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侍從恭敬的聲音落下,一名奴隸立刻奔至,雙膝重重跪地,將面龐高高抬起,迎向伊莎貝拉的鞋底。他臉龐與地面平行,宛如一塊冰冷的踏石,唯一的用途,就是讓貴婦人能以最優雅、最體面的姿態下馬。
伊莎貝拉唇角微微一彎,藍眸中流露出幾分慵懶與散漫。她甚至不急著動作,反而先將染血的馬鞭隨意交給侍從,纖指在他掌心輕巧一扣,姿態淡然。
她緩緩將修長的右腿從側鞍中抽出,白皙的小腿裹著潔淨無瑕的絲綢長襪,腳踝圓潤,細緻得近乎脆弱。絲綢高跟鞋在半空劃出一道優美弧線,緩緩落下。皮製鞋底帶著冷酷卻漫不經心的姿態,直接壓上奴隸顫抖的臉龐。他悶哼一聲,喉頭震動,頸椎猛然繃直,仿佛一根隨時會折斷的細枝。
鞋身逐寸下沉,鞋弓緊緊壓住他的鼻樑,骨骼在重壓下扭曲變形。他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但她的神情卻依舊輕鬆,彷彿並非踩在血肉之軀,而是一個可以任意踩踏的腳凳。
下一瞬,木質鞋跟無聲嵌入眼窩,正中最凹陷的位置,宛如天生為她的鞋跟而準備。她沒有尋找,沒有猶豫,一切都是自然流暢,像呼吸般理所當然。
她沒有低頭確認,只是微微下壓身體,右腳鞋跟緩緩旋轉,帶起絲綢鞋面細碎的光澤。那伴隨而來的低沉呻吟聲,如同背景樂般微不足道。她以這踏感確定自己立足穩妥,然後纖長的左腿自馬鐙中滑落,在半空中輕輕一停,隨後優雅落下,穩穩踩在奴隸的另一側臉頰上。
至此,她的身軀已完全離開馬鞍,全身重量盡數壓在那脆弱的頸椎上。奴隸的身體劇烈顫抖,呼吸斷斷續續,卻仍被迫支撐她的重量。而伊莎貝拉只是慵懶地站立著,像是在欣賞午後的微風。她低頭整理裙襬,纖指隨意掠過繁複的刺繡,確保每一道褶痕完美無瑕。這短短的過程裡,她的重量從未移開,對她而言不過片刻的等待,對他而言卻像無窮盡的折磨。
風拂過麥田,裙角輕輕搖曳。伊莎貝拉慵懶地將一縷金髮撥到耳後,神態散漫卻端莊,仿佛這一切只是再尋常不過的細節。確定自身儀態完好無缺後,她才緩緩移步,踩過奴隸的胸口、腹部與大腿,優雅地落在大地之上。
崩潰的「馬」渾身抽搐,汗水與血痕交錯在皮膚上,馬具被一一卸下,鐵扣與皮革發出冷硬的聲音。下一刻,另一匹新「馬」被侍從牽來,無聲地跪下,等待著被套上同樣的馬具。皮帶與鐵扣重新繫緊,舊的「馬」被粗暴拖走,只留下斷斷續續的喘息漸漸消失在遠處。
整個過程中,伊莎貝拉連目光都未曾分去一瞬。她只是懶洋洋地望著身旁的丈夫,唇角微揚,淡淡開口道:
「親愛的,你可還記得一年前瑪德琳參加的那一場越野賽?」
公爵略一愣神,旋即回答:「當然記得,為何突然提起?
僅僅一分鐘,馬具便被裝上了“新馬”的身上,僕人們顯然是早就輕車熟路。
侍從恭敬上前,低聲稟告:「夫人,新馬匹已經備妥。」
伊莎貝拉聞言,眉眼間泛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她纖指搭在侍從手背上,動作不疾不徐從新上馬。抬步登上「踏台」。絲綢高跟鞋鞋底依次踏過大腿、腹部,最後穩穩踩在那張顫抖的臉龐上。。
對她而言,這一切再自然不過。此刻腳下的奴隸,僅僅是被用來踩踏的器物,她從未、也絕不會在意他們的痛苦或死活。她穿著何種鞋履,落腳於何處,唯一的準則便是她的心意——她想落在哪裡,就落在哪裡。
她這一生踩過的奴隸無數,他們在她的鞋底下顫抖、呻吟,卻無一能留在她的記憶裡。她從不記得他們的樣貌與名字,因為這些卑微的存在,本就不配被銘記。他們唯一的價值,就是在她需要時,化作任意的模樣,供她使用。
而眼下這個奴隸,也不過是千百人中的一名。今天,他的運氣不好,恰巧必須承受她高跟鞋的踐踏,恰巧必須在她上下馬的過程中,被踩在身上、乃至臉上,成為她優雅生活裡理所當然的一部分。
伊莎貝拉慵懶地站在「踏台」的臉龐上,神情從容,聲音平緩地對丈夫說:「因為我相信,這場馬車競賽與那次越野賽並無不同——你早已為瑪德琳準備好了最合適的『道具』。而我們現在,不正是在去看這些『道具』的路上嗎?」
語畢,她優雅地轉身坐上「新馬」的馬鞍。腳下的「踏台」在完成最後的使命後,終於支撐不住,像一件被棄置的舊物般癱倒在地,而她卻連一眼都未曾回望。
克萊蒙莊園,瑪德琳的寢室。前往學院的一週前的中午。
瑪德琳靜靜地立於全身鏡前,恍若一幅方才自畫框中走出的少女。她的金色長髮如陽光灑落的絲綢般披散肩背,髮髻間斜插著一枚純銀髮飾,其上雕琢著纖巧繁複的花紋,並錯落綴以雪白的天鵝羽毛。羽端微顫,隨著她的呼吸輕柔起伏,如晨霧般輕盈。銀質在燭火下折射出細碎星光,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一圈溫潤的光暈之中,使她宛如晨曦下的女神,明麗奪目。
她白皙修長的頸項,宛如天鵝般優雅,正垂掛著一條由盧米耶爾城名匠精心打造的金製項鍊。她伸手指尖輕觸那顆藍寶石,感受冰涼透徹的質感,心中微微一顫,隨即露出一抹滿意的笑意。細若遊絲的金鏈盤旋交織,勾勒出繁複卻和諧的花形紋飾;中央鑲嵌的藍寶石澄澈如湖水,在燭光映照下折射出粼粼波光,與她湛藍的眸子彼此呼應。那一瞬間,她彷彿看見了另一個更完美的自己,心底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驕傲。
今日,她身著一襲粉色絲綢長裙。絲綢柔亮而光潔,隨著她的細微轉身,泛起宛若水波般的流光,猶如晨曦間帶著露珠的玫瑰花瓣輕盈顫動。她微微提起裙角,轉了半個圈,只為欣賞那層疊的光澤在鏡中蕩漾。胸口飾以一列精緻的蝴蝶結排成的「梯子」,自鎖骨蜿蜒至腰間,層層相疊,恰似春日花園中纏繞的蔓藤,既俏麗又華美。長袖上對稱繡有純白蝴蝶結,袖口則堆疊著蕾絲荷葉,微微覆過手腕,輕柔若雲霞。她看著鏡中自己抬起手的姿態,耳邊響起袖口珍珠輕碰的細響,如銀鈴般細碎,令她心中暗暗得意。
腰間的束腰由露西婭親手收緊,將她纖細的身姿雕琢得宛如瓷偶般完美。她下意識地輕輕撫過腰間,既感受到布料的緊繃,也暗自為這完美曲線而欣喜。洛可可式的剪裁不僅凸顯柔美曲線,更將胸部微微托起,使她的姿態兼具婀娜與端莊。她凝視鏡中那挺拔的身影,心底閃過一絲少女式的虛榮:若父親見到,定會為她驕傲,若堂姐夏洛特見到,是否會露出一瞬的驚訝?
裙下襯裙層層疊疊,如繁花盛放。潔白蕾絲鋪展成一圈圈華麗的波浪,每一道邊緣都繡有嫣紅玫瑰。她俯身輕輕撫過裙擺,指尖掠過刺繡花瓣的紋理,彷彿能觸摸到真實花朵的脈絡。當她輕輕旋身,襯裙隨之蕩開,朵朵紅花仿佛在裙間次第綻放。她目光中泛起光彩,暗想著今晚在眾人注視下,自己將如同花園中唯一的玫瑰般被簇擁。
這一整套服飾由克萊蒙莊園最嫻熟的女工們傾注三年心血方才完成。瑪德琳凝視著鏡中這份宛若天成的華服,眼底湧動著滿足與自信。她深吸一口氣,微微揚起下巴,讓羽毛在髮間顫動,仿佛在向鏡中自己宣告——這不僅是一襲裙裝,而是她與生俱來的榮耀。
然而,當她的目光下移至裙擺時,那對原本明亮如寶石的眼眸卻微微一凝。秀美的眉尖不經意蹙起。層層疊疊的襯裙雖華麗如繁花盛放的花海,卻將她腳下的絲綢高跟鞋嚴嚴實實掩去。鏡中映出的,只是繁複裙裾翻湧的波浪,卻無法讓她確定——今日的鞋履,是否真正與這一身裝扮相得益彰。
這可不行。
克萊蒙家的大小姐,不容許任何瑕疵存在。每一個細節,從髮飾到裙裾,再至鞋子,都必須完美無缺。
她的櫻桃小口輕啟,聲音嬌柔婉轉,卻帶著一絲威嚴,低低喚出了那個名字:
「……雷蒙。」
呼喚在靜謐的寢室中迴盪,與髮間天鵝羽的輕顫相互呼應。那名字落下,如同一枚無形的命令,對他永久的束縛。她心知,那是她的奴隸,她的小狗,她最最忠誠的僕人。無論何時何地何種情況,只要聽到她的召喚,他必會立刻匍匐至她裙邊。甚至在她尚未明言之前,便能預見主人的心意,領悟她的需求。
果然,聲音落下不過兩秒,一個身影便已沿著厚厚的地毯爬行而來。那是一名瘦削的男子,雙眼深陷,泛著陰暗的黑色,顯然因昨夜通宵服侍而未曾合眼。可在聽見主人的呼喚時,他仍迅速爬至裙邊,姿態卑微而急切。
他跪伏在她的裙裾邊緣,他偷偷望了眼鏡中華麗的身影,雖然看不清主人此刻的神情,但他心裡十分明白:主人需要一個墊腳的東西,好讓她抬高裙角,照見那雙被華麗襯裙遮蔽的鞋履。而那「東西」,毫無疑問,就是自己。
雷蒙伏在她的裙邊,額頭緊貼著柔軟的地毯,聲音顫抖而卑微,卻帶著近乎虔誠的懇求:
「主人……請允許我仰天躺下,成為您的踏台。」
為何選擇仰天而臥?因為大小姐需要驗證,在不同的承托之下,她的絲綢高跟鞋是否依舊能保持完美的平衡。胸膛堅實,象徵帶有韌性的石階;腹部柔軟,則近似鋪著織毯的地面;而當她的鞋底落在他的臉龐時,那便是她最日常、最「實用」的場景——因為克萊蒙家的大小姐,常常會在僕人的身軀之上優雅地行走、踱步與停歇,正如在雕花長廊中閒然散步一般自然。
瑪德琳垂下眼眸,靜靜凝視這名最忠誠的僕人。她微微側首,金色長髮垂落,裙裾輕輕一擺,從容退開一步,為他讓出空間。她的一舉一動依舊高雅,毫無刻意。於她而言,這件事並不帶有一絲殘忍的意味。
因為——這並非命令,而是應允。
這不是她的殘酷,而是他親口提出的請求。她所做的,不過是順應了這份忠誠,接受了這份卑微奉獻罷了。
雷蒙很快在落地鏡前仰身躺下,雙眼緊閉,胸膛微微起伏。
雷蒙視角
一縷淡淡的香風拂過,混合著玫瑰花的幽香與絲綢輕摩肌膚的氣息,像春日清晨的霧氣,輕柔卻無處不在。就在那一瞬間,我的肋骨被一陣劇痛攫住——那是她的絲綢高跟鞋,鞋跟細長如匕首,精準地落在第八與第九根肋骨之間。那種痛楚並非一擊之下的暴烈,而是如細針緩緩刺入,冷而尖銳,壓迫著胸腔,使得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紊亂而急促,肺葉像在她的體重下掙扎收縮。
皮製鞋底與我皮膚摩擦時發出細微的聲響,混合著她裙擺輕擺的低語——那聲響有如她的呼吸、有如她的節拍,在我耳邊迴盪不散。她的身影微微一晃,粉色的裙裾如波浪蕩開,帶起一陣溫熱的氣息;接著,另一隻鞋也隨之落下,鞋跟穩穩地扎在我的鎖骨旁。那裡的肌肉瞬間被壓得變形,一陣麻木自頸間竄上頭皮,像電流般散開,我甚至能感覺心跳與痛感在那一刻失去了節奏。
我雖閉著眼,卻仍忍不住從眼縫中偷偷望向她。鏡子裡,她的身影端莊高貴,宛如畫中的少女。蓬鬆的裙擺在燭光下泛著柔潤的微光,層層疊疊的蕾絲宛若清晨的雲霧;順著那優雅的曲線往上,我看見她精緻的小下巴、白皙修長的頸項、那雙如寶石般清澈的眼眸。她正凝視鏡中自己的姿態——平靜、從容,仿佛腳下並非一個活生生的人,而只是柔軟的地毯、供她踩踏的踏台、是她完美舞台的一部分。
也許她知道我在偷看,也許她根本從未在意。對她而言,腳下之人不過是支撐她美麗與尊榮的載體,一塊踏石、一件道具。她微微轉動腳尖,鞋跟在我胸口上劃出一道優美而冰冷的弧線,重新尋找最穩的落點,隨即再一次將體重分配在鞋跟上。那姿態穩定而優雅,仿佛一場經過百次排練的舞步。鞋跟劃破皮膚的細痛與她裙擺沙沙作響交織,成為一首只有我能聽見的樂章——每一個音符都由我的身體譜寫,每一個節拍都踩在我的呼吸與心跳上。
她沒有低頭,沒有言語,也沒有給我任何表情。她只是站在那裡,讓自己在鏡中顯得更高、更穩、更完美。
我明白,她從不會體諒奴隸的痛苦;或者說,她根本不需體諒,因為她生來就站在上方。既然是我“自願”請她踩踏,那麼無論是她的重量、還是她帶來疼痛還,都是我必須承受一切。
在那壓迫與灼痛之下,我卻感到一絲荒謬的安寧——因為我清楚,她腳下正是我存在的歸宿。
瑪德琳視角
他躺在我面前的地毯上,姿態筆直,雙眼緊閉,像是在等待命運的降臨。那樣的安靜,甚至讓我能聽見他急促的呼吸聲。他似乎害怕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但他多慮了。母親從小就告訴我:奴隸不是人。奴隸是物,是主人的附屬與延伸。既然如此,他的視線、他的思緒、他的存在,全都屬於我。我為何要在意一個「物」所看見的東西?
我輕輕提起裙角,讓那層層粉色絲綢不至於妨礙我的動作。柔滑的布料在指間滑過,細膩如水波。我微微抬起右腳,燭光落在我的鞋上,映出細緻的光澤——那是一雙淺金色絲綢高跟鞋,鞋面上以銀線繡成玫瑰花形,鞋尖鑲著一顆細小的珍珠。這雙鞋是父親特命從盧米耶爾城送來的,據說由宮廷御用的鞋匠親手縫製,輕盈、精準,專為我量身打造。
我選擇了他胸腹相接的邊緣,緩緩將腳踩下。那是人體最穩的部分之一,肋骨在那裡如弦般拱起,能很好地支撐體重。鞋跟準確地嵌入了第八與第九根肋骨之間,我幾乎能感受到骨頭下那一瞬的微微顫動。我知道那是他的身體在反應,肌肉在我鞋下收縮,骨骼在抵抗壓力。我感覺到那極輕的震顫順著鞋底傳遞到腳踝,一種奇異的、幾乎無法察覺的柔韌。
這會很痛嗎?我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但他們總是會微微顫抖——這一點倒是始終如一。
我慢慢將重心移上右腳,然後抬起左腳,讓另一隻鞋輕巧地落在他的鎖骨下方。那裡的肌肉結實,能提供良好的支撐與腳感。鞋底貼合著肌膚,溫熱的體溫透過鞋底的皮革傳來,與絲綢鞋面的涼意交融成一種奇異的感覺。我的身體微微前傾,裙擺輕晃,蕾絲花邊拂過我的腳踝,在他的臉旁劃過一道淡粉色的弧線。
他紋絲不動,甚至連呼吸都極輕。很好,不虧是我最忠心的小狗。大多數奴隸被踩到這兩個部位時,總會微微顫抖,甚至忍不住發出低鳴——那樣的無禮讓我不得不懲罰他們。可他不會,他知道我最厭惡多餘的聲音,尤其在我檢視自身時。
我抬頭看向鏡子。鏡中那位少女端麗而從容,金髮如流光般披散,藍色的眼眸如湖面映天。胸前的蝴蝶結整齊貼合,粉色長裙層層展開,隨著我的呼吸輕輕蕩動,襯得肌膚更加白皙如雪。我的神情安然、目光專注,像一位在檢視藝術品的畫家,而那藝術品正是我自己。
我伸手撥了撥側邊的金髮,讓幾縷鬢絲垂落頰側,姿態更顯柔和。鏡中的我如此完美,連呼吸都顯得恰到好處。我想,若父親見到,必定會露出那種滿意而驕傲的微笑;母親也會輕點頭,稱讚我總能保持得體的姿態。
就在這時,我察覺到一絲極微的動靜——那是視線。從我足尖的方向,隱約有一道目光,微弱卻真切。是雷蒙。被我踩在腳下的他,儘管努力壓制,仍忍不住想看我一眼。
我沒有低頭,只是透過鏡子瞥見他。那雙深褐的眼睛藏在陰影裡,閃著一種壓抑的熱。幾乎所有被我踩過的奴隸都會露出這樣的神情——驚懼、癡迷、痛苦與渴望混雜在一起。也許他以為我不知道,也許他認為這樣的視線是禁忌。可事實上,我從不避諱。那是他們的本能,就像狗在主人腳邊聞她的氣味一樣自然。畢竟,若有這樣的美人立於自己身上,又有誰能不偷看呢?
我微微抬起腳跟,讓鞋跟沿著他的胸口劃出一道細長的弧線,鞋跟的邊沿掠過皮膚時傳來輕微摩擦聲。我重新尋找最穩的位置,將重心緩緩下壓。裙擺靜靜垂落,羽飾在髮間微微顫動,燭火映照著寶石項鍊的微光。那是一幅靜止的畫,而畫中所有的平衡、穩定與尊榮,全都建立在我腳下——在那個名為雷蒙的生命之上。
他存在的意義,正是讓我完美。
而我——則是他信仰的形體。
鏡中的我依舊完美無瑕。
直到那聲“小蘋果派”打破了這一幅寧靜。
好看捏,期待后续人车竞赛等剧情展开(虽然我还是偏好踩踏
雷蒙視角
就在這時,一道輕快熟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小蘋果派——」
那聲音清脆如銀鈴敲擊水晶杯,尾音拉得又長又甜,像刻意搔癢的羽毛,語氣裡帶著惡意的俏皮,偏偏又包裹著濃濃的親昵與撒嬌。來者正是她的摯友——艾蕾諾爾·德·西勒斯小姐,西勒斯公國的嫡長女。她一如既往地輕盈步入寢室,紫羅蘭色裙擺在她腳邊飄動如水,寶石髮飾閃爍,笑容如晨曦乍現般亮眼。
我能感覺到,主人的身體微微一僵。下一刻,她腳下驟然施力,細長的鞋跟深深陷入我的腹部柔肉,宛如冰冷的針刃穿透防線,一陣強烈的灼痛從肋骨下方爆開,讓我差點喘不過氣來。她顯然再次被那個外號激怒了。
隨之而來的,是一記實打實的跺腳。
「我都說過很多!很多!很多次了——!」
她嘟著嘴,怒氣滿盈地喊道,每一個「很多」都伴隨著一記重重的腳步。她沒有克制,那不是象徵性的踩踏,而是將她的怒意原封不動地宣洩在我身上。鞋跟一次次穿刺著我的腹肌與橫膈膜,讓我整個身軀如同被反覆擰緊的弓弦,顫抖著承受這場嬌嗔的「懲罰」。
但我明白,這並非暴怒,而是一場只屬於她們兩人的熟悉劇本。
「不要叫那個外號!!再叫我就真的跟妳絕交!!」
她鼓著腮幫子,大聲抗議,語調卻仍然甜得像浸過蜜糖的小貓在叫。她在氣,但也在撒嬌,而我能感覺出,她每一次氣鼓鼓的發作,都是對對方信任的證明。
艾蕾諾爾則笑得更開心了,像看見了某種只屬於她的可愛秘密。她的步伐輕巧,鞋跟在木地板與厚地毯的交界處發出細碎清脆的聲音,如同鋼琴輕彈前奏。
「哎呀,小蘋果派今天怎麼這麼炸毛~不就一個外號嘛?帝國之光能叫,妳最親密的艾蕾也不能叫?」
她的語調中充滿故意與縱容,那句“帝國之光”顯然指的是她的叔公,帝國第一學者、也是聖蘭諾學院新任院長艾德蒙閣下。唯有他那樣的存在,才能在公眾面前這樣喚她而不被視作失禮。而這句話,顯然更是精準地戳中了主人的死穴。
瑪德琳只是重重哼了一聲,又是一記毫不留情的跺腳:「妳才不是什麼好朋友,是故意氣我的壞心眼妖精!」
這一腳落在我腹部的肋緣上,撞擊鋒利如斧,讓我整個胃部像瞬間翻騰過來,唇齒間泛起鐵銹味。
但艾蕾諾爾毫不在意,笑著快步靠近,語氣比糖還甜:「好啦好啦~最可愛的小蘋果派別氣啦~妳今天真的、真的美得不像話欸!我一走進來就被妳晃花眼了。」
然後,她的目光落在瑪德琳腳上的高跟鞋上,眼中閃過一抹真摯的讚歎。
「哎呀,這雙鞋子好華麗!新做的嗎?銀線的玫瑰紋也太精緻了吧~」
瑪德琳雙手抱胸,得意地哼了一聲,語氣傲嬌中透著一絲甜蜜的驕傲:「……哼,嘴巴這麼甜也沒用!首先,我還沒有原諒妳,其次——」她偏過頭,語氣一轉,撒嬌似地嘟道,「這雙鞋是父親大人特別為人家定制的,來自盧米耶爾城的宮廷御用鞋匠,花了三個月才做出來的呢。」
她語尾輕輕上揚,那嬌嗔的得意如絲線般牽住對方的目光,也牽住了我腳上的每一根神經。她腳尖輕輕一晃,鞋跟在我腹部緩緩滑過,鋒利的壓痕如墨筆在皮膚上寫下她的名字。
「好羨慕啊~只有妳才有資格穿這種鞋子啦,我敢打賭今天整個帝都的貴族都要嫉妒妳~」
瑪德琳聽了,嘴角終於忍不住微微翹起。「哼~這可是獨一無二的款式呢,妳才沒有資格穿這麼可愛的鞋子~」
「欸欸欸,妳又欺負我了啦!」艾蕾諾爾大叫著,笑嘻嘻地撲上前,伸手就要去搔她的腰。
瑪德琳尖叫一聲,像被刺中命門的小貓般驚跳一下,身體往後一躲——結果她的右腳鞋跟不偏不倚地踩在我的喉頭上,讓我一陣劇咳;而下一秒,艾蕾諾爾也直接踏上了我腹部的左側,那一腳又重又穩定,像踩在自家地毯上一樣自然。
兩人就這麼站在我身上,笑作一團,粉色與紫色的裙擺在空中旋轉交疊,如盛開的繁花綻放於房間中央。珠寶輕響、羽飾晃動,她們笑聲清脆,撒落在天花板與壁爐之間,彷彿整個房間都沾染了她們的甜蜜氣息。
而我——只能躺在她們腳下,痛楚與幸福混雜在一起。她們的笑聲落在我耳邊,如聖歌般神聖動人,每一次跺腳、每一次踩踏,都是我存在的證明,是我得以成為她們世界一部分的代價。
而這代價——我甘之如飴。
「哎呀~妳的右腳……似乎踩在他身上不得了的位置了呢。」
艾蕾諾爾一邊笑著,一邊偏頭觀察著我,她的語氣半真半假,宛如少女在午茶時說起某件輕浮趣事般輕盈。「你再不抬腳,他就要翻白眼囉~」
她聲音裡滿是戲謔,像是在打趣,又像在故意觀察我是否真會昏厥。我躺在地毯上,喉頭被主人那可愛的鞋跟穩穩踩著,全身的神經都因缺氧而發緊,視線已開始泛白,呼吸被完全切斷,喉頭只能無聲地震顫。
瑪德琳回頭瞥了我一眼,唇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慵懶的笑意,卻絲毫沒有移開腳的意思。她輕哼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與驕縱:
「哼,被人家踩……可是他的運氣呢。」
語氣嬌氣得幾乎可以滴出蜜來,卻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傲慢與理所當然。她甚至還刻意微微晃了晃腳尖,鞋跟輕輕碾過我的喉結,我聽見自己體內傳出咯咯的細響,如同什麼脆弱的東西被輕壓到極限。
艾蕾諾爾挑了挑眉,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笑著直起身子。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打算救我,她只是——提醒一下、點到為止,畢竟我的死活並不在她的關心範圍內。她那雙紫色絲綢高跟鞋在我腹部挪動了一下,然後更加穩定地壓下來,把重心不動聲色地轉移到了右腳。
那鞋的鞋底略硬,邊緣帶著絲絲銳感,每一寸落點都像在衡量某種結構強度。她站得筆直,姿態優雅而從容,彷彿不是踩在一個人的身上。
她邊轉換姿勢邊若無其事地問道:
「對了,一個月後……我們就要一起進聖蘭諾了呢~」她頓了頓,眼波微轉,「妳打算帶誰去學院呀?」
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問題,卻藏著貴族間極其複雜的權衡。因為——按照聖蘭諾的規定,每位貴族學生只能攜帶一名貼身侍女與一名奴隸同行入學。
「哼,這還用問?」瑪德琳語氣微傲,輕描淡寫地回道,說罷,她腳上再度加重力道,細長的鞋跟深深陷入我喉間肌肉之中,完全將我的氣息徹底奪去,「當然是露西婭和雷蒙啦。」
她語氣輕柔,卻如宣判無可動搖。
「露西婭是我的影子,沒有人比她更適合當侍女了。至於雷蒙嘛……他是人家的小狗,當然要跟在主人身邊呀~」說到這裡,她低下頭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滿足與玩味,「對吧,小狗?」
我無法言語,肺葉已經癱軟,喉頭完全堵死。但我努力睜開雙眼,用最輕微的方式眨了一下,彷彿在用生命說出:是的,主人。
艾蕾諾爾掩唇輕笑,那是看見預料之中答案時的滿足神情。「果然是妳,一點懸念都沒有。」
她笑著搖搖頭,然後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
「那妳倒是趕緊鬆腳吧……否則——」她故意湊近低聲道,語氣像是提醒,又像在講一個無足輕重的笑話,「哎呀,他真的翻白眼了呢~」
injustice_mirror:↑还更吗?感觉这段剧情应该还没写完?
抱歉,最近有事,更新暫時放一旁了。
這段完了,更新一下夫人的茶會,之後會跑學院的劇情。
伊莎貝拉的茶會
謝福公爵夫人來訪
克萊蒙公爵邸的玫瑰庭園,在那個午後被悉心布置成上流社會的舞台中心。為迎接羅謝福公爵夫人——加布里埃爾之母——的到訪,伊莎貝拉·德·克萊蒙公爵夫人親自操辦這場茶會。表面上是款待與歡迎,實則是向帝國貴族正式宣告——兩大公爵家族的聯姻已成既定事實。這場茶會象徵著力量的交融,也意味著帝國未來的權力型態將隨之重新洗牌。
玫瑰怒放、芳香滿溢,盛夏的日光透過純白帳篷傾瀉而下,映照在鑲金雕飾的茶桌上,閃動著恍若教堂彩窗般的光芒。僕人們身著整潔制服,手持銀托盤穿梭於花徑之間,香檳在水晶杯中泛著細緻氣泡,水果塔與巧克力點心散發出甜美香氣,宛若珠寶般陳列在銀器之上。整個庭園截然不是宴會場地,而是一場由權勢、審美與階級所調製的盛大交響曲。
伊莎貝拉夫人站在庭園中央,紫水晶絲緞長裙隨微風輕動,胸前藍寶石胸針映照著皇室象徵。她並未坐下,而是如掌控舞台的女王般指揮僕人、監察布置,每一個角度、每一道光線,皆無可挑剔。
座位安排一如戰略布局般精心縝密。羅謝福與西勒斯兩位公爵夫人被安排於主位,其餘受邀貴族夫人依血統、封地、政治聯姻價值次第而坐。伊莎貝拉以近乎冷靜而優雅的手段,使每一位來賓都處於既能觀察他人、又難以忽視他人的位置。這是一場茶會,也是外交、審視與試探的無聲局。
實際上,今日庭園中的每一句笑語,每一次端杯,都有可能成為未來政治變局中的伏筆。
從正午開始,通往莊園的大理石大道便不斷傳來馬蹄與車輪的節奏。陽光照耀在栗木雕飾與鍍金紋章之上,一輛輛華麗馬車緩緩抵達庭院。兩組僕人執行接待,而作為貴族落地腳凳的奴隸們,則依序匍匐在馬車門前,等待身體被使用。
當馬車門被侍從推開,夫人與小姐們一手扶住門框,另一手優雅地將絲緞手套搭在侍從或陪臣手背上。腳上纖細的絲綢高跟鞋落在奴隸背上,那些背脊早已因反覆踩踏而布滿鞋跟痕跡,有的紅腫,有的暗沈,甚至淤紫。
然而——在場無人注意。也無人需要注意。
有些人刻意停留數息,視之為展現從容優雅;也有人只是習慣並享受腳下屈服身體所帶來的理所當然——尤其是那些出身不甚顯赫的夫人與小姐,她們格外享受腳下的屈服
當輪到西勒斯公爵夫人抵達時,氣氛微微一變。她一身丁香紫蕾絲長裙,腳踏白色絲綢高跟鞋,款款步下。鞋跟插入奴隸背上的皮肉,她卻未急於移動腳步。
克萊蒙家的管家菲利普立刻上前,伸手作為引導與禮節的承托。
西勒斯夫人抬眼,不緊不慢地低聲問道:
「她已經到了?」
那位“她”,毋庸置疑——指的是羅謝福公爵夫人。
菲利普微微鞠身回應:
「三日前便抵達,現居於主宅客房。」
羅謝福領地遠在阿迪斯山脈彼端,一路車程艱辛而漫長,早於茶會抵達已是禮節與尊敬的象徵。
(此時,瑪德琳與艾蕾諾爾已入讀聖蘭諾學院,並不在莊園內。)
西勒斯夫人沒有再詢問什麼,只是微微扭動腳踝,伴隨壓抑的痛呼聲,她才緩緩步下。
那動作優雅、緩慢、無懈可擊。
成為腳凳的奴隸
兩天前的夜晚——距離茶會尚有最後的準備時間。
那名奴隸跪伏在伊麗莎白夫人的腳前,整個身體伏貼於地面,額頭貼著冰冷的大理石地磚。他的背微微顫抖,卻盡力保持姿勢穩定。
伊麗莎白慵懶地靠坐在雕花椅中,指尖輕擦杯沿,宛若輕觸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她的鞋尖覆著柔軟絲綢與精細刺繡,靜靜地停在奴隸面前。月光透過落地窗灑入房內,映照在她裙襬的銀絲刺繡上,像倒掛的星辰般閃亮。
她低下眼眸,聲音並不尖銳,也沒有情緒波動,而是一種習慣了被服侍者的語氣——平穩、冷淡、理所當然。
「你剛剛說——」
她慢慢抿了一口紅茶,仿佛在品味茶香,而非思考他的回答。
「你希望在茶會上,成為我與羅謝福夫人,以及西勒斯夫人的腳——凳?」
她刻意在最後兩個字間稍作停頓,那語調既不是戲弄,也不是質疑,而是一種習慣了服從者請求的淡漠確認。
奴隸依舊伏地,不敢抬頭,聲音壓低至與呼息相近:
「是的,夫人。那將是……我的榮耀。」
伊麗莎白微微挑眉,那幅度輕微到幾乎不可察——但她確實笑了。
她將茶杯輕輕放回托盤,杯與銀器碰撞的聲音脆響。
「你知道,」她語氣輕柔,卻似絲綢裡藏著鋒芒。
「成為『腳凳』並不是躺下就能完成的。」
「在茶會上——你必須保持姿勢完美不動。
不論誰踩在你身上,不論鞋跟壓在肋骨、喉口還是胃部——你都不得動。」
奴隸喘息微亂,卻努力維持沉默。
她繼續道:
「你將承受三雙高跟鞋——並且時間,不是幾分鐘,而是整個茶會。」
她湊得更近,聲音比剛才更低、更輕,如同在述說可有可無的規矩:
「我們談論的,是優雅、穩定、無聲的承托。不是呻吟,不是反應——更不是需要被注意。」
奴隸艱難地咽口水,回答幾乎被壓抑成氣音:
「我……明白,夫人。」
伊麗莎白輕笑。
「你確信,你值得被放在三位公爵夫人的腳下?」
奴隸伏地,額頭緊貼地面。
「夫人——我不配被看見。
只願成為承托您尊貴鞋底的腳凳。」
「很好。」
「然而……」
她停頓,視線落在奴隸的手臂與雙腿上。
「腳凳,不需要四肢。」
她這句話說得極其溫柔,彷彿只是建議宴會糖果的擺放方式。然而其內容卻殘酷到讓空氣都冷了一層。
奴隸立刻屏住呼吸——
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這句判斷過於直接、過於決定性。
伊麗莎白終於低頭,將視線重新落在他身上。他仍跪著,卻像彫刻般僵硬。
她抬起鞋尖,輕挑奴隸的手腕,像挑一塊不合位置的布料:
「你的手臂若擺在身側,會妨礙凳子的擺放,也會影響夫人們放腳。」
她視線下移,看著他的膝與腿部位置。
「腿也一樣。彎曲、伏著、佔據空間——這些都不適合置於桌子下。」
語氣輕柔,卻不像對話,更像宣告。
「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平整、安靜、可靠的承托平台——
一個可以被無視的存在。」
奴隸額頭緊貼地面,聲線顫抖卻克制:
「夫人……請您指示,我應如何呈現。」
伊麗莎白並沒有馬上回答。
她只是再次啜茶,然後慢慢放下——
這一次,托盤未發出聲響。
像是象徵事情已定。
「起來吧。去找管家菲利普。
他會為你『調整』成適合的形狀。」
她輕輕抬眸,語調依舊平和:
「既然你自願成為凳子,那麼就必須擁有凳子的外形。」
奴隸終於抬起頭,那不是恐懼的神情,而是狂熱、渴望、近乎虔誠的光芒。
他再一次伏地,額頭深深貼地。
茶桌之下
茶會開始時,整座玫瑰庭園如同一幅被精心策劃的宮廷畫卷般展開。
柔白的絲絹帳篷隨盛夏微風輕揚,光線透過藤蔓與花瓣的縫隙灑落,折射在銀製托盤、琉璃茶具與鑲嵌寶石的髮飾上,耀眼得彷彿有無形的弦樂在背景響起。侍者步伐安靜而精準,葉紋瓷壺中飄散出淡雅紅茶香;冰鎮水果塔、奶油杏仁餅與焦糖果仁的甜香在空氣中層層疊疊,與玫瑰幽香交織成一種令人沉醉的甜美馥郁。
所有視線,都停留在那些端坐於桌旁、身著華美禮服的貴婦與小姐身上。
她們端杯、交談、微笑、觀察——
舉手投足皆是禮儀、階級與優雅的象徵。
所有稱讚與目光,都屬於這場美學與權力交纏的盛宴。
沒有任何人需要、或願意注意茶桌之下——
那個被蕾絲長桌布完全遮蔽、失去人身地位的存在。
那裡躺著的,不是「人」。
而是一件已被允許使用的家具。
西勒斯公爵夫人端坐於主位附近,姿態如白天鵝般優雅,肩頸線條柔和卻帶著天生的高傲。她的手中握著一把淡粉羽扇,輕輕搖動時流露出閒適而漫不經心的華貴,扇面遮住她微微彎起的嘴角。
她輕輕調整雙腿交疊的角度——她習以為常、再普通不過的細微動作——
讓桌布下的肉體承受代價。
她右腳的鞋跟毫無預告地向下壓——桌下傳來模糊沉悶的悶聲。
她的右腳鞋跟或許恰好踩中眼眶與顴骨之間那片敏感的位置,而她左腳鞋跟也很不巧地踩在喉結旁那處柔軟細薄的軟骨上。
究竟她踩在了哪裡?
西勒斯夫人並沒有低頭察看。
她甚至沒有思考自己踩到了哪裡。
她不需要知道。
她只覺得腳底稍稍陷落的觸感有種奇妙的滿足——柔軟、溫熱、有彈性,卻不敢反抗。
一晃羽扇後,她開口,聲音如絲綢滑過水面般輕緩。
「所以妳真的答應了這名可憐人的請求?」
伊莎貝拉夫人以指尖輕扣茶杯,語調帶著一絲無奈,那神情卻並非困擾,而是帶著輕柔、淡淡卻讓人無法分辨是否帶著笑意的諷刺:
「那還能怎麼辦?」
她耸肩,語氣若即若離。
「他苦苦哀求,我也只能……無奈成全。」
给瑪德琳小姐当脚凳就已经够痛苦了,还要伺候三位成熟贵妇的鞋跟,简直是自杀。看看他能不能撑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