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凡爾賽宮 斷頭台*作者註記: 修改了前面兩章關於哈托爾與卡燕的進展, 只有些微的認識, 但是哈托爾仍是比較喜歡小明, 我覺得這樣修改比較合理.
本章再次採用第一人稱, 主角是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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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剛剛那個戴面具的鄉巴佬將軍跑哪裡去了,
這個莫名其妙但武功蓋世的奴隸,確實引起安東妮心裡百般不解。
我跪在小惠腳前,額頭緊貼著冰冷的地毯,嘴角還沾著甜麵包的屑屑。
西歐行省奴隸總管跪在一旁,怒斥我和阿巴斯:
「大膽奴隸,公主陛下賞賜御膳後的謝恩呢?」
帝國奴隸規則嚴格,一般奴隸接受主人賞賜後,奴隸得立刻向主人磕頭謝恩。
對象越尊貴,磕頭次數越多。面對帝國最高統治者,磕頭到死都是應該的,
還要請求親吻公主踩踏過的地板。
我低頭,照著標準姿勢磕頭,阿巴斯則是已經開始親吻小惠高跟靴踩過的地板。
那地板上留著一絲小人奴隸被踩爛的血跡和殘渣。
阿巴斯毫不猶豫,眼神恐懼但又帶著崇拜。
我也趕緊跟上,準備親吻公主踩踏過的地板時,
我看見小惠靴底的血跡,此刻我還沒意識到那是她剛踩死小人奴隸的痕跡。
一股噁心的腥味衝進鼻腔,我沒忍住,乾嘔了一聲:「噁。」
這聲音雖小,卻足以讓宴會上的貴族和安東妮聽見了。
他們開始私語,我心頭一緊,抬頭偷瞄小惠,
卻見她收回腳,低聲道:「你親吻鞋面就好了。」
她的眼神滿是寵溺。就像之前在帝都國宴上,她還是對我這麼溫柔。
但安東妮的目光卻閃了下。她似乎認出了我。
「對喔 ,我怎麼剛剛沒看出來? 它不就是明智當時傳播在網上的那張照片中的奴隸?」安東妮心想著
安東妮伯爵她雙膝跪在桌子一側,
低頭假裝恭敬:「公主陛下真是疼愛您的奴隸。臣下愚昧,還想請教一些帝國規章問題,還望陛下不吝賜教。」
她的語氣卑微,嘴角卻微微翹起。
小惠神色平穩不變,微笑的淡淡轉頭,雙手壓在裙襬上,看著跪在地上的安東妮:「恩~ 說吧,妳所指何事?」
安東妮低頭,語氣故作謙卑:
「加洛琳血統為皇族血,帝國統治階級,皇族不得與平民或奴隸相戀、通婚,此乃祖宗家法。觸犯此規的皇族應送皇族司審判,而相戀的對象的平民或奴隸則當被誅滅九族。」
小惠翹起絲襪玉腿,靴尖輕晃,冷冷注視安東妮。
「嗯,妳說得對,確實是有這個規定呢。」她的聲音平靜。
安東妮抬頭,眼中閃過得意:
「那這規定對同樣擁有加洛琳血統的公主陛下您也有效吧?若您違反祖宗家法,是否也要……?」
話音未落,西歐行省總督瑪麗亞·特蕾莎·加洛琳猛地跪爬上前,
特蕾莎一巴掌甩在安東妮臉上。「閉嘴!逆子,妳給我閉嘴!」
她轉向小惠,連連磕頭,恐懼的表達:「奴才教女失敗罪該萬死,求公主陛下饒小女一命!」
安東妮捂著臉頰,眼眶含淚。她不服,頭扣在地,用法語激烈道:
「Pourquoi ?(憑什麼?)她身為公主陛下與奴隸有不當關係,這是帝國之恥!網上早傳遍了,連照片都有!公主喜愛的奴隸不就是公主腳下的這個奴隸嗎?」她瞪著我看。
我不明所以
小惠聽了安東妮的話,心跳加快,心想 「那混蛋明智,是那個晚上, 我跟小明撞到他的那一晚? 那傢伙當時竟然偷拍了照片?」
小惠吞了口水,她的臉色強裝冷靜但心裡早已沸騰。
特蕾莎慌忙壓下女兒,顫聲道:
「Je t’en supplie, tais-toi !(我拜託妳,閉嘴!)快向公主陛下道歉!妳想死妳自己去死, 妳想害死我們全家嗎?」
安東妮不甘,繼續用法語低吼:「Maman, de quoi as-tu peur ?(媽,妳怕什麼?)這個空有外表的漂亮公主,她早就聽不懂舊帝國語(法語)了!」
特蕾莎微微抬頭,很恐懼的偷瞄小惠,見小惠臉色冷淡,似乎並沒有因為她們的對話有所動搖
她才鬆了口氣,低聲道:「Ouf… elle ne comprend pas.(呼……她聽不懂。)妳快閉嘴!她聽不懂,但她手下肯定有人聽得懂!」
小惠笑了下,突然,她用流利法語開口:
「Qui a dit que je ne comprends pas le français ?(誰說本公主聽不懂法語?)。」
安東妮臉色瞬間煞白 從剛開始像個任性囂張到訝異。
「Votre Majesté… vous comprenez le français ?(陛下……您聽得懂法語?)。」
我、卡燕和哈托爾呆住了,像三隻呆頭鵝,畢竟我們三人沒有人聽得懂法語。
小惠淡然一笑繼續用法語說:
「Tu me sous-estimes,一個地區語言,有何困難?」
安東妮和特雷莎驚訝地當下,
小惠繼續用說道(法語):
「安東妮,先皇早已通令東西歐行省,禁傳叛賊明智的謠言。妳勾結反賊公然造謠,打算造反嗎?」
安東妮驚慌失措:「Je… je n’ai pas !(我……我沒有!)」
「安靜!西歐行省內務司司長,回答本公主,安東妮公然抗旨,該當何罪?」小惠的聲音溫柔但帶著無比高貴。
西歐內務司司長顫抖跪地:「公主陛下,小人……依法……。」
「說!」小惠靴尖輕點地面。
「皇族抗旨,西歐行省執行規則,剝奪皇族身份,斷頭台處決示眾,並株殺所有僕人。」小惠揮手:「既然是法規,把安東妮抓起來,先把她僕人全殺了,包括這個負責管理奴隸的西歐行省的奴隸總管!」
西歐行省奴隸總管臉色慘白, 他沒資格求情,但它仍像祈求溺死前的最後稻草一樣,
他看向安東妮,卻見她已呆若木雞。「je ne veux pas…(我……我不要……)。」
安東妮喃喃自語。西歐行省內務府的人呆立原地,要他們親手處死大小姐,這……。
「怎麼?抗旨?」小惠笑了下。
她再次揮手,帝國中央軍親衛隊長上前,兩名親衛將安東妮反扣。安東妮這時才真的驚覺到恐懼,她激動得哭喊。「Pardonnez-moi, j’ai eu tort !(饒了我,我錯了!)公主陛下,求您饒了我!」
她的蓬裙撕裂,金髮散亂,餐會現場一片混亂。貴族們竊竊私語。
親衛隊長厲喝:「安靜!坐下!」
安東妮被拖走,哭喊:「Maman, sauve-moi !(媽媽,救我!)。」
「sauve-moi! 」同樣的聲音,是之前伊比利半島大規模處決叛軍時 ,
那小女孩哭喊的聲音,雖然我可以感覺到眼前這個女伯爵她的傲慢和任性 ,
但…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揪心起來, 那是母親與孩子間分離時的那份割捨,
也或許是回想那份我不想去回憶的那段痛苦 (喪失母親的痛苦)。
我跪在小惠腳前,心裡湧起一絲疏遠。
我愛她,但她的冷酷讓我陌生。
特蕾莎跪爬上前,額頭猛撞地毯,血流如注
「求公主陛下饒了小女!求求您!」
小惠低頭,目光冷漠。
大家並不知道,小惠她並未真打算處死安東妮,小惠心裏盤算著,
現在時間緊迫,她將登基為帝國皇帝,但叛賊明智未除,西歐總督帶頭放肆,
如果不給她警告,其他七省又如何能臣服於她的裙下呢 ?
她需要西歐貴族的支持,真的殺了安東妮不是一個最佳的方案,
自然不會真的處決安東妮,但要讓特雷莎跟安東妮都恐懼的震撼 ,有其必要。
特蕾莎磕頭的血濺到小惠的靴面上,小惠並沒有注意
只有卑賤跪在小惠公主腳前的阿巴斯爬上前,
卑微磕頭:「公主陛下,求允許奴隸清理您的靴子上的血跡!」
他準備舔舐靴面上女總督額頭噴濺出來的。
而我側過頭看著小惠靴底那的那些髒污,而我終於有機會仔細看,
原來是小惠靴子底下沾到的是小人奴隸的屍塊,那是模型嗎? 不是,那是活生生的人啊。
深色血跡與碎肢讓我胃部翻湧 我好想再次想吐。
那是真實的「人」,被基因改造的悲慘生命。
旁邊的還殘存活著的小人奴隸們,也跟著磕頭,舔舐血跡。
我該跟著上前舔舐嗎?我內心抗拒著
小惠優雅地抬穿著高跟靴的美腳,靴底還沾著那些汙穢之物,她悠然晃動靴子,
靴尖對準特蕾莎,語氣甜美卻帶著玩弄:
「總督大人,本公主的鞋子被你們西歐省的廢物小不點奴隸弄髒了,妳覺得,該怎麼辦呢?」
小惠美麗高貴的外表,卻說著毫無溫度的言詞
「Mes bottes sont souillées, que dois-je faire ?(我的靴子被弄髒了,該怎麼辦呢?)妳知道的,本公主很愛乾淨,特別討厭那些『污垢』。」
小惠一腳踢開準備為她舔靴底的阿巴斯和愣在她腳下的我
「有總督大人為本公主清理鞋底,不需要你們喔,退一邊吧!」
小惠故作冷酷,特蕾莎閉眼,顫抖伸出舌頭。靴底的血肉腥味讓她發出嘔吐聲。
小惠挑眉:「Vous léchez avec réticence ?(嗯?妳好像很不情願啊?)把眼睛張開,看清楚舔」
特蕾莎強忍噁心:「Non… je suis ravie, merci !(不……奴才好開心,謝謝!謝謝公主陛下給奴才這機會。)」
「是嘛?那怎麼不笑一笑?」小惠的聲音帶著嘲弄。
特蕾莎勉強擠出笑容,嘴角抽搐:
「Je suis… très heureuse.(奴才……好開心。)」
小惠晃動靴子:「安東妮區區一個小小的伯爵,能被本公主親自審判,妳不是應該感謝我嗎?」
特蕾莎淚流滿面,磕頭:「謝謝公主陛下審判奴才的逆女。」
小惠靠在椅背,翹起一隻腳,三個小人奴隸疊羅漢般撲到靴下,充當腳墊。她踩上去,輕聲道:
「嗯,真舒服。」小惠仰頭高貴的神情
淡淡的張開嫩粉色的玉唇,用帝國語正式宣告
「至於妳女兒嘛..... 本公主決定判她....guillotine斷頭台處死。」
斷頭台剛說出, 特雷莎瞬間崩潰趴倒在地。
我忍不住,竟然直接低聲道:
「
小惠.... 妳這樣處死那女伯爵,她真的太可憐了。」
我的聲音雖小,卻被身旁貴族聽清。
「天啊,他直呼公主閨名!」
「這……難道他真是公主的戀人……?」
「果然啊!那不是謠言」
貴族竊竊私語。
我意識到闖了大禍,連忙磕頭:「公主陛下,奴隸錯了!」
我忘了自己此刻的奴隸身份。
小惠臉色一僵。卡燕坐在一旁,眼中閃過怒意。
小惠她激動迅速玉腳,雪白的高跟靴的用腳掌部分輕踢我。
「你.... 你這個大膽荒唐的奴隸!!你膽……膽敢告訴本公主該怎麼做?」
「公主陛下,奴隸錯了!」我忘了自己此刻只是個奴隸,就算戴上面具以朝日將軍的身分,我也不能直呼公主的閨名啊
我連連磕頭,「公主陛下,奴隸錯了,我罪該萬死!」
小惠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她試圖替我開脫:「……肯定是剛剛在鱷魚池太累,累昏頭了吧?就饒你一次而已。」
貴族們的竊竊私語更大聲了。「公主看來是真的喜歡這奴隸....。 」
特蕾莎如同抓到救命稻草。她跪地進言,聲音急切:「Cet esclave a osé prononcer votre nom intime, c’est un crime de lèse-majesté !(此奴隸直呼您的御閨名,乃大不敬罪!)公主陛下,此奴隸觸犯的不僅是一般犯上罪,他可是直接稱呼您的御閨名,這是大不敬罪!莫說他是奴隸,就算是貴族皇族觸犯此罪亦是死罪!律法不可廢,罪臣的逆女該受罰,這觸犯大不敬罪者亦當懲罰,以保全帝國的制度!」
小惠有點生氣地怒瞪著特雷莎,用法語回應:
「Tu me menaces ?(妳在威脅我?)。」
特蕾莎慌忙磕頭:「不敢!公主陛下您一句話就可以殺了小女,小女頂撞公主陛下,確實該死,帝國制度如此!但這個奴隸直呼您的御閨名,奴才沒記錯,大不敬罪當株連九族!」
小惠陷入兩難,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低頭,眼神滿是懊悔和歉疚,我所不知道的,
我自以為是的善良,我根本不知道,這打亂她本可以借處死安東妮最後一刻在赦免她來震懾貴族,
順便賣特蕾莎一個人情,如今全被我搞砸了。
小惠咬牙,冷聲道:「你,你這個奴隸,你的罪本該處死!念在你剛剛鱷魚池的表現,賜你鞭刑一萬下!」
一萬鞭,我心裡一沉。這是奴隸的「輕罰」,卻幾乎等同死刑。從沒有人能撐過一萬鞭。
我知道自己錯了,我得接受懲罰,哪怕是我最愛的女生,她親手下達的命令。
我認真地磕頭,聲音堅定:「公主陛下萬歲,謝謝公主陛下賞賜奴隸鞭刑,奴隸罪該萬死!」
小惠的眼神閃過一絲痛苦,她知道,憑我的武功和吉比爾之火的力量,一萬鞭應該傷不了我。但她不能接受任何意外,她的心似乎揪緊了。
「算……算了……還是,改成一千鞭子。沒打死的話,本公主再親自折磨你這個賤奴!」
貴族們竊竊私語:
「好輕的懲罰!」
「冒犯公主的奴隸至少一萬鞭,怎麼才一千?」
「你不懂,說不定帝國中央的處刑官特別擅長鞭打,一千下也能要命!」
帝國中央隨行的奴隸總管上前,準備把我押下去受鞭刑。
小惠的目光柔情似水。她看著我,眼中滿是不捨。
我微笑,向她恭敬磕頭:「謝謝高貴的公主陛下恩賜賤奴鞭刑。」
隨即,我被御衛隊押往地牢。小惠轉向特蕾莎,眼中帶著一絲怒意。
「特蕾莎,妳滿意了嗎?為妳女兒求情的奴隸已經被本公主懲罰了。
至於安東妮,今天天色已晚,明晨再處死她。」
「妳明天也隨本公主一起觀刑。」
特蕾莎徹底崩潰。女兒將被處死,還要被迫觀刑。她的聲音顫抖:
「Je vous en supplie !(求求您!)不,不要,奴才錯了,求求您!」
小惠冷冷道:「還有,通令下去,除獄卒和中央衛隊,不准任何人探視安東妮,違者同罪論處。包括……」她低頭,冷酷地看著特蕾莎,「包括特蕾莎總督!」
特蕾莎癱軟在地,她望向其他西歐貴族,渴望有人為她說話。
但現實總是殘酷與真實,面對帝國未來皇帝的權威,小惠的御決定,無人敢反抗吭聲,他們紛紛恭敬跪下,高呼:
「公主陛下英明!」
「安東妮罪該萬死!」
「老臣誓死效忠公主陛下!」
「公主陛下萬歲!」小惠站起身,金邊白色裙裝隨風微動。
卡燕和哈托爾緊隨其後。西歐貴族匍匐磕頭,恭送公主。
凡爾賽宮的長廊中,小惠步伐沉穩,高跟靴聲清脆。
她的背影高貴而冷漠,她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對哈托爾說:
「哈托……不,雅……雅典娜,你去負責小明的鞭刑!」
哈托爾愣住,小惠用帝國語冷聲道:「記得給我往死裡抽那個該死的奴隸,打死也無所謂!哼!」
這話說得大聲,像是特意說給別人聽的,
長廊兩旁的西歐宮廷衛兵和遠處跪著的奴隸總管都聽得一清二楚。
哈托爾不放心地看著小惠
「公主陛下,您… 真的要我往死……死裡打小明嗎?」她的手指微微抽動。
小惠的眼神跟哈托爾一樣同樣痛苦。小惠低聲地對哈托爾補充,
用她那在叛軍時期學到的生疏的阿拉伯語補充:「لا تؤذيه」(別傷害他)
哈托爾立刻心領神會。她雙膝下跪,向小惠磕頭,用帝國語回應:
「遵旨!奴婢雅典娜一定”狠狠”教訓他! 」
--凡爾賽宮地牢--
*作者備註: 真實位於凡爾賽(巴黎鄰近的城鎮)的凡爾賽宮,並沒有地牢。
剛被帝國中央衛隊壓送往地牢裡的我,感受到陰冷空氣鑽進我的骨頭。
我被綁在行刑架上,雙手高吊。
帝國中央衛隊的奴隸總管在一旁和處刑官揮動長鞭,鞭子上密密麻麻的倒刺如同刺蝟般。
啪!啪!鞭子末端超過音速的聲響,一鞭接一鞭狠狠抽在我身上。
吉比爾之火在我體內流轉,淡淡的火光從皮膚散出,鞭子像打在彈簧床上,毫無傷痕。
處刑官越打越怒。「怎麼可能一絲傷痕都沒有?」
他加大力道,使用全身的力量
啪!!!鞭子竟瞬間碎成渣,那震動波震翻處刑官,摔倒在地。
其他衛兵驚恐後退 「他是甚麼人啊,好可怕」。
就在這時,高跟鞋的清脆聲響從長廊傳來。
不是小惠的步伐,是哈托爾。她一身黑色女僕裝,
手持長鞭,碧綠雙眸閃著複雜光芒。
她看著我,笑中帶刺:
「負心漢!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吧。」
我苦笑,低頭道:「哈托爾……我……我對不起妳,我真的沒想騙妳。」
哈托爾愣住。沒想到我會直接道歉,她搖頭,笑著說:「你..... 啊.... 真的是。」
她的語氣軟了下來。我想起沙漠中她救我的那一刻
那個傻傻的傢伙,縱使被公主折磨,仍一心愛著她
或許正是這份忠誠,讓同樣有公主背景的哈托爾對我動心
她揚起鞭子,輕聲道:「我……好像還從沒有鞭打過你吧?」
我低頭:「哈托爾,對不起,妳打我吧」
「唐曉明,你別以為我不敢!!! 」
她說著,一鞭抽下,力道很輕,可我忘了。
在吉比爾之火的誓約下,哈托爾是我的「主人」,
誰都無法傷害我 ,除了誓約中的「主人」。
她的鞭子無視火焰保護,劇痛瞬間竄遍全身,我咬牙,發出一聲悶哼。
哈托爾看我扭曲的表情,愣住:「你... 你裝什麼?我已經打得很輕了!惠醬打你就不覺得痛, 我打你,你就喊痛是嘛?」
我勉強擠出笑容,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一鞭抽下
「我知道 ,你已經掌握了吉比爾之火,反正怎麼打你都不會痛! 」
哈托爾抬起玉手再次狠狠抽下
「別再裝了!你騙我還不夠嗎?明明知道小惠是公主,還跟她一起騙我!」
她狠狠抽下一鞭。啪!啪!一鞭接一鞭。
旁邊的衛兵吞了口口水,它們看著這女僕,如此美麗的金髮美女,看起來瘦弱的樣子卻如此殘酷,
她像是發洩這段時間的委屈,毫無控制地抽打我。
哈托爾突然用阿拉伯語吼道:
「تعرف كم أنا متألمة؟(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
又一鞭狠狠抽下,這次直接打在我的左眼角下,
剛好跟小惠之前用高跟鞋鞋跟踩破我臉的痕跡劃過,呈交叉形狀,鮮紅的血痕劃過臉頰。
劇痛讓我幾乎暈厥,哈托爾幾乎崩潰,用阿拉伯語哭喊道:
「أحبك أنا حقا أحبك 我愛你!你知道我是真的很愛你嗎?」
她的淚水滑落,她緩緩抬起頭,期待我對她的回應,
看到的不是我的回應,卻驚見自己鞭子上沾滿著不應該出現的鮮血。
「小明……你……。」
她看著我臉上全是血跡,我強顏歡笑:
「對……對不起啊,我知道妳一直很愛我,我無法回應妳對我的愛,對不起……不過我,我現在被妳訓練得很強壯呢。」
哈托爾搖頭,淚水湧出:「你,你不是不會受傷嗎?很痛吧?آسفة(對不起)」
她的聲音顫抖。我一隻眼睛沾滿血跡,堅定道:
「嘿嘿,隊長,我不痛啊。」
看著我那堅強忍耐的樣子「你真的……你真的……好蠢啊。」哈托爾眼眶含淚難過的說,
吉比爾之火讓小明能抵抗任何物理傷害,但哈托爾是唯一的例外
她是小明的「主人」...她的傷害,神力將自動消失無法干預。
哈托爾看著我身上的傷,哽咽道:「小明你真的 好蠢 好蠢 (低頭)我真的好 我(很小聲地說 喜歡你)」
她終於忍不住。雖然小惠對她仁慈,甚至因為愛我而寬容她與她的手下。
但她心底對我的愛,單方面的戀情,單方面的癡迷,讓她始終無法壓抑。
那個單純、跨越階級,為了愛人勇往直前的小明,讓她動心。
她扔下鞭子,別說一千鞭子了,根本連一百下都沒抽滿。
她衝上前,我看著她一步步靠近,她的碧綠雙眸、白皙臉蛋、金色長髮,淚水在眼眶打轉
「哈托爾大人…您」
「原諒我,我只想告訴你,我愛你,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就算你只愛公主」
哈托爾
哈托爾再也壓不住激動,踮起高跟鞋的腳尖部分,
她不顧一旁衛兵的觀看,直接吻上被綁在刑架上的我。
那一刻,我愣住,她柔軟的嘴唇貼著我的嘴,她那懊悔的淚水中的鹹味與我臉上流落下的血味。
她的髮絲散落,柔軟的胸部直接壓在我的胸膛上,
我腦海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地牢入口傳來獄卒的高喊:「公主陛下駕到,眾人下跪磕頭恭迎!」
所有人瞬間下跪,哈托爾慌忙推開我,滿臉通紅。
她用手抹掉眼淚,低頭跪下,她的心跳得快速,
她知道,她明知道小惠喜歡小明,那一吻背叛了視她為朋友的小惠。
但她不知道小惠有沒有看清。小惠的高跟靴聲越來越近。
她走進地牢深處,看到我滿身血跡滿臉的傷痕。
她的聲音帶著激動:「小明,你沒事吧?」
她不顧手上還戴著純白絲質手套,直接碰觸我裸露的上半身。
「小明你怎麼傷成這樣!」
小惠轉向哈托爾,語氣失控:「雅典娜,妳.....我不是拜託妳...... !妳怎麼敢!?妳....妳是故意的嗎?」
她抬起高跟靴,狠狠踹在哈托爾後腦,尖銳的銀色鞋跟一下接一下。
哈托爾不敢反抗,她低頭,默默承受,
公主陛下生氣了,地牢內的獄卒和隨行的奴隸總管把頭埋得更低不敢出聲。
哈托爾難過道:「惠醬.....對不起,賤婢是說,公主陛下,對不起.....我錯了」
小惠越聽越生氣,繼續抬腳踹哈托爾的後腦杓
我緊張插話:「小惠,拜託妳住手!!.....我是說,求公主陛下恕罪,!雅典娜已經手下留情了。是因為吉比爾的誓約……她是我的主人,主人對我的傷害,哪怕再輕也無可抵抗。」
小惠聽到我的解釋,才停下腳,她的臉頰氣得通紅
「真……真的嗎?你不是為了袒護雅典娜而故意我?你一直以來最愛騙我了!」
我微笑的說「 真的 ,相信我」
小惠氣呼呼嘟著的小嘴巴,這才喘了口氣,伸手輕撫我的臉。
我微笑點頭:「沒騙妳。我很強壯的,嘿嘿。」
小惠這才稍稍放心。她低頭,看著還在她腳下磕頭的哈托爾,有點不好意思。
「抱……抱歉雅典娜,是本公主不好,妳平身吧。」
哈托爾低聲道:「謝謝,謝謝公主陛下。」
小惠突然想起一件事,挑眉抱胸的問道:「等等,我剛進來時妳好像抱著小明?」
哈托爾臉紅一僵,她想說什麼,卻開不了口,不是畏懼小惠再次的懲罰,而是被友情與單戀的糾葛綁住。
我趕緊幫腔:「她剛剛是看我眼睛被打傷,想幫我治療」
我壓低聲音:「妳也知道,衛兵這麼多……她總不好直接幫我治療」
小惠看著我,半信半疑:「好吧。」
她轉向哈托爾:「雅典娜,辛苦妳了。」
哈托爾吞了口口水,恭敬磕頭:「謝謝公主陛下」
小惠轉身,對跪在遠處的帝國中央的奴隸總管和西歐行省的管理官員說到:
「把這個奴隸卸下刑架,讓他梳洗後今晚來行宮御房服侍我。」
她頓了頓,補充:「對了,除了梳洗,其他什麼都不用,不准傷害它。」
她指的是那些瞎眼斷手斷腳的奴隸「標準處理」。
帝國中央隨行的奴隸總管立刻磕頭:「遵旨!」
哈托爾低頭站立在一旁,她心裡五味雜陳。
在天空花園行宮時,她總陪著小惠共寢一室,雖不同床,但同房。
「對啊,我如今只是個女僕。」她心裡自嘲。
她主動道:「公主陛下,賤婢會去找女僕總管報到。」
小惠公主看她一眼,笑了:「我可沒允許妳偷懶喔,雅典娜。今晚妳還是一樣陪著本公主,近身服侍。」
哈托爾疑惑地看著小惠:「這……?」她心想,這不是變成電燈泡了嗎?
「別說那麼多,隨本公主走吧。」小惠溫柔的說罷,
金邊雪白的裙子優雅地轉了一圈,露出腿上的超薄膚色絲襪,高跟靴踩踏地牢發出清脆的聲響,
自信且高雅的徑直離開地牢。哈托爾低頭跟在後面。
我則被奴隸總管卸下刑架。準備梳洗後,前往凡爾賽宮的皇帝御房。
*作者註記:以前拜訪凡爾賽宮時,我只覺得法國國王(路易十四)的床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