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所以 要继续写下去吗
你这样问你自己。
你考进了纯到不能再纯的工科院校,那里的女孩子不再听你编的诗歌韵脚,她们眼里只在乎钱与绩点,谈恋爱只是为了能让学长带着她的名字进入国奖名单。就算那样,你还是莫名其妙找到了你的女孩,有着浅棕色的直发与白皙的小腿。
所以,还要继续写下去吗?
当她的发梢扫过你为她特意打印的精装书——那甚至不算是一本书,只能算是为你自己虚荣而买单的打印图册。看到她时颦的眉头与偶尔踢到你小腿的棕色皮靴,你的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她会像你俘获的所有女生一样,相信你为她编织的理想世界,爱上你那故作深沉的文风与那刻意夸张化的比喻修辞。你甚至有些庆幸,庆幸考上这个充斥着理科呆子的院校能让你那并不独特的爱好独树一帜,更庆幸你能在这里遇到了她这样的女孩。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好似理所当然——然而这样的愿景却被她狠狠的踩在皮靴下,在你脚上磨个细碎。
“明明根本没有发表,却在封面上装模做样编了个出版社名字,有点太装了吧。”她纤细的中指做的天蓝色美甲,在你用WORD文档设计的封面上无情地打着圈,“连出版社名字都是自己的笔名,你是要当作家还是老板啊?”
“还有,的地得与数不清的错别字这种低级错误暂且不提,你写的这些小...故事里,真的有好好想过要写怎样的人物么?”她单手将书从折了半角的合页中打开,压低嗓音作深沉读了你写的一段短句,“这是哪篇故事里的角色?”
“是......是《补天》中的么?”
“错啦,你《补天》与《不如归去》里,关于女主描写的一句话写的甚至只差一个字,你那两篇,不,你所有写的女主都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而男主写的看似形态各异,但写的都是你吧。”
她象征性的翻了几页,随后啪嗒一下落在地上。“妄想着别人将对故事的兴趣转化为对你的兴趣,跟封皮那个什么什么出版社简直一样傻逼,自恋,装货,我光看到皮子就能想到你写的什么货色。与其把这东西给我当礼物,不如想想怎么为我在读你写的这些‘自传’浪费的时间付出点代价。”
你无言以对。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什么让我感兴趣的,诚然,一些故事性的东西全被你那自恋到作呕的腔调毁掉了,但不得不承认至少你完整的叙述了几个故事。而且,我其实更感兴趣你这最短的一篇。”
她用鞋子拨开书页,粗暴地留下一个又一个鞋印,最终翻到了你最不愿意的那篇,那是篇隐喻你xp的玩笑之作,是你贤者时光怀出来的欲望私生子。你用了尽量晦涩的隐喻,最短的篇幅,短到直到你打印出来后才发现他的存在。
“写的是一个老师,喜欢失望的过程,巴拉巴拉,啊实际上就是个喜欢看美好事物毁灭的dom嘛,然后自己勾引自己班里的学生跟自己一起堕落下去,又有些自甘堕落的m属性在里面。至于什么对媒体对社会失望啊全都是你放的烟雾弹对吧。老实说吧,你就是想写些暴露自己性癖的东西对吧?”
她的身形不知怎得突然高大很多,摆在你面前的两杯冰镇饮料结下了数不清的水珠,悬在杯壁上,不敢上也不敢下。
“想暴露自己的性癖,又怕被人看穿,又要写一些自己觉得高级实际被用烂掉的讽刺来作为噱头,这么想想你又蛮自卑的。对自己文章那么自信又对自己性癖那么自卑——”
她的身子突然跨过整张桌子,在你耳旁悄声说。
“要不要把他们混为一谈,你骄傲的东西和你自卑的东西,搅和在一起,也许会更正常吧,对吧?”
她突然猛地踹走了你屁股下的椅子,看着在地上四仰八叉的你说,“翻你写的这些垃圾弄脏了我的鞋子,为我清理吧。——如果你是m的话,应该很乐意听见这句话吧。”她在你面前晃了晃自己的皮靴。
你的做法是唯一的,佯装犹豫的停顿只不过是你过于兴奋的颤抖,这你最清楚不过了。你匍匐在她脚边,细小的尘土钻进你的鼻孔里,瘙痒着你的肺部与你的心。
“不要用餐巾纸了,就拿这些现成的纸好咯。”她用鞋子踩着你那精装的文集滑到你面前,“对哦,撕掉就好了,一页,两页,真棒。”
你将眼前的狼藉一点点撕掉,曾经让你绞尽脑汁的剧情,一个个灵光乍现的设定,如今被那灰色的鞋印玷污掉,打上了“不合格”的印章,不合格,不合格,不合格,她那讥讽的话语在你脑中挥之不去,在她鞋印之下所有的一切修辞好像那三岁儿童的把戏。
而当你平视前方,是一双些许肮脏的胶皮鞋底。你小心翼翼地用稿纸擦拭着她脚下的泥土,幻想着自己写下的文字好似一个个丑陋的生命,在她脚下碾压窒息,随后又团作一团,像是包裹着你平日里下流的精液一般,垃圾一样丢在一旁。悄悄地,一种熟悉的感觉在你下体升起。
“是哦,就像你自慰完包裹着精液的纸团一样”她好像能读懂你的想法一般,“为了满足快感,根本不能算作写作,只能称作自慰哦。
你写的几千字几万字,也不过你喷出来肮脏的精水喔。
每个文字都是曾经肮脏的你,自以为是的你,喷洒在稿纸上矫揉造作,简直是浪费了那么好的纸啊。
你一定把他拿给那些你喜欢的女孩子看过,装作不经意的炫耀过吧。噫——真恶心,你跟那种露阴癖,当着女生面展露下体的人有什么区别呢?这么肮脏劣质又自负的精子,满脑子只想着碰到一个眼睛里冒着星星的傻女孩,渴望与爱情着床呢。
很可惜哦,他们没有碰到女孩的心,只能碰到我的靴底,变成死掉的虫子哦。明明只是自慰的产物,还要将他冠冕堂皇的表起来,真的笑死人了。”
她说的话和那靴子上抖落的尘土一起,积尘在你的喉咙里让你哑了声。有那么一时刻,你居然开始觉得,自己的这些文字是在玷污她圣洁的鞋底,甚至可惜她鞋底的图案居然印在了这样丑陋的纸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珍藏许久的文集早已七零八落,单剩下一地狼藉。你几乎已经躺在了她的靴子下面,满面潮红,好似新生。
“还算不错,作为第一次,做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可以了。”她用鞋底点了一下你的鼻尖,“不过,要继续写下去哦。”
“继续......写......写下去吗?”‘写’这个字对于你来说第一次那么陌生。
“啊啦,是不是刺激太大了。”她捂嘴故作惊讶,“也罢,作为你这次清洁的奖赏,也就让我为你赋予一点写作的意义罢。”
她做了一个你在梦里梦到无数次却无法在现实里相信的举动。
她用左脚慢慢褪去右脚的靴子,露出淡蓝色的棉袜。
你的鼻子开始不自觉地抽动。
接着便用穿着棉袜的右脚慢慢撬动左脚的短靴。
“嘿!”她利索的一踢,三十六码的靴子砸到你的胸前,但你已经无暇顾及。
她的棉袜,湿热的,微微泛黄,脚弓之间好似黑洞,将你的视线,你一切关于语言的认知都吸去了。
“你所谓的才能,要忘掉哦。”
十五厘米——她的棉袜包裹下的脚趾优雅地揉搓着,好似将你语言中枢里紧绷的那一根弦挑断掉。一瞬间好似连说话的本领都没有了。
“读过那么多书,很辛苦吧,要统统丢掉喔。”
十厘米——散发的气味掩盖住你那多年喜欢的墨香,你恨不得将她的每一双袜子都夹在书架的每一本书中,让那淫乱的味道在你开卷的那一刻便丧失理智。
“写过的那些东西,很脏吧,和我的棉袜比起来,是选择谁呢?”
五厘米——毫无疑问,湿热的棉袜散发着皮靴优雅的味道,随后便是一阵少女的汗臭作为尾调,是你买过几次原味与足臭香水都无法比拟的盛筵。
你艰难的将视线聚焦在那行走中摩擦而生的毛球,那是你旧日文字的尸体,是惨死在聚光灯下的孑孓。不,不,你自知比不上,你浪费青春抛掷一切爱好被你称作的“写作”,比不上她袜底摩成的毛球。
“我选择——”
零——
仅仅是贴在你脸上的这一个动作,一些本被珍视的旧物悄无声息的碎掉了,碎片伴随着你急促的呼吸与下体的摆动散发出去,再也回不来;一些奇妙的事物透过你脸上的毛孔进入你的身心,将唤醒一些蛰伏已久的原始本性。
“所以,要为我写下去哦。我的‘足臭出版社’先生。”她揉搓着她脚下的你,脸上的气味与她的魔咒一起,烙印在你的大脑上,好似一旁印在废纸上的灰色脚印。
第二章 书架
失败的约会好似一场梦,让你无数次在破小的宿舍深夜里惊醒。
“那会不会只是我冲多之后临死的幻想罢...”
而你枕头下面的那个被踩上鞋印的残留封面却是存在的,你将他紧紧贴在脸上,却不敢用舌头玷污那个神圣的痕迹,你知道那天她在你脑中留下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咒印。
“将你最骄傲的东西与你最自卑的东西,混为一谈......吗?”
你看着那个你曾经精心设计的封面。
我真的,将他当作骄傲么?
或许在几天前你的答案是肯定的,是的,那是让你在精神领域胜于那群理科呆子的秘诀;是你无数次灵光乍现的集合,无数个漫漫长夜里疲惫与兴奋交织的载体;是你吸引到情投意合的文艺少女的共鸣......但是,那些不过是你刻意设计过的封面名号罢了,将那封面刨开,剩下的只是——你不禁想起那天被你亲手撕掉的一片狼藉。
你不过是为了一个新奇设定噱头,要去编织整个故事的骗子。
你不过是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强迫角色作你剧情的棋子的俗手。
你不过是跟你父母一样的......强迫着自己诞生的造物走在你规划的路途一刻不能偏移的控制狂,所以你会来在这里,所以那些故事的都是你。
视线重新聚焦,被那个鞋印吸引进。
我真的,将他视作自卑么?
已经忘了第一次接触m是什么时候,你只知道,在那个你还在坚持创作时期,m向文是你心目中光辉文学照耀投下来的阴影:你看不起网文,你讥讽畅销书,你看不起一切为了博取销量而创作的无意义噱头,却无比向往着那个灰白网站上的m文世界,你将他们像口香糖一般反复咀嚼,将他包裹在你的大脑皮层,麻痹着你无数夜里的魂灵。
——但是,你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去写m文。即使你对m文无比挑剔...你不喜欢那些粗鲁的口吻,你喜欢蜿蜒辗转的剧情与独出心裁的人物塑造,只有在剧情与色欲一并推入高潮时,才会让你迸发精液潮红满面。
但那几乎可以称作文字洁癖的光洁地面,就在几天前,被她用那双小巧的皮靴踩出一个又一个脚印。她甚至反转了你多少年关于文字“圣洁”的认知,而她那最后的蓝色棉袜,似乎将潜伏的孢子透过你的肺部埋在你常年养成的价值观,以此为养料在不断啃食而悄悄蔓延生长,就像长在你大脑里的真菌。
昏昏沉沉地不知何时睡下,混混僵僵地活向周末,在周四的那个夜晚,她突然向你发起邀请,去参观她家里的书柜。你才知道,关于那场已成闹剧的约会,她并没有拒绝你。
她的住处,是建在五十几层公寓,电梯间有着箭一般的速度与高雅的钢琴曲。她轻巧地靠在扶手处,穿着灰色运动外套与红色条纹裙,卡其色的运动跑鞋可爱地露出她紫色的棉袜边。
你面对着那一百个按钮的电子显示屏,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
“到咯~”
她纤细的手指叮~解锁了厚重的大门,映入你眼帘的是那极具现代风的宽敞平层,“随便看看?”
她缓缓换下了她的运动鞋,提在手上。我在她的指示下换上鞋套,木讷地像一个扫地机器人一般在那两百多平米的平层间折转覆辙,你并没有对那豪华的装修风格感到惊讶,只是渴望在那牛皮的欧式沙发,光洁的餐桌与奢华的浴缸中找到一点她生活的痕迹,但很可惜,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好似一间收藏着无数珍贵家具的豪华样板间。
“我提前让管家收拾好并出去了,今天的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哦~”她将语调不经意间拉长,你强行抑制住跪下来的冲动。
两个人,即便是暴露你那最原始的性癖也只有她知道。
“不要那么冲动嘛,”她总能听懂你的想法,好看地笑着,“不是说要参观我的书架么?”
所谓‘参观书架’这种无聊借口,不过是你在听闻她也爱看书时提出的一句玩笑话,然而她却强行将他当真了。在那次约会之后,你和她的网络聊天并没有像想象的那样毫无遮掩,相反,你的那份从容消失了,永远被她作为聊天方向的主导,并再也不会提起你的文章这件事。
她勾勾手,示意你跟着去。
她推开了书房的门,明亮的灯光下是三面的书柜,柜门上的镜子照映着你错愕的神情,奇怪,这里没有一张桌子,唯一能坐的地方是摆在中央的呢绒椅。
真的是书房么?这与你家里的那个古朴典雅的红木书架,摆着纸墨笔砚的敦实案台的书房似乎是两个地方。宽阔,豪奢到似乎有一种威压,震慑住你心中想要发出的一切质疑。
“是啊,这里就是我的写作源泉喔~”她摆开双臂,在那偌大的房间里转着圈,“我甚至会把我创作的故事放置在里面——”
“不去拿一本看吗?挑一本,你喜欢的,书~”她不知何时绕到了你的耳畔边,那双运动鞋似乎碰到了你的脊背。
你缓缓往前走,她踩着你的脚印慢慢地贴在你的身后。
书?
写作的源泉?
还有那双拎到现在的运动鞋——
然而太晚了,这些词语还没有在你的脑子里进行逻辑的组合,一股令你熟悉到魂牵梦绕的味道缓缓扼杀掉你尚未成型的思考。
那味道,是——
“是墨香喔,你最喜欢的吧。”她温柔的话语在你脑中重新覆盖了墨香的定义,从小时候就养下拿到新书会打开深深一闻的习惯,初中在学校里狭小而饱和的图书馆里写作的味道......居然,是这样好闻而令人迷乱的,“墨香”么?
“要走到了哦,三步,两步,一步~到了喔。”
“墨香”的味道逐渐浓郁到极致,书架的镜面上反射着你潮红的脸颊,而你却无暇顾忌自己的失态,视线只能被在你身后的姣好面容吸引,看着她那桃红色的口唇,在做着你能听懂的唇语——
“打~开~他~吧~”
她纤细的手指捏着你的手臂找到了书柜的扶手,轻轻打开——
轰
“是‘书’喔,都是我的‘书’呢~这双,那双,都是的哦——”
这......这便是‘书’么,你颤巍巍的地伸手,却又恐惧地收回,那让你引以为傲的书,那被你称作朋友的书,好像长满了陌生的刺,让你不敢触碰,不敢接受。
“可以的哦,可以拿下来看呢~~”
她踮着脚尖,取下了一本‘书’,缓缓放在你的面前。
你的眼睛被那本‘书’缓缓抚摸着,那只‘书’有着柔软布料的‘包装’,滑腻的‘内衬’,稍显磨损的‘书页’,那是你再熟悉不过的......书么?让你每夜里都不能寐的——书,确定。
“太小心翼翼了,可以读一读的~你看,要,读,书,咯~”
缓缓靠近你的面庞。
贴近你的嘴鼻。
在完全靠拢的那一刻,你似乎被强行接受,从小接受教育之下的“好好读书”,就是这样的姿态。
黄金屋,颜如玉,怪不得。你似乎在那糜乱的墨香中参透了。
“啊~这本书,是我在高中当啦啦队长的书喔~~当时那如日中天不可一世的田径队长,似乎怎么跑都要比那时候的男朋友快喔~所以啊,我把这本‘书’借给他了。他真的,读的什么力气都没有了喔,连那自信的笑容都沉醉萎靡了呢,我跟他作了约定:要在读完后,把‘书”给我喔,一定要‘书’给我。
说好了的事情,他乖乖做了的,他读‘书’读了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在登上跑道的前一刻还在如痴如醉地读呢~~真是用功呢,可惜他跑起来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用功了喔~~跌倒在跑道上的样子真的好狼狈好狼狈呐,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书’给我的约定喔。这就是‘书’的魅力呢~~”
在她讲述之后,似乎那样的故事都在你脑海里浮现,燥热胶皮草地,口干舌燥,萎靡的身躯,上下摇摆的啦啦服,一句一句荡漾的‘加油’......不需要任何修辞便能将事物完全浮现,似乎在之前所有读过的书都不及它的一缕“墨香”。
“还有,这本喔~”黑色胶皮映射着柔光,金属纽扣搭配着红蓝色‘内衬’,“总有些孩子去读一些坏书喔,想要比我考的更好,想要证明给我看呢。这种‘误入歧途’的人真是可怜那,好在仁慈的我愿意教会他们真正的‘书’是怎样的呢,在考试前变成了只会盯着我脚下的‘书’发呆的呆瓜喔。
那些坏书,都被我亲自清除掉了呢。妄想得到智慧什么的,真是有点自大呢~~享受快感才是‘书’的真谛喔~”
“还有这本,让人教会理财的‘书’,把所有的钱财都贡献给‘书’与作者,才是理财真正之道呢~”
“这本也要读的喔,是教会人分享的‘书’~不管是参赛名额也好,保送资格也罢,都是要分享给真正需求的人呢......”
.......
不知读了多少本书,沉浸在那‘墨香’带来的故事里的你已经头晕目眩,瘫倒在中央的那个椅子上。然而在晕迷颠倒之间,似乎很多东西已经不需要答案,之前的那些奇怪的疑虑早已荡然无存。
“赳君,你真的喜欢读书吗?看上去好像好久没有读了呢。”
读 书 吗?
你开始回忆,那个在敦实案台上正在——欸?那个时候我在做什么呢?似乎本该清晰的回忆在那里中断为空白。之前在狭小图书馆里——等等,图书馆是......是什么呢?那里似乎与这里完全不一样,所以我在那里是真的在,读书么?
然而在你搜刮的回忆里,好像有几段回忆粗暴的呈现在你眸前,在邻居摆在门前的‘书架’前咽口水的姿态;上课时候悄悄地企图去闻那前座女孩留下的...“墨香”。不可置信,但这似乎,是你回忆里真正有关‘读书’的痕迹......
惊愕,不敢相信,但好似一切都如此合理。
你便是那个贪恋“书”的人。
你一辈子只能献给“书”,一直“书”下去......
她满意的看着迷离的你,将她一直提着的那本‘书’,轻轻盖在你的口鼻前......
“读喔,乖乖的读吧。小宝宝就该多读‘书’呢~”
她揉着你的头发,在用她的那本书哺乳着新生价值观的你。
“这是一本没有完成的书喔,讲述着,一个小孩,学会真正写‘书’,
将以前那些坏书都统统扔掉,
将他的一生都跟‘书’绑在一起,
一辈子都离不开‘书’的故事喔。
很棒吧,这会是关于你的书喔~”
关于,我的....“书”么?......
“啊啦,这里似乎也需要‘书’的哺育呢~”
她似乎早有预谋的将那本“书”放在你不知何时隆起的下体,似乎那一瞬你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画面,在那湿热的纸页间,你抽动着身体却无法逃离,最后只是流出点白色的尿液来,将将打湿了你的短裤。自然没有玷污掉,她那本神圣的‘书’。
好耶,是新的败北向作品!
细腻而自然的短句读来有种被慢慢引导的感觉,一点点地代入让最后的败北感更加强烈。
大佬请一定要继续写下去啊!
骂“自慰”那段有些被戳到了,很新奇的体验。写得很不错,就是关于书与足的指代还需再打磨几番,略有抽象。
第三章 诗
自她的“书房”回来之后,你再也没动过笔。
倒也不全是她的缘故,逐渐逼近的期末考试,冗杂不断的小组作业,圣诞节可能对于某些人代表着浪漫而欢快的铃声,但是对于你来说只是愈发震耳的警钟。一天忙完回到宿舍,甚至不愿意找一些篇幅长的m文,到收藏夹里随便找上最好冲的一段,在精液凝固前就缓缓睡去——这也便是一天。
自从那两次约会之后,她好像刻意把你放置掉了,不冷不热的态度,所聊之事都是些家常便饭,哦,还有她发不尽的小猫照片。只有在小猫照片里,才能偶尔能看到她俏皮露出的鞋头,与多半隐藏在边框外的棉袜。你好似一个没上发条的闹钟,被她搁置在床头,让你偶尔会困惑,自己对于她的意义。
DDL截止前的深夜,你优化完室友用GPT跑出来的报告,说好听点叫优化,其实就是全部推翻后照着用人话写一遍。可能是GPT写的那东西太不象人话让你有了些许优越,或许是憋了太久的想法渴望得到抒发,你不负责任地打开了新建文档。脑中空空却又想着有些成果,活脱像一个渣男。
俗话说,久旱逢甘雨,然而这话似乎只是渴死的人的最终幻想罢了。你将小说的序言砍成了散文,随后又把稀少的句子打散成诗。艰难程度不亚于便秘,所得成果也是如此一般臭而稀疏,上下细中间粗的文字布局,沾在屏幕上形象极了。
意外的,你居然很满意。你怕她说的那些话真的成真,怕自己大脑中主导创作的那一部分真的被她的脏棉袜熏到萎靡。高兴之余你点开了曾经写过的一些文字,即使在她脚下这些文字被踩成连毛球都不如的废品,你还是视他们如珍宝,又害怕他们真成了自己成为社畜前的绝唱。
再度创作带给你的惬意,让你的眼神慢慢迷离,绿色的护眼背景与黑色的字体融作一团......还有一处,右上角闪烁着红点。那是什么?迫于强迫症你将它点开,显示出来的头像不需要名字都能让你心跳加速。
除了她,还会有谁呢?
编写文档的软件在不知道在哪次更新推出了个“一起写”功能,或许是为了方便多人的合作抑或是单方面的批改,点击允许后,在右侧出现了聊天框,与此同时你的文档也在她的屏幕上一览无余。
23:48
“这个时候还在写,蛮有闲兴的。”
“随便写写而已......倒是你几乎每天都去撸猫,论闲性子还是你略高一筹。”
我在说些什么啊...你将后面那句俏皮话删掉,点击发送。
“这不是你以前的文章吗?这么快就开始回味曾经啦?”
“写完顺带看看。”
木讷的像一个机器人,你骂自己。
“hhh所以,写的呢?让我看看吧。”
真的要给她看吗?
给那个把你引以为傲的文集三两脚踩成粉碎的人,看你刚拉下的一坨......诗?
但命令就是命令。就像在包皮手术前给女医生看包茎的小孩童,你把你那篇短小而无力的诗,放在了她的屏幕前;双手离开了键盘,任她宰割。
漫长而难熬,想起她的读秒。
“诗嘛,我不懂欸。”
让你舒了口长气。
“毕竟故弄玄虚是你最擅长的领域嘛。”
快刀反倒让你解脱。
“比喻,比喻,你真的好喜欢用比喻啊。”她高光了“好似”“就像”几个词,数了数,两百字不到的诗歌,居然能用六七个比喻。
“比喻用的多可能缺爱吧,感情抒发不了,就找个东西搪塞过去。”她继续追击着,“真可怜。”——三个字让你浑身一颤。
“我小学时候只要一写比喻就会被老师夸奖。”这种话你自然没脸面发给她,而且,你没法反驳你从小学便缺爱的事实。
“就算比喻,也找不到你心里真正的东西。”她圈出来“巨龙”两个字,“你不会真觉的白云和龙有什么相似之处吧。”
她的讥讽没有停下过,但是所言全然事实。“巨龙”不过是你用来故作沉重的韵脚。
“想一想,从空中缓缓坠落,掉在一朵~雪白的~柔软的,那会像什么呢?”
你闭上眼,好似真去了万里云端。
没有加速度的急促感。
宛如沉没于天蓝色的海洋里。
慢慢的,眼前
一抹,白色的,柔软的
漂浮着的,暖和的
那会是什么呢?
“棉花吗?”
“太俗了哦,再想想,很接近啦~”
白色之间.....泛着点点淡黄色
朝着你的面部....
浸入你的耳朵与口腔......
等等——那是—
“不要错愕哦,要接受它
只有这样,才能写成好的比喻哦。”
毛茸茸的
湿热的
伴着你堕落的——
将你全身浸入其中去——
放松你全身的每一块肌肉
就这样去感受它
你甚至可以闻到,
它的味道
它只能有一种味道
魂牵梦绕的
......
“所以,白云像——”
答案只会有一个。
巨龙在空中陨落,再无声息。
只有她的——
——
—
“真的写了耶,对的,真乖真乖。”
“你的白云就是我的棉袜哦。”
那两个字放在那里,简直像儿戏一样可笑。
但是,真的很舒服。
“很舒服吧,在从空中迎接你的,是我的白袜哦。”
无可置疑。
如果真有天堂,能让我上去,闻到白云的味道。
一定是潮湿的,软软的,
后调有一丝属于少女汗水的涩臭
那一定是天堂吧。
所以,天堂的白云
一定是她的袜子味道。
......
“看来你开窍了呢。还有这里哦,
黑夜的风,像丝绸吗?
太浪费了吧,只是丝绸的话,
未免有些单调吧~~
来,告诉妈妈
在你心里的究竟是什么呢?”
......
钻进你的鼻腔
裹挟着你的臂膀
拂过你的裸体
擦过你的......
带来了皮革的味道
香汗稍稍凝固的触感
从你大脑的每一处褶皱间
细腻滑过
带走你的记忆,
只留下至高的快感......
“对,黑~丝~喔~”
“就差一个字,可是意境完全不一样,是我带给他的魔法哦~~”
“你已经完全上道了呢。”
“所谓比喻,是把世界变成天堂的魔法喔~”
“不要在意韵脚,不要在乎意义~”
“只要舒服就好了哟~”
“这里......月亮的话。”
......
“对喔,是我泛黄的鞋垫呢~”
“月亮上边的斑驳,
都是我留下来的汗渍喔。”
“还有......山洞的话——”
......
“啊啦,是我的小皮鞋呢~”
“探险迷路的话,
就钻进来,睡个好觉喔~
在奇特的芬芳里
把宝藏什么的的统统忘干净呢~~
只有我的皮鞋
才是你梦的永远归宿喔~”
......
“真乖,真乖,
把世界到处都‘设’满妈妈的痕迹哟~
只有我是你幻想领地的主宰
没有我~一切都没有意义呢......”
回过神来,屏幕上的文字早已不堪入目。
韵脚被打乱的七零八落,到处都是靡靡之音。
让人看到,就好像痴汉写下来的妄想录。
“啊啦,这样的诗,要是发出去,真的会糟糕的吧~”
“发在自己熟悉的世界,把自己的怪癖暴露给大家。”
“明明大家都等待着你的大作,期待着你久违的更新——”
“如果真的这么发出去的话——”
“大家会——”
————
——
—
“——无人在意呢。”
?
“抱歉呐,是我刚才骗了你。”
“不论发什么样的作品,都不会有人看的哟。”
“就连那个小小的展开,大家都不愿意点呢。”
“啊呀啊呀,明明是想了那么久的构思——”
“明明花费了那么多时间,连学业都可以搁置在一边——”
“明明每个句子都有呼应,每个伏笔都有细心回收——”
“就连角色的名字也是斟酌了好久,藏了很多小心思——”
“但是呢——”
“全部都是——”
白——
给—
“大家只会觉得,明明在大家都分享美好生活的地方,写那么沉重的东西,真是读不懂气氛呢——”
“‘欸?他不会在我参加泳池派对的时候,还在小屋子里敲着键盘吧?真是阴暗男呢,一定身上很味的吧。’没错哦,大家会这么想的喔。”
“至于那几个赞,就只是习惯呢。是那种翻过去不会一点留情,误触到‘展开’还会觉得晦气的举动喔。”
“你不会还因为这个沾沾自喜吧?不会觉得她会给你点赞,是因为感受到你的文学巧思了吧?”
“只是你的
自
作
多
情
哦
”
“但是我不一样呢,我只用随便拍两张脚的照片,
甚至连文案都不用写,就能轻松收获很多人的关注喔。
随便从哪里偷的推文,
底下的评论,会比你煞费苦心写的诗还要长喔。
只要‘咔嚓’一下,就能比你写了几天几夜的小说
更让人着迷喔。
很不公平吧?
明明自己只能缩在阴暗的房间里,而我却能在阳光沙滩上尽情享受,就能轻松获得你写了那么多年的回复喔。
但是呢,你和我能用一样的社交软件,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呢~
所以啊,能在自己的文字里出现我的意象,
是我对你的特别恩赐呢~~
应当荣幸喔~~”
。
“说不出话来了吗,hh
看在你写的比喻,那么‘好’的份上。”
“就让我,教会你
比喻的真谛喔——”
叮——
聊天框赫然出现的
是她的白袜脚底。
“刚拍下来的照片,趁热赶紧粘上去吧~”
你艰难地把那张照片拖到文档里,覆盖掉白袜两个字。
瞬间,本来整齐的格式因为那张几近半页的照片打散成不成样子。那首诗歌好似一只小虫子,在她那泛黄的白袜脚底下被踩得粉碎。
“啊啦~膨胀起来了,你的小诗~
和你的下面一起。”
你并没有开摄像头权限。
“还有,这张呢。”
她两只在相互揉搓的黑丝脚——
小节被突入的黑丝反复摩擦,再也受不了,断成了两节,不同间距的文字,像惊慌逃难的人。
“‘月亮’也要添进去喔~~”
泛黄的鞋垫,几近覆盖了整个文档背景,你的脸贴在了屏幕上,毛毛的质感,仿佛能尝到‘月亮’的味道。
......
....
..
那首诗,不,已经没有诗的概念了。
你只能看到,在她的照片间苟延残喘的文字,那便是你诗歌的尸骸,也是你写作十几年最真实的写照。
被夹在她的照片之间,努力天赋什么的,都是屁。
“要好好的,将这首......这堆东西发布喔~”
你将这堆一股脑塞进了日志栏,在点击“发布”的一瞬间达到高潮,白色的精液粘在了屏幕上,涂在了她泛黄的白袜底......
狄 赞了你的日志《【图片】就像【图片】......》
狄 发表评论
要好好写下去喔【爱心·黑色】
好棒啊,能把那么多写作的要素结合到色色里,太厉害了
jiucheng:↑可可柠大佬!我是你的粉丝orz(⩺︷⩹)
我是鸭血,你是鸭血粉丝写那么好,我们互为共轭粉丝!
少见的第二人称呢,而且某些比喻真的挺有意思,像是文字比作纸团,鞋子比做书(゚∀。)
第四章 写生(上)
发泄之后再去写。——这是你这辈子骗过自己最多的一句话,无数转瞬即逝的灵感,就如你喷射出来的精子,于迸发快感中悄然逝去。
“到底,要我做什么呢?”
大拇指双击退出了大图,是你和狄的聊天记录。
“明明对我做了那么多那样的事,为什么又让我坚持写下去?”
“如果那样就能让你放弃,那那种东西就放弃掉好了。”
我想让你真正的创作出,能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事物。
不需要他人的夸奖作为虚荣,不需要因为小众而感到独特。
只要能带来快乐,也只能带来快乐。
就像,这样——”
她在你打字反驳之前便把图片呈现在你眼前。
那是她穿着白色棉袜的双脚。足弓的曲线在棉袜的衬托下优雅而温柔,她是怎样拍出来这样角度的?你的大脑似乎不需要考虑这样的问题了。
“去把‘快乐’迸发出来吧,我的大·作·家。”
即使隔着屏幕,她也能看到你的一举一动。
所以,什么才是真正的创作呢?在你这样稀里糊涂地“创造”后的贤者时间,你这样问她。
“周六晚上八点,我创作来你看。”
像是命令,像是炫耀,像是邀请,唯独不像是你能拒绝的事情。
你逃掉了那天的社团,一股脑交给了副社长便不见踪影,在银杏路上的第五个路灯投下的光影下找到了她。她穿着淡黄色的百褶裙,在无数个灯光汇聚的小岛间穿行,她好似那秋风中的银杏叶,你好似秋风。你的手轻轻捏着她食指的骨节,作为两个月‘情侣’的牵手环节。
就这样你到了她的家中,熟悉地开门清脆声音,她用你牵过的食指掂着她那双红色漆面皮鞋,只不过她没有带你再去那‘书房’中,只是将鞋子放在了门口,过不了一会便有佣人将它拿去保养,再放回‘书架’该有的位置。
“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创作的地方喔——上次不小心骗了你,毕竟没有会在鞋柜前创作呢。啊,不过要是我的鞋柜,也说不定呢。”
你注意到她身后的房间,有着看着便想让人躺下的毛皮沙发,柔光的吊灯与令人舒缓的褐色墙壁,淡黄色的洗墙灯沐浴着抽象派的油画,为这协调的色调里平添了一份温馨。房间中央的钢琴,黄铜喇叭的唱片机与在钢琴侧方的那台老式打字机,晕染着整个房间的文艺气息。但是,似乎没有一处书架,画作下摆放着素雅的花瓶,沙发旁边的茶几摆放着镶嵌金边的茶具,似乎没有任何关于文字的痕迹,除了那架......打字机。
“就坐在那里好咯。”她用下巴示意了打字机旁边的椅子,自己则是缓缓落在呢绒沙发中。待你走进后才发现,那不过是一架仿制老式打字机的键盘,键盘上方有可收缩的小屏幕,打字机下方有四个小轮,椅子也似乎是从别的房间搬来的,与整间屋子风格格格不入。
“那是我临时特意为你安排的工位喔,平时我都是趴在沙发上打字的,就像~~这样——”
她像猫一样伸了个懒腰,两只手恰巧从沙发凹陷处伸了出来,包裹着黑丝的脚勾着拖鞋,在空中调皮又诱惑的摇曳着。那沙发与打字机可以说是专门为她这么写作而定制的,但摆在你面前却委屈了你的双腿,只能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佝偻着身子,像是一只肥胖而丑陋的脚在硬挤在水晶鞋里。
“所以,开始工作吧,我的小打字员。”
......
“双引号,嘘,破折号,这里,可是,图书馆喔,句号回车。”
“所以,逗号,不要玷污这,文学的,氛围啊,波浪线双引号。”
她的脚在空中交叉,黑丝摩擦的声音,在这间燥热而安静的房间中听得真切。
或许是因为色气的文字内容,又或者是这房间确实太热了,抑或是她那不可忽视的双腿,你的脸红像刚牵手的青梅竹马。
她似乎看出了你的异样。在念出下一句话的时候,将目光停滞在你的脸上,这让你本就通红的脸更加炙热,随后,她歪头躺在沙发上,笑着对你说:
“我的文字,真的有让你那么害羞嘛?”
“不是的,只是因为房间...有点太热了......”
“那就脱掉好咯~~”
这或许是她想要看你出丑的前兆,然而她对你命令在发出的那一刻已必成为现实。你将外衣缓缓脱掉,露出那件还没洗干净的白色衬衣。
“不够喔,还要再脱呢~~”
衬衣之下便是你的裸体,在与女孩子共处一室的书房中把上衣脱掉什么的,怎么想都会让人误会吧。
“没事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呢......”
你将纽扣一粒一粒解掉,再以最快的速度将上衣脱下。中央空调的热风呼呼拥抱着你裸露的皮肤,让你感觉不到一丝的寒意。你回忆了三遍昨天晚上确实有好好洗了澡,但就算那样也怕自己身上廉价的香皂味道暴露在她的嗅觉里。
“这样,可以了吧......”
“裤子也可以脱掉喔~~”
如果说只是脱下上衣还可以用粗鲁不讲理解来解释,那在这里将裤子脱掉是怎么也无法与猥琐脱掉干系的。
“别害羞喔,让妈妈看看呢......”她压低的嗓音好似真充满了母性,唤醒了你的大脑深处,孩童时期与母亲进女澡堂的回忆。
可恶,怎么会是这条。你的四角裤上印着黄色星星图案让你有了裸奔而逃的心,却终究没有那样的胆量,只能够放肆她的视线划过你的大腿内侧,抚摸着你内裤的微微突起。
“虽然内裤很可爱,但是也要脱掉喔~~就像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你一样~~”她俏皮地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大腿柔软地陷在沙发的靠背上,那样的姿态让你无地自容。
不要勃起......
不要勃起......
越是这样去想,眼睛越经受不住她那大腿的诱惑。你没有反对的余地,只好以世界上最慢的速度脱掉你那仅剩的遮羞布。
噗嗤。
在她的引诱下,你的阴茎似乎已经成熟,有了勃起时的大小与硬度,但是或许因为你那仅剩的一点点自尊,坠着你那即将勃起的龟头,只是以一个倾斜着的角度悬在半空中。
“好厉害的,那里的冲动一般人很难压抑住吧。
要不玩一个游戏?
就看你的那里什么时候完全勃起,
如果坚持十秒钟,就允许你穿上那条内裤喔。”
《不可能完成的游戏》
这是所有m剧情中不得不品的一环,所谓十秒钟,所谓能回去,不过都是她为你铺下的鱼饵罢了,然而你的欲望如今是一只饿疯了的大头鱼,不去咬饵便不如死去。与其怎么去赢,你更好奇的是她怎样诱导你输——
她,会用什么方法对待我呢?
向我的耳边吹气,一边说着色情的话,“快快起来要输给我”什么的。
又或者会用脚尖擦过我龟头的尖端,在触碰到的一瞬间禁欲般的无情收回。
还是将她的袜子覆盖在我脸上,只是那么一扔,我的那里一定会不争气的竖起白棋。
....思绪伴着先走液,向下留着下流而粘稠的液体。
“我要开始读秒咯......”
在你目光的期待下——
她,只是往后翻了个身,换了一下头和脚的位置。
没有回头,在用她那细长的手指滑动的屏幕。
不对,为什么是这样——
要看着我啊,看着我一点点坚持到最后,看着我输掉啊——
然而面对着你的阴茎的,只有她那上下滑动的黑丝,甚至没有做出什么色情的举动,只是像刚刚那样在空中摇摆着。
仅仅,是这样吗?
只是这样就觉得会让我输掉吗?
就那么看不起我么?
“刚刚数到几来着,啊,那就从五开始吧~四~~”
可刚刚明明只读秒到七。
不行,要坚持住啊,要在坚持最后一秒,要让她回头,哪怕在她回头的一瞬间勃起也好啊。
“三~~~”
你低头看了看,很好,那样的程度只是让你的阴茎稍微跳了跳。能坚持住的。
但当你抬头,却看见她那完整的黑丝脚底。厚黑透过她的脚趾露出一点点肉色。她的脚趾弯在微微舒张,一股曼妙的味道自你每一个毛孔绞杀着你的耐性。
“二~~”
要输掉了,要输掉要输掉。
就算被忽视,被当成儿戏,也终将躲不开那必输的命运。她那勾魂的脚趾好似牵着无形的丝线,而我的阴茎只是她脚下的悬丝傀儡......要立起来了...你只能无助的看着你的阴茎一点点翘起,去迎接他那悲惨的结局——
“一......”
没有一的必要了,毫无疑问,你的阴茎此刻已经彻底勃起,贴在你的肚皮上。透明的汁水随着铃口的一张一翕一股一股冒出。
然而就算在你的完全败北下,她也没有回头的意愿,似乎玩手机忘了神。两只让你惨败的脚在空中碰撞,对于你的失败他们从不在意。
结束吧,回过头来嘲笑我吧;倒数吧,用最后的零审判我吧!求你了,哪怕只是回头看看我呢。
“内裤丢掉,回去继续写喔。”
“好的......”
你坐回两分钟前还未凉掉的座位,与两分钟前的你,除了少了几件衣服,多了一根不争气勃起的阴茎之外似乎毫无不同。
沮丧,挫败——在你的兴致萎掉前,不经意的一瞥却让你那根阴茎重新振作的贴紧了肚皮。在你的侧面,有一面角度恰好的镜子,里面的女孩那扬起的嘴角,与她那双完美的黑丝脚,一览无余。同样的,你那丑陋的裸体,也将毫不保留的暴露在她那狡黠又可爱的眸子里。
“不要偷懒喔~~我会一直盯·着·你·喔·”
“好...好的!”
(本章未完待续)
圣诞特别篇 秘密
“所以今年是狄的本命年吗?”
“这相当于问女孩子年龄了吧,很不礼貌欸。”
“好吧......”
“不过我更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那当然是因为......”似乎意识到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刚到你嘴边的话被噎了回去,但是你的视线终究轻易暴露了你的癖好——被牢牢的吸引在了她的红色花边袜上,就好似万有引力一般理所应然。
“红色袜子的话,不能代表什么哦。”她将奶茶放在一边,将身子探过桌子,凑在你的耳旁,“真正本命年的标志,是红·色·内·裤喔,要不要验证一下啊~小·侦·探?”
你的耳朵马上也变得和她的袜子一个色调,她心满意足地坐回座位,继续喝着她那杯芋泥奶茶,“该说你善于观察呢,还是不善于观察呢,看看你周围,明明全是红色的袜子喔~”
待你缓过神来四周看,红色的礼物盒,红色的圆顶棉帽,红色的麋鹿鼻子与那到处悬挂着的红色棉袜,圣诞节要到了,“今晚是平安夜喔。”她趴在桌子上托着腮,对我眨了眨眼睛。
“拉雪橇的红鼻子麋鹿,穿梭烟囱的圣诞老人,这些形象在这消费主义盛行的节日里,不过是印在购物卡上的小小标志罢了。”她戴上了她的红色卫衣帽,“不过嘛,尽管在我孩童时期就知道那些是骗人的把戏,但我直到现在还对圣诞的某个东西很感兴趣喔~”
还没等你反应,熟悉而让你欲罢不能的触感从你的小腿慢慢划上来——“那便是~
装满礼物的~红·色·棉·袜·喔~”
“把袜子放好在床头,第二天便会出现心仪的礼物,这种也不过是父母骗人的把戏罢~~但是呢——如果是狄来做的话——”
“一定会特意在平安夜的白天,把红色棉袜穿的湿漉漉,脏兮兮的呢~~”
那棉袜的触感好像已经划过你的小腿,在你的大腿内侧逐渐一步步向更深处的快感走进——
“说是会奖励最乖的孩子,但是狄可是坏孩子喔,不仅要把棉袜穿成臭臭的,还不会像别的小孩子那样乖乖放在床头,相反,会将它放在自己的脚边,甚至有一只还不完全脱下来喔。
假冒的“圣诞老人”,只能凑近在狄的脚边,闻到狄特意为他准备的‘圣诞特调’喔~冬天带绒厚靴加上毛绒的红色棉袜,那种闷臭的味道,想必只要“圣诞老人”一闻到,就会把那些好孩子的礼物统统扔到脑后,只想着一股劲地闻狄的棉袜,成为狄脚下牵引的红鼻子“鲁道夫”喔~”
那股快感已经蔓延到了大腿根部,啊,她居然踩下去了,你一点一点低下了头,那只小巧的红色棉袜包裹下的脚,正好不偏不倚的踩在你不知不觉的隆起处。
“别看那红色的棉袜那么可爱,好像人畜无害,其实是只胃口大开的毒蛇喔~~”跨下的毒蛇好似突然从冬眠中苏醒,脚底开始有节奏地蠕动着——
“——快把礼物上贡出来喔,不管是别的小孩的礼物,还是一年的年终奖,都要快快交出来喔~~不然啊,被这样的味道缠上,可能走不出这个屋子呢~~”
她的脚在每次都会随着她的语气节奏突然加速,好似真的是一只听着她笛声而跳舞的毒蛇。然而,在那脚上一点点冒出来的白色水汽,参杂在冷空气中沁入到你的鼻息里,那是她令人大脑麻痹的“蛇毒”。
“呜呜呜,那些好好表现一年的孩子,正在他们的梦乡里幻想着明天的礼物呢~~可惜他们最深信不疑,最信赖的圣诞老人,只是一个闻着少女脚臭便会发情的猥琐大叔罢了,你说他们要是知道,本该属于自己的礼物被一只臭袜子剥夺走,会有多失望呢~圣诞老人~还有你兜里的钱,也要好好交出来喔——无数人的信仰,家庭的和睦团圆,全部,全部被一只臭烘烘的红色圣诞袜子剥夺去了呢~”
她脚下的速度逐渐激烈,你只能趴在桌子上来掩饰你满面的潮红,“啊~啊~对,这么可恶的袜子,就要让我用肉棒来惩罚他,快去,快去啊,可恶的袜子在我的肉棒下面高潮啊,可惜哦,床上的女孩子正在酣睡呢,仅仅凭一只袜子,便能将你不争气的肉棒推向高潮,喔~是袜子输了喔,威武的圣诞老人,用肉棒就狠狠地教训了少女的臭袜子,真的好威风啊——
——所以,还等什么呢,快点将你的精液也一并上贡出来,把精液喷洒在袜子上,喷洒在那些写着孩子名字的贺卡上,要射了喔~要射的,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礼物上,到处都是圣诞老人与臭袜子战斗的痕迹呢——快咯,三,二————”
铛——
铛—
铛
象征着商场关门的袜子打断了她的倒计时,你却没有随着钟声的敲响迎来你的高潮。
“——真可惜啊,可是,如果不知道另一只袜子会有什么便射出来,会很遗憾吧~~毕竟在这个季节里的红色袜子里面,很可能会有你的礼物喔~~不好奇嘛~”
她跺了跺脚穿上靴子,神秘地向你眨了眨眼,红色的圣诞帽配上白色的帽檐,像是初雪过后的屋顶。
回去的路上,她的手指偶尔擦过你的袖子,但却始终没有让你伸出手,你的手在兜中,紧紧握住了一个红色呢绒小盒,里面装着你打勤工三个月省吃俭用攒下的,一对纯金鸢尾花耳坠。
......
你将她零散的句子整理成段落,完事已经大概十一点多。蹑手蹑脚地从羽绒服中拿出那个红色盒子,看着陷进呢绒沙发的她已经进入梦乡,嘴唇紧抿,眉头微颦,好似还在思考着小说的下一句话。
你将她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手指碰到她脚腕的时候愣了一下神。
真的像她白天说的那样,一只红色的棉袜不知何时被她脱掉,另一只完好穿在脚上,你捧起那只袜子,深深嗅进她的“蛇毒”,趁还清醒之际,将那个红色的小盒子塞了进去,放在她的脚边。
而另一只脚会有什么呢?在你想要站起来的那一刻,她的话语好似又在你耳边响起。你缓缓用双手托起她袖珍的脚,一点点小心翼翼地脱掉棉袜。
——而那是你所见过最好的圣诞礼物。
白皙的小脚,脚底微微泛红,或许因为室内舒适的温度,微微出了点汗,脚趾弯中散发着少女酸甜的汗味,润滑的脚底没有一点死皮,好似在发光,凑近闻闻,还有着若有若无的奶油香。
白色,红色,酸甜,奶油香。满足了你自孩童时期以来对圣诞的一切幻想——但倘若只有这些似乎远远不够——
在她的脚跟,有一张被她踩变形的微型圣诞贺卡,上面用彩色的笔写着你的名字,或许是因为走路的摩擦,让她本就歪歪扭扭的字模糊不堪,但你还能认出来:
“我把你的圣诞节,藏在我的脚底。
圣诞快乐——我的小·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