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不均,是的,冷暖不均。
假使这句话从平庸的人类的口中说出,大抵又是在对社会现实宣泄无用的愤慨。
即使是言说者是才华横溢的诗人,其实质也无非和那些庸徒一般罢了,华美的糖衣辞藻裹着苦辣的怨言……实在是……
太好笑不过了……
美人的凉鞋从高脚桌的另一头翘起,整只玉体依在几欲跌倒的桐木凳上,玩味地享受平衡与失衡的共舞。
适才刻薄的想法化作温婉的笑意晾在嘴角,花格露脐衬衫搭配夸张的墨镜令路人频频侧目,颇具美式复古打扮的她的确赞赏联盟许诺给她的冬季假期,能避开明斯克的刺骨寒流,在堪培拉谈笑春风,对她这位怕冷的主实在太好不过了。
纤细的腰肢柔和发力,舒展完毕的女郎端坐在太阳伞下,泯起残存的哈泽德,纯白的铅笔裤勾勒出她锻炼有致的双腿,薄荷色的鱼嘴凉鞋释放玫红趾甲在外游弋,充满活力的姿色些许和她藏在墨镜下的眼影不太相衬,却也无伤大雅。
“亲爱的酒保先生,我本想再洗一会儿太阳浴,可惜晚上还有些私事,那么还是现在买单……”
“哎……克里斯提小姐,真遗憾你不能多待一会儿……”
毫不含糊地收下女子阔绰的小费,辛勤的酒保依依不舍地望着客人的背影消失在长街的末端。出手如此大方又魅力四射的女顾客可是越来越少了。
从无私倾泻的阳光步入昏晖的小巷,女子的双眸犹如未被PS处理过的可怖红眼,靓丽的指甲伸长数分,向前踱步,有意无意地踢开某个滑板男孩遗留在这的耍酷家伙,砰声落地,皮肤丝滑的黑珍珠丽人遁隐而出,尴尬滑倒的她拍拍沾灰的牛仔热裤,怨言满满地道:“渔夫,你还是调皮不改当年。”
“把你这只会莽干的妞儿派出来接应我,上头还真是欠考虑,有一瞬我还真以为是那帮变节者,让我的鱼线开开荤呢~”
歪头修着指甲,化名克里斯提的女人恢复了常态,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
“基辅前线告急……上头意思叫你提前结束休假……”
“才走了两个礼拜那帮狩魔人盟友就不行了……我们当初结盟的目的是什么?我怎么觉得各自为战更好一些呢?”
“因为你们血族密党太少,我们狼人乐于搞事的太多,魅魔和淫魔的斗争永不休止,如同天堂山和炼狱对于人间的争夺般长久,而虎视眈眈的深渊自上一次入侵以来暧昧的态度让各方都不敢轻举妄动,鸽派抱抱人类的大腿不是相当正常的事吗?”
递给同伴一只最爱的水果女士烟,再含着自己的哈尔夫雪茄点燃它,坎贝拉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事,吞云吐雾道:
“话说你的那个半魅魔门徒和她的搭档处得不太愉快,你要不要顺便点拨一下她?”
“希尔丽斯的事我不方便插手……呀……哪有像她这样的魅魔……”
“是半魅魔……”
黑珍珠笑看最擅弄潮的“渔夫”泄气的模样,罕见的事情总是惹人注目,而冷暖不均这种事……
太乏味了……
漆黑的夜色涂抹在札幌林立的霓虹广告牌上,让暮气沉沉的都市焕发出昔日东瀛三大艳都的荣光,一如涂上黄油的白吐司般貌似华丽,实则单调。
野藤组的干部们踏入新开张的私人俱乐部,店主的主动邀约和审时度势谋得了组长的大为赞赏,该店也顺理成章地成了该町风俗业的一大特色,野藤组小弟的经常光顾更是替那俏丽动人的女店主省下了一笔不菲的安保开支,想在老龄化的社会里找一个身兼店员,打手和牛郎三重职业的小伙子诚然困难,但应该还是难不过铁娘子“秋本舞衣”掏三份薪水。
“加藤君想让妾身……亲自指导吗?”
舞衣故作羞涩地应付着野藤组人称“狂犬”的干部,他借着酒醉的无理要求让她很是难办,不过……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呢~
“妾身近日身体有恙,不宜伺候,但倘若加藤君愿意下周此刻莅临本店,那么妾身愿和花崎一同……”
在组内由于干仗得力,日渐得势的加藤取代组长之位已不是秘密,提前抱好这根大腿,也未算风险。
任由那酒气浓重的手在自己宝贵的和服上游走,可算送走粗鲁客人的女店主摘下发髻,跪行入密室,对准那齐人高的屏风一划……
开裂的织物增殖出泛滥的肉沫,瘤状的肉丘不一而足,舞衣恭敬地脱下任何遮盖肉身的衣物,整齐地叠放在身后,姣好的胴体虔诚地匍匐进入那深不可测的菌毯隧道……玉体的曲线完全不见……重新显现,艳光更为照人,只是那瘤内的人形一一干瘪。
“我……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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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过女性狩魔猎人专门狩猎男性恶魔,楼主是否可以多点思路
费心检查完机车的火花塞,青年随意坐在工坊角落的可滑动园椅上,摘下油垢和污渍霸占的棉质白手套,他洗了洗手背手掌,抹干后躺在挂床上,朝墙角扔着弹力球,巧妙的计算让黑球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感受一阵逐渐平衡的力度,安德鲁利落挺身,弹力球“砰砰砰”地连续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折射后不知所踪,他闭眼在车间中行走,伸手在另一个角落的纸篓里摸索片刻,将那失踪的玩物重新找回,在掌心反复婆娑。
军绿背心下的肌肉并不十分注目,但下身平角裤外的大腿肌肉倒是非同寻常的发达。适才击打弹力球的铳剑收回腰鞘里,黑球也被精准扔回了几秒前待着的篓底。
“这里的安全屋的确不错,我买了点果汁,要喝些吗?”
比安德鲁略高一筹的女子靠在门边抱胸斜立,略略丰腴的手臂上还挂着小熊布袋,蛾首枕在门框上的她婉约居家,可惜对象并未十分受用,只是礼貌说道:
“不了,谢谢。科莱米提,我还是习惯喝些净水。”
“那么……晚安。”踱步走到搭档的身侧,俯下身子,吻过他的额头,女子背身着淡黄围裙而去。青年的肩膀微微一震,还是垂头,按捺住了抗拒的情绪。
来到东瀛,这是他出道来的第二个任务,由于考评上的一些缺陷,组织建议他与半魅魔组成一对来负责日后的工作。出于一些私人原因,他并不喜欢这个决定。可是,为了更大的目标,也不得不如此。
这也就意味着——狩魔人和魅魔的盟友条例中那些不成文的规矩,他并不想遵守。
永远别和黑暗生物上床……当然了,工作需求除外。
圣诞节的彩带纸屑尚未被寒风全然卷进下水道里,人类的午夜狂欢在D厅酒吧中幡然继续,兴许教廷的节日对他们的意义早已变味,或者他们本身就……理应为我族所支配。
洁白的双人大床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位成年男性,身强力壮、肤色各异的他们的共同点是胯下萎靡的长枪、象征奴隶的犬类头套和颈侧骇人的血洞。雪白无暇的尤物盛放在祭品堆的正上方,摆出惬意的二郎腿,意犹未尽地舔舐肌肤上甜美的最末饮品。
“这次的任务目标是渔夫,不容有失。明天凌晨你从明斯克中央车站出发,去基辅3号安全屋,然后那里的接待员会告诉你详细信息。”
“Darling,别演得那么无情吗,你难道不想在主人的胯下多待一会儿吗?”
扭着肥美的臀部,慢悠悠地换上纯黑胶衣,猎食者轻抚告知者的脸庞,神情的浪荡溢于言表。
“这次可不是胡闹,记得分寸,瑞切尔”拍掉女子不安分的素手,男人勉力地克制下腹的火热。
“切!拔X无情,回来一定要榨干你的两颗……”神不知鬼不觉抬起膝盖蹭弄上级的私处,魔党血族的精英猎手有恃无恐,得到意料之中的坚硬回复。
目送刺头下属乘坐旅馆的电梯离去,男人松了口气后不由怀疑其上峰的目的:那可是“渔夫”克里斯提,尽管近日名声不显,可在30年前战事胶着之时,他可听闻过不少可怕事迹。
啪!
刺啦!
锐利的破空打断接连的狗叫,伴随铁链冷然晃动,纪子奋力摆动青春娇躯,小臂上缠绕着的恶毒蛇鞭迎合客户不可告人的癖好。双手绑其悬空被覆,白日体面的白领精英在夜晚肆无忌惮地释放最为阴暗的欲望。
横劈竖斩,烙下虐恋的交错伤痕。
宽敞的大厅中设立各色调教器具,显然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学会吠叫来说话了,不错,还是只有悟性的败犬。你这金主的资费交得足够了。”铁链松动,男人沉闷地跌倒在地,屁股甚至因此多出了几块淤青,可他不敢多做停留,立时爬到女主人的膝下,恭敬地清理趾缝间的潮湿。
“嗯啊~很棒哟~”应召女郎不吝舒适的呻吟以表彰奴隶的苦工。
“汪汪!”讨好地哈着舌头,男子将那四足禽兽的献媚模样学得惟妙惟肖。
另一长发和风侍女挥动手拍,击打男奴的臀缝,无毛的雏菊快乐地胀大,似乎在需求一种填入。
“那你还有什么作用呢?”
突兀的疑问使得气氛转冷,侍女的发丝愈发蓬勃鼓荡,仿佛一只有生命的巨手握住了男人的躯壳,站立起身的纪子徐徐向不断挣扎的男子吹气。
“看来……还是有差距的,前辈们到这一步的时候……那些色胚可是哭着喊着要呢?呵呵~”墨紫色的尾巴从和服的下摆内探出,如箭头般的尻尾首和圆润平滑的尾身表明了她的身份。由于尻尾首的金属光泽,熟知黑暗法典的人此刻必能将她从淫魔种中归纳为下等淫魔。
锐利的尾稍刮破肠壁,比费洛蒙强劲数筹的激素注入柔嫩的肠道后散布全身,痉挛瑟瑟的猎物由此彻底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仅能为了满足那可悲的本能而拱弄下体,锋锐的尻尾自菊穴中脱出,张开如伞后以细密的吸盘粘附在肿胀的枪身上。
长发姬的青丝转而代替尻尾原本的任务,在男人的下半身内汲取精血。
生命的精华逐次从两端被挤压到外部,奴隶的骨肉不消多时便化为了一滩脓水浆液,散布腐臭味道的同时唤起两女的牢骚。
“又玩得太过分了……明早叫清洁工小南来收拾一下……”
舒坦旋动清爽的脚趾,淫魔抱着瘫软的长发姬玩起了舌吻。
“你们说她吗?”
正要动情,一个血淋淋的头颅从吊灯上飞速下降,惊得两位黑暗生物快步躲闪。
“谁?!”
吊灯的碎裂回应了她的提问,心态转稳的淫魔暗道:狩魔人?不知道黑暗生物大部分都拥有不俗的黑暗视觉吗?
劲风闪过,一袭黑衣从天滑落,不由多想,她跺地起身,挣开双翼,自下而上挥舞爪刀,妄图将来敌一分为二……
衣裂……无人?!!!
从志得意满到惊慌失算不足一秒,地上的长发姬就已然迸发哀嚎。
堪堪锁定那绽放的刀芒,又遭左乳一凉,垂头一握……铳剑?!
符咒——燃!
火炬在暗室内片刻喧嚣。
安德鲁站在发堆的左近,对耳麦冷静道:可以来收尸了——猫和小鸟。
又冲两具尸体补了几发飞镖,青年默默走到角落里蹲下,恢复着适才爆发过度的尸体,按照总部的命令处理掉札幌神秘组织的边角,这场动荡的帷幕让他拉开……不知福祸,但是……他唯独晓得家族名誉只有凭他的双手才有望振兴。
缓慢不失坚决地收紧鱼线,捕鱼者的猎物被从水下提起,鱼钩穿透它湿润的背脊从胸膛外露,却没有一丝鲜血流出。
“还想挣扎?”
玩味地蹲坐码头的缆绳上,克里斯提吐了口水果烟的芬芳,墨镜下的戏谑之意毫不懂得含蓄的礼仪。
“可恶,老娘……一定……一定……”
缠绕在朋克女孩颈部的鱼线愈收愈紧,哪怕是生命力惊人的血族,在这样的折磨之下也迟早得化为飞灰。
“假使你不想在没有任何【血华】保护的状态下欣赏初阳,我倒是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从背后拂过猎物的皮裤,直至那湿润的两腿之间来回摸索。
来自明斯克的猎手难堪战栗,转化仪式后一旦情绪激烈,身体便不由自主地会燃起那种反应。
“想拖时间等救兵?很可惜,他们按照你放在公寓鞋柜旁插座里的情报去了城市的另一端。”
“你难道……换了……咳咳……”
“是啊,我的宝贝,我赶时间,你要再考虑考虑吗?”
放肆地把烟气吐在女子的眼影,熟女的语气依旧慵懒。
奄奄一息的猎物艰难扬起头颅,半边脸颊破碎的她朝渔夫吐出一口血痰。
“好吧~虽然无法知晓你这种脏血破鞋是出自谁的拙劣手笔,但机会想来还多得很,那么……后会无期,魔党养的人造看门狗~”
锋利坚韧的丝线相互交缠并立,仅一瞬便把结实的躯干切割得四分五裂,脏器和体液溅了一地,这场景仿佛一盒酸奶被大力踩瘪……严谨地说,是非匀质的果粒酸奶。
未曾沾染些许污秽,熟练地倒下稀释有约旦河的圣水的化学药剂,扔下即将熄灭的烟头,克里斯提扶正礼貌,转身而去,刺眼的大火着实让她这冷血动物厌恶,可为了不留痕迹,这是必要的牺牲。
“你觉得她实力如何?”抱胸埋首在桌上,陈列监视器的密室内白衣天使低声向同伴询问。
“点子扎手,你的试验品不弱,可她从战斗起始便没有露出过破绽,一点也没有。”
“那会是对计划的阻碍吗?”女医生摘下眼镜,揉着粉红色的卷发,声音沙哑。
调了调杯中未匀的草莓酸奶,代号海藻的狂信徒没品地舔起酸奶盖子。“谁知道呢?她的级别大抵会达到公爵,可只要能降下吾主的分身,想来该隐亲至,也无能为力吧。”
“东亚的布局结束了……北美的设置可以加速,执行完了这几项实验,我们的事业便能更进一步。”
门禁打开,稚嫩的童声诉说庄重的话语。
医生和海藻一并低头,展示出于来者邪神血脉的尊敬。
“吾主永存!”
“旦日即生!”
唱喝间,密室墙壁上不规则的横纹闪烁着难以言喻的青光。
“小鸟?真是难听的绰号。”
宅女打扮的叛逆少女嚼着棒棒糖,斜眼扫视高挑丰满的同伴一言不发地焚烧尸体。
任由她偷懒,安德鲁的搭档继续手中繁杂辛苦的物事。
“好吧,你也是只【呆猫】。”
躲到远处和上峰通报任务的执行情况,担任掮客3年的她早就习惯了这种杀戮,现在她只在乎佣金罢了。
“本地的子爵为了显示大方,额外附赠六百通货的外快,我要抽十分之一,可以吗?”
讨价完毕的素子心情畅快,雁过拔毛的她今天竟然愿意少收些费用,让人咂舌。
“随意。”狩魔人涂抹刀油,仔细保养爱刀【飞叶】,似乎并不在意。
“周三第二套会面地点交付剩余佣金,时间八点。”
贝齿嚼碎甜品,远远送出一记飞吻,【导游】夺门而去,看来又有什么急事要处理。
“借血族提供的情报打掉了淫魔的边角,札幌的动荡在所难免,我们也许应该换一个安全屋。”
科莱米提垂身柔声发问,怔神的安德鲁本能后退。
意识到失态之后,方才点头道:“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