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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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条重塑
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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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之河原


“落月,那些花,怎么样了?”
“死了。”
病床上的人影摇摇头,无神的目光带着些许惋惜。
“我拔掉了。”
言秋一愣,在他印象中,少女明明对那些花束呵护有加。
“为什么?”
“理由?嗯……”
“因为,它们本身就活不了多久。”
落月向着上方的天花板伸出手,一张一合虚握着。
“毕竟芳华一现,不过,顷刻之间。”
“我不想亲眼看着它们凋亡。”







其之一·愿我的初春芳华绽尽
请将我尘封的思绪散落世间,如枯叶促就新的生命。
请聆听这如咒符的诗歌,将心声播撒。
未熄灭的炉焰裹挟余烬与火星。
让预言的号角通过我之口,唤醒沉睡的大地。
西风啊,我是否可以断言:
若凛冬已至,早春便近在咫尺?
——雪莱《西风颂》

“话说回来,言秋,你有听过赛之河原的传说吗?”
落月的声音几乎淹没在病房嘈杂的声响中,护士匆匆走过,白色制服带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
“故事中夭折的孩童,为承担让父母痛苦心伤的罪业,即便化为魂魄,也要日夜在三途川河畔堆垒石块。”
“但,栖居在河畔的阴魂生性喜爱恶作剧,每一次都会将已然垒砌的石块推倒,迫使孩童从头垒起。”
“不知何所始,不知以何终。”
“……你想说什么?”
言秋的语气夹杂着隐隐不安,轻轻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地处偏远的三线城市并不发达,相比中心镇区鳞次栉比的高楼,这里更多还是一片片荒芜,纵使是诗歌中向来山花烂漫的早春,也无法拯救漫山遍野的枯黄。
甚至这座医院,也只是孤零零地坐落在最高的山头上。
简陋,何等简陋。
言秋对这片土地几乎带着本能般的反感,从小便是如此。
他厌恶这里的一切。路边扬起的沙尘,吵闹的孩童,弯绕盘过三级山腰的古旧石阶,婉如废墟般摇摇欲坠的教学楼,在他眼中无一不诉说着这座小镇的衰亡与无可救药。
父母死后,他便义无反顾地想离开这里。
但——
“那些孩子,和言秋你给人的感觉,很像呢。”
病床上的落月转过身,背朝阳光的阴影中,斜靠着枕头,少女纤弱的身体隐匿在病号服下,只能看到裸露手背上的血管。
一缕轻微的呼啸卷过窗外,将屋内的亚麻布窗帘微微掀起,一同带起的,还有少女那垂在肩头的银白色发丝,言秋下意识想转过头,将目光聚焦在床头的木纹上,但,还是慢了一步。
他对医院床铺的设计自然没什么兴趣,只是……
“啊,起风了,可以劳烦你——”
只是……
“推我出去吗?”
“事实上,今天正好是出院的日子。”
发丝掩盖下,少女湛蓝的眼瞳依旧,沉静如天湖。
冬日的天湖。
四目相对,璀璨下是一片死寂,无神的目光越过正前方的言秋,似乎在看向遥不可及的远方般空洞。
就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
“毕竟我一个人的话,可没办法好好行动。”
嘴角牵起微微弧度,落月朝着床边不语的少年伸出手。
片刻后,言秋同样伸手予以回应,手掌相抵的瞬间传来少女肌肤的凉意,如真正的冰雕般,那手臂纤弱到仿佛轻易就能折断。
他第一次对少女无法视物感到庆幸。
至少——
一旁的护士注意到了二人,连忙招呼着同事将放置在屋角的轮椅推来停在床边,言秋会意地点点头。
——至少这样,她不会看到自己茫然无措的表情。
“不过,在回去之前,先带我到天台转转吧。”
手心触感依然冰凉,如早春未融的初雪。

绝望的孩童永远无法垒起面前的石块。
不堪重负者,就此跃入三途川,以求解脱。
但未超生的魂灵,注定无法迎来自己的下一世。
他们在湍流中挣扎着,嘶吼着,被浪涛洗刷掉所有。
化作全新的鬼魂,将新魂灵高高堆积的石塔推倒。

“还真是令我意外,言秋。”
“……怎么?”
轮椅缓慢地推行着,一路上的其他病人纷纷让路时,也不由得为坐在上面的少女那俏丽容颜侧目,病痛的折磨让她看上去有种不符合年龄的忧郁与娇弱,而落月只是百无聊赖地卷着额角的发丝,道道雪白绕在指尖。
言秋清楚记得,上一次,它们还是如泼墨般垂下的漆黑。
楼顶天台是空荡荡的,只有边上围着一圈被雨水锈蚀到面目全非的护栏,从这座医院的最高处放眼望去,山间苍翠环绕的整座小镇尽收眼底。
“只是没想到,你还会选择回来。”
“你厌恶这里,不是吗?”
“是天水老师,他写了信给我。”
言秋攥紧了拳头,吃力的关节隐隐泛白,他感到上衣胸前口袋中那封小巧的信纸如烧红的烙铁,灼烧自己的皮肤。
少女脸上掠过细微的惊讶,但旋即换成一缕轻笑。
“那,明明可以直接放下不管的?”
落月缓缓仰头,尽管知道那死寂的眼眸看不到任何东西,言秋还是本能地侧过了脸,避免再与那双天蓝对视。土黄色的天幕间,几只乌鸦盘旋着飞过,嘶哑的鸣叫回荡在山中。
“呵……”
轮椅上的少女发出一声轻笑。
“看来你还是没什么变化啊。”
“你指什么——”
下意识的发问被打断,少女纤细修长的食指轻点在自己胸口,一路抚摸着划下,直至小腹。
“果然,我没说错呢。”
贴身的衬衫下摆被缓缓撑开,反应慢半拍的言秋倒吸一口凉气。
“言秋,你,勃起了吧?”
“我还以为你离开的这段时间,足够克服欲望呢。”
落月从轮椅上转过身,与长发同色的病服显得更加虚弱,最上方的扣子松垮垮地吊在一边,露出少女锁骨下,那镌刻在雪白肌肤上的,淡粉色的狰狞疤痕。
“但似乎,变本加厉了?”
手指隔着裤子轻抚雄起的肉棒,她能清楚地感知到掩盖在布料下的炽热,每次掠过前端,少年猛然的颤动和愈加急促的吐息也昭示着快感忍受的累积。
“落……月……你是怎么……”
“嘘,这种场合下还要说话,可有些不识趣了。”
拇指和食指勾环成圈,轻轻扣在龟头后的系带,敏感点被刺激的言秋又是一阵微颤。轻柔的动作裹挟着贴身布料,缓慢又蛮横地摩擦着,强硬般将肉棒被抚触的事实刻入脑中。
“呜……”
不应该是这样的。
明明,她已经……
“是在愧疚吗?”
她已经……
“因为对我这个绝症缠身,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兴奋,产生了罪恶感吗?还是说,想到了以前?”
“果然,和那些孩子很像。”
另一只手抚了上来,沿着棒身背侧下滑,十根柔若无骨的纤指与纶布摩擦宛如钢琴家倾情演奏的舞曲,冰凉的掌心时不时从侧边贴上,玩耍般握住棒身后又旋即松开,转为和弦般轻蹈。
“一次又一次堆起石头,却一次又一次失败。”
“无论重复多久,无论重来多少回。”
“你始终,都无法忘记那一天。”
啊……
快感的累积缓慢地蚕食理智,言秋不得不伸手抓紧轮椅靠背才能继续站稳。明明只是被眼前的少女轻轻抚摸肉棒,甚至还隔着裤子,但那炉火般升腾的灼骨快感却远胜自己平日的手淫。
少年记得这全身血液汇至胯下般的感受,无法预知,无法忍耐的刺激全方位蹂躏着敏感的神经。
但明明上一次时,眼前的她还——
“是想起了那时吗?”
同样的语调,同样玩味夹杂漠然的语气。
但相较于印象中少女的声音,又平添几分虚浮。
“无需多虑,尽情回想吧。”
“想起那时,被我给予的……咳!”
满是挑逗意味的淫靡语气瞬间中断,转为痛苦的干呕,目光几乎迷离的言秋陡然回过神。
浓稠的鲜血顺着落月嘴角流下,将娇嫩唇瓣染成欲滴的鲜红,滴落的血珠淡色病号服上晕染开来,仿若朵朵盛绽的曼珠沙华。
“落月!”
第一次,他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惊慌,茫然地伸出手,却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啧……”
尽管神情并没有变化太多,但那微微皱起的眉间和额角滑下的冷汗无一不体现着少女的痛苦,游丝般喘息夹杂着卡在喉间的血沫,让原本轻柔的声线变得黏腻沙哑。
但即使这样,那将坚挺棒身牢牢禁锢在掌心的双手也并未收回,任由汇集的鲜血继续滴落。
“别太自以为是了。”
右手虎口的环形紧紧卡住冠状沟,左指尖顺着里筋点下,轻戳在少年的睾丸上,突如其来的钝痛令他弓起了腰,落月苍白的脸颊近在咫尺,他能闻到少女身上刺鼻的血腥味。
“你现在除了兴奋,又能做到什么?”
那本应是带着质问的语气,听上去却低低宛如呢喃。
“我……”
言秋的争辩随着纤细手指的再一次舞动化为乌有,落月带着体温的微弱喘息拍打在近在咫尺的脸庞,兴奋狂乱的信号麻痹了思绪。
下体热流涌动,气息急促间,那无比熟悉的温暖快意顺着神经肆意流窜全身,意识几乎要染上极乐的纯白——
少女突然抬起了套弄的双手,轻微的抚摸顿时消失,濒临极限的肉棒颤巍巍地抖动着,发出无声哀嚎。
只差毫厘,只需再一次轻轻触碰,愉悦浪潮就将冲毁理智的堤坝,但呼啸的海风顷刻止息,再无其他动作。
“嗯,有些冷了。”
略微猛烈的风势扬起落月的雪白长发。
“推我回去吧,言秋。”
少女低吟,言语越过喉间血泊,化为猩红色的喘息。
刺激的余韵还未消退,但言秋仍能感觉到,眼前这朵绚丽的初春早樱——
“回到……”
纵然手指被石子磨到皮开肉绽。
即使面前的河流奔腾了千百年。

“回到本应属于你我的家。”
一颗,再一颗。
不知疲倦的孩童高举石块,直指高天之上的神所。

——已然迎来了快要绽尽的时节。







其之二·唯你的长夏永不凋落
愿我不穷如乞丐口无粟米,愿我不富连吃熊掌都觉腻。
愿我不让后宫之佳丽垂涎,愿我不被采桑农妇也嫌弃。
愿我不愚笨至于豆麦不分,愿我不聪慧到通晓天与地。
——芥川龙之介《侏儒警语》

言秋第一次见到落月,其实并不是在三年前的夏天。
但他对这名少女的初印象,的的确确始于那时。
彼时的言秋刚从学校毕业,父母去世不久,于情于理,在他自己看来都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他唯一在乎,也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自幼磨炼的棋艺,也只有在棋局中,他才能短暂忘记这座令他感到窒息的小镇。
当时,在人们口中,享有天才之称的除了他,还有一个人。
棋圣之女,落月。
其实早在幼时学棋时,言秋便听说过她——确切来说,是听说过她那赫赫有名的父亲,也是自己曾经的老师,天水。
那个男人宛如传说,以出神入化的棋艺震慑所有人,一度在全国规模的赛事中屡屡斩获奖项——而就是这样一个传说,在名声大噪了一阵子后,突然宣布隐退,就此不知所踪。
而接替天水成为人们口中谈资的,便是他的女儿。
言秋在一座远离小镇中心的小屋找到她时,少女正坐在屋后空地的长椅上小憩,夜幕黑的长发顺脖颈倾下,披散在白裙遮盖的肩头,包裹在黑色丝袜中的双腿微微晃动着,在一片荒芜中格外扎眼。
空地旁的一片花坛中,几朵不起眼的斑斓点缀其间。
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单薄身影。
尖啸打破沉寂,羽翼扑打空气的响动划过耳畔,来不及回头的言秋只看到乌鸦盘旋的身影,伴随着几根脱落的黑羽,从自己身旁掠过,稳稳停在少女伸出的手指上。
“乖孩子。”他听到落月轻声对那黑鸦说。
而随后,那双天蓝色的眼瞳转向了自己,如湖水般平静,似乎对不速之客的到访毫不意外。
“嗯,我记得你是之前的……”
“言秋,我叫言秋。”
回答快于提问,少年的眉头微皱。
“初次见面,落月小姐。”
与之相反,少女那原本蹙起些许的俏眉舒展开来。
“言秋先生啊……嗯,您有何贵干呢?”
声音很轻,仿佛一不注意就会消散在风中。
“我找天水老师。”
“啊,这样。”
不知是不是错觉,落月的眉间似乎闪过一丝阴沉。
“家父现在脱不开身,请回吧。”
……短暂的沉默。
来之前,言秋就曾听到许多零碎的闲言,说棋圣自从全国大赛回来后就闭门不出,其实是被自己的女儿锁在了家中,像囚犯一样软禁着。不过在一般人看来,这说法过于离奇,就权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消遣。
但,果真如此吗?
“我想向他请教一些问题。”
第二只黑鸦盘旋着横穿竹林,稳稳落在落月肩头,几根零散的羽毛晃晃悠悠落下,被微风裹挟着吹向深处。
长椅发出一阵嘶哑的哀鸣,少女缓缓站起身,慢悠悠的踱到花坛旁,抚摸着娇嫩柔弱的花瓣,却始终没有看言秋的方向。
“我听父亲说起过您,言秋先生。”
“棋术的天才,被宠爱的神童。”
落月终于转回了视线,眼神中却依旧毫无波澜,仿佛对这类情况已经习以为常。
言秋的神情带上了些许不耐烦。
“那些都无所谓,我来是为了——”
“为了一周后的大赛,对吗?”
语塞。
黑鸦腾空而起,拍打着翅膀顺着来时的方向飞去,少女莞尔一笑,抬手抚平额前凌乱的发丝,那双眼瞳直直盯向言秋,对方刹那间愕然的脸色并没有逃过她的目光。
真是可惜。
“好消息,我改主意了,言秋先生。”
她转身,向着那间小屋走去,见状言秋的胸腔猛然一颤,连忙也跟了上去,但仅仅走了两步,少女便再次停下。
“不过,有一个条件。”
嘴角牵起微不可查的笑意,落月竖起食指,挡在唇前。
“在见父亲之前,您要先和我下一盘。”
“没问题。”
没有丝毫迟疑,言秋爽快地答应了这一条件。
“嘛,赛前自信是好事,言秋先生。”
落月耸耸肩,抬腿向屋前迈去。
“只是……”
一根枯枝在少女脚下断裂,发出清脆的“咔吧”声。
耀眼的伤痕划破天际,仿佛要将蒙灰的苍穹撕裂,震耳欲聋的沉闷轰鸣响彻四周,方才隐隐洒下的阳光顷刻间销声匿迹。
“虽然不及父亲,但我毕竟也是棋圣的女儿。”
“您还是不要太自以为是的好。”
“不过先请进吧,快要下雨了。”
她说着踏上门前的石阶,缓缓推开那扇门。
顾不上对落月的话语再做出回应,言秋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屋檐下,跟在少女身后走进屋内。
昏黄的灯光闪烁着,空荡荡的客厅中只有一张棋桌,正中央棋盘上整齐地摆放着对垒的黑白子。
“有些简陋,还请您不要介意。”
“无所谓。”
言秋四下打量一番,举目除了清一色的墙壁与木构天花板外并没有什么,而正当他转过头时,才发现身旁的鞋柜上空空如也。
不对。
如果棋圣真在的话,为什么这里连一双鞋也没有?
“落月小姐……”
他明白有什么不对劲,这名少女肯定对自己隐瞒了关于她父亲的情况。
被打断的疑问淹没在窗外第二声雷鸣中。
落月似乎是没有听到,自顾自地抬起脚,手指轻勾短靴侧边的铁扣,宛如某款游戏的抽卡动画般,将拉链缓缓分开。
足跟首先褪出,隐隐能透过丝袜黑色纤维瞥见些许少女肌肤的浅调,在浑圆的弧度中若隐若现,紧随其后的足身修长纤细,表面没有丝毫褶皱仿佛精雕细琢的工艺品。
那抬起的,微微凹陷的足底正对着自己的脸,“啪”一声轻响,宣告着最隐秘的足尖也成功脱出,隔着布料看不真切,但少女脚趾下意识的蜷曲,紧绷的袜身牵起些许褶皱,模糊地勾勒出协调间的完美轮廓。
脚踵,足弓,再到脚趾,隐藏在短靴中的脚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漆黑中浑然一体带着难以言说的优雅,仿佛正盯着猎物,准备一击毙命的毒蛇。
言秋几乎是无意识地停下了动作,双眼被锁在了那只刚从靴口脱出的丝足上。即便确实看过不少昆汀·瓦伦蒂诺的电影,但他自认为还没有与那位导演相同的癖好,但,落月刚刚脱下鞋子的动作,无比随意自然的动作,却有种异样的吸引力般,怎么也无法从那纤细优雅的足上移开视线。
从小到大,言秋几乎没有接触过年龄相仿的异性,更别提是相对私密的足部,未知的新奇与悸动交织,少年感到自己的心跳稍快了一拍。
“言秋先生,鞋子,可以帮我放一下吗?”
丝足主人的声音适时响起,言秋如梦初醒般一抖,连忙将视线从隐隐透出脚底肌肤颜色的魅足上移开,面前的少女却没有回头,而是将脱下靴子的左脚踩在地上,抬起另一条腿。
“……好的。”
尽可能地使声音听上去平静,少年回应道。几滴汗珠顺着额角流下,心脏嗵嗵地撞击胸腔——万幸刚刚落月没有回头,如果被她发现自己看她的脚入迷,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麻烦您了。”
胡思乱想间,少女已经脱下了右脚的短靴,走向屋内。两只并在一起放到了面前地板上,回过神的言秋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惋惜——刚刚怎么没有再看一遍她脱下来的过程?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像是要把杂念甩出脑海般摇摇头,他蹲下身,拿起那双黑色的短靴。
温热的触感麻痹了举动,刚褪下的皮革留存着少女的体温,靴口细微的绒毛剐蹭着手指。僵在原地几秒后,言秋背过身,闭着眼手忙脚乱地将那双靴子放到了鞋架上。
放轻松,放轻松。
只是鞋子而已。
不停的默念才让慌乱的心率勉强平息了些许,少年脱下鞋子,放到木架的另一层,转头看向屋内的落月。
“啊……”
初夏的气候并不凉爽,即便没有运动,那短靴中的黑色丝足也难免在掩盖中被薄汗浸润,在屋内地板的积尘上留下几个小巧而清晰的足印,足弓处凹陷的弧度,脚趾的轮廓淡淡地印在了上面。
少女此时已经坐在了棋桌一侧,包裹在黑丝袜中的双腿并拢,两只刚刚还在自己面前展露无遗的脚并排踩在桌下的地板。
“让我们快点开始吧,言秋先生。”
“啊,好的。”
这是怎么了……注意力不能被她的脚夺走。
不知是第几次分心的少年咬咬牙,缓步走到棋桌对面,拉开老旧的木椅,正对着少女坐下。面对面的坐姿,看不到桌下的自己无需再担心被摄人心魄般的脚夺走专注,只要聚精会神到棋局便可。
只要赢下这一把,就能见到棋圣,如果能再得到他的指导,那一周后的大赛——
胯下唐突的微痛打断了预想。
“!?”
自己的下身不知何时已经涨起,一颤一颤地顶着薄薄的裤身,好在他的反应够快,立刻将视线转向了棋盘。
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勃起?
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因为坐姿的关系,桌子另一侧的落月也没有察觉到异样,白色棋子摆在她面前,预示着不可动摇的先手权。
“我很好奇,言秋先生。”
“你究竟是如何看待我的呢?”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渐起。
轻轻撩拨着棋子顶部,青葱指尖掠过白国王的皇冠,那看上去漫不经心的随手动作,却令少年的心跳陡然漏下一拍。
是的,那是再寻常不过,只是轻柔抚摸棋子的动作。
“什么意思?”
是未知刺激下的紧张,抑或是解离效应下的多巴胺作祟?恍惚间,少年眼中,那被纤纤玉指缓缓拨弄的,并非小巧的棋子,而是在此等恍惚中自己胯下涨的生疼的肉棒——白皙的指尖拉起并不存在的透明粘液,激起阵阵滑腻声响,回转着,将那冰冷而坚硬的前端死死卡在手指的缝隙中。
那通体洁白的“棋子”微微震颤着,仿佛在宣告自己的色彩并不源自涂料,而是在那手指与气息挑逗下,从尖端不断喷涌而出,被重力拖拽挂在柱身上的白色黏浊。
仿佛只要那纤指一令下,“士兵”便会倾巢而出。
“对大多数人来说,礼数,教养,不过都是虚伪的装饰。”
“真实的‘你’和”‘我’,又是怎么样呢?”
指尖回转,按在前排的士兵棋上,清脆的声响将言的意识拉回,少年回过神的寒噤中,那淫靡的幻象又变成了堪称严肃的对弈。似乎是察觉到了方才的心不在焉,落月嘴角扬起的弧度更甚。
“所以,你是要……”
“很简单。”
少女轻捻起E2处的士兵,向前推移了两格。
“赢过我。”
轻柔的声线如秋风绕过耳畔,有些发痒。
被打断的言秋眉头微皱,将目光重新移回自己的棋盘,熟悉的黑色棋子安稳地立在交错方格上。
他已经见过太多次这布局,心跳有了些许平稳的迹象。
只是下棋而已,只是下棋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
言秋深吸一口气,双眼微闭,抬起垂在身旁的右手。
E7处黑色士兵的缓慢冲锋在持续两格后,戛然而止。
几乎就在他松手的同时,棋子在木盘上的摩擦声响起,意料之外的惊愕令自己不由得睁开双眼,刚好来得及捕捉到落月停留在棋子上的手——f2的白色士兵也同样向前奋进了两格。
王翼弃兵,国际象棋中最大胆,最危险的开局之一。
诧异间抬头,他正对上落月那双淡蓝色的眼瞳。
“怎么了,言秋先生?”
那双眼瞳没有丝毫波澜起伏,深邃如天湖涟漪,落月的手指在放好的士兵棋上略一悬停,随即又收回身前,双手缓缓交叠搭在下颚处,饶有兴趣般偏头打量着少年的神情。
那声音并不大,却如散不去的烟雾钻入耳中,轻柔萦绕在脑海。
仿佛传说中塞壬的悲歌。
“请吧,轮到你了。”
一滴冷汗从少年额角顺着发丝流下,言秋眉头微皱,缓缓抬手,刚要伸向自己的棋盘——
“啊,不过。”
下身传来的异样触感令他的手僵在半空。柔软但又带着轻微的压迫,将自己那还未从冲动中缓和的肉棒隔着裤子向后微按,本就不再镇静的面庞上更添一丝慌乱。
初夏的天气向来炎热,因此自己没有多想,只穿了一条轻薄的短裤——直到此刻,言秋才意识到这一无心之举的后果。
少女包裹在夜幕黑中的纤足轻点在跨间,言秋原先如某位上世纪落榜艺术生惯用手势般挺起的下体猛地一颤。轻薄的布料在难以抑制的雄起下形同虚设,言秋能清楚地感受到停留在胯间的微微重量和轮廓,那撑起袜尖的圆润足趾与略带弧度绷起的纤细足弓。
“因为不能悔棋,所以请务必——”
脚掌落了下来,带着不同于足尖的温度,将张起的肉棒反压在少年的小腹,布料摩擦的沙沙声伴随着少女的话语,宛如寂静的二重奏。
“谨慎行事。”
屋外,雨势陡然增大,打落在枝头树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
下身被踩住的清晰触感,在寂静房间内格外抓耳的淫靡声响,以及面前看上去文静端正的少女正用脚抚摸自己肉棒的事实,三股冲击全方位刺入言秋的脑海,使那本就涨痛的肉茎在黑丝足底的踩压下又跳了跳,原本挺直的腰板不由得一弯。
“落月小姐,你这是……”
“您有些紧张,言秋先生。”
落月维持着足部的动作,轻轻按压着脚底被反踩的棒身。
“肢体上的接触,可以让人从紧张状态下放松——我希望,您能以万全状态认真应对这场棋局。”
“强如您的话,应该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接触分心吧?”
脚趾蜷缩,顺着棒身缓缓上推,轻点在系带的联结处,异样的刺激令言秋本就犹豫不决的手臂一颤。
轻柔的低语如同某种魔咒,原本平静了些许的心率陡然攀升,言秋清楚地感觉到下身难耐的炽热,但他不敢低头确认——他清楚,那被隐藏在桌下,与感触想象的场景,只会更加刺激自己的情欲。
少女包裹在黑丝中的足弓弧线,被微微撑开的半透明袜尖,自己被踩压的下身,薄裤在摩擦下挤出的褶皱,一切不可见的细节在混乱的脑海中回响。
眼前的棋盘也变得些许模糊,那整齐排列在眼前的黑色棋子晃动起来,仿佛少女裹在丝袜中的圆润足趾。
不行,这样不行……
“在动摇吗?我还以为您可以冷静下来。”
“被誉为天才的棋手,不会在比试中被脚蹭了几下,就不知所措了吧?还是说,您是那种只要被踩住就会放弃思考的庸才?”
“在棋局中因对手的脚触碰而兴奋,可一点都没有威慑力。”
落月的神情依旧波澜不惊,天蓝色眼眸直视着神情慌乱的言秋,微微翘起的嘴角仿佛诉说着游刃有余。
她已然能看到言秋的结局。
只需在胯间轻轻踩弄揉搓一番,便立马像发情野兽般失去判断,斗志全无,任凭自己的布局在一步步攻势下溃败。黑子被吃尽的同时,那被纤足蹂躏许久的肉棒也颤抖着,吐出与占领棋盘主色调相似的白浊。
无趣。
“哈……劳烦落月小姐费心。”
沉寂半晌,少年的声音缓缓响起。
……!
少女蹙眉微抬,裹在黑丝袜中的右脚慢吞吞地压了压,如铁般坚硬的肉茎依旧传来反弹的力道。
但,半弓起腰的言秋手中,e5的黑色士兵横空挤出一条通路,将f4的白棋重重挤出棋盘,横倒在桌上。
“我会全力以赴的。”
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恢复神志,甚至做出了相应判断。
“这样吗?”
看来,自己的确是有些小瞧了对方。
不过,也仅仅是有些罢了。
脚趾分开,随着小腿轻抬,隔着一层丝袜的趾缝像叼住猎物的毒蛇般,精准卡住了前端的冠状沟。少年的身躯触电般猛然一颤,敏感带被少女玉足牢牢卡住的刺激过于突然,险些叫出声来。
“不过,您说的全力以赴,是指哪一方面?”
落月的手指停在了白子上方。
“我很期待,是您将全力为我带来一场精彩的对弈——”
棋盘之上,挤开一众棋子,白色主教立在了C4。
棋桌下,趾间夹紧,轻薄裤身在足下勾勒出肉棒的轮廓。
“还是说,您光是应对我的脚,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呢?”
“……唔咿!”
她是故意的。
从进门时换鞋的举动,到二人对坐的棋局,落月似乎一开始就有意撩拨自己的心绪,不知不觉间,注意力总是被眼前少女的丝足占据,而现在,胀起的下体被对方玩弄碾踩的情景更是难堪。
她是为了让自己分心,好赢得胜利吗?
不,自己听说过她的名号,棋圣的女儿,水平就算再差,也不会逊色自己太多,只是比试的话,没必要这样……
少年颤抖着拈起高大的王后。
“放轻松,言秋先生。”
“如您所想,只是一场……小小的比试。”
落月的声音与棋子落定的轻响重叠。

时至今日,言秋还能清晰回忆起这场刻骨铭心的对局。
自儿时起,他就面对过无数对手,棋盘上变幻的招式或平庸,或激进,局势刹那间千变万化,而自己早已习惯。
但那一天,被誉为神童的自己却仿若落入蛛网的蚊蝇,四处挣扎着,却始终无法寻到破局之路。
二十几回合过去,棋盘外,被挤出格的白子东倒西歪,落月面前的方阵已然少了些许,但明明看上去处于劣势,少女的神情依旧泰然自若。
而看似占优的自己,则已然濒临极限。
灵活的黑丝足趾拽开拉链,如泥鳅般径直滑入少年胯间,另一只脚摩挲着,夹住言秋贴身的最后一层布料,缓缓褪下,挺立的肉棒前端颤抖着渗出液珠,暴露在两只近在咫尺的玉足前。
言秋能感觉到少女脚底裹挟的体温,在视角盲区的桌下,若隐若现,那勾人心魄的双足游离在自己最私密处,仅是这一冲击性的事实就足矣让冷静的天才陷入混乱。
不,不能再拖下去了。
少年强压狂乱的心跳,但上涌的气血仍让他头脑有些发昏,尤其在棋桌下,他完全不知道对方下一步会是什么举动——如果被那双脚直接踩踏或者夹住摩擦,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无法承受那想象中的快感。
不能留给她多余时间,要速战速决。
深吸一口气,少年平静些许的目光略过棋盘。
先锋士兵,主教,双车。
少女面前的阵营已经被撕开一道巨大缺口,那是在方才回合中被自己吃掉的棋子。自杀式的博弈看上去莫名其妙,但言秋看得出来,作为吞子的代价,自己的黑色防线也被削弱了些许。
还没完,优势在我这边!
黑色国王低吟着移动一步,虎视眈眈。
“惊人的定力,言秋先生。”
对面的少女毫不吝啬言语赞赏,嘴角扬起的笑容更灿。
“看来,您的确能冷静下来全力以赴呢。”
焦灼的汗珠自额头滑落唇边,是令人紧张的咸味。
“不用你特地提醒,我自然会——唔呃呃!”
少年未说完的话语被陡然升高的惊叫打断,弓起的身子动作之大差点将棋盘震翻。
桌下,两条滑腻的毒蛇终究亮出了獠牙,一前一后夹住在空气中颤抖的肉棒,纤维丝滑的触感和少女柔软温暖的肌肤径直压上,猝不及防的摩挲瞬间撕裂了伪装。
马眼渗出的前列腺液濡湿探进的袜尖,黏滑的透明液珠将本就微微浸湿的脚底进一步润滑,脚背托住系带,另一只足底将抖动的棒身反踩,将肉棒禁锢其间。
不妙不妙……这个爽过头了……
牙冠紧咬才勉强将呻吟的冲动抑制在喉头,拜这所赐,薄纱般的丝袜更加紧贴少女的肌肤,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紧致的足肉以及玲珑有致的脚趾,轮廓分明按在棒身两侧。
远胜先前几倍的快感累积在言秋脑中轰然炸开,下身麻痹般的刺激另少年一时间完全失策,即使慌乱中闭上眼睛,一片黑暗中,肉棒两侧传来的温暖压迫和柔软反而更加清晰。
淫靡的景象与自己视线只隔着一张桌布,素白的纺织下,他仿佛能看到狰狞的肉棒血管暴起,尖端渗出的透明粘液在少女足底拉出道道晶莹丝线,随着丝足缓慢的揉搓附着在皮肤上。
那是只在色情电影中见过的,直接的足交。
“再接再厉,言秋先生。”
与桌下翻云覆雨的挑逗戏弄不同,落月的神情一如既往平静,旁人恐怕无法想到,这位端坐在棋桌前的少女,正用自己穿着丝袜的双足,以淫靡而娴熟的动作夹弄着对面少年的肉棒。
“您感觉到了吧,已经快要结束了。”
浅笑,白皙手指踌躇再三,轻推在最高的棋子。
王后,f3到f6。
“!”
纵然被少女的足交折磨到满脸潮红,大口喘着粗气,但言秋还是隔着被忍耐渗出汗珠模糊的双眼,从这一步看到了一线生机。
白王后的位置,正在自己一只马的行进线上。
落月已经失去了双车和主教,作为几乎是唯一剩下的大范围移动棋,王后对于这僵持不下的局面至关重要,自己很确信,吃掉王后,对她会是致命的打击。
但,聪慧如落月,她可能没注意到吗?
言秋几乎可以肯定这是陷阱。
但说是陷阱,以王后作为筹码未必太过激进。
究竟……
“呃!”
犹豫不决间,胯间的双足缓缓开始有了动作,盖在上方的脚底顺着棒身背部的轮廓抖动着,甩出的前列腺液润滑下,被趾缝牢牢卡住的包皮前端随抖动与龟头侧壁激烈的摩擦。垫在下方的丝足托起脚背,纤细柔软的足弓与上方的踩弄一同撸动着包皮,将最敏感的系带紧紧压入被浸透的黑色纤维。
宛如航班起飞前的试验,双脚同时开始的撸动为快感累积按下了加速键,恍惚中,言秋感到体内的灼热开始向底部汇集,忍耐的汗珠划过脸颊,滴落在地面上留下醒目水渍。
糟糕,再这样下去搞不好真的会射……
让对方停下脚上的动作已是奢望,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冷静分析棋局的情况,抓准时机一子致胜。
但说得容易,那丝足远胜先前速度的抖动摩擦下,少年的理智随着肉棒每次被脚底踩踏的触感摇晃着,仿佛随时会倒塌的高塔。视野中的棋盘摇摇欲坠,棋子在混乱中各自四散,只有那高高屹立的白王后岿然不动。
“哈……哈啊……”
足尖猛然施压,脚趾精准地咬住棒身前端。
那是陷阱,快想,快想!
“呃……”
脚背与足底同时用力,被透明粘液涂满的包皮被撤下,裸露的淡粉色龟头暴露在空气中。
不可以……不可以再爽下去……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自己没有看到?
“咿!”
垫在下方的脚突然抽走,趾缝间抻开的薄丝牢牢卡住冠状沟的缝隙,剪刀般扼住肉棒的咽喉,更为直接彻底的刺激击溃了少年的牙冠,不争气的呻吟漏了出来。
不行,看不到,看不到!
最后一点,就差最后一点……
不……无论如何……
强撑着维持最后的理性,少年颤抖的右手拿起黑马。
啪嗒。
白色王后应声倒下。
至少,要先废掉她最强的底牌!
“惊人的决断,言秋先生。”
落月扬起的俏眉昭示着赞赏。
“你……唔唔……别废话了……”
射精的预感渐渐涌上棒身,挺立的下体不受控地颤抖,这样下去,即使少女不再怎么用力,仅仅是与那双脚的直接接触,恐怕也足够让自己轻松高潮。
不行,不行,绝对……
“好吧,好吧,我以为您会享受夸赞。”
绝对,不能在这里射出来……要赢……
下一刻,少女手中的白色主教,重重砸在了E7。
“将死。”
“?!”
意料之外的惊诧夺走了言秋的集中,猛地瞪大双眼。
然而,并没有思考的余裕。
蜷缩的脚趾扣上龟头,如花瓣般将冠状沟紧紧压在趾缝间,另一只脚像拧瓶盖般猛烈扭搓起来,被拉伸的袜尖薄膜随这一剧烈的动作盖住马眼。
积累的快感在这一刺激下瞬间爆发,超额刺激顺着发麻的脊柱猛然冲进少年的头脑,眼前顿时空白了一瞬。
而后。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
灼热浓稠的精液从马眼飞射而出,一股接一股尽数喷在摄人心魄的黑丝足底和趾缝上,彻底打湿。无法抑制的狂乱呻吟漏出,两眼失神的言秋颤抖着,唾液自唇角不受控地留下。
客厅中顿时弥漫开石楠花的气味。
“哎呀,真是丢人,言秋先生。”
落月抬起双脚,隔着丝袜传来的触感黏腻滚烫。
“您居然会在比赛中,对着我的脚高潮呢。”
“哈,哈……”
脸颊灼热的温度缓缓下降,射精的余韵令少年还是有些恍惚,方才高潮完的肉棒还未彻底疲软,一抖一抖地战栗着。
不妙,真的爽过头了……
不,但是为什么,刚刚被将死了?
清醒了些许的视线投向棋盘。
黑色国王的四周,赫然是两匹白马和最后落定的主教。
无需辨别,那是绝对无解的局面。
没有看到。
“怎么会……”
快感余韵过后,是回过神的震惊与懊恼。
明明就在眼前,明明只需要谨慎一些!
明明——
“……你!”
败局已定的言秋恼羞成怒,眼中燃烧着烈焰般瞪向落月。
“你这家伙!”
“冷静点,言秋先生。”
面对气势汹汹的少年,落月只是轻抬被精液淋透的丝足,轻轻点在未收回的肉棒顶端,那愤怒的神情顿时如触电般扭曲,射精后分外敏感脆弱的下体令他根本无法动弹。
“咕!”
“这场胜败只是一个测试而已。”
落月轻描淡写地收回腿,从大腿根处缓缓拉住丝袜的边缘,将那诱人的深黑一点点褪下,与手臂同样莲藕般洁白的肌肤展露无遗。
“我会满足你的要求。”
“哈……什么?明明是,是我输了——”
“您似乎误会了什么。”
少女眨眨那双天蓝色的眼瞳,将褪下的丝袜扔到一旁,白净如玉的裸足径直踩在地上,光滑的脚背上附着一层薄薄丝汗,透过袜身浸过皮肤的精液将两对玉琢般的足趾染得发亮。
“我只是提出要和您下一局,从未说过您必须取胜。”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让你见父亲。”
依旧是那捉摸不透的盈盈笑意。
射精的快感冷却些许,匆匆用纸巾擦掉残留的精液,言秋手忙脚乱地重新将裤子提上,从桌前站起。落月也一同起身,示意他向屋内走去——大厅的尽头,是一扇紧闭的木门,看上去,似乎是卧室之类的房间。
有哪里不对劲。
从踏入这座屋子开始,一种怪异的感觉就一直萦绕在言秋心头,但他却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协调。但他能感觉到,棋圣天水和她的女儿落月,一定隐瞒了什么。
“那是父亲的房间,门没有锁。”
落月轻声开口,少年转身,她则轻轻侧过头报以礼节性的微笑。
“您不用敲门,他不会在乎这些。”
言秋迟疑着握住冰凉的把手,门内侧寂静无声,完全不像有人。
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但眼下如此,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轻扭把手,少年推开了那扇门。

三年后的那天,当言秋在邮箱中看到那封信纸,瞥见落款处那歪歪扭扭的署名时,他还是会想起那时屋内的景象。
数以百十计的纸稿书籍散落满地,屋角的一张木桌侧翻,瓶中蓝黑色的墨水散落在遍布纸张上,几近干涸。而那翻倒的木桌旁,赫然跪着一名赤身裸体的男子。
混杂着缕缕惨白的灰发乱糟糟地堆在头上,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两侧的手臂抬起,腕部赫然是一副刑具般的铁环,将男人的手臂牢牢束缚,末端连着的铁链则是严实地钉在墙里。
“老师!”
惊愕震慑了言秋的大脑,身体先于思考一步做出了行动,少年顾不上多想,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男人面前,蹲下身子。
天水瘦削的胸膛上满是细小疤痕,能清晰看到肋骨的轮廓。
怎么可能,那个棋圣被囚禁的流言是真的?
背后传来的关门声拉回了思绪,言秋一怔,缓缓回头。
“如您所见,言秋先生。”
方才挂在落月嘴角的微笑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机器般的冷淡,少女背身轻抬门锁,彻底封死了唯一的出口。
洁白光滑的赤足踩过满地堆积的纸稿,留下阵阵凹陷,半跪坐在地上的天水如梦初醒,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感到莫大恐惧。
“我一开始就和您说,家父现在不适合待客。”
钉在墙上的铁链铮然作响,跪坐的天水猛然抬起头,言秋看到了那乱发遮盖下的眼神。
深不见底的憔悴。
男人大张着嘴,似乎有嘶哑的喊声从中传出,但近在身边的言秋却没有听到一点响动。直到窗外扭曲的闪电怒吼着撕裂天幕,借着那炫目的白光,少年才真正看清了眼前的场景——天水口中,残缺的牙齿后,那本应是舌头的部位空无一物,只在口腔深处留下一截平整的截面。
惊愕夹杂着恐惧席卷他的脑海,言秋下意识后退几步,脚下一滑摔倒在一堆纸稿中间,少年顾不得多想,挣扎着站起。
“你……你做了什么!?”
他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颤抖。
落月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向瘫坐在地上的父亲,轻轻撩起他额前披散的肮脏发丝,那动作轻柔舒缓,和方才抚摸棋子时的动作一致,与“残忍”这个词汇的印象大相径庭。
但天水口中被割去的舌头,却是血淋淋的事实。
“抱歉让您误会了什么,言秋先生。”
腾出的右手解开纽扣,少女上身的薄衬衫缓缓脱下,只剩内衣的掩盖,玉瓷般白皙的肩膀和手臂展露无遗,略显瘦弱的身躯为曼妙的身体曲线平添一丝优雅。
天水的身躯颇为不安分地扭动着,裸露在外的下体竟缓缓涨起,不争气地挺立着,直指面前的少女,黑红交错的血管纹路使肉棒看上去格外狰狞,前列腺液缓缓渗出。
意料之外的事态另本就惊讶的言秋更为愕然。
不,这怎么可能?
天水老师……天水老师在对自己的女儿性奋?
甚至是在这种完全算是监禁折磨的情况下!
“我会向您解释的,不过在此之前,还请见谅。”
落月轻轻张开双臂,将男人胡子拉碴的脸拥入怀中,紧实娇嫩的胸口挤压着两侧,拜夏季气候所赐,乳侧渗出的微微汗液为肌肤的温暖平添一丝暧昧的气息,湿滑而富有弹性的乳肉盖住天水的口鼻,将视线和嗅觉同时封死在少女的胸口。
而同时,赤裸的右足也踩上了高高耸立的棒身。
天水猛地一阵痉挛,似乎挣扎着想要舞动双臂,但少女温暖的胸口和两侧冰冷的铁链彻底封死了动作,他也只得将脸埋在自己女儿胸前,滑稽地扭着腰。
小腿弓起,足底骤然下压,将肿胀的肉棒踩弯重重压在地板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被束缚的天水又是一阵抖动,但落月依旧紧抱着他的头,将一切感官统统禁锢在温暖臂弯与胸口的囚笼。
精液在温润足底的碾压下毫无阻碍地溅射而出,洒满了地板上的几张纸稿,没有一滴落在少女踩下的玉足之上。
将男人紧紧搂在怀中,落月微微颔首,靠在父亲发丝凌乱的头上,昏暗中格外瞩目的蓝色眼瞳平静地看向言秋,令人意外的是,那两汪天蓝色湖水中,竟也荡漾着与男人相同的疲惫。
“好了,你应该明白,言秋先生。”
“对父亲做出那种事的,不是我。”
她缓缓放开天水的头,面色潮红的男人昏昏沉沉地倒下,大口呼吸着,却只有微弱的气流声传出。
“你让我相信这些吗?”
混乱中,言秋皱起眉头,事态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理智与本能告诉他离开,但被关死的门扉断绝了这一可能。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天水老师……会变成这样?
落月将脚下沾染精液的纸稿揉成一团,扔到一旁。
“先前父亲从全国大赛回来时,就已经是这幅样子。”
蹲下身,白皙的手指轻抚过男人伤痕累累的胸口。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是显而易见的。”
“作为他曾经的学生,您对父亲的印象,应当与我相同。”
“博爱,谦逊,温和,技艺高超。”
她看向半跪在地上渐渐安静的男人,喃喃自语。
“但,自他从外面回来——”
少女缓缓解开贴身内衣的拉链,轻盈的布料无声坠落在地上,言秋本能地想转过头,然视线却还是没有从她一丝不挂的上身移开。
衣衫下,落月裸露的肩胛一侧,几道暗红色疤痕从肩膀越过玲珑有致的乳球,横贯胸口,在白皙滑嫩的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
那毫无疑问是抓伤的痕迹。
少女抿起嘴唇,言秋注意到她的肩膀微微发颤。
无需落月说完,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无论如何自己也无法相信,平日里温和开朗的天水老师,竟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手。
余光瞥向地上的低着头的天水,快感的余韵似乎还未消散,杂草般乱蓬蓬的头发盖住双眼,似乎在害怕与眼前的人对视。
“从外面回来?你是指之前的比赛吗?”
昏暗的灯光和满地杂乱令言秋有些窒息。
天水的情况完全处于意料之外,精神摧残殆尽,舌头被割去,显然已经无法交流,但自己对大赛知之甚少,棋圣的经验不可或缺。
身体催促着他离开,但脚下寸步难行。
“是的,就是不久前那场大赛,自从以女人作为对手惨败后,父亲就一直闭门不出,渐渐地,变成了现在这样。”
落月缓缓上前一步,言秋下意识后退,跌坐在地面,身后杂乱堆起的书籍纸稿轰然倒地,激起一片扬尘。
“狂躁,疯癫,歇斯底里。”
“所以我把他锁了起来,而只有这样——”
她俯下身,头顶暗黄的灯光为赤裸的酮体打上一层暧昧光晕,最为私密的乳首在发丝阴影中若隐若现。纤细的手臂宛如囚笼般,缓缓扶在少年身边的堆积,言秋能清晰感觉到那一丝不挂的肉体传来独属于青春期少女的温度。
那淡然平静的俏脸上,第一次展现出名为动摇的神色。
“——只有这样,他才能短暂地从欲望中平静下来。”
“所以,言秋先生……”
颤抖的温润轻轻覆在手上,十指交错中紧扣传来肌肤的炽热,发丝垂下如坠入水中的染墨,拂过少年的脸颊。
“不要去。”
“……啊?”
灯光描绘下,落月赤裸的酮体宛如艺术展上朦胧暧昧的塑像,天工般的匀称显出露骨情色,伴随着独属于少女的体温和柔软。俯身的动作扬起地面积灰,连同面前的少年一起被压倒在地。
二人的距离很近,言秋能清晰感到落月微弱但灼热的喘息,柑橘般的香气混杂着夏季炎热时的些许汗味,令几乎未曾接触过女性的他不免头昏脑涨。
“您看。”
大腿从胯间长驱直入,丰满柔韧的触感轻轻压在言秋下身,刚高潮完不久的肉棒一抖一抖,在少女的膝下轻点,本就薄层的裤子再次被撑起。
“才这种程度,您就又起了反应。”
衬衫纽扣被近乎蛮横地解开,落月那双纤细的手臂并无多大力气,只要自己伸手,便一定能阻止,但言秋抬起的胳膊却仿佛使不上劲,全然没有推开她的样子。
“言秋先生,您自认为,比起父亲如何?”
“哈,哈……落月小姐,等一下……”
然而对方并没有给他喘息和回答的余裕。
“咿呀!”
手指自锁骨抚下,轻点在少年的乳头上,突如其来的触碰下,言秋不由得惊叫一声,奇异的快感瞬间掠过脑海。食指与中指轻划,抚过凸起的鲜红乳首,瘙痒与疼痛的神情在言秋脸上交织,瘫倒在地的身躯挣扎着扭动起来。
但随着少女膝盖稍稍施压,肌肤隔着裤子的暧昧摩擦与被压住的事实又让他动弹不得。
“您真的,有那样的觉悟吗?”
指尖掠过敏感的侧腹,言秋的脸上再次浮过阵阵潮红。
再次俯身,轻轻将少年拥入怀中,二人的肌肤以一种强硬的姿势相贴,胸前传来软糯滑腻的压迫。腾出的左手顺延向下,将那只夏裤轻而易举褪下,露出掩盖在下面的肉棒。
未干涸的遗精混杂着透明液体挂在棒身,在落月腿上留下丝丝黏滑,裸露的龟头连同棒身被压向小腹。
连续不断的缓慢刺激再次将意识送上名为愉悦的快轨。
“哈,哈……”
言秋皱起眉头,意识在白色深渊的边缘摇摆不定。
和方才被少女足交时一致,此刻的他已经无暇考虑太多。
只是——
“落月小姐……为什么……”
理智推动着最后的疑问从咯咯打战的牙缝中挤出。
“要做到这种地步?”
……
没有回答,少女的眼神依旧是一片寂静。
低压的大腿猛然屈起,外侧半裹的包皮随之被瞬间扒开,毫无遮掩的敏感系带狠狠剐蹭在少女软韧的腿肉中。
“——!!!!”
予想外的愉悦直冲脑海,精液几乎顺着棒身汹涌而出,但突然,落月修长的指尖轻环被前列腺液浸透的冠状沟,将绝顶的高潮死死箍在喷发的前一刻。
“客观来说,言秋先生,您很强。”
“刚刚那局棋中,能走到那一步的,您是第一个。”
气息急促的言秋别过眼神,满是羞耻与不知所措。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诚如我所言,您是棋艺中的佼佼者,即使在这个小镇以外,凭您的实力,也足以有一片立足之地。”
“但,差得太多了。”
少女朝着天水的方向侧侧头,男人仍静静跪坐在地面。
“早年,同他一起外出历练时,我从未想象过父亲会沦落至此。”
“棋术?意志?体魄?您又胜过他几分呢?”
她垂下那双天蓝色的眼瞳。
“我的母亲体弱多病,与父亲在小镇相识,最终病死异乡。”
“我的双胞胎姐姐落云,和父亲一样名副其实的天才,也在很久前凭借棋艺离开小镇闯荡,但自那以后,我就无法再联系到她,一度有人传言,她也已经死在了不为人知的角落。”
“而现在,我的父亲,面对女性对手败北,经受了她的各种折磨甚至被割去了舌头,变成了只剩下性欲的疯子。”
言秋感到她捧起自己发烫的脸颊,两汪天蓝湖泊近在咫尺。
“我对您印象很深,您在年少时,就是父亲的爱徒。”
“言秋先生,我已经……”
落月抚摸着言秋脸颊的双手和声调微微颤抖。
“不想再看到亲近之人被毁掉的模样了。”
她闭上了双眼,缓缓松开手指。
两唇交叠的触感炽烈灼热,如同普罗米修斯盗下的天火。
理智的藩篱嚎叫着,崩落化为雪白的余烬。
“不要去。”





其之三·赞美那深秋悼红凝霜
然我必须满足心中易变易灭的感情,因为我们曾在大道相见。
我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带你通过这众多世界的群众,带你走出这世间道路百出的艰难旅程?
我是否有足够的食粮,供你跨越架着死亡桥梁的黑色空罅?
——泰戈尔《爱者之贻与歧路》


“我从来……从一开始就没对自己抱有希望。”
少女拭去唇角垂下的血丝。
离开山顶那座破旧如一的医院,绕过年久失修的半腰护栏,横穿寂静沉睡在林间的古道,言秋小心翼翼地握住轮椅的把手。
落月的情况并不乐观,甚至可以说很不妙,纤细瘦弱的身躯,漆黑转为雪白的长发,不时夹杂着鲜血与嘶哑的喘息,昭示着先天的病魔蹂躏着这朵尚未盛绽的残花。
所谓的出院,并不意味着已经被治愈,而是恰恰相反。
“我不可能留住你,无论是通过语言,还是肉体。”
“你和父亲很像。”
转出狭窄的林间道,路线重新拓宽,隔着山脚下屋顶的碎瓦,沉入天际的夕阳在远处晕染开一片金黄,落月微微抬手,眯起眼遮住那于她而言有些刺眼的光亮。
她已经见过太多次黄昏。
“老师现在情况如何?”
“在疗养院,精神问题还是没法彻底恢复。”
“不过,他居然会给你写信……”
落月感慨般摇摇头,不再去看天边燃烧的夕阳。
“呵。”
言秋没有说话。
那名战胜天水的女性,作为羞辱的证明割去了棋圣的舌头,将意气风发的男人折磨成了一个欲火焚身的疯子,而随着落月的病情加重,无力看护的她只得将天水送去了小镇的疗养院。
真是,矛盾。
“父亲和你说了什么?”
“你的情况。”
轮椅伴随着少年的话语转入远离小镇边缘的另一条山路,言秋小心翼翼地抬起握把,避开路面上堆积的碎石。
落月的病从小就很重,直到现在也没有治愈的方法。
甚至,她的眼睛也已经失明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还有空闲的话。
请替我回去看看她吧,言秋。
我不想让她再看到我的狼狈了。

言秋知道落月的身体状况,但从未想到,会如此严重。
“落月……”
“嗯?”
少女轻轻答应,没有回头。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但我还是想请求你,在落月身边,陪陪她。
我的女儿,她已经……

“你……”
呼之欲出的话语卡在唇边,却又未能说出口。
她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
“言秋,其实你无需……”
轮椅上的少女打破了寂静,一只盘旋在林间的黑鸦抖动着翅膀,冲过稀疏枯黄的树冠,停在她伸出的手指上。
“在意这件事。”
“虽然,我很想这么说。”
吹散满地堆积的落叶,绕过垂垂欲倾的古树,那座破旧的小屋一如往日,安静地坐落在眼前。
落月抓紧扶手,黑鸦扑腾着翅膀,盘旋飞入云霄。
她缓缓站起身,言秋连忙扶住那颤抖的手臂。
“但终究,你还是会选择另一条道路。”
落月嘴角绽开的微笑如话语本身般缥缈。
“你能回来,我就已经……”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缓缓握住已然锈蚀的门把手。
言秋默然,只是轻轻扶住少女的身躯,搀进屋内。
依旧是熟悉的布局,偌大的棋桌,空无一物的客厅,翻倒的桌椅透露着破败与杂乱。
“哈,事到如今,说这些又能怎么样呢。”
落月回过头,朝着身旁少年的脸颊缓缓伸出手,言秋本能地向后退了一瞬,但没有推开。
颤抖的柔软抚上面庞,言秋轻轻将自己的手盖在落月手上,低下头,二人的体温彼此交叠。
少女无神而空洞的双眼如同死水,不存在的视线穿过自己看向未知远方,雪白发丝掩盖下,嘴角残留的隐隐血迹还未干涸。
看上去那么脆弱,那么无助。
是啊,同样是彼此两个人,同样是这间小屋。
明明上一次,她还不是这样。

沾染了透明液珠的浅黑色蕾丝手套愈加光滑,灵动如芭蕾舞者的五指游走在言秋裸露的肌肤,被压倒在地的少年扭过头,双颊因陌生的快感与刺激涨得通红。
没有丝织掩盖的另一只手轻抚那通红的脸颊,落月天蓝色的双瞳隐隐荡起些许涟漪,赤裸的上身俯下,迷蒙中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紧贴在少年坚实的胸膛上,传来炽热的体温,少年胡乱抬起的手臂被埋在胸口,紧实而柔软的肌肤从两侧挤压着触觉。
“落月小姐……唔!”
喘息间挤出的话语空闲被又一阵刺激打断,被先走液浸透的纤薄丝线纺织轻轻摩挲过棒身,已然经历过两次高潮的下体颤动着,依然朝着上方那具曼妙的女体挺起。
“看,纵使是您,所谓意志力也不过如此。”
强硬地扼住少年脸颊,那双眼中的决意和冷静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情欲靡乱下的抵抗,但嘴角漏出的呻吟和绯红足以看出那抵抗多么微不足道。
“明明已经射过一次,欲望还是没有消去呢。”
“你就这么——”
眼瞳微眯,直视着少年的双眼,被直接点明的羞耻和缓慢叠加的快感灼烧着言秋的理智,落月毫不留情的话语裹挟着温热暧昧的吐息轻轻在耳畔响起,刺激的热流顺着脊柱一路向下,挺立的肉棒又颤抖了些许。
五指环绕,滑腻的触感攫住棒身,里筋、雁首、冠状沟,为数不多的敏感点陷入手心温暖,沾染着透明粘液的撸动由缓至急,每次手指滑动,都带起一阵淫靡的“咕唧”声。
刚刚射精的事实理应让少年失去欲望,但此时的言秋仿若陷入快感的池沼,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喜欢我的身体吗?”
俯下身,发丝拂过言秋裸露的肩膀。
牙齿没入肌肤,妖娆纤细的手指同时扣住龟头,极限的快感与阵痛同时炸开在脑海,直冲头顶,第二次略显无力的射精依旧喷过指缝,洋洋洒洒落在咫尺之遥的少女身上,赤裸粉嫩的酮体顿时染上点点雪乳白,与汗液一同伴随着喘息交织。
落月抬起头,少年肩膀渗出的鲜血染透娇嫩欲滴的唇瓣,明红混杂着唾液从嘴角滑落,一如狄俄尼索斯杯中盈满的琼浆。
喘息声,水声,窗外呼啸的风雨交织成迷乱的华彩。
“求你,不要离开。”
“我可以给你我的一切,我的全部。”
火热的娇躯紧贴言秋赤裸的上身。
“我的肉体任你差遣,我的精神听凭调度,无论时间地点,想怎么对待我,随你喜欢,多少次都无所谓。”
落月的面色染上与唇角相同的血红,喘息愈发急促,情欲如炽热喷涌而出,那安然的语调不再平静。
“什么都行,可以没日没夜地下棋,没日没夜地做爱!”
“落……”
“我们可以搬到大一点的房子,比这里更宽敞……”
“落月小姐……”
“什么,什么都行,只要——”
“冷静点!落月小姐!!”
身下少年的喊声将意识拉回现实,言秋的双颊依旧因为连续射精的快感而扭曲,他轻轻扶住落月颤抖的双肩。
声嘶力竭的呐喊盖过窗外雷雨,回响在狭小的屋内。
良久,少女侧首,抬手抚去小腹溅上的精液。
“我是认真的,言秋。”
“我也是,落月小姐。”
居高临下的天蓝色双瞳盯得少年浑身发毛,他摇摇头。
“我确实没有离开过这里。”
微微移开视线,言秋在喘息的间隔轻轻开口。
“但,我总是想要试一试。”
“想看看小镇外的世界有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物。”
没有回应,只是沉默。
“我明白你的担心——”
“你根本就没明白!”
落月的声音第一次听上去如此嘶哑,言秋转回视线,一缕猩红顺着少女嘴角流下,滴落在地板上。然而,那血珠近乎浓稠的黑色,绝不是来于自己被她咬破的肩膀。
那是少女口中渗出的鲜血。
松开紧握的双手,一直紧贴着言秋的落月直起身,背后头顶的吊灯打在一丝不挂的酮体上,俏丽忧郁的脸庞蒙在阴影中。
没了压制的言秋刚想起身,却只看见落月抬起的左腿。
“我说的绝不是那么单纯的事情。”
脚掌落下,少女的体重隔着温润柔软的足底猛然踩在下身,反顶的肉棒一阵痉挛,猝不及防的言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射精的快感方才退却,毫不留情的重压每一次蹂躏都仿佛万蚁灼心,蚀骨的疼痛交织,顿时将起身的少年压回地面。
“被女性贴着就会兴奋,被对手踩踏也能高潮,如果只有这种程度,你凭什么——”
痛苦干咳打断了落月的嘶喊,第二缕猩红从唇齿间涌出。
“你凭什么敢断言离开这里?!”
紧咬牙冠的言秋无法回答,两次未干涸的白浊附着在棒身,为本就浸满汗液的足底增加了天然润滑,毫无阻碍的剧烈摩擦让隐隐发痛的肉棒竟再次传来快感的讯号。
“成就感?技艺?自尊?你究竟在坚持什么?”
“即便是天才,又如何?”
脚趾蜷缩,近乎暴力地扯开湿透的包皮,脚尖踮起,细密的趾缝精准卡在发红的冠状沟两侧,言秋的身躯又是一颤。
“父母也好,老师也好,没有人会祝贺我们。”
“没有人会以我们为傲!”
音量变成了吼叫,撕扯着本就喑哑的喉咙,第三口鲜血猝不及防地涌出,落月抬起手臂挡在脸前,胸口连带喉部剧烈的钝痛令她不由得弓起身子,大口喘着粗气。
“这座小镇外面,只会更危险,更混乱,更肮脏!”
“为什么,所有人都想着出去!”
“明明,明明!”
视线扫过房间角落瘫坐在地的天水,落月银牙紧咬。
“明明,一直待在这里就好了……”
昏暗的灯光下,一抹泪珠划过少女苍白的脸颊,与垂落的血滴交融在一起,悄然倾坠。
啪嗒。
浅红色丝线不偏不倚地滴落在言秋被少女足底踩压到通红的肉棒,那尤为折磨敏感的马眼上方。
暗弱的火星熔断了最后一丝忍耐与理智。
第三次高潮伴随着呻吟与抽搐而来,略显浅淡的精液喷射而出,混杂着划过一道弧线,滴落在地面和少年身上。
三重交叠的快感超出了未经人事的言秋的承受,泪水与唾液遍布脸上,先前的严肃觉悟只剩下愉悦与痛苦交错的潮红。
“呐,言秋。”
落月缓缓抬起脚,粘稠的白浊在足底拉起缕缕丝线。
“留在这里吧,和我一起。”
黑暗中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
借着窗外最后划过的闪电,言秋看到那是一长串锁链。
“一直一直,到你明白为止。”
灯光下的少女撩起长发,染血嘴角扯出痛苦的微笑。

诚如落月所说,言秋并不想回来。
无论过去多久,在他心中,这座自己出生的小镇永远是固闭的囚笼,自私与落后繁衍的温床,世人所谓的故乡情怀对他而言不值一提,他对这座小镇,除了父母的碑坟外,没有一丝一毫的依恋。
本应如此。
“言秋……”
虚弱,细微的呼唤将少年的意识拉出遐思,那张破旧的木床上,落月半撑着手肘,缓缓支起上半身,失神的双眼看向这边。
“水……”
几乎是乞求。
言秋一时间甚至无法将这令人怜悯的语气和三年前那名少女联系起来,彼时文静淡漠的天才,此时已然半步踏入三途川。
端起水杯缓缓送到少女唇边,轻握住那双冰凉的手,言秋不由得闭上眼,不再去看床上少女的样子。
但一丝叹息还是不经意地,从喉中漏了出来。
“呵……怎么,你又有什么可叹气的?”
落月轻咳两声,抬手将空水杯搁在床头。
“你明明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会这样。”
“你完全可以无视掉那封信,但还是选择回来。”
“对你来说,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过客,是阻止你离开这座小镇的累赘,可有可无的存在,不是吗?”
“不是的,落月,我……”
言秋想要开口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落回喉中。
真的,不是吗?
自己只在年少时师从天水时与落月有过碰面,除此之外对她的唯一印象,也只剩三年前那次相遇。
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想让自己留在这里,强迫如同无形枷锁。
而现在,已经离开小镇的他,自然更没有理由为了曾经的阻碍再回到这里才对,哪怕人之将死,自己和她也只是萍水相逢罢了。
“是因为天水老师……”
不,被彻底击败失去斗志的天水,早就不是当初的棋圣,决心离开小镇的自己也应当斩断了与这里的一切联系。
可为什么,自己还是回来了……
床上的身影感到了他的犹豫,轻轻掀开被褥。
“那,是什么?”
“您难道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见识,为了证明世界之外还有更广阔的世界而一走了之吗?”
“向往更广阔未来的人,为何会被过去绊住脚呢?”
是啊,为什么,自己还会——
心率莫名其妙加速,言秋本能地揪住胸前的衣衫。
——如此焦躁?
“唉,所以,我早就说过,言秋。”
“你还是没能克服自己呢。”
床榻上的少女轻解衣衫,阵阵丝织摩擦的声响传来。
言秋才恍然发觉,一路上本已平息下去的胯间再度缓缓隆起,隔着裤子的束缚一颤一颤,毫无保留地外显主人的欲望。
“希望,理想,口口声声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也只是无法逃避自己的情欲罢了。”
衬衫褪下,少女苍白的肌肤在言秋面前展露无遗,窗外夕阳沉下,暧昧曲线被昏暗的倒影镀上一层黛粉。
“明明那时,从这里跑出去的,是你自己啊。”
“现在却又想着那时,不由自主地兴奋了吗?”

言秋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屋内的隔间几乎完全封闭,只有一扇浅窗能看到外面的景象,但他显然没有数几次日出日落的闲暇。
“已经七天了哦。”
紧贴在身侧的少女仰过头,一手搂住他的脖颈,轻抚上面冰冷的铁链;火热的唇边带着余音含住耳垂,湿热软滑伴随暧昧吐息过电般流遍全身,脊背一阵酥麻。
怒挺的肉棒颤巍巍地支撑着,两侧夹紧的膝窝如火热囚笼将它禁锢,温润柔软的沟壑轻柔地碾压,炎热催生的丝丝薄汗与先走液混在一处,平添润滑。
空出的手指舞动在言秋胸膛,纤细修长的指尖不时拂过涨得发红的乳头,每次挑逗,落月都能感到身下少年的挣扎和喘息。
大腿猛然夹紧,摆动腰肢,膝窝上下挤拽着包皮连带撸动,肌肤隔着溅落的透明液珠撞击,发出一连串黏糊的声响。
忍耐很快迎来了极限。
舌尖轻巧地探入耳廓,本就暧昧的娇喘被无限放大,随着手指在乳头上狠命一拧,精液顺着少女的小腿汩汩流下,伴随着阵阵啪嗒声滴在地面。
“唔……又射了呢,言秋先生。”
“您——”
落月抬起头,伸手拽起少年脖子上的铁链,迫使他看向自己湛蓝色的眼瞳——情欲与快感迷乱了曾经坚毅的目光,那双眼中只剩下对下一次射精的渴求——本该如此。
但少年的眼神,依旧离父亲还有一步之遥,纵使下身传来的快感令自己浑身发麻,那双瞳孔也并未失去焦点。
“停、停手吧,落月小姐……”
少年低语。
回应则是良久的沉默,而后。
“为什么啊。”
平静与情色交织的妩媚一扫而空。
划过的风声在耳畔呼啸,伴随脆响传来的阵痛令自己猝不及防向后仰去,若不是脖子上的铁链,他现在已经被扇得仰面朝天。
少女站起身,低吟裹挟咬牙切齿的颤抖。
高抬起腿,赤裸温润的足底重重踏在少言秋脸上,五官在用力挤压下扭曲着,蛮横的力道几乎将他弯成了一张弓。带着青春期少女荷尔蒙气息的柔软足肉一次又一次踏在面部,像是要把这份触感和气息深深嵌入他的五脏六腑。
“你究竟为什么……还要坚持到现在?”
七天,她自己也没有数自己从言秋身上榨取了多少次。
手心激烈地摩擦马眼,让少年在自己的注视下高潮。
胸前的两团火热包住肉棒耸动着碾碎忍耐。
黑色丝袜中的双足将肉棒夹在脚心来回搓弄。
舌尖绕着棒身打转,唾液与先走汁交融在一起。
将肉棒夹在大腿根中扭动着来回挤压。
手,足,口,腋下乃至膝窝和发丝。
各种姿势,各种部位,她全部尝试。
但少年的眼中依旧,没有对纯粹快感的渴望。甚至几次,他一度想挣脱铁链逃走,即使后来被自己发现榨到连连哀嚎,也一样。
言秋,始终没有向自己屈服。
“真是……”
缓缓移开踏上的裸足,少年面庞已然在踩跺下浮肿些许,借着窗外的日光,他看到少女褪下两腿间遮盖的服饰布料。
脑中一震,瞳孔骤然紧缩。
七天,数不清被折磨的次数,但落月却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展露过私密的全部,迄今为止每一次,都是通过榨取来处理。
怎么现在……
“哈……都怪你,言秋先生……”
“一定要这样,您才能服软吗……”
落月的脸色泛起潮红,轻柔声线彻底染上淫靡的底色,隐约的水声昭示着少女此时同样高涨的欲望。
“别看我这样,可还是处女呢。”
俯下身,将少年瘫软的双腿按倒,跪坐在地上。
“哈啊,不过是你的话,可以哦……”
暧昧的娇喘越来越近,言秋可以嗅到她发丝上的香甜,龟头上方隐隐传来温热气息,花季少女的私密花园近在咫尺。
“等、等一下!”
然而他却并没有拒绝的权利。
“呐,言秋,我啊。”
落月伸手扶住还未疲软的肉棒,剧烈地喘息着。
“从很久以前就——”
下一秒,世界骤然安静。
那被情欲迷乱的双眼闪过一阵痛苦与惊愕,二人下体离互相交融只差毫厘,停在了此刻。
猛咳击碎了最后一缕暧昧,鲜血如泉从少女口中汹涌而出,魅惑的娇躯断线木偶般颓然倒地。

“确实是很走运呢,那时候。”
“如果不是钥匙就在身边,现在你身下的,就只剩骨头咯。”
解开腿上的丝带,紧密贴在少女最私密处的柔软布料在摩挲声中摘下,眼前落月一丝不挂的事实令言秋心头一颤,想要转过头去,但目光却被定死了一般,无法移开。
嘴角荡开一丝微弱的涟漪,少女朝着床前人张开双臂。
“你清楚的,我已经没有多久了。”
“现在的我,无论做什么也不能改变。”
颤抖的动作与其说是暧昧勾引,倒不如说,像是请求。
“所以啊,呐,言秋……”
没来由的燥热涌上脑门,紊乱的呼吸愈加急促。
低迷耳语被淹没在衣物被扯开的声响中。
“抱我。”
老旧的木板发出阵阵嘎吱声,宛如困兽的哀嚎。
落月静静地躺在床上,任由言秋将自己压倒,雪白长发如瀑披散在垫褥旁。
无法忍耐,不可理解。
少年狂乱的心脏几乎撞出胸腔。
靠着少女身上的钥匙撬开锁链,只披单衣背着昏迷的落月一路狂奔到山顶唯一那家医院,言秋还记得医生们那惊诧讶异的眼神和病房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从未改变。
安顿好落月后,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小镇。
直到今天。
“现在的话,可以继续哦。”
冰凉掌心轻按在火热的胸口,少女缓缓起身,紧握住言秋因慌乱而僵硬的手腕,反过来,将他按倒在一尘不染的被褥上。
无法视物,但双手依旧灵活地解开裤带,没有了束缚的下身挺立着,直指跪坐在主人身上的少女。
“我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怜惜……”
“统统都无所谓。”
青葱玉指顺着肌肤下行,腿间密处随着水声拉起缕缕银丝,欲火焚身的灼热冲上脑后。
而后,落月缓缓地,坐了下去。

曾有人把生物的本质,比作自幼就被锁链束缚在幽暗洞穴中的囚徒。他们无法转头,只得面对黑暗无光的洞穴墙壁,洞外的人举着火把,照着各式器具从他身后穿过。
始终面向洞穴墙壁的囚徒,只能看到这些器具投射在墙上的影子,而看不到任何真实的物品,便自然认为影子才是唯一真实的事物。
但如果某天,其中一位囚徒突然解除桎梏走出了洞穴,被迫直视外界耀眼真实的火光,接受过去看到的一切,皆是无用与虚假——
——她一定会在这个过程中感到痛苦,也感到迷茫。
攀上所谓的顶峰,那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可求的巴别塔。
身为棋圣天水之女,落月本该平步青云,易如反掌地立于顶峰之上,可世界太大,大到认知之外有太多超乎自己想象的人,在彼时的她看来,那些人从开始,就出生在那座高塔之巅。
凌驾于天赋之上的天赋,比刻苦努力百倍的刻苦。
这一点,无论是自己,还是姐姐落华,都曾深有体会。
即便如赛之河原的孩童,一次又一次冲破鬼魂的阻碍,将石块高高垒起直指天穹,但远处,那伴随旭日与明月高悬于苍空的亭台楼阁之上,仍是自己永生无法触及的领域。
只需一举手投足,便足以让数以年计的石塔便灰飞烟灭。
而渴求的荣光越盛,碎裂时投下的阴影也越深。
一次,十次,百次.
落月早已数不清自己输了多少回。
圆满的家庭,健康的身体,这些绝大多数成功者的要素本就与她无关,而唯一引以为傲的棋才,也在数不尽的败北中被彻底粉碎。同样功亏一篑的的落云无法忍受,自那时也就离开了自己。
落月时至今日仍记得,父亲回来时集无数扭曲于一体的脸色,那和她认知中和蔼大方的棋圣判若两人——布满血丝的双眼,不时颤抖的双手,面对棋盘时如雨下的冷汗,都宣告着曾经的荣光棋圣一去不返。
以及她能感觉到,自从大城镇回来后,父亲那时不时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和众多男人一样,如发情野兽般的目光。
而终于有一天,按耐不住的野兽扑向了猎物。
……
独属于青春期少女纤细柔软的腿部轻摆,左脚鞋底参差的花纹重重碾踩在男人坚硬如铁的下体上,将桀骜不驯的棒身死死压在地面。娇弱表皮被蹭破的剧痛,和随之累积的蚀骨快感在那张她熟悉又陌生的脸上堆积出痛苦而恍惚的神色。
何其卑贱,何其丑陋。
被蹂躏到面目全非的龟头颤抖着渗出透明液滴,与落月鞋底附着的灰尘杂糅一起,随着前后碾踩的动作发出阵阵黏腻声响,匍匐在被染亮的灰黑色皮革下。
落月居高临下地看向脚下的男人,快感与疼痛的二重夹击,让天水壮硕的身躯不住地打着冷战,扣住手腕的铁链随动作摇晃着,铮铮作响。
没有束缚的头颅本能地想低下,但少女腾出的手紧紧拽住他头顶浓密纠缠的黑发,强迫着他与自己对视,天蓝色眼瞳中的平静目光如审判法槌敲下,天水浑身汗毛倒竖,眼球无机质地打着转。
半跪在地上双臂被锁住的羞耻与恐惧,肉棒被亲生女儿踩在脚下蹂躏的阵痛,以及那在背德与忍耐间一点点挤占理智的蚀骨愉悦在天水脑中交织,拼命地移开视线,落月那毫无波澜的神情让他在恍惚间也满心忧惧。
棋圣咬紧牙关,似乎那是理智最后的倔强。
但终究,那也只是徒劳。
“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最熟悉的嗓音说出了最无情的话语。
“给我射。”
“…………!!”
左脚鞋跟侧起,鞋底被前列腺液润滑的花纹猛地擦过马眼,天水浑身一阵触电般的痉挛,精液如开闸的洪水般一股股泄出,将面前的地板的少女的短靴挂上缕缕乳白。
紧闭的牙冠张开,男人的眼球在突如其来的快感中上翻,但那理应在高潮后发出的淫靡声响却并未传出,胡乱喘着粗气的口中,隐隐能看到舌根粉红色的截面。
火烧火燎的迷茫消退,落月看到了父亲的眼神——依旧是夹杂着屈辱与惊惧,但,比方才清明了些许。
那和小时候过生日时,半夜偷偷布置礼物却被自己误打误撞发现的父亲,一样尴尬而不知所措的眼神。
铁链拉动的声响拽回了落月的注意,双臂被束缚的天水颤抖着,张开方才一直握紧的双拳。
少女认得,那是父亲失去舌头后,代以交流的手语,尽管还在因快感的余韵颤抖,十根手指依旧传达出了男人想要说出的言辞。
对不起,落月。
她的沉默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
紧拽着发丝的手背部爆出青筋,死命向下按去,天水的头被瞬间压低,伤痕累累的后背弓起,铁链束缚的手臂呈钝角张开。
“开什么……玩笑!”
少女低吼中裹挟着无法遏制的愤怒,两潭平静的天蓝湖水顷刻沸腾,如烈焰灼烧。几乎将男人的头向下压成与脊背垂直的角度,落月修长的指尖狠狠掐入天水的头皮。
沾满精液和灰尘的鞋底与地面拉出道道淫靡粘丝,方才闲置的右脚也一并踏上前,猛地将男人胯下还未彻底疲软的肉棒夹在中间,不对称的靴底防滑纹蛮横地擦破娇弱的表皮。
射精后本就敏感的肉棒经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刺激,天水喉中酝酿的呻吟被头顶重压硬生生憋了回去,身体本能的抗拒让他扭动着挣扎抬头,可铁链的束缚宣告着那也是徒劳。
这个视角下,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遍体鳞伤的,被夹在两只靴底缝隙间的下体,包皮在刚刚的碾踩下已然磨破,尘土混杂着精液附着在上面。
丑陋无比。
“事到如今……”
丝毫没有缓冲时间,少女裹在黑丝中的大腿猛地用力,四散精液的润滑下,两只靴底扣住中间的棒身,近乎蛮横地撸动起来,肮脏的乳白在快速抖动中涂抹到四周,发出令人作呕的黏腻声响。
啪嗒,啪嗒。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对不起?”
对于刚刚经历完高潮脆弱的棒身几乎可以被称之为酷刑,电流般的酥麻沿着下身一路窜至脑后,锁链束缚的躯体疯狂扭动着想要逃离,却怎么也无法挣脱。
“明明……”
方才向下的压力骤然抬起,天水低垂的头被向后推倒,重重磕在身后的木板上,少女冰凉的掌心盖在面庞,以诡异的角度死死压在墙壁,透过指间的缝隙,他只能看到模糊的光芒。
“明明就是个对亲生女儿发情的废物!”
疼痛与屈辱刺激着拼命想要封存的记忆,呼吸急促起来。
肉棒筛糠般抖动着,透明液珠夹杂着精液随着鞋底暴力的摩擦喷薄而出,如同喷泉,将落月的衣衫和丝袜染上一片浅白。
男人的眼球上翻,唾液和泪水在脸上混合成肮脏一片,肉棒处清晰的痛感和酥麻抽走了力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滑倒在地,只剩腕部的锁链还铐在墙上。
少女垂下的黑发隐约遮住胸口泛红的抓痕。
“没事的,父亲,没事的。”
一改方才的暴戾与歇斯底里,那近乎温柔地语气呼唤着铁链下失去意识的男人,取而代之的是安慰的轻抚。
“已经没事了哦。”
“只要继续一直待在这里,就好了。”
不知所谓的清泪顺着脸颊滑下,掉在地板上的精液中。
少女颓然跪地,手之所触是令人反胃的黏腻。
“母亲……姐姐……我该怎么办……”

她明白,有时那不只是实力的差距,棋手所处的世界是一个更大的棋盘,被更高的棋手操纵着。任何比赛的输赢,除去生死斗外,从来都不被落子者决定。
金钱与名利,虚荣与爱欲交织成城市的边界线,如同电影中那位在废弃邮轮上独居了数十年的钢琴师,囚徒对那模糊而耀眼的火光,本能地感到迷惑与恐慌。
平生第一次,落月畏惧了,畏惧小镇之外的大千世界。
“哈……所以,我就又回到了这里。”
挣破锁链的囚徒重新返回了洞穴。
“然后,嗯……就,遇到了你。”
近乎怜爱地撩起身下少年额前的乱发,言秋那平日里满是忧郁冷漠的脸色荡然无存,四面八方蠕动的温软内壁挤压着如铁坚硬的肉棒,伴随体液交织的黏腻声响,紧紧包裹在一起。从未体验过的快感火苗般点燃脑海,瞬间将为数不多保持的理智化为乌有,只剩下本能欢愉的信号沿着下体到腰椎,一路流窜。
好舒服……好舒服……
她在……说什么……?
“棋艺的璞玉,百年一遇的天才,言秋。”
“多么讽刺啊,出生在同一座小镇,拥有着同样的才能。”
每次腰部动作的来回,那千百道蠕动的温软肉壁都会将肉茎从上到下剐蹭一遍,仿佛被无数双手臂环抱住,从四面八方毫不留情地包裹,挤压,紧紧地贴在上面,可怖的吸力就像是真空一般。
等等……慢一点……
言秋抬起手,试图阻止少女那近乎狂暴的动作。
但言语被淹没在快感的海啸,此时的少年已然无心顾及其他,只是咬住牙冠,避免喉中漏出无法中止的呻吟。
面色同样如血潮红的落月不但没有放缓,纤弱肉体上下骑乘的幅度反而更甚,脆弱的床板嘎吱作响。
“我无法否认有让你冲破这囚笼,站在阳光下的可能性。”
“但我不愿意,相信所谓的……微小概率。”
内壁缠绕的肉棒直捅入最深处,撕裂感伴随着绝顶愉悦同样席卷落月的脑海,那平静微弱的声音颤抖依旧。
“无法盛绽的花朵……哈啊……我情愿亲手掐断它们。”
仿若神话中第一次发觉性爱欢愉的亚当与夏娃,两道身影在百花缭乱的三色堇上忘我交织,交给最纯粹的本能,意识被搅成一团模糊,下身不断传来的刺激化作唯一的阿里阿德涅之线。
完全不知道过了多久。
细弱的双臂紧紧搂住少年火热的身躯,指甲深刺入肩膀,浅红色血液沿着指尖渗出。
未曾体验,但莫名久违的燥热涌遍全身,血管涨起的肉茎在一次次顶撞中将少女粉嫩的花瓣磨得通红,电流般酥麻攀上龟头,摇晃如欲喷发的火山。
“落、落月……”
言秋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一片黑暗中,少女紧紧弯下腰,贴在那温暖燥热的身躯上,一如三年前那间最隐蔽的小屋内。
只不过这一次,她十分清楚。
“对不起,言秋……我知道的。”
“你向往的未来里,不会有,也不可能有我的位置。”
她像初生婴孩般贪得无厌地死死抓住近在咫尺的安心。
他的表情应该还是一样,慌乱,忍耐,不知所措。
以及,不可置信的坚毅。
落月清楚,即使自己从他身上榨出的精液足够把他淹死,那双眼中的神情也不会改变分毫。
“我一直不相信,也不愿去想象。”
“但如果,如果是你……”
小腹紧缩,千回百转的腔道收紧,压绞着濒临崩溃的肉棒。
“我如何也无法阻拦,无法扭转的你……”
决堤。
“那就证明给他们看看,赛之河原的孩童——”
滚烫的精液一股接一股尽数泼洒在少女最深处,从下体前段倒袭而来的蚀骨酥麻模糊了最后的尾音,怀中的言秋一阵痉挛,灌铅般的双腿神经质地颤动着。
感受着下腹近乎满溢的灼热,些许倦意令少女缓缓闭上双眼。
“总有一个,能将石塔堆至遥不可及的神所。”
屋外,地平线下朝阳透出的金红点亮冻云,淡金色华彩响彻在未尽的曲谱,竹林外的古树枝头,早秋凝结的晨霜在金辉下闪烁着,如同一瞬盛绽的昙花。






其之四·静待这凛冬寂灭死生
我曾七度对自己的灵魂表示鄙夷。
它本可向上进取,却故作谦卑。
它在空虚时,以爱欲填补缺壑。
它在艰难与简易间,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它犯下错误,却以他人同样有罪责来宽慰。
它生性软弱,却欺骗自己那是所谓的坚强。
它厌恶虚伪与丑陋,却浑然不觉自己深陷其中。
它为自己唱响颂歌,并将其冠名为美德。
——纪伯伦《沙与沫》

落月的葬礼异常冷清。
没有司仪和乐手,没有花圈和挽联。
偌大的坟场几乎空无一人,棋圣之女就这样潦草地下葬在她母亲的墓旁,甚至没有人肯在墓碑上刻出她的名字。
“自私,逃避,随波逐流。”
“这座小镇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
言秋轻轻在那块简陋的石碑前摆上一束枯花。
“您曾经也是这样认为的吧,老师?”
他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身后男人的走近。
天水一瘸一拐地从墓地另一头踱步而来,即使裹着那件厚厚的毛皮外套,依旧看得出来他衣物下的瘦骨嶙峋。疗养院只是勉强稳住了他的精神,那被镌刻在内心深处的恐惧与羞辱依旧挥之不去。
从言秋回到小镇已经过去了几周,而十一月的最后一场骤雨,不仅送走了多愁善感的晚秋,也一并淹没了少女最后的心跳。
仿佛做梦般没有实感,更没有想象中的惆怅与悲恸,当那本就冰凉的身躯在自己怀中彻底失去生气时,自己的眼眶不知为何,湿润甚至不如雨水落下的窗棂。
你还是要去吗?
男人颤抖着用双手比出一句话。
言秋点点头,他知道老师指的是什么:
不久后,在首都举办的三年一度全国棋赛。
落月说的没错,自己从未放弃过这个想法,哪怕,外面的世界真如她所说,是夹杂裹挟着恶意与肮脏的地狱。
天水同样报以沉默,他清楚这名学生的性子。
他究竟会是被焚烧殆尽的柴薪,还是火炼而成的真金?
自己这个失败者无法断言,也无权干预。
那就忘了我们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少年的眼神掠过自己的手,依旧,没有回答。
半晌,他缓缓从落月墓前起身,竖起垂下的衣领。
“我偶尔,可能也会回来。”
宣告冬季将至的寒风吹起额前纷飞的碎发。
“告诉她,即便是从前只能仰望的神所——”
“——也并非绝对遥不可及。”
天水手指微微一颤,但旋即作罢。
言秋看得出来,老师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终究,男人只是用浑浊的双眼一再盯着自己看了半晌,在肩膀上重重拍过两下离开。
雪,停了。

不要去往外面的世界,不要执着与虚无的渴望。
那里以青草粉饰罪孽,鲜花埋葬刀枪。
现实是恶意打磨成的利刃,蚁群啃噬的巨象。
我是洞穴的囚徒,你是折返的贤良。

偌大的厅堂在上百盏琉璃灯的照耀下金碧辉煌,巨大的棋盘纹路贯穿整个人造天幕,棋子雕刻如弧形垂下。舞台正下方,数以千计的环形靠椅座无虚席,人影密密麻麻如搬家的蚁群。
全国棋艺大赛,总决赛赛场。
尖锐蜂鸣压过观众的躁动,随着高跟鞋轻点地板的脆响,琉璃灯盏悄然熄灭,只剩下最大的一盏直照向舞台中央。
西装下的身影朝台上深鞠一躬,带着面具的女人脚步轻盈地走至台前,两只耳环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缓慢优雅的步调有条不紊。
“各位,欢迎来到本届总决赛的赛场。”
“又经过三年,每一次,选手们各自的博弈与巧思都能给予我们最愉悦的体验与惊叹,而这,也是大赛举办的初衷。”
“而今天,这场总决赛,也将代表着这一次的最高潮!”
“有请,挑战方入场!”
左侧的帘布被拉开,聚光灯雪白的光柱打在幕后人影身上,少年一边走上台,一边抬起手企图遮住那过于刺眼的亮光。
台下传来阵阵欢呼,但其中,也不乏各种窃窃私语。
等到观众们的骚动逐渐平息,主持人轻咳一声,转向言秋。
“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来自偏远小镇的黑马,言秋!”
“年纪轻轻,就从赛程中脱颖而出,不断过关斩将,一路杀至总决赛的少年天才,能否夺得冠军的宝座?”
“让我们——拭目以待!”
紧接着,不等观众回应,她再次转身,向舞台另一侧。
“有请,他的竞争对手入场!”
面具下的声音模糊混杂,声音格外洪亮。
第二盏聚光灯亮起,言秋闭上双眼。
对手是谁都无所谓。
少女的身影浮现在一片漆黑混沌中。
……
我会赢给你看的。
绝对。

啪。

死寂,而后是排山倒海般的欢呼。
棋桌对面,对手猝不及防的神情被转播屏投放至全场,错愕与惊讶宣告着他的败北,棋盘上,象征自己的白色国王轰然倒下。
“将死!恭喜言秋选手,精彩绝伦的一着!”
主持人的宣判更是直接敲定了胜利的结果。
桌对面的言秋长出一口气,即便夺冠已是事实,他也没有想象中的兴奋雀跃,只是抬头默然望向垂下的琉璃灯盏。
对手恼羞成怒般站起身,在观众的嘘声中灰溜溜下台。
“好,好,那么这一届大赛,到这里就结束了,不过——”
主持人的声音将恍惚的意识拉回现实。
“大家,是不是还没有看尽兴呢?”
“没有——!”
人潮以呐喊作为回应。
言秋微微皱眉,事态的发展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他从未听说在赢得比赛之后还有附加环节。
“不必紧张,言秋先生。”
背对着满台亮彩,放下话筒的主持人缓缓转身。
“观众们还没尽兴,我知道,您也想证明自己。”
“那么,这样如何?”
走上前,拉开对手留下的椅子,坐在言秋对面。舞台两侧,几名工作人员立马上前,将残局换成一副崭新的棋盘。
面对少年震惊的目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我们两个,来下一盘?”
“你?”
言秋心头一紧,他完全不知道事态会怎么发展——明明已经赢得比赛,却由主持人却突然提出做自己的对手。
没道理。
“您不必多虑,我不是想浪费您的时间。”
犹豫片刻,言秋缓缓点头。

一步。
两步。
十步。
二十步。

“哎呀,不愧是您~”
棋盘上,交错的黑白子滚落桌旁,近乎势均力敌的表现。
言秋眉头紧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没错,这是……
和自己与落月第一次见面那天,二人的对局,分毫不差。
“我得承认,您确实很敏锐。”
主持人说着,终于缓缓抬起手,摘下脸上的面具。
“……!”
看到她面容的瞬间,言秋的瞳孔骤然紧缩。

“我的双胞胎姐姐落云,和父亲一样名副其实的天才。”
“也在很久前,凭借棋艺离开小镇闯荡。”
“但自那以后,我就无法再联系到她。”
“一度有人传言,她也已经死在了不为人知的角落。”


面具下,少女的脸庞与落月如出一辙,甚至于眼角那颗独一无二的泪痣也分毫不差。
“我早就听说过您,言秋先生。”
落云随手将面具扔到一旁,任凭它滚落到台下。
“真的没想到,居然连续两届碰到的黑马,都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该说是孽缘吗?”
连续……两届?
冷汗在惊诧中顺额角流下,言秋倒吸一口凉气。
上一届……是天水老师参加的那次?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落云嘴角咧开的弧度更甚。
“我很早就和他说过,那座小镇一无是处,就算是棋圣,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你是父亲的学生吧?真可惜。”
少女拈起手中的士兵棋,眯起眼打量着言秋。
“你真应该看看他被我弄到高潮时候的表情~太丢人了!”
“你……!”
震惊与愤怒同时占据脑海,言秋顿时感觉体温上涌,全身血液咆哮着冲上头顶。
把天水老师弄成那样,让落月惧怕外界的罪魁祸首——
“啊,他没有和你说吗?”
落云闲着的手轻遮面部,眉眼眯成一道月牙。
“也难怪啦,被亲生女儿打的落花流水,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怎么想都说不出口吧?”
“你怎么能!”
“这就是规则,言秋先生。”
白色士兵重重砸在棋盘上,清脆的爆响打断了少年的质问。
“总决赛的胜者可以名正言顺的支配败者的一切,这就是这个比赛幕后的规则。”
话音落下,少女走出了第一步。
眼前的棋盘扭曲起来,加速的心率模糊思考,言秋强忍着激动捏起黑色士兵,在棋盘上重重磨出两格。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几乎是棋子停下的瞬间,落云轻抬指尖,在士兵顶部一弹,“如果我输了,您可以没有任何顾虑,随意处置。”
白色石雕旋转着舞动向前,晃悠悠停在格中央。
“但相反,如果败北的是您……”
舌尖舔过浅红的唇瓣,唾液拉开一道淫靡丝线。
“我可要好好考虑怎么把你调教好呢?”
“像父亲那样,变成满脑子只剩性欲的疯子未尝不可~”
啪!
棋子重重落在木盘上,紧捏的手腕青筋暴起,震怒压抑下微微颤抖着。
“啊啦~果然,还是不行~”
似乎因为这一举动兴奋了起来,落云的双颊染上两片绯红。
“我很中意您呢,言秋先生。”
“就像我那个傻妹妹一样——啊,你不知道吧?”
捕捉到言秋神情再一次愕然,落云脸上的笑容更甚。
“落月她,经常给我写信哦,虽然她连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但从那边发出的信,我还是能搞到。”
“比如——‘亲爱的姐姐,不知道您是否能看到这封信,自那时候,我和父亲都十分想念您……’”
落云双手交叠在胸前,用浮夸的语调复述起来。
“‘姐姐,父亲去前些天参加了全国大赛,您如果在的话,有看到他的表现吗?’”
“‘我又输了,又输了,究竟要到什么程度才能赢?’”
“‘父亲回来了,他有点不对劲,我很害怕。’”
“‘我遇到了父亲曾经的学生,他叫言秋。’”
“‘姐姐,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不对,但我已经不想再看到有人落得父亲一样的下场了。’”
“‘他要离开,为什么他们都想离开!’”
“‘言秋先生很强,也很固执,他是个温柔的人,姐姐,我好害怕……好害怕他在外面会和父亲一样被摧毁。’”
“‘姐姐,我的身体又恶化了,恐怕撑不了多久。’”
“‘如果,您有幸遇到他,请代我转告——’”
模仿戛然而止,落云闭上眼咳嗽一声,煞有介事地开口。




“我爱你,言秋。”




与方才不同,那声音,与少年记忆中少女的声线完全一致,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避之不及的小镇,那间竹林中的小屋,落月坐在藤椅上歇息,黑鸦盘旋在她头顶上空,而那几朵斑斓繁花,在她脚边的花坛中绚丽绽放着。
“我……”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唉,真是刻骨铭心啊!”
几滴泪珠从落云眼角渗出,但显然不是出自悲伤。
“怎么就没明白呢,我的蠢妹妹……”
“明明只要顺从一些,就能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啊。”
“金钱,名誉,胜利,只要张开腿就信手拈来——”
“闭嘴。”
言秋捏紧的拳头发出阵阵噼啪声,目眦欲裂。
“少拿你的认知来玷污她!”
“喔哦~好可怕,您真的很生气啊。”
落云却不以为然地笑笑,一只手撑住下巴,与落月同色的天蓝色双瞳饶有兴趣地盯住桌对面的少年。
“但是,言秋先生~”
“为什么在这种场合下,您还是勃起了~呢?”
“?!!”
怒火中烧的言秋触电般恍然惊觉,仿佛一盆凉水当头浇下,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下体早已高高耸立,只不过在棋桌遮挡下,观众并没有看到。
“啊哈哈,看来你也真的很喜欢她呢~!”
“但不管怎么说,面对和她有着一样长相的我,首先产生的不是愤怒和震惊,而是性欲吗?”
落云以刚好不会被观众听到的音量轻声低语,隐约挑逗着言秋敏感的神经。
不,不应该是这样,怎么会……
对方是毁掉天水老师的罪魁祸首,为了胜利毫无底线的疯子,本该……本该是这样才对……
可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理所当然地产生情欲?
“真是差劲呐,言~秋~”
不,不对,我对落月的欣赏是源自内心,她也——
“只是被榨多了,变成没有她就离不开的身体吧?”
闭嘴,我……
“啊~啊~她要是看到这一幕,该有多伤心呀~”
闭嘴……
情欲愤怒与震惊在脑海交织,反胃感自腹部涌上,规整的棋盘变得眼花缭乱,几乎看不清棋子,仿佛全部变成了文字,在眼前漂浮着拼凑成一句句落云的嘲笑。
“我可怜的好妹妹~”
“吵死了!!!”
黑马随着少年歇斯底里的怒吼重重砸下,精准击飞了棋盘上幻化成落云话语的那枚棋子。
“好啦,如你所愿,言秋先生。”
落云依旧满面春风地摆摆手。
“不过,您确定要下这里吗?”
……!
使劲摇摇头,浑浊的双眼重新对焦,怒火中烧的少年这才看清,自己刚刚击飞的那枚棋子是什么。
白王后。
言秋的心瞬间如坠冰窖。
他记得这一步,三年前,自己面对落月也是如此——
“真可惜,Checkmate~”
落云愉悦的尾音宣判了结果,白主教凌空一跃,黑国王应声被撞出盘外,骨碌碌在地上滚了几圈方才停下。
观众席欢呼与嘘声一并席卷而来,但他并未在意。
意识晚于动作,面如死灰的少年从椅子上瘫倒在地上。
怎么会,怎么会……
明明,明明自己经历过这个对局,明明……
只是因为对手有着和落月相同的容貌,而已……
“别担心,言秋先生,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落云缓缓推开椅子,起身踱步到少年身前,琉璃灯投下的阴影遮住败者的面庞。
言秋像断线木偶般颓然坐在地上,双手不可置信地抽搐着,抬起头,眼中的恐惧和惊愕展露无疑。那双与落月完全一致的眼瞳直刺破所有的遮羞布,令他本能地想转过身。
“不,不……”
“安心,你毕竟是我妹妹生前看中的男人。”
落云抬起脚,灯光为妖娆的腿部曲线镀上一层暧昧轮廓。
“我会温柔些的,呐?”
鞋底隔着裤子轻踩在挺立的肉棒前端,只是简单触碰,高昂的下体便颤动剧烈起来,喷薄而出的白浊将布料染成一片深色。
“啊……啊啊……”
眼泪随着精液一同涌出,言秋的意识堕入茫茫大雪。

恍惚间,他想起落月提到的那个传说:
假以时日,河畔的怜子也终能垒石成塔,直通天穹。
但,假若那唯一成功的孩童,发现天穹之上的神明,亦曾是赛河原累积石块的魂灵,又当如何?
他不知道,他不在乎。
那男孩的魂灵放下了手中的石块,默默看着女孩的鬼魂哄笑着又一次将它踹翻,而这次,他没有向往常一样再捡起石头,而是俯下身,轻轻吻在女孩的沾染灰尘的足上。
哪怕就此堕入深渊,也都无所谓了。
三途川的河水依旧一如既往,汹涌澎湃。
ID
ID
Re: 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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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想看的就是这种堪称杀死比赛的作品,但看完后被宿命压倒般的无力感又让我万分后悔点了进来……
今天也是玉玉的一天;;
律条重塑
Re: Re: 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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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明明想看的就是这种堪称杀死比赛的作品,但看完后被宿命压倒般的无力感又让我万分后悔点了进来……
今天也是玉玉的一天;;
草,过誉了,写的时候脑子挺乱的,不过喜欢就好
马赛克先生
Re: 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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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儿,哥们儿,你史铁生啊
yu-e破站水龙王
Re: 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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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棒。有种日本文学的物哀美感。
律条重塑
Re: Re: 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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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e很棒。有种日本文学的物哀美感。
嘿嘿,谢谢喜欢捏
律条重塑
Re: Re: 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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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赛克先生不儿,哥们儿,你史铁生啊
我是!食铁生!(bushi)
恰啦啦
Re: 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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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是真的好啊
Pl
plaaaa2
Re: 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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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直视粥的抽卡界面了,原来我耗费那么多合成玉就是为了一次次拉开的少女的短靴吗,可恶啊,真是让人无法拒绝呢
律条重塑
Re: Re: 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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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aaa2无法直视粥的抽卡界面了,原来我耗费那么多合成玉就是为了一次次拉开的少女的短靴吗,可恶啊,真是让人无法拒绝呢
从这个角度想很妙不是吗()
律条重塑
Re: Re: 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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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啦啦文笔是真的好啊
谢谢喜欢~
Ch
charaznable12
Re: 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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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棒,再来个双结局就完美了,主角逆袭纯爱或者被搾废
律条重塑
Re: Re: 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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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aznable12真棒,再来个双结局就完美了,主角逆袭纯爱或者被搾废
是这样的,等以后我有时间看能不能出个if吧……
Bb
bb123456ff
Re: 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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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的👍有点隐约雷鸣的感觉,但完全冲不动(
律条重塑
Re: Re: 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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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123456ff厉害的👍有点隐约雷鸣的感觉,但完全冲不动(
草,可能比较挑受众吧(
隐约雷鸣的话那给我的印象确实深(bu
fch
Re: 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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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我只能说作者是神,让我蒙尘的双眼得以有幸欣赏这样的佳作。
律条重塑
Re: Re: 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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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ch看完了,我只能说作者是神,让我蒙尘的双眼得以有幸欣赏这样的佳作。
不至于不至于哈哈,第一次写,承蒙各位关照,喜欢就好
hoshinooooo
Re: 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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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一半有点不舍得拿来冲了🤓
Hg
hgh
Re: 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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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是坏结局
律条重塑
Re: Re: 赛之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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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shinooooo冲一半有点不舍得拿来冲了🤓
草,果咩,下次试试不整这么严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