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 ㉙ 他梦 (R18……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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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密人喵:《重阳》 ㉙ 他梦 (R18……G?)仅镜像
说起来原来站没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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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yya~S'obnnirua—— sa sa~

yia~ yiaa~

风吹入丛林,被树冠捕食。簇叶厮磨低啸,似菌、似蕨、似皮毛鳞角,呈现黬黑惨色。

我向上走,又理所应当是向下的,灌木连成片,树木拉伸延折自己的枝干,它们也是向下的。那枝干是手、是腿、是皮膜血肉,扎根在纯粹里欢愉、哭泣。

这是一片森林,是广袤、是漫天阴云。

没有太阳。

光芒早在原暗中就溃散了。

没有虫鸣。

失格者不配抵达礼赞之地。

sa sa yia~

晚宴、欢愉、葡萄酿造的美酒,我摇晃着痴醉的头颅,不时拨开黕黑的枝丫前行,植物的棱角尖刺在我的皮肤留下细碎划痕,泌渗出艳红的血色。痴愚的行者感觉不到疼痛,正如他不认为自己遭受过苦难,鲜血尚未流淌,便已然痊愈了。

内息在雀跃轮转,比任何时候都轻灵。翠色变易了冷暖,只留下明澈的鲜活,这份鲜活拂过亏空的骨肉摄取生机,又驱逐死意,仿佛二者都是污秽,只留下空的。

血肉繁育,暗伤弥合,未名的气机牵引着我,宛若木偶般徐行。似真、似幻、似梦,没有任何一处森林如此光怪陆离,一息之气随着风送来的声响律动,律动无人知晓的音节——

yyya~S'obnnirua—— sa sa~

这是小幽的梦?

小幽……是谁。

昏暗的的枝丫伴随着前行更替,前方林木更加繁密,有时不得不折断树枝开拓前道路。

疲惫,但疲惫在内息流过的下一秒就消弭了,它催促着我前行,从早上吃过绮小姐的药起,它就染上了一层葱郁的翠色。我想靠着树木休息,但又本能的畏惧——好像只要停驻在这寂静的黑暗森林中,也会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是的,暗色森林连绵成片,不应该有任何叶片生长出如此的暗色。

生灵的先驱拥抱太阳,却反射翠绿的光,可见光中能量最丰裕的波段被蓝藻舍弃,生命被迫踏上一条全新道途。自那以后,未有漆黑的树了。或许仅有广袤宇宙中,生命才会摄取所有的波,森林裹挟原暗,孕育万千。

从时而拥挤、时而稀松的枝干中通挤出,践踏入不知多深的灌木,近乎永恒的森林寂静矗立,只有我的心脏在喧嚣,只有我的双而在嗡鸣。

走了很远,但距离本身毫无意义,连森林也是无意义的,无形的阻隔横亘在前。应许之地自有感召,要向下,攀爬上深渊,才能跌落苍穹。

“sa……”

窒闷感在心中淤积,我开口,却不是任何我想说的话,也不是任何我知晓的语言。

“S'obnnirua—— sa sa~”

呜咽,喉管里有什么在蠕动,发出的一切声响都成了呜咽。

眼睛也是无用的,视觉无法在茂密的丛林中辨别方向,黝黑的枝桠以相似的角度弯折、延展,每一处却又存在不同。

我闭上眼睛,跟随着律动前行。枝干不曾阻碍我,植物的时间观念远比动物漫长,它们只是律动吟唱。神识蜷缩在紫府,不敢去感知更多;蠕行的内息晕开,嬗变先天一炁,包裹我融入四周,感知也一同延展。

这里绝不是森林……维管化的侧枝凸起卷翘,彻底异化的雹子囊,扁平合并的顶枝,纤维化的集群,钙质化的腮管,不同时期的生物特质在同一处显现,甚至不局限于植物本身。

林木在滋长,蠕动出仿若血肉的皮膜,皮膜覆上角质,角质长出鳞甲,分化触须和比目。甲壳、腮弓、还有仿若肺泡的果实膨胀呼吸。异质的身躯处处透露着古怪的和谐,每一颗树都是不同的,却似乎有着的相同特质,怪异得粘稠。

睁开眼,一切谵妄又不见了,树就只是树。抬手抚摸上枝干,冰冷、粗糙,完全不带有韧性的迸脆,像在荒原风干的木乃伊。

“砰——”

细长的枝杈在闷声中崩断,发出细弱的沉音,比想象中更沉重的一截落在手上,光怪陆离中多了几分实感。

黝黑的断面是层层螺纹,生命的肌理在千百万年前固着,而在近乎完全碳化的枝桠上,却长着几许叶与芽。

风在絮语,

牠们的生命是斑驳幻影,朝圣者的尸骸繁育了森林,森林已然干涸,但生命的领域不当有死物,所以它们仍是活着的。

旧世代的躯壳拼接融合成无边洿泽,它们在神恩中不曾死去,也不再存活,四十六亿重兆沉淀于此

——何等慈悲。

此为终极深渊,此为觐见之路。

我把手贴在“树”上。

地质演化与人类文明被遗忘,思维逐渐空灵,意识不再明澈,“我”沉入这片森林的深处。经脉里流淌的翠色愈发浓厚,沉入无尽温汤中,嬗变一点浮游,始源生命孕生——这是这片森林所共有的记忆。

伟大之克苏鲁流转思维,变易大洋的规则。

要有火

要有硫!

海底是热的

酸与窒闷的水里不当有盐。

乌波·萨斯拉播撒原生质的淤泥,又环抱旧日石板。

咕噜。

生命竞食,吞并其它的灵。古早的菌群遮蔽海上的日,不知几万万年。直到消蚀万物的猛毒溶解入原初汤泉,自海洋中析出铁与石,葬送旧日往事。

胜者夺取了光。

毒物包裹星珠,锁死逃逸的气,是为天,天是好的,那毒便也是好的。天使万物冰寒,温汤冷窒。伟大之克苏鲁陷入长眠,亡者的遗骸污浊海洋,耗用稀薄的氧,此处无法诞生巨物。

细菌分出两类,与古菌达成同盟,共生于膜内,生命便有了核。它们吞食蓝菌,追逐食物与光,演化刺和甲。

伟大者之母、万物祖源,祂说有核是好的,单独的会聚合,分化功与形。

有核的先驱追寻孕育万千者的模样,在黄金与富足的纪元里崛起。腔肠与节肢、刺胞和环节,亵渎而混沌的肢体在海洋涌动;棘皮、维管、吸盘,无脊椎的巨物展开争霸,搅动大洋的三分之一,利维坦的雏形自此而生。

刺痛——

烧灼感带着连绵刺痛从胸口传来,疼痛勾勒出身体的线条。仿佛热刀切入奶酪,并不强烈的阻力带来迟滞,却已足够将“我”自沉积万古的呼吸中剥离。骨骼似乎在软化,体温在十五次呼吸里回暖,心脏的跳颤迟了又迟,喉咙痒痒的,有什么要长出来——我已经在生命的变迁里走了太久。

脏器的蠕动平复,黏连的手指重新分离开,至理远去,寂寥感如此真实。腐草为萤、鴙为蜃、爵为蛤,常使时令变迁,沧海桑田,万物不复本形。若摄之以一息,则变物为我,无物非我,及……春之变。

我把手伸入怀中,摸出样式一件样式简单的御守,这正是烧灼感的来源。御守摸起来空空的,像是廉价购置的工业品,其上绘一剪梅,含苞待放。

尘启神社的神纹上,梅花清淡的颜色现如干涸枯血般红暗。我不是已经把御守交予了守密人吗?片刻的迟疑之后,我打开御守,倾倒出一根灿金的发丝,发丝缠绕在我的指尖,轻轻向后方拖拽。

像是在指明方向。

我回头,朱红的鸟居屹立在黑色的林木间,笠木上带着岁月的驳痕,一望无际的黑色森林里有了一抹赤色,这赤色如此格格不入,它沉默不语,它好像一直都在,只是我从未回头,自然从未发现。鸟居自中心延伸出一根细弱游丝,蜿蜒没入我的头颅。或者正相反,是有什么从我的脑海里抽出,源源不断、丝丝缕缕渡入鸟居彼方。

鸟居、门户、神国,信仰依存着联系,这联系足以将我拖离此间——只要我踏上神道,只要我献上虔诚。

我近前。

单手抚上竖直的木柱,辰砂漆面下,粗糙的表面比这片埋葬于时光的碳化森林更像死物。

然而死亡在此间不被允许,所以它们依旧存活。我把内息分出一缕,沿着展心渡入,延展出到整个鸟居。笠木长出新芽、岛木抽枝,它们也一同呼吸。

这样才对。

周遭形若蕨类与真菌共生的黝黑树体向新生之木问安,祂说着古旧地层中的巨大蠕虫,还有飞天的水螅、蠕动的流形。

神社的楠木则想让祂看看花,春天的花,因为这片森林的一切都是黬黑的,又说神社的小姐姐很好看。

确实很好看。

更多翠绿的内息灌注入鸟居里,生之极延展,使令楠木生花。花很小,不太漂亮,却自有一片繁华。

现在这里也有花了。

属于鸟居的概念崩解,它成为了这片森林的一员,门户依旧是门户,门后指向的却已非人神。

我踏步,从正中迈入神道,门扉漾开层层波纹,鸟居向后延绵。十数、百数、千数、万数,杳无边际,逐渐从辰砂的红变为和这片森林一样的黯色,黯色楠木生出触手,触手绽育繁花。

Ia la! sa~ Shub Shub~

朝觐之路廓开,血肉飞升伊始。

孱弱。

生命拖拽着各个时代的造物,拼凑七零八落的躯骸。心脏自鱼与爬行者传承至今,不断重复敲打着各式冗余增补;眼睛以埃迪卡拉为始,从泛节肢到软体,水母、环节与棘皮以自己的方式演绎繁荣,脊椎类则选择了奇怪的框架,在谬误中演化至臻。

群体构筑的演化道途从无退路。一个脏腑拖拽着另一个脏腑,一个框架锚定另一个框架,它们彼此耦合,在喧嚣嘶鸣中放弃完美,一次次不足以殒殁的错误堆砌,万万载遗辙黏附于躯壳,成为荒弊的豭尾。

庸陋、羸弱、缠磨、瑕累!

进化之钥圜转,礼赞!礼赞!礼赞!

赞歌初鸣!
刺胞出芽,水螅生花。
蠕虫鳃曳,埃迪卡拉。

赞歌复鸣!
棘皮生刺,羽星轮舞。
附肢转鳌,巨鲎相逐。

赞歌齐鸣!
腕足软体,齿舌噆咽。
房角巨擘,蛸潜堑渊。

氢键断裂重组,冗余的沉积伴随呼吸表达,不同片段耦合缔结,属于“我”的狂欢在此刻开幕。

脊椎生出根系,根系发芽,羸弱的重新向内生长;关节拓宽展向,囊与腔重塑定义;肺泡篡夺呼入的每一份气,未名未定之物一同被吸食;思维涨落,喉舌拟颂远古的宏大之声——

其声为礼赞,为福音。

Shub~Shub~ Niggurath!

咚!

咚——!

心音、脚步、呼吸,声音分化位置与方向,感官融揉为整体。花香撕碎皮肉、声音灼烧角膜,草木与血腥味抚过体表。

人类借助理性禁锢躯壳,用痴愚以盲目,思维的局限不足以使生灵触及伟大者,幸而无法演化出足以触摸祂们的器质。唯有逻辑和理性让智者窥探到真理的一角,建立科学与文明,又以此在深渊中巩固认知。

我并不具备如此才能。

但生命的权柄促使我以肉身朝觐,联结的感官让我重视圣所。

森林、触手、骨肉,还有黯色的花,牠们形若枯木,像是各个时代残渣拼凑的弃物,然而绝非如此。它们自几万万载前诞育,又在主的荣光下沐浴进化至今,一切源于生命的诟病谬误都已远去,它们长生不死。

能量是好的,故而它们吸收所有波长,无惧所有辐射,从任何物质中汲取所需,在荒芜行星中生长——不管那星星是热的、冷的,或是流动的。我毫不怀疑,即使被湮灭每一寸构成,它们也能够从时光中重生,为它们演化适应的对象,就是时光。

它们已万万年不曾继续改变。演化为了适应,是存续之理,当生命走入局部最优之解,这种演化就不会继续。

正如视觉的盲区不会随着眼睛的进一步演化消失,除非从最初开始发展,推倒框架重来。退化、冗余、错误的方向、不合时代的残渣,这些诟病在合适的环境下将成为萌芽,迎来新生。

除非迎来一场盛大的灭绝,否则局部最优的格局无法打破……可这些黑暗森林里的子民,早已在进化的道路抵达不死。

演化的本质是适应、是存续。此处没有苦难,也不存在威胁,生命理所当然会向两个方向发展,其一为繁衍,其二意长生。

不,也许还有第三条路——从生命的深处追溯祖缘,万千子嗣无序晋升为至高者的模样。所以它们有的生出触手、长出肉瘤,有的分化会有蹄足、异角,会生出钙质、纤维、血肉、角质——直到演化至最优,抵达不死。

如此作呕的完美,牠们活着,却已经死去。

喉咙痒痒的,异物感蠕动着,似乎在向更深处蠕动,我继续前行,沿着鸟居的道路朝圣。细胞以难以言喻的速度迭代,突变与组合基因分化出不同性状。

在这片奇特的森林里,细胞的疯狂裂变将漫长尺度的演化过程压缩至个体,以完全违背进化逻辑的形式进行,海拉细胞系已然超越熵所制衡的死亡。

但即便演化以如此形式在个体上推进,也无从知晓皮膜、甲胄与角质的优劣,无从知晓智慧是否必要,无从知晓现在遗弃的垃圾是否会成为前路的钥匙。

在可预见的未来中,生命看不到最优解,也不存在最优解,血肉蠕动着更替,我或许也将成为祂们中的一员,成为森林中的一部分。

生命的至高形态便是如此吗……又或者

飞升。

心中蓦然闪过两个字,如同缔结的某种契约苏醒,体内的“气”开始升华。翠色的内息在身体各处中消逝,又从细胞中涌现,每一次涌现都在壮大。摇曳、欢愉,以某种仪式性的周期变化跃进,这种跃进甚至干扰了细胞更替本身。

身体不断发热,脑袋晕晕乎乎,对温度的感知逐渐丧失——不然我怎会感觉内息既燥热,又清凉。气榨取精和神,迟滞生命的跃迁,供给于“气”的狂宴——它也在进化。

这气没有形体、没有质量,没有生命应有的物质形态框架,它是虚无恍惚之根,是玄妙伊始。

心念再也无法操纵它,牠展现着自己的真实,极力自血肉攘取给养。从外界汲取低熵,供给自身,这便是生命最基础的定义。在生命的跃迁里,寄生被催化到最后阶段,而我正成为一片苗床,即将羽化,以供给最后的飞升。

然而,死亡不被应允,另一股力量与之角逐,莹莹绿意纠缠着内息,如附骨之疽攀附延绵,死死拖拽住躁动的气。生之极意把寄生者和躯壳反复粘合在一起,近乎野蛮的填补肉体上的亏缺,细胞的更迭再无桎梏。

血肉畸变重启,一重怪异纠葛住另一重怪异,重启无序者的欢愉!与这片森林同源的不死性侵蚀气感,迎来另一种形式的复苏。演化的机制不否认共生,共生者不允寄生者的蛮横,演化所能寻求到的最优解与未名未定之炁角力。

是了。体内流淌的翠色与炁是不同的,它是源于自森林中存续万万年不死的奇迹,也正因如此,我才能踏足此间。物质层面的变化对其已失去意义,即使被其它生灵取食,也仅仅转换成另一种姿态。正因如此,它们总是沉寂,外在的刺激不足以激发其变易,年载在长生者前短如嘑吸。

即便如此,不死的生灵却未能压制住炁,至少在我看来,冷与暖的交替仍主导流动的形体,持续壮大。

一直以来,我对气的存在习以为常。对大陆人来说,“气”并非生僻的定义,几乎在任何一本小说或传记里都能发现痕迹,哲学或宗教对其直接或间接的记录串联在大陆的文明史中,成为了一种独有的文化。

这并不意味着神秘性的消失,任何古籍对其的描述都是形而上的。炁未名而名,周乎太空,它伴随着呼吸与吐纳而自然的生成,却足以对抗地球已然演化的至臻。

——天外。思维中浮现出一个猜想,只有天外才能诞生出与地球极尽生命匹敌的存在,也因此大陆传闻有羽化,有飞升——它们总要回归天外。

纯粹感性进行的臆测太过荒谬,但脑袋里已经容不下其它猜想。炁、不死者,交叠的感官带来大量资讯,我“看”到它们彼此相互吞噬,质、形、色、波动、能量,复杂的嬗变开始。

体内两股力量迅速缠绵,局部最优解的死局已然打破,在炁的刺激下,不死者触摸了更高到领域。而寄生者择选了新的宿主,未名未定的天外之炁暂且蛰伏。

森林与炁达成妥协,一种更居其上的姿态平衡了二者,将变化导向正和。刺激、对抗、适应、共生,一系列反应已经脱离了应激范畴,让我怀疑它们是否存在智慧。或者人类的智慧才是时间尺度下演化的幻影?

新生的翠色涓流涌动,气脉勾描躯壳,化成根系,左眼枯萎风化,鲜嫩的枝条从眼窝里抽芽。

这芽是好的,所以要生长,其上生九叶,诞一花。

花没有色,形体却是破残的,更严格的定义是空间对称性的缺失。她并不繁复的花瓣上充满错忤,这种错愕并非是来自于花的形貌,而是动与静在空间的矛盾——花的影子时刻在变化。三维空间只是她的一个截面,这个截面在二维下的投影表现更加复杂。

伴随着“花”的盛放,真实的世界展开,人类感官的极限被超越,我得以窥见觐见之路通向的永恒真实。

祂在。祂是至善、是至高、是至美,是万千子嗣的孕育者、一切生灵的源头、演化的原初动力。

祂自原暗来,有百目、百口、有触须,有万灵众生相。

(.sc1d10/1d100
苏重的San Check:
1D100=16/43 成功
苏重的San值减少1D10=5点,当前剩余38点
.ra智力60
苏重进行智力检定:D100=80/60 失败
苏重……没能理解这种恐怖。)

IA! IA——!  Shub-Shub-Niggurath

ai Vulgtm!

丰穰与繁衍之母——伟大支柱——创世之初——!

礼赞至高!

生命的奥义向我展开,纯粹的本质刹那击穿了炁的平衡。

生长!进化!

左眼的残花吞吃所有骨肉,以过往千百倍的速度自血肉榨取一切资粮。我,它,牠,她,所有的一切都在仰望祂如黑雾般翻涌的身躯,然后极力生长。

现今所有生灵的框架都有太过浅薄,无法临摹至高的亿万分之一,花亦然,于是她凋零了,就在盛开的刹那。更多的残余被扎根躯壳中的它者攫取,攫取的并非物质,而是更加形而上的本质——善、恶、智慧、勇气、希望、灵感,构成灵魂的特质融入枯萎凋零的花,结出一串不可思议的禁果——这果也是资粮,将孕育更加完美的花。

sh、shoshogg——

lloig!

lloig!

礼赞。

追寻。

Ia la! sa~ Shub Shub~!!

无意义的音节在脑海喧嚣,呜咽的风吟唱祝词,唱响福音。

在永恒的赞歌里,清脆的脚步声蓦然响起,声音轻缓,像是高跟鞋踏在石板上,又或者在细雨中信步闲庭。这比终极深渊中的一切都更荒谬错乱,森林、树、花、触须、血肉、繁育、寄生,所有意象都是相连的,唯独身后的声音诞生自文明。

“低头,不要去看。”温和的女声传来,语速很慢,带着百无聊赖的慵懒,陌生又熟悉。

“麻烦。”

一只莹白的手握上花茎,很软,随后自我的眼眶中将花株连根拔起跟。气脉结成的根系硬生生撕裂,毫无抵抗地崩解,一根根神经在拉扯中断裂,只留下疼痛本身。

“姆——”怪异的声音从堵塞的喉管挤出,凌迟的痛苦让跌倒成为唯一的反应,破惨的躯体宛如一团只会喘息的烂肉。我已将全部给养成一串花实,又被女子握于手中。

“啧,麻烦。”身着休闲服的女子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掂量着手里一串长生不死的禁果。

失去了花的视角,伟大者自我的视界中褪去,但思维中仍有千万触须舞动,为数不多的意识让我认出了不该出现于此的女子——

“唔——姆……”气流息窒在喉管,我的疑问在闷堵成怪异的声音。

女子疑惑地歪头,弯下腰,然后拍打我的后背。难以抑制的干呕让我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声里,有什么被我艰难吐出来……是一只蠕动的白色丝袜。

“一年没见,你还真是玩的开呀。”她用有点调笑的语调揶揄,我和她的关系应该还没好到随意开玩笑的程度。

“朋、朋友,谢谢。”我喘着粗气,抬头用仅剩的模糊右眼去看她。

“还是记不住我的名字吗,真可惜。”朋友小姐的声伴随着一股嗡鸣,很快我就意识到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虽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你不该来这的。”

干呕、头晕,使不上力气,全身都在忍不住颤抖,本能驱使我提出问题:“这里……”

“停,问也别问,反正你也记不住。你只需要知道,在帮我找到那只恼人的猫猫之前,你不能死。”她的话从来令人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偏偏就招惹了这位呢,居然还有混沌的味道,讨厌,麻烦。”这是她第三次重复麻烦,大概真的很麻烦。

我撑着这团被“花”吮吸干净的烂肉,视野模糊。朋友小姐自说自话,她没有再看我,起身远眺前路。

“■■■,他并非你的徒,你已经诞育了两位蓬莱神选。”

天地间起了风,我听见更刺耳的蜂鸣,其声宏大浩瀚,远非人类能够触及的音域响彻,就像朋友小姐的名字一样聱牙佶屈。

回答她的只有一声嚎叫,听得朋友小姐表情扭曲,她不由得研磨咬合牙根,表情像刚嚼了一口涩山楂。

“我是一、也是万,若是想走,您也留不住的。”

痴愚的神不曾应答,祂挥舞着千万条触手,重复不断着远古的梦喃。祂没有理性,因为理性的定义太狭隘;祂没有人性,因为人只是其中一个截面;祂不需要语言,因为祂比构成语言的逻辑更基础。■■■的存在是一切生命的基石,是繁衍与存续的秩序,如果说有什么更接近祂的意志,或许正是演化的趋势本身。

“真麻烦。”

朋友小姐沉沉叹息,退化需要时间,还好,自己最不欠缺的也是时间。她一手护住花实,一手向上虚指

“我说——”

“一个反对称二阶张量的四维散度等于零”

万千光华于指尖绽放,这光是纯净的白,没有层次、没有瑕疵,创世的唯一标尺定义时与空。

“于是便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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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密人:太假了吧。用初始60的意志,扛过了三次1d10/1d100,一次 2d10,居然还剩下38点。离谱,见■■■连个临时疯狂都没有。)

(这算不算R18g?)

ps:猫有基本的生物学知识,知晓进化、演化、突变、自然选择、优势族群等相关词语的严格定义和区别。但是面对■■■,猫只能这么写。
chinajoy:Re: 《重阳》 ㉙ 他梦 (R18……G?)仅镜像
太高能了猫猫,再这样下去我可要向同学们推荐了
gutdy:Re: 《重阳》 ㉙ 他梦 (R18……G?)仅镜像
有脑洞真棒
Dungeon_Master:Re: Re: 《重阳》 ㉙ 他梦 (R18……G?)仅镜像
chinajoy太高能了猫猫,再这样下去我可要向同学们推荐了
快进到全班知道你是抖M?
暗黑的比利:Re: 《重阳》 ㉙ 他梦 (R18……G?)仅镜像
怎么群没有人通过啊
守密人喵:Re: Re: 《重阳》 ㉙ 他梦 (R18……G?)仅镜像
暗黑的比利怎么群没有人通过啊
猫也不知道,毕竟猫已经不是管理了? ( 呆 )
2004dx:Re: 《重阳》 ㉙ 他梦 (R18……G?)仅镜像
不算R18G?(大概),不过猫还记得上次更新是什么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