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更新的好快,都有点不习惯了 :mrgreen:
虽然比起萝莉我更喜欢年上御姐,但这文字实在太流畅细腻了
onepunch:↑486既视感
不知死活的狂妄可能会一样
这个主角正常模式还是智商到位的,但容易精虫上脑,毕竟要做H文主角
#第十三章 异样
广阔的世界,拥堵到密不透气的空间,盘缠虬结的异物充塞在其中。
“……”
“……a...p……a…”
“……”
呢喃声穿过孔缝,时而遥远,时而咫尺,时而虚幻,时而真切,潮水般流涌在耳畔,明明听不清楚内容,却莫名牵动着情绪,紧紧地揪着心脏,唯有把它扯下来来,碾碎,终止无尽的跳动,才能从中获得片刻喘息。
处处涌动着无所凭依的焦躁。
“凡恩……凡恩?”
清脆如莺,沁心甜蜜,如曙光般穿透混沌的黑暗。
我在梦里。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世界有了光,灰暗的灵魂漆上了色彩。
无尽的深蓝中弥射出夺目的霞光,穿透窗户,覆盖在我脸上,暖洋洋的。抬起一丝眼皮从缝隙里开始审视新的一天,一切都还蒙着雾气般朦朦胧胧,只是脸颊上似乎还有什么绵软细腻的触感,我想转过头去看仔细,就见从少女窈窕的身下延伸出来的一截粉腿受到惊吓般退开了。
刚刚好像是谁在用脚推我的脸。
什么?
脑细胞一下积极活跃了起来,迷蒙的眼睛也瞬间清晰明亮,视野之上,端坐在床榻之上的少女可不就是拥有着惊人美貌的公主。
细白粉腻的美脚羞臊地蜷着躲在她的睡裙之下,明珠般温润闪亮的趾甲反射出朝阳的霞晕,轻盈优雅的足趾高贵动人,散发着能让雄性沉醉的无尽诱惑,仰望着她的娇颜,纯美的容貌让人升起强烈的自卑感,以至于想象用舌头亲近她的脚儿都是一种极大的荣耀。
如果不是我定力过人就要扑过去抓住她的脚猛舔了,即便如此,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嘴唇,眯起眼睛假装睡着了,嘟囔着梦话:“我……还没醒来,公主殿下请继续吧!”
长长的金发仍有些凌乱的少女显然摸清了我的秉性,不打算接我的话,伸手指了指下边,我低头看去,不知为何手上竟然抓着她的室内拖鞋,而我睡的地方也从地铺变成了床脚边。
我陷入了沉默,昨夜的睡梦中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快还给我,你要拿着我的鞋子看多久。”伊丽提雅直接把枕头砸了过来。
……
我跟在伊丽提雅身后走出房间,低头观赏着她的小脚,浅蓝色的便鞋口端正凑在一起的脚趾头粉嘟嘟的非常精致,趿拉着鞋子行走时,圆润的足跟不时与鞋子分离,弯出一条优雅的曲线,肉肉的脚底呈现出一圈诱人的粉红色,未受挤压的足心白皙娇嫩,和她身体的肌肤一样嫩得仿佛能挤出水。秀巧的小脚即便是这样的动作也不会筋肉绷起,仍是温润如玉,像是牛奶凝结而成般柔软细嫩,真不知道为什么她连脚都生得那么好看。
要是能把这么漂亮的脚含嘴里品一品滋味怕不得秒射!心里躁动着的我满脑子淫秽,意淫着我本次任务的雇主。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伊丽提雅的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思绪飘回,我有些茫然地转头四视,确定是在跟我说话后,才不确定地点点头:“梦嘛……一醒来就忘得差不多了,我只记得是有什么‘声音’——”
仿佛在响应我的话语,眼前的少女、四周的墙壁、柜子、地毯,挂画隐没入灰暗,空荡荡的,我像是立在无人的大殿里,耳边幽幽地回荡着诡异的呓语。
“凡…恩……凡恩……凡恩!”由远到近的悦耳呼唤驱逐了迷雾。
我的目光渐渐凝实,再度看见了金发的少女,她紧张地摇着我的肩膀,清澈的水蓝眼眸斥满未知的恐惧。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快告诉我!”伊丽提雅急切地问着。
我下意识地审查了一下身体状况,唯有手上有些疼痛,只是因为缠着绷带的右手紧攥着,伤口崩裂淌出了鲜血。
“嗯,我没事……刚才你看到什么了?”我摇摇头,难以解释自己的感觉。
伊丽提雅长舒了口气,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刚才,你显得很奇怪,好像孤零零的,与一切都隔绝开,不属于这个世界,唔……或许只是我的错觉。”
那不是和我的感觉吻合吗,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魔法世界里可是有遭诅咒死得不明不白的危险的。
手很痛,我自己还是清醒的,那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吗?
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去触摸身前少女的脸颊,细腻光洁,随着她睁大的眼睛,白皙的脸颊咻得染上晕红,指肚传来的温度有些发烫了。
心脏重重抨击着胸腔,鼓动得快要跳出来了,视线交织,我贪婪地拾取着伊丽提雅眼中的羞怯与茫然,那真切不含半点虚饰的感情如同一道甘美的糖水,甜甜的。我有点动摇了,她是对我有感觉的吧?
没等她出声训斥,我先收回手,嬉皮笑脸地解释:“我刚才的感觉跟你说的一样,好像被隔离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周围回荡着奇怪的声音,我还以为在做梦呢。”
既然两个人都有观察到异样,就说明并不是错觉,伊丽提雅必须思考这一切是不是跟即将要对付的敌人有关,马上正了颜色,嗡动着嘴唇念出古老的字节,散发着圣洁辉光的魔法在我身上萦绕,然后,她松了口气,“我在你身上没检查到中诅咒的魔法残留……要不,叫个秘学家给你查探一下好了。”
所谓秘学家,是掌握了类似地球的卦算,占卜一类技能的神棍。
“公主殿下你等会儿要去参加坎贝尔大人二女儿的婚礼,敌人说不定就在宴请的客人中在暗中观察你的行为,可不要做多余的举动暴露了。”我自有考虑,顿了一下继续说:“我身上的怪事我自己会有办法应对。”
“不会是逞强吧?”
“以我的名义发誓,绝对没有!”
“你的名义一点儿可信度也没有!”少女显得有些懊恼,“我之前怎么就觉得你这个无赖可以交朋友……”
看来她对我夺了初吻一事还耿耿于怀。
我摊开手表示无辜,“至少只是无赖——”
“流氓!”
“……”
“变态!”
“过分了,我不是——”
“大变态!你就是变态!”
“……”
面对耍起小孩子脾气的伊丽提雅,我失去了辩驳的欲望,干脆捂上自己的耳朵,冲她吐舌头嘲讽。
女仆小茜从外边拿了新鲜牛奶面包回来,呆滞地看到在她印象中一向端庄高贵的二公主殿下用粉拳把少年打得抱头鼠窜。
之后,溃败的我只能捂着咕咕叫的肚子看着胜利者伊丽提雅用她无可挑剔的高雅仪态进食。
摆在她桌子上的餐点把我那一份也囊括进去了。涂了奶油夹着火腿片的面包,在边上小小地咬了几口,丢在一边;新鲜水分充足的水果,用刀切开吃个薄片,落下不管;醇香温热的两杯牛奶,各自饮上一两口,弃置一旁……
“就算是……变态……也有吃东西的权利吧?”我忍着不忿,卑微地提出了自己小小的需求。
“小茜,我们有准备给变态吃的东西吗?”伊丽提雅都不看我,扬着嘴角向女仆笑问。
正喜滋滋看戏的女仆陷入了为难,然后,她认真地对我说:“我可以下面给你吃。”同时提起裙子,里边什么也没穿,葱郁的芳草地下隐约可见鼓起的耻丘,仿佛在响应她的话语,双腿间垂下一道淫荡的水光。
我的目光追随着小茜腿间摇摇欲坠的银线,咕噜吞了一口水。
伊丽提雅呛到了,晕红的美丽脸蛋满是不可置信与害羞,眼神不安地游离着,因为小茜的话语而想象到她所描述的画面,尿尿的地方原来可以被男孩子吃的吗?
“不许吃!”伊丽提雅按住自己的裙子,羞愤地瞪着我喊道。
好可爱!这诱惑度犯规了!我连忙压住鼻子免得流鼻血。
“但是我一定要吃东西的。”
“这个给你!”
举到我面前的是她吃得乱七八糟的餐点。
我捻起一块被伊丽提雅咬了一小口的甜糕,瞟着她,“弄得全是你的口水,不觉得很过分吗?”
王族对食物品质要求严苛,别说是口水了,就是佣人的手指触碰都不能接受,二公主殿下一瞬间确实因自己的作为产生了羞愧,她短暂地顿了会儿气,恢复后脸色似乎更红了,“虚伪……”她这么说道:“刚见面那次,你就已经不要脸地拿我和妹妹吃过的鱼来啃。”
等待无果的小茜失望地放下了裙摆,同时结合着公主殿下的话语对我的印象有了新改观,“明明想吃的,虚伪。”
至于小茜指的是她下面还是我手上的甜糕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在这双重打击之下,我老脸发烫,干脆地把手上的甜糕丢进了嘴里。
伊丽提雅的视线跟随着一份份餐点移动到我脸上,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确实是很在意的样子。
我装作随意地打量了一眼金发少女红润的嘴唇。
“今天的比以往要更甜一些。”
然后说出了让她凌乱的话语。
……
端坐于梳妆镜前的金发少女微垂眼帘,女仆在她阳光般灿烂的金发上仔细地系上衬着花边的半透明纱绢发饰,挽开一缕柔软的秀发到耳后,然后少女剔透的耳垂上静静地悬挂上了一颗蓝色水晶耳坠。
以灰蓝为主色调的礼服呈现出华丽的风格,白色的蕾丝花边裙摆直至膝盖,她那双拥有着惊人优雅曲线的美腿仍是一如既往地裹着白丝,把少女的典雅纯美发挥得淋漓尽致。
人类文明以奢华所酿就的高贵,繁复精美的衣装所粉饰出的美丽,却全部在少女抬起她剔透纯净的眼眸的一刹那沦为陪衬。
“今天的新娘还真是可怜……”正检查着手上弓弦的我回头瞧了下,发自内心地感慨了一句。
这样的美人出现在婚礼现场足以让大部分新娘沦为平凡的背景墙,新郎官在洞房时会不会食不知味呢?
伊丽提雅先是横了我一眼,思量下对女仆开口:“小茜,给我化一下妆吧。”
“哎?”女仆显得很是为难和无奈,“……对不起,公主殿下,凭我的想象力和见识,实在是没办法对你的脸做出更好的修饰。”
“不是往好的方向化妆,变丑……唔……还是稍微平凡一点就好。”
女仆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又开始了新的忙碌。
“哈,我还以为提雅会是那种对相貌不在意的女孩呢,明明不喜欢别人的注视。”我把弓放下,迈步走了过去,用鉴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尚且年幼却已经初绽惊人艳丽风采的二王女,而在她浑圆修长的白丝腿上难免多停留了点时间,她那双玲珑的小脚踮着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足弓处绷出了一条让人看着就心痒痒的漂亮曲线。
“那不一样,怎么可能会不在意。”伊丽提雅皱着小巧精致的琼鼻,似乎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你刚刚叫我什么?”
“小提雅~”
“……”
她沉默了一小会儿,新雪般白皙的俏脸浮起一层浅浅的霞色,“我明明比你大一岁。”
“那就提雅。”
女仆小茜伸手过来掐我的脸,“作为平民竟然直呼公主殿下的闺名,小凡恩真是胆大妄为。”
“你个小气鬼,明明连提雅都默许了。”我挣脱小茜近乎于骚扰的魔手,冲着伊丽提雅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在笑什么,无赖,我哪里默许了?”
“小提雅?”
“……”
伊丽提雅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跟我争执称呼这种事,之后好一段时间里我在外人面前这么称呼,她本来纯粹而平静的眼神都会夹杂上一点不好意思。
……
“如果你不想被轰出蔷薇庄园,我建议你还是像之前那样女装来得好。”伊丽提雅把白丝脚伸入浅绿色的横扣皮鞋时,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正色向我说道。
“那个举办婚礼的贵族是只喜欢少女的变态?”我脸色一青。
“公主殿下只是说你的形象太糟糕啦,这身衣着加起来值三个铜币,还有头发乱得像鸟窝,公主殿下带你出去会很丢脸的。”小茜毫不留情地给予我打击。
我抓了抓头发,略微有些沮丧地摇头:“不女装。”
“本王女雇佣的可是一个叫凡恩的……女孩子呢。”伊丽提雅掏出协议书扬了扬,然后一手捧腹一手掩嘴笑了起来。
在我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时候,小茜终于出来救场了,“好了,公主殿下不要再捉弄小凡恩了,其实公主殿下早就安排制作了你的衣服,跟我来。”
镜中黑发黑瞳的少年依旧流露着年幼的清秀,头发修剪得半长,有些微卷的特质被好好地利用了起来,在他本就不错的脸庞增添了一抹忧郁深邃的气质。
“哇~好可爱,再长大一点会很帅的吧!小凡恩难道是偷跑出来的贵族少爷吗?这外貌就算说你是公主殿下的弟弟也不会有人反驳的,不如考虑一下娶姐姐我好了!”女仆小茜丢下剪刀一把将我搂到怀里,高耸柔软的胸脯捂得我快透不过气来,那淡淡的奶香和酥软的触感却让人欲罢不能,她没穿胸罩,哦对了,内裤也没穿,女仆服里边竟然是真空的!
被索雷塔影响过之后或许正朝痴女转变,淫魔指还真是不得了啊。
一旁捧着书的伊丽提雅好奇地看着我,还学小茜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这样倒是顺眼了不少,以后作为我的下仆不至于丢脸。”
我反手也捏起她的脸蛋,“原来是个想要变态做下仆的坏公主,本变态能为您效劳什么呢?”
“好啊你,已经彻底决定接受本公主给你的封号了是吗?”伊丽提雅嘻嘻笑了起来,恍然间有了些她妹妹露西亚的那股纯真的感觉,果然是亲姐妹啊。
“公主殿下和小凡恩虽然一夜间换了个奇怪的相处方式,却意外地让人觉得更亲密了……”小茜露出了母性的欣慰笑容,自从在这里照顾伊丽提雅以来,她可是很少见分明还年幼的公主殿下能表现出属于这年纪的孩子气。
今后的生活要是能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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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486是指那位长者吗?好像看别人用过,想问下这是什么梗呀(这里说这些话应该不会被封吧,笑)
上一章节有添加字节
#第十四章 血光之宴(上)
高悬深红圆月的夜幕下,绝美的少女低头用她那双金色竖瞳淡漠地注视脚边的少年,那位少年的舌头贴在她踩在地上那只白皙得泛着淡淡光华的裸足足背上抹动着,而后一点一点地亲吻着五根修长白嫩的脚趾,亲吻着嵌在上边,似乎是天生的紫晶石般,性感与华丽并存的漂亮趾甲。
腥红的花瓣散落一地,升腾着热气的黏稠血液从死尸的断口处咕噜噜地弥散出来,与艳丽的花瓣融为一体,长势诡异的枯枝上倒挂着一排目光尖锐的蝙蝠,在血色的月华下散发着无尽的恐怖。
唯少女奶脂般白嫩弹软的秀足在这卷幽暗的画面上留下令人心漾的亮色。
从未预想过,明媚而繁盛的蔷薇庄园里潜藏涌动的暗流已不受阻拦地化作噬人的波涛。
……
具有四百年历史的威廉姆斯家族是普尼路斯地区有名的贵族家族,特别是他们所拥有的蔷薇庄园一直为人所津津乐道。
穿过修筑在峡谷间的高大石牌坊后有一条长长的甬道,木质栏杆早已经在时光中腐朽,染上苔藓植物斑驳的青兰色,一道小溪与路途并肩而行,沙沙翻卷着腐叶,不算太长的小道,沿途的花朵随着前行逐渐亮丽起来,吟游诗人尽情讴歌的浪漫情怀在走出甬道的瞬间尽皆流淌于每个人心底。
辽阔的山谷里竟有一大片平坦的土地,河流穿梭,装饰着错落有致的鲜花色彩,一座座尖顶小屋散落其间,让这里像是一座优美的遗世小镇。
在这里成婚的是家徽为“血蔷薇”的威廉姆斯家族的家主,与家徽为“绥鸟”的拉斐尔家族二小姐,即便是没兴趣关注他人婚礼琐事的我也能从宾客口中了解到这些基本信息。
威廉姆斯家族的城堡修筑在靠山谷靠角落的地方,全天有大半时间处于山的阴影中,在这炎热的夏季显得很是清凉。庭院里,衣着光鲜的人三三两两在结识交流,而仆人们则忙碌着不停端上各式各样的可口食物。
“不得不说‘血蔷薇’的蒙德大人真是艳福不浅,已经快百岁的老头子了还能娶个花儿一样娇嫩的年轻老婆。”
“也就‘绥鸟’家的坎贝尔能舍得让自己的女儿被糟蹋。”说话的男人语气恨恨的,发泄性地一口把玻璃杯中剔透的红色酒液吞完。
“嘿~谁糟蹋不是糟蹋,你该不会对西蒙娜·拉斐尔是有过想法的吧?”气质有些羸弱的一个青年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的肤色呈现出一股病态的苍白,将其浅薄的嘴唇衬托得更是鲜红,颧骨明显,脸颊微凹,灰白的头发有些油腻,黑色礼服下的身体消瘦,看起来像是个很容易能被风吹倒的草人。
“如果不是这个是时间点,我一定会找你决斗!”
“哎呦~真是暴脾气,快看那儿,那么多漂亮的千金小姐们在一起聊天呢,比你那念念不忘的西蒙娜小姐要好看的可不在少数。”
端着空玻璃杯的男人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但还是下意识地注视对方所指的位置。
“哎呦!二公主也在那里,真的是……太美了!自从见过她之后我终于确定所谓女神究竟能有多漂亮了!你看看你看看,今天的新娘跟西洛兹王国的明珠比起来什么都不是,快涨涨见识,可别丢了西洛兹王国人的脸。”
事实上男人的目光早就放在那里了,即使是不用别人特地指出也能明白‘西洛兹王国的明珠’是哪个。攀满了花儿的凉棚下,端正地坐在圆桌边跟一群千金小姐们聊天的少女穿着灰蓝色礼服,阳光般灿烂金发下是张犹带青涩却已美轮美奂的绝美容貌,西洛兹王国的二公主伊丽提雅 · 希罗拉,虽说是用刻意的化妆破坏了完美的容貌,实际上仍然出类拔萃,稳稳地把旁人压了一头——光是通过男人们投向她的视线的数量就立即分出高低了。
并不纯粹,而是蕴藏了火热欲望的视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毫无自觉地鄙视他们。
“也……也就……那样……”男人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但注意到伊丽提雅往这边有意地扫视了一下,那双灵动纯粹的水蓝色眼眸顿时让他连杯子是空的都忘了,呆滞地举到眼前想要做出原本熟悉无比的敬酒动作企图引起注意。
且不论这个第一次见识伊丽提雅美貌的男人是多失态,低声讨论着公主殿下话题的人不在少数,有关她今天的妆容、胸大了点腿长了些、那个成为公主临时护卫的幸运儿是什么人之类。
“简直无法想象二公主长大后能有多绝世倾城,光现在青涩稚嫩的模样都能让我每次在做那事的想着她就加快大半时间。”气质羸弱的青年压低声开了句隐晦的荤话,一群人露出仿佛信仰被亵渎般的惊怒目光,却又夹杂着源于男女之间蠢蠢欲动的原始欲望。
“公主殿下是天使,你竟然敢对她想象那种事……!”一个头发已经半白的中年男人吞了吞唾液,声音都颤抖了,“我……光是想象她脱下鞋子,让我亲一下她稚嫩高贵的脚……我就……”
不少男人听着听着脸色一僵,好像释放了什么,然后调整着坐姿,不敢再看那边弯着眼睛笑盈盈的伊丽提雅,跟周围人的视线交流也变得尴尬起来。
他们怎么能想到确实冒犯过他们心中天使的人就坐在旁边呢。
我啃着西瓜掩饰自己的得意,周围这些身份地位明明要远高于我的家伙还不是一样暗地里渴望着舔伊丽提雅的脚,从这角度看来我显然有了他人无法比拟的优越性。
说起来伊丽提雅的魅力还真是超乎我想象了,足控毕竟是少数,这份光是让不少人意淫着她的脚就守不住的本事,作为魅惑来说都相当夸张,要这些不中用的家伙能像我那样舔过她的脚还不得想着就兴奋得心脏衰竭?
伊丽提雅并非是狐媚子的类型,反倒显得圣洁典雅,天生就洋溢着无与伦比的高贵感,如果换上修女服恐怕没有谁能比她更像是一个虔诚的圣女,而作为公主身份就显得更是神国之女一般不可攀及,也怪不得男人们对她产生妄想都有种亵渎了天使般的感觉。
气质羸弱的青年注视着伊丽提雅的侧脸,小抿了口葡萄酒,回味无穷地用舌头扫了一圈嘴唇,不知是愉悦还是惋惜地叹息:“你们啊~真是没志气。”
……
“凡恩你这个叛徒!笨蛋!不中用!都说好了一有机会就带我离开宴会,你却只顾着吃东西!”借着上卫生间的借口终于逃离雄性们的炽热目光的伊丽提雅不停地踢着我的脚后跟。
“好啦好啦,我们现在不是出来了。”我走在前边,一口把烤得酥脆的野猪肉咬下大半,浑然当她的抱怨不存在,说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她的手离开原本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这一世从小捡别人的残羹剩饭吃,大半年又在精灵族那儿吃素,一顿符合人类口味的大餐摆在面前实在是让我无法拒绝,当然这种有损形象的事是不能说出来的,于是我对满脸恼色的二王女解释起来:“进入基层,与人民群众打成一片才能更好地了解发现我们的敌人。”
伊丽提雅用鼻音“哼”了一声,“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出身,想吃东西也能编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不知羞,你真是太丢人了,果然外表装点得再像是宝石也改变不了内在是顽石的本质。”
一时脸上的表情有点挂不住,我自暴自弃地专心对付起手上香喷喷的烤猪肉。
“不管怎么说,这样下去我们就失去勾引敌人露出马脚的机会了,等下马上继续执行计划……喂喂,笨蛋凡恩,你有没有在听?”
我当然在听,计划不就是和二王女偶尔弄个亲密举动出来,以此让敌人判断错误,以为伊丽提雅已经中过淫魔指,只要确定了敌人是谁,以西洛兹王国二公主的身份,就几乎没有对付不了的。
但刚刚我才真正认识到伊丽提雅的魅力有多大,不管是有钱还是有势的,各个都怀揣着接近这个绝美少女的心思,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并没能看到几个男人上前献殷勤,但我要是在这些普尼路斯地区最有权势的一批人面前上去主动拉着她离开,被这些人的目光关注上,以后可就要处处遭绊了,所以,我怂了,迟迟不敢跑出去露风头,进而用食物麻醉了自己。
“全是情敌啊……”我长叹一口气。
伊丽提雅很快就理解了我的想法,没好气的横了我一眼,快步越过我走前面去了,“胆小鬼,就这样还敢说要娶两个公主。”
我脸上燥热起来,对自己之前的发言感到阵阵尴尬。
一个血脉奇差、身份低下,又不肯付出全部去争取的男人有可能娶到一个庞大王国的公主吗?
或许正是精灵族公主的契约带来的膨胀感促使我昏着脑袋说出那样话吧,要不然,我也就只能像第一次与伊丽提雅和露西亚相遇那样,觉得能舔她们的脚都觉得是莫大的幸运了。
唉,干完这票尽全力逃跑也不是活不下来,思索好退路后,我随手折下一朵蔷薇,向走在前方的伊丽提雅追去。
……
而后,我频频找机会捏伊丽提雅柔软的小手占便宜,当然伊丽提雅周边是不乏观众的,每次眼角余光观察到那些看到这一幕的男人脸上浮现的震惊与妒忌,那种仿佛遭到NTR的呆滞反应,我竟感到浑身舒畅,胆子也逐渐大起来,有次甚至趁她不注意,在她捻起一颗青葡萄要吃的时候直接连着她的葱白纤秀的手指一起含进了嘴里,不仅是伊丽提雅愣住了,周围繁杂的人声和奏乐刹那间都静止了。
出乎我意料的沉闷气氛让我的心脏提到嗓子眼,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得意忘形了,在心中大呼不妙的同时,我利用僵硬的表情伪装成冷酷的形象,牵起伊丽提雅的柔软的小手,一言不发向外走了出去。
气氛一下炸开,各种讨论争吵声在背后响起。
“刚刚要是公主殿下说一句不满的话我就已经把那个混蛋的脑袋切下来喂狗了!”
“他之前就偷偷摸过几次公主殿下的手!”
“那个臭小鬼是和二公主是什么关系?”
“据我观察,二公主不情不愿的。”
……
这下我能保证,在场所有男人都记住我了。
“哎哎,走慢点走慢点……我穿着礼服呢。”庭院阴凉的转角,伊丽提雅刚停下来就对着耸拉着脸的我笑起来:“你可真行呀~如果不是即将要开始婚宴,想要和你决斗的人能排成一个长队了。”
这下我快哭出来了。
“这样一副表情别人还以为你受了多大委屈,都捏着我的手占了那么久便宜,不应该觉得赴死都值得了吗?”伊丽提雅讥笑道,之前我在乱摸她小手的时候她就想发作了,苦于情势全憋到现在。
“哈,摸下手就想打发我去赴死,没门。”虽然口上是这么说,但想想她的话实际上也没错,肯定不乏“能摸摸二公主殿下就是死也值了”的家伙。由此想想自己倒也没有什么理由抱怨,苦闷的心情不由得舒畅起来。
“差点忘了,你对脚更感兴趣对吧?”伊丽提雅提了一下裙子,把礼裙蕾丝花边下裹着白丝的美腿进一步展露出来,纤长的小腿下,小巧的脚儿踩在浅绿色的横扣皮鞋里,显得分外甜美优雅。
“如果你愿意在众人面前跪下来吻我的鞋子,我是可以恩赐你这个殊荣的哦~”她像是白天鹅般高傲地扬着脖子,蓝宝石般的眸子里满是戏谑。
要不是及时转移注意力,我差点就丢脸地硬起来了。
“我觉得还是换个正常点的,继续让我摸手就够了。”
少女的俏脸染上红霞,摇了摇头,小巧红润的唇瓣微微启合,“这样已经没问题了,不用再做什么了,我们只要静待对方露出马脚就好。”
注视着她精致不可方物的白皙脸蛋,我失神地伏过头去,在她的脸颊上亲下,光洁水嫩的肌肤像是能吸出水来,带着淡淡的香气。
“!”
伊丽提雅捂着脸颊退开,水蓝的眼眸睁大,面红耳赤。
“周围没有人。”被她刚刚那么刺激一下,我胆子也大了起来,走上前去,很是自然地拿开她的手。
“但是、不对…这……唔……!”从未经历过人事的青涩少女失去了方寸,在心存侥幸地以为只是会再一次被吻脸颊的时候,柔软的嘴唇被堵上了。
好柔软的嘴唇啊!而且……是二王女的唇,美貌和身份都属世界顶尖的纯洁少女的唇。我的心都发颤起来,贪婪地吮吸着她柔软的双瓣,丝丝甜蜜的唾液,更是把舌头伸入,撩起她不知所措的香舌,吸到自己嘴里,用自己的口水玷污。
“呜唔……”伊丽提雅想要推开我,但力气却比不过我,只能小小地扭动身子抗议,却没办法阻止我啜取她口中的味道。
我用舌头在她整齐的贝齿上划过,小心翼翼地又舔又吮,意外地发觉公主殿下居然笨拙地用香舌回应,轻柔地以舌尖撩拨,让我激动得失去理智,随着她的小舌头深入了她口中。
于是遭到了猛烈的回击。
“啊!!”舌头传来的剧痛让我连忙退开,这次美妙的湿吻总算是告一段落。
一边是高贵纯洁的公主殿下神色复杂地扶着柱子不住喘气,一边是我捂着嘴痛得龇牙咧嘴,只剩翠鸟在石地板上呆呆笃着食物碎屑的声音。
越是与伊丽提雅相处,我就越能感觉到内心的占有欲在无止境地膨胀,恨不得将这只金丝雀圈养在自己的笼中,宣告对她的主权。我不清楚这是不是该称为爱恋,只知道自己与那些被她不屑一顾的男人其实并无区别。单纯地,出于生物本能地企图侵占这个纯洁的少女,哪怕是因此挣脱道德的枷锁成为猛兽。
不管未来伊丽提雅会便宜哪个贵族,又或是国王,起码现在开始,她的初吻彻彻底底是我的了。
真是个邪恶的开始啊……
上一辈子由社会主义磨砺出来的三好学生观念及时止住了我的堕落,我神色尴尬地面对着二王女,“提雅你还好吧?对不起,我一时脑子发热了……”话虽如此,嘴里甜甜的味道让我又吞了口唾液。
她是吃了葡萄口水才会那么甜的对吧?
终于回过气来的伊丽提雅用手掩着嘴唇,眼睛湿润满是恼怒,压着声音像是发怒的猫咪,“你还真敢做啊!”
我一阵打颤,决定讲个故事逗笑她先,“有一天,兔子嘲笑乌龟捉奸的时候还赶不上别的龟完事的速度——啊!!”我抱着脚跳了起来,感觉前脚掌都失去了知觉。伊丽提雅愤愤地瞪着我,一副我再讲说下去就拼命的表情。
看来并不是不可调和的怒火嘛,我不禁放松了下来,隐隐生出些许愉悦。
“咦?!”这才意识到身体上的不对劲,刚刚被伊丽提雅狠狠踩了一下的脚,肯定是破皮了的,现在居然一点痛感都没有,“对了!”我连忙吐出舌头用手去摸了摸。
刚刚口腔里明明都弥漫了血腥味,舌头却转眼就已经好了,连她的牙印都不在。
“流氓!你还想做什么?”在我吐舌的时候,伊丽提雅吓得倒退了一步,叱道。
“你、你看、好了……”吐着舌头,我只能含糊不清地发音。待她仔细看了一下后,古怪地问道:“提雅,你给我治的?”
“我宁愿给你撒一把盐。”伊丽提雅没好气地埋汰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我的脚,又把目光移到我戴着手套的右手上,“手上的伤口呢?”
“哦,对!”我连忙把手套脱下,然后解开绷带,抹去结痂的血块,下边已经是颜色与周围不太契合的新皮肤。
为什么我身上的伤口全好了?我和伊丽提雅面面相觑,直到我回想起一点,“在这之前,我们接吻过!”
伊丽提雅羞恼地反驳:“跟接吻有什么关系,昨天你不也……”她咬着嘴唇不肯说下去了。
“昨天的接吻是在有伤口之前,算不得数。”
“就算是那样,世界上也没有什么靠接吻疗伤的色魔法,最起码我绝对绝对是不会的!”伊丽提雅被我探索求知的目光看得发慌,下意识地再次用手挡住小嘴。
我自己也觉得没谱,只好耸耸肩,微低头,右手抵在额头,叨念道:“说不定是女神给我的鼓励呢,赞美女神!”
“女神才不会关照你这样的色狼呢……”伊丽提雅嘀咕着,以同样的姿势祈祷,高大的雕花窗户投入的氤氲光线下在她身上形成一道美丽的轮廓,如光铸成一般魁丽。
神明会在天空之上注视此刻的美景吗?
#第十五章 血光之宴(下)
“在此祈求生命之神的注视。”
“在祂的见证下,我宣布这两个灵魂的结合,今后他们将永远联系在一起。”
充满浓重年代感的礼堂燃烧着昏黄烛光,垂暮的日光以一致的色彩从阶梯转角的窗户穿下,将神父与婚礼的两位主角置入微妙的光芒之中,两侧的宾客或是细声低语,或是安静地注视着。
婚礼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血蔷薇”的家主蒙德·威廉姆斯虽听闻已近百岁,从外表看却只是一个很古板严正的中年男人,天生灰白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五官清晰锐利如同雕刻而成,身形挺拔,凛然威严的气质与身上的黑色礼服融为了一体。
阴影凝聚在蒙德伯爵的眼眶里,从远处看不清他的眼神,随着神父祷词的结束,他掀开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的头纱,看见少女年轻美丽的面孔,从他严肃的脸上总算是浮现起一丝笑意。
我看向他们左手边,邀请伊丽提雅前来参加这次婚宴的“绥鸟”家主坎贝尔·拉斐尔与他的家眷立在那儿,现年五十多的坎贝尔伯爵看起来可就要苍老得多了,褐黑的头发已有斑白,即便是宽松的衣服都没法掩盖他的大肚子,脸上的肥肉几乎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正是这样才没把他眼里那滴溜溜朝女人身上看个不停的好色本质彻底暴露出来。
这两亲家的家主差距着实有些大啊。
两个新人一同念完誓词,正式成为了夫妻,宴会在鸣响的乐曲中热闹地开展了。
“拉斐尔家对这次的结亲可真是下了血本,陪嫁的金银装了一马车,而威廉姆斯家这十多年来势头急转直下,要不是这座蔷薇庄园,恐怕都沦为末流了,这种情况嫁女还送上如此丰厚的财宝,不知道坎贝尔是不是昏了头。”
“血蔷薇家的人外表大多保持得不错,寿命也长,这说明他们家族血脉的魔法天赋相当优秀,或许是绥鸟家对融合血蔷薇家的优秀血脉很有兴趣呢。”
“过继一个子嗣以拉斐尔为姓?可威廉姆斯家也不是没有适龄的女子。”
“蒙德老爷以后就低了坎贝尔大人一辈,谁吃亏还说不定呢。”
周围絮絮叨叨的声音传入耳中。
“西蒙娜小姐脸上的笑容很僵硬,不知道坎贝尔得了什么好处才会那么急切地把西蒙娜小姐嫁给一个可以当她爷爷的人。”坐在我旁边的伊丽提雅低声咕哝着,手上的叉子在可怜的肉块上戳个不停。
期盼我做出符合她心意的回应的公主转头发现我挥舞着餐刀在苹果上不知切个什么劲,顿时来了气,“都是混蛋。”这下连我也骂进去了。
或许是触景生情地想到自己的未来,伊丽提雅从这场婚礼开始心情就直线下降,决定暂避风头的我不打算对她的言论做出任何评价。
“提雅你看这是什么?”我指着被我雕琢了一段时间的苹果,隐约能看出一个人物的轮廓,但受苹果材质的限制并不是多明确。
伊丽提雅好奇地托着未剥皮的底部拿起来地观察,“带翅膀的女孩子,是侍奉光之女神的天使对吧。”
“是提雅你啦,这个翅膀简直是点睛之笔——”
“等等,在你眼里我就长成这个样子吗?”伊丽提雅愕然地把苹果雕像翻了几番,愣是没看出哪里像她。
我从伊丽提雅手上拿回来与她本人的面孔对比了一下,谨慎地开口:“唔……这个鼻子确实值得修缮一下……你那怜悯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姑且认为她没有抽象派的艺术审美,我这么安慰着自己。
“令人陶醉,真是完美且又富有幻想感的作品!”
充盈着浓重感情的赞美声从一侧靠近,我的大作果然吸引来了欣赏者,我无不自得地抬起头准备招呼伯乐,来者是一位相当高大的男人,粗略看去该有二米三上下,脸庞方正,面目修长,鼻梁上夹着一副圆眼镜,在他因身高而极具压迫感的气势上添上了几分儒雅平和。
我整理了思路开始表谦虚,就见来人朝伊丽提雅躬了个身,说道:“希望我的言辞没有让你感到怪异,美丽尊贵的二公主殿下。”
原来不是找我的——话语卡在了喉咙。
伊丽提雅的眉毛翘起一道并不真意的弧度,对付了一整天这样的局面,她开始对此不耐烦了,嘴上不咸不淡地用她清柔动听的声音应付着:“感谢你的赞美。”
来者并不在意搭讪对象的冷淡,很是热烈地滔滔不绝:“即使是在我的家乡艾辛库德——被称为‘紫荆冻土’的地方,也有许多关于二公主殿下的传闻,尤其是在公主殿下离开王城后的这一年里,我一个常轮转于此地行商的堂兄每每在雪地上围着篝火热了酒,就拉着大伙儿对见识过的女子品头论足,末了,总是同样的一句‘但都比不上西洛兹王国的二公主半分!’,因此可是经常以二公主殿下为主题而激起争论。”
“直至今日亲眼见识到二公主殿下的真容,才知道一向喜欢少妇的堂兄真是罕见地与我有了共同认知,卡托在上,西洛兹王国女子十六岁才能婚嫁的法律完全糟蹋了这个世间隗宝最美好的时光啊!”
我趁着他喘息的片刻及时地提出了疑问:“在你的家乡紫荆冻土几岁可以结婚?”
“满十岁就可以了!”男人条件反射般迅速地吐出这几个字,他在镜片下眼睛带上了一股热烈。
禽兽啊!我内心剧震、惊骇,还有一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向往。
伊丽提雅在桌下踢了我一脚,她并不想谈论这种话题。
“咳……”我适时地打断了还想继续用他家乡特产的方式表述钦慕的男人,举起盛有葡萄酒的酒杯,“今天的主角另有他人,为他们的新婚敬一杯如何。”
“为威廉姆斯与拉斐尔的结合!”男人这才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与我碰了一下杯子,豪放地把相对于他身材来说显得细小了的酒杯一口灌入口中,这才扫视了我几眼,开口道:“大家都在猜测二公主殿下和身边的少年是什么关系,这很重要,现在我有预感自己能得到一个不错的答案。”
我摆出一副“不会告诉你”的模样。
“哈哈,是我唐突了,”男人豪爽地笑着,欠了下身正式自我介绍:“很抱歉,说了那么多还未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是艾辛库德的冰晶先知——佩尔泽,就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得到答案吧。”
“接好了小子。”
佩尔泽不知何时翻出了一枚金币,弹到空中,滴溜溜翻着圈,在这过程中,我看清了金币的两面,一面雕刻着通用数字“五”,一面雕刻着一头巨龙,并非西洛兹王国的金币。
被‘先知’的名号唬住,我探出手抓住了金币。
“印有数字的正面表明你是二公主殿下的恋人,”佩尔泽不顾伊丽提雅又羞又恼的表情,继续说道:“印着龙的反面则说明你和二公主殿下是姐弟或兄妹关系。就我个人而言,更希望是反面。”
我和伊丽提雅表现出来的亲密程度已经到了只有这两个可能的地步了吗?伊丽提雅显然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她没有出声解释,看向我握着金币的手,对这个游戏的答案有了兴趣。
如果是反面,那么所谓的‘冰晶先知’不过是一个骗子罢了,从凡恩的魔法储量和纯净度就能看出来他出身不高,绝无可能拥有高贵的王室血脉,但如果是正面,究竟算不算得恋人呢?伊丽提雅发现自己反应过度地掩上了嘴唇,连忙把手缩回胸前。
色狼!伊丽提雅踢了我一脚,蓝宝石般的眼眸里分明地包含着这个词。
我可真是无辜受罪。
表面上还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得到佩尔泽点头示意,缓缓地张开手。
躺在手心的金币,表面流动着闪亮的金属光泽,巨龙雕刻跃然于上。
“不愧是冰晶先知。”伊丽提雅坐了回去,脸上是让人判断不准虚实的古怪笑容。
“是姐弟啊!”佩尔泽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他终于是瞧见了我用苹果做出来的艺术品,赞美道:“这份使用刀具的手法令人惊叹,切出的每个转角都精准无比……”
即使我知道只是奉承而已,内心仍然是一片舒爽。这个神棍把我当伊丽提雅的弟弟了,很是没品的声东击西。
伊丽提雅听不下去了,她盈盈一笑,问:“佩尔泽先生,我也觉得这个雕得很是特别,但他却不肯告诉我究竟雕的是什么,作为先知的你的话,一定能猜出来对不对?”
“美丽的二公主殿下,以卡托之名向你保证,当然没问题!”佩尔泽精神一震,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什么先知的风范都丢光了。“请先借我一用。”他把苹果拿到手上闭起了眼睛,嘴里低吟起神秘的语言。
见佩尔泽这么信誓旦旦,伊丽提雅冲我眨了一下眼睛,微眯着流露出一股威胁的意味,要我绝对不能配合他。
本来对紫荆冻土有了兴趣的我只好无奈地点头。
“哐啷!”“哗啦!”玻璃碎裂的声音尤为响亮,回过头的时候,面前的餐碟与食物因佩尔泽的大手落在桌上一片散乱,他的脸色不知为何一片惨白,瞳孔里全是惊恐。
“发生什么了,佩尔泽先生?”
周围的不解的目光注视过来,佩尔泽已经控制住了发抖的身体,他推开前来查看情况的仆人,转身就往外走,没走出两步,回过头来用沉闷的声音说:“照顾好她……愿卡托庇佑我等。”
佩尔泽就这么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匆匆离开了宴会厅。伊丽提雅与前来询问情况的“血蔷薇”家主描述了必要的情况。
“他只是想起了一件急事而已,不必介怀,今夜的美酒更值得我们举杯相庆!”蒙德伯爵吩咐仆人过来收拾,向伊丽提雅躬身,“还请二公主殿下原谅他的鲁莽的举动,希望没有对你的心情造成影响。”
“怎么会掉落在这么远的地方……”我在角落找到了我的苹果,所幸并没有摔烂,我嘴里抱怨着将其拿到手中,一股充满恶意的凝视瞬间让我浑身毛骨悚然。
来自心灵之眼的感应,可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直觉。
长期应对危险的训练让我仍旧保持了冷静,心思迅速转动,仅仅是僵了片刻,我就恢复了原本的行动,装作若无其事地蹲在地上收回手。
拿到手上的苹果失去了水分,完全干枯了,雕在上面的人物的形体如同风干的尸体,充满恐怖感。
发懵的瞬间,手一抖已经将其丢了出去。
“从那个‘先知’离开后你就一直神思不属。”伊丽提雅与一位老贵族交谈完后,回到我旁边坐下。
“今晚我们会住在哪里?”我不着边际地提出问题。
伊丽提雅打量了下我凝重的表情,回道:“威廉姆斯家的这座黑山城堡里有许多为贵客准备的客房。”
我点点头,转动手上的餐刀,“没有必要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今天发生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刚刚的事情却最让我感到不安,热闹的人群、丰盛的食物、通明的灯光,一切看上去都那么自然,但那股已经离去的恶意目光却总是停留在我心中,挥之不去。
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需要那么紧绷,这里可是有不少很厉害的人,”伊丽提雅勾了勾手指让我附耳过去,低声说:“是那种我只要喊一声,你就会被利索地干掉的程度哦。”
我盯着伊丽提雅弯着的眸子,那双水蓝剔透的宝石流露着狡黠与自信的高傲,在我看来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心里顿时就升起股在她水嫩白皙的脸颊上吻一下的强烈冲动。
但在众目睽睽下真那么做了,不用她喊,我都会被以轻薄公主的罪名捆起来审判,狂热分子“失手”干掉我也不是不可能。
周围已经若有若无出现了带有敌意的视线,我只能憋红脸挪回身子。
“所以不用苦闷着,问题会有别人解决的。”伊丽提雅对我的反应感到十分舒适,扬着嘴角送了我个笑脸。“好好享受,说不定能迷到一位美丽的贵族小姐呢。”
“你……我可没开玩笑!”我焦躁地把玩着餐刀,因身上一件武器都没有愈发没有安全感。
欢快的音乐依然鸣奏在黑山城堡的深蓝的夜空中,山谷间涌动的风刮起蔷薇花瓣,将未栓紧的窗户击得哐哐作响,如同急促的鼓点。
蒙德伯爵牵着他的新夫人变幻舞步,脸上的威严因酒精已化作豪放的笑容。
一曲终了,喝彩与掌声齐鸣。
此前的所有声音逐渐稀疏,甚至连风都平静了下来,席卷在空中的鲜红花瓣像下雨般晃荡着飘下。
却有不急不慢的脚步声突兀地响起,旁若无人般狂妄,在宾客的笑意还未从脸上消退之前,在携着新夫人躬身行礼的蒙德伯爵直立起身子之前。
“噗!”
血花爆开,骨屑、白色的脑浆、眼球,一切属于人类头颅的构成部件分离了原本的中心。
凝滞的空气中,失去俊朗脑袋的蒙德伯爵的身体重重砸倒在地毯上,模糊一片的脖颈处因还在工作的心脏一下一下地喷涌出粘稠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