心,甚至对自己的伤残也失去了理解能力,只要还能行动,她们就不会停止战斗和杀戮。

有这样的刺客团体,万世女王可以达到任何政治目的,让任何人——甚至身居高位的女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任对方如何小心谨慎,如何周密防范,女神足跟总会像钢针高跟鞋一样踏下,刺穿一切看似坚固的设防。

起初,犯罪现象得到了明显控制。女王自然认为成立四大部——尤其是作为女神足跟的刺客部——是一着妙棋,但从这些组织诞生的那一刻起,雅兰帝国正式进入了衰退时代。

女神足跟的刺客散布在圣都周围方圆百里的范围内,暗中阻止罪行,虐杀罪犯,但她们所带来的安全环境并未令居民安心,而是带来了更大的恐慌。这些见首不见尾的刺客究竟是为了帝国的安全而杀戮罪犯,还是为了体验杀戮的快感而勉强选择了罪犯?如果附近没有罪犯,她们会不会用居民作为发泄的工具?带着这种担忧,大连居民搬迁到原理圣都的地方,即便土地贫瘠,他们也愿意承受,只要刺客再也不来到他们的家园。

万世女王极其关注女神足跟,超过了其他地位等同的部门,她对这些来自番邦的无底线女刺客的兴趣甚至超过了保护她本人安全的禁军。这是一个有趣的小矛盾:如果刺客强过禁军,女王的安全就无法得到保障,然而女王相信彻底的意识摧毁及重建可以确保刺客的忠诚甚至超过了禁军。那么究竟应该更信任禁军,还是更信任刺客呢?显然万世女王选择了后者。

女王招募并训练这些刺客是为了进一步扩大自己的权威,她不但要所有人在形式上效忠,她甚至不允许出现忤逆的想法。而刺客虽然不能洞悉人心,但只要监视得足够全面,足够长久,就一定可以了解人心。而制止那些散布在帝国境内的小小犯罪,女王丝毫不关心,那只是刺客用于取乐或发泄压力的小游戏。甚至这些所谓的犯罪是否真的存在罪犯和罪行,也很难判断。

不可否认,女神足跟确实让万世女王获得了雅兰女王从未想过的大权,但当世上所有权力集于一身,没有足够的意志,也无法承担其重担。万世女王虽然智慧卓绝、杀伐果断,更胜于其母,但终究无法承受如此庞大的帝国的重量。久而久之,万世女王疑心渐重,她总认为有人在密谋造反,就像当年女帝密谋联合番邦一般对抗她,而万世女王也深知帝国无法再经受一次如番邦之乱般巨大的冲击,也许一半规模的动荡也承受不起,女王在无尽的焦虑之中走向极端,她坚信被囚禁的帝后正在密谋着什么,虽然她们不可能与外界取得联系,即便她们真的在密谋,也无法形成势力,但是女王依然认为帝后有自己的方法和途径与外界勾连。她暗中命令刺客避开禁军,潜入天女殿,用隐秘的方法除掉帝后。

于是十年之间,三百六十名地位接近女神的女人,在神秘力量的作用下,一个接一个病逝、或死于意外。禁军统领多次向女王觐见,表明自己的担忧,希望在帝后寝宫部署兵力,但被女王一次次拒绝。
女王的不断拒绝不可能不引起禁军统领的怀疑,而女王自己也知道,因此在帝后全部死于非命之后,万世女王又开始担心起禁军的忠诚度,每一天,她都更加确信禁军要背叛她,因此她开始和刺客组织谋划杀死禁军统领。

出于某种原因,女神足跟的几名统率对除掉禁军统领的想法非常有兴趣。也许她们厌倦了身处暗处,也许她们渴望在协助女王除掉大患之后分得一些权力,总之,她们积极谋划,深谋远虑,同时加强刺客的训练,让她们变得更加无我,更加致命。考虑到刺客很可能不是禁军女兵的对手,而且禁军数量更加庞大,刺客统帅们为刺客设计了多种同归于尽的战术用于最后的决战,力保每名刺客的死亡都能带走一到两名禁军。

多年之后,万世女王已经濒临精神崩溃,她再也无法容忍目视任何一名禁军,终日躲在寝宫,绝不走出半步。终于,刺客统率们带来喜讯,她们认为刺客的实力终于已经可以与禁军一战,万世女王闻讯大喜,从床边站起,然而双腿一软,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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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前史——雅兰帝国的亡魂时代

万世女王决定联合刺客颠覆禁军是雅兰帝国出土文献记载的最后史实。在那以后,只剩下传说和野史。没有人知道圣都城墙内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人从城内走出来告诉他人发生了什么,因为没有一个人活下来给那个充满猜疑和血腥的时代画上句号。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女神左手在这段时间内逐渐远离了圣都。也许她们忌惮女神足跟的实力,不希望自己被卷入阴谋暗杀,也可能是因为她们看到了时机,认为圣都的管辖已经失去力量,正是退居边陲、等待时机自立为王的好机会。她们分散成无数支部,不仅远离圣都,也互相远离,逐渐失去了联络。绝大部分支部都不知所踪,有传说是一些女元帅决定去寻找隐居的雅兰女王,希望她能重回圣都,取代自己的女儿。但这些猜想在之后的千百年间逐渐被人们放弃,因为谁也没有回来,所有女神的左手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至于其他的部分,后世学者只能捕风捉影,甚至求助于艺术史学家,从他们记录的古老杜撰作品中寻找线索。

流传下来的古老歌谣《亡魂时代》是这样描述的:万世女王的刺客首先发动了突袭,禁军首脑遭受了重创,禁军一时间群龙无首,匆忙应对,她们以为刺客发动了叛乱,依然衷心守护者万世女王的天女殿,然而天女殿内已经埋伏了众多刺客,女王亲自打开城门,刺客将禁军前后夹击,战斗异常激烈,持续数个日夜,最终禁军和刺客同归于尽,只剩下女王一人,她退回到天女殿中,将自己仅仅锁闭,唯恐有幸存的禁军冲进来将其诛杀,为姐妹报仇,也唯恐有幸存的刺客偷偷潜入行刺,取而代之,拔掉脚跟的钉刺,穿上女王专属的高跟鞋,成为新的统治者。万世女王就这样孤独而惊恐地躲藏着,即使圣都内已经满是尸体,没有一个活人,她依然不敢迈出宫殿一步。

女王是怎么死去的,更是无人知晓,也许是饿死的,也许是吓死的,无论如何,没有人能独自活过那么多个年头。但又有传说描述:圣都成为死城数十年后,依然有人能在城墙外听到女性的哀嚎,声音凄厉,长久不绝。

这个时代被称作亡魂时代确实非常贴切,因为聚敛全部权力的女王被自己的妄想逼疯,在癫狂中死去。万世女王终究只是一个幻觉,她甚至没能存在一世。此后,整个帝国再也没有权力阶层力挽狂澜,所有人各自生活,地区间的贸易往来逐渐稀少,最终分崩离析。

圣都无人维护,逐渐衰败,城墙开裂,宫殿崩塌,一些胆大的匪徒冒着遭遇幽魂的风险闯入城中大肆劫掠。传言他们获得了巨量的财宝,跑到了无人可知的神秘地带;但同样有传言说他们一无所获,在气急败坏之下发生了内斗,死伤惨重,幸存者悻悻而归,不知所踪。

无论哪种属实——也许都不属实,但至少可以确认,没有人寻获万世女王珍藏的高跟鞋,这些可以在废墟之上建立新帝国的神器圣物都消失了。也许它们被藏在天女殿神秘的地下金库中,而入口从来没人发现。

在遭受劫掠之后的几百年间,圣都逐渐崩塌毁灭,原来高耸的宫殿不复存在,而庞大的基底与帝国境内的一些逐渐荒废的大都市并无太大差别,因为这些都市就是仿造圣都规模建立的,因此,后世考古学家难以确定圣都的实际地点也就不难理解了。

史前时代随着雅兰帝国的崩毁而告终,但其具体的年份却无法界定,因为人类再次进入了蛮荒的散居部落时代。这段时间不仅野蛮,而且漫长,史学家无法确定究竟持续了多久,因此只能以雅兰帝国圣都崩毁为界,将此之前的时代称为史前时代,将此后直到新帝国建立,称为前王朝时代。有一部分考古学家认为,圣都自然崩毁至只剩基座,大约需要五千年的时间。

之所以将雅兰帝国时代划分在史前时代,是历史学界的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并非由真正的历史观所决定。事实上,出土的雅兰帝国相关文物和文献虽然不足以还原这个文明的全貌,但也相当众多,将之划分至史前从学术上似乎有些不妥。不过从政治角度上看,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之所以如此处理,是因为雅兰帝国时代出现了女性屠杀女性的野蛮行径,后世学界,尤其是统治阶级,坚决与之划清界线,将雅兰人视作野蛮人种,与后世帝国的血统毫无关联。因此,才出现了虽位于史前时代,却历史文物丰富的奇特现象。

前王朝时代的绝大部分时间里,女性的地位都非常堪忧,因为她们失去了高跟鞋的魔力加持,失去了高男人一等的地位,也由于雅兰帝国末年开启的屠杀女性的罪恶先例,进入蛮荒时代的男性体验到权势的诱惑,令女性生活在黑暗恐怖之中。

但这一切又是另一段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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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王朝传说——天神轶事

在雅兰帝国灭亡后、新帝国建国前,被称作前王朝时期。前王朝时期的历史极为漫长,也正由于太过漫长,学界对其持续时间很难统一看法,乐观的估计,前王朝时代持续了约三千年,而保守派则认为在一万年上下。相比于这段朦胧、模糊、难以猜测的时期,仅持续了两代的雅兰帝国时期如同白驹过隙,不值一提。

雅兰帝国崩溃之后,历史出现了断代,可以肯定的是,人类再度分散为无数群落,过着茹毛饮血的野蛮生活。强悍暴力的男性成为部落酋长,率领军队征服蛮荒的自然和附近的弱小部落。这些部落之间经常爆发血腥的战争,不停吞并分裂,循环往复数千年,文明在不断的冲突中停滞不前。

但是,正是由于前王朝时代始终笼罩在迷雾之中,才成为了后世文艺创作的温床,各种以此为背景的文艺作品层出不穷,有些故事可以找到传说或考古依据,而更多的则是对那个谜一般漫长而野蛮的时代的浪漫幻想。

新帝国为了和野蛮的雅兰帝国划清界限,定名为第一帝国,暗示在此之前不存在文明的历史观念。第一帝国统治的最初一百年也被称作第一纪,此阶段是对前王朝时代研究最为集中的时期。当然所谓的研究,也包含对雅兰帝国的抹黑、对雅兰文明成就的否认,以及对继承自雅兰帝国的科技、文化、艺术的掩饰。

不过在大量的作假、销毁和无视之中,总有些真实的蛛丝马迹遗留下来,让后世的人们得以猜到真相。而且必须承认的是,第一纪涌现了一大批热衷于研究前王朝时期文明和文化的学者,他们奉献终生,为后世贡献了数量庞大的艺术资料和历史理论,相较于前王朝遗迹所遭受的重创,能产出这些成果已经可以被称作非凡的成就。

若要了解前王朝的相关信息,虽得不到精确的历史还原,但可以从这些帝国第一纪的学者、艺术家的作品中窥得一个大略,感受那个时代的氛围。《天神轶事》是一部汇集了前王朝时期神系传说的旷世巨作,成书后立即得到读者的追捧,甚至皇室的认可。其后的任何时代,此书都拥有无数忠实簇拥。可以说,此书是人类文明的瑰宝之一。

《天神轶事》作者是帝国第一纪下半叶的女性文史学者霁。她出身高贵,其家族地位仅次于皇室,据信其祖上是某位驻守边疆的皇室成员的后代。

为了创作这部巨作,需要游历各地采集素材,并花费大量心力整理筛选,对于生而娇贵的女性而言,这是一项令人望而却步的浩繁工程。然而霁迎难而上,毫不犹豫。为了提高四处采集素材的效率,霁决定利用家族中的男奴来完成这项工作。她花费十余年时间,将全部家奴培养成饱腹诗书的学者,命令他们云游四方,记录各地传说。家奴们临行前向主人跪拜立誓,终其一生不返回家乡,将全部时间和生命力奉献给主人的著作。不仅如此,每名家奴在其游历生涯的后半程,还必须培养一名男性学童,教导他自己毕生所学,为的是在自己寿终之后,让他们将文稿带回主人的府邸。

然而最令霁担忧的部分,并不是这些家奴的忠诚,而是男性的寿命和智力都远低于女性的生物学事实。为了实现如此宏大的搜集行动,必须严格规划家奴们的行程,容不得一点马虎。霁详尽研究了帝国版图,为每位家奴制定了精确的行进路线,以及精确到月的时间安排。假设家奴全部寿终正寝,霁还能有至少三十年时间,用于归纳、整理浩如烟海的手稿。

在学童们陆续归来之后,霁便开始了漫长的书稿整理,学童们留在宅邸之中协助他们的新主人完成著述。而当自己带来的文稿整理完成后,霁会将学童杀死,以防他偷偷离开宅邸,泄漏书中内容,被其他不入流的文人窃去。在霁的宅邸后方,有一座万人坑,用以堆放被处死的学童。

这些学童大部分都未到壮年,还未能为女性做出贡献就被杀死,这也是后世一些反对霁的学者经常拿来攻击霁的素材。但是相比《天神轶事》的巨大历史文化价值,区区几万名男童的生命根本不值一提。事实上,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些被处死的男童都应感到无比荣幸,因为他们参与了也许是人类史上最伟大著作的创作。

终于,《天神轶事》震撼问世,万人争相传阅,霁的声名也传入皇宫。在得知霁为了此书,花费了绝大部分家财,派遣了家中全部男奴,大半生都生活在无人服侍的艰苦条件之下,皇室立即为霁安排了数千男奴服侍,然而此时霁已步入耄耋之年,时日无多。

好的方面是,霁寿至天年,其寿命在女性中也非常罕见。她得以亲眼见证《天神轶事》成为帝国瑰宝。在她寿终正寝后,皇室赠予的男奴们将继续服侍霁的家属后代,皇室为她安排国葬,并赠予一千男奴携珍宝陪葬,让她在来世不会重返生前凡事亲力亲为、无人服侍的悲惨境遇。

《天神轶事》将前王朝时期民间关于神祇的传说进行梳理,总结出了神明谱系,这是人类自建立文明以来最完善的神系架构。这些神祇有一部分来自前王朝时期人们的想像,另一部分神祇自雅兰帝国时期,甚至更早,便已存在。在霁的梳理下,原本身份凌乱的各路神祇拥有了合理的定位和关系,神话系统第一次得到了完善,也成了后世文人对神话传说进行延展改变的唯一权威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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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王朝传说——至高神祇传说

宇宙万物皆由神祇创造、神祇治理、神祇销毁,最高阶的神祇有三:

女神伊妲:创生者·创造万物。

女王殷宸:规训者·主宰万物。

公主幽露·毁灭者·收割万物。

但神祇的行为无法揣度,有时,她们会做出凡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女神伊妲会创造出不可理喻的事物,女王殷宸会令一些事物以难以琢磨的方式行使,而公主幽露则会无缘无故地毁灭她想毁灭的一切。

比如伊妲创造了虫姬,她们超脱于生物圈之外,凌驾于食物链之上,在大陆行使着不亚于幽露的毁灭性力量,给所有生物带来灭绝的风险。

再比如殷宸制定的生命规则,大量创生,又大量死亡,生命短暂如闪电,又远不及闪电般耀眼,仿佛男人的存在只是水面波光漫无目的的反射,毫无意义且转瞬即逝。

又比如幽露毫无理由地让虫姬大量杀死同族的雄性虫奴,用他们的躯体代孕或堆砌城市,将这个种族屡次推向灭绝的边缘。

但是大多数时候,难以理解不代表不可理解,只是人类的认知太低,生命太短,太弱小,没有什么机会审视神祇的大设计。但是当第一帝国建立之后,人类在协作互助中变得强大,一部分人得以摆脱生存威胁的压迫,成为学者、发掘者、研究者,才有机会稍稍揣摩一下神祇的宏大意志。

除却至高神祇,其下还有亚神各有专司,另有诸多仙圣行走于世,行那至高三神的意志,抑或发泄自身欲求。至于哪些是代行神迹,那些是满足私欲,就无从推断了。在前王朝时期,记载稀疏,唯民谣传说代代传颂,却又因夸大其词而失真,后人万难辨伪去妄,不妨原文记录,读者自有判断。

根据传说记载,创生女神伊妲创造了万物,但规训女神殷宸和毁灭女神幽露并非由伊妲创造,而是与伊妲同样古老的至高存在。

那么在三神之前的宇宙又是什么样子,则难寻记录,看来古时人们的想象力至此便是极限了。

传说中,至高三神是姐妹关系,无父无母,诞自混沌熵海,最先诞生的是女神伊妲,然后才有了女王殷宸,和公主幽露。然而伊妲的存在最久远,她首先看腻了无序的热浪在无尽的虚无中翻滚,终于忍无可忍,于是她聚敛能量,化热为质,聚质为物。熵热下降,冷物涌现,它们自行飞行、碰撞、碎裂、聚合,一路上吸收熵热、冷却、壮大,混沌逐渐消弭,炽热逐渐冷却,虚无化为真空,在经过了无数载之后,今天宇宙的雏形终于诞生了。

后人称之为原初宇宙。

在原初宇宙基本成型后,伊妲感到满足,于是休息了,静静地感受着自己的造物自行运作。然而物质聚敛而成的巨型石块四处飞溅,不停碰撞,令一直在一旁观看的女王殷宸失去了耐心。殷宸并未请示伊妲,因为她们地位平等,不分高下,只身行动起来,为宇宙中注入了规则,于是残存的熵能在各个区域聚敛,冷却的石块也开始互相吸引,小的围绕大的旋转,距离太近则碰撞融合,距离太远则撕裂飞散,距离适中,则围绕着中心永远旋转。石块在碰撞、撕裂和飞行中寻找着各自的中心,轨道逐渐稳定下来,同时它们自身也在不停旋转,形状也规则了起来,终于,宇宙中形成了无数个完美的圆:圆形的轨道,圆形的星体,圆形的星系。在女王的规训下,宇宙又经历了无数载,熵海冷却到几乎没有温度,它的热量化为一颗颗火球,这些巨大的火球吸引着周围的石块,与它们一起聚敛成稳定的系统,每个系统都围绕着各自的中心旋转,这些系统又汇聚为一个庞大的巨型系统,同样围绕着中心,以及遥远某地的神秘的中心旋转,永不停歇。这时的宇宙已经与原初宇宙大相径庭,成为了我们今天的视界宇宙。这些火球被观测者称为耀星,而围绕其旋转的冰冷石块被称为从星。

当视界宇宙形成后,公主幽露终于安耐不住,她开始介入其中,施展着自己的神力,在宇宙中留下自己的印记。

幽露被称作公主,其性格也正如娇生惯养的公主一般,她无理由地随机摧毁着伊妲创造、殷宸规训的美丽事物,将有序的系统和物质摧毁为不可再分的原质。随后,伊妲将原质化为物质,殷宸又将物质赋予新的规则。然而幽露公主喜怒无常、恣意妄为,考验着伊妲女神和殷宸女王的耐心。

幽露永不停歇地毁灭,伊妲和殷宸也就永远不能停止创造和规训,人们相信,当伊妲和殷宸再也无法容忍幽露的那一天,就是宇宙的末日。而幽露公主擅长毁灭,专司创造与规训的伊妲和殷宸联手也不能将其制服,也许最终,三位至高神祇将同归于尽,宇宙再次回归混沌熵海,直到不知什么力量再带来新的至高神祇,创造新的宇宙。

在公主幽露开始随机、随意地制造毁灭和破坏之后无数载,女神伊妲和女王殷宸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干预,但是她们对最小的幽露宠爱有加,并未直接阻止她无意义的破坏,而是依照自己的形象在宇宙中创造了诸多亚神,亚神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唤起了幽露的保护欲,每一位亚神都保护了其周围的大片星域免遭灭顶之灾。不过,幽露也有自己的一套判定标准,她会毁灭自己认为有缺陷的亚神,而放过另一些令她感到满意的,甚至会优待其中的几位。

由此,亚神的时代到来了。与三神相比,她们渺小微弱,不值一提,但是依然是宇宙间强大的力量,甚至有一些拥有着仅次于三神的强大力量,可以点燃岩石、熄灭星光,甚至改造星域。

在亚神施展能力的区域,公主幽露便不再染指,也许是女王殷宸暗中策划,有意义地选择亚神降生的星域,从而将幽露一点点排挤到遥远的空间。幽露是否有所察觉不得而知,如果她察觉了,并且记仇了,也许将来她会首先发难,先杀殷宸,再灭伊妲,为宇宙另一种结局。届时,万物重归熵海,虚无中仅剩幽露存在,再也不会有下一个宇宙诞生。

亚神是女神伊妲从炽热的耀星中提炼而出,提出亚神精魄的耀星随之熄灭,围绕其旋转的从星瞬间被冻结,而后伊妲将精魄放入从星冷却,无数载后,亚神便从星核中诞生。

初生的亚神与女神伊妲有着雷同的容貌和身材,互相之间没有任何差异,从身高维度、到发丝的数量和长度,无一不是分毫不差。然而她们空有一副美丽的外壳,却没有心智,这并非伊妲力所不能,而是在女王殷宸的建议下,选择了无为而治。伊妲和殷宸没有直接赐予亚神们意识和智慧,而是给了她们潜力,以及崇拜至高三神的忠诚。在她们的宏伟设计下,亚神们将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获得自我,并通过自己的选择化身为不同的形貌,塑造出不同的性格,引领任何可能在这个宇宙中孕育而出的生命走向无数种可能的未来,即使最伟大的伊妲和最聪慧的殷宸也无法预测。

有了女神和女王的祝福与恩赐,亚神们可以行任何事,但永远不可忘记自己是至高神的造物,三神是她们的主人,三神可以轻易创造她们,也可以轻易毁灭她们,虽然没有必要,但这是三神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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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王朝传说——神弃种传说

在追溯古老的传说过程中,伟大的文史学者、前王朝史学的先行者霁逐渐发现:也许在无数载以前,远到不止雅兰帝国、甚至连人类部落都尚不存在的年代,这个世界经历过一次大清洗。如今所有的生物,包括已经灭绝的诸多远古生物,都是在一次大清洗以后产生的。因此这次大清洗之前的物种被称为神弃种,而后续产生的新生命则被称作蒙恩种。

在古老的传说中,也有相当多的作品是对大清洗之前的生命进行的幻想,其中一些传说甚至言之凿凿,称古人寻得了一些神弃种的证据。不过这些说法对于考古人士而言并没有任何帮助,因为这些所谓的证据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遗落或毁灭,没有任何实体证据能够证明神弃种的存在。

相传,神弃种是一种从石头中诞生的生命,他们从开裂的大地和峡谷间诞生,从裂隙中爬出,游荡在岩石龟裂的大地上。他们是单一性别,不需要繁殖,所有石巨人都是在地壳运动的过程中产生的。在女神伊妲创造的第一批亚神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石巨人已经行走了千万年。

石巨人没有智力,没有意识,没有语言,没有文明,只是漫无目的地游荡。他们经过之处,山崩地裂,万物在他们脚下被碾碎,没有任何生命可以延续,这是一个只有石巨人的世界。

即使与最矮小的石巨人相比,亚神的身材也显得过于渺小纤细,仿佛一脚踩过去,就可以将她们碾碎,而且石巨人数量众多,遍布大地,而从天而降的亚神却只有三个。但是亚神继承了女神伊妲的伟力,纵然只有千万分之一,也依然不可小觑。而在第一个向亚神踏去的石巨人倒下之前,谁也不知道亚神们究竟握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石巨人没有眼睛,因而没有视力,即使有眼睛,他们也没有脑子,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看到的事物。然而石巨人依然可以感受到亚神的存在,每一个亚神都是一个炽热、纤细的实体,像一根针,插在坚硬的岩石上,少倾即将石头融化,亮红色的岩浆在亚神们的脚下翻滚流淌。

石巨人虽没有智慧,但感受到了威胁,同为石头的他们在亚神的炙烤下也必将化为熔岩,而重新凝固的岩浆干硬黝黑,毫无生命力,那是石巨人本能畏惧的形态,那就是死亡。

大部分石巨人躲避着炽热的亚神,他们越跑越快,越聚越多,互相推搡、挤压、踩踏,不断有石巨人跌倒,被踏成碎块,而亚神们仅仅是缓慢地向着石巨人的群落行走,没有做任何事。大批石巨人在混乱的逃遁中被踩得粉碎,他们所畏惧的凝灰岩式的结局没有到来,却纷纷死在了同类的脚下。

终于,一名石巨人选择逆众而行,作为一个没有智力的物种,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决定直面这些炽热的小人,也许对死亡的恐惧终于突破了他的临界点,让他选择了另一种行事方式。这名石巨人走向离他最近的亚神,抬起硕大的石足,用力踩下去。

如同雷声炸响,石巨人的腿碎成千万快,巨大的身躯隆隆倒下,大地震颤,甚至让惊慌失措的巨人群落都暂时安静了下来。亚神走到断腿的石巨人面前,看着他没有五官的头颅,抬手在他的脸上戳了两个洞。

巨人哀嚎起来,虽然他没有嘴,没有发声的器官,但是组成身体的石块剧烈摩擦,如同嘶吼。声音凄惨,震慑同类。从那两个被亚神戳出的洞中流出滚烫的熔岩,挂在他的脸上如同两行亮红色的泪。巨人捂住脸,石块不停摩擦,哀嚎仍在继续。

过了许久,巨人的手放了下来,两行岩浆在他的脸上慢慢凝固,灰黑之间只残余黯淡的红光。他不再哀嚎,而是用两个巨大的黑洞注视着面前的亚神,然后摊开双手,五体投地。他是亚神绝美容颜的第一个见证者。

他的举动令同类惊诧万分。他们不知该作何反应。两名石巨人循着哀嚎,感受着亚神的灼热,摸索着走上前来,想将受伤的同胞扶起,然而却被另两名亚神分别击倒。

第一位亚神炽热的手刀在他的面部划开一道口子,岩浆喷涌而出,随之而来的是:“啊——!”这是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句语言。

第二位亚神在倒地的石巨人头颅两侧戳了两个洞,两股熔岩涌了出来,然后,巨人捂住伤口在地上翻滚起来。他是第一句语言的第一个听众。

三个石巨人,一个有了眼睛,一个有了嘴巴,一个有了耳朵,亚神们为他们三人赋予了无穷的能量,从此,眼巨人永远流淌着两行熔岩之泪,口巨人不停喷吐着岩浆,耳巨人则永远被同胞在亚神威胁下的万千苦难折磨。

现在,三位亚神有了自己的仆从,他们分别是崇拜者、传道者和行刑者,替她们清理着这个嘈杂、枯燥的世界。三个石巨人被迫承载了永无止境的使命:眼巨人见证了无法理解的美丽,永远匍匐在地,向亚神朝拜;口巨人不停地对每一个同类诉说着自己的痛苦,他喷吐的岩浆总是将对方融化成一滩无生命的凝灰岩,他永远不停地寻找下一个倾听者;耳巨人无法忍受无止无休的噪音,而最大的噪音制造者就是他的石巨人同胞,于是他凭借亚神灌注的神力永远不停地杀戮,只求有一天杀尽同胞,获得永恒的清净。而石巨人的大批死亡折磨着眼巨人,他一面向亚神朝拜,一面流淌着滚烫的泪水,永不止息。

至于三位亚神,她们释放了体内的能量,身体冷却,光芒消退,化为冰冷、光滑的纤细身躯,她们不再行动,仿佛冻结一般静止,平静地接受着眼巨人的朝拜。她们还要再等待无数个季节轮回,等到世界上除了这三名受到神力恩赐的石巨人,这个种族已不复存在之日,那时,亚神们会再度忙碌起来。

石巨人一个个死去,尸体崩裂,岩浆四射,高温蒸腾,热气上升,冷凝化水,瓢泼而下。而石巨人的尸体则积少成多,堆积成山,层峦叠嶂,包围成谷,积水成湖,湖满而溢,流淌成河,千万河流将石巨人的尸山包围,便是大洋。有些巨人逃到很远,却终究没能躲过渴望诉说的口巨人和渴望安静的耳巨人,他们在大洋中孤零零地倒下,成了一座座岛屿。

有了山川平原,便有了河流江海,又有了草树花果,才生了鸟兽鱼虫,生命繁衍相食,代代轮回不息,这一切都是在亚神的允许之下发生的。

在这个世界,亚神已经不知所踪,而最后那三名石巨人也同样不见踪迹。有人认为,是眼巨人的熔岩之泪烧穿了地表,带着亚神一起陷入了地心深处,而另两名石巨人在完成使命之后,开始了自相残杀,口巨人喷吐着岩浆融化了耳巨人,而耳巨人临死前使用神力击碎了口巨人。他们的尸骸堆砌出了这个世界上最高的两座山峰。峰顶终年积雪,天寒地冻,没有人能上到那里。但相传如果有人可以抵达世界之巅,就可以在一座山峰上见到一张深不见底的巨口,而在另一座山峰的两侧发现黑洞洞的深窟。

至于眼巨人,虽然沉入了地心,但是他依然虔诚地朝拜着亚神,他每次磕头都会引发地震,而眼中仍然流淌着熔岩,为自己的同类悲泣。他的眼泪让地下世界永远炽热,无法生存,因此生命才只存在于地表。

至于三位亚神,她们早已不在眼巨人面前,眼巨人只是盲目地向着虚无叩拜。亚神也许已经更换了一副面孔,走入了生命逐渐繁盛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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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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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王朝传说——亚神传说

神弃种灭绝后的世界,也就是人类诞生、繁盛的世界,究竟是一副什么样子,无数年来都没有人做过系统的总结,更是没有严谨的科考制图工作。直到霁为编纂《天神轶事》而做出了一个前无古人的决定。
霁命家奴们在采集各地传说的过程中绘制了地图并记下了自然风貌,成为了人类对自己生活的世界的最早期的系统总结。也是后续无数支远征军、考察团队最主要的参考资料。

根据《天神轶事》中的地理风貌描述:第一帝国所统治的是一片广袤的陆地,南北方向存在明显的温度梯度变化,由北向南越来越热,直到大陆尽头;而东西方向则没有明显温度变化。

大陆西侧毗邻一片广阔的海洋,东侧则被高耸的山脉阻隔,山脉阻挡了湿气流动,形成了显著的雨影效应。大陆内部受到板块运动和火山活动的影响,地貌复杂多样。

在大陆极南,是一片仿佛无穷无尽的森林,终年闷湿多雨,被霁称为赤道雨林。其东西延伸至陆地尽头,向南纵深至未知地带,家奴不敢贸然进入,遂折返,因无能而被处死。

而后世学者在此基础上又有新的发现和总结:赤道地区强烈的太阳照射加热地表,湿热空气上升形成低压,吸引海洋吹来的湿润气流,导致降雨频繁。洋流从西侧温暖海洋带来大量水汽,滋润了雨林的茂密植被。而雨林内部,受大陆板块挤压形成了多块盆地,雨水积聚成湖泊与河流,土壤肥沃,适合生命繁衍。

雨林以北,湖泊与河流逐渐干涸,植被稀疏,土壤因火山灰堆积而变质,形成过渡带,最终进入红土地区的荒芜地貌。火山喷发的灰烬随风北上,为雨林提供养分,形成生态上的微妙联系。

随着纬度升高、地质活动增强,雨量减少,此地板块活动剧烈,形成火山群,频繁的熔岩喷发和地质风化导致土壤富含氧化铁,呈现红黑色。这一带太阳辐射减弱,且受副热带高压带影响,降雨稀少,气候干燥炎热。西侧海洋带来的湿气在热带雨林被耗尽,到达红土地区时已转为干热气流。

红土地区向北延伸无数里,逐渐远离火山带,纬度升高,温度下降,地貌从荒原过渡到干燥的草原,再因神脊山脉的阻挡而冷却,最终连接到寒带冰原。这里是仿佛隔绝世间万物的极寒之地,高纬度地区太阳辐射微弱,冬季极夜漫长,夏季阳光斜射,热量不足。大气环流从赤道雨林带来的暖湿气流在此冷却沉降,形成高压带,降水以雪为主,积聚成冰原。

板块运动挤压形成的冰川覆盖低地,冰山与裂隙由冻结的远古湖泊演化而来,大陆东侧的高耸山脉又阻止了寒流外泄,使冰原保持纯净而孤立。这条山脉被称作神脊山脉,相传是无数死去的石巨人对其而成,如果有人能登上巅峰,则能见证到同归于尽的口巨人和眼巨人的尸骸。

大陆西侧的大洋洋流滋润了热带雨林,干热风吹向红土地区,高空寒流沉降至寒带冰原,形成完整的大气循环。神脊山脉作为天然屏障,强化了东西侧的气候差异。

在三位亚神灭绝了石巨人之后,便没有再对任何物种采取过如此极端的方式,因此在此后诞生的所有生物都是得到了亚神的准许而存在,它们被统称为蒙恩种。这其中也包括一些历史残卷、洞穴壁画中记载的若干被称为“远古天敌”的史前生物。

但即使身为蒙恩之种,远古天敌还是灭绝了,即使曾经叱咤一时,终究没能逃脱命运的嘲弄,和其他孱弱的物种一样销声匿迹,没有像人类这般延续至今。

即使尚未开化的原始人类也会好奇,自身孱弱至斯,却为何代代续存,万年不灭。难道真有亚神对人类施以独一无二的恩惠?学者霁从古代传说中找到了一种看似荒诞,却别有一番道理的答案,传说展现了古人丰富的想像,也提供了一个有趣的思路,甚至解释了为何女性与男性相比,数量如此稀少。

在新世界成形,万物生长之后,亚神从隐居出走出,走入清澈的湖水中,三神在湖中的倒影吸取了她们皮肤上残存的神力,分别化出十四位分身,这些源自倒影的身躯被称作水之影。她们与亚神形貌相似,皆是相貌美艳、身材纤细的绝世美人,但其美貌各有千秋,不尽相同。

三位亚神中最长者无慈,次之者慕血,最小者贪欢。无慈地位最高,因为她是第一个亚神,另两位则是她的复制品,虽然同样美丽而伟大,但诞生有先后,地位也有着些微的差异。

无慈被人类敬畏,奉为圣母女神,但她心无慈悲,冷漠如冰。所有生命的存在都是圣母女神的恩赐,而圣母可以随时剥夺任何生命。圣母无慈,心无怜悯,坐视生命流逝,不喜不悲,此乃神之意愿。在她的注视下,只有强大的生命被允许存在,因而被人类敬畏。为了令圣母女神欢喜,前王朝时代的人类部落会进行大规模的祭祀,通过斩杀奴隶、囚犯和俘虏来取悦无慈女神,令其不会将死亡降于全族。

慕血被人类畏惧,奉为杀戮女神。她性格乖戾,喜怒无常,喜时大肆杀戮,屠尽百里活物,怒时焚烧大地,百年寸草不生。人类在战争时向她祈祷,但也难免引火上身,和敌人一起被慕血屠杀。

贪欢被人类爱慕,奉为欢愉女神。她欲求无尽,贪图享乐,和人类的本性颇为相合,因此被贪得无厌之人崇拜。这些贪婪之人经常打着欢愉女神的旗号大肆劫掠,不息杀人放火。贪欢到处,有人欢喜有人愁。

三位亚神分别创造了十四位水之影。

无慈在湖中的倒影衍生出十四位美女,她们继承了无慈的冷漠,在她们踏上湖岸时,水草爬上她们的大腿,将之紧紧包裹,水在她们脚下化为珍稀的水晶,脚跟的水滴凝成纤细的水晶跟。她们为世界带来了冷静、理智和漠然。

慕血在湖中的倒影也衍生出了十四位美女,她们相貌艳丽,拍打着水面,主动展示着攻击欲,她们踏上湖岸,身上的水流混杂着泥沙中的金属晶体,形成盔甲般的衣衫,脚底踩着纤细锋利的钢跟。她们欣赏着脚上的新靴,跺着地面,在地上戳出一个个坑洞。她们为世界带来了规则、威严与考验。

贪欢在湖中的倒影同样衍生出了十四位美女,她们互相嬉闹,撩动水波,跑上湖岸,被搅动的水流凝结成不对称、不规则的衣衫,将她们的身躯半遮半掩,脚上的鞋履刚一成形,就被踢掉,她们将高跟鞋拎在手里,打闹着,四处乱跑。她们为世界带来了激情、好奇和乐趣。

亚神将整个世界赐予四十二位水之影统治,她们就是新世界的新主人。为更好地服侍水之影,亚神融化了几座最为庞大的山脉,那是无数石巨人的尸体堆积而成。亚神利用石巨人化成的泥浆创造了另一种生物,被称作石之垢,也就是后来的男人。石之垢无穷无尽,是水之影永远的奴仆和资源。他们将崇拜水之影的后裔,就像眼巨人崇拜亚神一样无止无休,而水之影对待石之垢,也像亚神对待石巨人那样,毫无怜悯,也可以毫无理由。但即使贵为仙女,也不是拥有无尽权势的神明,她们同样要为自己的错误和失败付出代价。毕竟这是她们生活的世界,这个世界的好与坏,她们都必须承受。

所谓的水之影、石之垢就是人类的祖先,在第一帝国时期已经不再是常见的词汇,只能从市井文化中找到一些类似的说法: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诸如此类。

有了这段传说的奠基,人类中心的观念也就逐渐深入人心,甚至渗透血液,成为每个人的本能。人类形似亚神,而亚神脱胎自至高神祇,相似的形态足以说明,人类才是真正蒙受神明恩泽的物种。作为神的造物,亚神拥有几乎无尽的神威,而身为亚神的造物,水之影与石之垢也必不能令亚神蒙羞。

四十二位仙女向四面八方分散而去。她们会去到哪里,又会做出什么选择,即使亚神本尊也不知道,只有时间才能揭示。

亚神考验人类的过程漫长而严酷,人类在无尽的威胁和残酷的折磨之下度过了数万年的时光,承受了海量的死亡,但依然没有被击垮。在这段时间里,无数物种或因气候骤变而消亡,或被人类捕杀而灭绝,其余幸存的物种或四处躲藏,苟延残喘,或演化得凶猛异常,却数量稀少。人类并非没有敌手,但没有任何物种可以威胁到人类的存亡。

至于三位亚神,相传她们也化身为美貌女人,走入芸芸众生之中,感受着自己造物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

也许这一切都只是她们的一场游戏,等到人类失败,世界再次陷入混沌,三位亚神会再进行一次大清洗,再制造一批新的玩具。

关于三位亚神携她们的女儿去到了哪里,并没有明确的文献记载,也许这就是古人杜撰的奇谭,没有真实的依据。

然而霁并不这么想。尽管证据不足,霁只能依靠大量的传说、诗歌进行推断,但她无比笃定地坚信:生活在极北之地的部落崇拜无慈女神,生活在火山频发的红土荒原的部落崇拜慕血女神,而生活在南部赤道雨林的部落崇拜贪欢女神;这表示就是三位亚神传说各自的源起之地,而后来的至高神祇伊妲、殷宸、幽露,以及她们创造世界、创造亚神的故事,则是后人对失落的雅兰帝国创世神话的改编。

霁还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三位亚神在人间是有真实身份的,也就是说,历史上有三位女性被人类信众神化,成了统治一方的神明,她们的事迹被传送、夸大、以讹传讹,化为了神话传说,不仅如此,还有很大的可能性,三位被神化的女性都来自同一个地方,甚至可能相识。

起初,霁的理论并未被学界广泛认可,尽管霁的学术地位和造诣非凡,但大胆的猜测对于其她学者而言还是过于超前了。

在霁溘然长逝之后数十年,第一帝国的首支考察队才真正穿越了赤道雨林,到达了没有文字记载神秘之地。然而他们发现,那里被一条仿佛没有尽头的裂谷横断了。考察队认为没有任何手段可以跨越这条裂谷,因为它太长、太宽、太深,仿佛只有神力才能造就如此的奇观,因此将其称作神陨。

神陨裂谷宽度不均,最宽处达数十公里,最窄处也有数公里,深不可测,有些区域甚至传言直通地核。裂谷以南,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地方。

神殒裂谷的南侧断崖,岩石裸露,风化严重,边缘的过渡带生长着稀疏的耐旱植物,如刺灌木和扭曲的矮树,挣扎着生存;北侧则较为平缓,逐渐过渡到赤道雨林所在的低地。裂谷内壁布满嶙峋的岩层,深处的黑暗吞噬一切光线,偶尔可见红色的熔岩光点闪烁。

裂谷上空常年笼罩着低沉的云雾,风从谷底吹向上空,发出低吼声,像是幽露的叹息。裂谷两侧偶尔发生小型地震,岩石崩落,形成天然的屏障。

裂谷内部几乎没有任何生命,即便无法下至谷底,也可探查到极端的高温以及有毒的气体,那里是死亡禁区。

虽然一直没有人敢于尝试跨越这条裂谷,但地质学家们还是得出了自己的一套理论:帝国大陆作为一块理论上相对独立的板块,被东侧的巨大板块所挤压,神脊山脉就是在无数年前两个板块挤压形成的隆起山脉,而裂谷则是东侧板块推挤帝国大陆,导致将其南北撕裂,形成了巨大的断层和深渊。这种裂口被称作“张裂带”,是由地壳拉伸所造成。

在裂谷附近散落着一些人类部落,他们数量稀少,发展缓慢,文化原始,在他们的文化中,这条裂谷有着独特的传说。

他们相信,至高神祇中最年幼的代表混沌无序的幽露公主在大姐伊妲创造世界、二姐殷宸规训世界之后感到无聊而躁动,于是伸手划出了这条裂谷,因为忌惮两位姐姐的怒火,她才没有将世界劈为两半。而伊妲和殷宸也因为幽露没有完全毁灭她们创造的世界而没有惩罚她。但这不是唯一的版本,还有另一个传说:最后的石巨人就是在这条裂缝下面不停向着早已离去的亚神叩拜,给世界带来地震灾害。

这两则传说都非常古老,各有信众,至于哪一个版本为先,就很难界定了。

神陨裂谷的存在,加剧了大陆南北两侧的气候隔离。裂谷北侧赤道雨林的大量湿气被裂谷内的峡谷风吹到高空折返,冷却后降雨,让雨林更加湿热,而南部则因为得不到水汽的滋养而变得干涸贫瘠,因此裂谷南部的地貌多以荒漠、草原为主,与北侧的雨林形成鲜明反差。

在第一帝国时代流传的一些民间传说中,神陨裂谷以南被称作“神弃之地”,意即“神弃种”的墓地。

在考察队漫长的科考期间,不间断地揭开当地尘封的历史,大量遗迹文物被发现,队伍不得不雇佣大量当地人协助发掘,并将重要文物分批分次运往都城收藏。当地居民的生活也随着协助考察队工作而得到了改善。

考古学家们逐渐意识到:尽管前王朝时代蒙昧蛮荒,人类部落千千万万,他们散落在各地,群居成或大或小的部落,有时为食物跋涉,有时为领土争斗,每时每刻都有无数个部落被消灭,又有无数个部落分裂诞生,但这些部落的信仰图腾归根结底只有三个神祇,也就是无慈、慕血和贪欢。

而更加令人震惊的是,没过几年时间,分别位于极北之地、红土荒原和赤道雨林的三支考察队先后出土了三件至宝,轰动整个帝国。此时,大家才逐渐意识到:霁的猜测句句属实。

这三件至宝,乃是三位亚神——无慈、慕血与贪欢——的等身像。现保存在第一帝国都城圣殿内,为帝国臣民代代崇拜。

雕像不知经历了多少个春秋,但令人惊异的是保存相当完好,且雕刻技艺精湛,恰到好处地反映了三亚神的神性与个性,也完美展现了前王朝时期各地部族粗犷而神秘的艺术风格,在美学方面为第一帝国的艺术家们带来启发。在第一帝国各地的教堂内外,随处可见三亚神的雕像,皆是模仿这三尊都城圣殿像所制,但工艺粗陋,远不及三神像之万一。

令学界大感兴趣的是:这三座神像都非常古老,其创作者彼此之间绝无可能相识,甚至很可能祖上没有任何血缘关联,但是其雕刻技巧,美学风格,以及对人物表情、动作的拿捏,都仿佛出自同门。而最为令人震惊的是,每尊雕像底座下均有一个暗格,内中藏有浩繁卷宗,其年代久远,破碎不堪,但依稀可以辨认,应是用人类脊背皮肤鞣制。

三份人皮卷上书写了的文字毫无疑问出自同源,却又各不相同。虽然破译艰难,但可以断定的是,这些文字是从古老的野蛮帝国雅兰王朝的象形文字演化发展而来。

这些重大发现让考古学家们意识到前辈学者霁的无上睿智。正如霁的猜测,这三位亚神形象源自三位人类女性,而这三人很可能就是在雅兰帝国崩毁灭亡之际,在无数奴众护送下侥幸逃生的宫廷帝后。只可惜无从考证这三位帝后姓甚名谁,而与之相关的传说故事,也很难判断究竟是三位帝后所为,还是后人不受约束、发挥想象的胡言乱语。

在这个极有可能的推测的启发之下,学者们又一次研究起霁的《天神轶事》,从中寻找蛛丝马迹,结合艰难破译的人皮古卷,试图还原雅兰帝国毁灭后、第一帝国建立前,长达数千年——甚至可能上万年——的漫长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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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王朝传说——慕血女神传说

根据《天神轶事》所述:亚神被视为人类所认知的现世生命体中最高贵、最接近神圣的存在,其地位超越凡俗,承载着超凡的象征与崇拜。在其中记载的所有前王朝传说中,慕血女神是被提及最多的一位。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无慈女神过于冷傲,其信众也偏向低调,而贪欢女神淫乱无度,尽管信众最多,却最被羞于提及。

慕血女神性格乖戾而反复无常,古人称之为“血焰之怒”。她喜怒无常,喜时纵情杀戮,屠尽百里生灵,大地为之染红,天空因浓烟而昏暗;怒时则焚烧一切,连绵百年的草木化为灰烬,连坚硬的岩石也龟裂崩塌。她对生命毫无怜悯,视杀戮为乐,血液的流淌与火焰的蔓延是她最爱的颂歌。

传说中,她曾一时兴起,挥矛刺穿山脉,令熔岩喷涌而出,淹没无数部落,只为欣赏那毁灭的壮美景象。

在慕血女神和她的仙女们最初踏上这片陆地之后,她们面对的是无数由男性把持的部落,这些男人野蛮强悍,每个部落都有一支擅长征战的军队,但是面对慕血女神的伟力,胜利永远不可能属于男性。慕血仙女们挥舞着镰刀,对所有部落展开无差别的杀戮。关于这段血腥的历史,有一首古老的民间十四行诗《慕血仙女的颂歌》为证,全诗如下:

在那遥远的时代,传说开始流传,
脚蹬高跟的仙女,步伐坚定而来,
男人在战争中落败,臣服在女神脚下。
然而这是委婉的辞令,真相更加无情。

仙女们穿着高跟战靴,面对无数男人的挑战。
纤细的鞋跟夺取男人的魂魄,毫无抵抗的意愿。
鞋跟敲击地面,男人纷纷跪倒膜拜。
娇小的女子挥舞镰刀,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战场上尸横遍野,男人的残驱堆积如山,
慕血仙女立于山巅,欣赏壮丽的尸山血海。
这是反抗女神的代价,是男人应得的惩罚。
她们踏着纤细的高跟,走向统治的时代。

男人俯首称臣,匍匐在仙女脚下,
她们脚下的高跟,将男人永远踩踏。



然而,慕血并非全然无序。她虽嗜血,却也以杀戮立威,凡向她祈祷的战士,若能献上足够的鲜血与战绩,便有可能得她青睐,赐予无匹的力量。但这恩赐往往伴随着灭顶之灾,因慕血从不眷顾弱者,若祈祷者未能满足她的期待,她便会亲自降临,将祈祷者连同敌手一并焚为灰烬。古人因此既崇拜她,又畏惧她,常在战前以俘虏之血祭祀,祈求她的目光不要转向自己。

古籍中这样陈述:“血不尽,火不熄,圣心方悦。”此言形容慕血女神的性格再恰当不过,也成为后世对她的诠释。她是战场的主宰,是杀戮的化身,她的出现意味着死亡的降临,而她的离去,往往只留下焦土与寂静。

然而奇怪的是,关于慕血女神的圣姿,在几乎所有文献记录中都不存在系统性描述。相较于无数作品以各种形式赞颂贪欢女神的美艳绝伦,诗人和作家们似乎在慕血女神的形貌上三缄其口,若不是考察队在红土荒原出土了慕血女神像,怕是世人永远无法目睹女神的真容。但这种现象并非不可理喻。

慕血女神的圣姿之所以模糊,部分原因在于其直接侍奉者——十四位慕血仙女——对杀戮的极度热衷。慕血仙女作为慕血女神的延伸与代理,以血腥与屠戮为信仰的核心,无论是亲自挥舞镰刀收割生命,还是通过挑起战争与大规模屠杀间接制造死亡,她们都表现出一种近乎狂热的执着。这种杀戮行为不仅是一种权力展示,更是她们向慕血女神表达忠诚与崇拜的仪式性实践。霁在书中指出,慕血仙女深信,鲜血的浇灌是通向女神恩宠的唯一路径,每一次血流都如同献祭,愈加浓烈的血腥气味愈能彰显她们的虔诚。

此外,慕血仙女对杀戮的热衷还与她们对男性的极端不信任密切相关。她们视男性为天生低劣、无能的资源,任何失败或瑕疵都可能触发仙女们的愤怒。因此,杀戮成为一种常态化的惩罚与净化手段,男性的生命在她们脚下如草芥般消逝,而这种血腥的循环被视为对慕血女神的忠诚表达。尽管《天神轶事》中记载的都是几经流转逐渐走样的神话传说,但慕血仙女的活动区域,目力所及,满是尸骨堆积,血迹浸透土壤,寸草不生,唯有高跟鞋留下的血印,成为她们统治的永恒印记。

慕血仙女们拥有一批忠实虔诚的拥趸,她们血腥残暴的价值观也是这些热衷于暴力的男性信徒的人生哲学。他们在仙女们脚下前仆后继,为他们的神明服务、奉献、牺牲,永无止境。而仙女们也乐于享受男性的崇拜,以及将他们屠杀带来的愉悦。即使有人目睹了慕血女神的真身,也不可能逃过仙女们的杀戮。

历史上关于慕血女神和她的十四位水之影的传说都不会遗漏她们足下象征女神权威的锋利的金属高跟靴,鞋底嵌以血珀,鞋跟如刀刃般锋利,敲击地面时发出低沉而威严的铿锵声。高跟鞋不仅是她们身份的标志,也是她们杀戮与统治的工具,每一双都有无数男人殒命其下,靴底因踩踏了太多的血污而变得鲜红,摄人心魄。

正是这种对杀戮的执着,导致了对慕血女神圣姿描述的缺失,任何试图窥探或描绘慕血女神真身的凡人均难逃慕血仙女的追杀。她们以镰刀与高跟鞋为武器,将目击者屠戮殆尽,血染鞋底,尸骨抛于荒野,以确保女神的圣姿永不被凡俗的目光玷污。这种行为不仅保护了女神的神秘性,也强化了仙女的统治地位,使她们成为亚神文化中无可替代的象征。

《天神轶事》中有多个章节提到:她们的杀戮并非盲目的暴行,而是精心设计的仪式,以血为媒介,向慕血女神证明其忠诚与完美追求。慕血仙女们挑起无数战争,泼洒男性的血液,挥霍他们的生命,从中提炼出最优秀强大的男性作为她们的奴仆,仙女的足迹所至,必然伴随着尸骨堆积与血流成河——田野荒原化为血红,山川荒丘覆盖受害者的头颅与残肢。传说在仙女们生活的地区,目力所及,不见土壤绿植,满是堆叠的尸骨,层层覆盖,丘峦相连。但即使如此,追随仙女们的足迹也是无数热衷于暴力的男人的向往,他们相信仙女们一时的屠戮只是后世辉煌的前奏。

慕血女神统治的领土北邻极北冰原,南邻赤道雨林,东邻黄土平原,西邻无垠浩海,是一片火山活动频繁的红土高原地带。她被后人奉为杀戮女神,她性格乖戾,喜怒无常,喜时大肆杀戮,怒时焚烧大地,百年寸草不生,因此这一区域的自然环境必然与她的神性及传说紧密契合。

红土地区是一片广袤而炽热的荒凉高地,地势起伏剧烈,既有连绵的低矮丘陵,也有被风沙侵蚀得坑坑洼洼的平原。这里的土壤呈现出深红乃至近乎黑红的色泽,仿佛被鲜血浸透,又像是熔岩冷却后留下的遗迹。这种独特的颜色来源于地下深处的火山活动,熔岩喷发后与空气中的矿物质反応,形成了富含铁质的氧化土壤。传说中,正是慕血女神愤怒时焚烧大地,将原本肥沃的土地化为赤红的焦土,才造就了这一地区的面貌。

红土地区的气候极端炎热干燥,白日酷热难耐,太阳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热浪和尘土,令人窒息。夜晚则骤然寒冷,温度急剧下降,风沙肆虐,发出低沉的呼啸声,仿佛慕血女神的咆哮在耳边回响。降雨极为稀少,一年中或许只有一两次短暂的暴雨,但雨水迅速被炽热的地面蒸发,甚至来不及滋润土壤。

植被在这里几乎绝迹,偶有稀疏的荆棘丛或枯萎的灌木顽强生长,枝干扭曲,叶片干硬,带着尖刺,似乎在与恶劣环境对抗。传说这些荆棘是慕血屠戮生灵后,残余的血肉凝结而成,它们扎根于红土,汲取着曾经流淌的鲜血,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气。偶尔可见几株高大的枯树,树干焦黑龟裂,形如被烈焰焚烧后的残骸,指向天空,仿佛在向慕血祈求怜悯。

红土地区的地质活动频繁,地下深处潜伏着休眠的火山,地表常年散发着微弱的硫磺气息。地面上散布着大大小小的火山岩块,有些被风化成奇形怪状的石柱,像是慕血屠戮后留下的纪念碑。裂缝与坑洞随处可见,有些深不见底,据说通向地底熔岩河,那是慕血愤怒时用长矛刺穿大地的痕迹。

在丘陵地带,红土被风沙切割成层层叠叠的梯形纹路,远看如同一片凝固的血海。地区中央有一片巨大的盆地,名为“血烬谷”,传说是慕血焚烧大地时留下的焦痕,谷底铺满了黑红色的火山灰,踩上去会扬起呛人的尘雾。谷中没有一丝生命迹象,只有风吹过时,灰烬被卷起,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宛如死者的哀鸣。

著名的血焰斗兽场就位血烬谷之中。那是一座椭圆形的露天竞技场,外围由层层叠叠、红黑相间的火山岩拱券组成。场内看台可容纳数千人,座椅由粗糙砂岩砌成,顶部环绕一圈尖刺状石柱,柱上悬挂敌人的头颅与干枯的肢体。中央竞技场地面铺满火山灰,边缘设有一圈熔岩沟,沟内熔岩缓缓流动。

竞技场中央立着一座小型祭坛,祭坛顶端插着一柄巨大的金属长矛,矛尖染血,象征慕血的杀戮意志。地下设有囚笼与通道,关押待献祭的男性或野兽,通道墙壁刻满粗犷的战斗浮雕。红土部落在此举行“血焰盛典”,男性奴隶被迫互相残杀,胜者短暂获赐力量,败者被熔岩吞噬,尸体堆积成祭品。胜利者的血被泼洒在祭坛上,祈求慕血庇护。

血焰斗兽场是慕血嗜血娱乐与统治威慑的象征,竞技场内的血腥表演既取悦女神,也震慑臣民。

在斗兽场内,可以看到慕血女神宫殿——血焰大殿——的华丽尖顶。大殿坐落于血烬谷东侧边缘的高地上,大殿基座下方连通地底熔岩河,火山喷发时,熔岩会从主殿的后方喷涌而出,宛如慕血女神的愤怒显化。

宫殿入口是一道金属锻造的巨门,门上镶嵌着血珀,散发出暗红光泽,称作血晶大门。殿内回荡着低沉的轰鸣声,那是地底熔岩流动的余音。墙壁上悬挂着慕血仙女的高跟战靴,每双靴底沾满干涸的血迹,作为胜利的象征。

慕血女神的主殿是一座由黑色火山岩与暗红色熔岩凝固而成的堡垒,整体呈不规则的多棱状,仿佛被狂暴之力撕裂又重组。主殿外墙布满龟裂的血红色纹路,熔岩从顶部流淌而下,在基座周围形成一圈炽热的护城河。殿顶插满巨大的金属长矛,矛尖指向天空,矛身上挂着风干的头颅,随风摇曳。

大殿中央是熔血王座,相传是慕血仙女们屠戮无数部落后,用敌人首领的血骨堆砌而成。红土部落视其为“杀戮之源”,每年在此献祭俘虏,以鲜血滋润王座的基台。

王座背后是一面巨大的火山岩墙,墙上刻有粗犷的战斗浮雕,描绘慕血屠戮敌人的场景。地面由烧焦的岩石铺成,踩上去会扬起呛人的火山灰。殿内四处散落着骨骸与武器碎片,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血腥的气息。



水源在红土地区极为稀缺,河流早已干涸,只剩下龟裂的河床,像大地上的伤疤,记录着曾经的丰饶被慕血摧毁的历史。地下偶尔有微弱的温泉涌出,但水温极高,带着刺鼻的矿物气味,无法饮用,只能远远观望,水汽在红土上空形成薄雾,增添了几分诡异。

这里的生态系统几乎不存在,动物稀少,仅有少数耐热的爬虫和小型食腐鸟类出没。蝎子在岩石缝隙中潜行,尾刺闪着微光;秃鹫盘旋于天际,尖叫声刺耳,它们以红土中埋藏的枯骨为食。传说中,这些生物是慕血留下的“见证者”,注定在这片荒芜之地苟活,见证她的愤怒与杀戮。

红土地区的自然现象充满了神秘与恐怖。白日时,地平线上常出现海市蜃楼,模糊的影像中似乎能看到慕血挥舞长矛的身影,令人不寒而栗。夜晚,地底深处传来低沉的轰鸣,仿佛火山在酝酿喷发,那是慕血沉睡时的呼吸声。偶尔,天空会被奇异的红云笼罩,据说是慕血屠戮时的血雾凝结而成,伴随着云层的移动,地面会降下微量的红色尘粒,像是干涸的血雨。

当地流传着一种说法:每逢月圆之夜,血烬谷的中心会浮现一道模糊的女神身影,手持长矛,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猎物。敢于靠近的人往往再无音讯,留下的足迹被风沙迅速掩埋。

而事实上,地下的低鸣源于高温空气通过火山岩洞产生的共鸣,而神秘的海市蜃楼则是高温蒸汽将一片壮观肃穆的矛林陵墓折射到了半空中。

矛林陵墓位于红土高原东部,站在矛林边缘,可以俯瞰东方的黄土平原,林地地底硫磺气息浓重,周围寸草不生。

矛林陵墓是一片由无数白色骨矛构成的墓地,是慕血常胜不败胜利的纪念碑,每根骨矛尖端都经过精心雕琢,高5米,矛尖朝天,排列成规整的方阵,宛如军团列阵。矛林中央是一座方形石冢,冢顶立着一尊慕血的半身雕像,手持长矛,目光狰狞。地面散落火山灰与骨灰,风吹过时发出低沉哀鸣。每逢月圆,陵墓上空出现血云,被视为慕血显灵。

石冢内部是一座地下墓室,墙壁镶嵌血珀与骨片,刻有难以辨认的铭文,记录的内容基本都是慕血仙女的屠戮功绩。墓室中央放置一具熔岩棺,棺内空无一物,寓意女神不死,杀戮永恒。

慕血女神的雕像就出土于血焰大殿的遗迹中,高2米有余,是三神像中最高的,其姿态充满动感,仿佛正处于战斗之中,周身散发炽热气息,步伐沉重如战鼓,身后拖曳血腥与焦土的味道。周围散落着被烧焦的石之垢雕像残片,表明这里曾是供奉女神的圣地。红土的血色与火山痕迹呼应她嗜血与焚烧的特质,而荒芜的景象则是她“百年寸草不生”的愤怒留下的永恒印记。

雕像本体由深红色的火山岩雕刻而成,表面粗糙且带有天然的裂纹,隐隐透出熔岩般的暗红光泽。她的右臂高举,手中握着一柄由金属晶体凝成的长矛,矛尖向下,似乎随时刺向地面;左臂微微弯曲,手掌摊开,五指间雕刻着细小的血滴状装饰,象征着她嗜血的本性。

她的盔甲由金属与岩石凝成的碎片拼接而成,覆盖胸口与肩部,边缘锋利如刀,腰部以下则是紧贴身体的战裙,裙边参差不齐,带有金属光泽。双脚踩着一双纤细而尖锐的金属高跟战靴,鞋跟深深嵌入龟裂的黑色岩石底座,上面铺满被她屠戮的生命的碎骨与灰烬。

慕血女神面容艳丽而狰狞,双目圆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她的头发被雕刻成狂乱飞舞的形态,仿佛被风吹动的火焰,增添了几分狂野与不可控的气势。这尊雕像既令人敬畏,又让人感到不安,仿佛她的目光随时会转向观者。

在雕像基台一侧,镌刻着一行铭文:残酷塑造忠诚,蔑视催生崇拜。
Vo
vo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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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好,文笔、逻辑、创意都很好,观念口味也很对得上
29453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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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王朝传说——贪欢女神传说

贪欢女神是三位亚神中最小、最活泼、最受男性崇拜的神祇。

从名字看来,贪欢似乎是一位耽于享乐,对万事万物不管不顾、不务正业的女神,但其实她是神谱中至关重要的一员。

贪欢女神令生命繁衍,生生不息,在信徒心中拥有神圣的地位,尤其在第一帝国的男性之中,贪欢女神的信众超过另两位亚神之和。

在《天神轶事》的记载中,关于贪欢女神的内容虽然丰富,却十分松散,没有明确的线索以供学者梳理出一条传说传播演化的脉络。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贪欢女神在人类族群中受欢迎和崇拜的程度。稍有权势的领主、祭司,都会想为女神的故事添油加醋,因此衍生出各种各样或离奇或诡谲的传说故事。有些可以明显看出故事的发源处,大部分则根本无从考证,尽被归为好事者的一时兴起之作。

有一首小诗赞美了贪欢女神的绝美容颜:

《贪欢女神之绝色》

她那乌黑闪光整齐地分作两半的美发,
均称地围绕着雪白、娇嫩而又红润的双颊;
她那乌黑的蛾眉,象女武神雅兰的弯弓两把。
一双亮晶晶的大眼,深藏在修长的睫毛下,
在那黑色的瞳人里,闪灼着圣洁的光华,
犹如神女峰山巅圣湖的水光,
辉映着天空的朝霞。
她那细小而又整齐的牙齿,雪白无瑕,
在微笑的樱唇中发光,
就象一颗颗露珠覆盖着半开的石榴花。
在她那曲线对称、小巧玲珑的双耳上,
在她那红润的双手上,
在她那一双象两朵青莲一样丰满而又柔软的小脚上,
那是万世女王都未曾拥有的最美丽的高跟鞋在闪亮,
其上镶嵌的普天之下最珍贵的钻石在发光。
她那纤细的柳腰一握不足,
这就更使她那丰满的胸部高高耸出,
愈显得她丰采绝殊!
这样美丽的胸部展示着青春年华最宝贵的财富。
再看她那绩丝的短衣下露出的腰部,
真像是设计出雅兰皇宫的神工鬼斧,
用纯银铸成的美人腰腹。

据传这首诗歌的作者是一位才华横溢的男性诗人,所处时代应是前王朝时期一千八百年至两千年之间。在他的诗歌中,还能见到史前野蛮王朝雅兰帝国的内容,在第一帝国时期,雅兰帝国已被定性为蛮荒时代的野蛮政权,其统治者雅兰女王被视作残虐君主,其女万世女王则更是臭名昭著,被称作千古暴君。因而在第一帝国早期,这首诗就被列为禁诗。

然而诗歌绝美的词句在民间暗中流传,在几次查禁都未能如意之后,第一帝国宫廷又以诗歌赞颂了帝国人民崇拜的贪欢女神而解除封禁。只是不能正式出版,只允许口耳相传,不可落于纸笔。

相传这位诗人在穷尽毕生才华雕琢了这一番形容女神容颜的诗句后,便倒地死亡,在为他开颅尸检时,人们发现他的脑子已经变得焦黑萎缩,大抵是因为超出负荷的创作导致的。从此,人们便不敢直接描述女神的容貌,毕竟贪欢女神作为三亚神中最为男性崇拜、最富于与男性互动的热情女神,对其本体的过多想像会令男人渺小的头脑不堪负荷。从此,人们对贪欢女神的描述就仅限于旁敲侧击,再也无人敢直接想象。

因此在第一帝国早期,出现了这样一首侧面描写贪欢女神美貌的诗歌,逐渐成为赞颂贪欢女神的标志性作品:

《她走在美丽的光彩中》

她走在美丽的光彩中,像夜晚皎洁无云而且繁星满天;
明与暗的最美妙的色泽在她的仪容和秋波里呈现:
耀目的白天只嫌光太强,它比那光亮柔和而幽暗。

增加或减少一份明与暗就会损害这难言的美,
美波动在她乌黑的发上,或者散布淡淡的光辉
在那脸庞,恬静的思绪指明它的来处纯洁而珍贵。

呵,那额际,那鲜艳的面颊,如此温和,平静,而又暗藏激情,
那迷人的微笑,那容颜的光彩,征服了每一个渺小的男性:
她的头脑好奇世间的一切,她的仰慕者为她奉献生命!



尽管赞颂贪欢女神的文艺作品多如牛毛,人们绞尽脑汁颂扬着她的美貌和魅力,但贪欢女神并不是一位只会给人类带来幸福和愉悦的亚神。

贪欢女神不仅贪图享乐,还会诱使她周围的男人为她奉献各种资源,供她挥霍。在所在的国度终究会因为无度的挥霍而萎缩崩溃,然后贪欢女神就会前往下一个国家。她所经过的地方,留下一座座衰败的城池,尸体堆积成一座座山丘,他们甘愿奉献自己的一切取悦女神,却因自己的过度给予而带来毁灭。因此贪欢女神也被称作亡国魔女,由此兼具了女神和女魔的双重属性。

根据《天神轶事》的记载和推论,可以确定,贪欢女神同时也被当做艺术之神和科学之神来崇拜。这和女神贪图享乐的本性以及无穷的好奇心有关——在玩乐之中,她创造了艺术;在好奇之下,她激发了科学。

第一帝国的性学基础理论,几乎都来自于《天神轶事》中的记载,而这些记载又是来自各地与贪欢女神相关的传说。而性学又衍生出诸多情色艺术品。甚至有性学学者认为,自古以来的所有春宫图女性形象皆是贪欢女神及其十四位仙女的变体。

据记载,贪欢女神的好奇心令她对生物的内在颇感兴趣,为了了解人类的生命力究竟有多顽强,大量奴众被层层解剖,为女神带来第一手的科学证据。这些数据将奴仆们的价值做到最大程度的量化,可以精确估计人类在各种外界条件下的生存率,以及在各类劳作中的死亡率。而将人体作为作物的肥料,则提供了生物体的营养价值依据。在第一帝国领土扩张时期的连年征战中,大量奴众被当做军粮,这些精确的数据让军团精确掌握各类军事行动的损失,使得征战无往不利,疆土持续扩大。

贪欢女神为了研究各种生物的习性,驱使无数男性崇拜者作为食饵,引诱各种掠食者,或是将他们作为肥料,养殖各类植被。这些资料在后世看来,是绝佳的畜牧与种植科学,为帝国实现持续的人口增长助益良多。

艺术是贪欢女神满足好奇心的过程中附带的意外收获,比如在研究解剖期间,切割人体的各种器材相碰撞的锐利声音激发了女神的想象,发明了摇滚乐。而大量奴仆被剥皮暴露,他们的哀嚎在女神乐观天性和幽默性格的改良下,成为了后来风靡社会的死亡金属唱法,又被称作死嗓,为摇滚乐增加了新的流派。

解剖学的大发展,带来了人体艺术的爆发式增长,涌现出大量女性艺术家,她们利用自己的私人奴众作为素材,创作出各种震撼人心的人体艺术品。

据传说记载,贪欢女神所到之处,均会引发当地人民对极乐享受的疯狂追求,主要是为了通过新奇的娱乐方式得到女神的眷顾,而也有一些人——通常是女性贵族——会以此为借口让自己有机会寻欢作乐。
斗兽场就是借口取悦女神,实则是为娱乐自己的领主发明的活动之一。在斗兽活动期间,大量男性奴隶互相残杀,最后的胜者将得到女神的眷顾。斗兽很快成为女性领主们青睐的娱乐项目,有些外乡领主甚至不远千里前来观看。她们心里很清楚,女神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而自己则可满足扮演女神的虚荣心。奴隶们对这个承诺颇为笃信,因此互相之间只有竞争和仇恨,甚至在竞赛开始之前就已经开始明争暗斗以至于一小部分实力较弱的奴隶还未上场就被杀死。

在第一帝国建国之前数百年间,各地涌现出大大小小数百座斗兽场,那里永远是奴隶被大量消耗的地方,但是每天无数奴隶的鲜血和尸体让周围的土地肥沃,畜牧业发达,吸引了更多人搬迁过去居住、劳作。

斗兽场周边普遍人口稠密,当地人以观摩斗兽为娱乐项目,让斗兽活动不断升级,贵族更加富裕,可供调遣杀戮的奴隶也更多。如此的良性循环,虽然并未有贪欢女神的参与,但的确是她的名声与诱惑力才令社会得以快速发展。这让第一帝国在崛起之初不必从零开始,而是继承了很多因贪欢女神崇拜而发展而来的科学与技艺。

与姐姐慕血女神相比,贪欢女神带来的死亡显得不那么扎眼。毕竟慕血女神是一位尚武、嗜血的亚神,必须靠杀戮和征服才能取悦她。而崇拜慕血女神的方式一直以来都是杀戮俘虏并制成食物养军,以及泼洒俘虏的鲜血滋养大地等血腥的方式,因此在名声外。男性更加畏惧慕血女神,而对贪欢女神有着天然的好感;女性则正相反,她们更崇拜慕血,对贪欢则不置可否,因为女性不敢表露出对亚神的不敬,所以只是回避。

然而只要进行一下统计就会发现,贪欢女神造成的死亡并不比她嗜血好战的姐姐少,也许还要多得多。毕竟贪欢是传说中发明了诸多技艺和学科的求知神,这些科学知识靠的是无数信徒、奴仆的牺牲换来的。每一门学科创立之初,都以大量俘虏和奴隶作为原材料,在无数次试错之后,才慢慢积累出经验。但如今,人们对贪欢女神只剩下敬仰和崇拜,对她带来的死亡则毫不介意,即使在统计数据的证明下,贪欢女神每年致使人类——主要是男性——死亡的数量几乎是慕血女神的数倍,也丝毫不能改变贪欢女神在男性信仰中的统治地位。

在女性——尤其是皇室女性——看来,这正是流淌在男性血液中的不可救药的劣根性,因此才需要女性对其进行调教和规训,也为女性的统治地位奠定了宗教和社会学基础。

贪欢女神统治红土高原以南、神陨裂谷以北的赤道带,位于大陆中部偏南的低地,是一片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却又混乱无序的原始丛林。这里是生命的乐园,也是欲望的温床,茂密的植被、繁复的生态与变幻莫测的气候共同构成了一个充满诱惑与危险的舞台。正如贪欢女神那轻佻、奔放、充满生命力、令人迷醉却又难以捉摸的性格。

雨林常年高温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和植物腐烂的甜腥气息。雨水充沛,几乎每日都有骤雨倾盆,有时轻柔如纱,有时狂暴如瀑,雨后阳光迅速穿透云层,蒸腾起层层雾气,将丛林染成一片朦胧的绿色迷梦。

植被在这里肆意生长,高大的乔木撑起遮天蔽日的树冠,树干上缠绕着粗壮的藤蔓,像是贪欢女神散乱的发丝,随意垂落又充满生命力。地面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和灌木丛,五颜六色的花朵竞相开放,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有些花瓣艳丽如火,有些则暗藏毒素,美丽与危险并存。果实累累的树木点缀其间,果肉多汁而甜腻,坠落后迅速腐烂,引来无数昆虫争食。

热带雨林的地貌复杂多样,低洼处积水成湖,湖面清澈如镜,倒映着天空与树影,宛如贪欢从湖中诞生的倒影水之影。湖边常有泥泞的沼泽,隐藏着吞噬生命的陷阱,仿佛她诱惑之下的暗藏危机。河流蜿蜒穿过丛林,水流时急时缓,河岸被侵蚀得凹凸不平,露出盘根错节的树根。高处则有低矮的丘陵,覆盖着厚密的植被,偶尔露出嶙峋的岩石,被藤蔓和苔藓包裹,像是被自然拥抱的遗迹。

热带雨林的生态系统丰富而混乱,生命在此狂热地繁衍与消亡。空中回荡着鸟类的鸣叫,五彩斑斓的羽毛在树梢间闪现,它们的歌声时而婉转如情歌,时而尖锐如争吵,像是贪欢嬉戏时的笑声。猴群在树冠间跳跃,抢夺果实,互相追逐,充满无拘无束的活力。地面上,蛇类悄然滑行,色彩艳丽却暗藏致命毒液;昆虫成群结队,嗡嗡作响,围绕着花朵与腐物,贪婪地汲取养分。

水域中,鱼群在湖中嬉戏,水面不时泛起涟漪,鳄鱼潜伏在暗处,伺机捕食。这些生物的共存既和谐又残酷,彼此争斗、相食、繁衍,构成了一个充满欲望与享乐的混乱世界。

在雨林与丘陵交界处,有一座高达百米的瀑布,水流从岩石间倾泻而下,形成一片水雾缭绕的深潭,水潭周围环绕着茂密的蕨类植物,常有彩虹悬挂其上,增添了几分梦幻色彩。传说潭水清澈却带有微甜的酒味,传说贪欢女神曾在此嬉戏歌唱,声音融入水流,令人沉醉。

雨林部落会在醉歌瀑举办“醉舞节”,以果酒与舞蹈取悦贪欢,男性奴隶被投入潭中,作为献祭品。瀑布水声与风声交织,常被吟游诗人谱成乐曲,传颂贪欢女神无可抵挡的魅力。

在雨林中部的低地中,有一片被称作欲迷宫的奇异区域,那是一片由巨型藤蔓与参天大树交织而成的天然迷宫,四周环绕着沼泽与湖泊,藤蔓上寄生着五彩斑斓的毒花,地面覆盖着厚厚的腐叶层。

迷宫内路径错综复杂,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花香与腐烂果实的味道。迷宫中心有一座由藤蔓缠绕的石台,台上摆放着一双古老但精致的高跟鞋,据说是贪欢女神有意遗留之物,以此勾引男性信众深入迷宫寻找女神鞋履。迷宫内的花朵盛开,香气传播数百里,进入者往往迷失其中,被花香与幻觉吞噬。无数男性妄图一试身手,成为女神的宠儿,但他们全部死在了危机四伏的雨林里。

贪欢女神的庞大宫殿欲仙苑位于赤道雨林深处,邻近欲迷宫,宫殿基座建在一片湖泊之上,水面倒映着仙苑的倒影,与醉歌瀑布的水流相连,形成一个完整的生态循环。

欲仙苑是贪欢亲自设计,用无数男性信徒的献祭滋养而成。雨林部落称其为“欲望之巢”,每年在此举行狂欢节,以舞蹈与献祭取悦贪欢。考察队发现殿内藏有巨量的各代情色艺术品,印证了贪欢作为艺术之神的传说。

欲仙苑是一座由藤蔓、巨树与半透明玉石交织而成的宫殿,整体呈不对称的圆形,宛如一朵盛开的巨花。外墙缠绕着五彩斑斓的藤蔓,花朵与果实点缀其间,散发出甜腻的香气。宫殿顶部悬挂着瀑布般的纱帘,随风飘动,隐约透出内部的光影。

大殿宛如一个开放的花园,地面铺满柔软的苔藓与花瓣,中央是一座由藤蔓缠绕的吊床式宝座,宝座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高跟鞋与果酒杯,吸引着信徒们前来饮酒把玩。墙壁由半透明玉石构成,内嵌发光蘑菇与水晶,投射出梦幻的光斑。殿内水流潺潺,小溪从宝座下流过,汇入四周的镜面水池。

宫殿没有固定的门窗,藤蔓会根据贪欢的意愿自动开合。殿内回荡着鸟鸣与水声,空气中弥漫着果酒与花香的混合气息。墙角堆积着男性崇拜者的贡物,如破损的乐器与干枯的花冠,他们中的大多数都难逃为取悦女神而耗尽生命的宿命,但对他们自己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贪欢女神的寝宫被称作红欢殿,是欲仙苑最中央恢弘而淫靡的巨型建筑群,占地数万亩,形如巨型莲花,历代女神在殿内享乐休憩,从不出殿。

红欢殿分为五层结构,层层嵌套,主殿帷幕殿位于顶层,高居宫殿中心,覆盖黄金帷幕,隐隐透出血红光芒。殿体以鎏金与红玉砌成,穹顶高百丈,镶嵌彩色琉璃,夜晚灯火通明,宛如血月悬空。这是女神纵情享乐之处,只有贴身侍女和精挑细选的男宠有资格进入。

主殿下方是侍女居住与娱乐的玉楼殿,分为八座玉楼,楼高十丈,内设香室、乐室、浴室,以金丝与宝石装饰,众星捧月般环绕主殿。

玉楼殿下方是红廊殿,分为十六座红廊,环绕玉楼,宽敞的红廊内关押无数男性奴仆,供侍女使用、享乐,内设铁笼与乐床。

宫殿地底是基坑殿,是一座深达五十丈的万人坑,坑底堆积无数干尸,坑壁镶红玉,坑口有黄金栏杆,坑内通道延伸至焚烧场,供运尸行走用。

宫殿最外环是毒花殿,种植毒花与葡萄园,香气与血腥交织。内有仙女军率无数奴兵驻守,防御严密。

贪欢的雕像就静静地伫立在红欢殿主殿的宫门外。

神像高不足2米,是三亚神中最娇小的一位,但其信徒却是最多的。神像姿态轻盈而随意,仿佛正要起舞或嬉戏。女神由一种半透明的淡绿色玉石雕刻而成,材质柔和,带有天然的波纹,宛如湖水荡漾的光影。她的衣衫不对称,右肩裸露,左肩披着一片薄如蝉翼的纱状雕刻,纱边拖曳至腰间,半遮半掩地勾勒出她的身形,充满挑逗与诱惑。

她的右脚微微踮起,左脚赤裸踩地,脚踝处缠绕着几圈细小的藤蔓装饰,仿佛她刚从湖岸跑出。手中拎着一只高跟鞋,另一只似被随意丢弃在脚下,鞋跟呈弧形,细而长,跟部雕成花朵状拖着脚底,象征着她对享乐的无限追求。

贪欢女神的脸庞俏皮而灵动,双目微眯,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仿佛在与观者调情。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几缕发丝被雕刻得仿佛随风飘动,增添了活泼的气息。

雕像底座是一片柔软的草地形状,周围点缀着零星的花瓣与断裂的枝叶,让人感到亲近,却又隐隐透出危险的信号,仿佛靠近她便会被卷入无尽的欲望漩涡。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雕像斜倚在一块巨石上,手中拎着的高跟鞋被藤蔓缠绕,脚边的湖水倒映出她的身影。周围散落着男性崇拜者的尸骸,仿佛是因追逐她的欢愉而筋疲力尽。传说这里曾是无数部落举行狂欢祭祀的场所,他们以果酒、舞蹈和活人献祭取悦贪欢,祈求她的眷顾。不过他们的结局并不悲哀,女神早已将他们最终的宿命刻在了雕像的基台上:欢死相隔一线,求欢亦即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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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王朝传说——无慈女神传说

无慈女神不像她的两位妹妹——慕血和贪欢——那样出名,她似乎被埋没在历史的浪涛之中,显得颇为神秘。但是这其实只是被蒙尘的历史带给世人的错觉,事实上,无慈女神对人类文明的影响之巨大,远非两位妹妹可比。

如果文明是大海,无慈便是狂风,她掀起巨浪,吞没大陆。

如果文明是土石,无慈便是地震,她造山填谷,扭曲地貌。

有这样一首诗歌可窥见无慈女神的伟力之一斑:

《无慈,我的女神》

无慈,是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就是民间相传的神之名,
她是世界的主人,
无慈,是我的女神。

我是国家的主宰,
统治富饶辽阔的国土,
我也是无慈的奴仆。
无慈以奴役我而奴役我的国家,
而我,是为了你的笑颜而出卖天下。
无慈啊,我的女神。

无慈,今天我看到雪使我想起了你:
冰雪已经封印你居住过的宫殿,
你曾欣赏的已无人打理的御花园,
你曾休憩的已被尘埃覆盖的寝宫,
你曾踏足的已开裂长草的大理石地,
无慈,今天我看到雪使我想起了你。

你用勾魂摄魄的眼睛注视城头的我,夺取了我的灵魂;
在你缓步轻移,走入边境之后,
在你以冷漠的目光注视拦截你的卫兵之后,
在你平静地看着他们纷纷跪倒在你脚下之后,
在你赐予他们每个人高跟穿颅的神恩之后,
在你无视万千被你的美貌征服的男人之后,
在你踏上他们甘愿铺成的覆盖原野的活人毯之后,
在你漠然地任由脚下的男人一个个被高跟踩死之后,
在你踏出一条血路,走到都城皇宫门前之后,
你用勾魂摄魄的眼睛注视城头的我,夺取了我的灵魂。

我是国家的主宰,
我耗尽了资源为换取你的一丝笑意,
我被我主宰的人民恨之入骨。
啊,无慈,你为什么放弃了我?

我成了我主宰的人民心中的恶魔!
我摸着镶金坠玉的皇袍,
我摸着王座扶手上金色的狮头,
我看着满朝男臣情不自禁地跪倒,
我感受着头顶的王冠不受控制地向一侧滑掉,
我看着侍女面对此情此景瞠目结舌,
我感到坐立难安,如同坐着油漆过的安了火钵的炕凳,
我是统治幅员万里的国家的帝皇,
但,我现在这般忸怩不安!因为我
我的灵魂已成了她高跟鞋下的奴仆。
为了无慈,一切都值得。

她漠视任何男人的膜拜和赞美,
因为她唯一在意的人始终是我;
她面露笑意,上下打量我的衣冠,
她目不斜视,毫不在意堆积在脚下的男人,
她含着笑,踏上一名男臣的后背,
她含着笑,鞋跟戳断他的脊椎,
她含着笑,跨步踩住另一个男臣,
她含着笑,踏着活人铺就的地毯走来,
任由他们痛苦、挣扎、抽搐、死去,
她是无慈,她做什么都对。
在她踩死了满朝臣子之后,
她站在我面前,双目凝视我的眼。
无慈,牢牢锁住了我这个统治国家的男人。

为了她,我将妃嫔驱赶出后宫,
为了她,我对天灾民怨不管不顾,
为了她,我打破了男人治国的传统,
无慈,左右着我的魂和口,
将天下苍生玩弄于她的手,
无慈,会对我的顺从报以微笑;
无慈,让我每个夜晚都做着不能对人说的梦:
在梦里,她张开从未吐露言语的唇,
坐上辉煌的宝座,
而她的忠实的皇帝奴仆,在她的高跟鞋下拜倒......
无慈,左右着我的帝国!

然而无慈,你在我的梦没有做醒的时候走了。
你走时,你的奴仆依然在匍匐,
你走时,我仍然想像你的鞋跟踏在背上的轻重,
堂堂一国之君,早已卑微如蠕虫,
你走时,没有回头瞥一眼为你献出灵魂的我,
无慈,你走了,
你走后,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余下的人生。

无慈,你毫不留恋地走了!
扔下为取悦你而屠戮的无数尸体,
扔下大饥相食、百不余一的人民,
扔下不计代价,服侍取悦她的君主,
扔下被我们一同蹂躏、千疮百孔的国度,
甚至没有留下脚印供我追随,
无慈,你毫不留恋地走了。

这是无慈所不知道的:
她凌虐的人民已揭竿而起,
他们拥戴被我驱逐的妃嫔,
暴民攻入皇城,王权已然倾倒,
无慈唯一的奴仆,已被囚入天牢,
在唾弃和谩骂声里等待着绞死自己的绳套。
这就是我,在这里写着对天赋命运的诅咒。
我祈祷,当绞绳在颈上收紧之时,
我祈祷,在我的心底,在灵魂的深处,
我又会见到你,甚至比你刚来时更美丽!
这,这是你,漠然地离去的无慈
所不知道的一切!

无慈,你的奴仆是在狱里,在临刑之前,
写着一首呈给你的赞美诗,
呈给你凝脂般的肌肤,
呈给你深空般的双眸,
呈给你几欲滴血的唇,
呈给你如墨般黑的发,
呈给你被高跟鞋包裹的脚,
呈给你践踏万物的鞋跟,
呈给行走于人间之所有的,
如无慈般美丽的女神和她们的高跟鞋,
呈给蔑视我如蔑视鞋底泥土的无慈。

无慈,
我是被你夺取灵魂的
你的奴仆,
我崇拜你,
爱你!

这首诗歌展现了无慈女神不言不语,无所作为,便摧毁了一个强大的国度,女神的神威尽显无余。

在神陨裂谷北岸的部落之间,流传着一则非常古老的诗歌,那个时期,世界上依然遍布着男性主宰的野蛮部落。

《无慈》

有人自裂谷归,曾至沙漠以南之国。
有石宫半毁,唯余基台
蹲立沙砾间。尖塔倾倒,
半遭沙埋,但女神石像巍峨,
那纤细高挑的鞋跟,踩踏脚下万物。
足见雕匠看透女神精髓,
才把那高跟镌刻得优雅高傲,
而刻像的手和敬拜的民
早成灰烬。基台上大字在目:
“吾乃无慈,众生之母,
天下苍生,尽在吾高跟下臣服!”
此外无一物,但见废墟周围,
寂寞平沙空莽莽,
伸向荒凉四方。

根据诗歌所示,无慈女神应该来自裂谷南方的一个古老强大的国度,学界普遍认为就是失落的雅兰帝国,她们还推测,这首诗歌的创作时间距离第一帝国建国至少三千年。

在此之后又过了约一百年,第一帝国才发展出足够的工程学技术,在神陨裂谷上架起一座大桥,第一次踏上裂谷以南的陆地。在跨谷大桥竣工后,宫廷又立即排出一支庞大的考察队,穿越裂谷南方的沙漠,寻找传说中的雅兰帝国。

然而在第一帝国之前数千年,南方大陆就已经是黄沙遮盖,毫无生气的死地。因此考察队在沙漠中大海捞针,困难重重,进程缓慢,待到物资消耗殆尽,不得不返回帝国复命。而皇室对于雅兰帝国的搜寻颇有执念,一次次排除队伍,又一次次无功而返,花费了将近两百年时间,才终于在沙漠深处挖出了一些古建筑残骸及残损的雕像,其中并无无慈女神的形貌,而雅兰帝国遗址更是如海市蜃楼,寻而不得。

至于皇室为何如此重视,在一片荒芜大漠中挖沙子足足两百年,大抵是因为皇族渴望追根寻祖,搞清自己祖先的缘起,如果可以加以利用,则能够进一步加强自己的统治依据。若是对自己的地位不利,则立即将文物和古迹销毁,当地所有人员无论男女老幼一并处死,让一切销声匿迹,以免后人重启发掘,节外生枝。只是以当时的进度看,还远不到需要考虑这些的时候。

不过这两百年间,在第一帝国大规模的工程改造之下,神陨裂谷上已经架设了数十条宽大的桥梁,并由早期的单一木质桥改为了更加坚固的木石结构。可行车两列,站千人,遇狂风不摇不倒。

这条大裂谷原是南北方大陆的天然分界线,在第一帝国建桥跨越之后,原本是无主之地的南方大陆也尽归帝国版图,只是这片广袤无边的沙漠并无利用价值,因此第一帝国也并未将版图推进到极南之地。在版图上,南方沙漠就是世界尽头。不过皇室从未放弃寻找雅兰帝国遗迹的念头,直到这个念头最终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无慈女神统治的领土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冰雪荒原,也是整片大陆环境最为恶劣的地区。这里终年被厚重的冰层与刺骨的寒风笼罩。这里没有四季之分,只有永恒的严冬,仿佛时间在此凝固,天地间只剩一片纯净而冷酷的白色。这片土地被视为无慈女神的领域,她的意志渗透在每一片冰晶与每一阵寒风中,象征着她对生命的漠然与至高无上的主宰。

寒带冰原的气候极端严寒,即使在最“温暖”的日子,呼出的气息也会瞬间凝结成霜。天空常年被厚重的灰白色云层覆盖,阳光稀薄,透过云隙洒下的光线苍白而无力,仿佛被冰原吞噬殆尽。狂风是这里的主宰,夹杂着细小的冰粒,呼啸着掠过大地,将一切暴露在外的物体切割得伤痕累累。
这里有无边无际的冰原冻土,平坦的冰面光滑如镜,偶尔被风蚀成波浪状的纹路,宛如无慈脚下凝固的湖面。冰原之下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冰川裂隙,有些宽达数米,深不见底,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远处耸立着连绵的冰山,棱角分明,高耸入云,它们的表面被风雕琢得如同水晶般剔透,却又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质。

植被在这里几乎不存在,冰原表层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任何试图生长的生命都会被冻结或埋葬。仅有极少数耐寒的苔藓或地衣能在冰山脚下的岩石缝隙中存活,它们呈现出暗绿色或灰白色,薄如一层膜,像是对无慈冷酷意志的微弱抗争。
水源以冰的形式存在,冰原表面偶尔可见冻结的湖泊,湖水清澈透明,却被厚达数米的冰层封锁,宛如无慈凝滞的目光,美丽却无法触及。传说这些湖泊是无慈从湖中诞生时的遗迹,水面倒映出她的身影,最终化为永恒的冰封。冰川融水极少,即使有,也会在流淌途中迅速冻结,形成细小的冰柱,悬挂在裂隙边缘,如同无慈雕像指尖滴落的水晶。

寒带冰原的生态系统极端贫瘠,生命在这里显得微不足道。少数生物顽强存活,如体型庞大的雪熊,毛皮洁白,行动迟缓而沉默,仿佛在模仿无慈的冷漠姿态;还有小型的冰狐,灵敏却孤僻,靠捕食冻死的猎物为生。这些生物数量稀少,彼此间保持距离,避免任何不必要的接触,似乎连生存的本能也被这片冰原的冷酷同化。

天空偶尔会出现一种名为“霜鹰”的鸟类,羽毛呈浅灰色,双翼展开时如同冰晶般闪耀。它们的叫声尖锐而短促,像是对无慈的呼唤,传遍冰原后迅速消散。传说这些生物是无慈女神的“眼线”,监视着这片土地上的一切,确保任何生命都无法逃脱她的注视。

寒带冰原充满了超自然的神秘感。极夜时节,冰原被无尽的黑暗笼罩,仅有微弱的极光划破天际,呈现出淡蓝、浅绿或银白色的光带,宛如无慈长袍上流动的水草纹路。这些极光被视为她的意志显化,据说若有人在极光下祈祷,便能感受到她冷漠的目光扫过,带来彻骨的寒意。

冰原上常有“冰雾”现象,细小的冰粒悬浮在空气中,形成一层朦胧的白雾,能见度极低,行走在其中如同置身虚空。这种雾气据说是无慈呼吸的化身,凡是深入雾中的人,多半再无踪迹,仿佛被她悄无声息地剥夺了生命。裂隙深处偶尔传出低沉的回响,像是冰层断裂的声音,又似无慈低语的回音,令人毛骨悚然。

一片广阔的冰封湖泊将这片土地与西南方的红土高原以及东南方的黄土平原隔断,这座湖被称作无泪湖。

无泪湖常年笼罩在冰雾之中,湖面平滑如镜,湖泊边缘环绕着细小的水晶冰柱,厚达数十米的冰层下封存着清澈却毫无生机的水体,隐约可见扭曲的人影,那是无数献祭者的遗体被冰封的痕迹。

传说湖水因无慈女神的冷漠而不再流动,湖面从不倒映任何人的面容,只映出天空的苍白,仿佛拒绝凡人的靠近。

极北寒带的部落居民相信,凝视无泪湖能感受到无慈的意志,但若有人胆敢踏上湖面,冰层会瞬间碎裂,将其吞噬。每年极夜时,湖面上空的极光最为浓烈,被视为无慈降临的预兆。

在寒带冰原的核心,与无泪湖相邻,坐落着一座由纯净冰晶雕琢而成的高塔,高达数百米,塔尖刺破云霄,宛如一根尖锐的冰矛直指苍穹,四周环绕着深不可测的冰川裂隙,塔影映于裂隙幽蓝光芒中,宛如仙境。但此地远非仙境般美好,那是冰原部落为祭祀仪式而建的凌霜宝塔。

宝塔是一座呈八角形的多层冰塔,每层檐角上翘,装饰着冰雕风铃与龙首滴水兽,塔身由透明冰晶砌成,内部隐约可见螺旋上升的冰梯。塔顶立着一尊冰雕神女像,静若处子,衣袖飘飘,仿佛无慈女神本尊俯视冰原。塔基周围环绕着八根冰柱,上刻篆书铭文,记录历代献祭者的“功绩”。

宝塔内部空旷,唯有寒风在层间回旋,发出类似古琴的低鸣声。每层塔壁上刻有浮雕,描绘无慈以冷漠之姿审判众生的场景,配以云纹与雪花图案。

凌霜宝塔是无慈意志的延伸,庄严肃穆的建筑风格与寒冰地带的冷酷气候相结合,象征了无慈女神对生命的绝对掌控。每年冬季,冰原部落都会在此焚香祈福,将男性献祭者投入塔基下的冰隙,以求无慈垂怜。

而在冰原最深处,坐落着无慈女神的宫殿——寒魄天阙。

寒魄天阙位于寒带冰原核心,是一座多重檐顶建筑,材质完全由冰晶与青白玉石构成,整体呈现出冷冽的青蓝色调。屋檐飞翘如翼,层层叠叠,檐角挂着冰雕铃铛,风吹过时发出清冷低鸣,宛如丧钟。宫殿四周环绕着冰雕栏杆,栏杆上刻有缠绕的冰龙与水纹,殿顶覆盖着琉璃般的冰瓦,反射极光与月色,宛如天宫降世。

宫殿入口是一道朱红冰门,门上镶嵌冰晶龙首,殿外庭院遍布冰雕梅树,花瓣永不凋谢,散发淡淡寒香。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薄雾,殿内烛台以冰雕莲花为形,点燃时散发出幽蓝冷焰。

大殿中央是一座由寒玉雕成的龙纹宝座,座椅后方悬挂着冰丝织成的帷幕,帷幕上绣有隐约可见的雪花与水波图案。地面铺设青石板,石板下封冻着男性献祭者的遗骸,透过冰层隐约可见其叩拜之姿。殿内四壁镶嵌冰雕屏风,屏风上刻画着冷漠俯视众生的无慈女神形象,配以苍松与寒梅,在肃杀中增添了些许别样韵味。即使千秋已逝,屏风浮雕被蚀化殆尽,但置身期间,依然可隐约感受到女神冷酷无情的压迫感。

无慈的雕像就位于寒魄天阙中央尖塔的最高层。神像高约2米,站姿笔直,材质为一种带有微蓝色泽的晶石,仿佛由湖水凝结而成,表面光滑如镜,隐约反射出周围的光影。她身着一袭长袍,长袍的下摆缠绕着如同水草般的雕刻纹路,顺着腿部向上攀爬,至膝盖处收紧,象征她从湖中诞生的瞬间。袍子的纹理细腻,仿佛流动的水面,隐隐透出冷漠与威严。

她的双手自然下垂,指尖滴落着几滴水滴状的晶体,仿佛随时会化为水流坠地。她的面容冷峻,五官精致却毫无表情,双目微微闭合,似乎在凝视远方,又似乎对一切视而不见,传递出无喜无悲的神性气质。头顶佩戴一圈由水晶碎片组成的冠冕,尖锐而纤细,象征她的至高地位。

雕像的底座是一块平滑的圆形石盘,盘面雕刻着浅浅的水波纹,仿佛她脚下的湖面延伸至人间。整体风格肃穆而超脱,令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

雕像没有多余的装饰,简洁中透露出对生命的漠然,仿佛在提醒观者:一切存在皆是她的恩赐,亦可随时被她剥夺。

雕像周围散落着一些男性遗骸,他们姿势扭曲,像是被冻结在朝拜的瞬间。传说这里曾是无数部落向无慈女神献祭的圣地,他们将奴隶投入冰湖,以鲜血染红冰面,祈求她的垂怜。

生活在冰天雪地间的人类相信:这里恶劣的气候和严酷的环境无不体现无慈女神的高傲与冷漠。冰原的荒凉与肃杀象征她对生命流逝的漠视,冰封的湖泊与水晶般的地貌呼应她从湖中诞生的起源,而极端的气候与稀薄的生命则反映了她“只有强大生命被允许存在”的神性法则。雕像屹立于此,如同这片冰原的永恒主宰,冷眼俯视一切挣扎求存的微渺生灵。

这片土地没有温暖,没有希望,只有无尽的寂静与寒冷,正如无慈的心——无悲无喜,超然物外。她的存在仿佛在提醒世人:生命是她的恩赐,亦是她的玩物,无人能逃脱她的意志。

万物轮回,自生自灭,无欢无苦,天道永恒。正是无慈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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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设定好棒
29453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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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王朝传说——三神降世

《南方女神颂》

第一节
啊,高贵的南方女神,带来异域的呼吸!
你外表柔弱,但强壮的男人为你拜倒,
有如鬼魅碰到了巫师,纷纷溃散:
高的,矮的,老的,小的,像虫豸般无助,
唉,皆是卑微无能的男人。南方女神,是你
以美艳的身姿把高贵的意志催送到
蛮荒的裂谷对岸,男人在那里无度繁衍,
那是文明的对立面:愚蠢,野蛮,低贱;
直等到你的到来,率领高贵的侍女,
她们的使命,是将你的意志在大地上传遍,
将权力与美充满山峰和平原。
她们仿佛不羁的精灵,令蛮夷无所遁形;
男人的统治者,女人的守护者:听吧,你且聆听!

第二节
你的美艳如同洪流,让男人的意乱情迷,
意识象大地的枯叶一样被撕裂
脱离本能和身躯的纠缠。
成为南方女神的奴仆:他们拜倒
在你高贵威严的气势之下,额头紧贴地面,
但心中的崇敬有如狂风暴雨中的闪电般闪烁,
从天穹的最遥远而模糊的边沿
直抵九霄的中天,男人的灵魂在摇曳
欲冲出颅顶,引领着身躯扑向美的化身
你脚下的鞋跟,为前仆后继的奴仆赐予恩惠
将他们的尸骸作为初来乍到的纪念,
那横跨裂谷的尸堆是你轻描淡写的神迹;
那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从你的脚下延展
是血色的大地,还有无尽的男人的尸体:啊,你看!

第三节
是你,你将荒芜的世界唤醒,
而它曾经混沌了无数个世纪,
被无穷尽的男人寄生、污染,无力回天,
就在狭长裂谷的正对面,
她走出统治的帝国华丽的宫殿,
跨越广袤的沙漠带来更高贵的王权,
统治他们的将是美丽的女人,踩着细细的高跟,
那景象真迷人欲醉!
啊,为了给你
造一条路,男人用身躯化为大洋的汹涌波浪
把自己奉献到裂谷之下,而深在渊底
那如海洋般起起伏伏的人体
虽然生命转瞬即逝,却没有丝毫犹疑;
为了你的步伐,不被任何事物阻挡:
男人们前仆后继,源源不断:啊,你看!

第四节
唉,假如我是一片枯叶被你踩在脚下,
假如我是能粘连在你高跟鞋下的砂砾,
是一抹水滴,追随着你稳健的步伐,
假如我能感受你的气息,尽管不敢直视
你那至高的尊贵,还有你那无法理解的美丽!
假如我能感受万千男人,在你面前的崇敬
便能领悟你超越凡人的伟大,感受崇拜的思想波涛,
我就不致像如今
这样焦躁地随万千同胞一跃而下。
哦,踩住我吧,当我是沙土、树叶、虫豸!
我身处在锐利的鞋跟下,我流血了!
这托举着你那完美躯体的高跟
和你一样美丽、坚韧而强大。

第五节
把我当作你的脚垫吧,有如树林下的层层枯叶:
尽管我被高跟刺穿,那有什么关系!
你优雅的步伐所振起的音乐
震颤着大地和我的骨髓:
虽忧伤而甜蜜。
啊,但愿你给予我
不朽的精神!
让我长存啊,让我与你的鞋底合一!
请把我枯死的思想向世界吹落,
让它像波浪一样将你的伟大传颂!
啊,请听从这一篇符咒似的诗歌,
就把我的意志,像是灰烬和火花
从还未熄灭的炉火向人间播散!
让忠诚的话语通过我的思维
把愚昧的男人点醒吧!
南方女神啊,
您已跨越裂谷而来,众生的臣服还会远吗?

这是一首记录在《天神轶事》中、在裂谷文化圈流传的歌谣,它印证了数千年前,有一位神秘女性跨过神陨裂谷而来,但她们的身份,以及之后去向何方,就无从知晓了。

所幸的是,女神的身份和去向,在破译了无慈女神雕像下的人皮卷之后迎刃而解。人皮卷中记载了无慈女神跨越裂谷而来,是三位亚神中的最先行者,远在慕血和贪欢到达裂谷边缘之前,而且走得也最远,到达了极北冰封之地。但是在后续的破译工作中发现,慕血人皮卷和贪欢人皮卷也有类似的记载,只是最先跨越裂谷的亚神分别变成了慕血和贪欢。所以显然,三亚神是一起跨越裂谷,而后各走各路,只是其崇拜者在记录时为了凸显自己信奉的女神的伟大,忽略掉了另外两位。

因此可以得出结论:歌谣中的南方女神就是雅兰帝国末年的三位帝后,她们跨越峡谷寻找新的家园。这个结论在后来由考察队从峡谷北方多个地区的众多部落居民口中又得到了进一步佐证。另有些宗教流派认为她们是三位一体的,但这个理论并不符合科学界和文史界的观点,普遍不被采纳。

抛开这首作品的艺术价值和浪漫主义想像不谈,歌谣还给读者听众留下了一个难以解答的古怪问题:南方女神究竟如何跨越神陨裂谷而来。无论南方女神是三人,还是三位一体,她们都没有足够的技术和人力实现第一帝国建国三百年才达到的工程实力。

在人皮卷中,最为惊心动魄的一段历史就是这座横跨裂谷的大桥的建成。无论是破译人皮卷的学究,还是后人阅读或口耳相传的读者听众,都被这个真实而残酷的故事惊得脊背发凉,同时又感到无比敬畏。
这段历史有一个名字,叫“男人桥”。

男人桥是一座桥,它位于帝国南部边境的神陨裂谷两岸之间,只不过有这座桥的时候,这条裂谷还没有名字。裂谷绵延千里,将大陆割成两半,谷深百丈,宽十里,裂谷以南是幅员万里、寸草不生的沙漠,以北则是多雨闷热、一望无垠的雨林。

男人桥是唯一横跨裂谷,连接东西的桥梁。这是由无数男人堆积而成的一座人骨桥。没有人知道这座桥消耗了多少男人,但第一帝国学者粗略估算,想在如此宽大、深邃的裂谷间维持住这样一座松松垮垮的结构,需要的人体大约在五千万至八千万之间。

数量如此巨大的男人为什么要堆砌成这样一座使用价值欠缺的桥梁,究竟是什么让他们维持住如此坚定而幼稚的意志,在后世数千年间,所有生活在裂谷区域的人民都相信答案只有一个:一个脚蹬高跟鞋的女人;更具体一些,应该是脚蹬一双鞋跟高挑纤细的高跟鞋的美丽女人。南方女神就是这样的女人,她拥有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

女神来自南方,沙漠的另一端。那里曾经有过一个庞大富饶的国度,她虽不是那个国度的统治者,但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然而帝国已经覆灭,她决定向北行进,跨越沙漠,寻找新的国家征服。
女神带领着她的少许女性侍从和无数男性奴仆,浩浩荡荡地进入了沙漠。沙漠的恶劣环境夺走了无数奴仆的生命。这些忠实的奴仆将一切资源都留给了他们的女神和侍女,食物、水源、遮阳休息的移动宫殿,男性奴仆没有资格消耗属于女性的珍贵资源,他们唯一可以消耗的就是彼此。他们吃掉体弱的同胞、喝掉他们的血液,每深入沙漠一天,奴仆的人口都在迅速减少,但只要女神不会感到一丝不适,就是对奴仆最大的奖赏。

当女神终于走出沙漠,却发现眼前是一道巨大的裂谷,而这时,她的奴仆已经所剩无几,但这对女神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损失。女神看着对面肥沃的土地,以及地平线边缘庞大的城市,新的领土近在咫尺,却被这条不知多长的大裂谷隔断了。

女神看看这道不可逾越的裂谷,返回行宫,只留下侍女。侍女命令身边的奴仆从裂谷上跳下,奴仆照办了,他一跃而下,高升呼喊着,也许是在赞美他的女神,但女神根本听不见,即使听见,她也不在乎。
一个奴仆摔死了。

然后是第二个,依然毫不犹豫,赞美着女神的美丽,摔成一摊血污。

然后是第三个……

终于,不知多少个奴仆摔死之后,叫喊声终于吸引来了对面的城市居民。他们聚集在悬崖边缘,看着衣着古怪的男人一个个跳下悬崖,喊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一名侍女骑乘着奴仆返回行宫禀报女神,然后,女神从宫中走出,骑上一名奴仆,随侍女一起来到悬崖边。女神看着对岸,对岸的居民也看着女神。他们被女神的美丽吸引了,更被她脚上的高跟鞋迷住了。人们奔走相告,一个神秘的美丽女人,穿着美得无法理解的鞋子,站在裂谷对面。她不说话,不走动,只是站着,看着他们。

男人越聚越多,女神似乎将附近几座城市的男人都吸引了过来。然而女神没有说话,也没有用任何方式与对岸的男人交流,而是骑着奴仆返回了行宫,只留下侍女继续监督奴仆跳崖。

几日之后,人更多了,黑压压的一片,绵延到地平线的边缘。没有人能数清到底来了多少人。这时,女神骑着奴仆来了。

女神从奴仆身上翻下,走到悬崖边缘,抬起脚尖,细细的鞋跟点着地面,脚踝微微扭动,勾引着对面的男人过来拜倒。男人们被美丽的女神和她的高跟鞋迷了心智,蜂拥上前,从悬崖上落下,但后面的男人依然不停歇,无数人如雨点般跌下悬崖,然而跟从的男人却越来越多。

女神站了一会儿,又骑上奴仆反回了,只留下侍女观看着对面的男人成群地跌入谷底。即使女神不在,男人也依旧源源不断地涌来,跌下,甚至兴奋地跳下悬崖。他们摔死,被砸死,被压死,却不能引起身后的男人任何犹豫,也没有让女神的侍女产生任何反应,她们漠然地注视着男人如瀑布般坠落,仿佛这只是寻常的景象。

几日后,女神骑着奴仆返回崖边,依然看到无数男人冲锋、跌落,悬崖下面堆积了一大片尸体,血汇成了小溪。然后,女神回宫了。

半月后,等女神再次回来,裂谷底已经被尸体隔断了。

女神第三次回来,已是一个月后。她发现尸体已经堆成一座基台,将裂谷埋没至半腰。女神很满意,她又翘起脚尖,鞋跟磕了磕地面,男人又陷入疯狂,仿佛一道道汹涌的波涛,灌入裂谷之下。女神站了一会儿,又骑上奴仆离开了。

又过了一个月,女神最后一次返回。她看见裂谷之间有一座尸体堆砌的桥梁,最后几名男人已经踏着同胞的尸体过了桥。女神向前走了几步,一个男人爬到女神脚下,亲吻她的高跟鞋。女神娇声笑着,抬起脚,脚下的男人踩死,鞋跟刺穿他的头颅。

男人的死并没有吓走其他的同胞,而是前仆后继地爬来,伸出舌头舔女神鞋跟上的血迹。女神知道他们只是在为自己清理鞋底的血污,表达他们对自己的崇拜,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停下,侍女们也帮助女神一起,用她们低矮但同样纤细的高跟将这些说着异族语言、但和自己的男性奴仆一样低等卑微的男人一个接一个踩死。

漫长而安静的处刑之后,女神脚尖点地,将鞋跟留给她一直以来骑乘的奴仆。奴仆立刻爬行到女神脚下,贪婪地含住鞋跟吮吸,将血污吸得干干净净。侍女们的坐骑也自觉地为他们的主人清理鞋跟。不多时,女神的高跟鞋被清理的如同崭新一般,她满意地绕到坐骑身边,跨坐上去,奴仆在鞋跟的戳刺下,驮着他的女神从男人桥上爬过。侍女们也骑上各自的奴仆跟随主人过桥。

女神的宫殿太过沉重,无法通过,接下来的路程,将由这些充当坐骑的幸运奴仆走完。奴仆们脸上的幸福夹杂着迷幻的神情,他们驮着自己毕生服侍的高贵女性,忘记了疲劳和疼痛,他们将不停前行,直到榨干自己的生命。以自己的死亡为不能继续服侍女神和侍女大人而谢罪。

当最后的奴仆死去之后,女神侍女们继续徒步前行。她们的脚不会感到疲劳,因为不需要走多久。她们已经穿越了没有人烟的死城,来到了人口兴旺的城镇,目力所及,每个男人都是她们新的奴仆。

随着美丽女神的离去,这座宏伟的男人桥也而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然而并非桥上的每个男人都失去了生命,在桥的最上层,依然有成千上万的人活着。他们没有起身离开,而是继续充当踏板,带着渺茫的希望等待女神返回。

但女神没有回来,她找到了更多的男人充当她的奴隶,为她建立宫殿、攻城略地,义无反顾地奉献着他们渺小的生命。男人桥上的男人们在等待中一个个死去,没有多久,男人桥就成了完全的死人桥。他们的尸体在烈日下腐烂、风化,桥体下沉、垮塌,大裂谷再度将大陆分割成两半。

如果有一天女神又想回到自己的国度,她还需要再建一座男人桥。

“男人桥”的故事固然恐怖惊悚,震撼着一代代的读者听众,但许多学者却认为,这一故事为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男人桥》中描述了一座由五千万至八千万男性奴仆堆砌而成的人骨桥梁,横跨神陨裂谷,然而沙漠环境的恶劣与沙暴侵蚀使得相关即使岩石建筑都难以保存,短诗《无慈》中也提及“石宫半毁,唯余基台,蹲立沙砾间”,可见沙漠环境的破坏力之强。而男人桥规模庞大却结构松散,似乎难以在恶劣环境下维系,即使一时成型,也随时可能被大风吹垮。

另据人皮卷中所述:男人桥消耗五千万至八千万男性,这在第一帝国之前数千年的历史背景下难以想象。即使第一帝国的男性奴群数量庞大,在恶劣环境下维持如此规模的献祭所需的资源——包括食物、水源与人力——也极具挑战性。女神的冷酷哲学虽以男性为资源,但如此巨大的牺牲可能导致奴群迅速枯竭,甚至威胁到女神的生活品质。

此外,男人桥的功能性也备受质疑:一座由尸骨堆砌的松散结构,难以承受女神移动行宫的重量,且在裂谷上下游均为发掘出大量人骨遗骸。因此众多学者认为,男人桥更像是一种具有象征意义神话,而非真实存在过。

尽管考古证据不足,工程上也几乎无法实现,《男人桥》的故事在第一帝国的文化中却深受推崇。大多数人视其为“幻想作品”,但其内容嫁接了前王朝时代流传的古老传说而深受人民欢迎。

男人桥的故事可能源于对三位亚神统治的极致想象,反映了男性奴性与女性权威的极端化。短诗《无慈》中“女神石像巍峨,那纤细高挑的鞋跟,踩踏脚下万物”与《男人桥》中南方女神脚蹬高跟鞋的形象高度契合,印证了男人桥是亚神冷酷秩序与绝对支配的象征性表达——由无数男性献身堆砌桥梁,象征亚神令万事万物拜倒在她们的高跟下的治世哲学。

在一批又一批考察队的轮番发掘勘察,结合人皮卷成功破译助力,史学家终于还原了那段时期的风貌——至少是尽可能还原,因为越是年代久远,古迹和人皮卷的损毁就越严重。但终究还是尽可能全面地揭开了那张神秘的历史面纱。

无慈、慕血与贪欢统治着属于她们的一方国土,裂谷以北大陆的几乎所有人类都生活在三位亚神之一的统治之下。对这些人类而言,无慈、慕血、贪欢并不是真正的人类,她们是亚神,至高神祇的造物,世间最高贵、最强大的存在。而她们的女性后代也被奉为神明的后裔,久而久之,代代相传,这三条血脉被称为亚神血脉,成为不可撼动的权力象征。这种平衡持续了几乎整个前王朝时代,第一帝国的学者将这段时期称为“三神并治”。

然而,无论无慈、慕血,还是贪欢,无论她们的血脉多么高贵,她们的王朝最终都没能免于衰落与灭亡,正如男人桥最终的崩塌所示,南方三女神对北方大陆的征服虽然霸道而惊艳,却注定无法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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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王朝传说——传说中的真相

人类在愚昧中挣扎,在挣扎中学习,在学习中成长,在成长中强大,在强大中繁盛,最终实现永恒。这是第一帝国开国神皇对人类这个物种做出的评价,抑或说是一个预言。因为在那个时代,人类还远谈不上强大,只能说隐约看到了通往强大的道路,才刚刚踏上征程而已。

蒙昧时代的人类以神话解释自然,以虚构重塑历史,而第一帝国的先哲们则尝试着从神话中捕捉真实的影子,从故事中寻找严谨的逻辑。后世人类永远感谢第一帝国学者霁的伟大付出,如果没有《天神轶事》,人类早期质朴而珍贵的遗产恐将永远遗失,或者至少是严重走形,无从考据。

在神话中,亚神创造了水之影,也就是女性,而石之垢,也就是男性,是从遍布世界各地的石巨人尸骸中分裂出来的,因而女性稀少,而男性无穷无尽。这些浪漫主义想像的确符合现实中,女性人口远低于男性的事实。但神话也有其荒诞不经之处,既然女性是亚神的造物,而男性则来自石巨人,二者又是为何被统称为人类,而不被看做两种不同的生物呢?

从形象上看,女性虽因生活地区气候不同而在形貌上有些许差异,但总体来说,女性肤色偏白,肤质柔滑,身材高挑修长,而男性则普遍强壮,四肢粗大,但身高偏矮,皮肤粗糙、从极地到雨林,男性肤色从棕色至黑色各有不同。

从智力上看,女性有着复杂的语言系统,擅长抽象思维,目光长远,善于预测事态发展,而男性则几乎没有办法预测任何事情,只能对眼前的事件产生反应,而对后果几乎没有认知,男性的语言系统也颇为原始,虽然同族男女都说着相同的语言,但是对语言深度、广度和抽象化的使用和理解能力,男性远逊于女性,男性也几乎听不出反讽和暗示,更没有所谓的幽默感。

因此曾由一个一度颇为流行的理论认为:虽然男性的生理结构与女性类似,也拥有一定的智力和语言能力,但这只是一种低等生物模仿高等生物的拟态现象。本质上,男女是两种不同的生物。这个理论名为雄性拟态论。该理论在第一帝国早期颇为流行,直到生物学、遗传学得到长足发展后,终于在第一帝国第十纪中期,也就是建国九百五十年前后,人类繁衍论正式成型,也是如今最为权威、最为可信的研究结论。该理论认为:男女属于同一个物种,各自有着独特且必要的生理特征,二者相辅相成,使得人类能够在漫长的岁月中繁衍续存,甚至发展壮大。至此,拟态论才逐渐式微,最终被视作伪科学,再无人问津。

人类繁衍论推翻了神话对人类起源的定义,女人不是亚神在水中的倒影,男人也不是从石巨人尸体上掉落的皮屑,二者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生殖方式,又互相关联,互相影响,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古人早已知晓:女性只能产下女性,而男人只能繁衍男人,但除此之外,古人通过观察的研究方式就再无建树,最终只能求助于神话传说。第一帝国的人类学家们将女性产下女性的生殖方式定义为孤雌生殖,也就是一位女性,不与任何男性接触,依然可以自行受孕,并产下女性后代。

而女性之所以可以不在男性参与的情况下发生孤雌生殖,是源于特定条件下——大多数情况是源于体内激素变化,也有少量情况是源于环境大幅度变化——女性卵细胞自我激活并分裂发育成胚胎。但是这种生殖方式效率极其低下,历史中诸多记载表明,一名女性只靠单纯孤雌生殖产下后代的概率十分之低,很多女性甚至一生也不会产女。其中最著名的当属史前时代的雅兰帝国女王,其开国女王在位百余年,夫奴无数,却只产下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就是被后人视作暴虐女君的万世女王。而万世女王一生都没有产下一个子嗣,这与她登基后不屑与男性接触,期待独自产下女儿有直接关连。最终这座在雅兰女王治下吞并无数国度的庞大帝国却落得二世而亡的下场,不能不说是受到了命运本身降下的惩罚。

此外,极端环境以及长期无男性傍身的条件还有极小的可能性使女性产下男性后代。在史前时代,如果有女性产下男性后代,这名女性会被视做性别的背叛者、灵魂恶堕者,遭受漫长的极刑惩罚,最终悲惨死去。在第一帝国时代,这样的原始观念已经得到了改善,产下男性的女性会被视作亵渎神教、背叛女神,遭受漫长的极刑惩罚,最终悲惨死去。

女性的生殖周期极长,每次怀孕可能需要多年准备,且每次仅产下一名女性后代,在这样的低效率生殖条件下,单纯的女性族群是不可能得到延续的。因此一定有某种方式加速了卵细胞的活化。

研究表明,催化卵细胞活化的物质来自男性,这种催化剂是男性在发生性行为的过程中释放的一种化学物质。在神话中,男性被称作“石之垢”,因此学界将这种激素命名为“石激素”。

石激素通过性行为进入女性体内,被卵巢吸收,显著提高了卵细胞的活化概率。通常一位生活美满的女性寿命可达两百岁以上,一生产女十至二十个;而不予男性接触的女性会减寿至一百岁以下,其外表也会加速衰老,身体各项机能也有不同程度的加速下降趋势。可见,石激素不但可以提高女性的生殖效率,还有助于延年益寿,青春常驻。

不过,尽管石激素成倍提升了卵细胞发育的概率,但其实这个概率也并不高。这种低生育率导致了女性数量注定稀少。通常一个中等规模的部落只有五到十名女性,而男性则可能多达数万。但也是同样的原因,使胎儿的到了最优的母体条件和营养哺育,令每一代女性都有着极高的智力、远高于男性的寿命和优秀的身体素质。

石激素的发现是对拟态论的重大打击,因为它表明了女性是不可能作为一个独立物种单独存在下去的。但也有拟态论支持者提出:石激素的发现仅仅证明了女性的续存不能缺少男性,却并没有证明男性不能缺少女性,就像人类需要空气,空气却并不需要人类,拟态论似乎还有一线生机。

拟态论者坚定地维护着石之垢的神话起源,认为男人是自然生成的,就像泥土、雨雪、风沙,而非生命,尽管他们也会说话、也会进食、也会痛,也会死。

这样的观点并非没有依据,因为男性的生殖方式与女性截然不同。很长一段时间内,古代女性都认为自己取之于男,用之于女,就像在河边取水,在林间伐木,男人就像河水和森林,要多少有多少。
真正给拟态论者致命一击的,是对男性生殖的研究成果。

第一帝国的杰出人类学家们发现,男性其实是无法独立繁衍后代的,他们不仅仅是女性繁衍后代的“激素工厂”,他们也需要从女性的身体里获得一些东西,以实现自身的续存。

研究表明,男性与女性发生关系时,伴随着石激素的分泌注入,女性卵巢会做出一种类似防御机制的反应。当石激素进入卵巢时,卵巢会迅速对激素水平做出评估,如果刺激明显,也就是卵子出现了活化趋势,那么卵巢不会有任何反馈。但反之,也就是石激素刺激太弱,不能活化卵子,卵巢会立即分泌一股液体,携带一组卵囊逆流进入男性前列腺内,这种液体被称作卵巢液。

这一组卵囊利用男性体内的营养物质,大部分解体为无数微小的卵子,这个阶段被称作裂解期,大约发生在与女性发生关系后的一天之内。

然后,裂解的卵子吸收男性的体细胞获得遗传信息,这个阶段被称作同化期,大约持续一个月时间。

进而,卵子开始猛烈地吸收男性身体环境中的营养元素,这个阶段被称作复制期,持续三至五天,在这段时间内,男性会逐渐石化,成为一具硬质空壳,最终破碎,孵化出数百甚至上千名男性幼体。

以上现象表明,卵巢液与其说是一种激素,不如说是一种惩罚性基因炸弹。卵巢液只在女性不会受孕的性行为中被分泌出来,作为对男性无能的惩罚——不能使女性延续,就没有生存价值。

破壳而出的男性幼体可以利用体表皮肤疾速吸收周边环境中的影响物质,这种吸收十分剧烈,也十分痛苦,身体急剧膨胀,同时伴随神经逐渐成型而感受到巨大的痛感。在之后的几个月之中,吸收营养的速率逐步降低,痛感也随之减弱。这种疼痛体验对于男性而言是必须的,因为他们短暂的一生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恶劣条件,遭受持续不断的折磨,直至死亡。

幼体期末期,男性的半透膜表皮会硬化成为角质层,失去吸收能力,必须依靠口部进食饮水维持生命。这个时期的男性处于其生命的半熟期,不具备完整的性功能,且大脑基本停止发育。
短短几年之后,个体差异不同,可能为八至十年不等,男性具备分泌石激素的功能,进入成熟期。

这种寄生性繁衍方式导致男性幼体扎堆孵化,互相争抢营养,普遍发育不良,进一步导致智力不足、寿命短暂。

在颅相学研究中,学者对大量男性进行解剖发现:男性的脑容量微小,颅腔虽大,但大部分是积水,大脑发育虽早,但没有后续发展潜力,负责逻辑推理和决策的前额叶皮层高度萎缩,导致他们只能执行简单指令,缺乏抽象思维能力。通常来说,成熟期男性的智力只相当于五岁女性。

男性的自我意识相当稀薄,长久以来,主流学者和主流认知都习惯性地将自我意识界定为女性独有。女性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用以满足自己的需求,或令自己愉悦,从生存技能到科学研究再到文化文艺,都是女性走在尖端引领人类前行,而男性的认知极度低下,除了基本生理需求外,几乎没有意愿从事任何拓展性工作,除非是在女性的命令之下。男性意识中普遍不存在对自身生活的品质追求,甚至对生死的理解都与女性有较大差异。这可能是男性基数过于巨大而女性过于稀少的生物学特性导致的结果,巨大的人口基数令男性不需要对生命过度珍惜,因此本能中缺乏自我保护意识。

而女性反之,她们为了族群的续存必须悉心呵护自己的生命,因此女性具有更大的脑容量,神经连接也更复杂,能够进行复杂的战略规划、文化创造和科学研究。她们的认知能力远超男性,是人类文明的代表、社会发展的主导。

寿命方面,男性因其独特的生殖方式而显得没有什么研究价值,但如果男性终生不与女性发生关系,不发生裂解,大约可以活五十年左右。但对于女性,甚至对于人类文明而言,可以提供生殖条件才是男性存在的唯一价值。

男性的短暂生命周期与寄生性繁衍相辅相成,确保男性数量虽多但更新迅速,下限充足,上限稳定,在稳定的社会环境下不会出现人口匮乏或泛滥的问题。反观女性,其寿命端粒能够自我修复,细胞衰老速度缓慢,平均寿命可达二百岁以上,超过三百岁的女性也不在少数。这种长寿基因使她们能够积累丰富的知识和经验,进一步巩固统治地位。

所以从社会权力结构层面上看,男性是女性的辅助生殖工具。男性的存在就是为了提供无限量的石激素刺激女性生殖,维持女性续存,这种生殖方式带来的结果就是女性数量极少但能力卓越,而男性数量庞大但功能单一。而男性普遍在二十岁之后停止分泌石激素,这时男性就失去了物种价值,退化成了女性文明的耗材,因此处理无用之人也是女性统治者需要考量的一大问题。

科学带来的认知革新让人们意识到,世界之所以是我们看到的样子,并非是神明有意为之,而是生命在世界中生存不停地试错、筛选出的结果。流传至今的规律一定蕴含着真理,而违反规律就是违反世界的规则,即使盛极一时,也必将走向毁灭。就算最坚定的神学家也必须承认,违反位居三亚神地位之上的至高神祇殷宸女王所制定的规则,是大逆不道的亵渎。例如万世女王坚持孤雌生殖的执念,又例如雅兰帝国崩塌后,在各地涌现出的男性主导的群落,最终都被黄沙掩埋,而第一帝国将在神皇的指引下,踏在无数自以为是的逆天道者的尸骨上,实现永恒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