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
但是没有更新哦
要是能在大伙返工之前整完下一章就好了……
第十六章
早已过了午餐时间,食堂里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清静,从门口依稀可以望见三三两两的人影。
再往远处看去的话,屋外的露天座位倒是空无一人。
剩下的问题就是取餐处的人数了……
排队取餐的人数令我望而却步。拖着僵硬的身体退出门外,伫在飘着栀子花香的门口,我装作等人的样子观察着进进出出的人影。
还以为周末的下午不会有多少人的,这就是新学期第一周吗……
我无聊地踢了踢脚下的碎石,间或往门里探头瞄两眼。
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些余暇,要换个学院的食堂吗?但也不能排除比这里人更多的可能性……
要不还是再等等看吧——
“真巧啊。”
身边的花香一下子浓郁起来。
等了几秒才意识到声音的主人是在叫我。转头看去,一身棕黄色格子衬衫的少女正向我走来。
“你是?……啊,是真琴吗。”
黑色口罩遮住了小巧的面容,只余下一双灵动的眼睛露在外头,腿上的黑色过膝袜却带给我熟悉的感觉。正在疑惑之际,少女轻轻将口罩拉下一角,为我揭晓了谜底。
“…………在看哪里呀,说实话有点恶心。”
“……”
我的问题。怎么说也不应该这样子认人。
真琴似乎失去了对话的兴趣,从我旁边走过,想要进入食堂。意识到机不可失的我急忙叫住了她。
“等下,喂,真琴!等等!”
好不容易停住了脚步,没等我继续开口,真琴就转身说道:
“真是冷淡啊,前天输给我就这么耿耿于怀吗?”
虽然用着抱怨的语气,可她脸上却明显带着笑意。
我也没有刻意用生硬的方式接触吧,不如说我还没有熟练到能把握和人之间的距离感的程度。输给真琴的事也是,要不是早上给前女友总结战绩我都快忘了……
比起这些小事,眼下我有更重要的、需要传达给真琴的事。
我看着真琴的眼睛,用大概相当诚恳的语气说:
“能帮我买午饭吗!汉堡薯条就行!”
“……”
“拜托了!就用这张卡来付!”
真琴皱着眉头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像是理解了一般将饭卡从我手中接过,让本以为还要多费口舌来解释的我松了口气。
“谢谢!我在外面的座位等你!”
看着真琴一言不发地走进门后,我也惬意地走向曾经坐过的边缘座位,期待起今天的午饭。
明明没有跟真琴说过社恐的事,能这么快理解真是帮大忙了。
没过多久,身后就响起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将两个餐盘放到我面前。
“谢谢……嗯?”
然后她从隔壁桌搬了一个椅子过来,还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坐单人桌?”
难道不是因为我一个人来的吗?
“我不介意的哦?毕竟都看过你更丢人的样子了。”
“……?”
她在说什么,该介意拼桌的不应该是我吗?
真琴看我疑惑的样子,继续说:
“还要装傻吗?一见面就闻到了呢,石楠花的味道。”
“石楠花?……啊。”
早知道刚才先回家清洁一下裤子就好了……已经习惯了这味道的我没有感到一丝违和感,甚至没往这方面去想。
“怎么了,这么惊讶的样子……不是因为这个才不敢进去的吗?”
“…………就当是这样吧。”
我捂着脑袋不想多说。
真琴相当自然地和我坐在了同一桌,导致我好不容易避开人群的意义也消失无踪。真是麻烦的女人。
好在真琴也不是陌生人,努力点还是能在她的目光下进食的。哀叹着不如意的现实,我深吸了口气,准备拿盘里的食物泄愤。
咬下第一口,我就皱起了眉头。
“我点的是汉堡来着…”
“给你点的是汉堡呀?你又没说清楚,就给你点了个鸡肉的。”
“……真琴小姐,只有夹牛肉饼的叫汉堡,其他的都是三明治哦。”
“你说这个谁懂啊?”
被真琴呛了回来。怎么回事,好像有错的是我一样。
我又叹了口气,将放在托盘上的饭卡和收据收起。
“……诶,怎么付了两份钱。”
“有什么问题吗?”
“我应该……算了没事。”
真琴不会擅自理解成我要请客了吧,真担心她将来入职会不会挪用公款……
“你这个人,满脑子都只想着自己呢。想让本小姐白跑一趟?”
对面的人比我还激动的样子,世界上尽是些难以理解的事情。
“没,你慢慢吃。”
被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得不反思起自己的言行。看来赢过萌花带来的如释重负的心情太过巨大,让我有了地球围着自己转的错觉。这可不好。
区区一顿饭钱,比起让我冒着被人围观的风险进去取餐来说实在便宜得很。这么一比较甚至恨不得让真琴每天帮忙带午饭。
“硕与捏,怎膜侬折磨狼狈?”
“先咽下去再说。”
最初见到真琴还觉得是相当注重形象的人……
“我是说,是谁把我们代理社长弄得这么狼狈啊?”
真琴在往嘴里塞薯条的间隙幸灾乐祸地问道。
“和人打了一场而已……”
“又对谁家的漂亮妹妹发情了吧?”
“没有那种事。”
“哼~?脸皮真厚呢。”真琴倒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而是换了个话题,“话说,真亏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话呢,那个下头男见到我连招呼都不打就逃走了哦。”
合着她主动打招呼是想看我落荒而逃的样子吗?没做出意料之内的反应真是抱歉。
“坏事做尽啊,又对人家做了什么吗?”
我开始可怜起那个男生了,当初和真琴搭讪的时候肯定料想不到会发展成这样吧。
“……为什么说得跟不知道似的,你不也在场吗?”真琴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说的是见到朝颜的那天吧,当时大脑处于宕机状态,对后来的事着实没有什么印象……
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我闷声对付起盘里的薯条。要是冷掉可就只能扔了。
“所以说,代理社长刚才是怎么想起来拜托我的?”
被第二遍问到了,看来是真的挺在意。
“单纯有点饿了,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看到了熟人而已。”
“比想象中更无聊的回答呢。”
这周总共吃了四顿饭什么的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代理社长已经不干了。现在是普通的清闲学生。”
“啊这。”真琴有些意外地看向了我,“那也还是普通社员吧?”
“格斗社也不去了。你看我像是有上进心的样子吗?”
其实是感觉不到再待下去的意义才拒绝了社长的邀请,不过这就没必要和她讲了吧。
“亏你好意思那样说教,结果自己也坚持不下去啊。”
“……”
虽然是两回事,但从结果上看确实没什么反驳的余地。
“真可惜啊。还想着能在比赛里遇到你轻松晋级呢…”
“比赛!?”
“啊…”
真琴一副‘搞砸了’的表情撇开了目光。
“以真琴的水平?诶诶!?”
“怎、怎么了!忽然想参加不行吗?”遮遮掩掩的真琴见到我的态度没能沉住气,翘起二郎腿反问道。
“那个樱是真想办比赛啊……而且还人手不足到不得不找真琴的地步了吗?”
目光被钉在身侧一甩一甩的小腿上,所幸脑袋没有停转,让我得以把对话进行下去,没有被真琴发现异样。
“…诶,你知道?”
“如果是你加入那边格斗社的话,知道哦。”
和梨乃串通好的那次演技差得离谱,稍微想想就能猜出来。
“哈……我还以为是需要保密的事情呢。”
“樱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没,是我觉得大肆宣扬不太好。”
“……樱那边反倒是希望你多宣传出去吧。我猜的。”
“不清楚,那位大小姐什么也没说。”真琴也有点疑惑地歪了歪头,继续抖着小腿,“不过樱真是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诶!没有大小姐的架子,很好相处的样子。”
“这样啊…”
“不过怎么说呢,确实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虽然都是大二,但下意识的就用上敬语了呢。”
“比起某个嘴里常说‘本小姐’的家伙来说更符合刻板印象呢。”
“……把我和谁搞混了吗?我可不会这么说…吧…”
真琴一脸狐疑地看着我,我却没心思搭理她,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板。
虽然不是富家子弟的我不是很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结合社长周五说的内容,推测出樱要做的事也不是很难。
如何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兴社团出名呢,最快的办法就是击败一个出名的老牌社团了吧。
但如同格斗社长所说,仅仅做到这里是没法获得家族的认可的。另外,樱也即将从两年制的社区大学毕业,不可能继续维持社团活动。
所以她的下一步计划就是——转学到我们学校,成为下一任的格斗社长。曾经一度击败过格斗社的人带领格斗社活动,足以交出一张比现在的社长做得更完美的答卷。
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在比赛中取胜了吧。我抬起头看向真琴。
“你刚从那边社团回来吗?”
“你怎么知道?跟踪本小姐了?”
真琴身体一缩,警惕地看着我。
“既然敢让你当替补的话,正式成员肯定很厉害吧?”
“为什么就默认我是替补了啊喂!”
“啊忘了,问你也没啥用……抱歉。”
差点忘了这家伙对战斗一窍不通,她怎么可能判断出其他队员的实力呢……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呢。
“哈!?你是来找茬的吧?”
考虑到朝颜也在的话,对上社长的赢面很大。但既然樱有必要向家里证明实力,多半会选择自己挑战社长。
那么樱有机会取胜吗?
一不注意就顺着线索往下思考了。这些都是和我无关的琐事,还是问点我关心的问题吧。
“你们社团活动有教练吗?”
“…………有哦,不过每次都不一样。今天是个戴眼镜的小姑娘呢。”
“……下次还是亲自问问樱好了。”
我将最后一根薯条塞进嘴里,拆开了三明治的包装纸。
“话说,刚才开始视线就很恶心哦。”
刚才思考的时候视线一直盯着真琴翘起的腿。这下又要被误会了。
我刚要挪开视线,真琴从萌袖中伸出两根白皙的手指捏住袜口,向上提了一小截。
她今天穿的过膝袜似是比昨天的要薄一些,透过袜身能欣赏到更多肌肤的颜色。
“……”
真琴白了一眼目光自然飘向袜口处的我。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肯定又‘用’过我的袜子了吧?”
气氛似乎一瞬间紧张了起来。
“说来听听,对我的袜子射了几发,嗯?”
“谁会干那种……”
说到一半,真琴把手伸到脚腕处,沿着小腿一路向上抚过,直到视线被桌子残忍挡住的位置。
“……事……”
“不用这么逞强啦?我知道的哦,青春期男生有这个需求的。”真琴带着确信的语气,将头稍稍向前靠过来,压低声音说,“所以,一共几次?”
“没、没这种事……”
平时都不会避讳这些问题的我,这次难得没有老实回答。
对着自己第一次自慰的对象坦白什么的,就算是我也觉得羞耻……
“喔~”
真琴一副不相信样子叹了口气,却没有继续逼问,而是不疾不徐地晃荡着脚踝,脚上棕色的皮鞋也跟着在空中忽快忽慢地画着圈,盯得久了似乎能感受到令人着迷的魔力,把我看得口干舌燥。
空气中莫名的压力降临到我身上。重压之下我不禁自说出了实话,不过声音小得自己都差点没听见。
“一、一次……”
“我都以为你没有害羞这种感情呢……不过,一次吗?”真琴换了个坐姿,收回了舒展的双脚,转而抱膝坐在了椅子上,“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前天下午就有过一次了吧?”
“……”
“这样吧。”
真琴想了想,轻轻抬高右腿,直到皮鞋彻底高过桌面,将脚搁在桌子边缘,脚尖虚指着我面前还没吃完的食物。从我的角度看,裙底被高抬的双脚掀开到一个危险的角度,但隐藏其中的布料却怎么也看不真切。
“再怎么说也有点不雅了吧……”
“不也挺好嘛?”真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看见我有些困扰的样子,反而更大胆地晃了晃脚底,脸上绽出了危险的坏笑,“没人才方便你干坏事哦。”
“……”
“还是说,有人看着会让你更加兴奋吗?真是不得了的变态呢。”
还不满足的真琴将左脚也抬了起来,架在右脚脚踝之上。
“要是回忆起来的话,说不定能收获一份过膝袜馅的汉堡呢。怎么样,再好好想想?”
差点忘了,真琴在和我独处时会变得相当大胆。
我盯着她鞋底的漆黑纹路,倒是逐渐冷静了下来。
才刚摆脱萌花,又要任由真琴摆布了吗?清醒的我对此还是比较抗拒。
“……说了那叫三明治吧。”
“?”
顾不上只咬了一口的三明治,我避开真琴的目光,推开椅子站起身。
“有事先走了。”
在心里道了句歉。离真琴的鞋底太近导致我没敢抢救难得的午饭,心里满是负罪感。
把大呼小叫的真琴抛在身后,我快步离开了食堂。
在短短一周里,身心似乎起了些意料之外的变化。对本来漠不关心的话题心跳加速,盯着异性的身体也会不自觉地开始绮想……
这样的变化,是学习正常人行为的过程中必经的状态吗?
还是说,渐渐被染成了其他人的颜色吗?
胡思乱想之际已经走到了部室门口。
暂时抛下难以索解的烦恼,俯身脱下鞋子,并排放在白色的帆布鞋旁边。
手放在门把上时忽然有些踌躇,不是社员的我进去真的没问题吗?
正在犹豫的时候,门就被面无表情的悠音从内侧打开。我赶忙装出正要开门却被打断的样子缩回手。
一时间没想到如何解释伫在门前的理由,好在悠音也没有深究的打算,退开了几步让我进了部室。
“我先确认一下啊……”
走到部室一角将外套挂在沙发上时,部室另一侧传来了悠音的声音。我回过头,看向正铺开垫子的悠音。
今天的悠音竟是一身纯黑的体操服。朴素的装束虽没有先前类似演出服那般的华丽打扮,紧贴身体的材质却更好地勾勒出了悠音本就出众的身体曲线。
“是想要我指导平衡感的锻炼没错吧?”
“啊啊。悠音运动的时候动作幅度很大,但又不会让身体失去控制。我想着要是自己能控制好身体就好了。”
“啊,像这样吗?”
悠音左脚跟忽然在地板上蹭出短促的摩擦声,体操短裤下的大腿骤然绷紧,右腿向后扬起令人担忧的弧度,正好伸进从窗户斜射进来的阳光笼罩下,就像被舞台的灯光所聚焦一样。
稍微确认了一下姿势,悠音的左脚轻轻用力,开始原地转圈。悬空的右腿像是被透明的丝线吊着,每一圈都划出相似的轨迹。每次转到面对窗户的方向,即膝长袜包裹的足尖都将洒落的阳光切成碎屑,晃得我眯起了眼。
大约六圈之后,悠音停下了控制旋转的左脚,用脚底微小的动作调整起平衡,悬着的右脚却还跟钟摆一样稳当。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终于将右脚落在地上。阳光下无序漂浮着的灰尘中,有片隐约可见的纤维正巧被落下的右脚尖击坠在地。
“问你话呢。”
略带不满的声音将我的视线从脚尖那里扯了回来。
“哦,哦……还挺厉害的嘛……”我赶忙正色道。要是业内人士的话或许能说出更加全面的评价吧。
“没问你这个……你想练的是这种吗?”
“不,和我想的不太一样,该怎么说呢……”
思考着如何描述的我又犯了难。倒不是语言匮乏,而是不知道在省略多少内容的情况下能让悠音理解我的目的。这个只困扰我的问题,说出去真的不会被当作玩笑吗?
“我就猜到会这样,已经没在用专门用语,而是用动作示范了……是哪里不一样呢?”
这个时候换成其他人或许已经抱怨起来了吧。从这一点来说选悠音来指导还真是选对了。
“总感觉表演性质太强了。有能让我运动中更容易保持平衡的训练吗?”
“单腿旋转也可以是运动中啊……哦,是说这个吗?”
悠音退后了几步,随后用轻快的脚步向前一跃,身体如弹簧一般跳起,在空中快速伸出左脚,利落地踢出后再度收回,落地时回到了双腿并拢的状态。和对战时令人眼花缭乱的步伐如出一辙。
“对对对对对对对对”
“……这个比起舞蹈不如说是艺术体操的锻炼,想要达到我这样需要持久的锻炼哦。”
“没、没问题……”
“一脸‘呜哇’的表情呢。”
悠音再次向前一跃,瞬间缩短了距离,来到毫无防备的我身前。在我还以为是另一组演示时,真琴已经用右脚在我的腰间猛力一踏。将我击退的同时,悠音也借着反作用力退到垫子上。
“最讨厌这种没毅力的……诶?”
悠音困惑地看着忽然倒地的我。
“你干嘛哎哟!”
“平衡能力有这么差吗,我都没用脚跟诶……”
收回之前的赞誉。悠音距离一个好教练还差得远。
我站起身拍拍屁股,用随意的语气解释起来:
“这下你也明白了吧。我的平衡感就是这么差。”
“……小脑损伤?”
“才不是。”
真是的话我倒还有了逃避的借口,然而事实是我似乎具有正常人相当的平衡能力。
“……怎么说呢,多半是力气大还没法制御吧。平时有意识地控制倒没什么事,战斗的时候转换成单腿支撑的话就完全没法保持平衡。”
“嘶,听着感觉连走路都费劲……”悠音皱着眉头咀嚼着我的解释,“先原地单腿站一个给我看看?”
我依言照做。
“什、什么!?一眨眼功夫就倒在地上了?还有这个飞扑出去的姿势是什么?我应该说了是原地吧?”
“说来你可能不信,单脚的时候就容易出这种事……”
照猫画虎地尝试用单脚调整重心,在调整的过程中就对地面施力将自己弹飞了出去。虽然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悠音似乎认为我在故意捣乱。
“重新来。再这样浪费彼此的时间,我就得考虑让你吃点苦头了。”
“可你刚才都直接打过来了啊!”
“那是开玩笑。”
“……”
第二次的尝试也只撑了一秒,身体就不听使唤地扑向悠音的方向。
“啧。”
悠音敏捷地向后闪开,我就在她身前的垫子上再度扑倒。还没爬起来,头顶就传来咂舌的声音,后脑勺感受到的重压紧随其后,阻止我起身。
“都大学生了还这么爱玩,看来得让你长点记性。”
不等我分辩,踩在我脑后的脚底就三度用力,我的脸也就连续三次深深陷进了垫子里。这要是地板我现在已经鼻青脸肿了吧。
我顶着压力仰起脖子,努力抬头看着悠音,没好气地说:“都说了是真的……没见我膝盖都没弯吗,怎么可能是故意跳的!”
“……”
回答我的是再度发力的脚底,将我抬起几厘米的脸再度压趴在垫子上。
“我居然会输给这种家伙……前几天的我到底在干什么……”
现在才想到一个可能,悠音该不会是借题发挥想报复我吧?我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你在教我做事啊?”
“喂、呜……”
悠音再次用脚底将我的脸按下去,示意我闭嘴。这次踩完却没有一触即分,而是随意地架在了后颈处,尼龙轻轻摩擦着皮肤,倒是带来了些许舒适的触感。这……是把我当垫子了吗?
“哈……要是早点发现这个我是不可能输的,还是欠缺实战经验吗……”
“也太耿耿于怀了吧你……”
悠音的自尊心很强,输掉之后似乎有其他人好几倍的不甘。明明一直被压制的是我这边来着。
“不过训练该怎么办呢,以你的水平差不多告别踩平衡板了,亏我还特地搬过来。”
抬头瞄了眼搁在墙边的奇怪圆形木板,看来悠音姑且还是有点教学计划的。
悠音站在原地,似乎专心思考着训练内容。这下我倒有点尴尬,想要爬起来又怕打断了悠音的思路,无奈只能继续缩在悠音脚下,百无聊赖地观察起眼前杵着的左腿。
包裹着脚的白色长袜虽仍保有纯洁无瑕的色泽,靠近看却能发现细小的毛球,显然已经使用了很久。长袜紧贴着她纤长紧致的小腿向上,膝盖处的袜口作为分水岭,将笔直的线条与紧实的肌肉彻底包裹。匀称的大腿上毫无遮掩的光滑皮肤映出健康的色泽。
与此同时,头顶的右脚也随着悠音的呼吸发生了细微的摩擦。透过带着点毛糙触感的袜子,略显冰凉的足底将后颈处的热量徐徐夺走,只用左脚给出一缕幽兰般的香气作为补偿。
“——始比较好……喂,在听吗?”
再往上看去,深色的运动短裤映入眼帘的同时,眼角也瞄到了悠音不带感情的目光。
“更衣室里还没看够吗?”
是看得太专心被发现了吗?
后颈的触感骤然消失。明悟这是攻击前兆的我四肢用力,猛地向后退开。袭来的脚跟带着风声拨开了发梢,砸落在垫子上。
“啧,别躲啊!”
“太危险了吧!刚才这下肯定Out了吧!”
“没打中所以Safe啦。”
我手脚并用爬了起来,警惕地盯着悠音。
“对于你这种症状呢普通的训练不太管用……”悠音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缓缓靠近,“保持平衡嘛,首先得知道你是怎么用力的……于是还是来实战吧!”
“你绝对是想公报私仇……”
“帮你特训是私事吧?”
“别闹了别闹了,我这平衡感还有得救吗?”
“嘿?真不打吗?”
走到身前,见我还是没做出什么防御动作,悠音也有点意外。
“今天算了吧……”
“没干劲的你就算赢了也没什么意义。行吧,今天就放过你好了。”
悠音带点扫兴地嘀咕着。果然下次还是用点真本事好好教育她一通吧。
“不过我可没乱说,不解决你发力的问题,就你这种金鸡独立也站不了的根本谈不上平衡训练。”
“……所以?”
“先给你下调点难度吧——”
依照悠音的指示,我四肢分开伏在地上。
“对,然后先用四肢撑起身体。”
我集中注意力,用双手撑起上半身,再用脚尖使力,顺利将身体部分顶在空中。看来使用这种程度的力量并不会引起失控。
“没什么问题嘛……然后是,松开一只手,左右都行。”
“哦、哦哦哦哦哦哦?”
松开左手后,看似轻松的动作意外有些困难。我即时调整好了力道,总算是保持住了姿势,没有趴倒也没有弹飞,只是身体有些摇晃。
“别用手臂,用手掌……要找个你能做的动作真是费劲呢。”
站在一旁的悠音一边指导一边也不忘挖苦我。
“核心稳定性还可以的样子嘛。”
悠音围着我转了一圈,见我不再摇晃,轻轻点头。
“然后是……嘿!”
背上忽然传来重压,脆弱的平衡顷刻间被打破,身体被重力压趴在地上。
“喂,好歹坚持一会啊,这下不是显得我很重吗!”
“突然压我身上还好意思说……”
“神经肌肉协调性也太差了吧。重新来,加练几组。”
我怀疑悠音只是想借机拿我出气,不过看了看她一本正经的表情,我又打消了这种不成熟的想法。
再次撑起身体之后,这次尝试松开了右手。左手的压力骤然增加,我也反射性地提高了出力——
“什、什么?从地上弹飞起来往后倒这种事是怎么做到的……?你学杂技的吗?”
“……你刚才又想压上来对吧?”
往后倒去的瞬间,胳膊蹭到了悄悄凑近的悠音。
“啰嗦。现在是我教你学,乖乖照做就是了。”
“是是是。”
我继续用右手撑起身体。稳住之后,悠音果不其然又坐在我背上。有所预料的我努力调整着使力,总算没把她甩飞出去。
什么嘛,这种程度我还是能做到的。
悠音却没有作出什么表示。在我适应了现在的体势之后,背上的悠音似乎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大部分体重逐渐压了上来。我也没法分心考虑其他,战战兢兢地维持着脆弱的平衡。
比起单脚站立的状态,现在的重心变化更小,调整所需的出力总算落入了我勉强能掌控的范围。虽然被悠音直接当成了椅子坐在背上,但由此带来的晃动也不足以破坏我当前的姿势。
没有不断修正重心的必要后,一直紧绷的弦也终于松了下来,背后的触感也就越发令人在意。
被常年练舞的悠音坐在屁股底下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身体接触的部位,现在也隔着衣物传来柔韧的朦胧触感。随着身体轻微的摇晃,温暖而有弹性的臀肉和背部轻轻摩擦,初次品尝的触感顺着脊髓直冲大脑,开始缓缓灼烧起神经。
侧过头往后看,悠音甚至闲到翘起左脚,架在右腿上晃来晃去。带着节奏舞动的小腿在空中荡出闪亮的白色弧线,时不时将已经不再刺眼的阳光反射到眼中。
本就有点兴奋的身体再受到了视觉的刺激,下体不受控制地起了点反应。
正想要努力压制时,一瞬间我没把握好右手的力道,整个人连带着背上的悠音再次倒在垫子上。
“这只笨狗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吗……!”
悠音很快从我身上爬了起来,还给我屁股来了一脚。
“对、对不起。”
嗯?为什么我要道歉?
我站起身盯着着悠音。
“这才多久就倒了?起不到练习的效果的。继续做,这次换左手。”
“你最好是在认真教。”
“手痒了想实战了?”
“……哈……今天姑且按你教的做。”
没从悠音的脸上找出什么端倪,我转过身继续准备趴下。
“…噗”
“你刚才在笑我对吧!”
“哎,夏同学性格是真的好。”悠音带着感叹的语气说。
“可别以为现在夸我就能搪塞过去啊。”
“没在夸你。我只是感慨一下。”
悠音一边挥手示意我继续趴好,一边继续说道:
“之前评价你懵懂无知还觉得说过了,现在看来确实没说错……简直是一张白纸。”
“没有和人打交道的经验倒是真的。”
悠音试探性地把脚架在我背上踩了踩。见我差不多稳定了姿势,这次用双脚踩在我背上站了起来。
“将来会被坏女人骗得很惨哦。”
“喂!”
悠音甚至踩在我背上轻轻一跃。再怎么说也超过了我能驾驭的重心变化,身体毫无意外地再次被压趴下。
“搁这蹦迪呢!下去下去。”
感觉还不如自己负重练习……
“抱歉,好像有点得意忘形了。”
我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悠音。是我见到的麻烦的女生太多了吗?感觉悠音这样已经算老实人了。
再次用单手支起身体,悠音还是用刚才一样的姿势坐在我背上……算了,也算是做出妥协了吧。
“不过说真的,给你上课是挺无聊的……”
确实,虽然是我赢下的赌注,但对悠音没有一点好处的训练有些强人所难了。这么一想她的态度完全可以理解。
“有什么我们能帮到你的吗?”
“你‘们’是谁啊……以你的技术,不管是舞蹈还是格斗技都不配教我吧?”
“那还真是……”
“哈……”悠音叹出一口气,似是无意地说道,“听说卡莲教练也不来部室了,这下关节技也没地方学了……”
虽然悠音多半不知道,但这事说不定和我有点关系。
“……不能让社长或者谁教吗?”
我无意间转过头去,欣赏起白色脚跟荡出的优美轨迹。
“诶?办不到啦。听说男生和女生的关节技不同来着……而且说实话不想被那个肌肉人教。”
被我以外的家伙也叫做肌肉人了哦,社长大人。
“关节技和打击技也不一样,没法对着沙袋自己练呢。真伤脑筋。”
下次还是和樱了解一下那边社团的情况吧,真琴、社长、卡莲……周围的人一个个都被卷进去了的样子。
“不过,夏同学当我的沙包还是挺合适的。要不下次来陪我练关节技吧?”
“抱歉,陪练这个title现在有点过敏……”
“哼~不愿意就算了。”悠音明显是误会了什么,但也没有深究,“夏同学是相当够分量的对手,当沙包打肯定手感很好。”
“你一直在笑我你就没停过!”
我强迫自己不去注意背上旖旎的触感,而是努力感受身体重心的每一分变化。降低难度的训练下,总算有了些掌握平衡的自信,不过距离掌握平衡还有相当远的路要走。
要是解决了平衡问题,不说彻底掌控身体,战斗中至少可以使用踢击作为攻击手段了……怎么听起来像残疾人一样。
“悠音啊,你这个训练方法到底靠不……”
“啊——抱歉接个电话。”
悠音就这么泰然自若地坐在我身上接起了电话。这真的不是被玩弄了吗?
虽然对我的身体来说没有力竭之虞,但是控制平衡的难度却不会随着时间减少,反倒在我观察悠音动作时隐隐增加。我只能继续控制起手掌,撑住有点摇晃的身体。
“——还有这种事!?我明白了,马上出发去接你。”通话中的悠音忽然放大了声音,自然地再次吸引走我的注意。
背后忽然传来打量的目光。悠音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那边自己小心。”
多半是分心的缘故,在悠音挂断电话的同时,我也应声倒在地上。
悠音倒没有表现出什么厌烦。嘛,反正我也没有故意要一亲芳泽的想法……
“抱歉,今天训练就到这里。等会能跟我出去一趟吗?”
“这么突然啊。出了什么事吗?”
“嗯,有位学姐收到了威胁电话,有点担心。啊,你前天应该见过,粉色头发那位跳街舞的学姐。”
努力在记忆里追索,总算揪出了一个粉色头发的身影。
“……抱歉,那天状态不好,长什么样子完全没印象了。”
只记得那回头率百分百的粉色双马尾了。
现在想来还是第一次在现实里见到这么惹眼的造型,可惜那天满脑子都是朝颜的事情,导致没有在脑中占据一席之地。
“去了就知道了。学姐在镇上那间酒吧有演出,结束了我们去接她回家。”
“被威胁这事可不小吧,有考虑过报警吗?”
想到了在樱宅听到的谈话,镇上最近的治安看来真成问题……
“嗯……报警肯定是最终手段,不过学姐没选择报警估计有她的考虑吧。”
不外乎是不想兴师动众啦不想因为这种事出名之类艺人一样的理由吧。不过,悠音同样不选择报警而是拉我同去……是过于自信了吗?
“所以就是这样。没什么事的话就出发吧。”
“我没有拒绝的选项吗……”
“嗯?有什么事吗?”悠音好像真的没考虑过我不去的选项,带着些许惊讶问道。
算算时间,现在出发的话,应该不至于影响到晚上的通话。
那就去凑个热闹吧。
“也行……先从我身上下来。”
“前辈~啊,果然在这里呢。”
伴随着开门的响动,蜂蜜一般甜腻的声音也从不远处传来。
“诶~前辈也有养宠物的爱好吗?这下又知道了一个前辈的小秘密呢~”
“……!”
受限于角度,我没法回头观察,但靴子敲击地板的声音却在耳边不断放大,直到漆皮短靴停在了我眼前。
悠音赶忙撑在我身上站了起来,和我拉开距离。她也算是校内出名的人物,传出什么流言可就麻烦了。
“前辈还需要帮忙吗?”声音的主人在我身前蹲了下来,没有靠近悠音,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小狗狗的项圈还没套上吗?不介意让我来代劳吧~”
柔软的声线和抬头看到的金色发丝我都有印象,是去樱宅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水手服少女。
和绀碧的眸子对上视线,少女展颜轻笑,用只有我看得到的角度一提水手服短裙的下摆。方才惊鸿一瞥的浅蓝色胖次短暂占据了视界。
她在干什么?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不好笑的笑话还是到此为止吧。有什么事吗?”
少女再次对我眨了眨眼,将食指放在嘴前摆出“嘘”的姿势,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我也没有继续趴着的打算,适时站起身。
“前辈才是,有什么事要躲着可爱的后辈做呢?”
“啧。”
才来得及拍了拍身上的灰,就被悠音攥着衣服,拽着我走到部室门口。
“学姐的事情能交给你吗,我这边有点不方便。”
“就算你这么说……”
越过悠音的身体,金发少女在不远处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和悠音咬耳朵。见我望过来还微笑着挥了挥手。是哪里来的偶像吗?
“之前说的麻烦后辈就是她了……真是的,也不知道她怎么找过来的。”悠音小声嘀咕着。
进门前为止都没听到一丝声响,看来少女相当小心地隐藏了脚步声。
“等等,合着变成我单独行动了?”
“抱歉,只能麻烦你了……你还算有点实力,对付那种小混混的话应该不在话下吧?”
“……要是遇上真货了呢?”
“你当这是小说里秩序崩坏的社会背景呢……实在不行就报警,反正保护好久羽学姐要紧。我处理完也会尽快赶过去的。”
把后辈的事情说成是“处理”吗……不过,对于整体不明的人物我一向抱有警惕感,眼下确实不想和迷一样的少女打交道。还是让我就此退场吧。
“我都在做些什么啊……”
按下锁屏键的同时,稀稀落落的人群终于从镇上唯一的酒吧门口涌出。我精神一振,从倚了许久的自贩机上站直了身子,观望起进出的酒客。
莫非我适合当保镖?
怎么可能。忽然冒出来的想法把我自己都逗笑了。
嘴角还没来得及收拢,醒目的粉色头发已经从黑暗中浮现。有傍晚时分的红霞染上一层保护色,混在花花绿绿的人群中倒不是那么突兀。
以酒吧而言,现在的时间连早场都算不上,是因为恐吓来电而提早离场了么?
头发的主人在黑色露脐装外胡乱地套着棒球衫,环视了两圈后,忽的转身扎进与散场人流相反方向的小巷。
警惕性这么高真是帮大忙了,不过我也因此错失了上前搭话的机会。
算了,还是在后面远远跟着吧。以我的社恐程度能正常交流才是见了鬼。
我将没喝完的饮料甩进垃圾桶,快步跟了上去。
转过两个弯之后,适才酒吧特有的橡木桶香气再也闻不到了。少女似乎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加快了步伐,于第三次的转角再次拐进,走进了连街灯都没有的黑暗巷道。我略一犹豫,也跟着拐了进去。
摆脱周围的人流之后,身体的感知终于可以锁定附近的少女。但此刻我才意识到,少女和我的距离近得吓人。
在我尚未完成转身之际,少女就从我身侧的阴影中冲了出来。多亏了本能反应让我抬手挡开了少女的肘击,但少女并没有停手,转而侧过身用半边肩膀撞了过来,将我顶了一个踉跄。
“!”
黑暗中忽然感受到一股拉力,少女似乎拽住了我的衣领,小跑着将我拖进巷子深处,我只得迎合少女的节奏,跌跌撞撞地加快脚步,直到被甩到了水泥墙边。借着今天最后的晚霞,勉强能让我看清少女的俏丽面容——
“就是你要找老娘麻烦,啊?”
但是说的话却将外表加的分全部扣光了。这种自称喊出来真不丢人吗。
不过无所谓。我毕竟是被叫来帮忙的。虽然少女就算折腾起来也没有什么威胁,但现在第一要务是要标明自己没有恶意,以此打消她的敌意。稍加思索,合适的表达方式就出现在了脑中。
“不要逼我出手啊,我动起手来连我自己都怕!”
少女挑了挑眉毛,没有回话,扯着我领口的右手却反方向发力,将我甩在了地上。我抬起头,看见少女不屑地对我勾了勾手。
交涉失败了的样子。人类的语言真是好难。
我嫌麻烦地叹了口气,站起身子,却发出了困惑的声音。
身前的少女已经彻底融入黑暗。
隐约看到了飞快接近的影子,我急忙交叉双臂护在胸口,却挡了个空。左右脚的马丁靴“砰砰”两声直击我的侧脸。
黑暗中看不清少女的动作,我才刚后退两步,少女就再次以匪夷所思的高度踢向胸口,这次成功被我挡下。想要擒住少女的脚踝,却又捞了个空。
以少女比我矮些的身高,怎么想都做不出这样的高难度动作。联系之前悄然消失的身形,难道真有什么超自然的能力吗?
放几天前我也不太相信,但这几天的经历让我稍微有些动摇。
继续将左右手挡在身前,少女的攻击却迟迟没有来。我向前跨了两步,右腿胫骨却忽然受到了两次冲击,身体一轻,用膝盖半跪在地,勉强没有摔倒。
平衡被破坏,外加摸不清对手的路数让我有些慌张。我才刚挣扎着站起,这次却双腿同时挨了两下,被绊倒在地。
专注于下盘的攻击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用手撑着地面正要发力,眼睛终于艰难地辨认出眼前少女单手撑地的轮廓。她以撑着地面的左手为支点,双腿沿着顺时针回旋,右腿完成踢击后,左腿紧接着划出第二道更快的弧线,用形似街舞的姿势再次打破我的平衡,将我扫回地面。
冷静下来的我总算意识到,从刚才开始少女的呼吸声就完全从下方传来,多半是以手撑地,用临空的双腿来进行攻击。这样想来,对方的身体、尤其是手部力量相当之高。和想象中需要保护的少女形象不同啊。
第二次倒地摔得更重。见我一时没有起身,少女大胆地欺近身。
“……?”
两条丰腴的大腿如同享用猎物的毒蛇,从脑后缠绕了过来。
坏了。
当我隔着融入夜色的漆黑吊带袜,接触到这双大腿的一瞬间,我就本能地感觉到不妙。
绵软的线条好似能掐出水一般,带着火热的温度贴近我的颈动脉时,尽管命令着身体警戒,大脑却抗拒着做出任何反抗。
如果说霜月的大腿是温暖的避风港,能让我身心获得至高的安宁的话,久羽的大腿就像是诱惑的魔窟,让人明知道危险,却无法抗拒地自投罗网。
被这双肉感的大腿钳住的一瞬间,呼吸都仿佛摄于这股魔力而骤停。没有立即使力压迫也只是猎人的诱饵,让我沉湎于大腿和我的身体细微摩擦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擦着两耳伸向前的大腿还压制住我的头部,迫使我盯着眼前诱人的大腿轮廓。被钳制的视线无法逃脱,只能在夜色中不断探索着乌黑光泽的丝袜面料与视野尽头处堪称凶器的马丁靴。
盯着刚才踢中我的马丁靴总算让我恢复了一点清醒。现在必须要做的是从束缚中逃出来。我努力伸着头,看着尚未合围的两只马丁靴的前方。
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还没等我付诸努力,两条丰腴的弧线就在视网膜上交错成X形,仿佛最初就不存在空隙一般,嘲笑着我的努力。
两边的大腿也在这时紧紧贴住了脖颈。我半是期待半是恐惧地等待着裁决。
没有让我久等,脖子两边传来若有似无的压迫感,略微绷紧的雪白腿肉淌下醉人的香汗,填满了脖颈与双腿间的缝隙。
找不到抵抗理由的我,只能寄希望于朝颜那次一样,等待强烈的危机感将我唤醒。不幸的是,半吊子的绞力完全不足以将我惊醒,温水煮青蛙的舒适感反倒让身体更加放松,彻底委身于仅存在双腿之间的温柔乡。
尝试着将双手举起,但果然挤不出一丝力气去推开这双腿。
少女并不在意我的小动作。她甚至没有尝试用空闲的双手干扰我可能的反抗,而是一手架在脑袋下方,以侧仰的姿势欣赏着我的挣扎,另一只手轻拍大腿,掀起一阵甜美的涟漪。我还想再看,双腿就再次绑架了视线,勒令我直视她的脚尖。
困在这双腿之间,不管抵抗还是求生欲都不曾燃起。难以忘怀的快乐充斥着神经,就算视线中出现了雪花噪点也没能引起我的注意。湿润的肌肤配合不断增强的力道,让我的呼吸变得断断续续。
“哼哼~”
直到耳边传来的轻笑将我惊醒,我才听见自己猛烈的喘息声。双腿的桎梏不知不觉间已经放开,只有脖颈处的疼痛感佐证着刚才的经历并非幻境。
我以手撑地,带着后怕努力逃离这魔性的大腿。这就是肉腿的威力吗……
对方显然没有放过我的打算,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背部已经传来了紧贴水泥墙的触感,眼前的少女却不依不饶地缩短着距离。
“最烦你们这些小混混,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现在知道老娘惹不起了吧?”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感觉美少女的形象在不断垮塌。
没有回答的余裕,我揉着脖子不停地喘气。
“……这个脸有点印象呢,是格斗社的家伙吧?”
是认出我了吗?我没有否认,轻轻点头。看来不用费口舌去解释了。
“不仅偷窥悠音还给我打威胁电话,格斗社的家伙沦落到做这种事了吗?腐烂得真是彻底啊。”
“咳咳咳咳咳咳……”
“悠音这孩子单纯得很……她以前就被格斗社的人堵过。所以加入格斗社的时候我就说了,想变强的方法有的是,没必要去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没想到起了反效果。悠音这家伙,偷窥什么的也净往外说!虽然也是事实……
“还想着那次是意外,结果又出了你这种败类啊。下周可得去找你们社长讨个说法。”
“哈、哈……别……你听我解……唔!?”
久羽猛地踏前一步。当左脚马丁靴坚硬的触感从下体处传来,我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和你这种人说话太掉价了。再敢说一个字,就给你下面那玩意踩碎。说到做到哦。”
“唔唔唔!”
急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在发出声的同时就被狠狠地踩住了弱点。
“老娘的耐心有限得很。”
这下被将军了。没有办法解释情况,我的处境就完全看对方的心情了。
称之为这辈子遇到最大的危机也不为过。
“嗯……只有脸长得还算俊俏呢。”
凑近了的少女借着月光打量着我。
在那燃烧着一般的红瞳之中,映照出的我是一副怎样的姿态呢?
“哼哼,有把它弄得乱七八糟的价值呢。”
想必是连我自己都没见过的慌乱姿态吧。
少女的右脚也跟着向前一步。重心有一瞬间全部压在阴茎上,我禁不住痛哼出声,伸手环住少女的双腿,像是在祈求宽恕。
“呜呜!?”
发出的声音却似乎相当沉闷。我睁开眼,发现连头顶的月光也消失不见,头部被困在未踏的漆黑秘境。
“坐高倒是正合适……喂,轮到你这种渣滓实现自我价值的时候了。”
少女的手按在我脑后,将我向前一摁。被眼前的浓郁费洛蒙气息一薰,我才意识到自己离少女的秘密花园近在咫尺。
鼻尖光滑的化纤触感,来自于眼前一尘不染的纯白系绳内裤。没有容我陈列感想的时间,脑后再一次传来的力道将我推向了双腿间温暖的牢笼。
“对,伸出舌头来!”
大脑一片空白的我伸出舌头,用舌尖玷污着圣洁的白色。
“…一点感觉都没有,连这也做不好吗?”
按在脑后的手猛一发力,将我的鼻尖深深埋进胖次中,杂乱地揉搓起来。
“要像这样,懂了吗?舌头也不要停。”
呼吸到的全是带着少女费洛蒙的味道,灼烧着整个呼吸道。从腿绞开始就没有平复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连带着被踩在靴底的阴茎也擅自胀大了起来。
“嗯?”
少女一瞬间松开了脚,从高处重重剁下。
“呜呜呜呜呜呜呜!”
要、要被踩烂了……!
无法抑制的悲鸣从嘴角溢出,我只能更紧地抱住少女的双腿以忍耐痛楚。被踩废的可能性盘旋在脑海,令我的身体微微发颤,却成为少女快乐的来源。
“我说,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状态啊?原地发呆还擅自在那发情,当我在侍奉你啊?”
我灵机一动,再次伸出舌头,隔着布料用力探索着未知的领域。
“就是这样。搞清楚状况,现在是你这只败犬在用你的丑态讨好我,祈求我的宽恕,明白了吗?”
就算是异于常人的身体,我也没有丝毫以卵击石的自信。彻底理解了情况后,我用鼻尖和舌尖给支配者做起了按摩。不时发出的轻哼声也伴随着逐渐浓郁的雌性气息,给少女的声线也染上一丝娇媚。
“嗯~不错,腰也给我动起来。对你这种渣滓来说,用我的脚作为自慰的配菜绰绰有余了吧?”
在保持脸部的精细操作的同时,我挺起了腰,滑稽地用下体摩擦起坚硬的马丁靴底,从粗糙的感触中累积起摩擦的痛感与微不足道的快感。
隔着胖次的侍奉格外费力,同时还要维持着腰部一定频率的前后摩擦,身体自顾自地积累起了疲劳感。少女私处的费洛蒙灌满了我的大脑,似在发出进一步的邀请,但我没有被允许在这之上的亲密接触。
无声的作业还没进行多久,从身侧就传来了脚步声。我如同收到惊吓一般减缓了动作,下体却遭到马丁靴无情的左右碾踏。
“我让你停了吗?”
少女小声说着,收回了放在我脑后的手。一阵琐碎的声响后,少女似乎将外套解下,盖住了我的身形。
担惊受怕的我也不得不继续着舔舐。在走钢丝般的紧张感中,脚步声越走越远,直到渐渐消失。看来没有暴露的样子。
少女左足轻点肉棒,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
“怎么这里越来越大了呢?很享受这种羞耻play?”
虽然不愿承认,但被少女激发出的背德感成为射精的催化剂,让阴茎进入完全勃起的状态。对此心知肚明的少女仍然一动不动,连一丝快感也不愿施舍。茫然间我只得更加用力地抱住久羽的左腿。
“想射了?先把我舔舒服了再说!”
明悟到求情并不会让我的处境好转,我上下身同时加大了力度,舌头以更加凶猛的力度侵入胖次的凹陷,下身也加快了频率研磨着马丁靴。靴底坚硬的质地不比香软的脚掌,只有奋力挺腰摩擦靴底的花纹才能收获可怜的快感。火热的身体连这点快感都要渴求,继续用可笑的姿势服侍着高高在上的少女。
“怎么教都教不会,不会还是处男吧?……不过看你这么努力的样子,先给你点奖励吧。”
少女的手隔着衣服架在我脑后,更加用力地将我脑袋往里按,像人形按摩器一般的处置将五官搅得一团糟,更多令我晕乎乎的雌性体味也趁机侵入身体。随后,一直压在阴茎上的左脚抬起,只留脚尖点在肉棒的根部,沿着棒身随意地前后摩擦起来。
在平时连生理反应都不会唤起的动作,对如今的我来说却已足够温柔,硬生生将射精感抬高了一截。继续喘了几口气后,下体终于到了极限一般轻微抽搐了起来。
“处男真是太好懂了。射吧,都射在老娘的脚下!”
“唔…呜啊!?”
寂静的小巷中,我无法再压抑自己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喘息声伴随着裤裆里的水声,将高潮的事实暴露无遗。水到渠成一般,我将人生最屈辱的射精献给了支配着身体的少女。盛大的射精连同败北的记忆一起,铭刻在了脑海深处。
我努力半晌的结果,也只是将精华涂抹在这只将我的矜持踩碎的马丁靴下,染白了漆黑的纹路。
“哈……哈………”
从我射精之后就保持沉默的久羽,忽然解开了手脚对我的束缚。
“……?”
几乎同时,少女的整个身子的重量就压在我身上。这是要玩哪一出?
在一片空白的大脑理解到少女已经失去意识的同时,我的耳边响起了陌生中带着熟悉的声音。
“托你的福,这单完成得毫不费力呢……姑且感谢你一下吧,邻居家的小哥哥?”
(尝试了很多第一次写的内容。还好没有定几天一更的小目标,不然就要猝死在电脑前了。)
好耶,终于更新了 ,还以为这次会是悠音的涩涩剧情,结果竟然是这样吗,话说最后这个断章差评,赶紧更下一章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