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垂死之人,彼此给予爱怜以度量。
————题记
第一章 初识
他推开宿舍的门,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烟,点燃了一支,缓慢的走到阳台上,紫云特有的朴质的味道氤氲在他的鼻腔里,思绪游荡过自己生命里不多的岁月。
20年前,世界上多了一个叫范以放的人,名字是从前在私塾当先生的爷爷起的,希望着小孙子能够一生不羁,以诞以放。可天有天意,6岁时,就在他满心欢喜踏入小学的那一天,父亲与母亲离婚了,父亲很爱母亲,但父亲一生没什么本事,母亲是个现实的女人,于是离开了父亲和年幼的他。那天他犹记得,父亲哀求着母亲不要走,母亲眼里是化不开的坚冰,年幼的他手脚麻木,移动不了分毫,只是嚎啕大哭,嘴里一声一声喊着妈妈。母亲漠然的看了一眼他和父亲,消失在破旧而扭曲的小巷里。从此他与父亲漂泊度日,父亲是个温柔的男人,年复一年的奔波,己不果腹也想让他过上好日子,终于是在他15岁那一年,生意成功了,他才结束了四处漂泊的生活。直至他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父亲似乎可算能歇上一歇了。
他捻灭了快燃到烟头的香烟,又点燃了一支,思绪又回到了他初入小学的那一年。失去了母亲的他寡言少语,不爱与人来往,同学们也不喜欢离群之马,这样寡言少语的人正是他们欺负的对象。人们总是难以想象小孩子的内心有多么阴暗,他们把他逼到女厕所的门口,逼他跪在地上。他们用剪刀将他的裤裆划开,露出尚未发育的阴茎,然后躲在远处,眼神里迸射出成年人难以想象的凶光。他害怕极了,眼泪汩汩流出,他担心会有女生从厕所里走出来,然后大骂他变态并去告诉老师,老师会找到他的爸爸,他不想再让爸爸难过了。他的身体剧烈的抖动着,像一只受惊的幼犬,喉咙里不断发出哽咽声。这时,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看到女厕所里面有一间隔间的门打开了!他想逃走,但他也清楚的知道逃跑后更为严重的后果,他认命的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你在着干什么?”他听到少女特有的甜美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但他内心如一团乱麻,他屈辱的开口:“我……对……对不起。”这时他直觉有一双手把自己托了起来,他睁开了眼。好美的一副美人相!只见女孩标致的美人瓜子脸,雪白而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干净的脸蛋上精致而轻盈的两道弯眉,像是两抹弦月。灵动的双眼皮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其下是一双纳尽银河璀璨的眼眸,瞳孔里闪烁着满天的繁星。小巧的鼻子俊俏而富有灵气,下面是任性而倔翠的小嘴。他看的呆了,圆睁着漆黑如墨的两只大眼睛。女孩看着他的眼睛,像两颗亮亮的宝石嵌在男孩精致可爱的小脸上,有那么一瞬间,女孩心里像是发现了什么她这一生必定要握在手里的东西的感觉,女孩慢慢把目光从男孩精致的小脸上挪开转而向下看去,看着男孩一塌糊涂的下半身,女孩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她扶起男孩,男孩受宠若惊的慌忙缩回了被女孩搀着的手,局促不安的背过身去,脸烧的通红。女孩向着周围看了一圈,开口道:“有人欺负你?”男孩听到之后更显得不安,只紧紧的贴着墙。这时厕所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群比男孩略高上一些小孩子带着奸计得逞后不怀好意的坏笑来到厕所门口,他们如愿以偿的看到了男孩在被别的女生发现之后的丢脸的场面。“哈哈哈!饭桶是个变态狂!哈哈哈哈!偷窥女孩子的变态狂!”刺耳的笑声令男孩痛苦的蹙起眉头,眼泪又一次决堤溃出。这时,一旁的女孩扬起雪白的手指,指着那群令她反胃的讨厌的男孩子们:“你们再吵我就去告诉老师了!”这招果然见效,他们顿时噤了声,骂骂咧咧的走开了。女孩回过头来,看着紧倚着厕所墙面不敢动弹丝毫的男孩,走了过去。
“喂,你没事吧。”
男孩不出声。
“问你话呢!”
还是无声。
女孩急了,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男孩的肩膀,用力的把男孩硬转了过来。男孩像受惊的小鹿,下意识的靠着墙面。就这么,女孩手撑着男孩的肩膀,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把男孩按在了墙上。男孩瞪着慌张失神的大眼睛,眼眶里又慢慢涌上了雾气。女孩儿眉头一蹙:“哎呀,你哭什么啊哭!男孩子怎么老是哭鼻子啊!不准哭!”好一番威声厉喝,男孩立刻吓得一激灵,拼命的想憋住即将涌出的泪水,但惊恐又使他的泪腺不断分泌着泪水,于是男孩就死死闭紧抽搐的嘴角,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极为的滑稽别扭。
“噗!”女孩被男孩逗笑了,“你家在哪儿啊,我和你一起走吧。”
“我家很远的,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男孩脆生生的回道。
女孩一叉腰,突然逼近男孩,瞪着男孩:“我!说!我!和!你!一!起!回!去!”旋即一把拽上男孩拉出了厕所。男孩慌忙拿起门口的书包,挡在了自己的裤裆前,被拉出了厕所。
女孩就这样,和男孩一起朝着男孩家的方向走去。
残阳初现,如血般的余晖洒在两人肩头,映射出一样的色彩。影子是交响乐的空鸣,不声不响,便将两段乐章巧妙的连在了一起。
女孩扭过头,细细端详着男孩的脸。干净的像一块白玉,看不到一点杂质,从眉峰到颌尾起伏有致,像有人精心雕琢过的璞玉。尤为特别的是他的眼睛,除了不见血丝的眼白以外,尽是黑色,仿佛连虹膜都是纯黑色的。那纯黑的眼瞳每次扑动之间,都闪出点点亮光,宛若眼含繁星。
“喂,你叫什么名字?”
“呃.....啊?”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
“哎呀!真烦你!”女孩气结,一把拽过男孩挡在身前的书包,不顾男孩的阻挠,拉开拉链,翻出了一本作业本。
“范......范以......防?”
“范以放!”
“嗷,好奇怪啊。”
“你才奇怪!”
女孩翻了翻白眼,把作业本和书包又扔给了男孩,“你家还要多久才能到啊?”男孩没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指向前方道路的左边一条破败的小巷口。随即,便低着头向前走去。女孩跟着男孩走进了小巷子,男孩停在了一栋外墙都是用水泥糊成的建筑旁,显得古旧也荒败。
“你走吧,我到家了,谢谢你。”压抑的声音从男孩喉咙里挤了出来。
“不,我要在你家吃饭,哼。”
“这......不......不行!”
“不行?”女孩略带威胁的提高了声调,“那我就告诉大家女厕所变态的故事哦~”
“你!不行!”
“不行也没用,除非你让我去你家吃饭!”
男孩委屈的盯着女孩,认命的掏出钥匙转身打开了家门。女孩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表情,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喜欢欺负面前这个可爱的小男孩,每每看到他脸上委屈的表情,心里都一阵瘙痒。男孩缓缓推开了门,顺着墙壁点开了灯。
女孩走进了门。
房子是一房一厅,加上狭小的厨房和浴室,不过四五十平的大小。客厅里摆放着一张床,卧室也有一张,一台电视被放置在客厅的角落,电线从电视后面延伸交错,插在被钉在墙上的插座上,像一株株枯藤。房间里的家具很少,除了一台冰箱和几个纸盒子,基本就没什么别的物件了。但是屋子很是整洁,床被铺的平平整整,地板也干净明亮,显得屋里亮堂了许多。
男孩在门边的鞋架换了拖鞋,把自己的运动鞋放到了鞋架上,“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一双干净的鞋。”说完,男孩走到墙角的纸箱里翻出了一双还被没摘下价标的拖鞋,拆开了包装,走进了厕所,打开水龙头冲洗了一遍。女孩看着男孩轻轻地把拖鞋放到自己面前,看着弯着腰的男孩,女孩突然把脚抬了起来,鞋面直接接触到了男孩的嘴唇。
男孩受惊的向后一倒,跌坐在地上,惊讶又委屈的看着女孩,“你干嘛!”女孩笑吟吟的望着坐在地上的男孩,充满调笑意味的问:“鞋子甜吗?”男孩顿时满脸通红,“你过分!”旋即立刻爬了起来。女孩心里一阵畅快,两只脚蹬掉鞋子,露出雪白的短袜,踏进了黑色的塑料拖鞋里。
“我们吃什么啊?”女孩走到床边,把书包甩到床上,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厕所问道。厕所的门开了,男孩已经将被划破的裤子换了下来。男孩走进厨房,不一会,拿了两桶泡面走了出来,“吃这个,”说着扬了扬手里的泡面。女孩撇了撇嘴,把一双穿着白棉袜的小脚搭在了床上,无聊的等着男孩泡泡面。
男孩从厨房来到客厅,从墙边拿来一张可以折叠的小桌子,把桌子摆平整了,又转身回到厨房,端出了两碗泡面。
“来吃吧。”说着,男孩又拿来两个小圆凳摆在桌子旁边。
女孩轻巧的跃下床,来到了桌子旁边坐下。女孩揭开泡面,“啊,好香!”男孩一听,憨憨的笑了下,也开始吃起自己那份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男孩吃着泡面问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
“你哪里说过了?”
“嗷,叶念锦。”
“嗷。”
女孩搅了搅碗里的泡面,把叉子叉在碗里,“今天他们欺负你你怎么不告诉老师啊?”她突然问道。男孩显然愣了一下,旋即眼睛里不自的流露出难过的光,眼帘也垂了下来。“不想给爸爸添乱。”男孩嗫嚅着。
“你爸爸是不是很忙啊?”
“是。”
“嘿嘿,我爸爸也是,那你的妈妈呢?”
男孩低下了头,没说话。女孩显然没看到男孩的变化,她仰起头,脸上流露出喜悦的神色,“我妈妈也很忙,但是爸爸妈妈只要一有空就会带我一起去很多地方玩,平时楚姨也会陪我玩儿,嘿嘿,我们还......”
“我没有妈妈。”
女孩的话戛然而止,她兀的低下头,看着眼泪不断涌出的男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女孩突然想到了什么,把自己的书包拿了过来在书包里翻找着什么。不消一会,女孩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mp3,“给你听这个,听了这个就不难过啦。”说着女孩把耳机递给了男孩。男孩湿润的眼睛带着疑惑,接过了女孩递的耳机。优美的旋律在耳中响起。
嘿,意不意外
她背影那么轻快
嘿,要明白
人会来就会离开
世上唯一不变,是人都善变
路过人间,爱都有期限
天可怜见,心碎在所难免
以为痛过几回,多了些修炼
路过人间,就懂得防卫
说来惭愧,人只要有机会
就又沦陷
嘿,别再猜
她可曾想过回来
嘿,醒过来
你很好,她也不坏
快快抹干眼泪,看昙花多美
路过人间,无非一瞬间
每段并肩,都不过是擦肩
曾经辜负哪位,这才被亏欠
路过人间,一直这轮回
幸运一点,也许最后和谁
都不相欠
人对爱和永远,应该有幻觉
路过人间,也才几十年
却为了爱,勇于蹉跎岁月
相遇离别,贪嗔爱痴怨
路过人间,就忙着这些
谁有意见,莫非是心里面
渺无人烟
无人可恋,来这人间,有多浪费
歌曲结束了,男孩的泪珠凝结在了他的脸庞上,他抬起头,看着女孩可爱的脸庞,漆黑如墨的眼瞳里泛出星星点点点亮光,他问: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主仆
“以放啊。”一声叫喊,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出来。他捻灭了烟,回过头来,舍友 祁无棱正站在宿舍门口,“有电话。”他从 祁无棱手里接过手机。范以放看了一眼号码,面色微微变了一下,转而回头:“哥儿几个,我下楼买点吃的啊,你们吃点啥?”
“给我整个锅盔来!”
“我要个口袋饼!多给我放点香菜!还有辣椒!”
“还要啥不?”
“没了没了,快去吧。”
“成嘞,我去了嗷。”
范以放,再次推开了门,给 祁无棱使了个眼色,转身闪进了楼梯。范以放从兜里掏出手机——电话是 祁无棱打的。手机里还有一条短信,也是他发的。范嘴角挑了挑,点开了短信,短信是一个地址和时间,“还有40分钟,来得及。”随即,他走出校门,叫了一辆车飞快的驶离学校。与此同时, 祁无棱提着一袋吃的推开了宿舍门,把吃的往桌上一甩,“喏,吃的这儿呢,那小子撇大条去了。”宿舍几个兄弟立刻从床上翻下来,边扒拉着零食边骂骂咧咧道:“害,那小混蛋肯定跑厕所祸害子孙去了。艹!这口袋饼辣椒咋没给我放!” 祁无棱看着吵吵闹闹的宿舍,心底泛起一丝苦涩,回想起一个星期前的晚上。
范以放把 祁无棱从宿舍里拉出来。“你干啥?” 祁无棱满脸疑惑的问道。范点了一支烟, 祁无棱蹙了蹙眉,“你这烟最近真是越抽越凶了啊,你就不怕小锦回来收拾你哈。”沉默,面前的人没有说话,此时 祁无棱意识到事情不寻常。“ 祁无棱,”范以放突然开口,“你知道,四年前小锦出国之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祁无棱没有说话,他知道,话还没说完。可接下来的话却让 祁无棱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奖学金想要吗?我帮你摆平他。”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凝视着 祁无棱了。 祁无棱惊讶的看着他,黑色的眼瞳深邃异常,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他接着说:“你我都知道姓柳的裙带关系,你那成绩拿不到奖学金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怎么回事。 祁无棱很清楚他在说什么,他是孤儿,成年后福利院再没有对他的法律义务,他的确迫切的需要钱来维持生活。但是初中到大学7年的交情告诉他,面前这个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你为啥帮我,这种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祁无棱抬起头,问道。范的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俊秀的侧脸在黑暗的掩映下弥漫着神秘的气息:“兄弟之间帮个忙而已。”“拉倒吧你,就你那尿性。”范讪讪笑了笑,转过头,面对着 祁无棱,神秘的开口道:“上我的贼船。”
范以放在一家酒店前下了车,他的目光在整栋楼身上扫过——一家档次较高的主题酒店,符合那个姓柳的的脾性。他走进酒店,坐在前台侧面的的沙发上,翻阅起桌上的杂志。片刻,走进来一对男女,男人衣着亮丽,面色有点病态的苍白,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学生模样。女人则一脸冷漠,眼角稍稍向上吊起,带着几分不怒自威。范以放放下了杂志,起身走向了电梯。
柳青山怀着急切的心情办理完入住手续,看着前台小姐不紧不慢的样子,柳青山恨不得拿枪指着她让她加紧。他小心地瞄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女人还是满脸的冰霜。他又将目光缓缓地向下挪动,直到最下面的部位,它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呼吸猛然间急促起来。只见那女人的一双绝美的玉足正安静的被包裹在精巧柔顺的肉色丝袜里,脚趾如同粒粒珍珠紧紧贴在一起,透过丝袜仍能看到趾甲泛着柔美的光泽,那光泽灵动的跃上足背,又转而划过足弓,掩映出拿足弓绝美的曲线,像弯曲的五线谱,谱上女神的乐章,这乐章延伸至饱满度足跟,勾勒最后完美的一笔。纤纤玉足踏在Gianvito rossi的系带高跟鞋里,平添几分雍容华贵的气质。柳青山看傻了,只听见头上传来一声轻蔑的冷笑,他抬起头,只见女人正看着他,他的眼里立刻闪出一丝惶恐,别过头去。办完了入住手续,柳青山顺手拿过了身份证揣在兜里。他看了一眼女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女人只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便走向了电梯。
柳青山刚要按下电梯上行的按钮,电梯门便打开了,里面站着一个长相俊秀的男人,看起来和自己年龄相近。男人开口:“请问你们去几楼?”“7楼,谢谢。”男人旋即按下了一个7,又按下了一个5。柳青山站在电梯门旁,打量着这个男人。柳青山只觉得这男人虽然看似与自己年龄相符,但却让人有种凝望深井的感觉。没错,神秘而危险。他快速眨了几次眼,哎,自己想的也太多了。电梯缓缓上行,在5层停下。门开了,男人朝电梯门走来。“啊!”突然男人绊了一下,向柳青山倒去。柳青山急忙搀住男人,“哎!小心!”男人被柳青山架住了。他迅速站起来:“谢谢谢谢,我......我没太注意,抱歉。”柳青山顺了一下自己笔挺的西服外套,“没事,下回注意点儿。”“一定一定,谢谢您。”男人陪着笑脸走出了电梯。
范以放乘坐另一部电梯来到了一楼大厅,手里拿着一张身份证和一张房卡。他走到前台,拿出身份证:“你好,我刚刚捡到了一张身份证。”前台小姐侧过头眯着眼看了看,便接过身份证:“噢,谢谢您先生,我们会转交给失主的,感谢您。”“没事没事,我先回房休息了。”“好的先生,您慢走。”范转身离开前台,走进电梯,按了一个“7”。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从刚才到我拿走身份证和房卡是两分钟,我从5楼下来大概是一分钟,他们到了7楼,拿出房卡(房卡一般有两张,一张作为钥匙,一张取电)开门到插卡取电大概也是一分钟。那么我把身份证交给前台是他们应该正在房间内,对,就是这样!所以现在我需要上去,到房间时间两分钟左右,这两分钟内他应该会接到前台打来的电话,那么做这种事的情况下他会立刻去拿!没错!他会立刻乘坐电梯去拿他的身份证!那个女人应该会先去洗澡,也就是说,我有两分钟的时间进入房间藏好。
电梯门开了,他走出电梯,与此同时,他看到了,柳青山正踏入另一部电梯。这么快?他快步走到房间,敲了敲门:“先生您的身份证落下了,请您到前台取一下。”没人回应,再洗澡么?范以放打开房门,浴室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迅速的环顾四周,墙边立着一个带着百叶窗的原木色衣柜。“果然,和我之前在网上看到的酒店介绍是一样的。”他心里想着,蹑手蹑脚的将房卡放在了桌面,随后钻进了衣柜。
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范以放知道,柳青山,回来了。他小心翼翼的从上衣兜里拿出手机,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对准了外面。手机的画面里出现一个男人,男人利索的开始脱衣服,很快便赤身裸体,然后边跪在了床边。跪在了床边?暗处的范以放被这个奇怪的举动慑的一愣,随后他看到浴室的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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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今晚就更!之前我多发了几次这个文章,然后大家都回复就分开啦,我只能在回复最多的那个帖子更新,今晚记得看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