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大运第三弹(雌小鬼米丝蒂)

连载中AI生成异世界萝莉勇者魅魔力量获取a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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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那句如同小恶魔在耳边低语般的宣告,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瞬间刺穿了两名骑士那早已被情欲烧得稀烂的理智。

“把你们那两条微不足道的‘命’,借给米丝蒂用一下呢?🖤”

彻骨的寒意从他们的尾椎骨猛地窜起,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刚刚才攀上极乐巅峰的身体,此刻却如同被丢进了万年冰窟,连血液都仿佛要被冻结。

恐惧。
前所未有的、足以将灵魂都碾碎的巨大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不…不…不要……”
年轻骑士那张沾满了淫靡液体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他拼命地摇着头,虚弱的身体徒劳地向后挪动着,想要远离眼前这个刚刚还让他欲仙欲死的甜美少女,这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魔…你是…魔鬼……”
年长的骑士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瘫软在地上,那双因纵欲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惊骇。他想爬起来,想逃跑,但那被榨干了每一丝力气的身体,却像一滩烂泥般不听使唤,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显得无比艰难。

他们的恐惧,他们的绝望,他们那副可怜又狼狈的模样,清晰地倒映在米丝蒂那双纯净的、小鹿般的眼眸里。但这并没有激起她丝毫的怜悯,恰恰相反,这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变态的愉悦。

“哎呀呀,怎么都说‘不要’呢?🖤”

米丝蒂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天真无邪的、能融化世间一切坚冰的灿烂笑容。她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娇小的身影在昏暗的紫光下拉长,像一个从地狱深渊中爬出的、优雅而致命的影子。

“刚刚是谁在我身下,像小狗一样哭着求我,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的呀?🖤”
她歪着头,声音甜得发腻,每一个字却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地扎在两名骑士脆弱的自尊心上。

“人类的男人,还真是既脆弱又健忘的生物呢。🖤 不过没关系,米丝蒂是个很大方的女孩子,最喜欢帮助别人回忆起自己说过的话了。🖤”

她说着,迈着轻盈的、如同在舞池中跳跃般的步伐,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名瘫软在地的年长骑士面前。

她没有看他那张写满了恐惧的脸,而是将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他的两腿之间。那里,那根刚刚才在她体内肆虐过的、尺寸惊人的巨大肉棒,此刻正因为主人的虚弱与恐惧,而无力地耷拉着,像一条战败的、垂头丧气的可怜虫。

“你看你,都累成这个样子了呀。🖤”

米丝蒂蹲下身,伸出那只小巧柔软的、仿佛不含一丝杂质的手,轻轻地、带着一丝怜爱地,握住了那根半软不硬的丑陋东西。

“唔!”
年长骑士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他感觉到一股冰凉滑腻的触感,包裹住了他最脆弱的地方。那只小手是那样的柔软,那样的纤细,与他那粗大的肉棒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但这触碰带来的,却不是情欲的复苏,而是死亡临近的冰冷战栗。

“不要…碰我…滚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句徒劳的、色厉内荏的呵斥。

“嘻嘻…🖤”
米丝蒂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笑声清脆悦耳,像银铃一般。

“真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呢。🖤”
她的语气,就像是在责备一个闹脾气的孩童。下一秒,她的动作却变得无比下流,无比色情。

只见她的小手,开始在那根半软的肉棒上,缓缓地、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上下滑动起来。她的动作很轻,很柔,仿佛不是在进行一场关乎生死的榨取,而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她的拇指指腹,在那根青筋毕露的肉棒上轻轻地打着圈,时而又用指尖,在那最敏感的马眼处,不轻不重地搔刮着。

“呜…啊……”
无法抗拒的、酥麻的快感,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年长骑士那早已崩溃的神经。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再一次可耻地背叛了自己求生的意志。

在那只小恶魔般的手掌的玩弄下,那根原本已经疲软下去的肉棒,竟然违背常理地、以一种更加蛮横、更加绝望的姿态,缓缓地,一寸一寸地,重新开始充血、肿胀、硬挺……

“你看,它好像很喜欢我呢。🖤”
米丝蒂看着自己手中那根重新变得滚烫坚硬、甚至在微微跳动的肉棒,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另一边那个同样满脸惊恐的年轻骑士。

“你也是哦,我可爱的小狗狗。🖤”
她空着的另一只手,也毫不犹豫地伸了过去,用同样温柔而残忍的方式,握住了年轻骑士那根同样在恐惧中颤抖的肉棒。

“啊…不…求求你…放过我……”

年轻骑士的哀求声,很快便被他自己口中溢出的、压抑不住的呻吟所取代。

在米丝蒂那双拥有着无穷魔力的小手的支配下,两名帝国最精锐的圣殿骑士,就像两只被蛛丝牢牢捆住的、无力挣扎的昆虫,再一次,可悲地,彻底地,沉沦在了欲望的深渊之中。他们那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在死亡的恐惧和那无法抗拒的快感面前,被碾压得粉碎。

“真乖。🖤”

米丝蒂看着自己手中这两根因为被强行唤醒而显得格外狰狞的、青筋毕露的滚烫肉棒,脸上露出了孩子得到心爱玩具般的纯真笑容。

“那么,既然两位大哥哥都已经这么精神了,就陪米丝蒂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吧。🖤”

她说着,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而她的双手,依旧紧紧地握着那两根肉棒,没有丝毫的放松。

“啊——!”
“呜啊——!”

两声充满了痛苦、羞耻与极致快感的惨叫声同时响起。
两名骑士感觉到自己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巨大力量向上提拉着。他们的上半身被迫离开地面,双腿因为无力支撑而跪倒在地,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无比屈辱的、仿佛被献祭的牲畜般的姿态。

他们被她,用他们自己的肉棒,当作战利品一般,从地上硬生生地拖拽了起来。

“来吧,我的玩具们。🖤”

米丝蒂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小恶魔般的欢快。她就这么一手牵着一个,将他们那沉重的、虚弱的身体,一步一步地,朝着洞穴深处那片刻画着诡异纹路的、散发着幽幽紫光的地面拖拽而去。

那是一段无比漫长,又无比屈辱的死亡行军。
每一步,他们的肉棒都被那只小手无情地拉扯、揉捏着,带来一阵阵让他们几乎要昏厥过去的剧烈快感。他们的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着,很快便被磨得鲜血淋漓,留下了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们想反抗,但身体不允许;他们想求饶,但米丝蒂那甜美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笑声,却将他们所有的哀求都堵了回去。他们就像两只被主人用项圈牵引着的、失去了所有尊严的公狗,被自己的欲望所驱使,一步步地,走向那早已注定的、名为“极乐”的死亡祭坛。

终于,他们被拖拽到了那个简陋而邪恶的魔法阵中央。
魔法阵的纹路在感应到生命的气息后,光芒猛地亮了一下,将周围的岩壁都映照成了一片妖异的紫色。

“就是这里了哦。🖤”
米丝蒂松开了手,任由那两具早已虚脱的身体像破麻袋一样摔倒在魔法阵上。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那双纯净的眼眸里,闪烁着即将享用盛宴时的、毫不掩饰的贪婪光芒。

“那么…最后的‘游戏’,要开始了哦。🖤”

她说着,缓缓地跪坐在了两名骑士之间。她那身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散开,像一朵在黑暗中盛开的、致命的蓝色花朵。

她再次伸出了那双纤细的小手。
这一次,她的动作不再是轻柔的挑逗,而是充满了不容置喙的、榨取一切的残忍与高效。

她的双手,如同两只最精准、最致命的捕食者,再次分别握住了那两根因为刚刚的拖拽而变得更加敏感、前端甚至已经流出大量透明淫水的滚烫肉棒。

“噗滋…”
粘腻的水声响起。

“来吧,射出来。🖤”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魔鬼的诅咒,又像情人的呢喃。
“把你们的全部…你们那点可怜的生命…你们身为帝国骑士那点微不足道的荣耀…全部…全部都射在米丝蒂的手上吧。🖤”

她的话音刚落,她的双手便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机器,开始了疯狂的、高速的上下撸动。

“啊啊啊啊啊——!”
“呜…哈啊…哈啊……”

两名骑士同时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充满了绝望与极致快感的嘶吼。
他们的身体在坚硬的地面上剧烈地弓起、弹跳,像两条被扔上岸的、濒死的鱼,做着最后徒劳的挣扎。

快感。
前所未有的、足以将灵魂都冲垮的、毁天灭地的极致快感,如同火山爆发般,席卷了他们的全身。这快感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猛烈,以至于让他们暂时忘记了死亡的恐惧。他们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两只小手带来的、如同风暴般的刺激。

米丝蒂的脸上,露出了专注而陶醉的表情。她看着自己手中那两根因为高速的摩擦而变得愈发紫红、青筋毕露的肉棒,看着它们在自己的掌心里疯狂地跳动、挣扎,看着它们顶端的龟头因为过度的刺激而变得红肿不堪,不断地溢出黏滑的液体。

“不够…还不够哦…🖤”
她不满地嘟囔着,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她的手腕上下翻飞,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

“再多一点…把你们的一切…都给我…🖤”

终于,在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之久的、地狱般的快感凌迟之下,两名骑士的身体,同时达到了临界点。

“射…要射了啊啊啊!”

伴随着两声撕心裂肺的、混杂着解脱与绝望的嘶吼,两股滚烫的、浓稠的、带着他们生命最初光辉的白浊精液,如同火山喷发般,从那两根饱受折磨的肉棒前端猛烈地喷射而出。

大部分的精液,都被米丝蒂用她那双小巧的手掌稳稳地接住,在她白皙的掌心里汇聚成了一小滩乳白色的、散发着浓郁腥臊味的粘稠湖泊。少部分则因为力道太大,溅射到了她的脸上和那身淡蓝色的连衣裙上,留下了一片片淫靡的污迹。

魔法阵的紫光,在接触到这些蕴含着生命精华的液体的瞬间,猛地大盛,发出“嗡”的一声轻响。

射精的瞬间,两名骑士的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重重地摔回了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空洞而涣散。

但米丝蒂,并没有给他们哪怕一丝一毫的喘息之机。
在那两根肉棒尚未完全软化之时,她那双沾满了粘稠精液的、滑腻的小手,便再一次,残忍地,包裹了上去。

“就这点程度,可满足不了米丝蒂哦。🖤”
她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将溅射到自己嘴角的一滴精液舔入口中,品尝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
“真难吃…不过,量还算勉强过得去吧。🖤 那么,继续吧。🖤”

第二次的榨取,开始了。

“不…不要…已经…没有了……”
“求求你…杀了我……”

他们的哀求,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在米丝蒂那不容抗拒的、充满了魔性的手法之下,他们那早已被掏空的身体,再一次,被迫地,可悲地,重新积蓄起欲望。

第二次的高潮,来得比第一次更快,也更加痛苦。
他们射出来的,已经不再是浓稠的白色液体,而是一些稀薄的、半透明的、带着絮状物的浑浊液体。

紧接着,是第三次。
第四次。

他们的哀求声,渐渐地,从嘶吼变成了微弱的呻吟,最后,彻底消失了。
他们的身体,也从最开始剧烈的弹跳,变成了轻微的抽搐,最后,连抽搐都停止了。
他们射出来的东西,也从稀薄的液体,变成了带着血丝的、透明的前列腺液,最后,什么都射不出来了,只有龟头在干涩的摩擦下,渗出了丝丝血迹。

他们眼中的光芒,也随着每一次射精,而迅速地黯淡下去。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灵魂,正通过身下那根可悲的肉棒,被眼前这个小恶魔一点一点地、毫不留情地抽走。

最后一次高潮到来时,他们甚至已经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有身体,在神经反射的作用下,进行了最后一次微弱的、痉挛式的抽搐。

然后,一切都归于了死寂。

米丝蒂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手中那两根曾经滚烫坚硬的肉棒,在最后一次抽搐后,迅速地变得冰冷、疲软、萎缩,最终化作了两根毫无生气的、软趴趴的死肉。

她静静地感受着这份生命的凋零,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满足的、心满意足的笑容。
她松开手,看着地上那两具皮肤惨白、嘴唇发紫、眼窝深陷、如同干尸般的男性躯体,就像在欣赏自己最完美的杰作。

她缓缓地站起身,伸出那双沾满了各种污秽液体的、黏糊糊的小手,将其举到了自己的眼前。

她歪着头,看着指缝间那些混合了精液、淫水与生命精华的粘稠液体,伸出了自己那粉嫩的小舌头。
她像一只品尝着美味蜜糖的小猫,仔仔细细地、一根一根地,将自己十根手指上的污秽,全部舔舐得干干净净。

“嗯…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营养还是挺丰富的嘛。🖤”

做完这一切,她才开始打量自己身上这副狼狈的模样。
淡蓝色的连衣裙上,沾满了星星点点的、已经开始干涸的精斑和泥土,看起来凌乱不堪。

“哎呀,都弄脏了呢。🖤”
她轻声抱怨着,但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嫌弃。

她走到一具尸体旁,用那具尸体尚算干净的衣角,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污迹。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那副小恶魔般残忍愉悦的表情,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令人心碎的恐惧与柔弱。
她那双小鹿般的眼眸里,迅速地蓄满了泪水,身体也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惊吓。

她伸出自己那双刚刚才夺走了两条人命的小手,抓住了自己连衣裙的领口。

“撕拉——”

一声清脆的布帛撕裂声响起。
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那身漂亮的连衣裙,从领口处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露出了里面纯白色的蕾丝内衣和胸前那片雪白的肌肤。接着,又在裙摆上撕开了几道口子,将自己弄得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又抓起一把地上的灰土,胡乱地抹在了自己那张白皙可爱的小脸上,将自己变成了一只惹人怜爱的小花猫。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那两具尸体旁,费力地将他们摆成了保护自己的姿势。然后,她自己则蜷缩在矿洞的入口处,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肩膀微微地耸动着,发出了压抑的、小动物般的呜咽声。

她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着那个一定会回来的、她真正的“猎物”,唯一的“希望”。

“呜…龚自祯…大哥哥…你在哪里呀…米丝蒂…米丝蒂好害怕…快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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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夜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着龙脊矿区最后的一丝光亮。当绯红色的晚霞被地平线彻底吞没,一轮冰冷的、带着缺口的银月爬上了深紫色的天鹅绒夜幕。

崎岖陡峭的“风蚀岩”峭壁上,龚自祯正小心翼翼地将身体贴在冰冷的岩面上,他的半个身子都悬在深不见底的峡谷上方,脚下只有一块勉强容纳他一只脚掌的凸起。狂风如同无形的巨兽,在他耳边疯狂地咆哮、撕扯着,试图将他这个渺小的人类从岩壁上剥离,狠狠地摔进下方的黑暗深渊。

无视了这一切。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前方岩缝中,那几株正在月光下散发出幽幽银蓝色光芒的、如同苔藓般的奇特植物。

那就是“月光藓”。

深吸一口气,用空着的那只手,稳稳地握住固定在岩壁上的绳索,另一只手则从腰间的皮囊里,取出一把特制的小巧银铲,极为珍视地、连带着根部的岩土,将那几株脆弱的植物完整地挖掘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入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内壁附有保湿法阵的木盒之中。

合上盒盖的瞬间,那片幽蓝的光芒被彻底隔绝。任务,完成了。

一丝若有若无的解脱感,在他那颗被欲望与职责反复炙烤的心中悄然升起。独自面对这严酷的自然环境,反而让他那颗因为米丝蒂而变得无比混乱的内心,获得了一丝短暂的、冰冷的平静。他甚至产生了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能一直待在这里,远离那个不断挑动他神经的少女,或许会更好。

但他知道,这不可能。他是队长,他有必须履行的职责。

他动作利落地收起工具,借助绳索的力量,像一只矫健的壁虎,迅速地从这片绝壁上攀爬了下去。双脚重新踏上坚实地面的那一刻,他没有丝毫的停留,辨认了一下方向,便迈开大步,朝着营地的位置快速返回。

回去的路上,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他为自己能够暂时摆脱那种令人窒息的诱惑而感到轻松;另一方面,一想到即将再次面对米丝蒂那双纯真又带着一丝狡黠的眼睛,他那刚刚才平复下去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他甚至开始在脑中预演,自己应该用怎样冷漠的表情,将这个装满了“月光藓”的木盒交到她手上。

夜风越来越大,吹得周围的枯草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无数条毒蛇在黑暗中爬行。远处,偶尔会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嚎,给这片死寂的矿区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

很快,营地那点橘红色的、跳动的火光,便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尽头。

看到那熟悉的火光,龚自祯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一些。看来,一切正常。或许,那两个部下已经成功地安抚好了那个娇气又爱哭的大小姐。

然而,随着他一步步地走近,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祥的预感,却像冰冷的毒藤,悄悄地爬上了他的脊背。

太安静了。

实在是太安静了。

除了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以及风的呼啸声之外,他听不到任何人类活动的声音。没有交谈声,没有巡逻的脚步声,甚至连马匹偶尔打响鼻的声音都没有。整个营地,就像一座被遗弃的坟墓,只有那堆孤独的篝火,在证明着这里曾经有过生命的存在。

龚自祯的心猛地向下一沉,他的脚步瞬间加快,最后几乎是带起一阵风,冲进了那片小小的营地。

眼前的景象,让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

营地里,空无一人。

那堆燃烧正旺的篝火旁,散乱地放着几个打开的水袋和一些吃了一半的干粮。而在营地的另一侧,那三匹被拴在枯树旁的马匹,正焦躁不安地用蹄子刨着地,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鸣,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巨大的恐惧。

人呢?
那两名负责警戒的骑士,和那个本应在这里等待他回来的米丝蒂,全都消失了。

“喂!”
龚自祯的声音,因为瞬间涌上的紧张而变得有些沙哑。他朝着营地周围的黑暗大声地呼喊着。

“有人吗?!”

回答他的,只有呜咽的、卷起沙石的夜风。那风声,听起来就像是亡魂的哭泣,让他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坠。

不可能…他们不可能在没有留下任何信息的情况下擅自离开。圣殿骑士团有着最严格的纪律,即便是临时换防,也必须在原地留下明确的记号。

他的视线,如同鹰隼般,开始在营地里飞快地扫视。很快,他便看到了一个让他瞳孔猛地一缩的东西——在靠近篝火的一块岩石旁,静静地放着一个眼熟的、做工精致的淡蓝色小背包。

那是米丝蒂的背包。

龚自祯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颤抖着手捡起了那个背包。背包的搭扣是解开的,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几颗用糖纸包着的“星之泪”,一面小巧的银边镜子,还有那个她用来擦汗的、散发着淡淡甜香的白色手帕……

她连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都留在了这里,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离开!

出事了。
这个念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该死!”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那张一向冷峻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难以掩饰的焦躁与恐慌。他开始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在小小的营地里来回踱步,试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却怎么也无法平复。

是盗匪?还是魔物?
无论是哪一种,对于那两个骑士来说,都不应该是无法应对的威胁。除非…除非敌人数量众多,或者…有什么他们无法预料的、更加恐怖的存在。

一想到米丝蒂那张纯真又柔弱的小脸,一想到她那娇小的身体可能会遭遇的、各种不堪设想的恐怖场景,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暴怒与恐惧的火焰,便从他的胸腔深处猛地窜起,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他甚至不敢去想象,如果她那双小鹿般湿润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绝望的泪水,那会是怎样一幅让他心碎的画面。

“冷静…冷静下来……”
他用力地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强迫自己将那些可怕的想象从脑中驱逐出去。他是队长,是帝国最强的勇者,他不能自乱阵脚。

他跪倒在地,开始仔细地检查地面上的痕迹。身为骑士,他接受过最专业的追踪训练。他用手指捻起地上的沙土,仔细地分辨着上面残留的脚印。

三个人的脚印。
两个是属于骑士的、底部刻有圣殿十字徽记的军靴印记,另一个则是属于米丝蒂的、小巧精致的皮鞋印记。这三个人的脚印,从营地开始,一直朝着同一个方向延伸,最终消失在不远处一个废弃矿洞那黑黢黢的、如同巨兽之口的入口处。

在矿洞的入口附近,他还发现了一些凌乱的、拖拽的痕迹。没有血迹,也没有明显的打斗迹象,仿佛他们是自愿,或者是在一种没有反抗的情况下,进入了那个洞穴。

那个矿洞……

龚自祯猛地站起身,他那双漆黑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暗洞口,握着剑柄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他不知道洞穴深处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但他知道,他必须进去。

无论是生是死,他都要把他们带出来。
尤其是她。

---

与此同时。
在那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之中,一抹幽幽的、妖异的紫色光芒,将废弃的矿洞内部映照得如同鬼域。

米丝蒂正百无聊赖地蜷缩在靠近洞口的一块岩石上。她那身漂亮的淡蓝色连衣裙已经被她自己亲手撕得破破烂烂,白皙的小脸上也胡乱地抹着灰土,让她看起来像一只刚刚才从灾难中逃生的、受惊的小猫,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她就这么维持着一个抱着膝盖、瑟瑟发抖的姿-势,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哈啊……”
她轻轻地打了个哈欠,那双本应写满恐惧的、小鹿般的眼眸里,此刻却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无聊与倦意。

她实在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她伸出那只纤细的、刚刚才夺走了两条鲜活生命的小手,有些嫌弃地,在那名瘫倒在她身边的、年轻骑士早已冰冷僵硬的脸颊上轻轻地戳了戳。

冰冷的,没有弹性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就像在戳一块放置了很久的、已经开始变质的肉。

“真没意思。”
她不满地嘟囔着,收回了手指。这个人偶,已经彻底坏掉了,连当个解闷的玩具都不合格。

她有些烦躁地晃了晃自己那两条穿着一只洁白短袜和一只光洁裸足的小腿,用脚尖无意识地踢着地面上的小石子。

“咔哒…咔哒…”

石子碰撞的轻微声响,在这死寂的洞穴里显得格外清晰。
忽然,她身后的、更深邃的黑暗之中,传来了一阵极其细微的、如同粘液蠕动般的声响。一道比周围黑暗更加浓郁的、扭曲的影子,从岩壁的阴影中悄悄地探出了一角。

米丝-蒂甚至没有回头去看。
她只是用一种极其不耐烦的、带着一丝命令式的撒娇口吻,对着身后的黑暗轻声说道。

“喂,跟你说过了吧?藏好一点啦,影子都露出来了哦。🖤”

身后的影子猛地一颤,立刻像受惊的动物般,悄无声息地缩回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洞穴里,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米丝蒂有些不满地撅起了小嘴,将自己的下巴搁在膝盖上,那双漂亮的浅褐色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洞口那片被月光映照得有些发白的、唯一的出口。

“真是的…那个笨蛋大哥哥,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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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米丝蒂!”

一声压抑着极度恐慌与焦躁的低吼,撕裂了矿洞内死一般的寂静。伴随着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一团橘红色的火光猛地冲破了洞口的黑暗,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投射在潮湿的岩壁上,扭曲成一个巨大而不安的轮廓。

龚自祯手持火把,那双漆黑的眼眸此刻正因为肾上腺素的急剧飙升而微微泛红。他的视线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疯狂地扫视着洞穴内的每一寸角落,试图从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寻找到任何一丝生命的迹象。

很快,他便看到了。

就在离洞口不远处的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两具早已失去生命气息的躯体。他们身上那套熟悉的、刻有圣殿十字徽记的盔甲,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着冰冷而绝望的光。其中一人的双眼还圆睁着,脸上凝固着一种混杂了极度恐惧与诡异欢愉的扭曲表情。

龚自祯的心,在那一瞬间,如同被一只来自深渊的巨手狠狠捏爆,沉入了无底的冰冷深渊。

是他的错。
是他把他们留在了这里。是他低估了这片废弃矿区的危险。是他……

就在无尽的自责与悔恨即将把他彻底吞噬时,他的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了一抹微弱的、不同于岩石的色彩。

在洞穴更深处的角落里,一块巨大岩石的阴影之下,一个娇小的身影正蜷缩在那里。那身早已被他牢牢记在脑海里的淡蓝色连衣裙,此刻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上面沾满了灰土和污渍。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小脸深深地埋在臂弯里,整个身体都在以一种极细微的频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是米丝蒂。
她还活着。

这个认知,如同在最黑暗的绝望中,骤然亮起的一道刺眼的闪电,瞬间击穿了龚自祯那颗即将被冰封的心脏。前一秒还充斥着冰冷绝望的血管里,下一秒就被一股滚烫到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的、名为后怕与狂喜的情感洪流所填满。

“米丝蒂!”

他再次呼喊出她的名字,这一次,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剧烈的颤抖。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去,沉重的军靴踩在碎石上,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响。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娇小身影,猛地一颤。

她缓缓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抬起了那张沾满了灰尘和泪痕的小脸。当那双本应清澈如小鹿般的浅褐色眼眸,在看到火光中那张熟悉的、写满了焦急的脸庞时,原本空洞、呆滞的眼神里,瞬间爆发出了一股难以置信的、劫后余生般的璀璨光芒。

“大…大哥哥……?”

她的声音,沙哑、脆弱得像一片即将破碎的琉璃。

下一秒,她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支撑身体的力气,又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颤抖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不顾一切地,跌跌撞撞地,朝着他扑了过来。

“哇啊啊啊——!”

一声压抑了许久的、充满了恐惧与委屈的哭喊,终于从她的喉咙里彻底爆发出来。

龚自祯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个娇小的、柔软的、带着一丝冰凉和颤抖的身体,便狠狠地撞入了他的怀中。一股混杂了灰土的霉味、血的腥气和她身上独有的那股淡淡甜香的气息,蛮不讲理地、铺天盖地地,将他彻底淹没。

他能感觉到她的小手,正死死地攥着自己胸前的衣襟,那力道大到指节都已泛白。他能感觉到她那张冰凉的小脸,正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肆无忌惮地用泪水和鼻涕浸湿着他的衣物。他能感觉到她的整个身体,都在他的怀里剧烈地颤抖着,像一只在狂风暴雨中被淋湿了翅膀的、无助的雏鸟。

这一刻,什么圣殿骑士的职责,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什么对她身份的隐秘怀疑,全都在她那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中,被撞得粉碎。

龚自祯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保护她。
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

他那双因为长期握剑而布满厚茧的大手,在半空中僵硬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地、带着一丝笨拙的温柔,落在了她那不住耸动的纤细后背上,轻轻地拍抚着,试图用自己那点可怜的、从未有过经验的安抚,来平复她那颗饱受惊吓的心。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他用沙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苍白的话语。

就在龚自祯的所有心神都被怀中这具颤抖的娇躯所占据,用自己高大的身躯为她构建起一个可以屏蔽一切伤害的世界时,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那跳动的火光,将他和米丝蒂的影子拉长,投射在对面的岩壁上。

而就在他那巨大的影子里,一团比影子本身更加深邃、更加粘稠的黑暗,正像一滴滴入清水中的墨汁般,缓缓地蠕动、汇聚。紧接着,一个模糊的、扭曲的、不属于人类轮廓的黑影,悄无声息地从龚自祯的影子中“剥离”了出来。它没有实体,没有声音,就像一道凭空产生的视觉错误。

这个黑影在地面上滑行了片刻,然后,如同水乳交融一般,又缓缓地、完美地,重新融入了地面上那片最原始的、没有任何光源能够照亮的黑暗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过程,只发生在短短的一两个呼吸之间,快到甚至无法引起人眼的注意。

怀里的哭声,渐渐地平息了下来,转为了低低的、令人心碎的抽泣。

米丝蒂缓缓地从他那坚实的胸膛上抬起了头,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仰视着他,眼眶红得像两只熟透的桃子,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看起来是那样的脆弱,那样的惹人怜爱。

“大哥哥…我好怕…好害怕……”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龚自祯的心上。

“有…有怪物…它们突然就出现了…他们为了保护我…都…都……”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只是用那双充满了恐惧的眼睛,望向不远处那两具冰冷的尸体,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龚自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一般,沉闷得喘不过气。

“别怕。”他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驱散她身上的冰冷,“有我在,不会再有任何东西能伤害你了。”

他的承诺,似乎给了米丝蒂巨大的勇气。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小脸重新埋入他的怀中,那双攥着他衣襟的小手却抓得更紧了。

她的身体紧紧地依偎着他,仿佛要将自己整个人都嵌入他的身体里,以此来寻求最后的、唯一的安全感。

“我们快离开这里…好不好?❤️”

她用带着哭腔的、几乎是在乞求的颤抖声音,在他的胸口闷闷地说道。

“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在这个可怕的地方了…大哥哥…求求你…抱着我…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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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蠢了 这几章还没导出备份就把冗余部分删了 到头来只有我自己看了哈哈哈)
抱着我…带我走…

他还能怎么做?他还能拒绝吗?
看着怀里这具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破碎的娇小身躯,看着不远处那两具早已冰冷僵硬的、属于自己同袍的尸体,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如山的罪恶感与保护欲,如同两座无法撼动的大山,死死地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他害了他们。是他,因为自己那一瞬间的、想要逃离她的私心,而将自己的部下和这个无辜的女孩,置于了如此恐怖的境地。如果他当时没有独自离开,如果他一直待在营地里,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唯一必须做的,就是弥补。
用尽一切力量,保护好这最后一个幸存者。

“……好。”

一个沙哑的、充满了决断的音节,从他干涩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他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怀抱,但那双大手依旧稳稳地扶着米丝蒂纤细的肩膀,防止她因为脱力而摔倒。然后,他弯下腰,用一种近乎于朝圣般的、无比珍重的姿态,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龚自祯抱着她,缓缓地站直了身体。他最后一次,用那双充满了愧疚与痛苦的眼神,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那两具已经无法再开口说话的同袍。

‘对不起……’
他在心中无声地说道。
‘请等我…我安顿好她之后,一定会回来,带你们回家。’

他立下誓言,然后转身,抱着怀中那具柔软的身体,迈开沉重的步伐,朝着洞口那片被月光映照得惨白的光源走去。他走得又快又稳,生怕任何一丝颠簸,都会惊扰到怀中这个刚刚才从噩梦中挣脱出来的、可怜的女孩。

他们离开了。
橘红色的、跳动的火光,随着他们的远去,在黑暗的矿洞中迅速缩小,最终彻底消失。

洞穴,再一次被最纯粹的、死一般的黑暗与寂静所笼罩。

然而,这份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到一分钟,在那两具骑士尸体旁边的空地上,一抹妖异的幽紫色光芒,毫无征兆地凭空亮起。

光芒的源头,是一个正在地面上迅速成形的、由无数扭曲的、闪烁着不祥光芒的魔族符文所构成的复杂魔法阵。这些符文像活物一般,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无声地燃烧、流转,勾勒出一个充满了不详与混乱气息的法阵。

法阵中央的空间,开始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一样,泛起了阵阵涟漪。紧接着,那片空间变得如同墨汁般漆黑、粘稠,一个散发着浓郁硫磺与深渊气息的、不稳定的传送门,被强行撕裂开来。

“唰——”
“唰——”

两道矫健的、比周围的黑暗更加深邃的黑影,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悄无声息地从传送门中闪身而出。

他们身形修长,四肢精悍,身上穿着一套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贴身软甲。他们的脸上覆盖着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狰狞面具,那双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非人的、如同野兽般的猩红光芒。他们是【暗影潜行者】麾下的斥候部队——影魔。

这两名影魔落地之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们单膝跪地,以一种绝对服从的姿态,朝着传送门的方向低下了头颅。紧接着,更多的影魔,如同沉默的鬼魅,一个接一个地,悄无声息地,从传送门中鱼贯而出。

他们的数量并不多,总共只有十余骑,但每一个身上都散发着足以让普通士兵肝胆俱裂的、冰冷而致命的杀气。

当最后一名影魔走出传送门后,那个燃烧着紫色妖异光芒的魔法阵,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最终化作几缕青烟,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整个矿洞,再一次恢复了寂静。
只有那十余双在黑暗中闪烁的猩红眼眸,预示着一场针对帝国东部精心策划的阴谋,已经拉开了它血腥的序幕。

---

矿区之外的荒野上,夜风呼啸。

龚自祯抱着米丝蒂,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大步流星地走着。他怀中那具娇小的身体,非但没有成为他的负担,反而像是某种燃料,不断地给他注入着力量。他只想尽快离开这片不祥之地,尽快找到一个安全、温暖、有光亮的地方。

他低头看着怀中那张熟睡的、沾着泪痕的小脸,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流露出了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于痴迷的温柔。

就这样,在冰冷的月光下,他抱着她,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远方那片依稀可见的、属于人类村落的微弱灯火走去。他没有注意到,怀中的少女,那双紧闭着的眼眸,睫毛在无人察觉的黑暗中,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啊…🖤’
米丝蒂在心中,发出了愉悦的、无声的嘲笑。
‘被这样强壮的臂弯抱着的感觉…好想…好想快点…吃掉🖤’

她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将自己的小脸,更深地,埋入了这个即将被她亲手推入深渊的、温暖而结实的胸膛之中。

又走了一段路,远处的村庄轮廓已经越来越清晰。甚至已经能隐约听到几声犬吠,和村落里传来的、零星的人声。

“嗯……”

龚自祯怀里的米丝蒂,像是被远处的嘈杂声惊扰了美梦,发出了一声带着浓浓鼻音的、猫儿般慵懒的呻吟。她缓缓地睁开了那双水汽氤氲的眼眸,眼神还有些迷茫,仿佛刚刚才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醒来。

她眨了眨眼睛,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是龚自祯,又看了看远处那片温暖的灯火,那张苍白的小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真正意义上的、安心的表情。

“大哥哥…我们…安全了吗…?❤️”

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刚刚睡醒的沙哑,听起来格外的软糯,格外的惹人怜爱。

“嗯,安全了。”龚自祯低头看着她,声音也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前面就是村子了,我们今晚可以在那里休息。”

“太好了……”米丝蒂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但环着他脖颈的小手,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她将自己的身体又向他怀里缩了缩,用一种几乎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带着一丝撒娇意味的呢喃,轻声说道。

“大哥哥的怀里…好温暖…好有安全感…米丝蒂…有点不想下来了呢…❤️”







#25
软糯又带着撒娇意味的呢喃,像根最轻柔的羽毛,轻轻地搔刮过龚自祯那颗早已被愧疚与保护欲填满的心脏。

不想下来……
他怎么可能让她下来?
在经历了那样恐怖的事情之后,让她重新用那双纤细的双脚去踩踏这片冰冷而危险的土地,对他而言,本身就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

“……就快到了。”
他只能用这样一句干巴巴的话来回应,同时下意识地收紧了抱着她的臂弯,仿佛是想用自己那坚实有力的肌肉,为她隔绝掉外界最后的一丝寒冷与不安。

村庄的轮廓在月色下越来越清晰,那一片温暖的、橘黄色的灯火,在萧瑟的荒野中,显得是那样的渺小,却又那样的令人向往。那代表着安全、秩序和文明,是人类在这片被黑暗与危险环伺的土地上,所能建立起的、最脆弱也最坚韧的堡垒。

当龚自祯抱着米丝蒂,风尘仆仆地踏入村口那片被灯火照亮的区域时,几声警惕的犬吠立刻划破了村庄的宁静。很快,一扇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手中提着马灯、肩上扛着草叉的健壮村民,从屋子里探出了头。

“什么人?!”村民的声音洪亮而警惕。

紧接着,更多的村民被犬吠声惊动,纷纷从各自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手中大多拿着草叉、镰刀之类的农具作为武器。他们将龚自祯和被他抱在怀里的米丝蒂围在中央,眼神里充满了戒备与审视。

面对这不算友好的阵仗,龚自祯并没有任何慌乱。他只是默默地挺直了脊背,让自己胸前那枚在火光下熠熠生辉的、代表着圣殿骑士团的十字徽记,暴露在村民们的视线之中。

“帝……帝国骑士团?”
人群中,一个眼尖的年轻人最先认出了那枚徽记,发出了不确定的惊呼。

“天哪…真的是圣殿骑士大人!”
“快看他怀里…那个姑娘好像受伤了!”

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后,村民们脸上那股由戒备和敌意构筑起的坚冰,瞬间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对强者的敬畏,以及对弱者的同情。

“快!快去请村长过来!”
“骑士大人,您和这位小姐快进屋里坐,外面风大!”

一个头发花白、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婆婆,拄着拐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看到龚自祯怀里那身穿破烂连衣裙、小脸苍白、双眼紧闭仿佛已经昏迷过去的米丝蒂,脸上立刻流露出了浓浓的心疼。

“哎哟,可怜的孩子!”老婆婆用她那布满皱纹的手,轻轻地碰了碰米丝蒂冰凉的额头,“这是怎么了?是遇到盗匪了吗?”

“我们在矿区遇到了魔物袭击。”龚自祯言简意赅地解释道,他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奔波而显得有些沙哑,“我的同伴……牺牲了。她受了很大的惊吓,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魔物?!”
这个词让村民们一阵骚动,脸上都浮现出了恐惧的神色。但很快,这股恐惧便被对眼前这位“救世主”的崇拜所取代。

“竟然能从魔物手中活下来…不愧是传说中的勇者大人啊!”
“勇者大人,您辛苦了!快,到我家去!我家里有干净的房间和热水!”
“去我家!我家的床最软和!”

村民们的热情,像一股温暖的潮水,瞬间将龚自祯包裹。这种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利益与算计的善意,是他身处帝都那座巨大的、冰冷的权力牢笼中,从未感受过的东西。他那颗一直以来都被职责与戒律层层包裹的心,仿佛被这股暖流悄悄地融化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最终,在村长的安排下,龚自祯抱着米丝蒂,住进了那位最先走出来的、慈祥的老婆婆家中。

老婆婆的家是一间朴素但收拾得极为干净的木屋,屋子里点着温暖的壁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好闻的、烤面包和干草混合的香气。她和她的老伴,一个同样和善但有些沉默寡言的老爷爷,以最快的速度为他们准备好了一切。

老婆婆找出了自己孙女干净的、带着阳光味道的旧衣服,让米丝蒂换下那身早已破烂不堪的连衣裙。当米丝蒂从里屋走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件略显宽大的、由粗棉布制成的白色睡裙。这件朴素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非但没有减损她的可爱,反而褪去了她身上那股属于帝都的精致与华丽,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不谙世事的邻家女孩,显得更加的纯洁与无害。

她的头发也被仔细地擦干,柔顺地披散在肩上,那张沾满灰尘的小脸也被清洗干净,露出了牛奶般白皙细腻的肌肤。只是那双刚刚才经历过巨大惊吓的、小鹿般的眼眸,依旧带着一丝怯生生的、惹人怜爱的神色。她小步地走到龚自祯身边,下意识地、用小手轻轻地抓住了他衣袍的一角,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这副模样,让本就对她心生怜惜的老婆婆,更是母爱泛滥。

“可怜的孩子,快过来坐,晚饭马上就好了。”老婆婆拉着她的手,将她按在壁炉旁最温暖的座位上。

很快,一顿简单却热气腾腾的晚餐便被端上了桌。烤得外酥里嫩的黑面包,一锅用各种蔬菜和肉干炖得香气扑鼻的浓汤,还有一些自家腌制的酸黄瓜。

“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这些粗茶淡饭,希望骑士大人和小姐不要嫌弃。”老爷爷有些拘谨地说道。

“不会,非常感谢您。”龚自祯笨拙地道谢,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样充满了“家”的味道的食物了。

饭桌上,气氛温馨而祥和。米丝蒂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汤,那副乖巧安静的模样,像一只正在进食的小猫,让看着的人心都要化了。

就在这时,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从里屋睡眼惺忪地跑了出来。她是老夫妇的孙女,名叫艾米。

“奶奶,我闻到好香的味道……”小艾米揉着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当她看到坐在桌边的两位陌生人时,立刻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躲到了奶奶的身后,只露出一只好奇的大眼睛,偷偷地打量着他们。

“艾米,快过来,不许没礼貌。”老婆婆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这位是守护我们帝国的勇者大人,这位是漂亮的大姐姐。”

小艾米似乎对“勇者”这个词充满了向往,她壮着胆子从奶奶身后走了出来,迈着小短腿跑到龚自-祯面前,仰着那张天真烂漫的小脸,用充满了崇拜的语气问道:“大哥哥,你就是书里写的那个,能一剑砍死好大好大怪物的勇者大人吗?”

面对孩子那纯粹而直接的问题,龚自祯那张一向冷峻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手足无措的窘迫。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该怎么回答?告诉她,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连自己的同伴都没能保护好吗?

就在他陷入沉默的尴尬时,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地从桌子底下,覆盖在了他那只放在膝盖上、因为紧张而紧握成拳的大手上。

是米丝蒂。

“对呀。”她微笑着,用一种无比温柔的、仿佛在讲述童话故事般的语气,替他回答道,“你面前的这位大哥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最勇敢的勇者大人哦。❤️”

她的声音是那样的甜美,那样的充满说服力,仿佛她所说的,就是这世间唯一的真理。

龚自祯猛地一颤,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只小手上传来的、细腻而温暖的触感。那份柔软,像一道微弱却坚定的电流,顺着他的手臂,一路酥麻到了他的心脏。

“哇!”小艾米发出了惊喜的赞叹,她看着龚自-祯的眼神,变得更加闪闪发光了。

“而且呢,”米丝蒂继续用她那甜美的声音说道,那双小鹿般的眼眸,也在此刻转向了龚自祯,里面盛满了比星光还要璀璨的、毫不掩饰的崇拜与信赖,“他不仅是最强大的,还是最温柔的。是他,一个人冲进最可怕的怪物巢穴里,把吓坏了的姐姐给救出来的。对我来说,他就是从天而降的、真正的英雄。❤️”

这番话,与其说是说给小艾米听的,不如说是说给龚自祯听的。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裹着蜜糖的小锤子,精准地、一下一下地,敲打在他内心最柔软、也最脆弱的地方。英雄?不,他不是。他是个连同伴都保护不了的失败者。可是……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却让他产生了一种荒唐的、几乎要信以为真的错觉?

那只覆盖在他手背上的小手,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指,像是在给予他无声的鼓励。

那一晚,龚自祯久违地睡了一个安稳觉。他没有接受老夫妇让出的床铺,而是坚持睡在米丝蒂房间门口的地板上,像一尊最忠诚的守护石像,寸步不离。他听着房间里传来的、那平稳而香甜的呼吸声,感受着这间被壁炉的余温烘烤得无比温暖的小木屋,那颗因为持续的奔波、杀戮、惊吓、自责而疲惫不堪的心,终于得到了片刻的、久违的安宁。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只记得,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他的脑海里,最后浮现的,是米丝蒂看着他时,那双充满了崇拜与信赖的、亮晶晶的眼眸。

第二天清晨。
第一缕金色的阳光,穿透薄薄的窗户纸,温柔地洒进了这间朴素的小木屋,将空气中漂浮的微尘,染成了一颗颗跃动的金色光点。窗外,传来了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以及村民们早起劳作时,那充满了生活气息的、遥远的交谈声。

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宁静,那样的祥和,那样的美好。
仿佛昨夜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遥远而模糊的噩梦。

龚自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从冰冷的地板上坐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

就在这时,他身旁那扇紧闭的木门,被“吱呀”一声,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

一颗扎着可爱双马尾的小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米丝蒂似乎也刚刚睡醒,那张可爱的小脸上还带着一丝慵懒的红晕,睡裙的领口因为睡姿而微微敞开,露出了小巧精致的锁骨。

她看到坐在门口的龚自祯,先是微微一愣,随即,那双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小鹿般的眼眸里,便绽放出了一抹比窗外晨光还要温暖、还要灿烂的笑容。

“早上好呀,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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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撞大运第三弹(雌小鬼米丝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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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那一声甜软的“早上好”,像一缕最温暖的晨光,瞬间驱散了龚自祯心中最后一丝因噩梦而残留的阴霾。他看着门缝后那张带着慵懒睡意的可爱小脸,那颗因为彻夜守护而紧绷的心,也随之缓缓放松下来。

简单的早餐过后,在老夫妇和小艾米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他们终究还是踏上了返回帝都的路。村口,扎着羊角辫的小艾米将一个连夜用野花编织的花环戴在了米丝蒂的头上,又踮起脚尖,将另一个稍大一些的,塞进了龚自祯的手里。

“勇者大人,你一定要再来看我们呀!”

看着小女孩那双清澈纯真的眼睛,龚自祯心中的责任感前所未有地沉重。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在马背上对身后送行的村民许下承诺:“请放心,等我将米丝蒂小姐安全送回帝都,就会立刻返回,彻底清剿矿区附近所有的魔物,确保村子的长久安宁。”

“哇!太好了!”
“勇者大人万岁!”
村民们的欢呼声在身后响起,而米丝蒂则转过头,用一种近乎融化了的、充满了崇拜与爱慕的眼神望着他。

“大哥哥…你真好…❤️”她轻声呢喃着,像一只满足的猫儿,将头轻轻靠在了他宽阔的后背上。

然而,这趟返程之路,却远比预想的要漫长。

抵达帝都城门时已是黄昏,可就在龚自祯准备将米丝蒂送回工作室便立刻动身返回骑士团时,她却忽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身体一软,险些从马背上摔下去。

“大哥哥…我…我头好晕…浑身发冷……”她的小脸不知何时变得一片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嘴唇也毫无血色,看起来虚弱到了极点。

龚自祯大惊失色,连忙将她扶稳,用手背一探她的额头,果然是一片滚烫。

“你发烧了!”

“可能…可能是昨天在矿洞里受了凉,又被吓到了…”她的声音气若游丝,身体不受控制地发着抖,“对不起…大哥哥…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说着,眼眶里便蓄满了泪水,那副自责又无助的模样,让龚自祯心中那股焦急瞬间被浓浓的愧疚与怜惜所取代。

麻烦?不,这怎么能算是麻烦?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自己的失职。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立刻调转马头,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回了那间温馨的工作室。接下来的整整一夜,龚自祯几乎没有合眼。他笨拙地按照米丝蒂的指示,为她熬煮草药,用冷水浸湿毛巾为她敷额头,端茶送水,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床边。

而米丝蒂,则像一只病弱的小猫,全程都依赖地蜷缩在被子里。她一会儿喊冷,让龚自祯把壁炉烧得更旺一些;一会儿又说口渴,让他喂自己喝水;半夜里还会被噩梦惊醒,哭喊着抓住他的手,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非要他坐在床边陪着自己,才能再次颤抖着入睡。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米丝蒂的烧总算是退了下去,脸色也恢复了红润。

“真是太谢谢你了,大哥哥…❤️”她靠在床头,用还有些虚弱的声音说道,“如果不是你,米丝蒂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龚自祯心中焦急万分,但他看着她那副大病初愈的模样,催促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个…大哥哥,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呀?❤️”米丝蒂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用一种带着祈求的语气问道,“我送你的那件‘第二层皮肤’,在昨天逃跑的时候,不小心被岩石划破了一个小口子…虽然不影响穿着,但是魔导回路的能量传导会变得不稳定…我…我想在你离开之前,亲手把它修复好,让你能以最完美的状态去战斗…可以吗?❤️”

面对这样合情合理、并且完全是为自己着想的请求,龚自祯无法拒绝。

于是,接下来的大半天时间,他就被留在了工作室里,再一次成为了她专属的“人偶模特”。她让他脱掉上衣,换上那件黑色的机能紧身衣,然后拿着各种他看不懂的工具,在他的身上反复地测量、比对、调试。

她的身体靠得极近,温热的呼吸一次又一次地喷洒在他的颈侧与胸前。她那柔软的小手,借着“修复”的名义,在他的胸肌、腹肌、乃至腰侧最敏感的区域,不断地、有意无意地抚摸、按压。

龚自祯感觉自己像是在被架在火上反复烘烤,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因为她的触碰而紧绷,小腹那团邪火更是烧得他口干舌燥。他心急如焚,惦记着远方村庄的安危,可身体却被困在这片旖旎的、充满了甜香的“牢笼”里,动弹不得。

直到太阳西斜,米丝蒂才终于满意地拍了拍手。
“好啦!完美修复!❤️”

龚自祯如蒙大赦,以最快的速度换回自己的衣服,几乎是逃一般地冲出了工作室。

当他带着满身的疲惫和压抑的焦虑回到骑士团训练场,准备领取装备立刻出发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了他。

“喂,龚!你这家伙,这两天跑哪去了?”卡尔抱着手臂,上下打量着他,“看你这火急火燎的样子,是出什么事了?”

龚自祯没有隐瞒,将矿区遇到魔物,以及村庄可能存在危险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什么?!魔物袭击?”卡尔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那两个跟去的弟兄呢?”

龚自祯沉默了。

卡尔看着他那痛苦的神情,瞬间明白了什么。他重重地拍了拍龚自祯的肩膀,语气斩钉截铁。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这是我自己的……”

“别废话了!”卡尔打断了他,“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们是同伴,不是吗?赶紧的,别浪费时间了!”

看着卡尔那不容置喙的眼神,一股暖流淌过龚自祯冰冷的心。他点了点头。

两人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以最快的速度备好战马与武器,趁着最后一抹晚霞,如两道离弦之箭,朝着帝都之外的荒野疾驰而去。

夜色,以惊人的速度吞噬了大地。当他们快马加鞭,终于在深夜赶到那片熟悉的区域时,迎接他们的,不是记忆中那片宁静村落的温暖灯火。

而是冲天的火光。

整个村庄,都化作了一片燃烧的地狱。黑红色的浓烟滚滚而上,将夜空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色彩。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以及……淡淡的血腥味。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中,夹杂着房屋倒塌的轰鸣,却听不到任何一丝人声,没有哭喊,没有尖叫,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不……”
龚自祯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艾米…老婆婆……”那些鲜活的面容,那些纯真的笑脸,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然后被眼前这片绝望的火海无情地吞噬。

“龚!冷静点!这可能是个陷阱!”卡尔在一旁大声地提醒道。

但龚自祯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救人!

“啊啊啊啊啊——!”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拔出背后的双手大剑,不顾一切地冲进了那片火海之中。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燃烧的木梁不时从头顶砸落,但他视若无睹。他像一个疯子,一脚踹开一扇扇燃烧的屋门,在每一个角落里疯狂地搜寻着。

然而,他看到的,只有被烧得焦黑的、蜷曲的尸体。有老人的,有壮年的,也有……孩子的。他甚至在一堆烧焦的废墟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花环,那上面的野花,已经被火焰燎烤得漆黑卷曲。

没有幸存者。
一个都没有。

他的心,随着每一具尸体的发现,被一点一点地凌迟,最后碎裂成了一片冰冷的粉末。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失魂落魄地、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从火海的另一头走了出来。他的脸上、身上,沾满了黑色的烟灰,双眼空洞,布满了血丝,手中那柄沉重的大剑,此刻正无力地拖在地上,与碎石摩擦,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声音。

他没有救到任何人。
那个他承诺要守护的村庄,在他耽搁的这两天里,被彻底抹去了。

“卡尔……”他沙哑地呼喊着同伴的名字,想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

一股强烈的不安,如同毒蛇般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猛地抬起头,望向自己冲入火海前,与卡尔约定的汇合地点。

那里,空无一人。

“卡尔!”

他疯了一样冲了过去。在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树下,他看到了。

卡尔高大的身躯,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的胸口,被某种利器贯穿了一个巨大的、狰狞的血洞,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他那双平时总是带着爽朗笑意的蓝色眼睛,此刻正圆睁着,望着无尽的、被火光映红的夜空,里面凝固着最后的震惊与不甘。

而在他的尸体旁,一个通体漆黑、身形修长、仿佛由纯粹的影子构成的身影,正缓缓地直起身。它的手中,握着一柄同样由黑暗物质构成的、还在滴着血的短刃。那张被狰狞面具覆盖的脸上,一双猩红色的眼眸,正毫无感情地、冰冷地,注视着他。

是影魔。

“你……该……死……”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龚自祯的胸腔最深处,用尽全身的力气与恨意挤压出来的。他那双空洞的眼眸,在看到卡尔尸体的那一刻,瞬间被滔天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所填满。

影魔感受到了那股几乎要将空气都点燃的、恐怖的杀意。它那双猩红的眼眸微微眯起,似乎是在评估着眼前的对手。它没有选择迎战,而是用一种近乎于嘲弄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轻声说了一句。

“你的同伴,太弱了。”

话音未落,它的身体便像一滩融化的墨汁般,迅速地融入了地面上那片被夜色笼罩的阴影之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龚自祯一个人,呆呆地站在这片燃烧的废墟之上,站在这具冰冷的、属于自己同伴的尸体之前。

他缓缓地跪了下去,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合上卡尔那双圆睁的眼睛,却怎么也做不到。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不似人声的悲鸣,从他的喉咙深处挤出。他紧紧地抱住卡尔那具正在迅速变冷的尸体,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全身剧烈地颤抖着。

没有眼泪。
只有无尽的、如同黑洞般,要将他整个灵魂都吞噬进去的……愤怒与绝望。

“为什么……”








#27
黎明前的黑暗,比午夜更加粘稠、冰冷。

一匹疲惫不堪的战马,在崎岖的荒野上艰难地跋涉着。马蹄每一次抬起又落下,都仿佛耗尽了它全部的力气。马背上,龚自祯的身影如同被夜色浸透的石像,僵硬而沉默。他的前方,横放着一具用披风包裹的、早已冰冷的尸体——卡尔。

那具尸体的重量,和他生前一样沉。可如今,这份重量不再带来同伴在侧的安心,而是像一座无形的山,死死地压在他的脊椎上,压在他的心脏上,压在他的灵魂上。

马的每一次颠簸,都让那具尸体轻微地晃动。

*“喂,龚!你这家伙,真是个无趣的石头脑袋。”*

记忆中,卡尔爽朗的、带着促狭笑意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耳边响起。那是几天前,在训练场上,卡尔勾着他的肩膀,大声地调侃他。那时候的他,觉得聒噪。可现在,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回那怕多一秒的聒噪。
冷风如刀,刮过他满是烟灰的脸颊,刺得他皮肤生疼。

*“大哥哥…抱着我…带我走…❤️”*

另一个声音,柔弱的、颤抖的、带着哭腔的呢喃,又在他脑海中浮现。是米丝蒂在那个黑暗的矿洞里,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般,紧紧依偎在他怀里的模样。他曾以为,那是他必须履行的职责,是他必须承担的守护。可现在他才明白,正是为了这份守护,他付出了何等惨烈的代价。那两名骑士同袍临死前,脸上那混合了极致恐惧与诡异欢愉的扭曲表情,如同烙印,深深地刻进了他的眼底。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去采那该死的“月光藓”?如果自己没有离开,哪怕一秒钟都没有离开,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前方的地平线上,依稀能看到帝都那巍峨的轮廓。那座代表着秩序与光明的城市,此刻在他眼中,却像一座巨大的、冰冷的坟墓。

*“勇者大人,你一定要再来看我们呀!”*

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艾米,将花环戴在他手上时那天真烂漫的笑脸,与火光中那具被烧得焦黑蜷曲的小小尸骸,在他的视野里疯狂地重叠、交织。还有那位慈祥的老婆婆,那个沉默寡言的老爷爷,那些曾对他报以最纯粹善意的村民……他们的脸庞,一一闪过,最终都被那场冲天的、绝望的火光所吞噬。

他承诺过,要回去保护他们。
他食言了。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仿佛喉咙被砂纸反复摩擦后发出的嘶哑悲鸣,从龚自祯的胸腔深处挤出。他猛地勒住缰绳,战马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停下了脚步。

他再也支撑不住了。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一连串足以将钢铁意志都碾碎的记忆冲击下,彻底崩断了。他低下头,将脸深深地埋入身前那具冰冷的、属于同伴的尸体上,双肩剧烈地耸动着。

没有眼泪。
他的悲伤与自责,早已超越了泪水所能承载的极限,化作了足以焚毁灵魂的、黑色的火焰。

为什么是我活下来?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为什么……

---

与此同时,帝都中心,圣殿骑士团总部最高层的指挥官卧房内,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温暖的壁炉里,魔晶燃料正无声地燃烧着,将整个房间烘烤得温暖如春。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寒冷与黑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奢靡的、混杂了名贵香薰与浓烈情欲的暧昧气息。

“嗯…啊…瓦勒留斯大人…你好厉害…啊啊……❤️”

宽大柔软的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正紧密地交缠在一起。身下那个娇小的、如同象牙雕琢般精致的少女,正被一个身材高大、肌肉略显松弛的中年男人以一个屈辱的后入姿势,狠狠地贯穿着。

男人正是圣殿骑士团的新任指挥官,瓦勒留斯·克拉苏。他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正因为极致的兴奋而涨得通红,呼吸粗重如牛,每一次挺动腰身,都带着一种近乎于发泄的、不容抗拒的力道,让身下的娇躯发出一连串甜腻又破碎的呻吟。

“小妖精…你这张小嘴会说,这下面的小嘴…更会说啊…哈哈哈哈!”瓦勒留斯发出一阵粗俗的大笑,他抓着少女那两束在剧烈撞击下疯狂晃动的浅棕色双马尾,像是驾驭着一匹最烈的母马,更加凶狠地冲撞起来。

“噗滋…噗滋…啪…啪…”

肉体撞击的淫靡水声,在奢华的卧室内回荡。少女的身体是如此的娇小,以至于瓦勒留斯那根饱经风霜的肉棒,每一次都能毫无阻碍地、重重地捣在她子宫的最深处,激得她浑身颤抖,喉咙里发出小猫般的、不成调的哭叫。

“啊…不行…要…要被大人操坏了…哈啊…人家…人家要去了……❤️”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最强烈的催情药,让瓦勒留斯的征服欲得到了空前的满足。

他低吼一声,猛地加快了冲刺的速度。终于,伴随着少女一声尖锐而甜美的呻吟,一股滚烫的、带着腥膻气息的精液,尽数喷洒在了她那娇嫩的蜜穴深处。

“呼…呼……”

瓦勒留斯喘着粗气,从她身上翻了下来,满足地躺在一旁。

而那个刚刚才承受了狂风暴雨的少女,却没有丝毫休息的意思。她灵巧地翻过身,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主动地爬到瓦勒留斯的胸前,伸出丁香小舌,细细地舔舐着他胸口因为激动而渗出的汗珠。

“大人…您真不愧是骑士团的指挥官呢…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年轻人,不知道要强壮多少倍呢…❤️”

她的声音软糯又充满了崇拜,让刚刚才释放过的瓦勒留斯,又感到一阵心猿意马。

“那是自然。”瓦勒留斯得意地哼了一声,伸手在她那挺翘的小屁股上捏了一把,“那个叫龚自祯的小子,跟我比起来怎么样?”

“龚自祯…大哥哥?”

少女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那张藏在阴影中的可爱小脸上,似乎流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混合了恐惧与委屈的神色。

“人家…人家不敢说……”

“说!”瓦勒留斯命令道。

“是……”少女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怯懦,“龚自祯大哥哥他…他确实很有力气…可是…可是人家总觉得…他有点奇怪…”

“哦?怎么个奇怪法?”瓦勒留斯的兴趣被勾了起来。

“就是…他从东部矿区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好可怕…”少女一边说着,一边用她那柔软的小手,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诉说什么天大的秘密。

“人家听一些逃回来的商人说…好像有人看到,在村子被烧掉之前,龚自祯大人…曾…曾经和一个全身漆黑的、像是魔物的影子…在偷偷说话……”

“什么?!”瓦勒留斯猛地坐起身。

“啊!”少女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跪坐在床上,眼眶瞬间就红了,“大人…您别生气…可能…可能是人家听错了…对不起…都怪人家多嘴…”

“继续说下去!”瓦勒留斯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是…”少女怯生生地回答道,“而且…而且跟他一起去的同伴…全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不是很奇怪吗?❤️ 就好像…就好像是,他跟魔物做好了交易,用同伴和那些村民的命,换了什么东西一样……”

她的话,像一根毒针,精准地刺入了瓦勒留斯内心最阴暗的角落。他本来就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被高层和民众寄予厚望的“新勇者”心怀嫉妒与猜忌。一个来历不明的毛头小子,凭什么能盖过自己这个一步步爬上来的指挥官的风头?

“人家…人家好害怕啊…❤️”少女说着,便主动地将自己那具温软香甜的娇躯,重新贴进了瓦勒留斯的怀里,用那对尚未完全发育、却充满弹性的双乳,有意无意地磨蹭着他的手臂。

“万一…万一他真的是魔族的奸细,把那些可怕的怪物都引到帝都来…那该怎么办呀?到时候,整个帝都的安危,可就都系在大人您一个人的身上了呀…❤️”

“哼,奸细?”瓦勒留斯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冷笑。他搂紧了怀中的尤物,在那光滑的背脊上肆意地抚摸着,“他最好不是。如果是的话……”

少女抬起那张天真无邪、楚楚可怜的小脸,仰视着他,眼眸里充满了崇拜与信赖。

“那人家…就只能永远地、紧紧地,依赖着强大又可靠的瓦勒留斯大人了呀…🖤”
Bw
bwh
Re: 撞大运第三弹(雌小鬼米丝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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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暴露身份能加入魅魔形态下翅膀尻尾的榨精吗?一直看下来都是人形态
aa99a8
Re: Re: 撞大运第三弹(雌小鬼米丝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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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wh后面暴露身份能加入魅魔形态下翅膀尻尾的榨精吗?一直看下来都是人形态
哈哈哈哈 世界观里有解释,但是正文没有写出来。
魅魔幼年就被拔除了尾巴、角和翅膀,去魅魔化。
本来一开始是想写没有什么魔法的异世界,AI天天造神。


有一个错误已经改好了,你们肯定找不到(#
aa99a8
Re: 撞大运第三弹(雌小鬼米丝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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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黎明前的黑暗,比午夜更加粘稠、冰冷。

一匹疲惫不堪的战马,在崎岖的荒野上艰难地跋涉着。马蹄每一次抬起又落下,都仿佛耗尽了它全部的力气。马背上,龚自祯的身影如同被夜色浸透的石像,僵硬而沉默。他的前方,横放着一具用披风包裹的、早已冰冷的尸体——卡尔。

那具尸体的重量,和他生前一样沉。可如今,这份重量不再带来同伴在侧的安心,而是像一座无形的山,死死地压在他的脊椎上,压在他的心脏上,压在他的灵魂上。

马的每一次颠簸,都让那具尸体轻微地晃动。

*“喂,龚!你这家伙,真是个无趣的石头脑袋。”*

记忆中,卡尔爽朗的、带着促狭笑意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耳边响起。那是几天前,在训练场上,卡尔勾着他的肩膀,大声地调侃他。那时候的他,觉得聒噪。可现在,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回那怕多一秒的聒噪。
冷风如刀,刮过他满是烟灰的脸颊,刺得他皮肤生疼。

*“大哥哥…抱着我…带我走…❤️”*

另一个声音,柔弱的、颤抖的、带着哭腔的呢喃,又在他脑海中浮现。是米丝蒂在那个黑暗的矿洞里,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般,紧紧依偎在他怀里的模样。他曾以为,那是他必须履行的职责,是他必须承担的守护。可现在他才明白,正是为了这份守护,他付出了何等惨烈的代价。那两名骑士同袍临死前,脸上那混合了极致恐惧与诡异欢愉的扭曲表情,如同烙印,深深地刻进了他的眼底。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去采那该死的“月光藓”?如果自己没有离开,哪怕一秒钟都没有离开,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前方的地平线上,依稀能看到帝都那巍峨的轮廓。那座代表着秩序与光明的城市,此刻在他眼中,却像一座巨大的、冰冷的坟墓。

*“勇者大人,你一定要再来看我们呀!”*

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艾米,将花环戴在他手上时那天真烂漫的笑脸,与火光中那具被烧得焦黑蜷曲的小小尸骸,在他的视野里疯狂地重叠、交织。还有那位慈祥的老婆婆,那个沉默寡言的老爷爷,那些曾对他报以最纯粹善意的村民……他们的脸庞,一一闪过,最终都被那场冲天的、绝望的火光所吞噬。

他承诺过,要回去保护他们。
他食言了。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仿佛喉咙被砂纸反复摩擦后发出的嘶哑悲鸣,从龚自祯的胸腔深处挤出。他猛地勒住缰绳,战马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停下了脚步。

他再也支撑不住了。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一连串足以将钢铁意志都碾碎的记忆冲击下,彻底崩断了。他低下头,将脸深深地埋入身前那具冰冷的、属于同伴的尸体上,双肩剧烈地耸动着。

没有眼泪。
他的悲伤与自责,早已超越了泪水所能承载的极限,化作了足以焚毁灵魂的、黑色的火焰。

为什么是我活下来?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为什么……

---

与此同时,帝都中心,圣殿骑士团总部最高层的指挥官卧房内,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温暖的壁炉里,魔晶燃料正无声地燃烧着,将整个房间烘烤得温暖如春。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寒冷与黑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奢靡的、混杂了名贵香薰与浓烈情欲的暧昧气息。

“嗯…啊…瓦勒留斯大人…你好厉害…啊啊……❤️”

宽大柔软的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正紧密地交缠在一起。身下那个娇小的、如同象牙雕琢般精致的少女,正被一个身材高大、肌肉略显松弛的中年男人以一个屈辱的后入姿势,狠狠地贯穿着。

男人正是圣殿骑士团的新任指挥官,瓦勒留斯·克拉苏。他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正因为极致的兴奋而涨得通红,呼吸粗重如牛,每一次挺动腰身,都带着一种近乎于发泄的、不容抗拒的力道,让身下的娇躯发出一连串甜腻又破碎的呻吟。

“小妖精…你这张小嘴会说,这下面的小嘴…更会说啊…哈哈哈哈!”瓦勒留斯发出一阵粗俗的大笑,他抓着少女那两束在剧烈撞击下疯狂晃动的浅棕色双马尾,像是驾驭着一匹最烈的母马,更加凶狠地冲撞起来。

“噗滋…噗滋…啪…啪…”

肉体撞击的淫靡水声,在奢华的卧室内回荡。少女的身体是如此的娇小,以至于瓦勒留斯那根饱经风霜的肉棒,每一次都能毫无阻碍地、重重地捣在她子宫的最深处,激得她浑身颤抖,喉咙里发出小猫般的、不成调的哭叫。

“啊…不行…要…要被大人操坏了…哈啊…人家…人家要去了……❤️”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最强烈的催情药,让瓦勒留斯的征服欲得到了空前的满足。

他低吼一声,猛地加快了冲刺的速度。终于,伴随着少女一声尖锐而甜美的呻吟,一股滚烫的、带着腥膻气息的精液,尽数喷洒在了她那娇嫩的蜜穴深处。

“呼…呼……”

瓦勒留斯喘着粗气,从她身上翻了下来,满足地躺在一旁。

而那个刚刚才承受了狂风暴雨的少女,却没有丝毫休息的意思。她灵巧地翻过身,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主动地爬到瓦勒留斯的胸前,伸出丁香小舌,细细地舔舐着他胸口因为激动而渗出的汗珠。

“大人…您真不愧是骑士团的指挥官呢…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年轻人,不知道要强壮多少倍呢…❤️”

她的声音软糯又充满了崇拜,让刚刚才释放过的瓦勒留斯,又感到一阵心猿意马。

“那是自然。”瓦勒留斯得意地哼了一声,伸手在她那挺翘的小屁股上捏了一把,“那个叫龚自祯的小子,跟我比起来怎么样?”

“龚自祯…大哥哥?”

少女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那张藏在阴影中的可爱小脸上,似乎流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混合了恐惧与委屈的神色。

“人家…人家不敢说……”

“说!”瓦勒留斯命令道。

“是……”少女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怯懦,“龚自祯大哥哥他…他确实很有力气…可是…可是人家总觉得…他有点奇怪…”

“哦?怎么个奇怪法?”瓦勒留斯的兴趣被勾了起来。

“就是…他从东部矿区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好可怕…”少女一边说着,一边用她那柔软的小手,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诉说什么天大的秘密。

“人家听一些逃回来的商人说…好像有人看到,在村子被烧掉之前,龚自祯大人…曾…曾经和一个全身漆黑的、像是魔物的影子…在偷偷说话……”

“什么?!”瓦勒留斯猛地坐起身。

“啊!”少女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跪坐在床上,眼眶瞬间就红了,“大人…您别生气…可能…可能是人家听错了…对不起…都怪人家多嘴…”

“继续说下去!”瓦勒留斯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是…”少女怯生生地回答道,“而且…而且跟他一起去的同伴…全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不是很奇怪吗?❤️ 就好像…就好像是,他跟魔物做好了交易,用同伴和那些村民的命,换了什么东西一样……”

她的话,像一根毒针,精准地刺入了瓦勒留斯内心最阴暗的角落。他本来就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被高层和民众寄予厚望的“新勇者”心怀嫉妒与猜忌。一个来历不明的毛头小子,凭什么能盖过自己这个一步步爬上来的指挥官的风头?

“人家…人家好害怕啊…❤️”少女说着,便主动地将自己那具温软香甜的娇躯,重新贴进了瓦勒留斯的怀里,用那对尚未完全发育、却充满弹性的双乳,有意无意地磨蹭着他的手臂。

“万一…万一他真的是魔族的奸细,把那些可怕的怪物都引到帝都来…那该怎么办呀?到时候,整个帝都的安危,可就都系在大人您一个人的身上了呀…❤️”

“哼,奸细?”瓦勒留斯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冷笑。他搂紧了怀中的尤物,在那光滑的背脊上肆意地抚摸着,“他最好不是。如果是的话……”

少女抬起那张天真无邪、楚楚可怜的小脸,仰视着他,眼眸里充满了崇拜与信赖。

“那人家…就只能永远地、紧紧地,依赖着强大又可靠的瓦勒留斯大人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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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黎明前的微光,如同最吝啬的施舍,勉强为漆黑的荒野镀上了一层死寂的灰白。

龚自祯麻木地骑在马上,冰冷的晨风像无数把细小的刀子,刮过他满是烟灰与血污的脸颊,却带不来任何感觉。他已经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痛。他的整个世界,都坍缩成了身前那具用披风包裹着的、早已僵硬的同伴尸体,以及脑海中那片永远在燃烧的、吞噬了所有笑声与希望的火海。

自责、悔恨、无力感,像三条最恶毒的、由寒冰构成的巨蟒,死死地缠绕着他的心脏,每一次收缩,都将他灵魂中最后的一丝温度彻底榨干。他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唯一的本能,就是朝着帝都的方向,机械地前进。

他不知道回去之后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他不是英雄,他是一个把同伴和无辜村民带向地狱的罪人。

就在他即将被这股足以吞噬一切的绝望彻底淹没时,前方那条荒芜的小径上,一个踉踉跄跄的、娇小的身影,毫无征兆地闯入了他那双空洞的、布满了血丝的眼眸。

那个身影是如此的熟悉。
熟悉到让龚自祯那颗已经停止跳动的心,猛地一颤。

是米丝蒂。

她看起来……糟透了。
那身可爱的淡蓝色连衣裙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宽大得可笑的男性白色衬衫,领口被粗暴地撕开,下摆凌乱地掖在腰间,甚至无法完全遮住她那双暴露在冷风中、微微颤抖着的、白皙纤细的大腿。她赤着双足,那双本应被洁白短袜包裹着的、珍珠般可爱的小脚,此刻却沾满了泥土与划痕,在崎岖的地面上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血印。

她的双马尾散乱不堪,几缕湿漉漉的发丝狼狈地贴在她那张苍白如纸、挂满了泪痕的小脸上。那双总是像小鹿般纯净无辜的浅褐色眼眸,此刻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屈辱,以及……一种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崩塌的、死灰般的绝望。

“大…哥…哥……”

一声破碎的、沙哑的、几乎被风吹散的呼唤,从她那干裂的、毫无血色的嘴唇里溢出。

当她看清马背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时,那双空洞的眼眸里,终于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光亮。那光亮,如同溺水者在沉入无边黑暗前,看到的最后一缕天光。

“大哥哥!!”

这一次,是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踉踉跄跄地、不顾一切地,朝着他冲了过来。

龚自祯下意识地勒住缰绳,翻身下马。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那具冰冷的、颤抖着的、带着一股陌生男人气息的娇小身躯,便狠狠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柔软地依偎,而是用一种近乎于痉挛的力道,死死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力道,仿佛要将自己整个人都焊进他的身体里,以此来汲取最后的一丝安全感。

“呜…呜哇啊啊啊——!”

压抑了许久的、充满了无尽委屈与恐惧的哭声,终于在他的怀中彻底爆发。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抽搐,像一片在暴风雨中被无情摧残的、凋零的花瓣。

“发生……什么事了?”龚自珍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生锈的金属在摩擦。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这具身体的颤抖,以及那股不属于她的、令他作呕的雄性气息。

一股比目睹村庄被焚毁时更加狂暴、更加黑暗的怒火,开始在他那早已被绝望填满的胸腔中,疯狂地滋生、蔓延。

米丝蒂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在他的怀里,放肆地、毫无顾忌地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她的声音都变得嘶哑,直到她的身体都因为脱力而开始向下滑去,她才缓缓地抬起那张梨花带雨、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碎的小脸。

她那双被泪水冲刷得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看着龚自祯,嘴唇哆嗦着,断断续续地,吐出了足以将整个世界都点燃的话语。

“是…是瓦勒留斯指挥官…❤️”

“我…我好不容易逃回骑士团,想…想找人去帮你…可是…可是他把我带到他的房间…他说…他说要询问矿区的情况…❤️”

她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只是痛苦地摇着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他…他不是人…他是个怪物…❤️”

“他强迫我…他说…他说像我这样甜美的身体…就是为了让他这样的强者享用的…呜呜呜…❤️”

“我反抗了…我真的反抗了…可是…可是我根本没有力气…❤️”

“他把我…他把我当成玩具一样…呜啊啊…好脏…我好脏啊…大哥哥…❤️”

每一个字,都像一柄烧红的、淬满了剧毒的铁锤,狠狠地、一下又一下地,砸在龚自祯那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上。
他看着她被撕裂的衬衫领口下,那片白皙肌肤上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掐痕;看着她那双沾满了血污与泥土的、赤裸的小脚;闻着她身上那股属于另一个男人的、肮脏的气味……

他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的一声,彻底断了。

原来,在他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任务而离开的时候;在他被那场大火和同伴的死亡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时候;她,这个他发誓要守护的、世界上最纯洁最美好的女孩,却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遭受着比死亡更加残酷、更加屈辱的蹂躏。

而施暴者,竟然是本应代表着正义与秩序的、圣殿骑士团的指挥官。

何其讽刺!何其荒谬!

一股黑色的、足以焚天灭地的怒火,瞬间吞噬了他心中所有的悲伤、自责与绝望。那股无处发泄的、足以将他自己都毁灭的庞大负面能量,终于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宣泄口。

他不再颤抖。
他那双空洞的眼眸,在这一刻,被一种近乎于凝固的、深不见底的杀意所填满。

他小心翼翼地、用一种近乎于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的动作,扶着米丝蒂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将她轻轻地安置在自己的战马上,紧挨着卡尔那冰冷的尸体。然后,他翻身上马,坐在她的身后,用自己那宽阔的胸膛,为她构建起一个坚固的、不容侵犯的壁垒。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只是用空着的那只手,缓缓地、紧紧地,握住了腰间那柄早已渴望鲜血的、沉重的剑柄。

“驾!”

一声低沉的、压抑着无尽怒火的呵斥。
战马嘶鸣着,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帝都那座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圣殿骑士团总部的方向,狂奔而去。

---

圣殿骑士团总部门前,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当龚自祯骑着那匹口吐白沫的战马,载着一具尸体和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如同一尊从地狱归来的复仇魔神般出现在这里时,所有守门的骑士都惊呆了。

他们看到了他身上那凝固的血污,看到了他身后那张苍白绝望的少女脸庞,更看到了他那双不再有任何人类情感、只剩下纯粹杀意的黑色眼眸。

“让开。”
龚自祯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龚…龚自祯队长…您……”

不等守门骑士把话说完,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疯狂与欲望的咆哮,猛地从骑士团总部的大门内传了出来!

“吼啊啊啊——!!”

“砰!”
厚重的、雕刻着十字徽记的橡木大门,被人从内部用蛮力狠狠地撞开!

一个高大的、赤裸着上身的身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是瓦勒留斯。
不,那已经不是瓦勒留斯了。

他那身原本保养得宜的肌肉,此刻正以一种诡异的姿态不正常地膨胀着,皮肤表面浮现出一道道暗红色的、如同血管般的魔纹。他的双眼,被一种非人的、野兽般的猩红色所彻底取代,嘴角挂着涎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喘息声。

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只有最原始的、毫不掩饰的、针对某个特定目标的……饥渴。

当他的目光,越过挡在前方的骑士,精准地锁定在龚自祯身后那具瑟瑟发抖的娇小身影上时,他那张扭曲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极度兴奋与贪婪的笑容。

“我的…我的小甜点…你跑到哪里去了…”
他用一种沙哑到完全变形的声音嘶吼着,然后,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朝着龚自祯的方向猛冲过来!

“啊——!”
米丝蒂发出了一声惊恐到极点的尖叫,死死地抱住了身前的龚自祯。

这一声尖叫,成为了最后的信号。

龚自祯动了。
他以一种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速度,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在落地的瞬间,那柄早已渴望复仇的双手大剑,带着撕裂空气的、尖锐的呼啸声,被他从腰间猛地抽出!

“锵——!”

那不是骑士的斩击。
那是最原始、最野蛮、最充满了毁灭欲望的——劈砍!

他没有格挡,没有闪避,甚至放弃了所有的防御。他只是将自己心中那股早已积蓄到顶点的、对这个肮脏世界的无尽愤怒,毫无保留地,全部灌注进了手中的剑刃之中!

“铛——!!”

剑刃与瓦勒留斯那只变得如同钢铁般坚硬的手臂狠狠地撞在一起,迸发出一串耀眼的火星!巨大的冲击力让龚自祯的虎口瞬间崩裂,鲜血顺着剑柄流下,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吼!”
瓦勒留斯被这一击震得后退了半步,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白印。他似乎被彻底激怒了,咆哮着,用另一只手朝着龚自祯的头颅狠狠抓来!

龚自祯不闪不避,身体猛地向下一沉,手中的大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自下而上,狠狠地撩向了瓦勒留斯那毫无防备的小腹!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

“呃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似乎让瓦勒留斯那被药物侵蚀的神志恢复了一丝清明。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那柄贯穿了自己身体的、冰冷的剑刃,又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双眼赤红、如同恶鬼般的年轻勇者。

“为…什么……”

龚自祯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地、一寸一寸地,将那柄沾满了温热鲜血的长剑,从瓦勒留斯的身体里抽了出来。然后,在对方那不甘与困惑的目光中,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屠刀。

“为了他们。”
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
“也为了她。”

剑光,一闪而过。
一颗硕大的、双眼圆睁的头颅,冲天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血色的抛物线,最终“咕噜噜”地滚落到了米丝蒂的马前。

温热的鲜血,如同喷泉,溅满了龚自祯的全身。他静静地站在那具仍在抽搐的、无头的尸体前,大口地喘着粗气,宛如一尊从血池中走出的修罗。

周围,一片死寂。
所有的骑士,都用一种看着怪物的眼神,惊恐地望着他。

而在龚自桢的身后,一道被阴影笼罩的身影,将这血腥的一幕尽收眼底。

米丝蒂缓缓地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掩住了自己那微微上扬的嘴角。

她发出了银铃般的、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无声的奸笑。

“嘻嘻…🖤”
aa99a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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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wh后面暴露身份能加入魅魔形态下翅膀尻尾的榨精吗?一直看下来都是人形态
设定在世界观,魅魔幼时就被拔除角、翅膀、尾巴,去魅魔化融入人类世界。本来想写没什么魔法的世界的,但是第一部就让AI神化的没法圆了。。。也不知道这个系列还能出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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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撞大运第三弹(雌小鬼米丝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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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站住!龚自祯!”
“放下武器!你这个弑杀指挥官的叛徒!”

周围的骑士们终于从指挥官被当众斩首的巨大冲击中反应过来。恐惧迅速被愤怒和职责所取代,他们举起手中的长剑与盾牌,组成一个松散但坚决的包围圈,一步步地向着那尊宛如浴血魔神般的身影逼近。

龚自祯没有理会他们的怒吼。他那双被鲜血与杀意浸染得通红的眼眸,缓缓地转向了马背上那个仍在瑟瑟发抖的娇小身影。他的眼神在一瞬间恢复了些许清明,那股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被一种更加深沉的、不容置喙的保护欲所替代。

他转身,动作轻柔得与他此刻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小心翼翼地将已经吓得几乎昏厥过去的米丝蒂从马背上抱了下来,紧紧地护在自己的怀里。

“别怕…我带你走。”他用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仿佛在宣示一个不可动摇的誓言。

“抓住他!”
一名骑士小队长大吼一声,率先发起了冲锋。

面对同僚的刀剑,龚自祯那双空洞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但他没有后退。他单手抱着米丝蒂,另一只手紧握着那柄仍在滴血的双手大剑,身体如同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岳。

“锵——!”
他没有挥砍,而是用宽阔的剑身,精准地格挡住了那名小队长势大力沉的一击。巨大的力量反震回去,让对方虎口发麻,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我们不想伤害你!龚自祯!立刻投降!”
“你已经被魔物蛊惑了!快醒醒!”

更多的骑士围了上来,刀光剑影将他彻底笼罩。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龚自祯此刻的力量,早已超越了这些普通骑士所能理解的范畴。他甚至没有使用任何华丽的剑技,只是凭借着最纯粹的力量、速度与本能,在密不透风的围攻中,为自己和怀中的女孩,开辟出一条通往自由的道路。

他用剑脊拍打,用剑柄撞击,用身体冲撞。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将一名骑士击倒在地,使其暂时失去战斗力,却又巧妙地避开了所有要害。他像一头在羊群中横冲直撞的猛虎,无人能挡,却又刻意收敛了自己足以撕碎一切的利爪。

“啊!”
米丝蒂在他怀中,适时地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将头更深地埋入他那沾满血污的胸膛,身体抖得像风中残叶。这声尖叫,无疑让本就犹豫不决的骑士们更加束手束脚,生怕误伤了这位看似无辜的“受害者”。

很快,包围圈被撕开了一个缺口。
龚自珍不再恋战,他抱着米丝蒂,以惊人的速度冲向了停在不远处的那匹战马。他利落地翻身上马,将怀中的女孩稳稳地固定在身前,然后猛地一夹马腹。

战马发出一声嘶鸣,载着两人一尸,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冲破了最后的阻拦,消失在了帝都那纵横交错的街道尽头。

骑士团总部门前,只留下一片狼藉。瓦勒留斯的无头尸体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十余名骑士或躺或跪,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却无一人有性命之忧。

他们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想要去追击那个叛逃的“勇者”。
然而,就在这时,一些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刚刚撑起上半身的骑士,忽然感觉背后一凉。他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到自己的影子,在火把的照耀下,似乎……不正常地扭曲了一下。
那感觉稍纵即逝,快到让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可下一秒,一股冰冷的、撕裂般的剧痛,猛地从他的后心处传来!
“呃……”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一截漆黑的、仿佛由纯粹的黑暗物质构成的锋利尖刃,从自己的胸口透体而出。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鲜血从嘴角涌出,眼中的生机迅速地消散。

“噗嗤!”
黑色的利刃被无情地抽出,那名骑士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声息。

这恐怖的一幕,在极短的时间内,同时发生在了其他所有倒地的骑士身上。
那些本应只是暂时失去战斗力的人,他们的影子,在同一时刻,都仿佛活了过来。一道道比黑暗更加深邃的、无声无息的影子利刃,从他们各自的影子里探出,精准而高效地,从背后贯穿了他们的心脏。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
一切都发生在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当最后一道影子利刃悄无声息地缩回地面,重新化作一滩再也普通不过的阴影时,圣殿骑士团总部门前,已然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坟场。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

帝都的天空,仿佛也因为那一日的血腥而变得阴沉,连续几天都笼罩在厚厚的、压抑的铅灰色云层之下。
“勇者”龚自祯,这个曾经被帝国官方大肆宣传、被民众视为“希望之光”的名字,如今却成了禁忌的代名词,与“叛国”、“弑杀”、“魔族奸细”这些最恶毒的词语,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帝国的宣传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高速运转起来。
一张张印着龚自祯冷峻面容的通缉令,贴满了帝都的大街小巷。官方的说辞,将一切都解释得“合情合理”——新任勇者龚自祯,在执行东部矿区清剿任务时,被高等魔物腐化,堕落成了魔族的爪牙。他为了向魔族献上“投名状”,残忍地杀害了同行的两位骑士同袍,并纵火焚毁了整个村庄,屠杀了上百名无辜的村民。

不仅如此,最近帝都内发生的一系列恶性案件,也都被巧妙地安在了他的头上。
城南区后勤部官员霍尔与仓库调度官雷蒙的离奇失踪,被定性为“叛国勇者”为盗取帝国军用物资而进行的绑架与灭口。而最近几日,在帝都平民区接连发生的、手法极其残忍的虐杀案件(影魔的杰作),更是被宣传为“堕落勇者”在宣泄他那反人类的、嗜血的欲望。

一时间,龚自祯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个比魔王更加邪恶、更加可怕的怪物。曾经将他奉若神明的民众,如今在谈论他时,脸上只剩下恐惧与憎恨。

而这一切风暴的中心,此刻,却躲藏在帝都最甜美的那个陷阱里。

米丝蒂的工作室,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窗外是整个世界的敌意与追捕,窗内却依旧是那样的温馨、宁静,空气中永远飘散着那股令人安心的、甜橙与少女体香混合的香气。

龚自祯就坐在这片宁静的中央,坐在那张柔软的米白色沙发上,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塑。
他已经在这里躲了三天了。
这三天里,他没有踏出过这间屋子一步。外界发生的一切,他都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他的世界,已经缩小到了只有这间屋子,和屋子里那个唯一能给他带来慰藉的女孩。

米丝蒂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她会端来热气腾腾的食物,一口一口地喂给他吃;她会用沾湿了温水的毛巾,仔细地擦去他脸上的血污与灰尘;她甚至会像哄孩子一样,坐在他的身边,为他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

她的眼神,永远是那么的纯净,那么的充满信赖与崇拜。仿佛在她眼中,他依旧是那个从天而降,将她从怪物手中拯救出来的、世界上最厉害最温柔的英雄。

“大哥哥,你不要怕…❤️”
她总是这样,用她那双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握住他冰冷的大手,用最甜美的声音安慰他。
“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你,米丝蒂也永远…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他们说的那种坏人。你是我的英雄…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英雄…❤️”

这些话语,像最有效的麻醉剂,一点一点地侵蚀着龚自祯那早已千疮百孔的神经,让他沉溺在这份虚假的温暖中,无法自拔。他开始依赖她,依赖她身上的香气,依赖她的声音,依赖她的触摸。只有待在她的身边,他才能暂时忘记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忘记自己是个罪人的事实。

这天下午,米丝蒂外出去“采购”一些生活必需品。
工作室里,只剩下了龚自祯一个人。
死一般的寂静,让那些被刻意压抑的思绪,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翻涌。

他有些烦躁地站起身,想找点事情做来分散注意力。
他下意识地走到了工作室的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制作服装用的布料和杂物。他想帮她整理一下。

就在他搬开一卷厚重的亚麻布时,一股极其微弱的、但却让他瞬间汗毛倒竖的异味,从布料后面的墙角处,飘了过来。
那是一种……混合了铁锈与某种东西腐烂后的、甜腻的腥臭味。
他太熟悉这种味道了。
那是血与尸体腐烂的味道。

他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他蹲下身,仔细地检查着那片墙角。很快,他便发现,墙角处的一块地板,似乎与其他地方有些不同,边缘处有一道极其细微的、不自然的缝隙。

他伸出手,在那块地板上敲了敲,传来了空洞的回响。
下面是空的。

一个可怕的、他自己都不敢去深思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地滋长。
他颤抖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那块伪装得天衣无缝的活板门,缓缓地掀了开来。

一股更加浓郁、更加刺鼻的腐臭气味,混合着一股阴冷的潮气,从洞口处扑面而来,让他几欲作呕。
洞口之下,是一条通往未知的、由粗糙石块砌成的、陡峭的阶梯。
是地下室。

鬼使神差地,他从墙边拿起一盏备用的魔晶石手提灯,点亮了它,然后,一步一步,踏入了那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之中。

地下室不大,但却异常的阴森、潮湿。空气中那股腐臭的气味,在这里浓郁到了极点。
他的灯光,在黑暗中缓缓地移动,照亮了石壁上凝结的水珠,照亮了地面上散落的一些不知名的工具。
最终,他的光束,定格在了地下室最深处的角落里。

那里,躺着两具早已腐烂僵硬的尸体。
他们的身体,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被彻底榨干的姿态蜷缩着,脸上凝固的表情,与他在矿洞里看到的、那两名牺牲的骑士同袍的表情……一模一样!
都是那种混合了极度恐惧与诡异欢愉的、扭曲的表情。

龚自祯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成了最细小的针尖。
他认得这两个人。
虽然他们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但他依旧能从那残存的衣物和脸部轮廓上,辨认出他们的身份。
是霍尔和雷蒙!是那两个被帝国官方定性为被他“绑架灭口”的、失踪的后勤部官员!

“轰——!”
龚自祯的大脑,在那一刻,仿佛被一枚威力无穷的炸弹狠狠地击中,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怎么会……
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米丝蒂工作室的地下室里?
还有他们临死前的表情…为什么…为什么会和那两个骑士一模一样?

无数个可怕的疑问,像一群嗜血的秃鹫,疯狂地撕扯着他那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一个他从来不敢去想象的、荒谬而又恐怖的真相,正像一条从深渊中探出触手的怪物,一点一点地,将他拖入无底的冰冷深渊。

不…不可能的…
米丝蒂她…她那么的纯洁…那么的善良…
她也是受害者…她怎么可能…
这一定…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想欺骗自己。
他拼命地想为眼前这恐怖的景象,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是,那两具尸体上凝固的、那诡异的、他再也熟悉不过的表情,却像最恶毒的嘲笑,将他所有的自我欺骗,都击得粉碎。
他不敢再看下去。
他害怕。
他害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心中那座用对米丝蒂的信赖与依赖构筑起来的、最后的避风港,就会彻底坍塌。
他害怕面对那个一旦揭开,就足以将他彻底毁灭的真相。

“砰!”
他猛地转过身,跌跌撞撞地冲上阶梯,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扇沉重的活板门,狠狠地盖了回去!
仿佛只要这样,就能将那恐怖的真相,永远地埋葬在这片黑暗之中。
仿佛只要这样,他就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滑落,最终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他的脸色,比死人还要苍白,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迷茫,与挣扎。

就在这时。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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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那扇木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龚自祯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了血丝、因为极度震惊而几乎失去焦距的眼眸,死死地盯住了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

“大哥哥,我回来啦!❤️”

米丝蒂像一只欢快归巢的百灵鸟,手中提着一个印有帝都最著名糕点店标志的纸袋。她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边用那只空着的小手,反手将门关上。当她转过身,看到瘫坐在墙角、脸色惨白如鬼的龚自祯时,脸上那份纯真的喜悦,立刻被恰到好处的担忧与关切所取代。

“你看,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蜂蜜蛋糕哦!”

她提着纸袋,迈着轻快的小步向他走来,身上那件宽大的白色男士衬衫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摆,更衬得她那双赤裸着的小腿纤细白皙得晃眼。

“你怎么坐在地上呀?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的甜美,那么的软糯,那么的充满关怀。
可这声音,听在龚自祯的耳中,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冰冷的凿子,一下一下,残忍地凿开他那早已千疮百孔的、不堪一击的理智。

他没有回答。
他只是用那双死寂的、不再有任何光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盯着她那张天真无邪的、带着婴儿肥的可爱脸蛋;盯着她那双像小鹿般湿漉纯净的、浅褐色的眼眸。他试图从那片纯净的湖泊深处,寻找到一丝一毫与地下室那片黑暗有关的、哪怕最细微的涟漪。

可是,他什么也找不到。
那里,只有对他最纯粹的、不含一丝杂质的担忧。

米丝蒂似乎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她停下脚步,微微歪着小脑袋,那双大眼睛里充满了困惑与不安。她将手中的纸袋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向他蹲了下来。

“大哥哥…你怎么了呀…?”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怯生生的颤抖,“是不是…是不是又想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没关系的…都过去了…米丝蒂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伸出那只小巧而柔软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的小手,想要去触摸他的脸颊,想要像过去三天里的每一次一样,用自己那份独一无二的温暖,去安抚他那颗濒临破碎的心。

“别碰我!”

一声沙哑的、压抑着无尽痛苦与挣扎的低吼,猛地从龚自祯的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他猛地向后一缩,躲开了她的触摸,那动作剧烈得仿佛是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了一般。

米丝蒂的小手,就那样僵在了半空中。
她愣住了。
那双纯净的眼眸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晶莹的水汽。巨大的、被拒绝的委屈,让她那小巧的鼻子微微抽动了一下,嘴唇也不自觉地向下撇去,看起来可怜极了。

看着她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龚自祯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几乎要立刻开口道歉,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可是…可是地下室里那两具尸体…那股浓郁到至今仍萦绕在他鼻腔的腐臭…还有那与牺牲的同袍们一模一样的、诡异扭曲的临终表情……
这一切,都像最恶毒的诅咒,将他所有想要自欺欺人的念头,都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楼下…”
他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用刀片刮出来的。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这几个字完整地组合在一起。

“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那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吸声。
米丝蒂脸上的委屈,似乎也因为他这句没头没尾的问话而凝固了。她眨了眨那双水汽氤氲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受惊的小扇子,轻轻地颤动着。她脸上的表情,从委屈,慢慢地,转变成了一种全然的、不加掩饰的困惑与茫然。

她又歪了歪她那颗扎着可爱双马尾的小脑袋,仿佛是在努力地理解他这句奇怪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楼下…?”
她轻声地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充满了纯粹的不解。然后,她那双纯净的眼眸,迎着龚自祯那双充满了痛苦与挣扎的眼睛,就那样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钟。

紧接着,她笑了。
那不是嘲笑,也不是冷笑,而是一种…一种比哭泣更加令人心碎的、带着一丝无奈与悲伤的、浅浅的微笑。
仿佛她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大哥哥…”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重得足以压垮他最后的一根神经。

“大哥哥看到的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呀。🖤”

龚自祯猛地一颤,他那双涣散的瞳孔,因为她这句话而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米丝蒂没有给他任何思考和反应的时间。她维持着那副悲伤又无奈的微笑,用一种近乎于梦呓般的、无比温柔的语气,继续轻声说道。

“你觉得是,那它就是🖤;你觉得不是…那它就不是哦。❤️”

这句话,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狠狠地劈进了龚自祯那片早已混乱不堪的意识之海!
什么意思?
这算什么回答?!
她不承认,也不否认。她只是…她只是把这个问题,像一面镜子一样,原封不动地,又反射回了他的面前!
她是在逼他!
逼他自己去选择,是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那冰冷残酷的“事实”,还是相信自己内心深处渴望的、那个纯洁无瑕的“她”!

这是一种比直接的欺骗与辩解,要高明、也要残忍千万倍的精神凌迟!

“你……”
龚自祯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炸开了,无数矛盾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地冲撞、撕扯,让他头痛欲裂。

他想要站起来,想要抓住她的肩膀,想要逼问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然而,就在这时——

“砰!砰!砰!!”

一声声沉重无比的、仿佛要将整栋楼都震塌的巨响,毫无征兆地从楼下的大门处传来!那声音,是攻城锤或者重型武器在猛烈撞击木门的声音!

紧接着,一阵阵嘈杂的、充满了愤怒与杀意的叫喊声,穿透了墙壁与地板,清晰地传了进来!

“叛徒龚自祯!滚出来受死!”
“交出那个魔女!我们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再不出来!我们就放火烧了这里!”

追兵!
他们找来了!

龚自祯那颗即将爆炸的大脑,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致命的危机,浇上了一盆冰水。
而他面前的米丝蒂,则被这巨大的声响吓得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人像一只被猎鹰盯上的小兔子,猛地向后跌坐在地,脸上瞬间血色尽失,那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最纯粹的、无助的恐惧。

“不…不要……”她哆嗦着,下意识地向着龚自祯的方向爬了过来,伸出小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裤脚,“大哥哥…救我…我好怕…他们要来杀我们了…救我…❤️”

看着她那张因为极致恐惧而扭曲的、惹人怜爱的小脸,听着外面那些要将他们二人碎尸万段的怒吼,龚自祯脑中那些关于“真相”的挣扎与拷问,瞬间被一股更加原始、更加强大的本能所取代。

——保护她!

这个念头,超越了所有的理智与怀疑,成为了他此刻唯一的、不可动摇的行动指令。

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将跌坐在地的米丝蒂一把拉起,紧紧地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他看了一眼那扇正在剧烈晃动的、随时可能被撞开的大门,又飞快地扫视了一眼这间已经不再安全的工作室,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通往后巷的那扇小窗上。

“抓紧我!”
他用不容置喙的、嘶哑的声音命令道。
然后,他不再有任何犹豫,抱着米丝蒂,转身,狠狠地撞碎了那扇窗户,从二楼一跃而下,消失在了帝都那片越来越浓稠的、肮脏的暮色之中。

他们刚刚离开,工作室的大门便被“轰隆”一声彻底撞开,一群手持刀剑、身穿城卫军盔甲的士兵,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在他们身后,更远处的、黑暗的小巷尽头,米丝蒂正被龚自祯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紧紧地抱在怀里,在错综复杂的屋顶上飞速地穿行。
冷风呼啸着刮过她的脸颊,将她那散乱的浅棕色发丝吹得狂舞。她将自己的小脸,深深地埋在那个为她赌上了一切的、温暖而结实的胸膛里,嘴角,在无人能看见的黑暗中,缓缓地、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充满了嘲弄与满足的弧度。

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蚊蚋般的、带着一丝慵懒与不耐烦的撒娇口吻,轻声呢喃道。

“慢慢吞吞,终于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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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几天后的黄昏,帝都郊外,一片早已被人遗忘的废墟之中。

这里曾是“前任勇者”的纪念广场。如今,却只剩下断壁残垣在瑟瑟的秋风中无声呜咽。华美的大理石地砖碎裂翘起,从缝隙中钻出顽固的杂草。曾经喷涌着清泉的中央喷泉早已干涸,池底积满了厚厚的、腐烂的落叶。一切象征着荣耀与功绩的造物,都被愤怒的民众砸得粉碎,只余下一片狼藉,控诉着那段被刻意掩埋与扭曲的历史。

龚自祯将头上那顶宽大的斗篷帽檐又向下拉了拉,遮住了自己半张脸。他像一尊沉默的、没有灵魂的石像,跟在一个娇小的身影后面,麻木地踩过脚下破碎的石块,发出“喀拉、喀拉”的声响。连续几天的东躲西藏,让他本就疲惫不堪的精神绷紧到了极限。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无尽的逃亡,以及身前这个唯一能抓住的、如同浮木般的存在。

米丝蒂似乎完全没有被这片废墟的萧瑟气氛所影响。她依旧穿着那件从某个不知名人家偷来的、略显宽大的白色衬衫,赤裸着那双沾了些许泥土却依旧可爱的小脚,在一片枯黄的草丛中停了下来。她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束早已彻底干枯、只剩下枯槁枝干和几片脆弱花瓣的野花。

她就那样站在废墟的中央,背对着龚自祯,用她那纤细白皙的小手,将那枯萎的花瓣,一片、一片地,漫不经心地掰了下来。脆弱的、失去了所有生命色彩的花瓣,在她指间化作齑粉,随风飘散。

“大哥哥,你知道吗?❤️”
她的声音,在这片死寂的废墟中响起,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甜美的空灵感。

“这里,以前可漂亮了呢。每天都有好多好多的人来,带着最新鲜的花,放在那个人的石像下面,祈祷他能永远守护帝国。”

她转过身,那张可爱的小脸上,带着一种仿佛在追忆遥远往事的、淡淡的微笑。她伸出那只空着的手,指向不远处,一个只剩下半截基座的、孤零零的石台。那里,曾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属于前任勇者的英雄雕像。

“可是后来,大家就把石像给推倒了,还用锤子把它砸得粉碎。就像他们现在对待你一样,把你当成比魔王还要可怕的、需要被唾弃的叛徒。”

她的话,像一根看不见的针,轻轻地、却又精准地,刺入了龚自祯那颗早已麻木的心脏。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米丝蒂毫不在意他的沉默。她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的、仿佛在讲述别人故事般的轻松。

“三年前,那位勇者大人,也是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剑劈开了圣殿骑士团的大门哦。”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赤裸的小脚尖,轻轻地碾压着地上的碎石,仿佛在回味着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听说,那一剑的威力,直接在骑士团的总部广场上,砸出了一个好大好大的深坑呢。也就是你们现在…用来训练的那个地方。❤️”

龚自祯的身体,猛地一僵。
骑士团训练场那个巨大的圆形凹陷……原来是这么来的?他一直以为,那是为了某种特殊的训练项目而专门设计的。

“他一个人,打败了当时在场的所有骑士。就为了…从地牢里,把他心爱的女人给抢出来。”
米丝蒂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将手中最后一片枯萎的花瓣也捻成了粉末。她抬起那双纯净的、小鹿般的眼眸,望向龚自祯,眼神里带着一种天真的、不解的好奇。

“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呀?明明是为了守护帝国才存在的‘勇者’,最后却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跑去‘大闹’骑士团了呢。前一个是为了心爱的女人,而大哥哥你呢…是为了我。❤️”

她的话语,像最温柔的毒药,悄无声息地渗透进龚自祯的意识深处。是啊…原来,他也做了和那位传说中的“叛国勇者”一样的事情。这个发现,非但没有让他感到更加罪孽深重,反而…反而让他那颗被负罪感死死压住的心,产生了一丝荒谬的、如同找到了同类般的轻松感。

仿佛,他的“罪行”,也因此而被赋予了某种正当性。

“呐,大哥哥,你过来一下嘛。❤️”
米丝蒂忽然对他招了招手,然后转身,蹦蹦跳跳地跑向了废墟深处,一片被杂草半掩着的、断裂的石碑前。

龚自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迈开了僵硬的脚步,跟了过去。

那块石碑,本应是记载着前任勇者丰功伟绩的功德碑。如今,却被人用重物从中间砸断,只剩下不到半截还立在原地。碑面上布满了蛛网和厚厚的灰尘,上面那些用古帝国语雕刻的、赞美之词,早已被愤怒的刻痕和污秽所覆盖,变得模糊不清。

米丝蒂蹲下身,伸出她那只娇小柔软的手掌,在那满是污垢的石碑表面,轻轻地、仔细地擦拭着。她的动作是那样的认真,那样的专注,仿佛正在拂去一件蒙尘的、稀世珍宝上的灰尘。

随着灰尘与污垢被一点点抹去,一行被刻在石碑最下方的、代表着英雄名讳的文字,逐渐显露了出来。那里的字迹,似乎因为某种原因,比其他地方要模糊许多,仿佛曾被人刻意地磨损过。

米丝蒂歪着小脑袋,眯起眼睛,努力地辨认着那几个残缺不全的古文字。
忽然,她的身体像是被闪电击中一般,猛地一僵。
她那双原本天真好奇的眼眸,瞬间瞪得滚圆,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极度震惊的神色!她的小嘴微微张开,仿佛看到了什么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连呼吸都为之停滞了。

“这…这怎么…可能……”
一声充满了惊骇与错愕的、几乎不成句的呢喃,从她那因震惊而颤抖的嘴唇里溢出。

她猛地回过头,那双瞪圆了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龚自祯,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仿佛发现了天大秘密般的震撼。她伸出一根因为用力而指尖泛白的手指,指着那行刚刚被她擦拭干净的名字。

“大哥哥!你…你快过来看啊!”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尖锐、颤抖!

龚自祯皱着眉,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走上前,低下头,将视线投向了那行被米丝蒂指着的、模糊不清的古代文字上。

当他辨认出那几个字所代表的含义时,他的大脑,“轰”的一声,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那里的名字……
那行代表着三年前那个背叛了帝国、与魔物为伍、最终被从所有史书中抹去的“前任勇者”的名字……

赫然是——

龚自祯。

怎么会……?
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名字?
这只是巧合吗?还是……

就在他被这惊天动地的发现震得心神俱裂、无法思考时,一个温软的、带着一丝冰凉湿气的身体,从背后,轻轻地贴了上来。
是米丝蒂。

她将自己的小脸,贴在了他那因为震惊而变得僵硬的后背上,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天意……”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又清晰得如同魔鬼的低语,直接在他的耳边响起。

“这一切…全都是天意啊,大哥哥…🖤”

龚自祯的身体,因为她这句充满蛊惑性的话语而剧烈地一颤。

“连名字都一模一样…连做的事情都一模一样…你们,注定要走上同一条路,不是吗?🖤”

她的双臂,收得更紧了。那对尚未完全发育、却充满弹性的小巧双乳,隔着薄薄的衣衫,紧紧地压在他的背肌上,传来一阵阵令人心猿意马的柔软触感。

“那位勇者大人,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才背叛了全世界。”

她的声音,变得愈发的轻柔,愈发的充满了诱惑,像一条滑腻的、冰冷的毒蛇,一点一点地,缠上他那颗早已混乱不堪的心脏。

她将自己的嘴唇,凑到了他的耳边,温热的、带着甜香的气息,喷洒在他最敏感的耳廓上,让他全身的皮肤都泛起了一层细小的战栗。

然后,她用一种足以让任何男人都彻底融化的、甜腻到骨子里的、带着一丝委屈与撒娇的语气,轻声地、一字一句地,问出了那个足以决定他命运的、最后的问题。

“呐,大哥哥…其实…我也是魅魔哦。🖤”

“你…是不是也已经像他一样…爱上我这个小魅魔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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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撞大运第三弹(雌小鬼米丝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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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必须写死他 不然以后都是这个名字 AI容易出错 本来最开始打算取名鲁比 但是觉得还是龚自桢带入爽,番外是好结局。)
“呐,大哥哥…其实…我也是魅魔哦。🖤”

“你…是不是也已经像他一样…爱上我这个小魅魔了呀?🖤”

这句带着甜腻香气的、魔鬼般的低语,像一把无形的、最锋利的钥匙,终于撬开了龚自祯脑海深处那扇锁着最终疯狂的铁门。

他那双早已失去焦距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身前那块冰冷的、断裂的石碑。那上面,雕刻着一个与他一模一样、如同宿命般无法摆脱的名字。
魅魔…
她也是魅魔…
原来…原来从一开始,一切就都是假的吗?那份纯洁,那份无辜,那份在矿洞里瑟瑟发抖的脆弱,那份在村庄里对他的崇拜与信赖…全都是…伪装吗?
原来,他拼尽一切、背叛世界所要守护的,只是一个以玩弄他为乐的…魔物?

何其可笑。
何其悲哀。

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所有的信念、所有的坚持、所有的罪恶感与保护欲,都在这残酷的真相面前,被碾得粉碎,化作一片虚无的、黑色的尘埃。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仿佛下一秒,他的灵魂就会被这无边无际的绝望彻底吞噬,化作一具只知道杀戮与毁灭的行尸走肉。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那只沾满了血污与灰尘的、因为绝望而冰冷僵硬的大手,颤抖着,抚上了那块同样冰冷的、刻着他名字的石碑。
他想抓住些什么。
抓住一些能证明自己还存在的、真实的东西。

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那粗糙冰冷的石刻文字的瞬间——

一抹温暖的、不属于这片废墟的金色残阳,毫无征兆地,穿透了他意识深处那片浓稠的黑暗。

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盛开在黄昏下的蓝玫瑰花海。每一朵玫瑰都如同用最纯净的蓝宝石雕琢而成,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泽。温暖的风拂过花海,掀起一层层蓝色的波浪,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浓郁的芬芳。

花海的深处,一个身披黑色鎏金魔纹铠甲、身形孤高如山岳的男人,正有些笨拙地追逐着一个嬉笑着的、身影灵动的少女。那少女有着一头如瀑的黑色长发,她的笑容,比夕阳还要灿烂,比花海还要动人。

男人终于追上了她,从背后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他的动作是那样的珍重,那样的温柔,仿佛怀抱着整个世界。他那张总是覆盖着一层冰霜的、孤高的脸庞上,此刻却流露出了足以融化世间一切坚冰的、笨拙而真诚的笑容。
少女转过身,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印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他们就那样在漫无边际的、盛放的蓝玫瑰花海中紧紧相拥,身后,是即将沉入地平线的、巨大而温暖的夕阳。
那画面里,没有帝国,没有魔族,没有所谓的正义与邪恶,没有背叛,也没有罪孽。
有的,只是最纯粹的、跨越了种族与世俗的……爱。

……

龚自祯猛地回过神来。
眼前的,依旧是那片冰冷的、死寂的废墟。
背后,依旧紧贴着那具温软的、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娇小身躯。
耳边,依旧回荡着那个魔鬼般的、等待着他最终审判的提问。

但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那双原本被绝望与疯狂彻底占据的、漆黑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恢复了平静。那是一种暴风雨过后的、死寂般的平静。但在这片死寂的最深处,却重新燃起了一点微弱的、但却异常坚定的、从未有过的光。

他缓缓地、缓缓地,收回了抚摸着石碑的手。
然后,在米丝蒂那双充满了玩味与期待的、等待着他彻底崩溃的注视下,他做出了一个完全超乎她预料的动作。

他转过身。
没有愤怒,没有质问,没有崩溃的嘶吼。
他只是用那双恢复了平静的、深邃得仿佛能将人灵魂都吸进去的黑色眼眸,静静地看着她。然后,他弯下腰,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充满了宣告意味的姿态,将这个娇小的、正准备欣赏他最后疯狂的“魅魔”,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呀!”
米丝蒂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了力量感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这完全不在她的剧本之内!猎物没有按照预想的那样彻底疯掉,反而…反而做出了这种…充满了主动性的攻击行为?

她本能地想要挣扎,但那双环抱着她的臂弯,却如同最坚固的钢铁牢笼,让她动弹不得。她只能被迫以一个极其亲密的姿势,仰躺在他的怀里,被迫仰视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沾染着血污却依旧坚毅的脸庞。

她看到,他那双黑色的眼睛里,不再有之前的痛苦与挣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无比复杂的、混杂了痛苦、决绝、温柔,以及……一丝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病态的痴迷与占有欲。

“你说的没错。”
龚自祯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异常的沉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灵魂深处最坚硬的磐石上,一个一个,用力地凿刻出来的。

他低着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死死地锁着怀中那双因为错愕而微微瞪大的、小鹿般的浅褐色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个足以颠覆一切的答案。

“我爱你。”

米丝蒂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
她预想过无数种可能。他可能会崩溃、会发疯、会哭喊、会质问、甚至会因为无法接受现实而亲手杀了她……但她唯独没有想到,他会用这样一种平静到可怕的姿态,说出这样一句…告白?

这算什么?
认输了吗?还是…最后的负隅顽抗?

“所以……”
龚自祯完全没有理会她那错愕的表情,他只是自顾自地、用那双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眼睛盯着她,继续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宣告着自己的决定。

“我不会再逃了。”
“我也不会再问你,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一分,那份强大的、不容置喙的力量,让她那娇小的身体,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了他那坚实的、沾染着血与火气息的胸膛上。

“就像他一样。”
他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望向了那块断裂的、刻着与他相同名字的石碑,声音里,带上了一种近乎于朝圣般的、决绝的虔诚。

“我会用我的方式,来爱你。”
“用我的愚忠,用我的真诚,用我剩下的一切……”
他的视线,重新落回到她那张因为震惊而显得有些呆滞的可爱小脸上,那双黑色的眼眸里,翻涌着浓烈到几乎要溢出来的、偏执的情感。

“……直到你真正接受我的那一天为止。”

空气,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这一次,轮到米丝蒂说不出话来了。
她就那样仰躺在他的怀里,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张认真的、坚定的、甚至可以说是“神圣”的脸庞,听着那番笨拙到可笑,却又真诚到可怕的“攻略”宣言。

几秒钟后。
“噗嗤……”
一声没忍住的、清脆的笑声,从她那微微张开的小嘴里漏了出来。

紧接着,她便再也忍不住了。她用那只没被抱住的小手,轻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那双因为错愕而瞪大的浅褐色眼眸,瞬间弯成了两道可爱的、月牙儿般的弧度。她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因为抑制不住的笑意而微微颤抖着,像一串挂在枝头的、最甜美的葡萄。

“嘻嘻…嘻嘻嘻嘻…❤️”
她笑了。
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角都沁出了一丝晶莹的泪花。

“有趣…真是有趣…太有趣了,大哥哥…❤️”
她终于止住了笑,但那双弯成月牙的眼眸里,依旧闪烁着浓浓的、毫不掩饰的愉悦与兴味。她伸出另一只小手,用那纤细的、带着一丝凉意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龚自祯那紧绷着的、线条刚毅的下巴,动作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居高临下的挑逗与戏谑。

她歪着那颗扎着可爱双马尾的小脑袋,仔仔细细地、像是打量一件新奇的、从未见过的珍贵玩具一样,将他从头到脚地审视了一遍。
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任由她随意拿捏、精神濒临崩溃的、可怜的猎物了。他的灵魂,虽然依旧充满了裂痕,但却在这些裂痕之中,用一种最偏执、最疯狂的方式,重新凝结出了一个坚硬的、崭新的内核。
一个…以“爱上她”为唯一存在意义的内核。

这可比单纯地看着他崩溃,要有趣一万倍啊。

她顿了顿,那双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眸微微眯起,像一只正在盘算着该从哪里下口才好的、狡猾的小狐狸。然后,她缓缓地、缓缓地,凑到了他的耳边,用那根调皮的小舌头,轻轻地、快速地舔了一下他的耳垂。

在感觉到他身体猛地一僵的瞬间,她才心满意足地,用一种甜腻到发齁的、仿佛在分享什么天大秘密般的、恶作剧般的语气,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道。

“好吧,既然我的‘英雄’大人都这么说了,那米丝蒂,就大发慈悲地,给你一个机会好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因为她这句话,他那原本紧绷的、如同岩石般的身体,在一瞬间,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弛。

“不过呢……”
她的声音,又陡然一转,带上了一丝危险的、充满了警告意味的娇憨。

“攻略我,可是很难很难的哦。🖤”

她抬起头,迎着他那双因为她的话而重新燃起希望的眼眸,伸出粉嫩的小舌尖,缓缓地、极具诱惑性地,舔舐了一下自己那水润的、如同樱桃般的嘴唇。

“说不定,在哪一天,我就会因为等得不耐烦了……”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像是真正的、饥饿的捕食者,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想要将他连皮带骨都吞噬殆尽的贪婪与欲望。

“…而忍不住,一口把你给‘吃掉’呢。🖤”

话音落下,她不再给他任何回应的机会。
她只是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像一只终于驯服了自己最心爱坐骑的、骄傲的小女王,伸出小手,指了指远方那片即将被无边夜色彻底吞没的、崎岖的荒野。

龚自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双黑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畏惧。他只是沉默地、郑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抱着她,转身,迈开了沉稳而坚定的步伐。

他们的身影,一大一小,紧紧地依偎在一起,逐渐地、逐渐地,融入了那片深沉的、象征着未知与自由的暮色之中。
帝都的灯火,在他们身后,变得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渺小,最终化作地平线上一点微不足道的星芒。
从此以后,世上再无那个背负着荣耀与罪孽的“勇者”。
也再无那个潜伏在帝国心脏的、代号为“米丝蒂”的魔族斥候。
有的,只是一个笨拙的、偏执的追求者,和他那高高在上的、随时可能会将他吞噬的、“心爱”的魔物。

他们的踪迹,自那日起,便彻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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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撞大运第三弹(雌小鬼米丝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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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ooc:好坏好坏…我给那么乱的剧情指导哈吉米都懂)
“你…是不是也已经像他一样…爱上我这个小魅魔了呀?🖤”

这句甜腻又充满了恶毒暗示的质问,像一根烧红的、淬满了剧毒的钢针,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刺穿了龚自祯那早已不堪一击的、最后的认知屏障。

爱…上…她?
爱上一个…魅魔?
他所做的一切,背叛同僚,弑杀长官,被整个帝国追杀通缉…难道,都只是因为…爱?

“不…不是的…”

一声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充满了自我否定的呻吟,从他干裂的嘴唇里溢出。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句否认,到底是在说给谁听。

世界,开始在他眼前旋转。
那座只剩下半截的断碑,那片萧瑟的、长满了杂草的废墟,还有眼前这个正仰着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等待着他回答的“魅魔”…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扭曲,像一副被投入水中的、尚未干透的油画,所有的色彩都混杂在了一起,形成一片令人作呕的、混沌的漩涡。

强烈的眩晕感,如同汹涌的潮水,猛地攫住了他的大脑。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晃动了一下,脚下的碎石仿佛变成了松软的流沙,让他几乎无法站稳。

“哎呀,大哥哥,你的脸色好差呀。❤️”

米丝蒂看着他这副随时可能倒下的模样,脸上那份天真的好奇,瞬间被一种恰到好处的、充满了“关切”的担忧所取代。

她松开了环在他腰间的小手,蹦蹦跳跳地跑到了一旁,从地上捡起了那个早已被他遗忘的、由小艾米亲手编织的、枯萎的花环。

“是不是站太久,累了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踮起脚尖。她的动作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充满善意,仿佛一个正在为凯旋的英雄戴上桂冠的圣女。她将那个承载着被他亲手断送的希望与承诺的、枯萎的花环,稳稳地、端正地,戴在了他那头凌乱的黑发之上。

当那干枯的藤蔓与花枝,接触到他头皮的瞬间,一股冰冷的、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寒意,瞬间从他的头顶窜下,贯穿了他的整个脊椎!

艾米那张天真烂漫的、对他喊着“勇者大人”的笑脸;老婆婆递给他热汤时那慈祥的眼神;整个村庄在火海中化为灰烬的绝望景象……无数个被他刻意压抑、不敢去回想的记忆碎片,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毁灭性的姿态,瞬间冲垮了他最后一道理智的防线!

“嗡——”

一阵尖锐的、足以刺穿耳膜的蜂鸣声,猛地在他脑海中炸响!
这声音是如此的剧烈,如此的霸道,瞬间便淹没了外界的一切声响。他听不见风声,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只有尖锐鸣响的、死寂的真空。

他痛苦地用双手捂住了耳朵,想要将那可怕的鸣响隔绝在外,却只是徒劳。那声音,仿佛是从他自己的灵魂深处发出来的。

就在这片令人发疯的耳鸣之中,一个甜美的、带着一丝慵懒与玩味的声音,却像拥有某种魔力一般,轻而易举地穿透了那层厚厚的音障,清晰地、一字一句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是米丝蒂的声音。

他看到…

亦或是感觉到…

她又重新捡起了地上那束彻底枯萎的、只剩下最后几片花瓣的野花。她就那样站在他面前,站在那片因为剧烈耳鸣而变得扭曲模糊的视野中央,歪着她那颗可爱的小脑袋,用她那双纯净的、小鹿般的眼眸,专注地凝视着手中的“占卜道具”。

然后,她开始用一种仿佛在玩着最天真无邪的游戏般的、轻快的语调,一边慢条斯理地、一片一片地掰下那脆弱的枯萎花瓣,一边自言自语地、甜甜地念叨着。

“玩坏…大哥哥…🖤”
一片花瓣,被她用纤细的指尖,轻巧地捻下。

“不玩坏…大哥哥…❤️”
又一片花瓣,飘然落地。

“玩坏…大哥哥…🖤”
“不玩坏…大哥哥…❤️”

她的声音,在这片死寂的、只有尖锐耳鸣的世界里,成为了唯一的、主宰一切的“神谕”。每一个音节,都像一把小小的锤子,精准地、一下一下地,敲打在他那根早已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束代表着他“命运”的枯萎花束,在她那双娇小柔软的手中,迅速地凋零。

只剩下最后两片了。

米丝蒂停下了动作。她那长长的睫毛,像两把精致的小扇子,微微垂下,看着手中那最后两片相依为命的、脆弱不堪的花瓣。按照游戏的顺序,下一句,应该是“玩坏大哥哥”,而最后一句,则是……“不玩坏大哥哥”。

“哎……”

她忽然,发出了一声故作苦恼的、带着浓浓撒娇意味的轻叹。

然后,就在龚自祯那双因为震惊和痛苦而瞪大的、布满了血丝的眼眸注视下,她做出了一个足以将他所有侥幸都彻底碾碎的、最残忍的作弊行为。

她那两根纤细的、如同嫩葱般的手指,轻轻一捏。

将那最后剩下的、本应决定两种截然不同“命运”的、两片花瓣,**同时**,捻了下来。

然后,她抬起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比黄昏的阳光还要灿烂、还要甜美的胜利者微笑。

**“呀,是‘玩坏大哥哥’呢。🖤”**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无尽痛苦与绝望的嘶哑悲鸣,终于从龚自祯那早已被压迫到极限的胸腔深处,不受控制地挤了出来!
他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撑那具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身体,“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了那片冰冷的、布满了碎石与枯草的废墟之上。

他跪在那里,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信仰、彻底崩塌的神像。头顶上那顶由枯萎花枝编织而成的“罪人冠冕”,歪歪斜斜地挂在他的黑发上,显得是那样的滑稽,又那样的悲哀。

就在这时,一具温软的、带着少女特有甜香的娇小身躯,从他的背后,缓缓地、紧密地贴了上来。
是米丝-蒂。

她从后面,用她那双纤细的手臂,轻轻地、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占有力,环住了他那因为剧烈喘息而不断起伏的、宽阔的肩膀。
她将自己那张可爱的小脸,深深地埋在了他的颈窝处,那柔顺的、带着一丝冰凉触感的双马尾发梢,轻轻地搔刮着他后颈最敏感的皮肤,让他全身都泛起了一层细密的、战栗的鸡皮疙瘩。

一股温热的、带着甜橙与牛奶混合香气的湿润气息,紧接着,喷洒在了他的耳廓之上。
他的呼吸,猛地一滞。

“大哥哥…你好可怜哦…”
她的声音,轻得像魔鬼的呢喃,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黏腻的、湿润的、足以将人的理智彻底融化的热气,直接灌入了他的耳道深处。
他感觉自己的肺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每一口吸入的空气,都变得像刀片一样稀薄而滚烫,让他产生了强烈的窒息感。

**“明明那么努力地…想要去做一个‘英雄’…”**
她的舌尖,调皮地、像一条小蛇般,探了出来,轻轻地、缓缓地,舔舐过他那因为恐惧和窒息而变得冰冷的耳垂。
“咕啾…”

**“到头来,却只是一个…为了保护我这个小小的、'无辜'的魅魔…”**
她的双臂收得更紧了,那柔软的、充满弹性的胸脯,毫无保留地、紧紧地挤压着他宽阔的背肌,传来一阵阵令人疯狂的、柔软的触感。

**“…而背叛了全世界的…🖤”**

她将嘴唇,完全贴在了他的耳朵上,用一种近乎于宣判般的、充满了无上愉悦的、恶毒而又甜美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吐出了那最后的、足以将他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审判。

**“‘罪…不…可…赦’的…大罪人呢。🖤”**

“轰——!”
龚自祯的大脑,在这最后的审判之下,彻底变成了一片空白。
他眼前的世界,那片本就扭曲模糊的废墟,在这一刻,彻底碎裂成了无数片纷飞的、毫无意义的彩色光斑。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感觉不到冰冷的地面,也感觉不到背后那具温软的娇躯。他的一切感知,都被剥夺了,只剩下一片无边无际的、正在向下沉沦的……黑暗。

他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软软地向前倒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与地面接触的前一刻,米丝蒂松开了他。
她迈着轻快的、如同在舞步般的步伐,绕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蹲了下来,与他那双已经彻底失去焦距的、空洞的眼眸,平视着。

“大哥哥,看着我。❤️”
她的声音,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遥远而又清晰的呼唤。

他那双涣散的瞳孔,艰难地、如同生锈的齿轮般,缓缓地转动着,试图将焦点,重新凝聚在她那张近在咫尺的、模糊不清的可爱脸蛋上。

米丝蒂微笑着。
她伸出那只小手,轻轻地、温柔地,握住了他那只无力垂落在身侧的、比她大了整整两圈的大手。
然后,她引导着他那只冰冷的、僵硬的、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的手,缓缓地、缓缓地,向上抬起,最终,贴在了她自己光洁饱满的、白皙如玉的额头之上。

“来,摸摸看。❤️”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诱哄与期待。

龚自祯的指尖,在她的引导下,触碰到了一片温暖而细腻的、如同上好丝绸般的肌肤。
然后,在他的手指,缓缓地向着她那浅棕色的、柔软的发际线两旁移动时,他的指尖,忽然触碰到了两处极其细微的、与周围光滑的皮肤截然不同的……粗糙的、微微凸起的、如同伤疤般的组织。

那触感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清晰。
在他的视野里,眼前那张模糊的、可爱的少女脸庞,与脑海中那个代表着“魔物”的、狰狞恐怖的幻象,在这一刻,因为这真实的、无可辩驳的触感,而诡异地、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是角。
是魅魔被拔掉角之后,留下的疤痕。

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我…真的…为了一个魔物…

他最后的、残存的一丝意识,在这无可辩驳的、冰冷的“真实”面前,彻底地……崩解了。

看着他那双彻底失去所有光彩,变得如同死人般灰败的眼眸,米丝蒂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的甜美,愈发的充满了满足感。
她松开了他的手,任由其无力地滑落。
然后,她伸出双手,像捧着一件最珍贵的瓷器一般,轻轻地捧住了他那张写满了绝望与空洞的、英俊的脸庞。

她低下头,将自己那柔软的、带着一丝冰凉甜意的嘴唇,轻轻地、印在了他那冰冷的额头上。

“睡吧,我的勇者大人。🖤”

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充满了慈悲,像一首最完美的安魂曲。

“睡下去…就什么都不痛了哦。🖤”

龚自祯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她发出了银铃般的、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愉悦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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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撞大运第三弹(雌小鬼米丝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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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
咕噜…咕噜…
沉重而规律的滚动声,伴随着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将骨头颠散架的震动,构成了他恢复意识后的全部世界。

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在他颅内响起,与那阵阵撕裂般的头痛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令人无法思考的、混沌的噪音之海。

眼皮重得像两扇灌了铅的铁闸,龚自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在上面拉开一道细微的缝隙。
模糊的光影,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刺得他那早已习惯了黑暗的眼球一阵生疼。

他花了好几秒钟,才让自己的视线,从一片混沌的光斑中,重新凝聚出焦点。

他躺在一个狭小、昏暗的空间里。身下是厚厚的、散发着干草气息的铺垫,身上盖着一张粗糙的毛毯。随着身体的每一次颠簸,四周的木质墙壁都会发出“吱嘎、吱嘎”的、不堪重负的呻吟。
这是一辆正在行驶的马车。

“呃……”
一声痛苦的、沙哑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他干裂的喉咙里挤出。

“呀,大哥哥,你醒啦?❤️”

一个熟悉的、甜美得仿佛能滴出蜜来的声音,忽然从他的身侧响起。
龚自祯艰难地转动着僵硬的脖颈,循声望去。

米丝蒂就坐在离他不到半米远的地方,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车厢壁上一扇小小的、蒙着灰尘的窗户,斜斜地照射进来,在她那身宽大的白色男士衬衫和浅棕色的双马尾上,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温暖的金色轮廓。

她的怀里,抱着一块小小的硬木板作为临时书桌,木板上铺着一张平整的、质地精良的耐磨纸。她正用一截小巧的炭笔,在那张纸上飞快地书写着什么,那双纯净的、小鹿般的浅褐色眼眸,此刻正无比专注地凝视着笔下的字迹,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两道淡淡的、安静的阴影。
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正在认真温习功课的、乖巧的女学生,恬静而又美好,与这辆简陋颠簸的马车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当听到他的呻吟声时,她那专注的表情立刻被打断了。她抬起那张可爱的小脸,看向他,那双大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便被一种充满了喜悦与关切的、温柔的光芒所彻底填满。

她那句甜美的问候,就像一缕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龚自祯心中那片冰冷的、正在不断下沉的黑暗。让他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仿佛之前在废墟中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无比真实的噩梦。眼前这个对他露出灿烂笑容的女孩,依旧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纯洁无瑕的米丝蒂。

就在他被这虚假的温暖所迷惑,精神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时,米丝蒂已经有了动作。
她的反应快得惊人。
几乎是在与他对视的一瞬间,她便飞快地将手中的炭笔往木板上一丢,然后以一种极其流畅自然、甚至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可爱慌乱感的姿态,将那张写满了字迹的纸迅速地对折、再对折,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方块。

紧接着,她弯下腰,故作轻松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双赤裸着的、因为长时间蜷缩而有些发麻的小脚。就在这个弯腰的、看似随意的动作掩护下,她那只捏着纸块的小手,闪电般地探入了脚下那只被她当作拖鞋穿的、不知从哪弄来的旧皮靴里,以一种外人根本无法察觉的手法,将那个小小的纸块,塞入了鞋底与内衬之间的夹层之中。

当她重新直起腰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与那张神秘纸条有关的痕迹,只剩下对他的、满满的担忧。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手脚并用地从角落里爬了过来,跪坐在他的身旁,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他的脸上仔細地来回打量着,“你已经整整睡了大半天了呢,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呜…吓死我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的、明显的哭腔,眼眶也恰到好处地泛起了一层惹人怜爱的红色。
她伸出那只小手,想要去探他额头的温度,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带着一丝胆怯与犹豫,停在了半空中。

“头…还痛吗?”她小声地问道。

龚自祯没有回答。
他只是用那双空洞的、布满了血丝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张因为担忧而微微蹙起眉头的、天真无邪的小脸。
那份曾经让他感到无比安心的纯净,此刻在他的眼中,却变成了一面深不见底的、光滑如镜的湖泊。他知道,在那片看似平静的湖面之下,隐藏着足以将他彻底吞噬的、冰冷而又恐怖的真相。
可他,却连向湖中投下一颗石子,去激起一丝涟漪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里是哪里?”
过了很久,他才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这样一句沙哑的、毫无生气的话语。

“我也不知道…”米丝蒂诚实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与他如出一辙的、茫然无助的表情,“我们现在应该是在一辆商队的马车上。你昨天…在那个广场上晕倒之后,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把你拖到路边…然后,正好遇到了这支要去东部行省做生意的商队…我…我把身上最后一点钱都给了他们,求他们带我们一程…❤️”

她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用手指不安地卷着自己垂在胸前的一缕发梢,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充满了委屈与后怕。
“对不起…大哥哥…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可是…可是帝都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听说…我听说,就在你晕倒的这大半天里,帝都…已经彻底乱套了…”

“乱套了?”龚自祯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

“嗯…”米丝蒂重重地点了点头,她抬起那张写满了惊恐的小脸,用一种压低了的、仿佛在说什么禁忌秘密般的语气,飞快地说道:
“就在昨天晚上,帝都最高议会里,有三位最有权势的大议员,在自己的家里,被…被人用很可怕的手法给杀死了!❤️”
“然后,今天早上,城里的民众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个消息,全都吓坏了。他们说…说是你这个‘叛国勇者’勾结了魔族,在帝都里进行报复性的大屠杀…然后…然后就全都暴动了…他们冲上街,到处打砸抢烧,说要帝国给他们一个交代,说要用最严酷的刑罚来审判你…现在的帝都,已经变成地狱了…我们根本回不去了…呜呜…❤️”

她的话,像一柄柄沉重的攻城锤,一下又一下地,狠狠地撞击着龚自珍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心防。
又是他。
又是因他而起。
原来,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他所犯下的“罪孽”,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还在以一种他无法想象的速度,疯狂地发酵、膨胀,最终将整个帝都都拖入了一片混乱的深渊。

一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无力感与负罪感,再一次,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看着他那张瞬间变得比死人还要惨白的脸,米丝蒂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只有她自己才能察觉到的、满意的光芒。

“大哥哥…你不要怕…”
她主动伸出双手,用她那柔软冰凉的小手,轻轻地、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握住了他那只无力垂落在毛毯上的、比她大了整整两圈的大手。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等离开了帝都的范围,我们就安全了…”

“去哪?”龚自祯麻木地问道。

“去东边呀。❤️”米丝蒂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她歪着小脑袋,脸上露出了一丝仿佛在憧憬着美好未来的、天真的向往,“一直向东走,穿过东部行省,就是边境线了。只要越过那条线,他们就再也抓不到我们了。”

她说到这里,那双浅褐色的眼眸里,忽然流露出了一丝极其复杂、也极其罕见的情绪。那是一种混合了怀念、怅惘,甚至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深深的厌恶与恐惧的情绪。

她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飘忽,像是在自言自语。

“说起来…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我都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回家了啊…❤️”




#35
“我都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回家了啊…❤️”

那一声仿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混合了无尽郷愁与岁月怅惘的轻声呢喃,像一根最纤细、最尖锐的冰锥,毫无征兆地,狠狠刺入了他那片早已被绝望与混沌填満的意识之海深处。

几十年…?

这个与她那稚嫩可爱的外表形成了最强烈反差的时间単位,如同一道划破永夜的惨白闪电,瞬间照亮了他脑海中所有被刻意回避、不敢去深思的疑点。
地下室里那两具腐烂的尸体…前勇者广场上那座与他同名的断碑…还有她额头上那两处细微却又无可辩驳的、属于魔物的疤痕……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这句看似不经意的话语,串联成了一个清晰而又恐怖的、完整的链条。

“不对……”

一声沙哑的、虚弱的、却又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容置喙的决绝的低吼,猛地从龚自祯那干裂的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他打断了她。
第一次,主动地,打断了她那如同魔咒般甜美的、不间断的低语。

剧烈的头痛,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正在他颅内疯狂地搅动、穿刺,譲他眼前的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 可即便是在这足以将钢铁意志都碾碎的痛苦之中,他那残存的、最后一丝清醒的理智,却像一根被绷紧到了极限的琴弦,固执地、疯狂地,发出最后的、凄厉的悲鸣。

他在演戏。
从始至终,从那个该死的矿洞开始,她所表现出的一切…无论是恐惧、无助、纯真、还是依赖…全都是演技!
她根本不是什么需要被保护的、无辜的受害者! 她是一个…一个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上,将他一步步地、引向万劫不复深渊的…怪物!

米丝蒂那双正沉浸在“郷愁”之中的、水汪汪的浅褐色眼眸,因为他这句突如其来的、充满了否定意味的低吼,而极其细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收缩了一下。
那是一种…猎物在即将被彻底吞噬前,忽然发出了超出预料的、最后的垂死挣扎时,所引起的、一瞬间的惊讶。

但那份惊讶,仅仅只持续了不到半秒钟。
下一刻,那双纯净的眼眸里,便被一种更加浓郁、更加深沉的、足以将任何男人的心都彻底融化的“悲伤”与“委屈”,所彻底淹没。

她那张天真无邪的、可爱的小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变得如同她身上那件宽大的白色衬衫一般苍白。 她的小嘴微微张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那双大眼睛里,迅速地蒙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水汽,看起来就像一只被自己最信赖的主人,用最悪毒的言语狠狠伤害了的、可怜的小动物。

“大…大哥哥…?❤️”
她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被误解的、心碎的痛楚。
“你…你在说什么呀…?❤️什么…不对…?”

她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去组织下一句更加有力的质问。
她那娇小的、看起来脆弱不堪的身体,以一种近乎于扑倒的姿态,猛地向前倾倒,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他那具因为虚弱和震惊而无法动弹的、僵硬的身体。

“呜…”
一声压抑到极点的、充满了无尽委屈的呜咽,直接在他的胸前炸开。
她的脸,深深地埋入他那散发着汗味与血腥味的、早已不再干净的胸膛里,那两束随着马车颠簸而轻轻晃动的浅棕色双马尾,一上一下地、轻轻地搔刮着他的下巴与脖颈,带来一阵阵令人心神不宁的、微痒的触感。
她那具温软的、带着少女特有甜香的娇躯,毫无保留地、紧密地贴合着他,那尚未完全发育、却依旧充满着惊人弹性的柔软双乳,隔着两层薄薄的衣衫,死死地挤压着他结实的胸肌。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呀…?🖤”
她的声音,因为紧贴着他的胸膛而变得闷闷的,却也因此而显得更加的无助、更加的惹人怜爱。
“是不是…因为我…是魅魔…所以…所以你觉得我说的所有话…都是在骗你…?🖤”
“不是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呜呜呜…”

她的身体,在他的怀中剧烈地颤抖着,那并非是伪装出来的、刻意的抽搐,而是一种…一种因为极度的恐惧与不安,所引起的、真実的痉挛。
她害怕了。
她害怕自己这件好不容易才捕获到的、有史以来最完美的“玩具”,会在最后关头,因为一个无法预料的小小失误,而彻底失控、逃离自己的掌控。
这份源自内心深处的、对“失控”的真実恐惧,反而成为了她此刻最完美的、无可辩驳的演技。

“大哥哥…你看着我…求求你…看着我…❤️”
她抬起那张梨花带雨、足以让任何鉄石心肠的男人都为之动容的小脸,那双被涙水冲刷得通红的、小鹿般的眼眸,満是乞求地、死死地望着他。
然后,她伸出那只颤抖着的、冰凉的小手,缓缓地、探入了他那件早已破旧不堪的骑士团制服的领口。

不,她的目标不是他的身体。
她的手指,轻巧而又精准地,从他胸前衣物的夹层里,抽出了一块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心安的淡淡香气的…白色手帕。
是那块,在矿洞里,她曾递给他,譲他擦去脸上血污的、她的“催情手帕”。

这件不起眼的小东西,因为沾染过他的血,又被他贴身收藏了这么久,早已与他自身的气息深度地融合在了一起。 也正因如此,当它再一次出现时,上面所附帯的、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那份在绝境之中被少女所拯救、所信赖的“英雄情结”,便会以一种更加强烈、更加无法抗拒的姿态,瞬间将他那脆弱的理智,彻底冲垮。

米丝蒂用那双被泪水浸润的、颤抖着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将那块依旧散发着她独特体香与信息素的手帕,轻轻地、温柔地,贴在了龚自祯那因为剧痛与混乱而布满了冷汗的额头上。

“哈啊…”
一股熟悉的、带着甜橙与少女体香的、温暖而又令人头晕目眩的香气,瞬间以一种无可阻挡的、霸道的姿态,侵入了他的鼻腔,顺着他的呼吸,直冲大脑深处。
那股正在他颅内疯狂肆虐的剧痛,仿佛被这股温暖的香气所安抚、所融化,在一瞬间,减轻了许多。
他那根因为过度思考而几乎要崩断的、名为“理智”的琴弦,也在这股香气的麻痹之下,迅速地松弛了下来。

“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她的声音,近在咫尺,轻得像魔鬼的呢喃,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黏腻的、湿润的、足以将人的意志彻底融化的热气,直接灌入了他的耳道深处。
“那些事情…那些让你痛苦的事情…我们全都不要去想了…全都忘掉…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块手帕,极其轻柔地、一寸一寸地,擦拭着他额头上的冷汗,擦拭着他那因为痛苦而紧紧蹙起的眉头。 她的动作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充满怜惜,仿佛正在擦拭一件蒙上了灰尘的、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现在…你什么都不需要思考…什么都不需要怀疑…🖤”
她将自己的额头,缓缓地、与他那被手帕覆盖着的额头,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体温,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毫无阻碍地传递了过去。
“你只需要…乖乖地…听我的话…就可以了…🖤”

他的呼吸,猛地一滞。
那双刚刚才因为愤怒与怀疑而重新凝聚起一丝神采的黑色眼眸,在这股无法抗拒的香气与她那如同催眠般的、甜美恶毒的低语侵蚀下,再一次,迅速地失去了焦距,变得空洞、涣散。
反抗的意志,如同被投入烈火中的冰块,迅速地、无声地,融化、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彻底地、放弃了思考。

看着他这副再一次变得如同人偶般温顺听话的模样,米丝蒂那双含着涙水的眼眸深处,飞快地闪过了一抹充满了愉悦与掌控感的、冰冷的笑意。

“这就对了嘛…我的勇者大人…🖤”
她满足地、像一只慵懒的猫儿般,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然后,维持着这个将他完全禁锢在怀中的姿势,用一种仿佛在描绘着世间最美好蓝图般的、充满了甜蜜与憧憬的语气,在他的耳边,轻声地、一字一句地,宣告着他接下来的“命运”。

“我们现在呢,正坐着商队的马车,一路向东。❤️”
“只要穿过东部行省,我们就能到达魔族的边陲地帯了哦。到了那里,帝国的那些笨蛋就再也抓不到我们了,我们…就自由了。❤️”

“不过呢,在那之前,我们还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哦。❤️”
她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那张已经收起了涙水、只剩下纯真与期待的小脸,那双亮晶晶的、仿佛闪烁着无数小星星的浅褐色眼眸,満是崇拜地仰视着他。

“那就是…要让大哥哥你,变得比以前…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强、更强!🖤”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

“大哥哥,你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体里,到底沉睡着多么可怕的力量,对不对?❤️ 帝国的那群笨蛋,他们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听话的工具,一个用来稳定人心的傀儡。他们害怕你,害怕你会变得像‘前一个’那样无法控制,所以…他们一直在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压制着你真正的潜力。”

“但是呢,我不一样哦。❤️”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天真而又残忍的、小恶魔般的弧度。

“我会把你身体里所有的力量…一滴都不剩地…全部都激发出来。🖤”
“然后…成为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独一无二的…英雄。🖤”

她的话语,像最甜美的毒药,精准地注入了他那颗早已放弃了抵抗的心脏。
成为…只属于她的英雄?

这个念头,对于一个刚刚才被剥夺了所有身份、背负了所有罪孽、坠入了无边绝望深渊的人来说,是何等的…具有诱惑力。

“所以呢,从现在开始,大哥哥要乖乖地听我的话,按照我说的去做哦。❤️”
她伸出那根白皙纤细的、如同嫩葱般的手指,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地、带着一丝挑逗意味地,按了一下,阻止了他所有可能说出口的、无意义的疑问。

“我会把所有阻碍在你面前的敌人,都变成你成长的‘食粮’。让你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不断地变强,不断地突破极限,直到…你成为我最理想、最完美的…那个様子的那天为止。🖤”
“到那个时候…我就会给你最棒最棒的、独一无二的‘奖励’哦。❤️”

她将嘴唇,再一次,凑到了他的耳边,那温热的、带着甜香的气息,如同最滑腻的毒蛇,缠上了他的耳廓。

“至于那个奖励是什么……”

**“现在…还是秘密哦。🖤”**

(OOC:太监了,因为没玩。兴趣跑别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