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牛皮,文笔好细腻 ,而且懂的东西好多噢,不愧是能写跑团剧本设定的
第二十三章 饮酒、卡牌,与叠叠乐
微醺意正酣,缬眼尽迷离。
少女持杯慢饮,面色薄红,身体随意半靠在被炉,慵懒如猫。
“重君为什么总看我。”她以手托腮,话语软绵绵粘黏在一起,像羽毛在飘。
因为你太过柔婉妩媚。
“可能是因为……很久没有这样开心地喝酒了。”猩红色液体在杯中摇晃,如同荡漾的心湖,我举杯相邀,“几天前喝蜜酒时,气氛现在完全不同。人与人的际遇真是奇妙,绮小姐认为呢?”
饮下杯中红酒,丰富的层次干舌尖散开,最后只留下清爽的回甘。
“瀛洲可没有劝酒的习惯,重君就这么想灌醉女孩子?”她半眯着眼睛,露出干净的笑,随后一口将把杯中白酒饮尽,“不过我才不会被重、重君灌倒。”
窈窕身姿娇无力,醉妖娆。像是咬到点舌头,又像是稍稍用手臂支持着身体,少女的动作露出一丝微妙的错乱感,甚是妩媚。
紧接着她拿起酒瓶,慢慢为自己斟酒,稍微撒出几滴。
“……绮小姐,你喝多了。”伸手欲夺酒杯,却被少女轻松躲过。
“悄悄告诉重君一个小秘密。”少女扭动着身子,伴随着摩擦的沙沙声靠近,连带着蜜臀下的坐垫也挪过来,“我怎么喝都不会醉,所以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像是有一点控制不住,绮小姐的声音越来越软、越来越轻,飘飘乎慵懒娇憨,举手投足尽婀娜,同她以前清雅端庄的模样相去甚远。
像伸手去碰触一缕垂落的发丝,却忽然想到在依附在她足底时,恍惚朦胧间听到的话语,指尖手又停住。
(苏重进行灵感检定:D100=51/60 成功)
『在浸泡过酒泉之后,我就不会醉了。』
酒泉是什么,绮小姐……不会醉?看她面颊的红晕与迷离的目光,分明已经醉了。我还曾抱起过酣醉的她,在血色月关下送回房里抱到床上,替她褪去鞋靴,无声掖好被角。
……开始感到一股不真切的疏离感,空调开得好凉。
暗宴上那句话,会不会是我记错了?悄然将手收回,试图回忆被她踩在脚下的那一晚。
从心底的盈溢出的满足感让灵魂发颤。
在闷窒温热的水晶鞋囚笼里,紧紧密着皓足她柔白的肌肤,脚踝的温柔烘出香水的诱人味道,风信子的芳芬与柠檬酸甜扩散交融。
芳汗出香肌,渗渍薄袜,融入进我也未明的深处,浸染、浸染、浸染,留存在意识底层。
理应如此。
思维被她不经意的一个动作碾碎,少女足裹上独有的奶味和花香维系着我的意志,支配灵和欲。
颤栗着,回忆起少女的气息,回忆起足裹的玲珑温软,回忆起足趾拓进灵魂的每一道纹理,以及她在暗宴里的言行点滴。
没错,绮小姐同守密人说过自己不会醉,宴会里数次饮酒也未有醉相。
(苏重进行灵感检定:D100=7/60 极难成功)
(干的漂亮喵!)
绮小姐是在装醉吧,还装得这么可爱。
这样想来,她早先同一个只认识一天的男子独自饮酒,真把自己喝醉才奇怪。
那次绮小姐做了什么呢?许下一个“什么都可以”的承诺,假装喝到酣醉睡着,将主动权交给我。而少女大概在垂眸敛目,对我的行为进行评估。也许她也怦怦乱跳,心乱如麻。
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妥……抱起她的时候,没有碰什么女孩子微妙的地方吧?假如当时对绮小姐有了绮念,或者利用少女的愧疚要些什么过分的补偿——我大概就当不成客人了。
从膝窝下抱起她纤柔的身体时,绮小姐轻靠在我身上,用模糊不清的声音呢喃过“锁骨……打断……”之类的话,居然是超认真的警告吗。
说不定少女在害羞,所以脸颊才那般晕红。
除了对小幽的行为表示歉意和补偿外,少女喝酒时的种种行为,就好像在故意引诱我,找个由头赶我出去。踉跄着扎进我怀里,温热的吐息故意打在脖颈痒处,甚至于是裸露着香肩,让胸前的柔软雪腻在我胸前摩擦……
绮小姐那时候,绝对不止想打断我的锁骨!
那也绝对不是少女的作风,她更清冷,也更谨慎缜密。忽然很想笑,少女才是暗中最羞恼那个。她在防备,并且确实对我存在某些小不满,又不好拿我无端撒气。
因为我初见时的表现太差了么,还是说因为我来到这里的理由?
是了,莫名其妙被人登门挑战不说,还是被人介绍来的“客”,怎么也不好恶语相向。也许绮小姐才是最苦恼的那个。
呜~手冢那家伙,是故意用“葉月家的孩子”这样模糊性别的话语骗我来的吧。早知如此,我如论如何都不会这样失礼闯上门。
……不,也许知道了这点的我,一开始就不会来。
被防备是好事情,如果绮小姐对我存在有恶意,一根毒针、一滴毒药,比大费周章的防备更简单高效。
那现在我通过绮小姐的测试了么?
“重君?在想什么,来陪我喝酒呀。”绮小姐摇晃着杯盏,面颊也染上绯色红霞,连胸前颤巍巍的山峦也搭在桌沿,看起来更雄伟了几分。
好软。她醉了,看来还没有……也许是少女认为那次饮酒已经“暴露”了酒量,所以充作不善饮酒无奈陪我到底。
这样想,绮小姐一下子变得孩子气起来。
“重君笑什么,惹我生气了可是会打断你锁骨,拉去喂布丁的哦。”
“笑你醉酒的样子,真好看。”
大概是没有料到我如此干脆的一发直球,少女的表情微妙卡顿一瞬:“没有醉哦,重君看我像喝醉的样子?脸上一点也不烫,要摸摸看吗。”
她把另一只手搭在被炉的桌面,倾身贴来,较好面容与我靠得很近,能闻到喜欢的清香。
咫尺之间,美人娇颜。
一瞬间,我想退却,因为绮小姐实在太娇媚动人,光彩到即使触碰亦是令我感到亵渎。
然后我看到了少女勾起的唇角,与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假如那可以被称之为狡黠的话。
绮小姐是故意想看我仓皇逃窜的模样吧,心中的小小恶趣味比起妹妹一点不差,这微妙的反差真让人……意乱心倾。
摸摸看吗。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只要我不害羞,害羞的人就是葉月绮。脸颊触碰颊,我和少女在桌角相贴,软软的肌肤,比想象中娇嫩光滑。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果然诗经是最好的情话。
暖,绮小姐的脸颊暖到烫,也许她真醉了酒,醉到不知道躲与逃,呆愣着任由我贴触。
唯一不同的是被炉中,少女本悠闲贴在我身上的脚,在那一瞬就绷得笔直。
果然,绮小姐也不是那样平静。
“贴够了么,重君,小幽在看呢。”比起刚才的娇软,现在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很干净、很清婉。
“很烫,果然还是喝醉了。”即使再不舍,我也同她分开,这个姿势太过旖旎暧昧。
“对,我喝醉了,要靠靠才能休息。”她把杯中的白酒一口饮尽,身形微摇,“重君介意把肩膀借我一会吗?”
“不介意。”
“可以露出锁骨吗?”
“……好。”
“你犹豫了吧。”
“没有。”
“撒谎。”她笑得开怀。
未曾等到少女依靠肩上,年幼的女孩就从取来了软绵绵的抱枕,递给姐姐。
绮小姐低笑着揉摸妹妹脑袋,将枕头环抱在胸前,挡住两种山峦叠嶂,下巴陷进抱枕最上端。
她慵懒如日光下的猫。
我也想被绮小姐如此抱住,贴身感受少女软绵软丰腴的双峰,任意那缕柔和细腻的体香将我醉倒,满心都是她的温度。
揉揉鼻尖,在思维被绮媚之事浸染前移开视线,拿起酒杯慢饮。甘醴带着酸涩与果香滋味弥散、蔓延,我品尝着唇齿间的轻盈鲜活,愈发喜欢。
联想到绮小姐酿造葡萄酒的过程,喉中的美酒又添了几重幻想,又好像回到了包裹住少女双足的那一夜,想起她玲珑白嫩的足趾,有她的滋味。
脑袋有些飘,思维也在这安适祥和的氛围中迟涩下来,酒中似乎有一些飘渺的醇香在脑海中聚沉,随着想象慢慢汇聚成不定的形体,朦胧没有边界。
像是某种活着的古物缓慢复苏、聚拢,眼里的景象变得明媚清丽。绮小姐真可爱,小幽大人也是,每一次颦笑都触动心弦,那是我生命里永恒的意义。未名之侵染扩散,消弭悲凉与伤痛,将心灵悄然腐蚀出空洞。但是没关系,少女的样貌流淌心间,淡去不愉的过往,内心的空白被名为葉月绮的存在填补。
神识被触动,探出触须入脑中,然后它们也醉了,飘摇着起舞。酒,酒醉,人亦醉,软绵绵轻飘飘,绮小姐,真好。
“重君?醉了吗。”声若天籁,字字改心,“就说说了不要喝自酿酒,很容易上头的。”
是绮小姐呀。
“没有,只是越来越喜欢看着你。我的酒量比绮小姐想象中要好,一坛烧酒也灌不倒。”
“好吧,应该不至于发酵出什么杂菌,喜欢就由你喝吧。”少女轻蹙娇好的眉眼,又羞赮看一眼我手里的红酒,干脆把头埋进枕头里,瓮声轻语,“总之我已经醉了,不许看不许看。”
“嗯。”唇角勾起笑容看着葉月家的鸵鸟,和她露在外面红红的耳垂,心被占据。
从头到尾没有说话的小幽缩紧脖子,略带不安地偷瞄向我。只是往姐姐酿的酒里,偷偷加了几滴小幽酿造的红酒,大哥哥应该没事吧?看起来有些摇。
最多十几滴……还是二十几滴?应该不至于像尘祈神一样把人格和理性都消融掉,变成奴隶。大概只会让大哥哥稍微喜欢小幽一点?
小幽也想让大哥哥尝尝自己亲手酿的红酒呀,只喝姐姐的私酿不是太狡猾了吗。人家踩出来的葡萄酒,别人想喝还喝不到呢,大哥哥一定只是喝醉了。
毕竟是酒呀……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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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款待。”双手合十,轻声言谢。
少女浅醉微醺,略显妖娆地侧靠在桌前,与我点头致意我。小幽则伸着懒腰,一手高举,另一只手搭在手肘,撑开青涩的身体。
如果是绮小姐来做这个动作,婀娜身姿展现的就是另一种风情了。
酒意还是涌上了身体,一举一动都在脑海中飘摇。绮小姐的红酒,怎么好像比白酒还烈几分,又或者醉人的从来不是酒,而是心间矗立那人。
身体的掌控对武人而言根植本能。默默熟悉两秒,手上的动作又重回稳健自然,我收拾起碗碟杯盏:“我去洗碗,还有什么什么要做的吗。”
“待会在小幽这里开睡衣派对,重君记得换好衣服过来吧。”少女用手指点唇,似是沉思,“睡衣已经放在重君房间了,不许说不喜欢。”
“今天有买睡衣吗?”手上的动作停住片刻,我一边收拾一边发问。
“尺码已经记下了。”绮小姐眯着眼睛,语速比平时更舒缓,似乎思考花了比平时更多时间,“这里许多东西都采买都是葉月家旧人负责的,来去匆匆,一般不会做任何停留。不过重君睡衣的款式是我选的哦,人生总要留有期待。”
“嗯。”
“对了,我还做了些点心在厨房,重君也一并带来吧。”
“姐姐万岁!”
“多问一句,睡衣派对是什么。”稍微有些忐忑,毕竟我从没参加过派对。不过能看到绮小姐穿睡衣的样子,怎么都不亏。
“这个呀。”少女面若桃花,似笑非笑,“不同的地域都有不同,在瀛洲女子间会聊些日常琐事,也有些私密话题,比如喜欢的人之类。西方的话性交和吸毒会更多一点?也这可能源于我的刻板印象。如果说大陆,我也不知道。”
“小幽应该只是想有人陪她一起想玩吧,我明白了。”带着餐具准备离开,却被少女忽然开口叫住。
“重君,不用故意去迎合我们,刚才你在这样想吧。”绵柔软糯的女声从背后传来,我却从中听出了那股清清冷冷的韵味。绮小姐果然没有醉吧,不然怎么会如此敏锐。
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些。
“我刚说过,人生总要有期待,请尽情享受吧,重君。”
“虽然听不懂姐姐说什么,大哥哥也要玩得开心才行,不然和只有我和姐姐两个人有什么区别。”活泼稚嫩的女声,连女孩也疏导我。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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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大福、和果子、樱花果冻,以及一些小小的焦糖布丁,刚从冰箱取出的点心软糯可口,入口还带着微凉。
扯扯领口,睡衣的质感我感到些许微妙。衣料顺滑细腻,重绉材质很好的悬垂下来,真丝与肌肤摩擦的亲身感反而令我略显不适。
“我进来了。”礼貌地打过招呼,在门外等待了片刻,我才打开小幽的房门。
以免突然进门遇到姐妹嬉闹,看见些旖旎春光。
风铃脆响摇曳,这次的空调开暖了许多。将茶点饮料放在桌角,小幽和绮小姐正聚精会神地打牌,我的担心显然多余。
姐妹二人都把腿伸进被炉里,丝质的光洁睡裙长长拖在地上,堆出许多皱褶,像卷积的云。
“我做了山楂莲子醒酒汤,还有新榨的橙汁,有人要喝吗。”
“小幽要,小幽要。”女孩举起手,眼睛一直盯着手牌,眉头紧锁。
“辛苦重君了,先放在那里吧。”少女冲我颔首,又将注意力重新挪回卡组。
倒出一杯给递小幽,又倒了杯放在绮小姐手边。我盘膝坐在绮小姐斜后,看她打牌。
或者说悄悄看着毫无防备的少女。
真丝重绉面料亲吻着她娇嫩的肌肤,优异的的悬垂性将曼妙的曲线凸显。一条丝带束在腰上,勾勒出完美身材。毫无装饰性的纯色衬托着少女的清淡雅洁,仅有领口几道蕾丝点缀,增添一抹妩媚风情。
睡裙和我所穿的是同一种颜色,深沉如夜空的幽蓝,就像是情侣款。
整体是很保守的样式,只露出锁骨和手腕,半分也不透。但修身和舒适兼具,斜看过去,剪裁将胸部线条凸显得愈发诱人,清纯中充满性感。
锁骨是白皙的,精致的凹陷让人想用唇瓣品触,一定与砂糖和牛奶的滋味。
悄悄靠上去,吸入鼻尖的是掺杂着柠檬酸甜的柑橘滋味,飘渺的香草味后是细微的奶香,一种我从未嗅过的香甜。
记得刚才少女靠近时,鼻尖萦绕的还是浅浅体香,没有这样馥郁勾人。
“重君有玩过修者牌吗,对局开始不久,手牌很好呢。”少女开心得把手牌举起我看。
不知不觉已经贴在绮小姐肩头,视线没有落在牌上,而是从少女的肩胛滑落,滑落进领口的一抹雪腻幽邃。
黑色的蕾丝纹样,还有睡衣幽沉的蓝,都只能为绮小姐柔白的肌肤增添光彩。如果说有哪处不同,那就是少女小巧红晕的耳垂了。
少女将手牌一张张展开,浑然未觉我的视线,宜人的芬芳在她周身飘散,真好。
“见人打过,这些卡好精致。”卡面上的人物栩栩如生,骨瘦淋漓的食客,狂乱的人形,凌然如锋的女拳师。
卡面在细微的变动,尤其是我看向拳师时,她也抬起头
甚至是在……观察我?
绮小姐开口打断了我的思考:“这些牌都小幽自己做的,和市面上不同。虽然是自印卡,平衡性非常棒哦。”
“自印卡?”
“嗯。”少女转过头,险些碰到我的脑袋,稍稍偏移身子,“重君离得太近了,我身上没有寿喜锅的味道吧。”
即使是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她依旧美丽无瑕。
“有很好闻的味道,是香水吗。”
“掌上明珠,去年改良再版的老香,比起原版更轻盈通透。现在是柑橘和柠檬,中调薰衣草和顿加豆的味道都足够轻柔,香草也很清新。更重要的是辛香的味道很突出,不刺激,有种鲜活的跳跃感。”绮小姐歪着头说完,又想到什么一样着急补充:“是因为寿怕沾上喜锅的味道才用的。”
“嗯,现在是香水前调么。”
“对呀。”少女的眉眼都弯出美妙的弧度,带着微醺的慵懒。她左手上翻,手掌半蜷,可爱的小指翘起,将白皙的手腕伸到我身前,“重君要不要闻闻看,我很喜欢哦。”
看着少女纤细的皓腕,我微微愣神,隐现的浅青血管没有破坏她的美,反而让这件精美的艺术品玲珑可爱。
见我轻轻探出头细嗅,绮小姐悠然抿笑。柔荑轻移,牵引着我的脑袋沉下,我在少女面前俯首,如被她投喂的幼猫,依随莹莹皓腕,任意馥郁馨香迷魂。
那些跪倒进献忠诚的骑士,也是这样被公主捕获的吧。
“姐姐,该你的回合了。对战的时候不要做奇怪的事!”
就在我忍不住想去亲吻少女时,女孩不满的声音响起,只差毫厘。
绮小姐迤迤然收回纤手,重新转向妹妹,声音不像刚才一样绵软。她的头微倾,美眸眯得狭长,笑容依旧灿烂明丽:“没有做奇怪的事,不过是想让重君闻一闻还有没有寿喜锅的味道。”
“大哥哥走了之后,姐姐刚洗过澡,又涂了香水换成睡裙,哪还会有味道。”小幽嘟起嘴,小声抱怨,却好像故意让每个人都听清楚。
“喝你的果汁,多嘴。”一瞬间,绮小姐微醺的感觉淡去,纤纤玉指夹住一张卡牌,气势凌厉如刀锋,“准备好面对风暴吧。”
“召唤『疯狂杀人鬼』并突破界限。”随着绮小姐的话音落下,卡牌悬空绽光,由兜帽和纯黑斗篷披挂遮挡的人形莫名浮现在空中。紧接着是一道金光从少女指尖激射进人形,缭乱的黑色雾霭喷薄,杀人鬼的眼眸绽出红光,竟逐渐长出爪和角质层,散发出某种不详气息。
“激发效果,当杀人鬼破格时,随机击杀一名场上人类,每回合损失主战者1点理智。我破坏你场上的『千面教徒』,直接攻击主战者。”
匕首,又或者是漆黑狭长的爪划过小幽场上一名兜帽者的脖颈,人物同衣袍破碎。紧接着杀人鬼的虚影望向小幽的位置,爪刃似乎颤抖了分毫,迟疑着向女孩挥出。
“嘻嘻,生命值还有25点,不痛不痒。”女孩轻瞥一眼杀人鬼,嘴角微微翘起。
没有管妹妹的话,少女刷出手牌:“召唤『盲目的贪食者』,进场与退场时均抽一张卡。”
骨瘦淋漓的食客饕餮啃食目中所及的一切,又一张卡凭空飞往少女手中。
“召唤『孤独旅人』,并将两张『远山的回忆』放入卡组,回合结束。”
瘦削的人影在卡牌浮现,望一眼朦胧青山,那眼中化不开的离愁扼住我心脏。
旅人那一瞬流露的孤独,如此真实。
“绮小姐,这是……”
少女又回到了那副微醺模样,以手托腮,声音柔柔糯糯:“其实都是念动力在控制,这样看起来很有趣不是吗。卡面里封存了‘怪异’,除了光影好看以外一无是处,也算是小幽的恶趣味。”
“姐姐的话好过分,这可是都是我们做调查员的珍贵纪念。”女孩小嘴嘟起,将一张卡甩向空中:“那永恒长眠的并非亡者,在诡秘的万古中,即便死亡本身亦会消逝。『地狱召回』,从墓地召唤两只食尸鬼。”
干枯皱缩的肢干,仿若胶皮的暗色皮肤,胸前倾的类人邪祟展开蹄脚和畸爪,尸鬼呻吟哀鸣。啸声令人无端联想到腐朽的棺椁,爬满墓碑的老旧苔藓,带着霉味。
内息始动,八风洁齐荡清明。
女孩露出小狐狸一样的微笑:“因目击到不可言说的怪异存在,双方进行两次1d6的理智鉴定,理智最大合计损失6点。”
说罢小手一扬,两颗骰子咕噜噜乱转。
[幽]掷骰理智损失: 2d6={3+3}(6)=6
绮小姐挑起秀眉,也掷出骰子。
[绮]掷骰理智损失: 2d6={6+1}(7)=7(取6)
“怎么了?”我看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大哥哥是新手啊。”小幽指着浮在空中的一行数字,“‘生命’剩余25,‘理智’剩余24,一次性损失超过五点理智,如果判定没有通过疯狂判定,主战者就会抽取疯狂状态。”
“明明小幽掷点一向很好的。”补充完这句,女孩开始抛掷硬币。
[幽]临时疯狂掷骰: d2=1(理智)
“唔,看起来小幽的运气还不错,回合结束。”
“指望运气可不是什么有趣的玩法。”又是一枚硬币弹高高起,最后跌落少女掌心。
[绮]临时疯狂掷骰: d2=1(理智)
“抽一张卡。贪食者吮噬、杀人鬼弑杀、旅人伤神,越过食尸鬼直接攻击小幽,造成8点伤害。”
伴随着少女的话音,三道人影发出光影,碰撞在小幽巨大的身上,女孩巍然不动,只是血量又下降一截。
小小的人影在女孩巍峨的身躯前仿若飞蛾,明明是进攻的一方,动作却略显颤涩迟怯。
像是心怀畏惧。
“召唤一张『执念拳师』,并根据场上随从的数量获得+5/+5,回合结束。”
高挑的女性人形浮现,相当窈窕的身影,从自然站桩的样子看……崩拳!那女子侧头看了我一眼,意动身随,我本能握拳,下意识准备以拳桩相迎。
以执入道,半步擎天。
她毫无掩饰向我展示自己的道,这是一位突破界限的武道家,她是活着的。同为武者,那股精气神在感知中真真切切,一往无前。
“重君?”
“啊,抱歉,有一点走神。”舒缓肌肉,露出歉意的表情,却没能把攥起的拳松开,“那是?”
“……残响罢了。”绮小姐停顿许久,拿起身边的橙汁,想到什么般轻轻放下,“是重君认识的人吗?”
少女的声音柔缓小心,持续注视卡牌,只是停顿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我看着少女的鼻尖的绒毛出神。
“不认识,但是能感觉到她的勇毅和凌然。”
“这样啊。”没有解释什么,少女沉沉呼出一口气,纤柔的身子摆正了些,似乎对我的回答略显安心,又有些怅然。
“到小幽了,召唤『触碰禁忌的魔导师』。”女孩也从指尖弹出一道金光,金光融入手持骨杖的佝偻老媪,老媪痴狂佾舞,“这张卡牌破格不消耗点,破格时将四张『深渊凝视』放入双方卡组中。”
四张散发着魑魅异气的卡牌混入卡组,卡牌中央是转动的独瞳。
“使用一只食尸鬼和魔导师兑掉拳师。”
晦暗的骨质利爪伴随着呜咽与尖啸袭来,骨杖绽出幽兰死光,比它们更快的是半步一拳。拳锋折断爪牙,破开胸膛,折断骨杖,最后消融于死光。
“剩余一只食尸鬼,撕碎孤独旅人,然后召唤『奇诡异徒』。发动『奇诡异徒』的入场曲,进场时献祭一名我方单位,随机召唤一位独立种族入场。”
小幽大手一挥,食尸鬼嘶吼扑杀向旅人,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咀嚼响起,旅人长眠墓地,尸鬼踉跄着站起,只是缺了小半个身子。
祷词、祭祀、暗影舞动,激荡的锁链将尸鬼扯成碎片,晦涩的音节传播,我莫名心悸,阴阳气机如潮涌。
纠结的、盘旋的、跃动的苍白色彩自天穹坠落——死寂的红、溟沉的紫、幽邃的蓝、缠结的粉、破灭的黄,难以言喻的磷光汇聚成小小的星辰。星辰吮噬奇诡异徒,留下枯萎老化的骸骨。随后星星沉入地底,只余下苍白炫彩浮动。
“哇哦。”小幽托着小下巴,“『群星的色彩』(幼),回合结束时吸取全场一点理智和生命,每回合倍增,四回合后孵化退场。目击星之彩捕食将损失1d8点理智。”
骰子滚动,姐妹二人的理智又掉了一截。
[绮]掷骰理智损失: 1d8=6
[幽]掷骰理智损失: 1d8=8
即使投出最大值,小幽依旧面容不改,反倒是绮小姐的脸色有些凝重。
[绮]临时疯狂掷骰: d2=2(疯狂)
[幽]临时疯狂掷骰: d2=2(疯狂)
这次硬币是掷的疯狂状态吧,游戏两边都陷入疯狂状态了?
“接下来掷疯狂状态……”女孩把骰子甩的咕噜噜乱转,“让我翻一下疯狂卡表……恐惧症状,一回合内无法进行攻击,嘿嘿。”
[幽]掷骰疯狂状态: li=9 恐惧
少女也拿起另一颗骰子,十面体在柔荑里上下掂量,最后却塞进我手中:“重君帮我!”
她说的理直气壮,我也乐意效劳。
[绮]掷骰疯狂状态: li=4 暴力倾向
“暴力倾向,无法发动卡牌效果,但所有随从无条件宣告攻击。”绮小姐的嘴角翘起,“还真是好骰运,我召唤两名『知识囚徒』,与杀人鬼一同攻击主战者,小幽你剩余生命值七点。”
“やばい(ya ba i)。”女孩揉揉小脸,深吸一口气,“贴脸打法果然太痛了,没办法了,赌一把吧。”
“使用『不幸的调查员』解场,破坏双方所有随从。”
黑褐的泥状流形淹没一切,在哀嚎之后,一切都没有留下。
“『快要坏掉的八音盒』,护符卡,奏响吧。每回合结束时回复己方两点理智值,持续三回合。”
淡蓝色发丝的女孩从卡面走出,柔声歌唱,在被淤泥沾染的战场。
……为什么八音盒的卡面是女孩子?快要坏掉?
“最后召唤眷族『不定形菌丝』,不定形者免疫物理性伤害。目睹亵渎之物双方各损失1d10理智,回合结束。”说完,女孩慢悠悠喝起橙汁。
无数黑色水银状粘液聚合流淌,向外攀升出无数触手般附肢,在蜿蜒里又散成无数细密柔韧的菌丝,菌丝隐约交织成网形状。
绮小冥然颦蹙眉稍。
“这张卡很难办吗,我看小幽的生命不多了。”我不禁开口。
少女下意识收回了沉思的表情,见是我说话,随即展颜:“小幽这是纯娱乐卡组,按道理说这套牌缺少核心构筑,我也没想到她会这样打。重君知道修者牌胜利的两种条件吗。”
两种?我看向两人浮空的面板,生命和理智。
“把对方理智值打空?”这个结果脱口而出,绮小姐点点头,又揉揉眉角。
“游戏里任何对怪诞之物的探求都将招致不幸,触碰禁忌得来的力量均有代价。能够对抗怪异之事的只有更为深邃的怪异,过度沉迷只会迎来最后的疯狂。”
心下一抽,苏老头……
“小幽这套卡就是不断触碰禁忌给两边看。”少女嘟起嘴,露出孩子气的表情,“赌命看谁先彻底疯狂。”
抬头看一眼对局,小幽剩下18理智,绮小姐因为杀人鬼额外损失了三点,15。
[幽]掷骰理智损失: 1d10=5
现在只剩下13点了。
“重君,帮我。”洁白无瑕的掌心,小小的骰子,浅笑的她。
[绮]掷骰理智损失: 1d10=2
还好,只损失两……
“大哥哥是什么表情呀,还没有结束哦。”杯子落在桌面的声音,小幽把骰子递来,指着疯狂列表,“理智跌落半数,会进行一次持续两回合的疯狂状态哦。”
[绮]掷骰疯狂状态: li=9 恐惧
“喔,姐姐两个回合不能攻击,希望小幽运气好一点。”
[幽]掷骰疯狂状态: li=7 被收容
“不能抽牌,但可以使用现有手牌吗,该姐姐的回合了。”
“使用『神社绘马』,放逐掉不定形菌丝,召唤『隐匿忍者』至潜行状态,回合结束。”少女抽一张票,又打出两张。
“小幽的回合!最后的手牌『亵渎呢喃』,摧毁生命值在一点以下的侍从,并因亵渎之声给双方造成1d4点理智损失,回合结束,八音盒回复两点理智值。”
[幽]掷骰理智损失: 1d4=2
[绮]掷骰理智损失: 1d4=3
“抽牌。”一张漆黑的卡牌飞向少女掌心,印着被血丝包裹的独瞳,独瞳骨碌碌转动,圆睁,爆成血雾。
“凝视深渊者,亦将被凝视……吗。损失1d6理智。算了,我认输了,明天给你做巧克力熔岩蛋糕。”少女伸出手,所有的卡牌,顷刻聚拢掌心。
“好耶!”小幽高举双手庆贺,“大哥哥要来玩吗。”
还没等我回答,绮小姐已然开口:“不要欺负重君,这些自印卡别人可搞不明白,更何况他还是个新手。”
“唔,确实只能两个人打,小幽找找有没有三个人的游戏。”女孩收起牌,小跑进卧室。
房间里剩下我和穿着睡裙的少女,离的很近,灯光打在她水润的唇瓣,一时无言。
绮小姐脉脉看着我,唇角含笑,我和她如此之近。
“绮小姐,”忍不住说些什么,打断这旖旎气氛,“我看刚才的卡组好像和别处见过的卡牌不太一样,太……压抑了些?”
不说一众邪异的怪物,不幸的、偏执的、疯狂的、孤独的、盲目的、快要坏掉的,似乎每个人物都写满悲伤。
“去掉冠冕堂皇的修饰,去掉光鲜亮丽的外表,踏入界限的哪个不可悲呢。”少女用指尖勾缠发丝,趴靠在被炉,眼中流露出一丝迷离,“卡牌也一样,大多都是真实的人,真实的事。”
“那些怪物,我感觉到了纯粹而混乱的恶意,就像是透过一层玻璃在窥视外界。”
“嗯,重君很敏锐呀,怪不得刚才的表现有一点奇怪。”少女用清软的声音述说,“它们确实是活的,但逃不出封印禁锢,永远陷在梦里,所以是无害的哦。”
莫名想到旅人孤独神色,武者悍然一拳,心中一突:“那些人类的部分呢,旅人、拳师,他们不会是……”
少女打了个可爱的哈欠,手指从发梢滑落,美眸惺忪半开合,趴在被炉上小憩。
娇艳如画,心一下子软下来,我想多了吧,怎么会呢。这样睡觉是会感冒的呀,轻轻推动她的肩膀,“绮小姐,绮小姐。”
少女睁开眼眸,直起上身贴在我面前,精致的面庞与我几乎没有任何距离,鼻尖因她触及的鼻尖而发痒。
仰身后撤出一丝距离,又被少女贴得更紧。我对上一双明媚眼眸——秋水恒波星辉转,微睇绵藐藏潋滟,心酥了一块。
(葉月绮掷骰 魅惑80:D100=56 成功)
(苏重进行意志检定:D100=76/60 失败)
“重君是不相信我吗。”绮小姐柔声说着咄咄逼人的情话。
“相、相信。”
“那就不许多问,好~不~好~”吐气如兰、奉身如玉,娇软莺声令我第一次软了腰身,骨子里都是酥的,白站了九年桩。
“好。”
少女像是很满意我的答复,秀眉弯成新月,唇只微扬一点。紧接着她后撤了些,把手勾成爪形,粉白的指甲对着我,露出一个“超凶”又含笑的表情。
“在我准备好告诉你之前,不许再问。否则就把你也封进卡里,夹在书中,暗无天日不见光。”
“不会被虫子蛀坏吧。”
少女点触晶莹唇瓣,颦眉很认真思考了片刻:“那就夹近我最喜欢的那一本书里,每天在庭园中翻看,倦了就抱进怀中,听着风铃入眠。”
听着不像威胁的威胁,少女柔声描绘妖精的童话,静谧而美好。
她总是如此轻易撩动我心弦。
“听起来很适合配一杯咖啡或是红茶。”
“为什么不能是酒。”少女反问
“因为,会醉呀。”心醉神迷,醉倒在她裙下的是我。
“才不会。”少女愉悦地坐回原位,双手像常数一样抱住那杯橙汁,凑到莹润双唇间。
轻轻触碰,再次停顿又放下,橙黄的液面在杯中摇荡,少女冲卧室轻呼:“小幽,吸管拿来,喝果汁。”
“はい(hai)~”拖着长长的尾音,女孩拉开卧室的门,手中提着一个小木盒,将里面的小木条一股脑倾倒在被炉上,“叠叠乐,派对经典之选,正好适合三人玩。”
“叠叠乐,你什么时候有买过这东西吗?”少女寻了个惬意的姿势,慵懒趴在桌面上,拿起一根木条凑在眼前端详。
“这是小幽给汐月姐姐准备的,提起拿来用。”女孩将另一只手拿着的三根吸管插进不同杯子中。
听到这个名字,我忍不住看向绮小姐,她翻转木条的手指停住,醉意似乎散去七八分,只保持着那个动作出神。
吸管吮嘬声,下意识看去,小幽探着脑袋,小屁股翘的老高,趴在被炉上偷喝绮小姐那杯橙汁。额头被少女指节敲了足有三下,女孩在怪叫声里松开含住的吸管,坐回原处。
“果汁还有很多。”我轻轻开口,看着女孩故作夸张捂着脑袋,嘴角忍不住上扬。
“大哥哥你不懂呀,共用一根吸管才有趣。”小幽冲我眨眨眼,“明明男孩子都喜欢这样不是吗,间接接吻?”
“人小鬼大。”那样一定会被绮小姐嫌弃吧,然后被她默不作声换一根新管。即便少女不在意,我也不会让她将我用过的吸管送进口中。
令纤尘不染的少女沾渍污秽,我怎么敢呢。
当然,小幽没有问题。
绮小姐优雅地将吸管含在唇齿间,和妹妹不同,少女小口慢慢吸吮,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意识到我在看她,少女鼓鼓嘴,贝齿咬着吸管,用怜人的目光同我对视。
心头一跳,视线偏移到下方莹润柔软的樱唇,羡慕起少女含在唇间的吸管,能与她一亲芳泽。
“大哥哥心动了。脸红红,羞羞~”女孩把脸贴枕在手臂上,侧着脑袋揶揄,“怪不得姐姐要吸管呢,一下子就把大哥哥魂勾走了。”
绮小姐……是故意给我看?悄悄看向少女,她偏着头,像是没听懂妹妹的话,微醺的娇艳上只有纯真,纯真地眨动那双醉意朦胧的美眸。
某种微妙的不和谐感在心湖荡开,沐浴过酒泉的绮小姐是不会醉的,那么两次拿起酒杯又放下的她,为何露出这样微醺模样呢。
少女方才唤小幽来,就像是故意等小幽偷喝,之前两次想入口都停下。
(苏重进行灵感检定:D100=15/60 困难成功)
小幽真的是贪嘴吗?似乎……几日来所有的餐点茶饮,都是这样,调皮的女孩先品尝,少女才入口。一如方才吃过的寿喜烧,以及现在桌面摆放的橙汁。
唯一的例外是早上那碗热腾腾的药粥。
女孩的作为,就像是在试毒。我经手的果汁,给姐妹二人装进了两个杯子,所以试了两次。
更晦暗的想法在心中闪过——装醉是为了降低我的戒心吗?为什么独有那碗粥是特殊的。
为什么少女今天的表现和昨日相差如此之大?
……仅仅是因为,我救了小幽?
不,这一切都是我无端的臆想,绮小姐从没有做过对我不利的事不是吗,从来没有。
少女是那样纯洁温柔。
即使真的是试毒,也只是抱有防备,如果绮小姐想害我,完全不要这样防备——杀死或者奴役我要不防备简单点的多。
前者只需要一根毒针、一滴毒药。后者少女只需要再植入一次模因,不管我如何坚韧顽强,都敌不过那丝缕足香,迟早乖乖沦为少女脚奴,在她脚下摇尾乞怜。
甚至不用这么麻烦,凭小幽的异样魅力,只要把足袜踩在我脸上,搓圆捏扁都皆她们趾爪间。
即便知晓如此,我也奢求能被少女稍微信任一点。万一、万一我想多了呢,只是小幽调皮又贪嘴,与试毒无关。
如果请绮小姐喝山楂莲子醒酒汤,就知道了吧。少女是会欣然饮下,还是推脱呢……
温热的甜汤正适入口,这下少女连推脱太烫都不行吧。我盛了一碗,然后看向微醺的她,看向慵懒撑着桌子、身姿曼妙的她。
最后我把温热清甜的汤送进口中,摒弃所有杂念,笑容如初。
带一点酸,味道也有些寡,还是别让绮小姐尝了。
“以前都没见过绮小姐用吸管,感觉有一点孩子气?”非常有魅力,充满了清纯的诱惑,怎么会孩子气呢。
“嗯?”少女像是因酒力慢了半拍,一手托住酡红面庞,一手向内挪动杯子,用指尖点着莹润下唇,“因为用了唇彩,颜色会沾在杯子上呀,还有点心也不能吃。”
绮小姐抿抿唇,又嘟起一点:“重君,好看吗。”
水润晶莹的樱唇,因为少女嘟嘴的动作而变得饱满,像是被轻咬过的红润唇色水亮自然,映着柔和灯光。
喉咙发干,眼睛移不开,猫爪抓挠心底:“原来用了唇彩吗,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我化了最淡的妆,只用了一点唇蜜,重君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少女宛如魅惑人心的眼睛,白皙指尖点呀点,向我展示那樱唇的柔泽软润,次次点触我心头,“那我换个问题。重君,喜欢吗?”
“喜欢。”心跳的好快,快到跳出来,跳到少女掌心。
“唔,”女孩不合时宜的声音想起,颦蹙额头,轻轻又尝了一小口,“这汤好酸。”
“嗯,我尝尝?”她也盛了一碗,汤水沾湿了少女的唇,只一点闪坠水光,“还不错,酸甜很合适嘛。”
“喜欢就好。”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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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叠乐,派对经久不衰的选择,是考验眼光、需要合作以及灵巧双手的综合性竞技游戏。
对,合作。
在第一局高楼颤巍巍摇晃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是一场一对二的决斗,我没有人可以托付后背。
轻盈的触击,灵动的指尖反复敲打木条,稳定而优雅。危楼被少女宛如恶魔的指技折服,摇摇欲坠的是我的命运。
小小的女孩嬉笑着,为姐姐加油,直到少女将木条抽出,妖娆地在我眼前摇晃,叠放在最上端。
“受力结构我已经调整过了,在下面那根,上吧小幽!”
“谢谢姐姐。”女孩伸出纤细的食指戳动,一根木条被轻盈推出,危楼以一种更加危险的状态屹立。
没错,绮小姐当然不只是抽出了自己那根,少女灵动的纤手已将一根木条也调整为不受力,小幽才得以如此轻易抽去。
令人赞叹的技巧,但现在显然不是夸耀的时候。因为即将面临这个千疮百孔危楼的,是我。
“重君,现在认输的话,我可以适当减少对你的惩罚哦~”少女好整以暇吮吸果汁,眼中似笑非笑,“好好拜托我的话,免去也不是不行。”
是绮小姐的话,低头认输也没关系吧,即使是我也很难保证一定可以抽出下一个跟木条。失败的风险是我完全不能承受的,无论如何都不能陷入囚禁恶魔的禁忌深渊。
“抗议,小幽的那部分不能免,小幽要看大哥哥女装逛街。”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深吸一口气,神情慎重,像是即将冲入火场。不,曾经火场救人的那次,我也未曾像此时坚定。
“不要小看了一名武道家的技巧,危机和风险是并存的,准备好小时候的相册吧,绮小姐,我很期待。”
嘴上虽不让分毫,但看着眼前层层堆叠的积木,心里直发怵。
手探出,到一半又悬停,换个角度继续观察。
“小幽你感觉小裙子适合重君呢,还是和服更好?”少女故作苦恼,嘴角恶趣喂的笑容灿烂明媚,丝毫不做掩饰。
“当然是高中制服小皮鞋,就是不知道大哥哥喜欢黑丝还是白丝,都试试也不错。”
手颤了一下,两手搭在桌面。深呼吸,我不能输,无论是为了拿到少女的相册还是避免女装的终局——
不被发现就不算作弊。
涓涓细流趟出,内息在掌心涌动,渗入桌子,流淌、流淌,像是化开的墨渍般浸染。向上、向上,浸染一层又一层,侵蚀原木堆叠的高塔。
颤颤巍巍摇摇欲坠,积木的支撑机构在脑海中勾勒,千疮百孔的样貌很像我的经脉骨肉。
破败、摇摆,岌岌可危。
不要多想,知晓了所有支撑点,这样胜率又高了两分。
还不够。
芒种,五月节,谓有芒之种谷可稼种矣。有芒之种生,根植此处,高塔成为一束谷稼。内息如根生,将死物化成一个整体,与桌面相连。
虽然高塔依旧摇摇欲坠,感知中已经成为了一根摇曳的芦草,风吹不到、雨来不畏。它是活的,是律动的生命,这种认知一瞬间无比鲜明。
我曾经以负熵流唤回畸变的小幽,内息是低熵,生命是从外界摄取低熵维系自身的有序。
换而言之,内息这个于我体内不断壮大的低熵系统,不也符合生命的定义么?以我为温床摄取低熵,内息得以维系、壮大,或者说生长、繁衍。
它是活的,我就如同这根芦草、这方危楼,被它所延续。寄生,或许内息本质就是这样一种怪诞,而我,恰是它的苗床。
所以它才会在我脑子里扎根,诞出神识,开辟紫府,是否意味着已经生长到另一个阶段。如同双盘吸虫侵占蜗牛大脑,蜗牛逐光。
这个世界不缺乏天才,我所能察觉到的事情也一定早有人察觉。
所以苏老头才劝我不要习武吧。
假使这种寄生已经被聪明人们所洞悉,那为何至今仍未有人处理呢。是处理不了,还是说寄生并非如我所想的那样致命?
脑袋里欺负的寄生者……无论如何想都太致命了。
这个寄生体系的终点是什么。从一个更大的角度去思索,族群以繁衍延续为目的,被寄生的武道家们会是最终的宿主吗?
飞升。脑海里浮现出这个词汇,神识颤动,或许这个循环已经超出了我理解的极限。试着操纵内息,略带一点顿涩,又仿佛运作已是本能,它真的存在有知性吗。
“重君,拖延时间也救不了你哦,认输吧,不会让你穿很过分的衣服的。”胜券在握的少女笑容甜美,干脆在被炉下使坏,轻轻摩挲起我的小腿。
向上、向上,被丝袜包裹的美足压住我的大腿,温柔的足裹游移,优美是足弓的形状。一颗颗调皮的足趾在画圈,最后夹住大腿根的软肉,用力旋夹。
身子一颤,酥痒与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我险些发出丢人的声音,传递在叠叠乐与桌面的内息险些因少女的作怪断开,本来平缓的内息剧烈波动起来。
“重君?你的手在抖哦,没问题吧~”少女流露出关切的表情,“还是说在‘享受’等待的时间。”
重音,绮小姐将这两个字读的格外清晰,故意说给我听。
被少女足裹触及到地方,内息像是阳光下的积雪、活泼的游鱼,四下游走溃散。很快又像是被逗引的猫,聚集在她脚下皮肤,伴随着少女的足趾游走。
“喜欢吗?”像是暖风的吹拂的轻呼声在左耳耳廓响起,我激灵灵打了个颤。
“念动力控制的震动发声哦,不要被小幽发现,她看过来了,呼~”
为什么还要吹气呀!全身紧绷,才没有漏出多少异色。
“多等待一会也没关系哦,接下来把脚伸进两腿之间,不要夹这么紧,放松哦重君。”
蠢蠢欲动,内息在少女足裹触及的地方,乖巧地盘踞在一起,感受着丝滑和温软,依偎在她脚下。
就像、就像是只乖巧享受爱抚的猫。
又或者……脚奴?
这个想法蓦然生出,我心脏剧烈抽颤。感知着那足裹下驯服的模样,我想不到其它任何可能了。
在暗宴里,我承载着少女的身躯,沉沦在少女脚下,倾尽所有内息去温暖她的双足,也将足趾烙印心魂。在咖啡厅,我忘我的服侍少女,像是侍奉神明,将精气神与内息一同献与那纤足,呼吸那浅香。
也许在我沉沦于少女脚下,被丝缕销魂的足香捕获前,内息已经沦陷了,成了少女脚下逐火的飞蛾。
内息是活的,它或者它们蜂拥涌向识海,扎根脑髓,孕生出千万蠕动的神识,是另一种具有知性的生命。
知性可以被奴役、被诱惑、被驯服。
诱发这一切的,或许就是女孩投放的模因。
是因在我脑海里寄生,所以一同被模因浸染了吧。我体会过绮小姐的魅力,举趾跷足间溃破一切心防,那完美的足趾能将一切空虚填补,被少女驯服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只有真正触碰过少女的肌肤,才知晓那是怎样一种幸福吧。
趾甲隔着衣服划过股间的软肉,或许是内息的缘故,整个下身都提不起劲来。
真是拿绮小姐没办法。
“嗯?重君在想什么,表情好奇怪。”绮小姐的声音,不是耳畔私语,而是正常与我对话。
“想绮小姐好厉害呀。”自己都不知晓的情况下,就把内息驯服成脚奴了,连我也差不多。
“唔?”少女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随后轻哼一声,“即使恭维我,也不会绕过你哦。”
虽是这么说着,她收回了作怪的小足,不再捉弄我。
“那我开始了。”内息灌注,芒种根生,即使摇摇欲坠,也绝对不会倒下。
“我决定在重君抽积木时吹一口气,重君要忍住哦。”耳畔又是少女的呢语,耳道痒痒的,我的手顿住。
念动力引发空气震动模拟的声音,真的和少女本身一模一样。
深吸一口气,全身肌肉绷直,将手伸向前方。
虽然作弊有一点不太光彩,但只要不被发现就好,女装是不可能的,这场对决的赌注——绮小姐的相册我就收下了!
摇。
摇。
摇摇。
拿下来了。
绮小姐没有用声音干扰我吗?
没有等到她甜美的吐息,心底里反而生出些遗憾。也对,绮小姐怎么会是打扰比赛公平的人呢,接下来只需要把这块积木搭……
“呼~~~”
突如其来的暖风灌进耳道,紧绷的肌肉没有起到丝毫作用,酥麻传导到耳蜗,脑髓生出的悸动令我所有寒毛都像被拂过。
另一种层面的毛骨悚然。
木条坠落桌面,我却无心去管。绮小姐!她!之前所有的呢喃都俯靠在左耳,少女显然早有预谋,这次在毫无心理防备的右耳被暖风吹拂了彻底。
魂都要被吐息吹散了。
捡起桌面的木条,搭在危楼的顶端,为高塔又添了一层,我看着少女盈盈浅笑,不争气地将嘴边抱怨的话语咽下。
这个表情,真是太犯规了。
“绮小姐,到你了。”
“好。”
她伸出青葱玉指,向我展示平衡与优雅。
……
……
……
我,绮小姐,小幽。
我,绮小姐,小幽。
我,绮小姐,小幽。
我,绮小姐,小幽。
叠叠乐堆叠、堆叠,堆叠出完全不符合力学模型的模样。高塔挺过一次次晃荡和颤巍,像是呜咽的朽木,却始终屹立不倒。
太假了,它早该在七八轮前结束使命。然而我毫不怀疑,它还能挺过七八轮乃至更久。
绮小姐、我,还有小幽,三人面色古怪的停下了游戏,看着眼前这座演技丰富的高塔。小幽托着腮忍笑,少女装作醉意更深,眼中迷离面酡红,也许是羞的。
大家都使用了些不光彩的小手段,导致叠叠乐已经被抽成力学无法解释的夸张模样,游戏却还在继续。
“要不,我们算平局吧。”打破寂静开口,继续下去输的人一定是我——比起内息粘连固定,念动力是确实能让木条飞起来的。等抽到悬空为止,我就输定了。
前提是,姐妹两人肯厚着脸皮继续下去,从绮小姐红润的面颊看,少女显然对作弊被发现这件事极其羞臊。
“确实,小幽感觉没什么意思,赌注就算了吧?”女孩看向姐姐,绮小姐显然也乐意停下这愈发尴尬的游戏。
“小幽讨厌就算了,唔……”少女翻找起随身携带的包包,“我带了新的桌游,有人要试试吗?”
“什么游戏?小幽有兴趣!”女孩欢快举起手。
“真心话大冒险,或者叫飞行棋更合适。”少女取出一套棋盘和卡牌,将印着R15+的字样的包装悄然塞进包包里,“今天刚买的,我也没有试过,重君有兴趣么。”
“好,这次就不要赌注了吧。”
“当然。”听了我的话,少女嘴角翘起,带着深长意味,“毕竟是真心话大冒险呀。”
另一旁,屹立不倒的叠叠乐轰然倒下。
所有人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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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密人:不加r18标签真就没人看是吧?
猫咖地址:1006810919
第二十四章 坏女人 其一
棋牌类游戏的本质是零和博弈,我本这么认为。现在我想将它看成一种社交途径,醉翁之意从来不在酒。能和少女一起穿着睡衣游戏,谁还会在意输赢呢。
稍微放些水吧,希望姐妹两人玩得开心。能取悦到少女就足够我满足了,只要能令她露出笑容,我做什么都心甘。
先手开局,骰子掷出六点,小人跳到了小丑面具上。
“自由惩罚格。”少女的声音稍显愉悦,对我出师不利的情况轻声揶揄,“重君的运气不太好呢,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惩罚格的数量也太多了吧。”看着密密麻麻的色块毫和图样,我舒一口气,“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是谁来提问呢,绮小姐还是小幽?”
“就让我们两个掷点最高的人来吧,五点,小幽该你喽。”恰好避开了惩罚格,少女对自己的骰运十分满意,嘴角的荡起的弧度美到惊心动魄。
“一点,好低。”女孩拿起小人前进一格,嘟起小嘴。
“重君就准备好迎接‘惩~罚~’吧。”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绮小姐读出微妙的重音。心头一跳,少女绮媚的表情里与支配者的地位,令我想到神社那晚,下意识想要跪俯她脚边。
奖励……和惩罚,我如同等待等待主人命令的奴隶,隐隐带着期待。
如果是绮小姐,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随机抽一张冒险卡吧。”绮小姐抽出一张卡,眼睛微眯,唇角翘起一些,把卡片给亮我看,“躬身低头,学猫叫三声。”
长舒一口气,这个惩罚意外的适合女孩子呢,绮小姐做起来一定很可爱吧。犹豫着低下头,不管怎么,男孩子学猫叫也太……羞耻了些。
少女好像并不急,只嫣然巧笑。
“……喵?喵喵~”
完成了!
“嗯?大哥哥,瀛洲的猫咪可不是这样叫的,不合格。”
绮小姐笑得愈发妖娆,冲我眨眨眼,像是鼓励。
“nia~ nya nya~”
燃尽了。
“よしよし(好乖好乖)。”少女轻柔抚摸着我的脑袋,如同抚摸一只真正的猫猫。
感觉……也不错。
绮小姐收回手,我还有些意犹未尽,对上少女清澈的目光,她笑得更开心了。
“小幽,六点,奖励格!”女孩读出格子上的文字,“所有投点小于等于三的人回答小幽一个问题。”
“四点。”
“好巧,也是四点呢,触发事件。”少女读出内容,“步数翻倍。”
女孩小脸耷拉下来。
我喝着橙汁,没有用吸管。三颗骰子咕噜噜转动,相互碰撞在一起。
四点,绮小姐三点,小幽的二点,女孩不幸落入惩罚格中,而我的点数最高。
“小幽是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犹豫片刻,女孩开口:“真心话!”
“唔,确实有想问的,绮小姐,我可以不抽卡自己提问吗。”
“当然。”
“小幽一直以小幽自称吧,我很少看见用自己的名字代称自己的人,有什么原因吗?”问出这个问题,细想一下甚至于不能算问题,只是格外在意。
小幽抿紧薄唇,身体挺直,紧接着叉腰,脖颈高扬:“自然是因为用名字自称非常可爱、超萌,连这个都不懂,笨蛋。”
“小幽。”少女无奈的笑着,神色带上责备,像是责备女孩对我“笨蛋”的嘲讽。
不过我多少也习惯了,小幽确实非常可爱。
“好吧。”女孩揉搓自己的小脸,撑起的气势全部软下来,“小幽知道了,会说实话的。”
“大哥哥还真是敏锐的不像话,这样刨根问底是会被小幽讨厌的。”自说自话之后,女孩含住吸管,却没有吮吸果汁,“小幽还在坐轮椅的时候,每个长夜都会坠入幻梦境,见过许多……奇怪的东西。”
“小幽不知道高墙背后,自己是究竟囚禁在永恒之塔的公主,司命的先知,又或是登临的女帝,执棋的贤者。”
“一梦一人生,每次醒来反而在像梦里,小幽不太能分出来虚实,又或者哪个都是真。经常让姐姐担心很久很久。”女孩沮丧起来,大口吸着橙汁,不发一言。
少女把话接过:“后来我和小幽立下约定,让她不要太过为难自己。只当是外出游览四方,不过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姐姐,说一句——”
“小幽回来了!”女孩抹去眼睛角晶莹,昂起头,鼻翼微微扩张,“小幽回来了,这是小幽的家,喜欢戳人伤疤的坏蛋大哥哥。不知者无罪,小幽这次就勉强原谅你了。”
所以从那开始,女孩都以名自称吗。忍受着存在的失衡前进,锚定自我。她的仓皇和恐惧只会蔓延给姐姐,或许正是知道啦这一点后,为了让姐姐安心,小幽才养成了现在活泼元气的性格吧,真的很厉害呀。
“欢迎回家。”看着格外霸道的女孩,我忍不住轻语。
小幽怔神,随后神情带上不悦:“这句话可轮不到你说。”
女孩碎碎念补充:“至少,现在还轮不到大哥哥。”
心口不一。
“这次小幽一定会有好运气,我们继续游戏。”
骰子又转起来,操控着三个小人的命运。
“五点,事件格。抽到被坏女人骗,暂停一回合,损失全部1000点资金,噗,真是适合大哥哥的结果。”
少女也忍笑,将代表自己的小人移动了三格。
揉揉鼻尖,我也没这么蠢吧。
四点,自由惩罚格,小幽还没褪去的笑容僵住了。
“小幽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我又是骰点最高的一个,所以执行者是我。
“……真心话。”小幽鼓着香腮,像只小松鼠。
这次没有太过在意的问题,我抽取了一张惩罚卡:“说一件童年糗事,别担心,或许别人只会感觉你更加可爱呢(笑)。”
女孩瞪过来,嘴巴紧紧抿住。
“最后那句可爱是卡片自带的,‘笑’也是,小幽别误会。”
“哼,小幽没有糗事。”听闻我的话,女孩的脸色才好一些,小手交叠抱胸,眼睛偏开一点。
“唔,我记得有不少哦,比如小幽自己把自己关起来那次。”绮小姐开口,两根手指扶住吸管,小口吮吸起果汁,把时间留给妹妹。
女孩的面容僵住,对着嫣然浅笑的姐姐认命般叹口气。洗澡、香水、还有吸管,谁叫自己之前拆姐姐的台呢,小幽只是不喜欢大哥哥被耍的团团转嘛。
除了小幽,姐姐也不行。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时候小幽刚刚接触到循环嵌套结构,在编织梦境的时候就试验了一下。”说到这里,女孩自己忍不住笑出来,“结果把自身的指针嵌套了无数次,一直循环,怎么都出不去。最后姐姐找我吃饭时才发现,把我从梦境的底层捞出来。”
“绮小姐好厉害。”至少,我就做不到从梦境里挣脱。对了,那个问题如果问绮小姐的话……“我有一个疑惑,怎么判断自身所处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又怎么从虚幻挣脱出来。”之前小幽问过我,我仍旧没有任何头绪,如果是绮小姐一定知晓吧。
“重君是在说小幽的梦?”少女脸上流露出一丝了然。
“不止,我有一个朋友。”试着组织语言,“最早认识她是在瀛洲政府对恩格尔系数的一次公开演讲上,一次非常失败的宣讲。”
“误导人的统计学,粗糙的过度简化,不断偷换混淆概念,甚至是公然的谎言。而后发生了暴乱,警察和抗议人群起了冲突,我险些也被裹挟进去。她就出现在了演讲台,三两下把所有人踹倒,对着话筒牢骚。”
我想象着朋友小姐恶趣味的样子,不禁有些莞尔。
“‘这游戏体验真差。游戏剧情一点逻辑都不讲,历史虚无污化政府,居然还会卡帧。我要去投诉,主脑,登出游戏。’说完这些,她就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不见了,留下鸦雀无声的人群,几分钟后所有人都在疯狂大喊,‘主脑,登出游戏’。”
“噗,重君的朋友听起来是很有意思的人呢。”
“大哥哥也喊了吗。”
木然点点头:“对,喊的很大声。”
“哈哈哈哈。”
没有理会小幽的嘲笑,我继续说道:“事后我问她这件事,她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只是反问我——这个世界是否为一场游戏,问题的答案对我的生活会有任何改变吗?我有办法去验证这个答案吗?”
“如非必要,勿增实体。”少女点头接下我的话,“同样的道理,我也无法告诉你答案,我建议当做一个恶劣的玩笑就好。”
“不过如果只是辨识小幽的梦境,我确实是有办法的。重君认为应该怎样定义‘世界’呢?”
我摇摇头。
“世界太过于宏大,而人的认识又充满感性,想要对其进行描述,我们必须找到一种合适的工具对其进行描述。”
“比如说数学?”这个答案脱口而出。
“对数学,然而数学囊括的也足够宽泛,最适合作出定义的是其中几个比较基础的部分——集合论、公理系统、范畴论、类型论等等。重君比较熟的是哪个?”
“集合,还有公理化的逻辑体系?”我犹豫着开口。
“为什么要用疑问的语气?”少女歪头以示疑惑,“那么从这个角度看,世界和梦都可以抽象成一组包含算数公理的形式系统,梦与现实在底层逻辑的构架上存在不同。小幽无法对‘世界’建立完备的模型,只能构筑一个更加简单但相对相容的公理化系统。”
“以此为基础搭建的梦境和现实世界存在许多不同之处,找到他们就足够验证你是否在梦中。”少女侃侃而谈,又抿一口果汁。
“我不明白。”
“小幽的梦境里可能没有排中律、同一律、矛盾律,又或者在量子尺度存在缺失。宇称、电荷正负、时间反演的对称性可能发生改变,兰道尔极限有可能与现在大不相同。只要细心思考,总能勘破小幽的梦。”
好难。
“绮小姐也是这样做的吗,好厉害。”
“不。”葉月绮掩面而笑,“我所涉足的道已经超出了小幽所构筑形式系统的范畴,所以一眼就能分辨出虚实真伪,也可以很好的锚定现实世界,重君……大概是做不到的吧。”
呃,做不到,所以绮小姐才笑得这么开心吗。
“笨蛋。”小幽拍拍桌子,“小幽留给大哥哥的问题,想靠姐姐逃课可不行。梦中的人逻辑思维能力可是超弱的,小幽可以让人下意识忽略掉反常现象,大哥哥永远不可能逃出小幽脚掌心。”
“碰。”女孩的脑袋又被少女伸在空中的手敲击了一下,念动力这种神奇又质朴的能力真令人眼馋。
“不可以说这种话,会让人寒心。”绮小姐的表情很淡,笑容敛去半分,女孩重重点头。
两个人都很认真,又似乎没有在一个频道,或许只有我在错位。
“这局我暂停一回合,继续掷骰子吧。”
面色古怪地看小幽掷出六点,绮小姐掷处四点,我们都站在过同一个事件格。
“好巧啊……绮小姐、小幽,抽事件卡吧。”
少女抽出一张卡片,眉梢挑起一丝:“遇到喜欢的人,心情提升,下次可以从两个投掷结果选一个。遇到喜欢的人,确实好巧呢,重君。”
“小幽这张……”女孩神情古怪起来,用卡片遮住小嘴巴,肩膀微微颤几下,“事件卡,玩弄人心的坏女人,获得1000点资金。”
坏女人,被坏女人骗……还真是。
“被骗失恋了吗,真可怜。”绮小姐忽然开口,把手臂张开,“需要我来一个爱的抱抱吗。”
她歪头甜笑的模样,很像天使,心动了一瞬。还未等我平复呼吸,少女又把手臂放下,眼中满是揶揄:“当然,我指的是游戏里,重君不要想太多哦~”
“啊,是玩弄人心的坏女人呢。”女孩也笑嘻嘻开起玩笑,“大哥哥要小心,胸越大的女孩越会骗人。”
“人小鬼大。”
大概是被幸运女神眷顾了吧,接下来我又获得了游戏的主动权,绮小姐两次骰子都落在了一处惩罚格。
“我也不知道大冒险和真心话哪个更合适,重君就帮我选吧。”少女凝神沉思了片刻,将问题抛给我,安静同我对视,唇角还带着柔和的曲线。好像她才是惩罚游戏的主动方,我想任何人都会在她柔和的目光里溃败。好狡猾,这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吧。
“那就……真心话吧,我对绮小姐的了解好像很少呢,绮小姐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我选了一个中规中矩的问题,少女的答案几乎是脱口而出:“美丽、优雅、强大,无论如何守住此身为人的底线,照顾好我的妹妹,好好活下去。”
说完她歉意地笑,逐渐笑出泪花,好久才平复:“抱歉,重君,说了奇怪的话。我自罚一杯果汁吧。”
“……我是不是问了什么禁忌事宜。”看向身旁的小幽,小幽低头凝视杯中倒影,心事重重。
“没有,是个好问题。”少女嘟起唇,把果汁喝干净,“继续游戏吧。”
风水轮流转,惩罚的对象这次变成了我,女孩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小幽要选真心话。”
“真心话和大冒险不是由我来选吗?”
“……真心话。”她咬住下唇,绷紧脸注视我。
“那就真心话吧。”不知道会被女孩怎样捉弄,就随小幽大人开心吧。
“嗯嗯,”女孩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小幽升格的时候,是不是特别丑,是不是怪物。”
……忽然明白,原来小幽一直都在意,她在怕。
“……是有点丑。”我轻叹道。
小幽鼻翼皱缩,樱唇抿起,绮小姐的动作也停滞了。
“小幽那晚太任性了,稍微相信一下我和你姐姐这些大人吧。莫名其妙选择舍命去搏,还自称帮姐姐摆脱累赘。交代了一通遗言后把我关起来,让我看着小幽去死,这种事我做不到。”
伸手抚摸女孩的头,她轻轻抖了一下,极力想要潜藏内心的忐忑。
“对不起……”
“不用道歉,现在小幽有充足的时间陪姐姐看烟花,我也不用像你说的一样在绮小姐最脆弱的时候跑去安慰她,这个结果比小幽预想的好很多,这就够了。”
“嗯。”女孩的鼻音很重,带着哭腔,叫人心软。
“小幽不是怪物,并且非常可爱。”
“……真的?!”她抬起头,用红红的眼睛注视我。
“真的,如果小幽是怪物,我为什么要救?”
“笨蛋。”小幽抹去眼泪,“大哥哥那时候在想什么?”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同绮小姐饮酒时学的说辞,不过几天光景,就被我用上了。
“告诉小幽好·不·好~”梨花带雨的女孩对我撒娇,声音又软又绵,配上天使一般的娇颜,当真我见犹怜。
“不行。”把头扭开,生怕再多看一眼就被女孩俘虏,心变软。
“欸——”女孩从被炉里出来,向我扑倒,嫩白小手抓住我的手臂使劲摇呀摇,小脑袋直往我怀里钻。
香香软软的小身子紧贴着我扭动,头顶上几缕发丝拂过鼻尖,鼻尖发痒。奇妙的甜香带着小女孩特有的奶味,刻入灵魂的体香勾起驯服与眷念,思维开始迟涩,一下就把心酥了。
“大哥哥就告诉小幽好不好~当时在想些什么呢,哼~”
大脑逐渐空白,恍惚里听见天籁,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飘进脑海,同那甜香一同牵引我的意思。服从、我的脑海里只剩下服从。
“在想……”内息流淌,清凉荡去浮香,凉与暖不知何时已经同浅绿色的气机融为一体,像是破土的嫩芽、早春的新叶,鲜活明丽。
回过神才发现这个姿势有多糟糕,好在女孩的衣裳依旧整齐,我也没有直接抱住怀中香香软软的一团。
绮小姐正歪头和我对视,吸管被少女贝齿撕咬挫磨,冲我挑起眉梢,檀口开合,狠狠对吸管咬下。
我有感觉,绮小姐在把吸管当做我。
“在想什么。”身上的女孩不依不饶。
“在想……那天我是不是太狼狈了,脏兮兮都是粘液和血污,会不会惹人讨厌。”其实我也记不起来,那时候太累,身子也太沉,眼里的东西朦朦胧胧,脚步都打颤。
“不会。”一直沉默的葉月绮开口,“重君很帅气。”
“对,大哥哥超帅气!”女孩抱得更紧。
是吗,这样就好。
“小幽快下来,重君会很困扰的。”少女为我解围。
女孩则对姐姐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两步跑回原处,重新把小脚伸进被炉中,似乎在摇。游戏继续开始,好运的少女拿到了主动权,而我选择真心话。
“重君有参加过宗教活动,或者信奉宗教吗。”
“没有,大陆对此管理相当严格,在瀛洲也鲜有接触。”
“嗯~~?”少女眼眸眯起来,慵懒的气质不知何时凝聚起来,恍如点点针芒,又似乎藏在棉花里,软软绵绵。
“怎么了吗。”
“没有最好,瀛洲的宗教很难缠的,重君不接触再好不过。”她又恢复成软绵绵的样子,让人很想伸手去摸。
骰子继续拨动人物的命运。
“绮小姐吗,你对大陆怎么看。”我问出中规中矩的问题,想知道少女对大陆人的看法。
“唔,政治倾向吗,重君放心,我对大陆没有恶感。”绮小姐用食指敲击朱唇,悠悠开口,“一个拥有足够体量的庞然大物,国际立场以中立为主,对外政策相对保守。不过近两年的情报显示,大陆在各方面开始变得激进,和包括瀛洲在内的许多国家深化了贸易联系。”
“嗯,姑且用新闻里的说法,贸易联系。”她思考了一会,“重君之前有说喜欢和式房间,对瀛洲的风俗很感兴趣是吧。”
“……嗯?对。”因为能看到绮小姐穿着丝袜踩在榻榻米或地板上的样子,有种软绵绵的温馨味道,想到小幽之前的耳语,有些心虚。
“其实我对大陆的风俗也有很喜欢的部分,重君以为‘葉月’这个姓氏如何?”
突然转变的话题令我稍微有些不知所措,还是认真回答:“很美,很适合绮小姐。”
不知为何,少女就那样长久同我对视。幽邃的眸光,盯得我心里发毛,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话,干脆抿一口果汁消弭紧张的情绪。
“我也这么觉得。”少女点头,“葉月绮,葉月绮。既然没有其他意见,那就按照大陆的习俗来吧,以后就不需要改姓了。”
嗯?
嗯!?
慢半拍的我才理解过来绮小姐在说些什么,一口橙汁险些呛进肺里。她递来纸巾,看我欲开口,直接开启下一个话题。
“穷追猛打可是会被女孩子讨厌的,重君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完毕,继续游戏吧。”
“……好。”
“让我看看,惩罚重君吗。就抽一个问题吧。唔——?”绮小姐发出奇怪的叫声,看着手里的问题,神色一下子微妙起来。
“小幽看看?”坐在对面的女孩伸手要来卡片,同样面色也古怪地看我。
气氛有一点不对劲。
“小幽?绮小姐?”
试探性发问,没有人回答,小幽将卡片放在桌面,推向我。
然后我也的嘴角也抽搐一下。
“假如现在你获得了三分钟时停的能力,请详细描述会用来做什么。括号,可以色色。”小幽声情并茂的朗读完,捂着肚子低笑,“大哥哥必须诚实回答哦,不然小幽可不同意,是吧姐姐。”
少女沉吟片刻:“三分钟,好像有些短,不过实际想一想这种事,就感觉浑身毛毛的。”
“小幽感觉即使大哥哥真的能做到时停,也没有那个胆子吧?”女孩的声音也有点迟疑,“大概?”
“大概?”少女歪头。
“比如偷偷掀开裙子看胖次颜色,或者偷偷闻袜子这种事,只要把握住时间,即使是做了也很难被发现。”小幽一本正经的讨论起来。
“重君不是那种人。”绮小姐断然否决,很安心能被少女如此信任。紧接又听见少女补充:“如果真的忍不住想看想闻的话,重君直接告诉我就好哦。”
“姐姐?!你想干什么。”女孩险些跳起来。
“当然是把重君锁骨打裂,不,打碎比较安全,之后丢去喂布丁。”绮小姐把目光转向我,微笑着说出这番话。
空调吹出的冷风吹拂脖颈,我瑟缩紧脖子。明明是那样温和的笑,怎么好像三九天的晚风,冷得瘆人。
“开玩笑的。”少女莞尔。
“唔,总之大哥哥可不能撒谎哦,想做什么就好好说出来吧,嘿嘿。”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呼吸,不去想旖旎之事:“小幽这样看我吗,好伤心。我大概会说一句‘主脑,登出游戏’,然后启动时停藏起来吧。”
“嗯?这个故事重君已经说过了。”看绮小姐的表情,这个答案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想,“我本来还是对自己有些自信的,重君不坦诚。不过没关系,这个答案也可以,因为很有趣。”
呼,萌混过关。
如果真的有时停,我会做些什么?当然不可能去亵渎少女,那样连我自己都会厌恶自己。不过如果只是膝枕的话,应该没问题吧,绮小姐可是允许过我枕在她的大腿上。
要是今天下午没有睡着,我应该还能多享受一会,绵软舒适的大腿和丝袜绝配,还有很安心的香味。
这样看,三分钟的时停果然不够。
“既然姐姐都这么说,就算你过关了。”
游戏继续进行。
“……怎么又是我。”无奈叹息一声,“真心话吧。”
“小幽好像没有什么想问的了,随机抽一张问题卡吧。”女孩抽取之后,表情耷拉下来,递给对面的姐姐。
“好亏……”女孩嘟囔着,然后迎来了少女的应和。
“确实有一点亏。”
“什么问题?”怎么姐妹两人表现比刚才还奇怪。
“第一次被表白是什么时间,这个问题根本不用问吧。”女孩把脸贴在桌面,轻轻用指甲叩击。
“我也认为重君根本没被表白过,看性格就知道很少和女孩子打交道,一副很容易被坏女人骗的样子。”少女撑起脸,也用手指拨弄起吸管,轻轻笑起来。
这……
“表白的话,应该是在两年前的冬天吧,具体我记不清了。”
随着我的话出口,二人的手上的小动作都停住,女孩更是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
“呃……下个问题?”气氛比刚才更古怪了。
“不,小幽要听!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有姐姐好看吗。”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眼眸眯起,眉宇间里带着锐气。
“记不清了。”
“记不清?”
“……因为是很丢人的事情,我也只见过她一面。”双手合十做拜托状,“不要再问了。”
“好可疑。”女孩蹙眉。
“被告白怎么能说是丢人的事情呢,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对重君一见钟情?我很好奇。”
绮小姐身上的气机改变了,虽然她笑得格外灿烂,直感传的预警比任何一次都令我胆战心惊。
“好像长得软绵绵的,可能是因为冬天,衣服也是毛茸茸的感觉,围巾遮住了小半个脸,声音很甜,感觉长的很精致。”
“继续。”
低沉的气压在房间里弥散,气闷感将整个屋子包裹。
“然后我正在图书馆看书,一个很可爱的女生抱着书跑过来说,‘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之后。”少女继续发问。
“之后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总之就跑掉了。”
姐妹二人也对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少女沉吟:“带着围巾表白?脸都看不全?还抱着书?”
“呃,对。”
“重君不认识她?”
摇头。
“直接在图书馆表白?图书馆人多吗。”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因为临近结业考试,几乎人满为患。我不是那所大学的,只是去查些资料自学。”
“嗯?”姐妹二人又对视一眼,再看向我时,目光里带上了我看不懂的情绪,似是怜惜,又好像憋着笑。
“姐姐,听起来有点像是……”女孩欲言又止,看我一眼,又把嘴边的话咽下去。
少女叹息一口气,无形的气势绵软下来:“重君应该是被骗了呢。大概你跑掉后,图书馆的位置空出来一个,就归她了。”
“是个玩弄人心的坏女人呢。”小幽点头做出总结。
“呃,原来是这样吗。”
“重君好像并不太意外,以前就想通了?”
“没有,但我并不相信有人会对自己一见钟情,更何况那时我来瀛洲不过半年,连话语都说不流畅。”
“重君还真是……”少女叹息一声,我不知她因何而叹。
“如果当时我选择接受,她是不是就不用考虑座位的事情了,之后我们两个人跑去约会?”
“应该不会,”绮小姐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一段时间,“重君这么好骗,大概率会变成提款机一样的存在吧,等嘬尽甘蔗里的汁水后,遗弃在街角,只剩下残渣腐烂。”
她认真将每一个咬得清清楚楚,入耳如冷风吹拂背脊,激起寒毛倒竖。
“也不至于吧,至今我所遇到的都是很好的人呀。”只是回应期待对我而言,太困难了些,“绮小姐说的也太严重了。”
“是吗。”少女沉默了片刻,又似乎又一切如常,“还好重君没有被骗走呢,如果发现自己珍藏的小饼干早早被别人咬过一口,任谁都会生气的。”
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气氛在沉默里古怪起来,多亏小幽开口化解去尴尬。
“大哥哥去图书馆找什么资料?”
“特定约束条件下的最优化问题,以及研究混沌领域在流体力学方面的表现。其实是为了优化气的运行路径,因为气在表现形式上和流体很像。”
我决定拿自己的糗事活跃气氛。
“以前苏……我师傅曾经为我演示过一种隔空伤人的掌法,叫劈空掌。可在百步之内开砖碎石,说是祖师传下来的拳罡,等我打好基础就交给我。”
“习武是很枯燥的,特别是内家古武,那时候多少有了个目标,学起来也尽心。”想到苏老头当时做的事,我现在还感觉胃疼,“然后等我终于练出气感去尝试,发现离体不过一尺就散了。等我跑去找师傅请教时,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不会是用念动力或者其他方法伪造的吧?”小幽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插嘴,绮小姐也颔首静听。
“不,比那更糟,所谓祖师传下的秘籍,其实就是一整套流体力学课程。气的轮转控制都在书中,仔细研读自然能掌握劈空掌掌法精要。师傅自称开宗立派第一人,他说是开山祖师传下的那就是。”
“噗。”女孩笑出声,绮小姐的肩膀也在抖。
“那重君现在掌握这门掌法了吗。”少女也向我揶揄打趣。
“姑且算吧,虽然越是学习迷惑的地方就越多,我可能真的没有天赋。”提气轻挥一掌,渡一缕内息,门旁的紫罗兰风铃叮咚作响,铃音清脆空灵。
“嗯?”女孩惊奇,“好像不是念动力一样的无源力,大哥哥怎么做到的。”
“刚才说气近似于流体,在体内运转还好,一但打出体外,很快会进入混沌不堪的湍流状态逸散掉。流体的旋转会发生垂直方向的漩涡拉伸,能量将从大涡旋转向小涡旋,小漩涡产生更小的气旋,直到因为本身的粘度消散。”
“这种能量联级让气在空气中传递变得非常困难,必须寻找一种平滑可预测的传递手段,才能隔空伤物。”
绮小姐面庞上浮现一抹了然:“涡环?”
“嗯?”小幽还在茫然。
“绮小姐说的很对,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道理。气前进的能量来自于大旋的惯性速度,衍生的小气旋因粘度使能量耗尽,所以只要阻止它在垂直方向拉伸扩散就可以了。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漩涡成为闭合环状,让它失去可拉伸的方向。”
想一想,我继续补充:“也就是绮小姐刚才说的涡环,就像……吸烟者吐出的烟圈,可以扩散到极远。”
“唔,大哥哥不会是因为吸烟才悟出来的吧,在葉月家抽烟可是会被小幽讨厌的哦。”
“我没有那个习惯,武者都很少抽烟。”大陆那些老一辈,似乎也没有抽烟的习惯,酒倒是常饮。轻笑着摇头,“总之那时候起,我开始认真学习数理基础,否则连拳都练不好。”
不过近几年,我也逐渐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才能的极限——沿着诸位巨人铺就的道路,也只是堪堪触摸到上个世纪的理论知识罢了。
我是个没有才能的人。
“小幽也是,不学数学连梦都搭不好,还得兼顾计算机。”小幽也陷入奇怪的落寞里,长长叹气一口气,稚气未消的小脸上浮现出的表情令人莞尔。
绮小姐笑得很开心。
然后她获得了小幽的惩罚权利,笑得更开心了。
“小幽的话,”少女稍作思考,“真心话对我来说完全没有意义呢,大冒险吧。”
“噫。”女孩咂咂嘴,自己抽出一张惩罚卡,递给姐姐。
“在脸上涂鸦?我想想有什么能用,有了。”绮小姐从挎包里掏出一只口红,拿在手里摇晃,“小幽是喜欢小花猫还是小乌龟?”
“可以都不选吗?”
“だめ(da me)~”旋出口红,少女笑眯眯靠近妹妹,“闭上眼睛。”
嫣红的唇彩留下印痕,少女轻轻擦拭,又小心补上一点,满意地看向自己的作品,拿出镜子递给妹妹:“完成。”
几根长长的艳红色猫猫胡须对称落在女孩小脸上,伴随着她撇嘴的动作微移,不显得突兀,反而有种异样的和谐感。
小幽对着小化妆镜摆头看了好一会,才面无表情抬起头:“姐姐喜欢什么?兔子还是青蛙。”
少女认真想了想:“咬唇妆?不过要换色号淡一点的。”
“那就决定是小乌龟了。”
姐妹二人达成共识,游戏继续。
只可惜下一个遭殃的并非绮小姐,是我。
“重君不要动,不然画成什么样我可不好说,乖,把眼睛闭上。”
“嗯。”
能感觉到少女离我很近,气流随着她的动作扰动,带着幽幽暗香。和方才嗅到的柠檬与甜橙的清香不同,鸢尾根和薰衣草的味道轻柔拂过鼻尖,顿加豆的气息带着烟熏感,将香草的芳香冲淡。
香水幽沉的中调压制住早先的草木清新。让她本就甜美醉人的体香带上一丝与众不同的性感,与令人沉沦的肉欲。
一侧的脸庞痒痒的,视觉的缺失不仅强化了嗅觉,也让触觉更加敏锐。我很享受这样的宁静,比起惩罚应该更像奖励吧。
忍不住轻轻笑起来,脸上的触感停止了,又过了些时间,绮小姐才继续作画。
“大哥哥在笑什么?唔,小幽明白了——”女孩的声音在另一侧想,“大哥哥在想色色的事情。毕竟是姐姐的唇膏,经常在姐姐的唇瓣上涂抹,沾上姐姐都气息。大哥哥在想象那个画面吧,水水润润的唇,被姐姐亲吻过的唇膏,大哥哥其实在被间接亲吻呢。”
我没想过的!不,现在开始想了,停不下来了……
脸上的唇膏停在原处,没有移动,也没有抽离,我不敢睁开眼,少女也不动。
罪魁祸首还在继续发言。
“就应该用趾甲油来画,给小幽画脚趾那种,看大哥哥还能笑出来。”
“我记得小幽没有指甲油这种东西。”绮小姐终于开口,拿口红最后戳了几下我的脸蛋,“好了,重君可以睁开眼睛了。”
结果递来的镜子斜看,左腮被画上一个精致的唇印,从角度看像是被怀里的人抬头印上。
相当微妙的感觉。
“这可不算间接接吻,口红是新开的,我还没用过,重君应该没被亲吻过吧?”
她的声音微微扬起,让我想起之前谈论甘蔗和小饼干的模样。慌忙摇头,少女满意地坐回原位。只有小幽嘟起嘴,颦着眉,小手撑住脑袋。
下个回合,绮小姐骰出惩罚回,真心话大冒险依旧由我任选。于是我拿起唇膏,女孩吹着口哨,绮小姐含笑注视我一会,什么也没说,慢慢把眼睛闭上。
近前,能看见少女的睫毛在颤,光洁的面庞带着些红润,小小的透明绒毛薄薄一层布满鼻尖,软乎乎的。
向下是光洁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想让人咬一口,胸腔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芳香缭绕。真想一直看下去,但让绮小姐久等可不好。
口红无法落下。完美的娇艳,唇彩无论落在何处都是罪过。或许在眉心点落一笔花钿,能为她增色一分,但我对自己的笔力显然没有自信。
手有些颤,或许是心在摇,只因颜貌如画多娇。
我不知道自己迟疑了多久,小幽没有催促,少女也只是舒然静坐,两片朱唇自然弯出一点弧度,不知道是微笑,又或许本就这般。
唇彩,果然应该落在唇上。润泽的红,像是蜜桃一般温柔的颜色叠在朱唇,轻轻涂抹。
唇瓣陷下去一点,柔柔嫩嫩,细密均匀的细小纹理布满其上,看起来就很绵很软,可惜我不敢碰。小心沿着唇线勾勒,让颜色更加饱满,犹然生出一股欢喜来。
色酣眉黛绿,香腻口脂红。
收起唇彩,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开口:“可以了,绮小姐。”
“嗯——?”绮小姐对着镜子仔细瞧,拖出长长尾音。抿紧朱唇,随后轻轻撅起水润唇瓣,少女将嘴角上扬,尝试各种动作。虽是孩子气的举动,在这红艳的色泽下也魅惑十足。
再次抿唇,莹润的双唇闭合在一起,少女唇齿轻开,发出清浅的声音。
“bo”
润泽的唇瓣分开,声音像是气泡在水底炸裂,又恍如在指尖戳破。
“bo”
“bo~”
绮小姐这才开始评价:“重君是第一次涂口红吧。颜色太艳,冲击感有点强,下次可以用指腹轻轻晕开一点,就不会像现在一样瞧起来怪怪的。”
下次?指腹?是容许我触碰吗。
“大哥哥别愣了,小幽要报仇,小幽要给姐姐画小乌龟!”
绮小姐满不在意地哼一声,面容依旧是那样娇俏可人。鲜艳欲滴的唇瓣为她精致的容颜点缀上一丝邪异妩媚,美得炫目。
我宁愿小乌龟画在我脸上。
……然后真的就轮到了我。
“重君乖乖闭上眼,惩罚又要开始了哦。”
“……嗯。”
很安心,即使闭上眼,我知道少女就在对面,不过咫尺间。能味到她的香味,能听到她轻浅悠长的呼吸,勾人的浅香愈发馥郁,能感觉温暖的气息贴近。
嗯?
下一个瞬间,有什么触碰上我的嘴唇,温润、柔暖,像奶冻般莹润的触感。鼻息呼出的热气带着馨香吹拂上唇,有点痒。还未等我细细品味这片刻甜蜜,点水的蜻蜓煽动薄翼飞离,只在湖面留下涟漪。
睁开眼,少女正对着梳妆镜抿唇,而后满意将镜子放下,朱唇轻启——
“bo”
“果然,沾去一部分后色调柔和许多,重君感觉呢。”
她的唇瓣饱满鲜艳,靓丽如红宝石
我以手抚唇,触摸那份依稀残存的水汽,自然什么也摸不到。下意识抿唇,似乎这样就能留住那道余温。
“……嗯。”这个吻来得没防备,连带离去也匆忙。
“换个惩罚方式吧,小幽不想画小乌龟了。”女孩瘫在桌面,面朝向我,“还有大哥哥也把眼睛擦亮一点呀,颜色根本没变化,不要让姐姐骗起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绮小姐听得妹妹的话,一挑眉梢,又拿起镜子端详:“没变化吗,果然颜色还是重了,那就再擦去一点吧。重君,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吗?是说……
一根弦崩断了,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热气一下涌上来,不敢再看她,最后红着脸挤出一句:“不、不太合适吧。”
“那就算了,重君当做玩笑就好。”少女转头看向妹妹,“不过有一点,看重君这个样子,其实还蛮有成就感。”
呜……
“笨蛋。”女孩毫不留情地叱责。
玩笑吗,感觉不太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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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抓住了七夕节的小尾巴呢
以下是猫猫小剧场
有人造谣说猫是足控
猫猫在这里辟谣一下
这不是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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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猫咖:1006810919)
第二十五章 坏女人 其二
看着手里的惩罚卡,我呼吸迟滞一瞬,这个惩罚真是太棒了。
我是说太过分了。
默不作声把卡片前推,让文字清晰映入姐妹二人眼中。
惩罚卡:只穿情趣装。
绮小姐也沉默了,因为这次惩罚的对象是她。少女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平静的目光足够令任何男人心虚。
但好在我以武者明镜止水的心境感悟压制住了溃败的冲动,也用同样坦然的目光和她对视。
“我没有那种衣服,穿十二单可以吗。”
十二单是瀛洲最隆重的服装,通常在祭祀或是盛大典礼上作为礼服,也有时作为瀛洲女子婚礼的着装。当然,除了霊子天皇把它作为常服,我就没见过有人穿着十二单。
“我听瀛洲有风俗,提前穿这种嫁衣性质的礼服,会让女孩子嫁不出……”脱口而出的话让空气安静了下来,小幽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我,似乎连绮小姐的眉目也扭曲了一瞬。
呃,在未婚女子跟前说嫁不出去,实在太失言了,我在奇异的气氛下开口补救:“上午买衣服,绮小姐不是买了一件……情趣毛衣吗,那个应该就可以?”
现在小幽改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了。
绮小姐却笑了,并不是温柔娴静的笑。从温和的表情慢慢勾起嘴角,茜红的唇色鲜艳欲滴,令这个笑容魅惑妖娆、勾魂动魄。
“重君确定想看我穿?”少女软软糯糯撒着娇,呢喃软语如蜂蜜般甜美,通透如琥珀澄明。甜美的芬芳引诱飞虫,浓稠的蜜汁粘据黏附、滴落,在不经意间将蠓虫裹挟。肢节、薄翼,无谓的挣扎,垂死的蠓虫陷落其中,像莹然的琥珀,在静谧里品尝最后的甜蜜。
“嗯。”
葉月绮起身离去。
“那我去准备,重君稍等片刻。”
“对了,”少女忽然回眸,“今夜应该不会让重君感到无趣的,好好期待吧。”
心头微跳,一股相当不妙的预感生出——像是仓皇的飞虫陷落蛛网,挣扎尽所有力气——在绝望中感受着蛛网轻颤,掠食者来临。
没来由打起寒颤。
我和小幽两人房间沉默,间隔好久她才开口。
“ねぇ(ne),大哥哥和姐姐今天干了什么,情.趣.毛.衣?”一字一顿,猜也知道小幽的表情不会很好。
不,我错了,女孩正歪着头,轻轻啃噬自己的食指,脸上除了天真没有其它神色。
方才灵觉中一闪而逝的预警是针对少女还是女孩呢?分不出来,两人的表情一个天真、一个灿烂,都温和到极点。
“购物,去咖啡店喝咖啡。”正襟危坐,选择性说着真话,我知道小幽大人的厉害,在她脚下欲仙欲死的恍惚感实在不敢体验第二次了。
“可小幽听姐姐你们做了许多普通朋友的事呀,”女孩着重强调“普通”二字,“十指相扣、喂食、膝枕,姐姐还说你抱着她的脚,做了许多羞人的事,对~吧~”
“只是普通的按摩,没有做奇怪的事。”毫无说服力的辩解,应该没人会信。
“嗯?”女孩沉思了一会,“手感怎么样,喜欢吗。”
“很好闻吧,大哥哥一定偷偷闻过。”
“唔,没有回答,就是没有反驳喽。”
“姐姐和小幽的脚,大哥哥更喜欢哪一个?”女孩掩嘴轻笑,“回答正确会有奖励。”
“错误会有惩罚?”我小声问。
小幽故作惊讶:“呀,本来不打算给大哥哥增加压力的,既然猜到也没办法,惩罚也不一定是坏事哦。”
“什么都不猜,我没必要回答小幽的问题吧。”
女孩鼓起腮,气鼓鼓开口:“弃权也是错误选项,要被小幽惩罚的!”
“随意。”
房间又陷入寂静中,小幽咬着唇注视我,只有空调声音依旧。对了,穿毛衣过来的绮小姐一定会感觉冷,于是我拿起被炉上的遥控器,再次调高几度。
小幽的叹气声湮没在房间里,她双手托住小脸,轻快揉搓几下:“好吧,大哥哥赢了。小幽有一个新的提议,大哥哥把今天做的事情都告诉小幽。”
“作为交换,小幽可以把珍藏的姐姐的照片给大哥哥哦。”女孩想到什么般继续补充,“不是小时候的相册那种糊弄人的东西,超私密居家照,和以前和星见姐姐去海边留下的泳装写真。”
意动,我屏住呼吸,内心陷入纠结。绮小姐已经把白天都事情说过了,告诉小幽也没什么。但是这种偷偷干坏事的感觉却让我陷入道德谴责中。
仿佛背叛了绮小姐的微妙背德感滋生。人的下限只会越来越低,我有种一旦答应,就可能再也回不去的惶惶不安。
“呼。虽然很心动,但瞒着你姐姐做这种事果然不太好,不经过别人允……”
“再加上姐姐泡泡浴的照片吧,光溜溜在浴缸里,满是纯白色泡沫,超级色。”女孩展露无邪笑颜,扔下一颗砝码。
“我同意!”真正作出决定反而轻松下来,输了,又好像没有输,泡泡浴呀泡泡浴。
“叮铃——”
风铃与开门声,少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同意什么,重君和小幽好像聊得很开心?”
脊骨发寒,少女似乎是责问,又好像只是柔声问询,我没敢回头。
“嗯,我们在聊泡泡浴!”
小幽毫无顾忌地把密谋内容泄露给了姐姐,我大概很难再看到明天的太阳了吧。
“泡泡浴?”少女将折叠好的睡裙和丝袜放在座位旁,已经换好了铁灰色针织毛衣。侧边从肩膀到腰肢完全裸露,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细腻柔和。纤细的腰身向下是柔腴的丰臀,臀肉被撑起的毛衣下摆堪堪包裹,两者以一个夸张的曲线连接在一起,让我对绮小姐的曼妙身姿产生了更深刻的认识。
然而这个衣服的重点在侧乳,从我的角度恰好一览无余。脱离了胸衣束缚的乳峰从侧面映入眼帘,雪山保持着优美的球状,将毛衣和前胸之前撑出紧绷的空隙。
山巅傲人处被虽被毛衣遮挡,峰顶真珠依旧挺翘不屈,在毛衣勾勒出的弧度上顶出两点凸起。
不只摆脱了束缚,雪峰也未曾向重力屈服。伴随着少女坐下的动作,它们更自由的摇颤着,即使只是观看也能理解那份丰硕有多浑厚。
更想要小幽手里的照片了。
“姐姐感觉泡泡浴和温泉哪个舒服?”
“嗯……”绮小姐在这个问题上微妙的迟疑了好久,“……温泉吧?”
“理由呢?”小幽不依不饶。
“因为泡温泉可以吃东西,泡泡浴不行。”解决了小幽的问题后,少女才悠悠把目光转向我,偷窥乳峰的举动被抓了正着。
“看够了吗?”少女这样质问,浑身只穿一件情趣毛衣显然令她心情堪忧。
见我低头看向水杯,葉月绮站起身,弯腰靠近我耳畔,让热乎乎的吐息随着她的话语吹拂——
“エッチ(etchi)。”
紧接着她走向小幽的房间,脚掌和地板触碰,步履里带着软绵绵的肉感。我悄悄抬起头看,光洁的脊背完美无瑕,被毛衣勾勒出的臀部随着每一步微微震颤,圆润而丰腴。
“回神啦。”女孩嘲笑我,学着姐姐的声线开口,“エッチ(etchi)。”
揉揉鼻尖,悻悻收回目光。
等绮小姐从卧室出来时,和小幽一般大小的毛绒小熊遮住了她大半春光。少女抱着毛茸茸的纯白玩偶坐下,双腿伸入被炉,光洁的下巴抵在小熊脖颈处。
记得在小幽的梦里见过,是那年七五三祭典上射击游戏的奖品。据说绮小姐打下了所有玩偶,分发给孩童。
她应该给自己也留一个。
比起性感和色气,抱着玩偶的少女充满了毛茸茸的软萌气质,很想让人抱住。
只是单纯的抱住而已。
“惩罚已经完成了,重君可真是个变态。”少女如此总结。
……
……
然而,一切命运的馈赠早已标注好价码。
“大哥哥,女孩子一般是很记仇的。”小幽摊手,做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刚才穿情趣服的要求,我可是照做了。”少女抱着玩偶,神情严肃认真,“我说过,今晚不会让重君感到无趣。”
我真蠢,真的。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有。”少女出乎意料地点头,“重君也可以选我珍藏的十二单衣,毕竟你又不担心嫁不出去。”
珍藏的十二单衣,不会真的是绮小姐准备的嫁衣吧……
“我刚脱下来的睡裙,或者是一套十二单衣,重君任选一个。”
“……睡裙。”木着脸回答,用颤抖的手拿起少女睡裙,浮香仍在,入手依稀有余温,丝滑的触感让我不知作何表情。
轻薄的穿黑色织物从内里掉落,悠悠然在飘。
“哦,忘了说了,丝袜也不能少。重君应该不会嫌弃我穿过吧。”少女揶揄。
迟疑片刻,还是捡起地板上哑光的黑色丝袜——比丝绸的触感更纤薄,像最致密的网。
“摸起来不错吧~天鹅绒的丝袜弹性很好,手感柔软又保暖,穿在大腿上非常舒服。”她最后献上真挚祝福,“希望重君也能喜欢上这种感觉。”
忽略绮小姐的调笑,我拿起丝袜和罗裙:“小幽,可以借用卧室换衣服吗?”
“大哥哥随意,今天你睡小幽这里都没问题。”女孩眼中满是幸灾乐祸,还比了个意义不明的拇指。
风风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这莫约就是我走向卧室时,最后的想法了。
———————————
小幽的房间依旧是梦幻的粉和纯白两种色调,地板带着原木特有的黄。淡淡芬芳飘荡在每一处,属于小幽的甜馨让我飘飘然如入云端。当我意识到这浅淡的幽香时,它们愈发馥郁。
沉沉吐纳吁吸以静心,甜美的滋味灌进肺腑、扩散,似乎融进血里,将某些存在消融。
我当然不是贪恋小幽的体香,只是想借呼吸吐纳压制住内心的躁动。毕竟手中正拿着绮小姐刚脱下的睡裙,光滑的丝帛带着余温,少女贴身的衣物让我产生了非常糟糕的妄想。
但馨香却又勾起被女孩小脚肆意蹂躏的回忆,心更乱了。
四下望去,整齐的房间里空无一人,通过窗户可以能看到星辰与异月,赤红月芒撒在桌角的白模上,宛若新衣。书架的某一层,精致的人偶安安静静悬坐边沿,缠绕着血荆棘纹样的暗色裙摆和小腿一同垂落,它撑着酒红阳伞,藏在暗影中。
收拾房间的时候好像还不在这,小幽故意摆出来吓人吗?
收回视线静听,门外的姐妹两人悠悠私语,隐隐有笑声传来,门内只有我的呼吸和心跳声。
总感觉有什么人在窥视,或许是我太心虚了吧,既然没人的话……目光落在手中的丝裙上,少女胸口的位置,我把脸埋进衣襟,深深呼吸。
体香?木香?乳香?柔顺剂的味道?又或者什么都没有?我分不出,也不想去分,气流顺着鼻腔涌入,光滑的丝绸糊在脸上,我想那是理所应当如少女一样温暖的味道,是繁花般温柔的味道,是令人依眷的歌谣。
一次呼吸,也可能过了更久,被小幽房间里暗香撩拨起的心绪平复,我才抬起头,脱下睡衣,更换属于少女的睡裙。
同样柔顺的面料,同样丝滑的触感,但睡裙和方才所穿睡衣带来的体验截然不同。想到裙装前不久还紧贴着绮小姐柔软的肌肤,我的动作就忍不住轻柔不少。
绮小姐新脱下的……睡衣。
只要想到这一点,丝裙摩擦在身上的触感就无比敏锐,热流从接触的地方生出,沿着皮肤游窜,直到寒毛都因这刺激竖起。
忍不住轻轻发抖。
好像少女的体香正顺着毛孔往身体里钻,鼻尖萦绕的甜馨也多了一重韵味。
想到坊间听闻的词汇,这算不算贴贴?间接贴贴?心虚的再看一眼房间,只有洋裙的娃娃同我对视,心下稍安。
接着是……丝袜,少女的丝袜,软绵绵的纯黑丝袜,看一眼就让我的心嘭嘭直跳。伸手去拿,纤薄的触感让我一瞬间如触及了电弧,刹那回缩。
抿抿唇,将津液咽回腹中。
自从被小幽第一次在梦里调教后,我就对女孩子的纤巧足衣生出了某种难言的慴畏。蚀骨的甜香,如山般压覆,无论如何努力都只能在足袜下蠕行。求饶、乞怜,甚至是对小幽的袜子使用敬语,那时候我属于武人的那一口气散了。
小幽不知道那口气意味着什么,我大概明白,明白又怎样呢?被扔进袜筒里时,我感到自己像是条蠕虫,陷落进猪笼草,在女孩的足香里融化。
柔软充满弹性的纯白色牢笼覆壁住武道一往无前的心,丝滑的质感成为梦魇。我逃出来了,心却还禁锢着。
也不能怪小幽,因为我凝聚的武道之心,本来就是如此稀碎的东西。
会怕女孩子丝袜的武道家,大概就我一个了吧。少女的丝足是那样尊崇完美,就像在神社时,抬脚就可以破灭我的人生,将我变成名副其实的脚奴。对我而言,少女脚下的丝袜代表比死亡更压迫的终局,那便是皈依。
暗宴之中,在少女脚下又带给我另一种感受,像是要彻底沉溺其中。温暖、柔润、蒸湿,又不那么危险,紧紧密着包裹在一起,甚至让我感觉成为了她足趾的一部分,理所应当献上信仰。
畏惧之外,满溢的幸福和愉悦感甚至压过了成为脚奴的羞耻,也填补了心灵亏空。
绮小姐,绮小姐,绮小姐。
少女刚褪下的丝袜,还沾着她的气息,偷偷闻一下,一下就好,也不会被发现。
抑制不住这个念头,伸手拿起纯黑色的天鹅绒丝袜,轻软顺滑,小幽先前说过的话在耳畔回荡:
『想像一下在玄关前,姐姐慢慢地从鞋子里抽出美足。被丝袜包裹着,热腾腾、湿润润的脚掌,漫不经心的在地板上留下浅浅的足迹,大哥哥想看吗。』
热腾腾、湿润润,像是有电流从尾椎直达直达脊梁,向上窜进脑海,我忍不住牙根打颤。逛街时去了不少地方,香肌渗出的浮汗全部被丝袜吸收,被她温暖的体温烘干,只留下少女的气息。
绮小姐气息沾满的丝袜,被足裹汗水打湿,冒着热腾腾水汽的丝袜。即使是已经烘干的现在,在蒸闷的鞋靴里浸渍过的丝袜,一定残存着暗香足韵。
维持自我的最后一根弦崩坏,我再也忍不住,捧起少女的丝袜糊在脸上,像被她踩在足底,无比虔诚。
『足底挥发的水汽和姐姐的味道弥漫,然后把它们吸进肺里,深呼吸~』
深呼吸——
薰衣草和顿加豆的香味完美交织在一起,带着些烟熏和木感的轻灵残香扑鼻。
呃,忽然想起小幽说过,绮小姐饮酒后特意洗了澡的,衣服也重新换过,还洒了香水。
非常柔和的香水味,或许还带着少女淡淡的体香。
即便如此,想到丝袜曾紧贴绮小姐的双脚,依旧能令我满足,我试图从甜馨与草木芬芳里依稀分辨哪一缕是少女的足韵。轻轻在脸上磨蹭,好滑、好香,像清风拂面,像紧贴着她的足趺,尾椎传达的颤粟攀升,我开始恍惚。
吁吸。
真叫人舒心,羞耻和不安都忘却,这样就好。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人偶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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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好慢!”见我从卧室出来,女孩就开始叫嚷,“小幽还以为大哥哥反悔不敢穿了呢。”
少女环抱住小熊揶揄:“很合身呢,穿裙子是不是比长裤舒服很多?”
嘴角微抽,我坐回自己的位置,两条腿不自觉并拢:“裙子下面凉飕飕的,透风……没有安全感。”
“所以才要穿丝袜呀,感觉会好很多。”
穿上丝袜的感觉反而更羞耻吧。双腿有种被包裹住的束缚感,却并不紧绷,走路时不经意就会产生磨蹭,恰到好处的舒适。光滑细腻的质感让我将被炉中的腿夹住,忍不住轻轻摩擦。
“确实保暖遮风。”
硬着头皮回答,惹姐妹二人嬉笑。小幽后仰在地板上,一边笑一边打滚,少女掩面半遮,风情自生。
“重君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啦,蛮适合你的,可以常穿。”
没有反驳,倒不是因为喜欢,只是感觉被我穿过后,没办法再还给少女。虽然真的……蛮舒服的,衣裙上还能感觉到绮小姐的味道。
命运之骰拨动,这次被惩罚的是小幽。
“只有小幽独善其身,得想个办法拉她下水。”我小声嘀咕,却挨了女孩一个白眼。
“姐姐,大哥哥欺负小幽,他想让小孩子穿色色的衣服,似乎是五年起步?”
“重君~?”两个字被叫得悠扬婉转,少女似笑非笑。
“没有这个意思。”立即否认,绮小姐把我晾在一旁,含住吸管慢饮。
“要不然小幽可以把自己的轮椅拿出来,给大哥哥cosplay出灰篝?”女孩歪头沉思一会,说出我没听过的名字。
“算了。”我叹息,“还是真心话吧。”
“好,真心话!不过小幽有个建议要和大哥哥谈~”女孩小眼睛眨呀眨,笑容纯真。
“你说?”
“大哥哥可以问小幽有关姐姐的问题哦,小幽全部会告诉大哥哥~比如,”女孩把食指交叉,两臂撑在桌面,“姐姐的三围。”
“噗,咳咳。”绮小姐低下头不住謦咳,果汁呛到她的喉咙。我赶忙递上纸巾,她轻轻揩拭唇角,纸巾沾染唇色。
等抬起头来,她的脸颊也多了晕红。
“小幽——”
无视了少女的恐吓,小幽继续劝诱我:“这是规则允许的事情,只要是真心话就可以吧,姐姐身材超棒的哦~”
女孩甚至伸手比弄了一下,我看见少女攥紧水杯,睨然扫视我一眼。可因为那红润的面颊,少女即使再怎样冷眼也毫无威慑,只剩下羞涩与反差之美。
“很棒的提议,但是我拒绝。”
“欸————!”女孩呜咽悲鸣。
“三围是什么我都不太清楚,更做不到将抽象的数字和现实场景建立映射。”所以这东西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呀!
“噗。”绮小姐笑出声,然后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那小幽就用‘女孩子的小秘密’作为真心话的答案吧。”女孩俏皮眨眼,笑得像只小狐狸,“姐姐的事小幽全都知道哦。”
“好!”
毫不掩饰的锋锐目光从身侧刺来,或许常人早就退避了吧。可对武者千锤百炼的精神意志而言,勉强不惧。
“嗯哼~大哥哥应该知道,姐姐最喜欢穿什么衣服吧。”
“和服?”身着和服的葉月绮,在我眼中几乎是娴静优雅地代名词。
“Bingo!”小幽点头,“和服以素雅温婉为美,几乎算最能表现瀛洲女子传统和魅力的服装了,线条要整齐流畅,衬托襟元的优美纤细。”
侧目看向绮小姐的修长脖颈,光洁白皙,又带着令人忍不住屏息的纤细,充满高洁的魅力。
小幽像是很满意我的反应,继续开口:“所以和服比较适合小幽这种较为纤细苗条的人穿。”
“贫乳?”
脱口而出的词语让女孩狠狠瞪了我一眼。
“小幽长大后身材一定超棒的!”鼓着腮,小幽还是继续说,“相对姐姐这种比较有肉的身材,穿和服很容易产生皱褶,腰带束缚下凸起的柔腴胸部会非常难看。”
她小臂交叠,比了一个大大的叉。
绮小姐的表情已经由漠然转为森冷了,若有若无瞟我一眼,我忍住心头的寒意。令人窒息的气势从少女周身扩散,求生欲让我打断了小幽的话。
“小幽,你姐姐穿和服非常合身,就像瀛洲说的大和抚子一样,我很喜欢。”
少女表情似乎缓和了些,刚伸手拿起果汁,女孩的声音又继续响起。
“哼哼,天真。”小幽勾起唇角,带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姐姐的和服可是专门改良过的,对男孩子特攻款。为了让胸部的线条看起来更优美,腰部略有下调,带枕选择了最细的半巾带。”
女孩的声音停顿了片刻,我顺着小幽的目光看去,视线自然落在了少女丰盈挺立处。
“所以呢,姐姐通常只穿配套的小纹和服,而且是最素的最淡的纹样色彩。既凸显身材绰约,又有清纯柔雅,是超有心机的打扮,又纯又欲又勾人。”
小幽的话令我不禁陷入回忆。穿和服时还只觉绮小姐丰姿绰约,换成纯色的丝质睡裙亲吻她的肌肤时,那曼妙的曲线才传递被勾勒而出,丰硕雪乳撑起的的腴润弧度可真令人心荡神摇。
“这种明显的改法也只有男孩子才看不出来吧,也兴许是大哥哥特别蠢也说不定。”女孩揶揄我一句,而后用手撑住香腮,“还有一点,和服穿着需要保证平整优雅,内衣很容易留下印痕,所以很多人都是真空呢。”
呼吸一窒,看着少女饱满的形状,心中好像有一只只蚂蚁爬挲,情不自禁开始服浮想,视线无论如何都移不开。
“重君。”心头一跳,少女蓦然响起的声音把我惊醒,清朗、干净,听不出任何情绪与悲喜的嗓音,慢条斯理将每一个字咬得很沉,“再看眼睛会被挖掉。”
闭上眼睛,想到少女与和服,想到曾在暗宴之前偷窥过的玉体香肌,以及触碰她包裹亲吻足裹与小腿的细腻暖滑。亵渎的念头生出,睫毛轻颤。
“半巾带的修改是为了便于活动,小纹和服的选择是因为喜欢。下摆也做了类似的改法,以保证紧急情况下足够灵活。”
记得之前给小幽收拾房间,似乎没有看到胸衣,只有散发着奇妙甜香的纯白丝袜和内裤。和服都是不穿内衣的吗?绮小姐的挺翘朱峰,会不会在和服前片留下点点珍珠印痕?
热气涌向面庞,连带着鼻尖发痒,无论我怎样回忆都记不起。毕竟从未做出过放肆观察少女双乳的举动,只悄悄瞟一眼,就足够令我面红耳赤了。
“只有小幽才不需要内衣,毕竟她年纪还·小·嘛,不理解长大的烦恼。你说是吧,重君。”
被炉中,一只雪足随着绮小姐的话语,轻轻沿着我大腿上滑。透过天鹅绒光滑的触感,她的体温传递,足趾游移若离若弃,隔靴搔痒难耐。
全身紧绷,体会着丝袜上带来的酥酥麻战栗感,武者充沛的感知令我本能将被炉下的画面浮想,浮想,浮想她足趾调皮打转的模样。
“还有,重君不许去想,乖乖把小幽的话全部忘掉。”
这后一句话轻柔温婉,宛若羽毛飘落心间,被暖风吹拂。少女收回裸足,我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心中却是怅然若失。我睁开眼,绮小姐美目流盼轻轻眨,唇角微扬,甚是狡黠。
朱唇拢圆,水润唇瓣轻轻撅出一点,随后少女唇齿启开,无声吐发气流——
“beng。”
刚理解少女口型的瞬间,下方的足趾灵巧若游蛇,探入裙摆的开口,从被丝袜包裹的双腿内侧摩挲而过,蓦然插入到股间。光滑的天鹅绒和少女裸足轻盈摩擦,没有产生任何阻隔,她长驱直入踩在我股间腹地。
如遭电击,下意识绷紧大腿,夹住少女玉足。她柔软的足裹贴在我的要害处,隔着内裤抵在下体,还灵巧的旋转研磨两下。
“全部忘掉,明白了吗,重·君~”
伴随着重音,纤巧秀足猝然发力踩下,突如其来的刺激将我刚提起的气力泄去三分。还算平静流淌的内息刹那间就乱了,连带着呼吸一起。
我只能更用力地夹住股间温香暖玉,也说不清是怕少女作怪,还是怕她将小脚抽离。
“小幽之前有说什么吗,我没注意?”
“唔,好像是说自己平胸,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继续游戏吧。”绮小姐冲我微笑,又瞟了一眼茫然的小幽,脚上的力度消失,莲足只平静搭在那里。
少女的体温透过内衣,从足底慢慢传递过来,软软的、暖暖的,散入缭乱内息。被她轻轻踩住的部位体温极速升高,又或者是全身都在变得燥热,不安与满足感俱存。
更令我羞耻的是,血液逐渐在那处汇聚,逐渐充盈。绮小姐只是把脚伸在下体处,什么都没做,我却已经心痒难挠了。
玲珑可爱的足趾,白皙纤细的足踝,还有足弓那抹诱人的弧度,好想趴上嗅一嗅诱人的体香。要是能再变成一次少女的丝袜就好了,如果去拜托小幽的话……危险的念头生出,随即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好想成为绮小姐的脚奴,再一次用全身心承接她的温软,将心灵深处涌现的依恋付诸现实。
然后我看向小幽,女孩什么都不知道。纯粹幽邃的眸中闪耀微光,她对我展颜而笑,温暖如天使。
负罪感。
暗宴那次姑且还算无奈,是女孩的恶作剧。假如我向小幽祈求,再一次成为依附在绮小姐脚下的罗袜,成为一名不折不扣的脚奴。或许少女不会知道,但小幽会怎样看我呢。
不屑?厌恶?鄙夷?又或者是……悲哀?
她的大哥哥其实是一个大变态?
脊骨窜出的寒凉让我清醒三分。好不容易脱离了模因的阴霾,怎么能轻易沉沦下去,绮小姐既然帮我清除污染,一定也不愿意看到那样卑微的我。
吐纳、归息,将这丝悸动压在心底,虽然尊严已经被少女踩碎过一次,至少把残余的部分拼凑,将武者的脊梁挺起。
心头平静了许多,只是依旧燥热。
一丝微妙的错乱敢生出。天真可爱的女孩、嫣然浅笑的少女,她们都都见过我微贱驯服的模样,用足趾压垮我心气傲骨,险些将我的余生都纳入脚下。
如今心照不宣地揭过那晚,真的能做到吗。破碎重拾的尊严,还是尊严吗。兴许对少女和女孩来说,更像是一种……施舍?
……即便如此,我也对葉月家提不起半分不满,甚至在渴求,渴求少女的“奖励”与“惩罚”。明明模因已经祛除,难道我真的天生就适合成为少女的脚奴?
……虽然不讨厌就是了,倒不如说心底还带着虔诚和期待。不,这不正常。
一个可怕念头生出——模因真的被清理了吗,还是说被绮小姐藏得更深?清理干净的说法,从头到尾都是少女的一面之词,我无从分辨真伪。
或许只要一个开关,一个勾勾脚趾的动作,就能顷刻将我的人格改写。
绮小姐今天的表现相较往日,太过反常了,温柔可爱到不真实,我并不认为自己的性格多讨人喜欢。
相貌身家也是。
她所求之物为何?
我明明身无长物。
怎么样都好
怎么样都好
就让我溺死其中吧。
……
“重君。”胯间的裸足沉沉压下,挤压愈发坚挺的下体,羞耻感伴随着少女的足袭,将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部挤出脑海。
“大哥哥怎么走神了,和小幽玩游戏有这么无聊吗。”女孩的声音带着不愉,嘴巴也嘟起一点,但能听出那份不愉并不是针对我,只是单纯有了些小情绪。
正欲开口,身下的刺激让我打起寒噤。绮小姐柔软的足底开始在那里上下摩擦,轻轻地、暖暖的、俏皮的,正如她勾起的唇角一样狡黠磨人。
“重君应该是伤还没好,身子虚乏,所以精神不济。毕竟重伤初愈,精气神均有亏空,过几日就好了。”
下半身刚抬起头,就被少女蛮不讲理的地踩下,无论如何坚挺都难逃垫脚的命运,柔软的足裹肆意蹂躏,令我苦不堪言。
想扭动身体后撤一丝距离,足裹的温柔摩挲瞬间变得激烈,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险些令我叫出声。灵巧的裸足在私处肆虐,逼迫无处可逃的要害,向我宣告谁才是真正的支配者。
“别想逃,重君不想被小幽发现吧。”念力传播的耳语彻底瓦解了我的抵抗,足裹的玩弄没有停,我在少女强大的攻势下艰难忍耐。
“可是大哥哥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好红呀。”
“酒劲涌上来了吧,我的私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喝的。不过喝不死人,醉了更好,哼哼哼。”
恍惚间听着绮小姐清清冷冷的声音,被炉里却早被她拿捏住要害,搓圆捏扁。下体没有屈服,在一次次蹂躏里坚挺耸立,然后一次次被柔软的足裹镇压。
忽然明白,为什么之前绮小姐换衣服前,说今晚不会让我感到无趣。
“你看,重君除了脸有点红,其他也没什么吧,小幽不用担心。”这么说着,少女停止了足下的旋摩,轻轻下压两下,示意我接话。
“……对,刚才在想泡泡浴的事。”从刺激中解脱,终于可以舒一口气,虽然少女柔软的足底依然贴在那里。
女孩的眼神一瞬间就变了:“へんたい(hentai)。”
“好啦,我们继续游戏。”少女轻笑着投下骰子,幸运得成为了惩罚游戏的支配者。而另一方,恰巧是我。
“嗯……虽然很好奇今天短信约重君见面的是谁,但是重君选择把我支开,应该也是不便让人知晓的事情。”绮小姐的视线向左上方飘,“我也没有其它想问的了,就抽一张真心话吧。”
“唔?”少女抽出一张卡,看着卡面挑起眉梢,“真是个好问题,重君喜欢我什么地方。”
绮小姐眼角含着媚,红唇如丹幽幽言:“是胸部?”
“嗯,不对吗?明明一直盯着我的胸部看个不停。”少女把话说得很慢,凝视着我的表情,“锁骨、后颈、臀部、大腿?难道说……是脚吗?”
她的视线好像存在某种魔力,将我所有的想法都洞明,直直注视心底。我绷紧表情,好像这样就可以把心绪藏的更深。
少女慢慢说着,唇角翘起些许,像是一切尽在掌中。听到她最后说出的部位,我心头一紧,感到一切在她眼中都无所遁形。被热血充起的下身更是忽的一颤,隔着内裤撞上少女柔软的足底。
少女一愣,随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低头把头埋进环起的双臂间,肩膀不住抖动,低笑不停。
羞愧的想死!
“都喜欢,因为是绮小姐,哪里我都喜欢。”
“小重君可真‘诚实’~”她露出纯真笑颜,“要给诚实的小家伙奖励呢。”
莲足又一次触碰轻颤的下体,从根部开始压住,软软的脚掌上滑,直到几颗足趾扣住最尖端的小蘑菇头。趾腹按压扭动,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瞬间扩散,全身短暂抽搐,脑袋陷入一片空白。
“重君想要什么奖励呢。”
酥酥麻麻的余韵回响,让我的反应陷入迟滞。下身在她脚下颤抖,足趾仍慢慢摩挲着柱体顶端,从未经历过刺激的要害在少女的玩弄下一击即溃。
如果不是小幽还在,我已经呻吟出声了。咬紧牙关,面容因为忍耐不自然扭曲,神经末梢传达的快感击穿阈值。
绮小姐仍笑着。
足裹踩踏固定住坚挺的下体,她仍旧轻轻扭动足趾,让柔软的趾腹隔着内裤在柱顶研磨。本来舒适光滑的内衣好像变得无比粗糙,包裹住坚挺上最柔嫩脆弱的部分,和足趾一同挫杀掉男性的锐气,身体在哀嚎。
唯一令我稍安的是,小幽正趴在绮小姐身前看着什么,暂时……没有注意到我的丑态。
少女的蹂躏终于停下了,因为小幽在开口。
“姐姐你骗人,怪不得小幽感觉这个问题怪怪的,就像是专门给大哥哥设计的一样。”她指着那张惩罚卡,“只是在问喜欢的人是谁吧。”
“那又怎么样呢。”少女托着腮,“重君不是说了吗,因为是我,所以哪里都喜欢。”
“他只要没有反驳,就是承认喜欢我。如果不改一下问题,被重君用爸爸妈妈师傅这种答案糊弄过去怎么办?”
“欸,虽然是这样没错,姐姐好坏!”女孩气鼓鼓地坐回去,我则在这短暂的空闲平复呼吸。
没有注意到刚才的事真是太好了。
“不过这场游戏小幽赢定了。”女孩这样说,飞行棋盘上的她离终点还差两步,只要运气不太差就是稳赢。
事实也是如此。赢得胜利的她毫无形象地趴桌子上,拨弄骰子:“明明玩得很开心,为什么小幽有种输掉的微妙感觉。”
“可能是因为你脸上的猫胡子还没擦?”蛮可爱的就是了。
“有道理,小幽去梳洗一下,等我回来就开始玩枕头大战!”
她提起精神,站起身伸直懒腰,一手手臂高举,另一只手握在前一只手肘处。如果不是裙装,是很容易会露出腰肢和肚脐的动作。即便如此,女孩光洁的腋下也展露出来,腋窝有着非常诱人的弧度,像是牛奶一样洁白的颜色,让人不觉产生舔……
——嘶。
少女的足趾动了,毫无征兆地在敏感的尖端抹过,恍如蜻蜓点水般轻柔的动作,带来的强烈快感堪堪保持在我能够忍受的极限上。
虽未发一言,但足够让我意识到现在的处境了。任由少女玩弄下体敏感地带的我,和砧板上的鱼没有两样,让我在女孩面前社死也只是动动脚趾的事情。
这样想着,却好像更兴奋了。充盈的热血下,下身又颤动两下,然而热血并不能给勇者战胜魔王的可能,再坚挺也不过在魔王脚下多亵玩一会。
好在少女并非魔王,而是如女神版仁慈。足趾的研磨换成了足底温柔的贴覆踩踏,令人忍不住将绷紧的肌肉放松。
“枕头大战就算了吧,今天喝了不少,我有点醉,重君的脸也很红。”绮小姐看向妹妹,“没必要把想做的事情一次性完成,日子还很长,留有期待更好。”
少女说的一本正经,但我感觉她只是不想让我离开被炉。正如她说的,今晚不会让我感觉到无趣。
“有道理,反正大哥哥也跑不了。”女孩点头,“那待会大家一起进行最后一项活动吧,百物语,每人都要讲一个鬼故事哦。小幽先去准备道具!”
伴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声,女孩小跑进卧室,留下我和少女两人。她抱着小熊,温柔的踩踏仍在继续,舒舒服服。
另一只赤裸的脚也从裙摆的开口滑进耻处,从内裤的边缘探入,滑腻温软的肌肤轻轻拂过精囊。趾甲在这里画了个圈,在某个球体上碾过,痒痒的。
拇趾和食趾将充血的下体夹住,裸足将内裤挑开,下体完全暴露在被炉里,气流在吹拂。
夹住的下体没有了退路。少女移动另一只赤裸的小脚,用拇趾指腹将小小蘑菇头盖住,敏感处直接触碰上少女的足趾,这样轻柔的动作也足够我全身打颤。
“强迫女孩子穿不喜欢的衣服,可是会遭到报应的,希望重君接受教训。”
“我……嘶!”温柔一瞬间变成了对下体顶端的极速搓磨,我的话生生堵回喉中。少女认准了我的要害,足趾逼夹断绝了逃离的可能,她的表情像是要把我欺负到哭出来,藏在包皮下的小蘑菇头直接颤抖着挤出一滴黏腻的泪珠。
液滴被足趾均匀涂抹,滑腻感让少女的玩弄更加流畅灵动。我失声、坠落,坠向无人的深空,被海水淹没,无法呼吸。
从空茫里坠落地面,身体恢复知觉,却也被卸去全部力气,除了在少女脚下颤抖,什么都做不到。习武八年,我第一次感受到由快感支配的无力。
少女早已经停下来了足趾的动作,撑着脸笑看我几乎要融化的表情,如果不是她最后高抬贵脚,我可能就真的骨头都软掉了。
“我可没有允许你发言。下一次再打断我讲话,会让重君哭着求我停下来,记住了吗?”
“嗯。”
灵巧的足趾再次旋揉,下体漫起的颤慄感拂过所有皮肤,小蘑菇头又遭到一次惨无人道的折磨,颤抖着吐出泪珠。
“我问的是,记住了吗。”慢悠悠的女音,让我不禁冷汗涔涔。
“记住了!”
“噗,”她绷起的脸忽然笑出来,“那好,重君记住,我很喜欢你现在穿的睡裙,如果被弄脏——”
下身的小蘑菇头被趾腹轻轻点两下,驯服地微颤。或许它也意识到,负隅顽抗只会被面前的庞然大物折磨到俯首吐泄为止。
“对了,”少女露出以拳敲掌,露出恍然之色,“如果让小幽知道你在她的屋子做这种事,我只能尽力保证重君的生命安全。”
“所以待会要好好忍耐哦,说了不会让重君无聊的吧。”
……什么?!
开门声和女孩的嗓音一同响起:“小幽回来了!”
三床崭新的被褥被小幽分下,紧接着三根粗大的粉色蜡烛立在桌上。小幽兴冲冲地将棉被裹在身上,把空调调到最低,只露出一个圆滚滚的小脑袋。
蠕动~蠕动~
“咦?”
我注意到,少女双目微睁,脸上流露出些不自然的神采。她看着桌面上的蜡烛,迟疑着开口:“这些蜡烛是……”
“小幽从地……地下室拿的,那里有很多蜡烛。我们每讲一个故事就吹息一根蜡烛,听说可以召唤出鬼魅!”小幽兴致勃勃的比划,小脸上完全看不出畏缩。也对,到时候谁怕谁还不一定。
女孩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姐姐,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跟你说过少去那里吗,这蜡烛……”少女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微妙之色,似乎又看了我一眼,“没有问题,数量和时机反而刚刚好。”
绮小姐低下头,肩膀轻轻颤,话音越来越低:“毕竟对我们没什么效果,倒是……”
小幽在被子里扭动:“嘿嘿,这样讲鬼故事才有气氛,姐姐去把灯关掉吧。”
“小幽自己去,我醉了。”再抬起头时,少女用一种格外有兴致的眼神看着我,嘴角的笑容几乎流溢出来,夹住我下身的小脚,愉悦地轻摇。
“欸,小幽都准备好了,大哥哥去吧。”
呜,摇啊摇,摇啊摇,绮小姐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即使能出被炉,勃起也一定会被发现。
“我、我不想去。”
“怎么这样,大哥赶快去,小幽出击。”棉被蜗牛号向我蠕动而来,身子微微后撤,做势欲冲进我怀里。
想到被女孩扑倒,被炉里的事情一定会暴露,我脊梁骨窜出凉气。少女倒是看得饶有兴趣,饶过了脚下的小蘑菇头,没有对我使用那种近乎折磨的足技。
夹住下体的足趾用力撸动到底部,刹那的刺激让我屏息。轻柔上滑到顶端,下坠!
被炉里勃起的下体不由自主地颤动,在这种周期性的刺激下更加坚挺。可以思考,但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我像是抽去灵魂的躯壳,看着小幽越来越近。
上滑,下坠。
上滑,下坠。
间歇的快感不足麻痹理智,也不足以让我无力抵抗,少女只是在真切的提醒我被炉中的现实。我宁愿她给我个痛快,让我在无可抵御的快感里破灭,而非眼睁睁看着小幽靠近。
靠近。
“小幽。”在女孩一头扎进我怀里之前,绮小姐开口了,“我想喝可乐,帮我拿一瓶吧。”
小幽号停下,据我咫尺之遥。
“小幽没有那种不健康的饮料。”女孩矢口否认,义正言辞。
“嗯?小幽确定要姐姐去你房间里找?”绮小姐苦恼地点着唇,“到时候翻出的可能就不只一瓶可乐了。今天我喝了这么多酒,明天醒来就把你私囤垃圾食品的事情忘记了也说不定?”
“……小幽想起来了,好像还有最后一罐,一定是那些负责清扫和整理小幽房间的人落下的,真伤脑筋。”
女孩挣脱被褥走向卧室,我的危机宣告解除。
“不是最后一罐,是一瓶,我喜欢瓶装。”少女纠正妹妹的错误,“还有,回来时把灯也关上。”
“はい(hai)——”
女孩走入房间,我听见少女轻声诉说:“重君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丝袜脱掉吗?”
少女的足趾又开始摩挲,一只脚夹住中断,保证纹丝不动。另一只则用最舒缓的节奏在云顶摩挲,拇趾画着圆圈,让放大了千百倍的刺激全部转化为快感,在身体积蓄。
“因为这样最灵活,什么花样都可以玩,收拾重君一点也不是问题。”
她用恋人般温柔的口吻述说。
“重君的敏感点,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忍耐程度意外得低呢。即使只用脚,葉月家调教拷问男人的技法才用了两种,就变得不成样子了。”
她看向被炉上的蜡烛。
“如果重君的忍耐只有这点程度,今晚不只是不会无趣,会很难熬。不过请放心,在重君坏掉之前,我会停下的。”
不……看到绮小姐揶揄的表情,我才明白,危机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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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猫为什么在这里断章,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赶上七夕小尾巴~
以下是猫猫小剧场
上次说猫猫足控的家伙已经被禁言了
唔?你说澄清过了,不是造谣?
喵!猫猫当然知道不是造谣
禁言理由也不是这个
而是——
泄露猫咖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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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猫咖:1006810919)
《重阳》人物喜好投票调查——“苏重在当脚奴”
1.葉月绮
2.葉月幽
3.尘祈星见
4.汐月小姐
5.小七(猫还蛮喜欢小七女的)
7.英伦风贝雷帽女孩,反核宣传那个
8.守密人白雪
9.地球猫猫教教主店长小姐(真的还有人记得吗)
10.霊子天皇
11.黄衣之王卡米拉
12.尘祈神
13.浅羽小姐
14.至今仍未出场的朋友小姐(没有出场就不要提啦喂!)
“为什么没有选项6,苏重呢?”
“《苏重在当脚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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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笑话永不过时)
之前猫忘了把投票也整合上了
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17974434
快点堕落吧快点堕落吧快点堕落吧
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在绮小姐的脚下投降啊,快点认识到这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