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畜人鸦俘第十一章 抵逢别墅的第一步
1 复式动路
「别墅在哪儿?」克莱儿问。宝琳听了后笑道。
「来,你自个儿看。」墙壁打开,隔室的立体雷达就在面前。
「啊,西西里岛。」她看见地图上熟悉的意大利的“靴尖”。东海岸和埃特纳火山变大了。南方却近似像纽约州的雪城。半岛的前端部份却闪耀着仿佛水面般的粼粼波光,明明到海洋还有一段距离。
「哇,好漂亮」克莱儿不由得赞叹出声。一如翠绿的地毯上掉了一颗大钻石的比喻,被宽广辽阔的草坪围绕的正多面体水晶宫就在圆筒船的远处斜下方,因阳光照耀而闪现晶亮的光芒。阳光从西边照来,眼前的原球面正值秋日午后。
「这座岛有许多别墅。方圆六十公里是我们家的。虽是第二座地球别墅,却比之前那座要好。邻居是厄格涅丝勋爵,与我关系亲密的公爵宅邸。刚好她也来地球度假。」宝琳说明的时候圆筒船持续下降,距离水晶宫还很远,才想宇宙飞船应该降落在草坪中直径三十公尺左右的发光金属板上,没想到竟持续下沉。想必金属板只是深达百公尺、能够完全容纳船体的地下直立仓库的顶盖。
出入口的门扉开启时,宏伟的地下街映入眼帘。地上是翠绿的草坪,地下却开发了一个惊人的文明世界。
尽管口头上称作别墅,其实地底下是一座都市。
地下街的地板会自动移动。地板上有几条带状的区隔,朝一定的方向不断移动。带与带的交叉点采用立体交叉武,整段全无停滞。同一方向的必有平行的反方向相邻。
「我们搭动路过去。」宝琳说。
动路?这竟是一种道路:前史时代的都市也发明了类似的东西。却没有这般规模、这种形制,能够完全掌控都市的机能。这座地下都市的规模究竟多大?难道这里的全部人口只负责侍奉这个家族吗?克莱儿心里想着。
一行人首先踏上疑似前往水晶宫的动路,由纽曼领头。尽管远看不清楚,不过带是由速变相异的数条移动路面组成,从前端开始速度就渐渐加快。而且找不到各部份有明显的区隔 。正好河的水在岸边缓慢地流动,河中的水流会加快一样,看不出水面有任何界线。这条路面应该是由高密度粘性动体打造的。因此开端搭乘的是慢速带,经过不断的转乘,最后来到中央的高速道路。从开端道路眺望深处的中央道路时,可能认为速度太快而无法搭乘,不过从紧邻的道路来看却能轻松的转乘。这就是复武动路。
话说回来,习惯搭乘的话自然能够适应,但对第一次搭乘的克莱儿而言还是担心站不稳,忍不住伸手让威廉扶着她。她闻到他身上散发的独特香气。中央道路的速度相当快。克莱儿跟美男子手牵手,金发随风飘扬,就在体验脚下的移动路面之际,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前面宝琳说话的声音。
「下去之后,送进兽医手术室,去服用解药,刚被纽曼咬了」宝琳用自己的腕武送话器立即下达处理麟一郎的指令。
克莱儿这才猛然想起。——对了。我是为了解除麟的麻痹症状才来到这个别墅的。麟他怎样了?是不是随后就搭这条动路过来?
2 隧道车
麟一郎人在隧道车内。「冰河号」的船底接连外界有一条通往水晶宫地阶的地下百公尺深的地下道
,这是共乘「冰河号」的黑奴们的通道。那里没有复武动路,取而代之的是隧道高速线。是一种利用旋转
饥隔绝重力的交通工具,可在坠道内浮悬的弹丸状车体。浮悬车载着躺在担架上被搁在地上的麟一郎与两
名船员,朝水晶宫的地阶深处快地而去。
麟一郎听见两人之间的对话。
「刚才我鞭打这鸦俘的背,你可别泄露半句呀,求求你,啊?」
「嘿,我也不喜欢被拍卖啊。」
「说不定我会被关进保龄球瓶里呀。求求你了,是我一时胡涂。我不想就这样死了。」
为使各位理解这段对话,可能需要介绍黑奴犯罪的相关「刑典」条文。
黑奴刑法第十九条侵权人类(注意仅指白人这点)权利者处以三级死刑。
刑法第二十五条谎报日记报告者处以私刑拍卖auction for lynch处以二级刑。
刑法第二十六条对其他黑奴犯罪知情不报者以谎报论处。
刑法第一百三十一条三级死刑得以保龄球死执行之。
刑法第一百九十三条处以拍卖的黑奴待遇等同畜人。
所谓以保龄球执行死刑,是指将犯案黑奴缩小,透过活体复制,制造无意识但肉体完全一致的九个分身,把本身在内共十个的犯案黑奴关进保龄球瓶中,连带一套球瓶与保龄球交给权利受损的白人。每回被保龄球撞倒就会遭遇一次昏厥的重击,恢复意识后又遭重击,周而复始数百次后才会死亡,白人痛快地打着保龄球而浑然忘我的时候,死刑已经执行完成。因为犯案黑奴能够带给白人这种快乐,所以要用生命付出侵权的代价。
接下来要针对私刑拍卖补充说明,虽然贵族拥有黑奴的生杀大权,却不能对待黑奴像对待鸦俘一样,而且平民大致上都必须尊重黑奴的生命。换言之,黑奴受到生为半人类的法律保护。公然剥夺这种保护,待之以鸦俘的正是私刑拍卖,被拍卖供人私刑专用。得标者(当然仅限白人,平民居多)能够对该名黑奴随意施以私刑。这种行为可以满足民众的虐待本能,并与战争竞技并列为邑司世界内乱不安等的心灵根基
。藉由杀戮黑奴与鸦俘来防止白人之间相互残杀,这是“邑司和平世界”。邑司黑奴的平均寿命为三十年另一方面,白人大多享年二百岁左右,因为黑奴很轻易就遭到屠杀。
说着这些无聊的事情,比起鞭打背部,把我放进窑里用尽方法折磨我才是重大犯罪不是吗?如果我好了,绝不放过这些家伙。麟一郎心里想着。
此时车子突然停止,开始下降。担架在全无白人的环境中移动。兽医手术室到了。也是家畜人的目的地,宝琳早已命令侍长并传达给二名护送的船员。
黑奴护士让麟一郎仰躺在手术台上。这是鸦俘专用的手术台,贴着一张薄薄的金属板可避开强化皮肤的冰凉手术台,只是他的皮肤再也感觉不出它的冰凉。
「兽医的药剂做了吗?」护士一面对护送的两名黑奴说,一面用熟练的手法处理麟一郎的身体,为他插入导尿管。护士的制服不同于男黑奴们半袖五份裤,而是遮住手腕脚脖子的长袖长筒裤,与肌肤紧密贴合,一样是在臀部处开叉的连身裤样武。背上的琼森家标记与胸前的号码N5的刺绣花样与颜色,花俏(女性所喜爱的)。黑奴社会并无女权制,黑奴女性仍然保有「女性气息。」
她帮鸦俘导尿时发觉自己也有尿意,便伸手拿起挂在椅旁的真空便管蛇头器,夹在股间。黑奴的衣服没有孔扣,但连身衣裤的设计不会妨碍插入。这是她的专用器,有了它,一整天不离开房间也无所谓。何况她不能离开。方便归方便,那种方便不过是为了白人便于役使黑奴的方便罢了。她将蛇头器挂回原处,开始动手检查鸦俘。从嘴里插入胃镜,察看引擎虫的头部是否附着在幽门的正确位置。一切正常。她透过传声管向兽医报告时,胃镜的刺激引来麟一郎一阵作呕。黑奴护士看见麻痹的口中冒出秽物,骂了一句:「脏死了。」,她不耐地咋舌,将自己刚用过的蛇头器从椅旁取下,排泄口对准麟一郎的嘴,把秽物吸干
后清理一番,便放进消毒器内消毒。因接触而弄脏的不是鸦俘的嘴,而是蛇头器。不知自己被迫跟黑奴专用便器接吻的麟一郎看不见克莱儿的身影,心中倍感无助。离开圆筒船的船舱后,她与四名白人愉快似的谈笑着离开的身影仿佛历历在目。曾经山盟海誓的她为何不来看他?她人怎样了,还是她已经忘记我?变心了?不,不可能,疑心生暗鬼,麟一郎的思绪百转千回,心乱如麻。
就在礼麟一郎横卧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克莱儿她们搭乘的中央道路总算抵达地阶第一层的站台。尽管迅速,动路的速度还是只有隧道车的一半左右。反过来说,就算反复无常的白人们突然要使用「冰河号」,接到通知随后出动的船员们也能事先进入圆筒内,进行各种准备事宜,非常方便。一味的快速有什用?邑司人讲究的是生活的悠然舒适。
——麟,真的是鸦俘吗?
自从想起麟一郎,这个问题就一直萦绕心头,困扰着克莱儿。
从飞碟内的犬大、肉足凳、肉便器等怪物来看,无疑就是似人却非人的鸦俘。她对鸦俘既没有同类的意识也没有丝毫的同情。对于鸦俘,她正在调整心态抱持跟邑司白人相同的心境,并且付诸相同的行动。对矮人也是。她唯独在意一点,鸦俘似乎是日本人的后裔。而麟一郎又是不折不扣的日本人。「的确,有的叫Japanese,有的叫Jabanese,无论怎样称呼都行。重点是你说的他的祖国「日本」,事实上是日本诸岛的鸦俘们群聚之地呀!」宝琳如此说过,也说它们是「黄色人猿」。真的很像日本人。她记得宝琳训斥从墙壁出来的畸形便器人时,用的正是日语,而且矮人临死前祷祝她万岁,用的也是日语。如果,日本人全是所谓的鸦俘,如果麟(宝琳她们根本毫不怀疑)真的是鸦俘的话,在圆筒船内为了演戏逼真,她故意将麟一郎视作鸦俘,其实内心仍然拒绝相信。但此刻,斩钉截铁地否认他并非鸦俘的自信,已经摇摇欲坠。
五名黑奴出来恭迎。制服是清一色的连身衣裤,颜色异于船上见到的侍者们,变成了桃红色。这是表现照应主人日常起居的名誉侍者的颜色,称之为随从。一个个各自恭迎自己的主人。她们也为克莱儿事先择定了一名随从。胸号F1,他跪在克莱儿面前行礼。额前的金圈轻触地板。
「小的是Fl. 恭请御足。」克莱儿正愁不知如何是好时。
「这是足项礼foot-necking。踩他这里。越用力他们越高兴。」宝琳低声私语,对着胸号F1的年轻黑奴,鞋子微微抬高,然后踩在他的脖子上。
3 足项礼
「这?」克莱儿说道。
克莱儿心中一凛,想:就算当时美国普遍蓄奴也没有这种规矩。尽管如此她还是把右脚放在伏地的黑奴后脑,鞋跟以金圈为支点,脚尖部位用力地压迫他的颈项。
完后F1起身。目光聪明伶俐,手脚敏捷。
「等会儿一起用晚膳吧」前往救援遇难的宝琳一行人已经完成任务,决定在此暂时分开。
宝琳对克莱儿说:「随从会带你到房间去,你在那里休息一下。因为跟你约好了,我去看看那只鸦俘,再带它回你房间。我不会让你等太久。」倘若知道她打算在解毒作业完成后带鸦俘回来,只怕克莱儿会要求同行,不过宝琳只是告知将带它回来,并且保证不用多少时间,所以对方听了只有顺从的份。
「那麟——濑部」她决定放弃改称濑部先生。「它就麻烦你了。」
「等会儿见。啊,慢着。」宝琳匆匆卸下左腕上的腕武送话器,递给克莱儿。
「带着这个。比较方便。」
「可以吗?那你呢?」
「再去房里拿就行了。有随从在,不必担心我。」。宝琳带着一名随从转身离去。她看见纽曼随后追出去 ,却听见宝琳对它说道:
「纽曼,回屋里去,捣蛋可不饶你!」人犬步伐轻快地走开了。它竟能理解人类的话到这种程度。德莉丝与赛西尔也相继离去。
克莱儿觉得有点孤单却勇敢地挺起胸膛,对仍留在原地的威廉得莱帕说声告辞,便命Fl带路。
走了一段路,后面传来脚步声。「克莱儿,不介意的话,让我陪你回房,我有话对你说」是威廉的声音。
他带着随从,两人追了上来。似乎完全忘了巨蜘蛛出游的活饵派对进行到一半。大概心里很在意克莱儿吧。
「我欢迎之至呢。麻烦你了。」她们乘坐电梯上楼。电梯门开启时,出现一条宏伟气派的走廊。升降梯的开关是自动的,但光电管路等机械设备却不是。是矮人隐身其中操纵的一种灵魂装置。一行人步上地毯来到一间卧室前,Fl站定不动。威廉说:「来吧,让门魂听听新主人的声音。命令它「开门」吧。」
「开门。」克莱儿依言下令。说完,门就开了。
威廉让她先走,「它已经记住你的脑波与声波,以后你:接近便会自动开启。别人的声音无法打开,有你下令才能开启。」
4 自动椅
——这是我的房间吗?
克莱儿镇定地环顾四周。房间内还有两扇门。这间是客厅。地毯与室内的陈设富丽堂皇,有高贵的沙发与扶手椅,当中跪着一名全裸男子。他的背部有一个大伤口,克莱儿这才恍然大悟。它比飞碟内见到的大了一倍,是一张普通人大小的肉足凳鸦俘。从伤口来看,刨出的脚型凹槽两个份别呈反方向,共计四个。提供沙发上的客人与坐在对面扶手椅上的主人一起歇脚之用。那站在室内四个角落缩小二份之一的鸦俘是做什用呢?
克莱儿坐在女主人专用的扶手椅上时,对随从道:「你叫什名字?」
「名字?我是F字母开头的1号。叫我Fl就行了。」
「除了字母开头外,没必要知道他们的名字。我在别墅已经住了一阵子,一直都由那个M9侍候。」威廉整个人坐进沙发里,往那名在靠近房门口的随从方向抬了抬下颚,
「我只知号码,其它一概不知。过来」
「是的,少爷。」
「烟。」
「是的,少爷。」M9上前,从威廉上衣口袋里取出烟斗,装满激素结晶烟丝后为他点火。克莱儿想把脚放在肉足凳上,正要脱鞋时刚好看见这男子竟然连从自己口袋掏出烟斗都让随从侍候,暗自吃惊的同时也对使唤随从一事有所领悟,便停止手边脱鞋的动作。
威廉吐出一口烟,道:「克莱儿,我有话对你说,不过你还没看过里面的那间。这样吧,你需要更衣和化妆,我在这里等你,你先进去吧。」
克莱儿刚进门就对里面的房间感到好奇,她抓住机会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正想起身时,威廉的一番话打断她的动作。
「这是自动椅。踩右边的踏板再吩咐去处就行了。踩左边是煞停。因供宾客使用,所以没有读心功能」
威廉说着,将烟斗的灰抖落在不知何时来到沙发旁边的二份之一缩小鸦俘的脸上,顺便「噗」地吐了一口痰。克莱儿大惊失色,但那鸦俘在烟灰与唾沫即将掉落脸上的刹那,居然大口一张,含进嘴巴里。威廉用烟斗敲它的头,仿佛在暗示使用完毕,只见鸦俘的臀部一面拖着能源线一面走回房间的角落。这是肉痰盂,不净畜的一种,专门用来快速吞没落下的微小物体。使用时,不必事先要它张口。一旦吐出的唾沫靠近脸部,就能迅速送进口中,动作神奇得就像青蛙吞食苍蝇般只要一眨眼的工夫。
可是克莱儿没道理一直盯着看。她双膝一弯,搁脚的位置确有踏板,她踩下右边的踏板命令道:
「前进。」
自动椅是矮人问世前的传统活体可动家具,贵族卧室的爱用品。外观就像一张真皮扶手椅,其实是一台小型车,而且座位下有一鸦俘作为天然的弹簧,并身兼驾驶者。扶手上状似宝石的装饰正是眼镜,三棱镜的作用可使鸦俘看见前方。由于它的四肢与背部必须支撑使用者的臀部,手臂与手无法自由活动,不过透过十根手指头与固定在下颚的杠杆便能灵活地驾驭座椅。若是读心家具,使用者不必动到身体的任一部份就能前往室内的任何地方。话虽如此,为了避免只是偶然的心念却真的在无意间移动的突发状况,于是自动椅便加装踩下右边的踏板可激活前进,踩左边则是煞停的设计。
克莱儿的自动椅听从指令,开始往连接内房的门扉前进。那扇门仿佛已探知她的脑波组,在椅子到达前便无声地开启。Fl随后进去。门关上。
克莱儿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间豪华奢美的卧室之中。
5 解毒注射
解毒注射另一方面,与克莱儿分手的宝琳带着一名随从,搭乘电梯下降至地底。抛开邑司的全部常识,在白人居住的星球上,白人一律住在地面之上,黑奴与原生鸦俘则在地底下生活。先前在动路上下令运送克莱儿的鸦俘去到的兽医科手术室正是位抄地层深处,此刻她就是要去视察解毒作业。
以前捕获尼安德塔人时也都交由兽医注射解毒剂,但这些畜牲向来是在解毒后恢复正常才送回地面上,所以宝琳不曾亲睹过解毒作业。今日她与克莱儿约定好了,责任上有必要到场视察一下。少夫人亲临地底深层简直是难得一见的殊荣。
兽医吉姆是名黑奴。在邑司,医师当然都是白人,不过他们不为黑奴与鸦俘诊疗。那会玷污他们的手。因此黑奴、鸦俘、天马等由黑奴医者负责。这名兽医也是其中之一,专为鸦俘看诊。尽管身为医者,毕竟还是黑奴,不脱奴隶身份。年轻的他经验尚浅,但学业成绩获得器重,于第二座地球别墅落成时被派遣过来,享有同于侍长的待遇,奉命管理别墅内众多鸦俘的健康状况。
他让鸦俘躺在手术台上,叫护送的二名船员候在一旁,解毒剂合成完毕,正要施打之际宝琳驾临了。
「啊——」慌张的他弄乱了白色手术袍的下摆,平伏在地。护士N5也跟着伏跪。
宝琳抬起右脚轻踢他的头。
「好了,继续你的工作。」宝琳下令。这是足蹴礼,比足项礼稍微简略的答礼。
「药呢?」「回夫人,刚完成。」「快注射。」「是,遵命。」她环视室内,看见那名鸦俘。一名身体健壮的全裸男性仰躺在手术台上。插着导尿管的部位硬是映人眼底,宝琳却无动于衷。一如二十世纪女性看见饲犬下体时也不觉得羞耻。
至于鳞一郎,尽管身体动弹不得,内心却异常激动。他听出声音不是克莱儿。很像宝琳,为什宝琳来了?克莱儿发生什事吗?还是要把我杀了?
兽医命N5给鸦俘上手铐与脚链。尼安德塔人在解除麻痹症状后会大吵大闹,他们总是预先防范。这时宝琳却道:
「不必戴那种东西。」语气严厉。
「啊?」「我说不必。」——这只鸦俘跟那些经由狩猎捕获的尼安德塔人不同,是陪伴克莱儿并温驯地蹲坐在一旁的时候被纽曼不小心咬伤。不需要重度警戒。反正就要带回上面了。这是宝琳的想法,不做那种详细说明命令原由的事是邑司白人的作风。
她的意向是不容反驳的命令。吉姆取出一支装满解毒剂的大注射筒,嗤地刺进麟一郎的大腿。
有幸接受美丽少夫人的足蹴礼并且在她面前工作,这份破天荒的殊荣教年轻的兽医兴奋得手抖个不停。
「没出息,抖成这样。」被宝琳如此笑斥,兽医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加深麟一郎注射的痛苦。
好不容易注射完毕。
「听说这药的效果很快。」
「啊,需要十五分钟,少夫人。只要毒性有点残留,身体就完全动不了,但毒性消失的瞬间便能恢复原状。迅速恢复肉体能力而非渐进恢复,正是解除攻击牙毒性的过程特征」
「十五分钟?那时我再来。」 与其在这里等,不如趁机到地层的黑奴房舍巡视。宝琳想着便走出了兽医科手术室。随从A3如影随形般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