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请求

短篇原创推理萝莉榨死虐杀report_problem窒息踢裆add

li39
他杀请求
仅镜像
神奈川温泉浴场事件(他杀请求)

亚里砂一眼就看到了那具尸体,完全赤裸的尸体身上,留有不少的淤青,腹部大片大片黑紫色的痕迹,“什么啊,就像是用墨渍泼出来的。”身边的新人用十分调侃的语气说到,在这样略微恐怖的气氛下稍稍变得不那么让人害怕了。
因为尸体的身体颜色过于惨白,以至于那些伤痕太过突出,大家一致认为伤痕的分布过于理想化了,像某位大师画出来的作品,凶手或许是位心理变态的犯案者。
“那么报案人……”亚里砂拿出随身用来记录案件信息的手账本,面对众多旅游团的一位偏瘦的女子开始问话。

“请问你们何时来到这里的?”
四周有着一些未完全拆除的建筑,男人的尸体就躺在其中一间只剩下一半墙壁的房间里,墙壁因无人居住和维护变得发黄,上面还有竖向的雨水留下的痕迹,周围杂草的高度有没过膝盖那么高。
“是昨天,那天下着小雨,空气里全都是山茶花的香味。”女人被吓得不轻,双手捂在胸口,不时大口喘气,说话有些结巴,嗓音还微微发抖着,看得出她正极力压制自己的恐惧,而她身后的一行三五个人中有男有女,大家顾不上礼仪,居然全都抱在一起,显然这群人里,面前的女人是胆子最大的那一个了。
“来这里办公司的联谊会?”
“是的,我们是同一个公司的职员,这是我的名片。”女人身上穿着一身亚麻质地的浴衣,花色很显眼,上面印着一些亚里砂也说不出名字的花。
“神奈川的温泉确实很好,但是这里距离温泉浴场大约2-3公里,一般来说不会走到这里来吧?”案发现场的位置在最近的浴场背后,距离也较远,看穿着他们是意外来到这里的,随后女人的回答也印证了这一点。

“是的,出了温泉之后,我们都觉得太热了无法适应,所以拿了自己买的饮料出来散步,只有会长还在里面,他和那家浴场的经理是好友,因此留在里面用餐。”
亚里砂耐心听着,这时候女人回话已经不再结巴和发抖了。
“接着,琳乃发现了一只小狗,是一只毛色亮丽的纪州犬,就是全身白色的那种,我们猜测是浴场老板养的,或者是周围村民家里散养的。琳乃喜欢狗狗,想买点零食喂给它,等我们从便利店出来之后,那只狗就朝着这个方向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我们,我们也就跟着它,还以为是有幼犬或是需要帮助的狗狗,最后它停下之后我们就看见……”
“那具男人的尸体?”亚里砂补足了女人的话,于是女人点点头。

“亚里砂前辈,请来看看这个。”新人巡查长山金在尸体旁边蹲着看了许久之后喊出声来。
“好的。”亚里砂将名片夹在手账本的封面内侧,又说到,“那么案件有任何进展会通知你们,先回去吧,说不定你们的会长在担心你们呢。”
“好的。”女人谢过之后随着同伴一起离开了,亚里砂来到尸体旁边,余光扫过周围的景色,正是三月中旬,樱花开放的季节,鲜绿和嫩绿交叉的树叶里,不时出现几颗粉色的树,空气中也弥漫着一些花香。
“这双手印,也太小了吧。”山金用自己的手对着尸体脖颈上的手印比划了一番,居然比尸体上的手印大了两圈还不止。
“凶手是女人。”亚里砂的断言让山金有些纳闷,“就没可能是个未成年的男孩吗?”
“不,你看这只手,骨节不够清晰,这里右手中指的骨骼略有歪斜和粗大,很明显是常年执笔造成的痕迹。”
“是学生?”山金排除掉了作家的身份,因为现如今未成年的作家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在校学生也可以通过网络发表,根本用不着手写。
“很有进步嘛。”亚里砂的夸赞让这个新人有些羞赧,他低头对着尸体拍下几张相片。
“稍微……有点诡异啊。”山金对着尸体的脸部拍照之后竟然说了这样的话,原本放下心来开始环视周围的亚里砂也被这句话搞得摸不着头脑,但山金递过来的相机里,死者的脸上挂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那弧度俨然和达芬奇的名作蒙娜丽莎的微笑是类似的。

“那么,发布寻人启事,还有公开案件信息……可以确认是他杀无疑了。”
“这个人,我好像有印象。”一直站在一边的巡查新人千雪绕开亚里砂和山金,径自走到尸体旁边,竟然说了这样的话。
“不过我得去查找一下刑务所入狱人员名单才能确定。”看了一会之后,她又这样说到。
亚里砂听后立刻让人将尸体装袋带回了警署,警署附近就有尸检中心。

尸检时,亚里砂和法医一同检查了尸体。
“死者的手腕处有绳索捆绑的痕迹,胸口和腹部大概是被踢踹的痕迹,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死者的附睾里是空的,致命伤在颈部,大脑窒息死亡。”法医解剖脑部,经过一番查看之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是说他的精液被……”亚里砂虽然身为警部,对尸体的事情见怪不怪了,但榨杀这样奇怪的事情还是非常少见的,她露出困惑的表情。
“是的,他死前被榨干了,别这样看我,或许是情杀也不一定。”
“什么样的情杀会和在校的未成年女学生扯上关系?”亚里砂呼出一口气,她的心里异常沉重,她纳闷的不止是死者和凶手的关系,还有他们的行为。

从尸检中心回到警署,面对白色微黄的警署墙面,亚里砂一阵恍惚,神奈川警察署六个字在她眼里那么神圣,可是现如今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过不了多久,新闻社的头条大概就会出现有关这次的案件信息吧,或许如果案件停滞不前自己会被降职,就算不被处分,她也觉得对死者未免不公。
回到办公室坐好之后,亚里砂就开始了等待,目前只要得知死者的身份就可以顺着身份继续查下去,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前辈,我查到了。”亚里砂的办公室被推开,山金和新人千雪一同进来,山金手里是咖啡,千雪的手里则拿着一打资料。
死者是神奈川当地人,曾因酒驾致人死亡之后入狱,死亡事件正好是他出狱之后的第三天。
“山原苍介,38岁。三年前因酒驾致人死亡入狱,女性死者还有一个13岁的高中生女儿佐佐木麻理。”亚里砂回想起死者脖颈上的手印,“13岁……”

“莫非是仇杀?”山金也想到了那只比寻常未成年学生还要小一圈的手。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最好是去拜访一下麻理。”亚里砂将车钥匙扔给山金,从千雪手里夺走了资料,“千雪啊,是时候独自处理事务了,我和山金去出外勤,这次的升职人员名单里面,我可是非常看好你,不出意外的话,你很快就可以升职了!”
亚里砂不忘对千雪进行鼓励,不用再百无聊赖呆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蓝天发呆喝茶了,亚里砂不禁走路也快了不少。

“前辈,那个,可以和我……”
山金开车到一半路程时,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对着伸手在车窗外的亚里砂说到。
“或许,查清楚这个案件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去看一场电影。”眼看案件有了巨大的进展,或许不必再担心降职的事情,亚里砂对一直追求自己的山金也松了口,答应了约会。
山金并不难看,只是亚里砂不觉得他是能理解和支撑自己的人,因此一直刻意和他保持着普通同事的距离。
“真的么,太好了。”山金的车速不由得加快了,不久之后便到达了麻理的家。
门前不远处朝着山下望去,能看到鸟居,而抬头则能望见山口还覆盖着上一年冬天未能完全融化白雪的富士山,山下还有一条横跨的河,周围则有一望无际的树木。
房门外有留给一辆计程车宽度的路,附近的村落大约只有零星几十户,周围的森林也十分茂盛,到处都能看到暗绿色成片的树叶。

“有人在么,我们是神奈川警署的人员,有一些事情要问……”话还没有说完时,面前的木门就被打开了,里面扑面而来的烟味和没有太阳照射消毒的霉味。
“是为了山原苍介的事情吧,我猜到了。”开门的女孩身穿上下两件式的睡衣睡裙,头发散乱着,身材瘦弱矮小,说是发育不错的国中生也不为过,一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半根正在燃烧的烟。
女孩熟练地将手里的烟摁灭在一边桌子上已经几乎爆满的烟灰缸里,面对两个成年人丝毫没有做错事之后的反应,没有逃跑,没有诡辩,似乎就像是专程等着他们拜访一样,这同一般的案件实在是大不一样。
“……有几件事情要问。”亚里砂有些搞不懂了,在路上时她还担心会人去楼空呢,说不定犯人早就逃之夭夭了,她的担心居然是多余的。
谁会想到她竟然在家里,这跟负隅顽抗的一些犯罪者比较,都能称得上乖巧二字。
麻理的脸上有些熬夜之后的疲惫,厨房还有刚刚煮好的早饭和咖啡味道。
“不必问了,那个男人是我杀的,等我收拾一下屋子里就和你们走。”亚里砂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本书,是连城三纪彦的《一朵桔梗花》。

山金注意到烟灰缸里堆满的烟头,还有麻理因为营养不良发黄的发梢,细瘦发黄的皮肤……
他对亚里砂偏过身子,极力地压低声音,趁着麻理收拾厨房的时候说到。“前辈,这孩子到底……”
亚里砂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嘘……”
山金识趣地闭嘴,亚里砂看向旁边,书架上摆放着各种书本,漫画,还有一些卡带,都非常整齐地排列着,旁边的神龛里还有麻理母亲的遗像,香炉里有着不久前燃尽的香灰。

半晌之后,麻理将手里的早饭连同锅具一起放进冰箱的冷冻层。“可以再等我一下吗,我想换身衣服。”麻理对着亚里砂请求到,亚里砂看着这个女孩,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十分可惜,三年的时间,这个女孩子没有了母亲,不知道是如何一步步走过来的,这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吧,或许她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并非所有的犯罪者都是十恶不赦的坏蛋。
“可以,请去换吧。”亚里砂拦住山金手里的手铐,“犯罪者没有逃跑和反抗意愿,用不上这个啦。”
“啊……抱歉,下意识就……”山金收起手铐,别扭的挠挠头,他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

换衣服时,麻理没有关卧室的门,或许是知道亚里砂他们会担心她是否逃走,因此主动让自己的身影暴露出来。
亚里砂看到外面的睡衣褪下之后,赤裸着的身体背后的脊柱突出,像是一些厌食症患者,还有一些癌症病人的身体,覆盖上白色的内衣之后,就像是模特一样完美的身材,肩膀能看到蝴蝶骨的轮廓,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在看到她褪下下半身的睡裙之后,白色的内裤也暴露在亚里砂面前,亚里砂脸红地偏过头,山金也礼貌地把头看向外门。
“我换好了。”那是一身较新的制服,看样式应该不是附近高中的,腿上是白色的较厚的丝袜,麻理没有系领结,而是将那个深蓝海军色的领结握在手里,看上去像是改正了品格要好好学习的不良少女,不过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肉,眼睛看上去大大的,透着让亚里砂说不出口的无辜。

回警署的一路,他们遇到了一两个村民,村民似乎是看清楚了坐在后座的人是麻理,甚至当车子差一点就驶出村子时,一辆观光用的小白车从后面追上来,就像不顾死活一样,竟然泊停了他们的车子。
就在亚里砂以为麻理装作乖巧的样子是假象,追上来的男孩一定是她的同伙时,那位追上来的男孩下了车,将小白车留在路边,“麻理怎么了么?我可以一起跟去么?”
“不可以。”麻理对着那个男孩吼道,瘦小的身躯爆发出了强有力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对不起,我和他说两句话,就两句。”麻理睁大了眼睛,似乎亚里砂如果说不可以的话,下一刻她就会立刻哭出来。
“请说吧。”亚里砂总觉得如果现在她没有逃走,那么她大概不会逃了,一个换衣服不会避着别人的人,那么她很有可能没有什么留恋了,又怎么会逃呢?
“我的事请你忘了吧,别再假惺惺的,拯救什么的,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这一点你十分清楚吧?”
“可是……麻理……”男孩想要反驳,但麻理没有给他机会。
“你忘了你还有爷爷要照顾?好了,快回去……”麻理说罢便催促山金开车,亚里砂朝车的后视镜看去,果然男孩没有再跟来了。
“那个男孩,不要紧么?”亚里砂觉得不忍,轻声询问。
“等我的罪名确定之后,请再告知他吧。”麻理低下头,声音弱了许多,和刚刚爆发着喊出‘不可以。’的女孩俨然已经判若两人了。

这之后,车上维持了长久的沉默。
待回到警署之后,麻理对亚里砂的问话有问必答,但只有对男人的虐杀过程这一点上缄口不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亚里砂还是例行公事一般,在记录用的纸张上尽可能详细的写下了麻理的口供。
“那么杀人的动机是……”亚里砂这时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一个成年男子,怎么会像是带着从容赴死的微笑,毫无反抗痕迹地被杀掉,甚至于根本不是普通的杀死而是虐杀……
“他害死了我母亲,我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呢。”麻理微笑着说到,但亚里砂看到的笑容里却带有一丝苦涩,复仇难道不是人类一大快事么,为何麻理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那么,你是如何将山原先生约到那里的呢?”亚里砂在还原案件真相的时刻犯了难,因为麻理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竟然愣住了,如果是她杀了山原先生,那么这本不是需要隐瞒的事情。
会不会麻理是在为某个人顶罪?亚里砂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可能性。
“这个……我……”在沉默了有一阵子之后,麻理有些不耐烦,“请不要老是问来问去的,我说了那个人是我杀死的,他脖子上的手印就是我的手,还有什么好问的呢?亚里砂警部,你们也想快点结案不是么?”
亚里砂觉得蹊跷极了,这哪里像是杀人犯的口气,分明像是收了钱财替人顶罪的说辞。

“对不起,如果你拿不出说辞来证明……”一听这话,麻理一下子双手撑着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和那个男人有关的人只有我不是么?”
“那么,请你仔细回忆一下到底是如何将山原先生哄骗到那个地方去,然后又是如何对他进行的虐待仔细详尽地说清楚。”亚里砂也很为难,只凭借手印根本不能定罪,她当然也想快点结案。
“我……”麻理像是饿的没有力气了,又跌坐回椅子上,她从早上到现在似乎一点东西都没有吃。
“让我回想一下可以么,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了。”麻理最后说了这样的话,但这句话亚里砂倒是熟悉,像是一般的犯罪者为自己拖延时间好编纂一番说辞用的。

“那么,山金,向上级请示搜查令吧。”亚里砂觉得麻理在隐瞒什么,她相信她作为女人的直觉不会错的,况且在学校学习时犯罪心理学的课程她可是A+。
“有这样的必要么,请示搜查令的手续很麻烦啊,况且,她已经认罪了,不管她在隐瞒什么,总要给她保留最后的尊严吧?”
“山金,那么死者呢?不查清楚真相就草草结案对死者难道就公平么?死者的尊严也同样需要维护吧?”亚里砂反驳道。
“好……好吧。”山金被这样的执着也震惊了,似乎是回想起自己刚毕业时意气风发的模样,于是说到,“你说的没错,我们的工作就是这样,那么就放手去做吧!”

经过了几天的努力,上级也觉得这件事情需要给居民一个交代,于是批准了搜查令,还要求查清后真相公布于各个媒体。
可是麻理却在刑务所里绝食起来,本就细瘦的身体更是像晾衣杆一样了,他们为了让麻理活着接受审判,不得不注射营养液给她。
时隔几天之后的再次拜访,这次他们没有再闻到烟味。
“我来帮麻理上柱香好了,她离开母亲的灵位肯定很难过。”亚里砂看到那个因车祸去世的女人,那张跟麻理几乎差不多的脸,就从心底里泛出同情,山原撞死了麻理的母亲,麻理杀死了山原……
“亚里砂前辈就是太心软了……”山金本想说些什么抵御自己对这间杀人犯曾生存的房间的恐惧心理,但亚里砂看到了香炉下面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等等,这是什么?”亚里砂将香炉挪开,下面压着的纸张居然是一封遗书。
(我是自愿被杀,和那个叫麻理的女孩没有关系,请看到这封遗书的人不要起诉她,她还有未来……)最后的落款是山原苍介。
大约是写了些诸如此类的话,亚里砂期待的真相并没有出现,反而发现这遗书更是给案件埋上了一层厚厚的泥土,不管她怎么挖啊挖,似乎都挖不到里面去。
“来看看这个。”亚里砂终于叫住了来回晃悠的山金,在看到这张纸的一瞬间,亚里砂看见山金脸上好奇和迷茫都同时凝固住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遗书在的话,麻理岂不是要逃脱制裁?”
“不,我还没告诉你,麻理已经快死了,她三天以来一口饭都没有吃,如果不是正在注射营养液,大概率活不过下一个三天了。”
山金此前并不关注麻理的事情,他只想快点结案,好和亚里砂能进行一次顺利的约会。

“……”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似乎他们都看不懂到底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了,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仇杀,没想到现在居然变得如此复杂和扑朔迷离。
“先回去吧,看样子不会再有其他的发现了。”
“我们在你母亲的香炉下面发现了山原先生的遗书,已经送去鉴定了,结果出来之后,你就可以无罪释放,你根本不需要绝食,为什么?”亚里砂坐在病床前面,床上的人陷进床里,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床上没有人在,只有手露在外面,细瘦的手腕被手铐拷在床边。
“是我杀了他,遗书虽然是真的,但我杀了他也是真的。”麻理虚弱极了,手边的吊瓶就是如今维持她留在人世的唯一媒介。

“我真不明白,你和山原……”
亚里砂没能听到麻理的回答,麻理叹了长长一口气之后,她将自己手上的针头咬了下来,血流了一点点就不流了,已经不久于人世的人哪还有多余的血可以滴出来。
护士为她重新扎好针,但亚里砂知道她不会告诉自己任何事情了。
“我是警署的亚里砂,想查询案宗。”从医院出去之后,亚里砂辗转来到了警署封存案宗的档案库。
在这里,亚里砂看到了三年前的车祸案宗。
(因妻子跟自己冷战十三年,十三年来没能见到自己的女儿,被起诉离婚后,借酒浇愁,不顾安危开车撞到了在路上行走的佐佐木女士。
死者被撞飞出去,脸部摩擦地面,变得不可辨认,头骨撞到石头几乎全碎。)
亚里砂失魂落魄地回了家,查不清楚的真相和濒临死亡的麻理折磨着她,害她想立刻扑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睡着之后,亚里砂做了一个梦,梦中山原的脸模糊不清,但依稀能辨别出样子来,尤其是那身衣服,是一身非常普通平凡的便装,而麻理则穿着讲究,穿着那天换上的高中样式的制服,却不是当地高中的制服,领口的颜色是深蓝色,袖口也是两条襟的,而当地高中的制服则是三条襟袖口,领口深灰色。
“麻理,请求你杀死我,遗书已经准备好了。”山原跪在麻理面前,像是跪拜神明,祈求着神明的恩赐。
“你!”麻理似乎气到了,她无处辩驳,于是抬手在男人的脸上落下一掌,接着踹在男人的下半身。
“唔……”男人发出呻吟,却没有反抗。
而麻理这边却因为男人的举动更加恼火,“别这样,你这是自我感动,想要我折磨你,这样你就可以原谅自己犯下的错了是吗?”
“不……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山原跪着,重新直起上半身,双手去抓麻理的脚踝,“你可以随意打我,等你消气了,再杀了我。”
“杀了你之后呢?我母亲就能回来么?”麻理踹开男人,冲男人的下体又是一脚,看得出她是用尽全力了。

“对不起,全部都是我的错误。”山原跪着磕起头来,不久额头就磕出血来,“求你,杀死我,结束我的痛苦,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
“哈哈……什么都会做……”麻理仰头嘲笑着,接着发疯一样朝男人踢踹,肚子,胸口,额头都出现了不同程度泛红和淤青。
“求你。”山原忍耐着,一个高中生女子的暴力能有多痛呢?
“好哇,那么就为我母亲陪葬好了。”麻理伸出了双手,即使双手完全不能握住山原的脖子,也用尽全力,不多时,山原的脸憋到泛紫,眼睛也因为窒息翻起白眼,麻理却松开了手。
“我……我做不到……”麻理也跪坐在地上,眼泪从那双这时候看起来并不大到恐怖的双眼里溢出来,接着从脸颊上滑下去。
“对不起……”山原抱住麻理,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他躺在了地面上,接着握着麻理的手,将她的双手附在自己的脖子上,“再一次就好,很简单的,拜托你。”
温柔至极的请求,麻理眨眨眼,将眼眶的泪水挤出去一些好看清面前的男人,她忽然握紧了双手,像是下定某种决心,最终还是渐渐掐死了山原。
山原死前,为麻理留下了最后的微笑,似乎是想告诉她,杀死他是帮助而非犯罪。

亚里砂从梦中惊醒,她梦到了案件的内容,只是模糊着,她已经开始记不清了。
“可是为什么呢,如果是因为害死了麻理的母亲,三年的牢狱不是已经受到了惩罚,何苦再进行一番这种像是献祭的仪式……”
亚里砂回想起三年前,千雪因为人员调动正好在神奈川的刑务所工作,这时医院打来电话,麻理确认脑死亡。
“千雪,你对三年前山原的庭审是否有印象?”趁着午休时间,亚里砂找到了千雪询问。
“啊,你不问的话我已经忘记了,那天我记得麻理见到山原的那一刻几乎是要杀了他一样疯狂咒骂,但山原却一句话都没有说,我记得很清楚,他除了最后说了‘我认罪。’之外就一句话都没说。律师都还在试着为他减刑呢。”
“这样啊。”
“我还在想那个人怎么那样子,居然一句对不起都没说。”千雪最后说了这样的话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她升职之后也有了负责的案件,因此有些忙。

“结案了啊,听说麻理已经死了。”亚里砂因为麻理的死觉得不自在,午饭也吃的尝不出味道来,听到山金说出这样的话来,更加觉得羞愧,没能让犯罪者活着站在审判所,甚至连事情都没有查清楚就只能如此结案,她为这样的结局觉得不安。
“山金,我想是不是应该再去一趟麻理家。”亚里砂捣弄着餐盘里没吃完的豆腐,眼睛也看着餐盘问道。
“已经结案了,就……”山金敏锐地察觉到亚里砂的情绪,本想推脱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下午一起去吧。”
“嗯。”

第三次来到麻理的家,亚里砂除了为麻理的母亲上香之外,将麻理临走前煮好的早饭处理掉了,冰箱内几乎是空的。
“我们来找什么?”山金到处看看,而亚里砂则坐在了那个不大的布艺田园风格的沙发上,“如果我是麻理,杀死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之后,人生已经没有意义了,学校已经多日没去了,警察署的人也很快来抓我,那么唯一会做的事情……”亚里砂将自己置身于麻理的思想下。
“是我的话,我会把时间用来怀念死去的母亲。”山金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是啊,她们二人相依为命……”亚里砂顿住了,二人相依为命,那么父亲呢?
“山金,是户籍资料,所有纸质的资料。”亚里砂将目光看向祭拜用神龛下面的柜子。

果然他们在抽屉里面发现了佐佐木里香子的户籍资料,在麻理的父亲那一栏里,写的是不明二字。
“麻理从小就没有父亲……”亚里砂将手里的资料小心地放回去,她感到绝望,这样一来,线索又断了。
“抱歉,这本书我先借走了。”几近绝望的亚里砂视线留在茶桌上的那一本书上,连城三纪彦的《一朵桔梗花》,她拿起书来,颠了颠重量,临时决定拿走它。
“麻理最后时刻在看的书,或许里面会有什么线索。”山金也同意亚里砂的行为,查清案件是他们的工作,不能因为犯人死去就停下。

亚里砂破天荒地去警署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了烟,从不抽烟的人第一次抽烟,尼古丁经过肺部,引起一阵咳嗽,“麻理……”
她看向天空,云朵洁白得和富士山山顶残留的雪一样,是没有被工业污染的白。
下班之后她翻开从麻理家拿到的书,因为书中夹带了一张相片,亚里砂一下子就翻到了那页,那是第一章节一串白藤花的结尾处。
一张山原苍介的相片,背面有两个用铅笔写成的十字,有橡皮擦过的痕迹,看样子因为有些年头了,倒不像是因为寻仇而特意收藏的,更何况相片里的山原看起来比死前的山原要年轻上不少,头发也还较为浓密。

“我记得亚里砂前辈从不抽烟的。”
山金在职员食堂没有找到亚里砂,知道她有来天台吃午饭的习惯于是跟来了,现在从亚里砂身后出现了。
“麻理的事我有了些头绪……”亚里砂将手里的相片递给山金。
“怎么了?”山金接过之后,正反看看,并没有看出什么,“这好像是山原苍介?”
“背面的字迹,你仔细看看。”亚里砂背靠着栏杆,指着那处字迹说到。
“这是什么?两个写歪了的十?”
“不,你再仔细看看,是‘ちち’。”亚里砂用随身的便捷灭烟包灭掉手里的烟。
“哦,是擦过的,看起来像是‘十’一样。”山金将相片对着太阳光,果然十字旁边出现了浅浅的痕迹,“这么说来,山原和麻理是父女?”
“恐怕就是这样,千雪说三年前庭审时,山原除了认罪什么都没有说,恐怕已经从麻理那张与妻子极其相像的脸上得知了麻理的身份,而麻理的母亲里香子因为与山原离婚后改回了原本的姓氏佐佐木,生下麻理之后,麻理便顺理成章跟了母亲的姓。”
“麻理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山金惊呆了。
“是啊,她知道山原是父亲,或许已经知道了他看出自己的身份,正是因为山原没有与她相认,因此生出恨意,又或者是因为山原极力的请求,从小缺失的父爱催生了麻理的爱,因此她克制了自己父女相认的愿望,转而实现了山原求死的愿望。”
亚里砂叹气道,“不论是哪种,他们一家三口已经永远在一起了,再也不分开了。”
“所以山原的遗书会被麻理放在她母亲的香炉下面啊……”麻理大概是想让母亲和父亲离的近一些,或是想让她母亲看到害死她的人已经有了悔过之心。

“前辈……”山金本想环抱住亚里砂安慰她,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既然案件结束了,我们今晚就去约会吧。”
“欸?”亚里砂拽着山金的领带,将男人拽至自己的面前,之后亲吻上山金的嘴唇,接着快步走向下楼的楼梯口。
山金羞红着脸颊跟在亚里砂身后,手指伸向嘴唇,感受着刚刚的余温。
“前辈,等等我。”

2025/07/16
li39
Re: 他杀请求
仅镜像
番外篇:“他们”的过去

麻理仰着头,她笑累了,父亲肯定是认出她了吧,既如此为何不与她相认呢?
“既然你说什么都会做的,那就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爬给我看。”面前的男人真的跪下去,双手撑在前面,在水泥做的地面上爬起来,爬过一圈不太标准的圆圈之后,又是第二圈。
“为什么?”她不仅问自己,也问面前的男人,可是得到的只是一句对不起,听起来轻飘飘的,一下子就消失在空气里,雨后的空气里,连维持一句话多一秒都做不到。
她还是没忍住,起身跨坐在他肩膀上,“继续爬啊!”

男人顿了顿,似乎是接受到了指令,透过头顶能看到嘴唇似乎动了动,麻理想:‘在欲言又止的那几次里,有没有那么一刻你是想要与我相认的呢?’
看向身下被衣物包裹的肩膀时,麻理又想起母亲,‘妈妈,你不是说父亲抛弃了我们吗,你看见了吗,他现在正在被我骑着,还求我杀了他呢,说什么都会做的。’
没有将有仇之人踩在脚下的快慰,也弥补不了童年没能骑在父亲肩膀上玩耍的遗憾,此刻他们虽然只是被薄薄的布分开,却离得很远,一个被留在过去,一个在贪求现在。
她想要的是童年的陪伴,而他则见到了渴望已久的女儿,他只要现在。

“对不起,我没办法相信你,说什么求死的话,只是谎言吧?”麻理想拒绝的,要自己杀死他,这样的请求就算是诉说一万遍她也很难做到啊,更何况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丝哪怕是谎言的痕迹,可是没有。
“那就……”男人想起什么来,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盯上了两棵树之间用来晾晒衣服的麻绳,“你在担心会受到伤害是么,我把自己绑起来,这样就可以了。”男人磕磕绊绊地把沾满灰尘的绳索绕在自己的手腕上,最后将绳索两端用嘴巴叼着,爬到麻理脚边。
在那样祈求的,眼瞳中似海无边的注视里,麻理皱起眉来,她似乎也认同了他的愿望,不能求得原谅,那就死在她手下,与其生活在痛苦之中,倒不如寻求解脱。
他怎么知道她不会原谅他啊,只要他与她相认,她会原谅的,只是时间问题,她多希望他此刻亲口叫她一声女儿呢,就一声就好。
那一刻,她好像理解了,她懂得了他的自私,十三年的不闻不问,和主动抛弃相比,麻理似乎更愿意相信那是母亲的谎言,“你父亲他生病了,怕连累我们。”“他抛弃了我们,你一定不要扔下妈妈好么?”每次母亲的说辞都不一样。
加上母亲从未提过父亲的事情,或许,或许是母亲她说谎了也说不定呢,她早就有所察觉了不是么,只是她不愿意相信。

亲手系紧绳子尾巴的那一刻,他们无疑是融为一体了,她觉得那一刻他那没有子宫的肚子里似乎也有了容纳她一席之地的地方。
麻理粗喘着,尽力昂起头,好使眼眶里的液体不流出来,接着她做下了决定,父亲的愿望,她要帮他实现。
“我相信了,我会杀死你的。”胃里的液体潮湿酸涩的气味有些泛起,强忍之后又会头痛。
理智的线一旦绷断,只会迎来狂欢。麻理踢踹着他,带有尾音上扬的呻吟和喘息换了其他人来听大概会兴奋起来,可麻理只有恨。
她恨他竟然受虐到如此地步却还是不亲口说出他们的关系,甚至都不肯叫她的名字,连一声女儿也不肯,每一声她问的为什么之后都会紧跟着对不起三个字,他从未真的给她想要的。

“啊……对不起,撞到额,你母亲唔……真的对不起……”被捆缚的双手从来没有抓挠麻理的身体,即使麻理朝着他的下体踢踹,除了抑制不住从齿间漏出的呻吟之外,什么话都没有。
她要他的过去,他要她的现在。
麻理可怕起来,和同龄学生相比称得上瘦弱的身体居然维持了数个小时的暴力,踢累了她就坐在地上,男人则趴在她脚边喘息,短暂的休息过后,抬脚不需顾及对方尊严地踩上他的脸,把那张脸上的肉踩得变形,连呻吟声也变了,变得扭曲,变得磕绊。

如果暴力也是拥抱的话,无疑他们是在紧紧相拥。
“啊……”涩哑如动物般的哀嚎……
“恶心。”麻理听着那种叫喊,一时竟觉得他们像性交一样,于是脚底加了力道,明明觉得那样的叫很让人心烦,却自虐一般踢踹着,似乎听不到才会更痛,可她分明知道,无论怎样,都是痛的。

看牲畜被屠宰的眼神也就不过如此了吧,麻理看到那些留有雨痕,破破烂烂的墙面,这里和屠宰场分明无异。
“哈……哈哈哈……”悲哀的苦笑,却只会引来男人更狂热的贴近。
“求你,让我为撞到你母亲赎罪,求你给我这样的机会。”他跪着向麻理磕头,可这在麻理眼里却是为自己隐瞒父亲身份的开脱。
“在狱中可以写信吧,为什么一封道歉信都没有寄来!”麻理踩住男人的右手,欣赏着他发抖的惨叫,她愣住了,她吃惊于自己竟然在欣赏着。

“对……对不起……”天知道麻理有多不喜欢这三个字,对自己无能改变的托词,怎么就是诚心实意的道歉了?
“你住嘴!”踩在手掌上的脚抬起之后狠狠跺下去,“反正要去死对吧?这只手,这双手都不需要了不是么?”
“是……”他翘起颤抖着的唇角,分辨不出到底是苦还是乐。
是苦的话,他凭什么苦呢,凭自己现在正受着受害人家属的折磨?还是说这是即将从罪恶中解脱的欣快。
“想要被我杀死对吧?”她用脚伸向他下体,“那这里储存的东西就不需要了不是么?”
他咬着唇用迟疑的手手淫着,不时折磨自己的囊袋,好把里面存储的东西快些挤出来,很快,伴随高潮的抽搐,那些粘稠的半固体被他弄出来。
“还可以再挤些吧?全部。”麻理看着他,他开始惧怕她,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麻理终于骑在力竭的男人腰上,她将双手伸向他的脖子,明明不够完全圈住,但足够压住气管和血管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喘不上气了,双手控制不住的抖,最终还是从那个因为窒息本能张开嘴的男人脖子上拿开了,他脸部泛着紫红色,她知道只差一点他就死在自己手上了。
“对不起,我……我做不到……”麻理坐在了地上。
他用力吸入几次空气之后,竟然环抱住麻理,“对不起,再试一次就好,很简单的……”
久违的时隔十三年的奢侈的拥抱……
他抱着她向后倒,瘦弱的身体一定吃过很多苦了,可这些他都没有陪她经历,更不要说安慰。
男人握紧了麻理的双手,热度从温暖的那边传向冰冷的麻理,他将那双小小的手附在他的脖子上,“拜托……”

山原死了,麻理松开他双手上的绳索,趴在他身上,感受着还留有一丝温热,逐渐冰冷的胸膛,她只有现在了。
“爸爸……”大概她一辈子也忘不掉那天雨后的空气,混着樱花的花粉香味和松树上松叶的气息。
男人死的安详,嘴角挂着心安的,解脱的微笑,没人知道麻理那天摇摇晃晃地从树林里走出来是怎么回事,大家只知道麻理很久没去过学校了。
dssddssd
Re: 他杀请求
仅镜像
说实话没太看懂和征文主题有什么关系
li39
Re: Re: 他杀请求
仅镜像
dssddssd说实话没太看懂和征文主题有什么关系
那我可要解释了,亚里砂在试图理解麻理的过程里,从和自己不那么喜欢的山金保持距离到最后同意了和他的约会,这样的转变在我看来是“堕落”的一种。
li39
Re: 他杀请求
仅镜像
居然有小伙伴投票,但具体怎么样我不感兴趣,因为还是不够华美,决定退网研习一番。如果意外有人还能翻到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