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之后沦为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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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之后沦为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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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之后沦为星怒(地狱之火)

“xx同学,我喜欢你,可以和我交往么?”以一套最烂俗的方式开场,我请诸位听听我的故事。

我知道她每次都去教学楼的天台吃饭,风吕敷里永远裹着草莓饼干,曾有人向她请教草莓饼干的样子,结果失手打碎了,害她蹲在那哭了很久,是支走了那位同学之后,一个人偷偷哭的。
“前辈,可以和我交往吗?”走廊里,一位男生手捧鲜花,面颊红似窗外的夕阳,向她表白的结果当然是被拒绝了,这在我意料之内,一位不与人深交,只是孤独似我一样在吃饭时间会避开所有同学,来到空无一人的天台,欣赏居高临下的景致之人,她不会看得上那些“庸俗”之人。
你问我为何知道这些,因为我是随手拿着望远镜的画家。

和她一起吃饭的人,都只会出现一次,他们不约而同都受不了天台那种压抑的氛围吧?那里传闻课下时跳下过几个生命。
第一次在天台发现她时,我正用脚步丈量两个教学楼之间的距离,大约60步,丈量完成之后,我顺势打算上楼,抬头一望,正巧与她对视,她头发垂下来的样子,像极了要往下跳的人,我吓了一跳,摔坐在地上,她看到之后立刻跑了下来,“你没事吧?”
秘密基地被其他人类侵犯的感觉顿时被她的脸堵在那,没法发出来,也没法咽下去。

低头的时候,她胸前的内衣,隐隐约约的透出来,上面是草莓图案,粉色的。她的长发也十分听话,柔顺的不得了,会顺着肩膀滑下来,是天生微微泛灰色的,和班里其他同学的都不一样。她喘气都带着一丝草莓香味,也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
“没,我没事。”慌慌张张从她身边跑开,我并没有去别处,而是独自上了楼顶,我看到她没吃完的午饭,草莓饼干上有一圈清晰的齿痕。
这之后,她带着没吃完的午饭回了教室,并没发现躲在一边的我。
我一定也要向她表白,如果不成功,那就从她吃饭那里跳下去好了,反正我没有家,这条命本就毫无牵挂。

“有没有去看你妈?”一进这扇刷了红木漆的金属门,就有浓烈的酒味混着一股廉价的女士香水味扑面而来,鼻腔和胸腔似乎被这味道强奸了。我知道他根本不在意妈妈,只顾成天在外面鬼混,这次一定又是不知道在哪里招惹的女人,香水味又浓又臭,仿佛是为了遮掩皮肤下腐烂的器官,可即使用香水掩盖,也挡不住蛆在尸体上爬动。
“妈,我来看你了,你还记得我吗?”面前的女人面颊的颧骨突出,头发枯黄比一把稻草还要脆弱,我一点也不敢抚摸,唯恐摸了之后这本就不多的黄发会碎掉,碎上一地,捡也捡不起来,用手去擦也只会越擦越多,碎成渣,碎成粉。

护工说她不怎么吃饭,如果不好好看护的话,或许只有两三年可以活了。
“小叶?”她又清醒了,除了哼哼唧唧嘟囔几个词,又叫了我的名字。
“妈?”我凑近去看她,看到她脸上的斑,像星空,也像地狱的火烧过之后落下的灰。像这样少有的清醒的时刻,我会把头靠在她膝盖上,她没生病以前,经常在我摔倒之后这样安慰我,说这是魔法什么的,幼稚死了。没能等到她再一次唤我的名字,我只能离开。
“你好,我替西园寺火酒缴费。”……

出了看护院,外面有一家神社,我没有零钱,因此不敢进里面去,每次只是远远看一眼,里面供奉的人大概是哪个富豪或是死去的某个巫女,再不然就是看护院的院长,总不会是什么大人物的。
“我回来了。”屋子里空无一人,开窗之后,仿佛被酒精泡过的屋子都没法恢复原样,还是能闻到酒的辣味,不,或许被腌透了的,是我不是屋子也说不准呢。
那老东西不在正好,我乐的逍遥,距离开学还有一周,这一周最好不要有人打扰我,这样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我原本计划在母亲死后就从学校的教学楼上跳下去,当然跳之前,我要做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比如向鹤见同学表白。
开学那一天上午,我被叫进了办公室,原以为是课业出了问题,教师却脸色凝重,“田中同学,请你节哀。”
“什么,您搞错了吧?我家里没有……”
“你母亲她今早去世了……”我直愣愣站着,完全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耳边嘈杂的像夏天的知了。
半响我终于缓过神来,从教师的嘴唇里看出几句话来,无非是“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太过伤心”诸如此类的无关痛痒的话罢了。

他们说尸体已经按照妈妈生前清醒时立的遗嘱火化了,骨灰已经送回了家里,最后还留下一个笔记本。
其余的我都只听进耳朵里一半,回忆起那天,如果我再多等一会,是不是就能等到她再一次叫叫我的名字了?那一见,竟就是永诀?
教师劝我回家一趟,我张着嘴,本不想回去,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样子一定恐怖极了,出了办公室的门,同学全都绕着我走。
回家之后,我看见地上散着的骨灰,盒子被老东西踩了个稀碎,旁边还扔着一把锤子,应该是先砸后踩的。

老东西喝醉了,第二天恐怕不会记得这些,用手把那些骨灰拢起来,拢成小土堆,一把一把抓进风吕敷里裹住,这就是了,这是我生命里唯一的火种,现在火种燃尽了,只剩一把灰,这灰里又会诞生什么呢,还是什么都不会出现。
笔记本里除了一开始几页的字迹清晰可见,写了一些进看护院之后的故事,每天会做的事情,之后,有一封遗书之外,其余的就都辨别不了了。
看完,我把笔记锁进柜子里,里面放了鹤见同学遗落的草莓饼干包装纸,看向桌子上的骨灰时,我想如果是妈妈,她会希望我把她放进哪里?是放在供台上还是随风散去?

“妈妈当然希望经常看到小叶啦。”内心深处传来的声音虽然进了我的耳朵,可是,“妈妈,你在家里的话,岂不是经常会被那老东西惊扰到。”打定主意之后,背上背包坐电车从神奈川到千叶,只要一天可以来回。
骨灰撒进空气中什么味道也没有,原以为会有些味道,结果没有。
顺路去了童年常去的社里,免费的水占卜,大凶又如何,我从来不信,跳楼的决定也只是因为母亲已经走了。
将沾满骨灰的风吕敷洗干净的时候,泪水落在泡有洗涤剂的水里,一下子就沉到底,连一滴水花都没有溅起来。为什么会落泪?明明那女人根本没有参与过我的人生。
未免被骂,我拿了书包去上课,同学似乎已经忘了那时面对我的表情,现在看起来倒像是什么都未发生过。

我没对任何人说我的计划,甚至任何能拿得出手给鹤见同学的礼物都没有准备,即使是被拒绝,其实,鹤见同学她怎么可能知道我的事呢,绝对会被拒绝的吧。
我站在栏杆外面,那里刚好有个台阶,能容下两只脚踩在上面。
“同学?”啊,鹤见同学现在脸有一半被阳光照着,看起来就像是半善半恶的某种神明呢。
“鹤见同学,可以和我交往么?”重复着许多男同学向她说的话,看不到自己临死前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惜了。
风微微拂过我的头发,把头发拍打到我的颧骨上,该剪头发了啊,可没有机会了。

“同学,你千万别冲动啊……”鹤见她饭盒掉在地上,一定是被我吓到了,不拒绝也不回复,一定是怕我跳下去吧。
“鹤见同学,没关系的,我没打算让你同意这样无礼的请求,我喜欢你,和你没关系,你看,那边是有监控的,你只要站在那不要过来,我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好想和她再多说几句话,起码这毫无生趣的生命还能多一些颜色。
“你在说什么呢,不可以这样,生命只有一次啊!”她怎么会担心一个陌生人的安危呢,这些话也只是漂亮的官场话而已。

正是午饭时间,我压根没想再吃上任何一顿饭,况且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即将发生命案,就算是有人敏锐的发现,恐怕也会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吧。人类在趋利避祸和避免麻烦上永远是第一位的。
“请你不要再说了,不论是折磨我的火也好,还是创造我的火也罢,无论哪一个,现在都没有意义了,请你就算是替我那一份也好,我想看你一如既往像草莓的枝叶一样,只要碰到土就可以顽强的生长。”我正对着她,只要脚滑一下,就可以摔下去,这样,一下子就全都结束了。
“你在说什么,那里很危险,请你先下来可以么?”
我想听她再安慰我一下,就一下,可是她嘴里说出来的都是那么冰冷。
“好了,鹤见同学,作为最后一个看见我的人,请你对我说一句再见可以么?”

“我不会说的。”上课铃响了,不过她没有走。
“那就我说好了,再见吧。”向外踏出一步,重心向后倾斜,就这样从6楼掉下去。
……
她奇迹一般和我一起跳了下来,又奇迹一般用身体接住了我,我还活着,可面前的鹤见已经不再是一分钟之间的她了。“不,鹤见同学!”
“我想起来了,你是田中同学,你,欠我一条命!”吐出来的鲜血是粉红色的,就连皱眉的样子都那么好看,恐怕和千叶的夕阳比,夕阳都要略逊一筹。
“或许器官内出血了,又或许伤到腰椎,总之情况很不好,请家属签署病情告知书。”医生们聚在一起,如果躺在那病床上的是我就好了。
老师第一次发火了,可我除了道歉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监控显示鹤见是在救田中,这点毋庸置疑。”
“不管怎么说,如果我女儿出了问题,我希望由他娶了我的女儿,照顾她的后半生,记住,这是你欠她的。”鹤见的母亲不依不饶,我当然也知道我惹了麻烦,一次次低头道歉又怎样?鹤见同学如果死掉了,我也会赔上这条命的,如果没有,那就拼命赚钱补偿她。
“非常抱歉,我会负责的。”
在抢救室外鹤见的妹妹打了我,我没有反驳和还手的理由。“对不起。”
“对不起也没用,姊姊有事,你最好也从那再跳一次,如果一次没死,我会拉着你跳第二次!”忍受是我最拿手的事情,这些侮辱和恶意对我来说根本不痛不痒,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会怕这些。

守了两天,鹤见同学醒了,除了脑部有轻微创伤需要卧床之外,一边大腿骨骨折,幸好腰部没有受伤。
“妈妈,田中同学呢?”我在门外听到了声音,在鹤见母亲和鹤见妹妹的嫌恶里出现,可鹤见同学的脸上却非常平和,“田中君,你不是想和我有羁绊吗,现在我救了你,我们是过命的交情了不是么?”
“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受伤。”此刻的道歉多么苍白,转入普通病房,我对面就是窗户,现在又是夕阳,可我已经无力思考是夕阳还是鹤见更漂亮一些了。
“田中君欠我一条命哦,可以先从告诉我你的名字开始吗?”鹤见她明明探视时间是有限的,却要浪费时间在问我名字上。
“叶。”
“妈妈,从现在开始,我要和田中叶谈恋爱,你们都不可以为难他哦。”
从失血略显苍白的嘴唇里,说出来的话却是我意料之外的。

“为什么?”三人几乎是同时说出的为什么,但我们下一刻就被医生赶了出去,“时间到了,不要影响病人休息,只能有一位家属负责照顾。”
“你,姊姊她,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鹤见的妹妹大约是越看我越不顺眼,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扯了我一巴掌,这下左右两边都红红的了,也还不赖嘛,我心想。
这之后,我办理了一年份的休学,鹤见同学也在家修养,每周我都会将打工的零钱留出自己生活的份,其余的交给她。
“田中君,我今天很不开心,如果不是你非要跳楼,我就不会闷在家里,连电脑游戏都玩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这一句话,我觉得我似乎处在地狱里,即便是在打工时被客人刁难,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或许是鹤见她脸上不达眼底的笑。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苍白的道歉,连我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

“道歉又有何用呢?不如,田中君让我打一顿好了,这点要求,还是可以满足我的吧?”她看起来像是在微笑,又像是嘲笑,我分不清。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哦,可以帮我把拐杖拿过来么?”她伸手往前,再挪两三步远的墙边,立着她洗澡用的拐杖。
我拿了给她,没想到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好痛。”我双手抱住脑袋,蹲在她面前,我想如果面前打我的是我的母亲,那这样的场景就合理多了。
“怎么不躲?”她双手架起拐杖的动作显得十分吃力,可还是举起来,朝着我的肚子又捅了一下,“唔,对不起。”
“这下开心些了么?”我捂着肚子问她,看到她扔下拐杖,换上了一副笑容,似乎在笑我逆来顺受。

“欸,真的欸,我开心许多了,不愧是田中君。”笑容的样子使我受了莫大的鼓励,其他人一定没有见过鹤见同学这个样子吧,这是属于我俩的秘密,是独属于我的一份。
“下周,我想出去逛逛,田中君可以带我出去吗?”她的头发亮闪闪的,被卷过了一些,原本乖巧温柔的长相在卷发下多添了一丝侵略性,或许是她母亲看她不能出门,特意帮她做的发型讨她开心。
“好。”出了鹤见家里,路过一节长长的台阶,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着,如果我从这里摔下去,失忆了,又会发生什么?
家里的老东西会被找麻烦吧,或者被找到学校去,监控会被翻出来,鹤见家里也一定饶不了我,即使是死了,一定也逃不开的。

又是煎熬的度过了一周,每一天都有客人喝醉了要闹事,清理吐在卫生间地上的呕吐物已经是很稀疏平常的事了,还有大老板不小心搂着我把我当作侍酒女郎,大概是怪我长的太瘦小,脸也有些女性化了。
回到家只能看见在沙发上睡觉的男人,还不如睡在街上,街边的公园里大概还有人来人往的行人驻足,总比在家面对这个死人强太多。
重新进到鹤见家时,只是一周的远离,竟觉得陌生。
窗外还是艳阳天,在屋里却是另一幅光景,出发之前,我被鹤见扔进浴缸里,热水顺着身体浇下去,我不敢发出任何怨言,“怎么了?田中同学怎么在发抖啊,是不是水还不够热?”

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求你不要继续了。”想听我悲惨的求饶是么,那我如她所愿就是了,何必这样。
赤身裸体跪在白色暗纹的瓷砖上,膝盖只觉得冷。
“欸?什么错了,田中君没有做错什么哦!”她转过身去,坐轮椅的脚在我的视线里渐渐消失,她把我的衣服扔在我头顶,似乎是不想看到我的脸。
“穿衣服啊,在等什么呢,再不快点,太阳就快要下山了。”她连鞋子都没有穿,只有浅黄色蕾丝边的袜子遮住了那双足弓不甚明显的脚,这几个月以来,那双脚几乎没有走过路,越发的白嫩细滑,反正她也不需要走路,穿鞋没有意义。

推着轮椅出去,走了很远,鹤见随手指着方向,我就照着她说的走,走到一座庙门口,朝下面看去,却看到老东西在那,就在那一节长长的,一眼都看不到尽头的台阶下面,只有他一个人,那身衣服我再熟悉不过。
或许是我的衣服太过熟悉,他摇摇晃晃竟然走了上来,我看着熟悉的身形上来,怔在原地的脚无处安放。
“该死东西,我说怎么不着家,原来是被贱货勾引了,还说什么打工……”
揪着衣领要打我的手没有停下,我没想到他会在鹤见同学面前打我,因此也没有还手的预想,和被鹤见妹妹打不同,老东西打人几乎尽了全力,是抡圆了手臂打的。
“您是田中同学的父亲吗,我请田中同学去我家里补课,我从楼上摔了,最近都不能去上课,我们学习之余出来散步,刚巧遇上您,初次见面,我是鹤见玖。”
一番话滴水不漏,恶心如老东西这种人,敏感的神经都被安抚了。
但她说出从楼上摔下去那句话的时候,我的心跳停了一拍,在没人注意的角落悄悄吞下一口口水,如果,假如她说出我在学校跳楼的事,我立刻就会被打死,在她面前被打死,不死也会残废。

“是么,下次别让我逮到你。”男人手里的酒瓶空了,他随手一扔,扔进草丛里,又打算慢悠悠走下去。
我半张开嘴,还未从刚刚的余韵里缓过神来,脸颊依旧火辣辣疼,转过头看见鹤见她的眼里,似乎是对刚刚被冒犯的恨意。
“田中君不打算做些什么?就看着你的女朋友被你父亲侮辱吗?”她看向台阶的眼神里,是杀意么?
“我……”
我犹豫了一下,但看到那男人佝偻的背,平时的打骂和侮辱又占了上峰,我一定是被诱导的,但手脚不自觉地在行动。
朝着男人狠狠的撞上一下,下面不远处有石碑和拐角处的崖,不论撞到石碑还是摔下去,都会很惨。

鹤见她歪着头,眼睛睁着大大的,背后就是快落山的太阳,让老东西以这样一个场景落幕也不错呢。
这一定也是母亲想看到的吧?她从前一定受了不少委屈,我越发觉得鹤见同学和母亲相似了,似乎那并不一样的眉眼也能融合起来,成为一个人的样子——鹤见玖的样子。
我已经毁了鹤见同学,手上再添一件罪恶似乎也不要紧了。
用肩膀撞向本就走的不够稳妥的男人,并不是一件……
但,看向身后那抹落日的红时,鹤见手里的是——相机!!
男人滚啊滚,像山上的石头,滚落到最下面的围栏,围栏断裂了,随着一声并不大的呻吟声,他摔在我视线之外。

我不敢去看,只敢小步小步挪着,挨到鹤见旁边,越发不敢面对她,分明,分明是她……
相机里出现男人的声音,我听得出,是老东西死前最后一声哀鸣。
“怎么了?田中同学不过去看看?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保密的。”太阳完全落山了,鹤见的脸我看不清晰,我跪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来,双手颤着,心脏不是要从喉咙里往外跳,是要撕开胸口的皮肤,连着血管掉出来,是哪怕掉出来也还在跳着。
“那就不看了,推我回家吧。”我如释重负,无形的神已经将我赦免。
她家里一如平常,她母亲还是不待见我,只把我当作毁掉鹤见后半生幸福的罪人,好像一切都没变。
“哎呀,外面似乎要下雨了,身上有点腻腻的,好想洗澡。”鹤见说着,将手里的相机交给她母亲,要她放在她房间里。
我设想过 去夺,那样似乎只会暴露的更快,她说了会帮我保守秘密的,我应该相信她。
可她的样子一瞬间让我厌恶,我的母亲一定不会,不,或许也会这么做,我怎么会怀疑母亲的想法呢?

“田中君?”称呼又变得亲密起来,胃里绞得发疼,“哕……”地板立刻脏了一块,还溅到了她浅黄色的袜子上。
又是一副遇到了麻烦皱眉的样子,“对不起,我这就……”
“被我妈妈发现的话,就麻烦了,可以请田中君清理干净吗?”明明是可爱俏皮的语气,与我而言却是地狱,“我不喜欢浪费粮食的男孩子,田中君?”
我本就低垂的头更低了下去,低进地板下面,低进地狱里面。差点就伸舌头清理掉地板上的呕吐物了,她喊住我,“在做什么啊,我是说帮我把袜子脱下来洗干净,至于地上嘛,纸巾擦掉扔进马桶里就好了。”
“田中君还真是可爱啊,居然想要把脏东西吃进肚子里么?”她咯咯的笑,露出口腔里的牙,如果不是今天,此刻,我大概会觉得可爱。
脱下袜子之后,鹤见调皮得把脚踩在我的头上,似乎刚刚的命案和她毫无关系,不时想把脚塞进我嘴里,又或是踩在我的脸上,美其名让我熟悉女朋友的味道。

“求你……”正跪着帮她洗脚,嘴里不知不觉蹦出这两个字,我吓了一跳。
“田中君今天陪我出门看了夕阳,我休学在家里好几个月了,很想念学校,所以我们是往学校的方向走的,因为是傍晚时间,所以没有人看到我们,是这样么田中君?”她把湿漉漉的脚丫放在我脸前面,“帮我擦一下好吗?”
“啊,嗯,对……”声带似乎也不是我自己的了,颤抖着的声音,和我以往说话大不一样。
在浴室的时间很是漫长,长到我反复深呼吸,渐渐忘了自己是谁。
回家时,我刻意绕开了台阶的路,附近一个人都没有,背后阴森森的,出了一背冷汗,到家之后,钥匙也发着抖,怎么也塞不进锁孔里去。
“田中叶,请问你x月x日那天在哪,和谁在做什么?”
“不,不是我干的。”
“混账东西……”

“啊……”从梦中惊醒的时候,额头也是冷汗,明明是开春的天气,浑身却是被扔进冰窟窿里一样,手脚心也全是冷汗,醒了之后再不敢睡了,躺在被窝里一连过了很多个小时,还是没暖热脚心。
大约是两三天之后,我被叫进警署,电话挂断之后,我反复在心里重复鹤见的话,“是往学校的方向”“休学”“女朋友”
“你和鹤见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每周都去她家里?”
“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你父亲的死亡时间是两天前的晚上,那时候你也和她在一起么?”
“应该是的。”
“你和你父亲的关系怎么样?”
“他经常喝酒,也经常不在家……”
出了警署的天空格外蓝色,里面混着淡淡的云,我自由了,也没有家了,彻底的。

在我望向地面的漫长时间里,我设想过如果她说出录像的事,如果只是一瞬间,她不想再陪我玩下去,那我会怎样?
“我们那天,我记得我说太久没去学校了,就拜托叶君推我去了学校,我们走了很远的路呢。”鹤见同学冷静地不像她了,偶尔略过我的双眼丝毫未能在我身上停留。
事情以我的父亲喝醉酒失足踩空台阶坠崖结案,临走时,我紧盯着他们,如果其中任何一人回望我,我都会立刻哭着全部说出来吧。
但是没有,没有人怀疑鹤见同学的说辞,再加上鹤见母亲说当晚鹤见洗过澡,更印证了我们走了很远,几乎毫无破绽。
紧绷的神经在屋里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刻得到缓解,她救了我的狗命,又一次。

“为什么要我带一捆绳子?”她发Email要我带绳子,我虽然不理解却只能听从,到我站在她面前,被她栓住脖子捆住双手,“当然是要去遛狗啦。”
是的,从她引诱我把老东西推下台阶开始,我成了一条能独自思考的狗,冒犯到她的人,她不喜欢的人都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无论是肉体或是灵魂。
“幸好晚上没有人呢,空气中也没有那些杂乱的味道。”她拽着我的脖子,使我只好低头将背部压低,脸几乎贴住轮椅,为了能看清楚前面的路,又必须抬头,大约几十步的距离,已经难以维持。
“叶君,前面有个花园欸,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不用她明说,我将轮椅推往她手指的方向。

“是人工栽植的椿花欸,听说凋谢是整朵花掉下去,有断头的意思。”鹤见同学双指夹住拔掉一朵,动作太过温柔,花朵没能整朵拔掉,而是花瓣一瓣一瓣分离,留下花蕊孤零零还在上面。
“叶君,会是属于我的武士么?”鹤见的鞭笞似乎有了借口,她成了我的“介错人”,我是否有错全凭她做主,无需考虑其余任何人的意见,我的生命,我的灵魂都属于她。
“是,田中叶是鹤见玖的武士,是鹤见一个人的武士。”
面对世界时勉强维持自尊的头颅顺从低下,面前是属于我的神明,如我做错过事情,神明理应抛弃我。
“那叶君应该亲吻我的脚背,受我赐的洗礼,成为我永远的武士。”看不清她的微笑,我知道她一定在笑,我会是听话的狗,她喜欢听话的狗。
荒唐的姿势,我跪在土面上,土块一下子被膝盖揉碎了,我心里好像也有什么碎掉,但是下半身的不安混乱了我的理智。

亲吻因为天气转暖未被棉布包裹的足背,略有冰凉,还能摸到属于活人的温热。
“附近没有水呢,不过武士会吃掉主人赐给的任何食物不是么?”我想起在走廊上向鹤见同学表白的男同学,我赢了,不消杀死他们我便赢得彻底。
“是的,只要是鹤见同学给的。”就算有剧毒。
看到她将自己最喜欢的草莓饼干拆开来,扔在地上,又将脚踩在上面摁下去,饼干和土充分混在一起,这比第一次见到鹤见同学,看到她胸前旖旎还要吸引我百倍。
用舌头卷住咽下,任凭班里的其他男人哪有这样的殊荣,他们怎么配得到鹤见同学的爱?
“鹤……鹤见同学,我……我可以把头……枕在你的膝盖上么?”
“叶君,就算我不小心把刀刺进你的脖子?”鹤见同学只是在虚张声势,我点点头,不是试探也无所谓。
“那就求我啊。”
“求你……”
她张开双臂,放任我把头凑过去,跪着的姿势没有变,好像面前的女人和我的母亲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鹤见同学没有疯,她绝不会因为和男人结婚变成母亲的样子。

不知道是怎么回的鹤见家,是怎么乖乖坐在凳子上被她淋水,只记得心里小鹿乱撞,水早就是凉的了也没能察觉。
“叶君,怎么没有热水了也不说啊。”她坐在轮椅上比我还高上一些。
“凉水没关系,是硫酸也没关系的。”我的回答一定能讨她开心吧,我听见她咯咯的笑,最后假装正经地摸上我的头顶。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叶君一直都偷偷躲在角落看我对吧?包括在走廊被捧着鲜花的男孩子追求的时候。”
鹤见是会包容的人,她会包容我的自卑,会替我隐藏我的懦弱,她是就算知道我在说谎,也会笑着说“哦,是么?”的人,她是我的,新的,母亲。
“对不起,我……”
“哎呀,已经很晚了呢。”鹤见将我的衣服扔给我,催我离开下周再来,我只好离开,一路上都没能忘记刚刚的地方,那个小小的公园,是我的新生,我从鹤见的脚下迎来了新生。

久违的睡了一个好觉,短暂的脱离了自己的罪恶。
下一周再见到鹤见时,她的头发剪短了一些,发尾也烫过,“医生说我的腿恢复的很好,下一周就可以回去上课了,叶君要和我一起吗?”
“我……”
“还以为叶君和我的灵魂更近了呢……”她手指搅着发尾,歪到斜下方的视线,那里面没有我,不,不可以。
“对不起,我不应该犹豫的……”竟然真的像狗一样,上肢伏在主人的身上,为了安慰主人,会把舌头伸出来,摇晃尾巴,努力吸引主人的注意力。
“那叶君要接受惩罚哦!”她踩着我的大腿站起来,把轮椅向后推了一些,揭起淡粉色的蕾丝裙摆,露出里面没有穿内裤的下体,细嫩的毛发和未成熟的性器。
除了水声之外,我的下体也不安分起来,被淋湿的头发滴着水,“呵呵,叶君实在是太可爱了。”
不管怎么说,鹤见她笑起来就好了,我只要能看着她笑,就心满意足,下地狱也不怕了。

被鹤见同学撕掉作业已经是常有的事了,被老师赶到教室后面罚站,看到她背后,校服,视线往上是露出来的脖子,阳光照着一半,能看到细小的绒毛,镀了金光一样,为了隐藏烫过的发尾,故意扎成丸子的形状,偶尔她趁着老师不注意还会扭头朝我眨眼。
“田中!你这家伙在看哪里?”在全班的哄堂大笑中下课了,“叶君,老地方见哦!”她拄着拐棍冲我微笑着。
又是被她绑在天台的栏杆上,裤子也被她扒下,“嗯啊……鹤见同学……求你不要再……”
深棕色皮鞋死死踩住我肿大的阴茎,“啊啊……”我的惨叫伴随上课铃声一起响了。
“哎呀,上课了呢。”
裤子上也被踩满了脚印,不过我毫无办法,只能忍受被其他人嘲笑。

“喂,你这家伙离鹤见同学太近了吧?”那些原本比我们小一学级的不知情的男同学下学后将我堵在卫生间里。
“唔……”肚子上挨了一脚,求救都发不出声来,就在我以为会被打个半死的时候,一颗小小的脑袋从卫生间的墙壁旁边伸出来,“叶君?”是鹤见。
“是。”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在那些嫌恶至极的视线里跟上鹤见同学的脚步。
“我的武士怎么会被欺负呢?”她的手凑过来,掀起衣服,狠狠拧住被踢的地方。
“对不起哈啊……是我唔,太过无能……”夕阳很好,是浅粉色的,带点浅黄,但我走在鹤见同学旁边,我们走在夕阳下,比欣赏夕阳更好。
拐杖打在手臂上,我躲不开,也逃不掉。
高二才刚刚开学,时间还很长呢,我没地方可以去,虽然没有家,但有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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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表白之后沦为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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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中神😭😭😭,写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