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自己又有段时间没在这边发文了,这篇文已经在p站发布,但仍在连载之中,之后的更新两边会同步进行。
标题是非常明显的致敬,但本文并不科幻(笑)
希望各位喜欢。
其之壹
1997年 7月25日
“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是也。”
“你这和尚,拜的什么佛?求的什么经?!”
你关掉电视。《西游记》每年暑假都会连放好几遍,这些台词大家几乎都能背下来了,你也不例外。没有新鲜感,打架场面再好看也不会比三岁时看它更有意思。你已经八岁了,与其在这里反复看让人昏昏欲睡的电视剧,不如现在就出门玩一会儿。
你从抽屉里拿出绑着线绳的家门钥匙,把它从领口塞进胸前。暑热的天气之中,这个小小的,冰凉的金属制品贴在皮肤上,稍微给你燥热的身体降低了那么一点点点点的温度。你又从抽屉里数出五个一毛钱的钢镚,这是你今天的零花钱,够你买一支汽水,或者是一根便宜冰棍儿外加两个袋装零食。你向来不是很容易决定买什么,毕竟如果把钱攒个两三周,就能把橱窗边缘摆着的那个塑料玩具带回家。今天也是如此,你抬头看了看窗外泡桐树间斑驳的日光影子,最终还是决定先出门再说。如果只有一个能买零食的机会,那当然是把因摄入糖分而短暂获取的快乐放在玩耍结束之前。
你从生物楼三层的办公室走出来,锁上这个同时是家门的房门,前来上课的大学生对你见怪不怪。你的父亲其实早就在学校里分了房,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房屋空出来,你们一家三口只好在学校领导的斡旋之下,先在教学楼里住上一段时间。虽然你父母不让你滑扶手,但你还是忍不住用腋窝夹住那已经被摸得光滑包浆的木条,抬脚从二楼半一直溜到一层,所用的时间正好是直接走下来的一半。
正门外就是图书馆。你跟着父亲来过一次,但你不能办借书卡,所以现在的你暂时还无法将这里当做其中一个游乐场所。重要的一点是,图书馆里需要保持安静,但你几乎无法停止说话。你有很强烈的,非常强烈的欲望,说话是这些欲望释放的主要出口。
于是你转向图书馆西侧的篮球场。在这样日晒充足得过分的午后,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你从被菱形格铁丝网围住的外墙边上的小门走进去,穿过前场,八个篮球架已经坏了四个,剩下的里面也有两个篮筐歪斜,只能勉强合用。你走向篮球场角落,走向工学实习车间后身小小场地一角的杂草堆,翻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桶。你平时常玩的一个旧篮球就扣在这下面,球是你从发小儿那里拿到的,皮子表面已经磨得处处翻毛。他对此难以忍受,但你却觉得手感正好,因为那毛茬摸起来就像是什么宠物的毛皮。而你家里不让养宠物。
你把铁皮桶扣好,抱着篮球,贴着工学实习车间的外墙走向篮球架。伸出顶缘的石棉瓦房檐下,阴影很凉爽,这让你开始犹豫要不要回到烈日暴晒之下的篮球场地上。就在踟蹰的当口,你的胳膊肘撞到了旁边的门扇,那中空的木头门板吱嘎一声向里打开。你这才发现这个车间今天并未上锁,漆成绿色的铁扣皮大开着,本该在上面的锁头不知去向。你在门口感受了几秒里面凉爽的空气,探险的欲望激得你的心脏砰砰直跳,你咽了口唾沫,一脚迈了进去。
如果在平日,你的父母断然不会允许你进入这种地方。毕竟车床切刀锯子撬棍,随便什么都可能会让一个好奇心过剩的小学生受到惨痛的教训。即使没有这些,未经允许就闯进学校的校产乱摸也说不准会出现让他们根本赔不起的账单。
但你还是进来了。
这里根本没有他们预计和描述的那么可怕。放工具的柜子和大门不同,锁得很紧,而电闸在一个你根本够不到的地方。除了从一半破碎的窗玻璃和破洞房顶上漏下来的阳光之外,你连灯都没得开。你刚进房间时,猛然从亮处到暗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能看清周围,而你首先看到的并非是车床切刀锯子撬棍,而是在一张课桌上摆放的一个神龛。
工匠供神,非为少见。你在某些地方见过公输子的祠庙,当然也有拜关公者。但这是个佛龛,龛前香炉供物一应俱全,唯独不见佛像本身,龛中只有一个空空的莲花基座。你那时年纪尚幼,不懂什么供奉规制和佛像差异,但是这个异状却任谁也能一眼看出来。你朝着更深的方向走了一步,站在佛龛之前仔细端详,甚至还想向着原本应该有佛像的地方伸手。但只在一个愣神的刹那,原本夹在腋下的篮球却倏忽溜出,砰地一声掉在地上,弹了几弹,在密布的课桌和工作台之间来回乱滚。
你连忙蹲下去看,却恰在此时听到门口有什么人在说话。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正是向着这间车间而来。你顾不上篮球了,任由它继续滚动着,自己顾望着想寻一个藏身的地方。鬼使神差之间,你趴到了一张车床的下面。这下面灰尘仆仆,显然已经多年没有打扫过,飞扬的尘土呛得你险些咳嗽出声。但你头上的钢铁隔板十分低矮,如果不直接趴下身子,几无可能直接从站立的位置看到你,阴影的荫蔽让你倍感安心,只盼门口的人尽快离开。
你从许多重叠的机床脚和桌腿下向外望,能看到的只有两双脚。两人非但没有如你期望一般地离开,反而向着室内迈步进来。
“喂——有人吗?”
出乎你的意料,这声呼喊竟是个稚嫩的女童声音,说不定也和你一样在寻一个玩耍的所在。但你很谨慎,毕竟还有另外一人,如果是校工,那便不好。于是你继续趴着不动,只是静静看着。
“就这里吧?”
另一人似是没有异议,两人一同走进屋来。没过一会儿,你就看到了一幕让你永生难以忘怀的场面。
走在前面的确是一位年幼女童,看样子不比你大多少。在她身后的是一个学生样貌的男性,正被女童拖着,或者应当用牵着走更合适。因为女孩只是用手轻轻拉着男人的领带,便让男人乖乖地随她摆布。弯着腰走路是为了更好适应女孩娇小的个头,而他那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即便是年幼的你,也完全能够理解他“奴隶”一样的身份。不仅如此,你对此人状态的理解几乎也是在一瞬间就完成了。无他,因为你们都在看着同样的一件物事——那个女孩的腿和脚。
你趴着,男人站着,但你们的视线实际上都未曾从女孩的腿脚处移开。碎花纱裙之下露出的裸露双腿交替着向前迈进,自顶棚破洞处射入的阳光光柱照到上面,映照出几乎是刺眼的光辉。你年少懵懂,但女孩的美丽让你立刻想起童话里描绘的白雪公主:“她的皮肤像雪一样洁白”。这描述并不过分,甚至还让你觉得用在此时此地有些显得保守,因为当你的目光继续向下,抵达她的双足时,有一些8岁男孩尚无法理解的冲动就此爆发。
你在此之前就已经有过类似的经历。只不过是几个星期之前,坐在你斜前方的同班女生穿了很漂亮的裙子来上学,漂亮衣服当然要穿全套,所以她千挑万选地配了可爱的黄色双头花系住左右两条马尾,同样搭配好的还有红色的领花,以及带有一点点小跟的红色漆皮跳舞鞋。那天的天气也像今天一样炎热,那位女同学在午后终于难耐暑热如蒸笼的高温,悄悄在课桌之下把脚跟从鞋子里滑了出来。仅仅只在那一刹那,你就被她包裹在白丝之中的嫩粉色足跟给深深地吸引了。你本来昏昏欲睡的双眼一下精神起来,死死盯着她悄悄舒张的足趾,以及白色丝袜底被汗水浸湿而显露出的淡淡黄色。
这样的经历你已经有过不止一次,但无论之前这发生过多少次,都无法和这一次目击到神秘女孩的双脚一般让你感到无上的冲动。你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粗重起来,甚至都没有继续在意是否会被发现。本能的泡沫像大象牙膏一样迅捷无匹地膨胀,占满了你全部的身体和精神。你甚至觉得欲望本身还在不停增长,以至于可以充斥整个车间、篮球场、学校,乃至于充塞人类所能观测的和不能观测到的全部宇宙。你的视线已经难以从那双脚上移开——尽管她只穿着女孩子们最常穿的绣花短冰丝和一双再普通不过的透明粉色的塑料水晶凉鞋而已。
女孩似乎是相中了一张课桌。她松开了揪着男人领带的手,掸了掸桌子上的灰尘,然后双手一撑,轻轻巧巧地坐上了几案。她的玉足在空中摆荡,划出的弧线像是有魔力一般牢牢吸引着视线。你的,他的。
你看到男人的双膝慢慢弯曲,然后跪伏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现在他的身体和你的高度差不多,你能看清他的侧脸,看样子是一位大学生。他的双眼之中有着和你一样的满溢的欲望,而已经性发育完成的他,毫无疑问比懵懂的你还更渴望。
“呵呵,乖狗狗。”
女童轻声笑着,那声音虽稚嫩,但娇柔软糯,非人间可闻。这一声“乖狗”在男人耳中听来,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仿佛他原本就并非是个人类,而是女孩脚下一条乖谨顺驯的狗。连他跪伏在地,仰望女孩的痴迷样子也与向主人献殷勤的狗别无二致。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女孩又是一声轻笑,白嫩如玉的纤细小腿轻轻抬起,以足尖在男性的下颌轻轻一点,叱道:“看傻了?明明是你说要玩,就这么像个木头一样跪着,能玩什么呢?”
你突然感到愤怒。是啊,如果获得这个机会的是你,那么你一定会好好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对她做……
做什么?
你突然感到迷茫,你想被她踩被她踢,被她践踏被她羞辱,被她坐压被她骑跨。你希望被她用脚挤入口中抽插,你希望被她像狗一样牵着行走;她就是你心中崇拜的对象和至高无上的女神,即便她让你做任何事情,你也心甘情愿。但你的渴望太多,这么多渴望同时拥塞在你的心底,你竟然不知道该先做什么。你一瞬间就理解了男大学生的心理,你们都有无限的欲望和精力,但都只系于女孩的一颦一笑,你们的身心都是她的俘虏。
“我不知道……”男人沙哑的声音传来,你知道那是因为他自己的欲望太过炽盛,而将他的口腔烤得焦渴的缘故。眼看着女孩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你瞪大眼睛,继续看着。
“可你刚才叫住我的时候,说的什么你难道都忘记了吗?”女童并不生气,只是略带幽怨地责怪男人不守信用。
“我想……我想舔您的脚!”
男人几乎是嘶吼着喊出他的欲望。但刚才还在引导、诱惑她的女孩却蜷起双腿,让自己的脚离男人更远一点,她甚至伸出双手,挡住了自己自鞋口处露出的足趾,脸上的表情神秘又狡黠。
“不行哦。你的心不诚~”女孩笑起来,你听出她笑声之中饱含的捉弄意味,但已经被欲火灼烧多时的男人却没有发觉,一下子便手足无措起来,像一只应激的狍子一样楞在原地。
“瞧你那副蠢样,真不好玩。”等了多时,见男子还是没什么像样的动作,女孩看起来像是有些厌倦,作势要从桌子上面跳下来。这吓得那男学生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一边叫着“不要”一边向女孩磕头。室内空阔,叩头的声音在屋梁椽架之间咚咚回响,如磬似鼓,竟然有些悦耳。女童本来也没有真的要走,见男人如此情真意切地求肯挽留,顿时笑逐颜开。
“你脑袋虽然呆了点,磕头出来的声音倒是挺好听的,再多磕几个我看。”女孩言笑晏晏,虽然是在戏弄,却让男子甘之如饴地继续卖力磕头。地上积满尘土,被额头反复碰触,四散飘扬,灰土不但激得男子咳嗽不止,还差点弄得你也差点打出喷嚏。幸好女孩似乎玩够了,伸出一只脚悬在男子头顶,他再抬起身时,头顶便触到女孩的鞋底。只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碰触,便让他浑身一个哆嗦,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好啦,你连磕头也这么死板,就先这样吧~抬头——看着我。”
女孩收回了脚,又下了一个命令,男学生忙不迭地直身仰头。当女孩看到他的脸的时候,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男子刚才磕头时,头脸都埋进地下厚厚的尘土之中,现在脸上沾得青一块黑一块,被汗水一和,弄了个大花脸,那滑稽的模样不禁让女孩笑出了声。男子虽然不明所以,但能引得女童开心,他便也如饮醇醪,跟着傻笑起来。
“瞧你的脸,脏成这样,真有趣~”女孩伸出双脚,卡在男人的脖颈两侧,脚探到脑后,微微用力,把他的脸向自己这边拉了拉。男人脖子后仰,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他为了减轻痛苦,向女孩的方向又爬了两步,直到他的脸正好处于女孩膝腿下方可以轻易踩到的地方。
“啧啧,近一点看更脏了,说不定比我的鞋底还脏一点?”女孩似乎对他所在的位置感到满意,松开了双脚,稍稍抬起至比男子的脸庞稍高的位置,让他能看清整个鞋底:“既然这样,那不如用爱染的鞋底给你擦擦吧?”
如果不是男人也同时发出了极其粗重的呼吸声,你觉得你的喘息也毫无疑问会被发现。自称“爱染”的女童高坐在几案之上,双腿并拢,踩在男人脸上的样子霎时间便点燃了你膨胀到无边无际的本能。
你多么希望此刻在她脚下的是你。就算你知道她的鞋底也绝不会比人的脸更干净,却也无妨,只她这将男人的头脸整个践踏于脚下的姿态,就已经显示出她十足的神圣与高贵。
水晶凉鞋的鞋底并不柔软,爱染似是玩乐一般,踩住男人的脸用力揉搓,可想而知这会造成怎样的疼痛。但男子却呵呵傻笑着任由女孩施为,似乎同样乐在其中。过了不多会儿,女孩抬起双脚,仔细地看了看脚下的男子。他的脸不但没有变干净,反而因为女孩鞋底的灰土沾染而更显肮脏。爱染却笑得前仰后合,又在男人脸上踩了几脚。
“真是的,你的脸还是那么脏,要是来舔爱染的脚,一定也会把人家的脚丫也弄脏吧?”
爱染再次将双脚踩在桌边,揉捏着自己的足趾,她脚下的男子已经把视线紧紧钉在她的一双玉足之上,双眼里直欲喷出火来。但爱染全当没看见一样,只是紧紧抱着双腿,用玩味的眼神看着男人。
终于,男人像是忍不住了,膝行向前挪动了几步,眼看就要扑到女孩的脚上了。爱染则不慌不忙地轻轻一脚伸出,抵住了男人的脸。
“你是笨还是傻?我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明白吗?”
“我……我……”男人的嘴被踩住,说话也已然含混不清。连在旁边躲藏着的你都快要忍不住,提点他随手擦去自己脸上的灰土即可,但焦躁的渴望灼得男人七窍生烟,偏偏爱染想怎么做他是一点也没有领会到。
“唉……呆瓜。”爱染娇嗔道。“先给人家把鞋底舔干净,然后我再踩你,你的脸不也就干净了么?”
兜了如此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耍弄男人。这份恶作剧的心思明明苛刻得很,但男人却恍如灵光彻顶,忙不迭伸出舌头:“是,是!我怎么这么笨!”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把舌面贴上眼前的鞋底。
爱染所穿的童鞋很小,男子的嘴又宽阔,舌头几乎与鞋底同宽。你呆呆地看着男人的舌头顺着塑料鞋底,自微微凸起的菱形格鞋跟向上滑过,舔过的部分在液体的浸润下闪闪发亮。这个场景让你想起在小卖部门口售卖的五毛钱的冰棍,一样是浅而淡的粉色,一样晶莹透明,拿到手后也一样会让人迫不及待地、仔仔细细地舔遍一整个表面。
爱染的鞋底会是什么口味?甜的还是咸的?明明正在舔舐的是那男学生,你自己的口中却也分泌出大量的唾液。你眼看着女孩的鞋底逐渐变得晶莹剔透,而眯着眼睛,满意地微笑着的她则在鞋底被舔舐干净后将脚踩在男人脸上,沾满尘土和汗水后再次让他自行舔净。
就这样周而复始数次后,男人的脸似乎真的变得干净了。他也因自己接近那个目标——仅仅是舔舐女孩的脚而逐渐激动、兴奋起来。他的身体颤抖着,每一次对鞋底的舔舐都像是在品尝无上的美味。而当爱染终于点头示意他可以停下来时,你注意到,男人正在夹紧双腿,他薄薄的西服裤子上已经满是灰土,而他胯间耸立着着绝对让人无法忽视的凸起。
“嗯~真乖~爱染的鞋子已经干净多了呢~”女孩把脚踩在男人头顶,扭动着从不同的角度观察鞋子。“但是接下来还会踩脏……怎么办呢?”
“爱染……爱染大人无论踩脏多少次,我都为爱染大人舔干净!”
男子像是发誓一样激动地回答到。
“很好,你也终于开窍了呢,可以从‘笨狗’升级为‘狗’了。”爱染拍手笑道,那样子天真烂漫,仿佛是天生便如此善于玩弄人心。她把手伸向脚背,解开了襻带。绷直脚面,脚趾向下,鞋子便自然落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你看得真切,鞋底男人舔舐而留下的唾液仍未干透,鞋子肯定还会变脏,但爱染不在乎,因为她只要翘翘脚趾,那男人便一定会将这双脏鞋视若珍宝,仔仔细细地用自己的舌头将它舔舐干净。
如果是你的话,也会如此做。
你这样想着,看到爱染又勒开袜口,将小巧的冰丝短袜褪了下来,并且把它们一边一只地铺在男人两侧肩头。你开始嫉妒男人,因为你已经能想象到那双看起来浸过汗水的袜子所散发的气味,男人此刻一定可以好好闻到那气味吧?
你渴望地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正难受地身处一个你以前绝不喜欢的地方:狭小、黑暗、憋屈,最主要的是,你身体之中涌动的欲望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它们从刚才起就一直烧灼,没有半分停歇,但出口呢?
终于,爱染缓缓屈伸双腿,将一双玉足伸向男人的脸前。
“舔吧。”
爱染白皙可爱的足趾被男人像饿鬼一样纳入口中,你看到他仿佛得见极乐的表情。只是想象一下就可以知道究竟有多少快感在他的身体之中奔腾,你恨不能把这个过程看得更清楚、更明白一些。但你对此刻的想象却并不如刚才像想象爱染鞋底味道那般,因为这种狂喜和通透的快感,在你短暂的人生之中还绝少体验过。你焦灼难耐,已经开始不顾是否会被发现而开始翻转身体,当你偶然间因为被挤在车床底板与地面之间而夹紧双腿时,你开悟了。
多年以后,当你再回想起那个炎热的午后,你认为那是“醍醐灌顶”一般的体验。拥塞在你身体之中,透不过的气的压抑此刻转化成了欲火的燃料,全力将你送往极乐的彼端。你用力地将自己的下身贴在面前冰冷的钢板之上,轻轻的耸动便会转化为电流一般的快感。你炽热的视线集中在男人的口唇周围,爱染的足尖在那其间进进出出,间或沾染上晶莹的唾液。你看到被舌尖扫过的趾肚似是因为怕痒而微微蜷曲,而存有些微袜子毛球的趾缝则在精心的服侍之下变得清洁干净,更显得爱染的双足美如碧玉。你看到自顶棚破洞照射下来的日光洒落在她的腿和脚上,反射出奶油一般的光泽。
如果……
你对女孩的脚的味道产生了更多的幻想。奶油固然是你所能想象的最好的东西之一,但现下流行的奶油蛋糕上,那蓬松而过分洁白的奶油却缺乏香味。你想到铁罐装的曲奇和蛋酥卷,还有那些呈淡黄色,但咬下去会留下齿印和格外充实的口感的奶油。你觉得爱染的脚应该就是这样,即使用舌尖去抿,嘴里的感觉也会是丰腴充实的。你就这样在想象中逐渐逼近一个极乐的终点,而且你也敏锐地发现,那个幸运的混蛋,那个男学生,也在迷乱的情欲的驱使下,朝着相似的方向而去。
男人的身体越来越向爱染脚下的位置移动。但爱染并没有迁就他,发生变化的是男人跪伏舔舐的姿势。他耸立的下体如此高昂,而他仍然还想要把这里向前送去。那个意图过于明显,以至于刚刚学会自我抚慰的你也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诉求。
这样的动作自然不能逃过爱染的眼睛。女孩突然之间就把脚从男人的口中抽出,随即双脚一齐踏住他的脸庞。
“你光舔脚怕是还不够吧?”少女将手举在下颌,细嫩如新葱的食指点在脸颊侧边。尽管询问的语气十分随意,但你能明显察觉到,不尽不实的回答显然会被她看穿。
男人却并没意识到。尽管他已经被欲念给深深地攫住,但他唯恐自己连舔脚的机会也失去,便支支吾吾地回答到:“不……不敢……我能得到为爱染大人舔脚的恩典就足……足够了……”
爱染则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坐得更加靠近了桌子的边缘。下一秒,她的双腿微微使力,更用力地践踏着脚下男子的脸。男子陡然间受到向后蹬踹的力,本来就一直在向前挺腰的姿态终于维持不住,坐倒在地。爱染移开左脚,向下方伸去,右脚仍稳稳地踩在男子脸上,并且还将体重逐渐转移至此。她左脚像是掠过水面捕食的水鸟一般,在男人高耸的裆部轻轻一点,又迅捷地缩了回来,重新踩在桌子的边缘。
“呜啊!”
男人大叫起来。眼看着极乐从自己眼前溜走,任谁也会如此懊悔吧。
“可不要看爱染是个小孩子就骗人家哦?”爱染嫣然一笑,“你的心思,都告诉我吧。”
出乎你的意料,男人竟然哭了出来。你看到泪水从他腮旁流过,他热烈地亲吻着爱染踩在自己脸上的足底,一遍又一遍。他开始诉说自己是如何把想要被小女孩踩虐的欲望压抑至今,而现在夙愿得偿的他又如何恍若在梦中一般。
“那么现在你还要用‘不知道’来回答我吗?”
爱染轻声问到。
“我……”
你看到男人抱紧了爱染的腿。
“我想要被爱染大人踩到射!”
你看到女孩露出温柔的微笑。
“我之前说过的你都忘了?”
你看到男人再次像灵光照彻一般醒悟。他挣扎着从爱染脚下移开,端正地跪好,然后砰地磕了一个头。
“求爱染大人把我踩到射!”
之后便又是一拜。
“求爱染大人把我踩到射!”
祈求的话语就这样和叩拜交替着进行。你此前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虔诚,其程度甚至超越了寺庙中拜佛烧香的善男信女。
“好了。可以了。”
爱染轻轻跳下几案,也不顾地上尘土堆积,光着双脚踩在了地上,随后抬脚踩住男人后脑,使他不能继续磕头。
“爱染我啊,喜欢能直白地表达欲望的人哦,所以……”
她退后一步,让男人直起身子,复又踏前一步,以双足拢住男人的胯间尘柄,又温柔地把他的头拥入怀中。
“可以哦。”
……
你已经不记得那之后的一小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你摩擦自己的时刻也抵达了极限,你只记得自己胯间湿漉漉的感觉,和浑身的黏汗和以及事后剧烈的心跳与粗重的呼吸。还有当男人最终离开,而爱染还在门口徘徊时的情景。
其时,日头早已不如中午前后那样炽烈,从破碎顶棚处射入的光芒已经浸染出微微的橘色。爱染就站在光里,身周,尤其是一头披散秀发的周围闪闪发亮。你溜进车间时掉落的篮球就在她的脚边,而爱染则单脚踩住篮球,一如踩住男人抵在地上的脑袋。
她将篮球来回碾动了半天,像是要给你看一样,把鞋底的灰土全都蹭在篮球已经磨出毛茬的外皮上,最后抬脚一踢,在轻笑声中离开了。
篮球缓慢地滚动到你所藏身的车床前,爱染小巧的鞋印就摆在你鼻尖前,那痕迹果然就和一支冰棍一般大小。
你抓住篮球。其之贰(1)
2004年7月15日
“Kirov reporting.”
“Nuclear missile launched.”
你刚刚结束了一局游戏。你用最擅长的基洛夫空艇和核弹打击宣告了对手的失败,这局赢得漂亮,你都无需亲见,就已经可以想象对面电脑屏幕后正在骂出脏字的你的发小儿。你嘴角一翘,猜他马上就会打电话过来。
果不其然,电话铃响了,短促而连续,一听就可知道是内线,这是你判断电话来源的独家技巧,但也不过只是能分辨内线和外线罢了。你接起来,他含混不清的声音传来:“不打了不打了,我马上吃饭了,吃完再说。”
“吃完饭不下楼遛弯儿吗?”你问。
“成啊,那一会儿我过去找你。”
你们的通话就此结束。也许是因为肚子有点饿了,你突然间觉得空调开得有些冷。你拿起遥控器给空调升了一度,随后抄起桌上的冰红茶喝了一口,屁股滑到椅子前端,整个人斜倚在转椅里面,这代表你现在处于十分放松的状态。炎热夏天里的空调和冷饮和几分钟前的胜利让你感到十分爽快,但你觉得还缺点什么。
你打开浏览器,键入一串网址。平时父母也用你的电脑,你不敢把这个网站放在收藏夹,但链接你早已背得滚瓜烂熟,更熟过课本上的必背名篇和英文单词。
那是一个恋足网站。在2004年这个时间节点上,黄色网站并不少,但显然正常的黄站都无法满足你自己那偏门的性癖。7年前在工学实习车间度过的那个下午像是一个诅咒,把对女性足部的性趣深深烙在你的脑海深处,时至今日,这癖好还在不断加深。在有了自己的电脑之后,你开始把欲望的目标瞄向了互联网。彼时,连Google的中文搜索都未完善,你在浏览器里初次键入“舔脚”两个字时,返回的结果不足30页,但你实在少有渠道获得一些信息,只能日复一日地像犁地一样反复翻检那些词条,直到有一天你发现了这个网站。
网站十分简陋,高饱和度的紫红色背景上有一个用Fireworks艺术字功能生成的网站标题LOGO,点进去之后实际上只有两个板块:图片与文字。图片版都是站长四处搜罗的杂图,总共不到50张,你早已看得厌了,只瞄了一眼便连扫滚轮,改看文字版。这里倒是更新很勤快,最近一段时间你每天都能看到有新的小说页面。
你点开一个用闪烁的“New”字样的gif图标标记的新链接,这是一篇以男家教为第一视角的小说。字数不多,你只花了不到十分钟就读完全篇,有点意犹未尽,又按下返回键回到上一页,读起你钟爱的那一篇小说。这篇小说已经发布有半年多了,起码有三个高潮段落,阅读体验在同类文章中几乎没有敌手,因此当你不知道看什么的时候,再重读一遍它绝对是个好选择。
你读着读着便起了反应。你早就按捺不住,家里没人,你尽可以搞点刺激的。于是你拉开床下的柜子,从一堆万年不动的衣服堆最下端扒拉出一个塑料袋,这里面装着的东西也和恋足网站相似,是你意外发现的宝藏。大概几个月之前,你之前的住处——一栋建于上世纪70年代的筒子楼即将最终拆除,你被父母派去把最后一点没搬走的杂物带回来。但当你路过楼道尽头邻居的门口时,你在已经人去室空的门口发现两包废弃的衣物。
那家的女儿和你同岁,小学时是校友,但上了初中便没再见过,就连记忆之中她的样子都已经开始模糊,难以回忆清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你一眼就看到衣服包里有女孩的几双鞋子:人造革皮面已经开裂掉漆的红色小皮鞋、在鞋面上用塑料纤维进行植绒的编织布面一字襻便鞋、白色布面鞋头绣着花的橡胶底舞蹈鞋,还有一双穿到鞋带和鞋底都断裂的塑料水晶凉鞋。这些被弃的敝履在你看来简直是不可多得的珍宝,在确认左右无人之时,你便偷偷拿走这些鞋子,收藏在你自己的房间里,每每在深夜中拿出来把玩,一边嗅闻,一边把下体在床上蹭着,直到最终释放出来。
今天你所读的这篇小说是篇兄妹文,但文中有一个段落,你觉得自己无论看多少次都会兴奋。这段详细描写了在一个周末里,哥哥是怎样以奴隶的身份服侍妹妹,尤其是在被命令舔干净妹妹所穿的鞋子的时候,文中详细描写了妹妹一双凉鞋的样子——那简直就像是你拿回家的那双——被主人穿着很久,以至于足底的部分都被汗水和灰土浸润成更深的颜色,现出一个玲珑五趾清晰可辨的,小巧的足印的形状。
你如此钟爱这双鞋的理由自然也无需多言,正是当年那一幕给你的冲击过于强烈所致。凉鞋其实并不存味,论残存的主人气息,它远不及皮鞋和便鞋,但你在明知只会闻到塑料味的情况下也还是义无反顾地嗅闻着。你一边稍稍加快了蹭床的速度,一边把脸埋在了鞋面上。你想象着有个女孩正穿着这双鞋坐在你床头前的窗台上——但却不是这双鞋的主人。
在你的想象之中,穿着这双鞋的,是名为爱染的少女。在过去的7年间,这个名字和形象像是某种信仰一样占据着你的意识。你自慰过多少次,你就有多少次想到她。这次自然也不意外,你想象之中的爱染微笑着看着你,眼神中透出玩味、愉悦和轻蔑,或许还有一点点爱怜与赞许,那是一种奖励,你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用主人与狗,或者母亲与孩子都不太合适,但那似乎也不是很重要——你正在关键的时刻,被从会阴中泵起的射精冲动正在沿着肉棒逐渐向上爬升,用自己的身体压住性器似乎还是有点刺激了,你稍稍抬起腰以抑制冲动,调整好姿势,顺便在这期间想象出更多场景。
能有这样一个充分享受鞋子的机会不是很多,你决定要好好利用一下。你捧起鞋子放在头顶,脸埋在枕头中间,用手压着鞋面模拟脚踩的力度,想象着爱染正在踏着你的头。
我这样能够让爱染舒服地将脚放在我头上吗?
她在踩我的时候需要并拢双脚吗?
我真的能有接触她足底的幸运与机会吗?
你幻想着,头发在平坦的凉鞋底部摩擦,微小的沙砾和尘土落入发间。刚才冲上巅峰的快感正在回落,你又开始下一次的推进。
爱染微微眯起了眼睛。她没有说话,她也无需说话,你就知道你对她的崇拜还不够热烈。尽管很辛苦,但你还是用力撑起上身,用手扶住鞋子的两侧,慢慢仰起头。自鞋跟开始,鞋底一寸寸向着你的脸上转移,刚才蹭过头发的灰土又开始蹭到你的脸上。如果不是在发情的状态之下的话,你的卫生观念显然是不允许你直接用舌头舔舐那已经和地面(或许还是你也曾经踩过的地面)无数次接触过的鞋底。但现在,你正在想象之中的爱染脚下,你理当抛弃一切来取悦她,这当然也包括你的尊严和卫生观。更何况你早已见过那个场景,你非常明白并且充分理解那个男学生是怀着何等的激情而对爱染的鞋底进行舔舐,因此你也尝试着伸出舌头,让自己柔软的舌尖抵在那鞋子的底部,模拟着面对真正的爱染的崇拜行为。
那股从刚才起就在慢慢沸腾的快感已经在你的小腹搅得天翻地覆。你的舌头在泥土与微尘与塑料底面之间往复运动着,搅动着,仿佛这就是你的初吻。你的嘴唇从鞋尖滑动到鞋跟,一路消耗了你总共3分15秒,而那热流已经达到会阴。想象之中的爱染终于开始颔首微笑,你用手把鞋底紧紧压在自己脸上,腰部用力使下体陷进柔软的床褥,舌头使劲抵住鞋底,在想象中的爱染的注视之下一泻千里。
“爱染……大人……”
你喘着粗气躺在床上,把鞋子放在赤裸的胸前,享受着射精之后的余韵。这是你第一次突破自己的底线舔舐鞋底,这确实刺激,你觉得这不再是你难以接受的play了。尽管贤者时间的无力感正在抚慰着你,但在双腿之间,用来裹住性器以防止精液浸染内裤的纸巾正在被一点点润湿,你必须起来清洗一下。
你走进卫生间,把精液纸团丢进马桶冲走,接了一盆水打算清洁下身。突然之间,你抬头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脸上赫然因为鞋底的挤压而留下了通红的印记,尤其是被鞋跟压住的位置,菱形的格子清晰地在你的脸颊上呈现,仿佛是古代受了黥刑的犯人。虽然已经进入贤者时间多时,但当这个想法突然蹦出脑海时,你便再度勃起了。你用手滑过脸颊,感受着轻微的凹凸不平的皮肤触感,它们几分钟之后就会消失,但是你的性欲里被爱染印下的烙印却不会消失。
当你冲洗完毕,用一条浴巾擦拭身体的时候,你才终于想起应该如何描述想象之中爱染面对你的表情,你曾经在不空罥索观音的造像脸上见过那样的微笑——一种神明面对信徒时的包容与慈爱。
爱染毫无疑问就是与你性欲连结最为紧密的神灵。
父亲晚上照例不回来吃饭了,母亲则为你做了你喜欢的烧茄子、青椒炒土豆丝和糖醋小排。糖醋小排是半成品,用密封的塑料袋在微波炉里转个十分钟就好了,但你仍旧很喜欢。作为主食的米饭是你唯一自己动手做的,你刚刚学会用指节测算蒸饭所需的最佳水量,而且似乎比母亲常用的水量要更干松适口。
“你暑假作业写多少了?”
母亲夹菜时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她一般不关心这个,如果特意问就是有什么计划了,你把正在咀嚼的肉咽了下去。告诉她你会比应有的进度多赶上了两三天的量。
“下礼拜我们单位组织去九寨沟玩,估计一周多吧,你是带着作业去还是这周多写点?”
她没有征求你的意见,肯定已经和往年的旅游一样提前给你报上了名。你对此没有意见,但你第一个念头是自己在这个期间不能再用那双鞋子当做配菜,多少有点可惜。
“这要犹豫吗?”母亲注意到了你的犹疑,这让她感到不解。你回过神来,决定还是听她的先赶上几天的作业,这样就不用带额外的负担出门。
即便如此,你们也只有不到四天可以用来收拾行李,饭后母亲便催促你整理一下衣服。你正好找借口鸽掉和发小儿下楼遛弯的计划,但你只草草拎出几件衣服就又不想动了,转身又坐在电脑前,把喜欢的CD塞进光驱,一边听着,一边小声哼唱着。
就休息一会儿,看看书什么的。你这样对自己说。
硬盘里有一个学长送给你的资源合集,包括几个模拟器、一些ROM,还有大量被做成了EXE的电子书。你正好在看一个科幻小说合集,所以你把滑块拉动到接近末尾的位置,继续读你没读完的小说——特德·姜的《巴比伦之塔》。
剩下的部分不多,你很快就读完了。期间母亲给你拿了点水果进来,并且叮嘱你少喝含糖饮料,她看了看你正在收拾的衣服,催你尽快打包。你同样只是应和了一下,目送她走出房间。时间还早,你正在阅读的间隙之中,但你也不想玩游戏什么的,你觉得……
你觉得自己有一些倾诉的欲望需要得到满足。
在你小的时候,你总是在不停说话,说话就是你欲望最好的宣泄。你的父母则随着工作的日益忙碌而变得越来越没什么时间倾听。与此同时,你也逐渐意识到,你的听众终归是有限的,如果想让更多人听到你的话,那最好是让人们看见。
你的视线移向了桌面上的WORD图标。你几乎没有多想就点开了它,仿佛得授天命。你的手指在键盘上屈伸、待命,首先是Ctrl+Shift,切换为中文输入法……
但你不知道该写什么好。你只是静静听着歌,思绪在旋律和脑海中游移明灭的文字之间来回萦绕。你已经看过了那么多的小说,可你却无法决定自己的处女作要以什么为主题。
思考良久,你闭上眼,顺势捕捉着意识中最显眼、你最先想到的词语。你的手指在键盘上移动着,屏幕上白色的空背景上冒出了文字。
爱染。
……
九寨沟离你居住的城市并不近,你和母亲一路坐飞机先抵达成都,再和旅游团会合,坐车前往。沿着岷江开行的道路上风景一直都很好,随着行程渐渐深入阿坝自治州,藏区的感觉也慢慢显现出来。司机似乎是还嫌气氛不够,车载CD里的歌单从刀郎和周杰伦换成了降央卓玛和容中尔甲。一路上听《青藏高原》和《神奇的九寨》几乎要耳朵长茧。但当你亲见了黄龙和九寨沟的风景之后,认为在景色面前,这点小小折磨不算什么。
但赶路仍然是难以忍受的。你虽然晕车没有很严重,但也无法在车辆行驶之中进行任何阅读或游戏。母亲单位的同事们这次几乎都没有带子女来,你是所有乘客里面最小的一个。你虽然不在意能不能和同龄人一起玩,但一路上你都没有观察女孩子脚的机会——平日里出门赶路的乐趣有一大半都在于此——你唯一的慰藉就是想象。
幸好你出门之前开始写作了。虽然起初的几千字写起来艰难无比,删了又删,但你从未感受到如许的乐趣,以至于你都动了带上笔记本电脑出门的心思。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你尤其不可能在母亲日常使用的电脑上留下你自己对色情的想象。但没关系,你早已决定了自己会把它们写下来,所以你在这长达三周的旅行之中,一直在自己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描绘着、修改着、精炼着你想写的文字。
“我们下一站是益西朗木寺。益西朗木寺是咱们……”
下午两点,导游正在介绍景点,你在昏昏欲睡,因而她的话你也只是断断续续地听到。你强撑着眼皮看着窗外,因为你不太想睡。长路漫漫,天气阴沉,让本来就喘不过气的你更觉难捱。你的视线漫无目的地在路旁的山岩上扫过,断裂的砂砾岩层突出明晃晃的石尖,一打眼间好像一只温润如玉的小脚……
为什么是脚?
那些尚未完成的文字潮水般滚滚而来,它们所簇拥的中心正是你苦思构想的故事主角。你悚然惊醒,发觉车已经停了下来。导游站在车门口和司机交谈,母亲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叫醒你,见你醒了,试探性地问你要不要在车上多休息一会儿。
“不用。我还是去吧。”你摇摇头,和母亲一起下了车。你发现寺庙门口人头攒动,好不热闹。围墙外是密密麻麻的玛尼堆,用六种颜色刻出来的六字真言上飘荡着五色的风马旗,在绳索上串成一串串,越过围墙上的青瓦,一直连接到大殿黄色殿顶的尖端上。
"咱们最近来的团运气都好,有位活佛转场正好到益西朗木寺这里,这可是七十年一遇的大事。"导游从身后跟上来,向你们母子二人介绍着。
"活佛在寺里有讲法会,所以附近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来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能见到活佛,按照咱们这的规矩,面见活佛首先得有佛缘,其次还得有智慧。因为活佛修的是心咒,谁有智慧,一眼就能看出身上有宝光,这也必须得是活佛修为到这才行。"
她一边介绍着,你们便踏入寺门。益西朗木寺本不算小寺,但如潮一般涌入的信众全都挤在院落之中。即使旅游团只此一支,却也显得里面寸步难行。导游举起了小旗,大家都自动围拢来,绕开那就地于庭院的香火烟尘中虔诚下拜的信众们,向着大殿里面走去。
"这里就是咱们益西朗木寺的大殿了。建寺四百余年,寺外建筑经常焚毁,但是大殿一直都保持原样,没有遭过任何损害……"
跨进殿门的那一刹那,你感觉外面的香烟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摄着一样,从大敞的殿门口一团团地涌入。殿外回廊中的转经念佛声、旅游团导游的导览和诸人的议论声、本就在殿中的信众参拜声和驻寺僧人的声音都像是乘上了一辆渐渐离你远去的汽车,变得扭曲而微弱。时间仿佛放缓,世界的色彩正在逐渐褪去,你看到众人翕动的嘴唇,却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
出乎意料地,你并不感觉恐慌,而是被一种安宁和祥和的氛围给攫住了。你看向大殿的中心,供桌、供品和八宝一应俱全,本来应该有佛像的位置只有一个空空如也的莲座。今天天气阴沉,大殿之内仅靠酥油灯和蜡烛照明,原本昏暗异常。但在你的眼中,一束束天光不知从何而来,照彻四壁。你茫然地回头,发现导游已经带着整团的人在向外走,你连忙跟上,刚刚迈出大殿便听到导游回复游客的询问:
"……不是释伽牟尼,咱们益西朗木寺,供的是爱染明王。"
这尊号一出,你的心脏立刻就是一抽。你马上意识到那空莲座和天光简直就是七年前工学实习车间的再现,但当你立刻回首时,洞开的大门内却又回到进门前昏晦无明的样子,甚至连那沉重的包铜皮大木门都无风自动,砰地一下在你面前关上了。
你的心跳仍然砰砰,你绝想不到自己会在此处听到这个名字。回忆立刻像是快要堆到顶端的俄罗斯方块一样迅速满盈,对当日的刺激的回想让你的手脚像是快要麻痹。你木然地环顾四周,你想在仍然如潮的人群之中寻找那个影子,直到你母亲拍了拍你的肩膀。
"怎么了?"
你像是灵魂刚刚回归躯体一般一个激灵,转头看到导游身边站着一个僧人,所有人都在向你微笑,导游捧起一条洁白的哈达,一指庭院内一个沿着禅房搭起来的二层小木楼:
"小朋友真是有福啊!刚才活佛在楼上一眼就看到小朋友最有佛缘,请你从这里上去,活佛说了要亲自为你摩顶赐福!这可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你茫然不知所措,只是呆呆接过哈达,在满庭院信众艳羡的目光之中走向楼梯。小楼是全木结构,从立柱到扶手到台阶全都黑漆漆,显然已经经过不知多少年的岁月。楼梯口里面也同样黑漆漆,你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抓住扶手,攀上高得吓人的台阶。
转角处有个僧人站在阴影里,你起初没看到,攀到一半时一抬头,猛然看到黑影中有眼睛的反光闪烁,吓了一跳。但僧人不以为意,只是在你经过时,用生硬的普通话提醒你,不准穿鞋。你当然理解,二楼走廊口有一块地板低于走廊地面,上面已经摆着一双布靴,你便也脱下鞋子,踏上门廊。
面前的通道比你想象的还要更长,只有左侧有几扇窄小的木窗,风从窗框的缝隙里吹过时发出悠长的嘶鸣,偶尔也有挂在房檐下的风铎丁零声响一同钻进室内。门廊两侧挂着厚重的幔帐,一直延伸到你目力所及的最深处,积年的风霜侵蚀之下,颜色明显没有很艳丽了。日光虽然微弱,但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自窗口射入的天光竟也犹如棱块般凝实,细小的灰尘飘散其中,亮晶晶地反射并闪烁着。你的脚踩在看起来足有上百年历史的木地板上,只觉得一股冰凉寒意从脚底直窜百会。门廊尽头的地方看起来就是活佛道场,那里同其他地方一样幽深晦暗,唯有几盏昏灯勉强照亮,但在你所处的位置也一样什么都看不清。你咽了口唾沫,捧着哈达向前走去。
地上出现了一串脚印。你的足底在一次次接触地板之后逐渐变得冰凉。即便这里是海拔比较高的藏区,夏天会如此冰冷也有点反常,但你仍然向前走去。
你距离活佛驻锡之所越来越近。你思索着等一下面见活佛时应该怎么做,于是先把手里的哈达又捧得更高了一点。你有一肚子的问题,关于这座益西朗木寺,关于正殿中空空如也的莲座。当然,你心底最想问的那个问题——关于爱染,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短短数十步路,你的脑子转过了一万种思绪,可当你走得越来越近,眼前的一幕让你目瞪口呆。
你满以为坐在活佛位置上的是一位干枯老瘦的僧人,但当你走近,首先映入你眼中的是一双莹白如玉,纤细柔嫩的小脚。你的心跳猛然飙升,双手都开始有点颤抖。你甚至不敢抬头顺着这完美无瑕的小脚和小腿向上看,因为你已经认了出来——那正是你反复思念、幻想了两千五百多个日夜的那一双脚。
爱染的脚。
你的脸和下体同时开始充血。没有命令,没有话语,你双膝一弯便跪在地上,自然地简直不能更自然了。地板冰冷,寒气顺着你的膝盖向上爬,让你的双腿像是被铸在地上,又仿佛这样的跪拜才是你应当所处的永恒的位置。
“抬起头吧。”你面前的少女说话了,话音婉转,如聆仙乐。你顺从地运动头部,眼睛所注视的位置自少女悬垂的双脚向上,经过如脂似玉的纤细双腿,再到形态完美绝伦的胴体,一直到那散发着母性神性和以世间一切美好的词语都难以描述的脸庞。
爱染低垂着眼帘,以一种似笑非笑的慈悲眼神望向你,并且对你脸上微微的惊讶一点也不觉意外。她似乎比七年前初见的时候长大了一些,但看起来仍然比现在的你年纪稍轻。她身披一件华美的衣裙,正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幻着材质。但当你仔细端详的时候,那衣裙又像是一件皮质的衣服一般。她的耳边饰着宝石、臂上戴着金钏,而珍珠穿缀的璎珞正悬在她胸腹之间。她背后的光焰耀熠,一望便可知是不折不扣的、真正的神灵。
你一直以来的无神论信仰在她面前崩溃破碎了。你无法想象世间有任何一个肉体凡胎能以这样的面貌出现,你目瞪口呆,就这样跪在她的面前似乎也是无上的荣宠,直到爱染容光焕发地向你嫣然一笑,你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无上光明。
明明没有开口,但你知道爱染在等待你。你已经思念了她这样长久,甚至在你的生命中占据了将近一半的时光,现在你真正地来到了她的座下……
“你想要什么?”
你愣住了。你知道自己的渴望是什么,但你张不开嘴。你的幻想太多太复杂,真的到了抉择的时候,你却和小时候不知道该先玩玩哪个玩具的自己没有区别,你无法做出选择。
“不用着急。”
爱染这样劝诫你。恍惚之间,你看到她抬手,这昏暗的活佛道场像是退潮的海水一般溶化,你眼前只有一片迷离的五色光华,随即是一片茫茫无边的白光。光芒淹没你的五感,浓如贡乳酥油般的雾气涌进你的脑海,虚空中,唯有一个声音层层叠叠,反复回响。你侧耳倾听,那是一个年幼女孩的声音,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直到你感觉自己的身体和意识都落在了实处,光、雾和道场乃至回忆都在浓缩,远去;那声音也逐渐减少了回荡了次数,变得可以辨认。你集中精神,捕捉着一个个的字词,与此同时,一些场景在你眼前翻折,构成了一副与这个语句相称的环境。最终,你还是先听明白了一直在你耳边回荡的话语:
“哥哥,还要做我的狗喔~”
其之贰(2)
当你再度审视自己的所在时,你看到一条熟悉的小路。
这是你6岁时短暂居住过的平房。彼时你刚刚随父母搬来这里,周围都是学校的教职工家庭,大家就都在这连成一排排的平房之中居住。你的家在一个呈几字型平房群的几乎最深处,这让你和其他几个住在小路尽头的孩子们被边缘化了,只有你们走出去找其他人玩的份,住在靠外的小孩子们没事是绝不愿走到里面来玩的。不过,你毕竟还是有一两个愿意一起玩的朋友,便也就总在自己的这一方小天地里玩耍。
有一天,你照例拿着一个老旧的羽毛球拍子,去敲隔壁小妹的门。小妹比你小一岁,还没上小学,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玩,一听到你呼唤她,便马上跑出来同你打球。小妹穿了一身淡黄色有泡泡袖的新裙子,比起平时经常就只穿T恤短裤的造型来说,更能明显地衬托出她的白皙。你很惊讶,你的目光几乎一直被她牢牢抓住。小妹当然看出你对她态度的不同寻常,每每却只在微笑中透出些许腼腆。
这是个日光和煦的下午,暑气渐消,偶有微风吹过,带下片片黄叶,也不时有枯枝断茬落在左近。你们就在狭窄的小路上挥动球拍,还需要防着球拍擦到你家或者她家的窗户玻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比较好的缘故,小妹今天似乎格外开心,蹦跳得比平时更活泼,不想后退时趔趄了一下,咔嚓一声,踩断一根杨树枝。你的心猛然一跳,视线不由自主地瞄向小妹裸露的小腿和一双脚。当你因小妹的惊呼而回过神的时候,羽毛球已经在房顶上面了。
你当然也不是头一回把球打上去了,但这是你手里最后一个球。你们两个看着萧瑟的小路,都十分沮丧。你用力跳起来想看看能不能看到房顶,但就算拼了命跳,你也就刚刚能摸到门框上端罢了。你一边暗恨自己的无力,一边想着是不是能多少借用一次梯子——那是住在小路最里面的大叔养鸽子用的,他每天上去屋顶照料鸽子,用完便会把梯子向上顺一小段,以防止你们这些熊孩子借此跑到屋顶玩闹。
你大略地测算了一下,虽然自己只靠跳是绝难碰到梯子下端的,但假如能从腿部抱着一个人,说不定能行。小妹比你矮不太多,让她抱你显然并不合适,那就只有……
你招呼小妹过来,在她耳旁悄声交代了一下计划。这时正是下午人最少的时候,只要足够小心,应该不会被发现。小妹对你的计划没什么意见,只是一个劲儿地笑。你问她笑什么,她也只是摇摇头。
说干就干,你试着抱住小妹的腿向上举,但就算小妹身轻似燕,以你那点微末的力气,却压根也做不到能让她够到梯子。你又试着让她骑在你脖子上,这下倒是能站得稳,可还是只差一点点。
你抓耳挠腮,可小妹只是拉着你的手来到梯子正下方,然后轻声唤你:“蹲下。”
你大概猜到她要做什么,一颗心紧张地怦怦直跳。你看到小妹抬起柔嫩纤细的小脚,就这么穿着鞋踩在你的肩头。当她扶着旁边的墙壁,双脚都在你肩膀上踩实后,无需她说话,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你由蹲姿缓缓向站立过渡。为了稳住小妹的平衡,你伸手扶住她的双腿。她穿着皮制凉鞋的小脚此刻就夹在你的脖颈旁侧,前头稍有开裂的硬橡胶鞋底戳着你的颈动脉,这让你能清楚地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香皂味道混合着汗味和尘土味直往你鼻子里钻,为了保持平衡而紧扣的足趾让你隔着鞋底就能感受到女孩脚的力量。你起身起得很慢,不仅因为你扛了一个人,还因为你希望慢点能避免她出意外。
当然,也因为你希望这样的时光能多持续一会儿。
"还差一点……"
小妹弱弱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你抬头一看,小妹当然是抓住了梯子,但她的脚确实还差一点点,可能也就一两个手掌的距离。她太小了,很难靠自己的力量把身体拉上去,如果抬高腿也够不到梯子的话,无论是跳一下或者再踮踮脚,都有点过于危险了。
你松开了扶住她右腿的手,向上举着,小妹也察觉到你的计划,轻轻地把脚抬起来,踩在你的掌心,并且一点点地向下踏,试验你胳膊的稳定性。你托举着小妹足底的手和她赖以支撑自己身体的左脚都在微微颤抖,但你最终稳定地让她又向上了一点——
几乎。
小妹用力一踩你的手掌,顺利地踩上了梯子。但梯子本就是用一个挂钩挂住,小妹这一下把梯子向上顶了一下,于是挂钩松脱,她和梯子一起滑了下来,然后毫不意外地整个人都撞在你身上。
你毫无准备,只觉得一瞬间自己就已经躺在地上了,手里还握着小妹的一只凉鞋。梯子很仁慈地没有完全搭在地上,现在正悬在半空,并且似乎已经稳定了。但小妹踩住你手掌以借力的那只脚没有踩上梯子。随着梯子的滑落和你的摔倒,这只脚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你的脸上。
你眼冒金星,但是这只小小的脚却好像踩破了什么——不是你的脸,而是你心里那一股冲动。这冲动此前一直被包裹在一层胎衣里,虽然是你与生俱来的,根植在本能深处的性的癖好,却始终只在暗处引诱你,使你朝向某一个方向前进。
这一脚却将这层膜完全踩破了。你当然也可能在别的什么地方经历这个开悟,也许是一个有女侠踩死恶人桥段的电视剧,也许是一个有着可爱到想让你顶礼膜拜的女主人公的动画片,又或许是童话书里那个踩着面包走的女孩的插图。总之,你头一次知道了自己的本能的方向,而诱发它的,正是现在正亲密无间地贴在你脸面皮肤之上的,还带着些许微尘和汗水的,柔软的、白皙的、温婉可人的玲珑玉足。
在小妹因为惊吓而抬起脚之前,你被她借力向上的动作又额外践踏了一下,后脑撞在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不过好在你的脑袋还挺硬的,这一下远没有刚才踩的那一脚更痛。
“哥哥!”
小妹抓紧了梯子,正关切地扭过身看你。你抹了一把脸,没有流鼻血也没掉牙,眼前飞舞的金星也很快减弱了,于是你朝小妹点了点头。
双眼的模糊稍微退却后,首先映入你眼帘的是小妹正踩上铁梯最后一级的裸足。她当然理解你让她不用担心的用意,但当你向她挥动手里的鞋子让她慢点再上时,她反而加快了速度。
小孩的恐惧多出于没有来由的想象。虽然你后来也视上房为家常便饭,但在房檐下那个不知细节的时刻,你的手心里满溢着为小妹担心而沁出的细汗。不过,小妹还是很快就在平坦的房顶上找到了羽毛球,并且捏着球又回到梯子这里。
“快下来吧!”你焦急地喊着小妹,生怕她被随时可能来的大人发现。但今天很奇特,没有大人,甚至连走到这一排的小孩也一个都不见。小妹似乎是格外喜欢看你着急的样子,故意在上面磨磨蹭蹭,直到你都急得跳了好几下,才慢悠悠地爬了下来,而且只到下面靠近地面的最后一两级便停了下来,返身坐在了梯级上。她没有下来,也没有把手里的羽毛球给你,而是一直在神秘地微笑。
“怎么了?球给我咱们继续玩吧。”你好半天才发现小妹是在盯着你的脸在笑。你疑窦丛生,不禁把脸凑到身边的玻璃上看。然后你便发现自己脸上那一片红——那是刚才小妹滑下来时在你脸上踩的,呈现出一个模糊的脚印的轮廓。你的兴奋感伴着窘迫一同上涌,你连忙用手搓脸,但只感觉自己的脸红得发烫。
“我不想打羽毛球了”小妹开心地晃荡着没有穿鞋的那只脚,“哥哥陪我玩别的,不然的话,羽毛球我就自己拿走了。”
小妹说着,得意地举起羽毛球摇晃手腕,明显是看出你够不到它。
“别闹了,踩我就算了,快下来吧。”
你捧着发烫的脸,想逃离她的要求。以往要玩什么小妹总是听你的,但今天可能就是你之前数次逃跑的一种反噬——她扬起的手腕一直都未放下。
“不行,哥哥必须陪我玩。”
小妹开始了蛮横模式,你知道她一旦开始这样就肯定不会让步。你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玩什么?”
小妹开心地笑了,但却没有像平时一样歪着脑袋想个半天,而是直截了当地开口:“玩皇帝游戏。”
“我当女王。”她又补了一句。
你不是很赞成,但你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梯子看起来确实很适合玩这种群臣朝拜的游戏。梯子上的小妹容光焕发,正像是在端坐于玉座上的威严女皇。
她是女王,那你自然就是大臣了。你没得选,只能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把双手缩到袖子里互相拍打,然后一撩不存在的大襟,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向着梯子上的女王下拜,嘴里说着:“奴才拜见陛下。”
平日里仅仅是玩闹,皇帝轮流做,当大臣下跪只是不得已这种事情,今天却没有让你对此进行腹诽。你跪在地上时自己的头恰好正接近小妹的脚底,平日里总是在自己身后的小跟屁虫此刻竟因为这层所处位置的差异而显得好像一名主宰者。你隐隐约约觉得是刚才的那一脚让你觉悟了什么,当你直起身子,直视着小妹那因为直接踩在屋瓦上而变得略显脏污的白嫩足底时,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热流开始在你身体之中奔涌。“奴才”二字似乎正悄悄从戏言转变为你对自己的身份认同。
小妹则对你看起来很上道的跪拜十分赞许:“爱卿……怎么着来着?”
“爱卿平身。”你悄悄提醒她。但她只是狡黠地一笑:“爱卿不平身!哥哥就多跪一会儿吧~”
要是在平时,你肯定要怒从心起,甩手不玩了。毕竟你也不是第一次惹小妹哭。但今天的你却没有任何反抗的脾气,甚至一边跪着还傻笑着挠挠头,眼睛一刻也没离开她的小脚。
小妹看起来也像是知道了你在看哪里,轻轻咳了一声道:“爱卿?”
“奴才在。”你垂手低眼,看起来像个真的太监。
“你就拿着我的鞋不还我了?”
她斜觑你一眼,你这才发现自己仍然紧紧地把小妹的凉鞋攥在手里。你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讨好似的双手捧着鞋递过去。但小妹却一脚把鞋踢掉。你看着红白双色鞋带的皮凉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哪做得不对。小妹却像看你愣头愣脑的样子有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是呆子,”小妹眉头微皱,轻嗔到,“求我啊。”
你正在忐忑,听了小妹的话,赶快又向她下拜:“求陛下穿鞋!”
小妹哼了一声,好像仍然不满意。你稍稍抬头,鞋子正好在你脸侧。你盯着橡胶贴皮鞋底上小妹踩出来的足印,鬼使神差般地双手捧起鞋子,轻轻放在头上顶着,然后慢慢直起身接近小妹的脚。
“倒是不错。”小妹又笑了笑,但仍旧一脚踢来,把鞋子踢落。你又一次怔住,眼前全是她调皮的裸足。
“你可知罪?”小妹冷不丁一句话出口,你不知所措地看着小妹晃荡的双脚,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平时的皇帝游戏里,总得有三个人以上,才有这么一出“欺君之罪”,然后大臣被两个人架住,“拖出午门斩首”。但今天只有你们两个,这戏码分明是演不下去的。你着实慌乱了好一会儿,然后灵机一动,对着小妹再次下拜:“奴才不知,奴才罪该万死!”
小妹高高在上地坐着,似乎还挺欣赏你慌乱的样子。当你把身子俯下来的时候,她似乎更开心了。虽然你还跪着,连头的位置都在她的双足之下,并且眼巴巴地等着她给你一个提示,她仍然不紧不慢地晃荡着一双柔嫩的小腿。你对自己也有点惊讶,若是在平时,你肯定早就已经对这样的游戏失去耐心,但今天却似乎格外乐在其中。
“多磕几个我就告诉你~”你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一个新的羞辱命令,你有点生气,拍拍膝盖上的土就想说不玩了,可小妹手里还握着一个能要挟你的条件。她扬起手,作势要把羽毛球再次丢上房,你一下就软化了,在她的注视之下,又俯伏在地,装模作样地用脑门在地上蹭了蹭。
啪嗒。
有什么东西落在你的背上。你伸手一摸,是小妹的另一只鞋子。你听到小妹银铃一般的笑声,随即是要求你抬头的命令。你直起身子,一双白玉一样的裸足正在你面前并拢着,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右脚的足底沾满了尘土,那是小妹在上房时踩到的。你心里模模糊糊有点知道小妹刚才问你的理由,但你压下有点小雀跃的心思,融进自己的角色,结结巴巴地向着小妹说到:“奴,奴才实在不知错在哪了……”
“你呀——”小妹脸上的笑容仍是纯洁而狡黠,你眼前的小脚动了,小妹蜷缩着的脚趾前伸,轻轻刮了一下你的鼻子,“真笨!本女王脚这么脏,怎么穿鞋?”
果然。你的预测是对的,你立刻嬉皮笑脸地挠头:“奴才知罪、知罪!奴才这就给陛下弄干净……”你把手缩进袖子,伸手去捧小妹的脚,想要用袖子来擦,可小妹却又把脚轻巧地一缩,左躲右躲,就是不让你抓住。
你就这么跪着伸手挥舞,可是却远不如小妹的动作灵活,那小脚闪躲间,还不时蹭到你的肩头和脸颊。你同小妹的嬉笑声在狭窄的小巷间回荡着,不知不觉之间,远处的天边已经开始变成浅淡的粉紫色,太阳从房檐的后方隐没掉,阴影正在吞没小巷。
你有点倦了,不但手上的动作停下了,也低头捡起鞋子,捧在手里想骗小妹穿上,然后回家。可今天的小妹似乎格外倔强,即便你表情谄媚,她也仍然只是把脸一别,哼地一声,不想接受你的提议。
“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行啊?”你有点沮丧地玩着凉鞋的鞋带,又把手按在鞋底面上小妹踩出来的足印汗渍上摩挲,小妹的脚汗仿佛还浸润着皮革,散发出微微的潮气。你的心中一动,再抬头时,看到小妹把脚伸得离你的脸只有几公分之近。
“天有点黑了……”小妹喃喃地说到。天色已经太晚,远处的人家都开了灯,但你们两个在最里面,完全在阴影的笼罩之下,如纱般的薄薄夜幕下,小妹的眼睛在闪闪发亮。你看到她因为鬼点子即将得逞而翘起的嘴角。
“舔干净吧,”她说,“反正也没人看见。”
话音虽轻,可听在你耳中却不啻于黄钟大吕。你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欲望被小妹一语道破。明明其实这个欲望在你自己看来也是捉摸不定、缥缈神秘的,但小妹却比你更敏锐地发现了你的隐秘。你张了张嘴,还在犹豫之间,小妹冰凉汗湿的足底已经踩在了你的嘴上。
你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舌尖机械地伸了出来,在碰到小妹温玉也似的小脚时只有一阵酥麻感从头到脚彻贯而下,像是要把全身的神经取而代之。微微的咸、酸、苦在口中混合,再加上鼻端闻到的泥土、汗液和肥皂的香味,脑子里就像在放烟花,把你的意识搅得一团糟。小妹珠圆玉润的足趾扣在你的眼睑下,轻轻的蹬踏让你抬起头,越过足趾看向她的脸。跪着仰望的姿态让你一瞬间理解了“崇拜”一词的含义。你像是被从樊笼中放出的野兽,原始的本能促使你仔仔细细地让舌头扫过口中温婉的足底。
小妹的脚几乎满足了你对女孩子肌肤的一切向往:光滑、柔嫩,细腻。即便小妹成天疯跑,她的足底也并未有任何死皮或茧子,甚至也并没多少汗液的酸臭味,而是带有奶味一般的香甜气息。你的舌尖划过她圆圆的趾肚,仿佛是唱针压在黑胶碟片上,她的足趾指纹就是音槽,让你的神智随着纹路的起伏而奏鸣。你不顾一切地舔吮,似乎这屈辱的工作就是你至高无上的终极目标。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小妹的脚早就已经被你舔得湿漉漉,就算之前再怎么脏,现在肯定也已经干净了。但你还像含着糖块或冰激凌一样,将小妹细嫩的足趾含在嘴里,舍不得放开。小妹用脚趾夹住你的舌头玩弄,你也甘之若饴。你不知道什么性冲动,但你已经充分理解究竟何种状况才能给你带来最美好的体验。
小妹最终还是仁慈地准许你为她穿上鞋子。你看着她脚尖处被你舔湿的痕迹,把鞋子捧起到和小妹的双脚相平的位置——你的脸前。灰土和橡胶、人造革的气味一个劲儿往你鼻子里钻,而你却在小妹笑盈盈的注视下,一口叼住鞋尖,再庄重地把鞋套上小妹的脚,伸手为她扣好鞋带。在你工作的时候,小妹笑意更浓,光着的另一只脚踩在你的头顶轻轻摩挲,像是抚摸一条狗。你不但不觉得羞辱,反而对这只纤足绵软的轻踩十分享受。如果不是还碍于一点点羞耻心的话,你说不定会像一只真正的狗一样,眯眼抬头,再向她索求脚趾挠挠下巴的奖励。两只鞋都穿好之后,小妹指指地下,让你跪低,你起初并没意识这一命令的原因,但你还是听话地伏在地下。你这才发现,梯子最下端离地还有一点距离,那么身为女皇的小妹踩着你下来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你的思绪还在此处萦绕时,小妹则早就已经踩上了你的后背,并跳落在地上。你看到眼前小妹的脚,发自内心的臣服促使你低下头去,再次亲吻了她裸露在外的可爱脚趾。
“今天我很开心喔~”小妹蹲了下来,把着你的双臂将你扶起来,随后她给了你一个温柔的拥抱,并且凑到你的耳边,幽幽地问到:
“哥哥呢?”
你用力点头。
“那就好~”她甜甜地笑了,“下次也要好好一起玩,哥哥……”
随着小妹如兰的吐息,你眼前又泛起浓郁得化不开的白雾。意识虽然也渐渐融化,但她的话语一直穿透到你的脑海深处:
“哥哥还要做我的狗喔~”
写的真好,跨越时空的分隔,在尘埃落定的今时追寻那幻梦般的昨日,过往不甚清楚的记忆与迷离的境遇为那份情感与人物蒙上了一层粗粝而朦胧的面纱,徐徐展开的序幕,正揭示着怎样的真实?感觉作者应该是融入了一下自己的前尘往事(当然也有可能纯粹是依托XP书写),这份描述让我有些熟悉之感,虽然不是完全类似,但我自己的XP发端与缘起与本文之思绪刻画确实颇为接近,总之很感动,看的时候有种在这纷纷扰扰的网络时代能短暂回到过去那没有手机、网络也不发达,只是纯粹地度过时光的岁月之感,获得了一些宁静。希望作者大佬能继续更新下去。
太厉害了。我甚至都说不出上一次看到能将年代感塑造得如此自然而生动的文章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