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生的故事(2025.5.12更新 其之贰-3)

连载中原创萝莉足控裸足袜控鞋靴add

lwjs笔耕不辍
你一生的故事(2025.5.12更新 其之贰-3)
仅镜像
突然想起自己又有段时间没在这边发文了,这篇文已经在p站发布,但仍在连载之中,之后的更新两边会同步进行。
标题是非常明显的致敬,但本文并不科幻(笑)
希望各位喜欢。



其之壹

1997年 7月25日

“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是也。”
“你这和尚,拜的什么佛?求的什么经?!”

你关掉电视。《西游记》每年暑假都会连放好几遍,这些台词大家几乎都能背下来了,你也不例外。没有新鲜感,打架场面再好看也不会比三岁时看它更有意思。你已经八岁了,与其在这里反复看让人昏昏欲睡的电视剧,不如现在就出门玩一会儿。

你从抽屉里拿出绑着线绳的家门钥匙,把它从领口塞进胸前。暑热的天气之中,这个小小的,冰凉的金属制品贴在皮肤上,稍微给你燥热的身体降低了那么一点点点点的温度。你又从抽屉里数出五个一毛钱的钢镚,这是你今天的零花钱,够你买一支汽水,或者是一根便宜冰棍儿外加两个袋装零食。你向来不是很容易决定买什么,毕竟如果把钱攒个两三周,就能把橱窗边缘摆着的那个塑料玩具带回家。今天也是如此,你抬头看了看窗外泡桐树间斑驳的日光影子,最终还是决定先出门再说。如果只有一个能买零食的机会,那当然是把因摄入糖分而短暂获取的快乐放在玩耍结束之前。

你从生物楼三层的办公室走出来,锁上这个同时是家门的房门,前来上课的大学生对你见怪不怪。你的父亲其实早就在学校里分了房,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房屋空出来,你们一家三口只好在学校领导的斡旋之下,先在教学楼里住上一段时间。虽然你父母不让你滑扶手,但你还是忍不住用腋窝夹住那已经被摸得光滑包浆的木条,抬脚从二楼半一直溜到一层,所用的时间正好是直接走下来的一半。

正门外就是图书馆。你跟着父亲来过一次,但你不能办借书卡,所以现在的你暂时还无法将这里当做其中一个游乐场所。重要的一点是,图书馆里需要保持安静,但你几乎无法停止说话。你有很强烈的,非常强烈的欲望,说话是这些欲望释放的主要出口。

于是你转向图书馆西侧的篮球场。在这样日晒充足得过分的午后,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你从被菱形格铁丝网围住的外墙边上的小门走进去,穿过前场,八个篮球架已经坏了四个,剩下的里面也有两个篮筐歪斜,只能勉强合用。你走向篮球场角落,走向工学实习车间后身小小场地一角的杂草堆,翻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桶。你平时常玩的一个旧篮球就扣在这下面,球是你从发小儿那里拿到的,皮子表面已经磨得处处翻毛。他对此难以忍受,但你却觉得手感正好,因为那毛茬摸起来就像是什么宠物的毛皮。而你家里不让养宠物。

你把铁皮桶扣好,抱着篮球,贴着工学实习车间的外墙走向篮球架。伸出顶缘的石棉瓦房檐下,阴影很凉爽,这让你开始犹豫要不要回到烈日暴晒之下的篮球场地上。就在踟蹰的当口,你的胳膊肘撞到了旁边的门扇,那中空的木头门板吱嘎一声向里打开。你这才发现这个车间今天并未上锁,漆成绿色的铁扣皮大开着,本该在上面的锁头不知去向。你在门口感受了几秒里面凉爽的空气,探险的欲望激得你的心脏砰砰直跳,你咽了口唾沫,一脚迈了进去。

如果在平日,你的父母断然不会允许你进入这种地方。毕竟车床切刀锯子撬棍,随便什么都可能会让一个好奇心过剩的小学生受到惨痛的教训。即使没有这些,未经允许就闯进学校的校产乱摸也说不准会出现让他们根本赔不起的账单。

但你还是进来了。

这里根本没有他们预计和描述的那么可怕。放工具的柜子和大门不同,锁得很紧,而电闸在一个你根本够不到的地方。除了从一半破碎的窗玻璃和破洞房顶上漏下来的阳光之外,你连灯都没得开。你刚进房间时,猛然从亮处到暗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能看清周围,而你首先看到的并非是车床切刀锯子撬棍,而是在一张课桌上摆放的一个神龛。

工匠供神,非为少见。你在某些地方见过公输子的祠庙,当然也有拜关公者。但这是个佛龛,龛前香炉供物一应俱全,唯独不见佛像本身,龛中只有一个空空的莲花基座。你那时年纪尚幼,不懂什么供奉规制和佛像差异,但是这个异状却任谁也能一眼看出来。你朝着更深的方向走了一步,站在佛龛之前仔细端详,甚至还想向着原本应该有佛像的地方伸手。但只在一个愣神的刹那,原本夹在腋下的篮球却倏忽溜出,砰地一声掉在地上,弹了几弹,在密布的课桌和工作台之间来回乱滚。

你连忙蹲下去看,却恰在此时听到门口有什么人在说话。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正是向着这间车间而来。你顾不上篮球了,任由它继续滚动着,自己顾望着想寻一个藏身的地方。鬼使神差之间,你趴到了一张车床的下面。这下面灰尘仆仆,显然已经多年没有打扫过,飞扬的尘土呛得你险些咳嗽出声。但你头上的钢铁隔板十分低矮,如果不直接趴下身子,几无可能直接从站立的位置看到你,阴影的荫蔽让你倍感安心,只盼门口的人尽快离开。

你从许多重叠的机床脚和桌腿下向外望,能看到的只有两双脚。两人非但没有如你期望一般地离开,反而向着室内迈步进来。

“喂——有人吗?”
出乎你的意料,这声呼喊竟是个稚嫩的女童声音,说不定也和你一样在寻一个玩耍的所在。但你很谨慎,毕竟还有另外一人,如果是校工,那便不好。于是你继续趴着不动,只是静静看着。

“就这里吧?”
另一人似是没有异议,两人一同走进屋来。没过一会儿,你就看到了一幕让你永生难以忘怀的场面。

走在前面的确是一位年幼女童,看样子不比你大多少。在她身后的是一个学生样貌的男性,正被女童拖着,或者应当用牵着走更合适。因为女孩只是用手轻轻拉着男人的领带,便让男人乖乖地随她摆布。弯着腰走路是为了更好适应女孩娇小的个头,而他那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即便是年幼的你,也完全能够理解他“奴隶”一样的身份。不仅如此,你对此人状态的理解几乎也是在一瞬间就完成了。无他,因为你们都在看着同样的一件物事——那个女孩的腿和脚。

你趴着,男人站着,但你们的视线实际上都未曾从女孩的腿脚处移开。碎花纱裙之下露出的裸露双腿交替着向前迈进,自顶棚破洞处射入的阳光光柱照到上面,映照出几乎是刺眼的光辉。你年少懵懂,但女孩的美丽让你立刻想起童话里描绘的白雪公主:“她的皮肤像雪一样洁白”。这描述并不过分,甚至还让你觉得用在此时此地有些显得保守,因为当你的目光继续向下,抵达她的双足时,有一些8岁男孩尚无法理解的冲动就此爆发。

你在此之前就已经有过类似的经历。只不过是几个星期之前,坐在你斜前方的同班女生穿了很漂亮的裙子来上学,漂亮衣服当然要穿全套,所以她千挑万选地配了可爱的黄色双头花系住左右两条马尾,同样搭配好的还有红色的领花,以及带有一点点小跟的红色漆皮跳舞鞋。那天的天气也像今天一样炎热,那位女同学在午后终于难耐暑热如蒸笼的高温,悄悄在课桌之下把脚跟从鞋子里滑了出来。仅仅只在那一刹那,你就被她包裹在白丝之中的嫩粉色足跟给深深地吸引了。你本来昏昏欲睡的双眼一下精神起来,死死盯着她悄悄舒张的足趾,以及白色丝袜底被汗水浸湿而显露出的淡淡黄色。

这样的经历你已经有过不止一次,但无论之前这发生过多少次,都无法和这一次目击到神秘女孩的双脚一般让你感到无上的冲动。你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粗重起来,甚至都没有继续在意是否会被发现。本能的泡沫像大象牙膏一样迅捷无匹地膨胀,占满了你全部的身体和精神。你甚至觉得欲望本身还在不停增长,以至于可以充斥整个车间、篮球场、学校,乃至于充塞人类所能观测的和不能观测到的全部宇宙。你的视线已经难以从那双脚上移开——尽管她只穿着女孩子们最常穿的绣花短冰丝和一双再普通不过的透明粉色的塑料水晶凉鞋而已。

女孩似乎是相中了一张课桌。她松开了揪着男人领带的手,掸了掸桌子上的灰尘,然后双手一撑,轻轻巧巧地坐上了几案。她的玉足在空中摆荡,划出的弧线像是有魔力一般牢牢吸引着视线。你的,他的。

你看到男人的双膝慢慢弯曲,然后跪伏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现在他的身体和你的高度差不多,你能看清他的侧脸,看样子是一位大学生。他的双眼之中有着和你一样的满溢的欲望,而已经性发育完成的他,毫无疑问比懵懂的你还更渴望。

“呵呵,乖狗狗。”
女童轻声笑着,那声音虽稚嫩,但娇柔软糯,非人间可闻。这一声“乖狗”在男人耳中听来,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仿佛他原本就并非是个人类,而是女孩脚下一条乖谨顺驯的狗。连他跪伏在地,仰望女孩的痴迷样子也与向主人献殷勤的狗别无二致。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女孩又是一声轻笑,白嫩如玉的纤细小腿轻轻抬起,以足尖在男性的下颌轻轻一点,叱道:“看傻了?明明是你说要玩,就这么像个木头一样跪着,能玩什么呢?”

你突然感到愤怒。是啊,如果获得这个机会的是你,那么你一定会好好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对她做……
做什么?
你突然感到迷茫,你想被她踩被她踢,被她践踏被她羞辱,被她坐压被她骑跨。你希望被她用脚挤入口中抽插,你希望被她像狗一样牵着行走;她就是你心中崇拜的对象和至高无上的女神,即便她让你做任何事情,你也心甘情愿。但你的渴望太多,这么多渴望同时拥塞在你的心底,你竟然不知道该先做什么。你一瞬间就理解了男大学生的心理,你们都有无限的欲望和精力,但都只系于女孩的一颦一笑,你们的身心都是她的俘虏。

“我不知道……”男人沙哑的声音传来,你知道那是因为他自己的欲望太过炽盛,而将他的口腔烤得焦渴的缘故。眼看着女孩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你瞪大眼睛,继续看着。

“可你刚才叫住我的时候,说的什么你难道都忘记了吗?”女童并不生气,只是略带幽怨地责怪男人不守信用。

“我想……我想舔您的脚!”
男人几乎是嘶吼着喊出他的欲望。但刚才还在引导、诱惑她的女孩却蜷起双腿,让自己的脚离男人更远一点,她甚至伸出双手,挡住了自己自鞋口处露出的足趾,脸上的表情神秘又狡黠。

“不行哦。你的心不诚~”女孩笑起来,你听出她笑声之中饱含的捉弄意味,但已经被欲火灼烧多时的男人却没有发觉,一下子便手足无措起来,像一只应激的狍子一样楞在原地。

“瞧你那副蠢样,真不好玩。”等了多时,见男子还是没什么像样的动作,女孩看起来像是有些厌倦,作势要从桌子上面跳下来。这吓得那男学生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一边叫着“不要”一边向女孩磕头。室内空阔,叩头的声音在屋梁椽架之间咚咚回响,如磬似鼓,竟然有些悦耳。女童本来也没有真的要走,见男人如此情真意切地求肯挽留,顿时笑逐颜开。

“你脑袋虽然呆了点,磕头出来的声音倒是挺好听的,再多磕几个我看。”女孩言笑晏晏,虽然是在戏弄,却让男子甘之如饴地继续卖力磕头。地上积满尘土,被额头反复碰触,四散飘扬,灰土不但激得男子咳嗽不止,还差点弄得你也差点打出喷嚏。幸好女孩似乎玩够了,伸出一只脚悬在男子头顶,他再抬起身时,头顶便触到女孩的鞋底。只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碰触,便让他浑身一个哆嗦,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好啦,你连磕头也这么死板,就先这样吧~抬头——看着我。”
女孩收回了脚,又下了一个命令,男学生忙不迭地直身仰头。当女孩看到他的脸的时候,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男子刚才磕头时,头脸都埋进地下厚厚的尘土之中,现在脸上沾得青一块黑一块,被汗水一和,弄了个大花脸,那滑稽的模样不禁让女孩笑出了声。男子虽然不明所以,但能引得女童开心,他便也如饮醇醪,跟着傻笑起来。

“瞧你的脸,脏成这样,真有趣~”女孩伸出双脚,卡在男人的脖颈两侧,脚探到脑后,微微用力,把他的脸向自己这边拉了拉。男人脖子后仰,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他为了减轻痛苦,向女孩的方向又爬了两步,直到他的脸正好处于女孩膝腿下方可以轻易踩到的地方。
“啧啧,近一点看更脏了,说不定比我的鞋底还脏一点?”女孩似乎对他所在的位置感到满意,松开了双脚,稍稍抬起至比男子的脸庞稍高的位置,让他能看清整个鞋底:“既然这样,那不如用爱染的鞋底给你擦擦吧?”

如果不是男人也同时发出了极其粗重的呼吸声,你觉得你的喘息也毫无疑问会被发现。自称“爱染”的女童高坐在几案之上,双腿并拢,踩在男人脸上的样子霎时间便点燃了你膨胀到无边无际的本能。
你多么希望此刻在她脚下的是你。就算你知道她的鞋底也绝不会比人的脸更干净,却也无妨,只她这将男人的头脸整个践踏于脚下的姿态,就已经显示出她十足的神圣与高贵。
水晶凉鞋的鞋底并不柔软,爱染似是玩乐一般,踩住男人的脸用力揉搓,可想而知这会造成怎样的疼痛。但男子却呵呵傻笑着任由女孩施为,似乎同样乐在其中。过了不多会儿,女孩抬起双脚,仔细地看了看脚下的男子。他的脸不但没有变干净,反而因为女孩鞋底的灰土沾染而更显肮脏。爱染却笑得前仰后合,又在男人脸上踩了几脚。

“真是的,你的脸还是那么脏,要是来舔爱染的脚,一定也会把人家的脚丫也弄脏吧?”
爱染再次将双脚踩在桌边,揉捏着自己的足趾,她脚下的男子已经把视线紧紧钉在她的一双玉足之上,双眼里直欲喷出火来。但爱染全当没看见一样,只是紧紧抱着双腿,用玩味的眼神看着男人。
终于,男人像是忍不住了,膝行向前挪动了几步,眼看就要扑到女孩的脚上了。爱染则不慌不忙地轻轻一脚伸出,抵住了男人的脸。
“你是笨还是傻?我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明白吗?”
“我……我……”男人的嘴被踩住,说话也已然含混不清。连在旁边躲藏着的你都快要忍不住,提点他随手擦去自己脸上的灰土即可,但焦躁的渴望灼得男人七窍生烟,偏偏爱染想怎么做他是一点也没有领会到。

“唉……呆瓜。”爱染娇嗔道。“先给人家把鞋底舔干净,然后我再踩你,你的脸不也就干净了么?”
兜了如此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耍弄男人。这份恶作剧的心思明明苛刻得很,但男人却恍如灵光彻顶,忙不迭伸出舌头:“是,是!我怎么这么笨!”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把舌面贴上眼前的鞋底。
爱染所穿的童鞋很小,男子的嘴又宽阔,舌头几乎与鞋底同宽。你呆呆地看着男人的舌头顺着塑料鞋底,自微微凸起的菱形格鞋跟向上滑过,舔过的部分在液体的浸润下闪闪发亮。这个场景让你想起在小卖部门口售卖的五毛钱的冰棍,一样是浅而淡的粉色,一样晶莹透明,拿到手后也一样会让人迫不及待地、仔仔细细地舔遍一整个表面。
爱染的鞋底会是什么口味?甜的还是咸的?明明正在舔舐的是那男学生,你自己的口中却也分泌出大量的唾液。你眼看着女孩的鞋底逐渐变得晶莹剔透,而眯着眼睛,满意地微笑着的她则在鞋底被舔舐干净后将脚踩在男人脸上,沾满尘土和汗水后再次让他自行舔净。

就这样周而复始数次后,男人的脸似乎真的变得干净了。他也因自己接近那个目标——仅仅是舔舐女孩的脚而逐渐激动、兴奋起来。他的身体颤抖着,每一次对鞋底的舔舐都像是在品尝无上的美味。而当爱染终于点头示意他可以停下来时,你注意到,男人正在夹紧双腿,他薄薄的西服裤子上已经满是灰土,而他胯间耸立着着绝对让人无法忽视的凸起。

“嗯~真乖~爱染的鞋子已经干净多了呢~”女孩把脚踩在男人头顶,扭动着从不同的角度观察鞋子。“但是接下来还会踩脏……怎么办呢?”
“爱染……爱染大人无论踩脏多少次,我都为爱染大人舔干净!”
男子像是发誓一样激动地回答到。

“很好,你也终于开窍了呢,可以从‘笨狗’升级为‘狗’了。”爱染拍手笑道,那样子天真烂漫,仿佛是天生便如此善于玩弄人心。她把手伸向脚背,解开了襻带。绷直脚面,脚趾向下,鞋子便自然落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你看得真切,鞋底男人舔舐而留下的唾液仍未干透,鞋子肯定还会变脏,但爱染不在乎,因为她只要翘翘脚趾,那男人便一定会将这双脏鞋视若珍宝,仔仔细细地用自己的舌头将它舔舐干净。

如果是你的话,也会如此做。
你这样想着,看到爱染又勒开袜口,将小巧的冰丝短袜褪了下来,并且把它们一边一只地铺在男人两侧肩头。你开始嫉妒男人,因为你已经能想象到那双看起来浸过汗水的袜子所散发的气味,男人此刻一定可以好好闻到那气味吧?
你渴望地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正难受地身处一个你以前绝不喜欢的地方:狭小、黑暗、憋屈,最主要的是,你身体之中涌动的欲望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它们从刚才起就一直烧灼,没有半分停歇,但出口呢?

终于,爱染缓缓屈伸双腿,将一双玉足伸向男人的脸前。

“舔吧。”

爱染白皙可爱的足趾被男人像饿鬼一样纳入口中,你看到他仿佛得见极乐的表情。只是想象一下就可以知道究竟有多少快感在他的身体之中奔腾,你恨不能把这个过程看得更清楚、更明白一些。但你对此刻的想象却并不如刚才像想象爱染鞋底味道那般,因为这种狂喜和通透的快感,在你短暂的人生之中还绝少体验过。你焦灼难耐,已经开始不顾是否会被发现而开始翻转身体,当你偶然间因为被挤在车床底板与地面之间而夹紧双腿时,你开悟了。

多年以后,当你再回想起那个炎热的午后,你认为那是“醍醐灌顶”一般的体验。拥塞在你身体之中,透不过的气的压抑此刻转化成了欲火的燃料,全力将你送往极乐的彼端。你用力地将自己的下身贴在面前冰冷的钢板之上,轻轻的耸动便会转化为电流一般的快感。你炽热的视线集中在男人的口唇周围,爱染的足尖在那其间进进出出,间或沾染上晶莹的唾液。你看到被舌尖扫过的趾肚似是因为怕痒而微微蜷曲,而存有些微袜子毛球的趾缝则在精心的服侍之下变得清洁干净,更显得爱染的双足美如碧玉。你看到自顶棚破洞照射下来的日光洒落在她的腿和脚上,反射出奶油一般的光泽。

如果……
你对女孩的脚的味道产生了更多的幻想。奶油固然是你所能想象的最好的东西之一,但现下流行的奶油蛋糕上,那蓬松而过分洁白的奶油却缺乏香味。你想到铁罐装的曲奇和蛋酥卷,还有那些呈淡黄色,但咬下去会留下齿印和格外充实的口感的奶油。你觉得爱染的脚应该就是这样,即使用舌尖去抿,嘴里的感觉也会是丰腴充实的。你就这样在想象中逐渐逼近一个极乐的终点,而且你也敏锐地发现,那个幸运的混蛋,那个男学生,也在迷乱的情欲的驱使下,朝着相似的方向而去。

男人的身体越来越向爱染脚下的位置移动。但爱染并没有迁就他,发生变化的是男人跪伏舔舐的姿势。他耸立的下体如此高昂,而他仍然还想要把这里向前送去。那个意图过于明显,以至于刚刚学会自我抚慰的你也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诉求。
这样的动作自然不能逃过爱染的眼睛。女孩突然之间就把脚从男人的口中抽出,随即双脚一齐踏住他的脸庞。

“你光舔脚怕是还不够吧?”少女将手举在下颌,细嫩如新葱的食指点在脸颊侧边。尽管询问的语气十分随意,但你能明显察觉到,不尽不实的回答显然会被她看穿。
男人却并没意识到。尽管他已经被欲念给深深地攫住,但他唯恐自己连舔脚的机会也失去,便支支吾吾地回答到:“不……不敢……我能得到为爱染大人舔脚的恩典就足……足够了……”

爱染则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坐得更加靠近了桌子的边缘。下一秒,她的双腿微微使力,更用力地践踏着脚下男子的脸。男子陡然间受到向后蹬踹的力,本来就一直在向前挺腰的姿态终于维持不住,坐倒在地。爱染移开左脚,向下方伸去,右脚仍稳稳地踩在男子脸上,并且还将体重逐渐转移至此。她左脚像是掠过水面捕食的水鸟一般,在男人高耸的裆部轻轻一点,又迅捷地缩了回来,重新踩在桌子的边缘。

“呜啊!”
男人大叫起来。眼看着极乐从自己眼前溜走,任谁也会如此懊悔吧。

“可不要看爱染是个小孩子就骗人家哦?”爱染嫣然一笑,“你的心思,都告诉我吧。”
出乎你的意料,男人竟然哭了出来。你看到泪水从他腮旁流过,他热烈地亲吻着爱染踩在自己脸上的足底,一遍又一遍。他开始诉说自己是如何把想要被小女孩踩虐的欲望压抑至今,而现在夙愿得偿的他又如何恍若在梦中一般。

“那么现在你还要用‘不知道’来回答我吗?”
爱染轻声问到。
“我……”
你看到男人抱紧了爱染的腿。
“我想要被爱染大人踩到射!”

你看到女孩露出温柔的微笑。
“我之前说过的你都忘了?”

你看到男人再次像灵光照彻一般醒悟。他挣扎着从爱染脚下移开,端正地跪好,然后砰地磕了一个头。
“求爱染大人把我踩到射!”
之后便又是一拜。
“求爱染大人把我踩到射!”
祈求的话语就这样和叩拜交替着进行。你此前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虔诚,其程度甚至超越了寺庙中拜佛烧香的善男信女。

“好了。可以了。”
爱染轻轻跳下几案,也不顾地上尘土堆积,光着双脚踩在了地上,随后抬脚踩住男人后脑,使他不能继续磕头。
“爱染我啊,喜欢能直白地表达欲望的人哦,所以……”
她退后一步,让男人直起身子,复又踏前一步,以双足拢住男人的胯间尘柄,又温柔地把他的头拥入怀中。
“可以哦。”


……


你已经不记得那之后的一小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你摩擦自己的时刻也抵达了极限,你只记得自己胯间湿漉漉的感觉,和浑身的黏汗和以及事后剧烈的心跳与粗重的呼吸。还有当男人最终离开,而爱染还在门口徘徊时的情景。
其时,日头早已不如中午前后那样炽烈,从破碎顶棚处射入的光芒已经浸染出微微的橘色。爱染就站在光里,身周,尤其是一头披散秀发的周围闪闪发亮。你溜进车间时掉落的篮球就在她的脚边,而爱染则单脚踩住篮球,一如踩住男人抵在地上的脑袋。
她将篮球来回碾动了半天,像是要给你看一样,把鞋底的灰土全都蹭在篮球已经磨出毛茬的外皮上,最后抬脚一踢,在轻笑声中离开了。
篮球缓慢地滚动到你所藏身的车床前,爱染小巧的鞋印就摆在你鼻尖前,那痕迹果然就和一支冰棍一般大小。

你抓住篮球。
lwjs笔耕不辍
Re: 你一生的故事
仅镜像
其之贰(1)

2004年7月15日

“Kirov reporting.”
“Nuclear missile launched.”
你刚刚结束了一局游戏。你用最擅长的基洛夫空艇和核弹打击宣告了对手的失败,这局赢得漂亮,你都无需亲见,就已经可以想象对面电脑屏幕后正在骂出脏字的你的发小儿。你嘴角一翘,猜他马上就会打电话过来。
果不其然,电话铃响了,短促而连续,一听就可知道是内线,这是你判断电话来源的独家技巧,但也不过只是能分辨内线和外线罢了。你接起来,他含混不清的声音传来:“不打了不打了,我马上吃饭了,吃完再说。”
“吃完饭不下楼遛弯儿吗?”你问。
“成啊,那一会儿我过去找你。”

你们的通话就此结束。也许是因为肚子有点饿了,你突然间觉得空调开得有些冷。你拿起遥控器给空调升了一度,随后抄起桌上的冰红茶喝了一口,屁股滑到椅子前端,整个人斜倚在转椅里面,这代表你现在处于十分放松的状态。炎热夏天里的空调和冷饮和几分钟前的胜利让你感到十分爽快,但你觉得还缺点什么。

你打开浏览器,键入一串网址。平时父母也用你的电脑,你不敢把这个网站放在收藏夹,但链接你早已背得滚瓜烂熟,更熟过课本上的必背名篇和英文单词。

那是一个恋足网站。在2004年这个时间节点上,黄色网站并不少,但显然正常的黄站都无法满足你自己那偏门的性癖。7年前在工学实习车间度过的那个下午像是一个诅咒,把对女性足部的性趣深深烙在你的脑海深处,时至今日,这癖好还在不断加深。在有了自己的电脑之后,你开始把欲望的目标瞄向了互联网。彼时,连Google的中文搜索都未完善,你在浏览器里初次键入“舔脚”两个字时,返回的结果不足30页,但你实在少有渠道获得一些信息,只能日复一日地像犁地一样反复翻检那些词条,直到有一天你发现了这个网站。

网站十分简陋,高饱和度的紫红色背景上有一个用Fireworks艺术字功能生成的网站标题LOGO,点进去之后实际上只有两个板块:图片与文字。图片版都是站长四处搜罗的杂图,总共不到50张,你早已看得厌了,只瞄了一眼便连扫滚轮,改看文字版。这里倒是更新很勤快,最近一段时间你每天都能看到有新的小说页面。

你点开一个用闪烁的“New”字样的gif图标标记的新链接,这是一篇以男家教为第一视角的小说。字数不多,你只花了不到十分钟就读完全篇,有点意犹未尽,又按下返回键回到上一页,读起你钟爱的那一篇小说。这篇小说已经发布有半年多了,起码有三个高潮段落,阅读体验在同类文章中几乎没有敌手,因此当你不知道看什么的时候,再重读一遍它绝对是个好选择。

你读着读着便起了反应。你早就按捺不住,家里没人,你尽可以搞点刺激的。于是你拉开床下的柜子,从一堆万年不动的衣服堆最下端扒拉出一个塑料袋,这里面装着的东西也和恋足网站相似,是你意外发现的宝藏。大概几个月之前,你之前的住处——一栋建于上世纪70年代的筒子楼即将最终拆除,你被父母派去把最后一点没搬走的杂物带回来。但当你路过楼道尽头邻居的门口时,你在已经人去室空的门口发现两包废弃的衣物。

那家的女儿和你同岁,小学时是校友,但上了初中便没再见过,就连记忆之中她的样子都已经开始模糊,难以回忆清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你一眼就看到衣服包里有女孩的几双鞋子:人造革皮面已经开裂掉漆的红色小皮鞋、在鞋面上用塑料纤维进行植绒的编织布面一字襻便鞋、白色布面鞋头绣着花的橡胶底舞蹈鞋,还有一双穿到鞋带和鞋底都断裂的塑料水晶凉鞋。这些被弃的敝履在你看来简直是不可多得的珍宝,在确认左右无人之时,你便偷偷拿走这些鞋子,收藏在你自己的房间里,每每在深夜中拿出来把玩,一边嗅闻,一边把下体在床上蹭着,直到最终释放出来。

今天你所读的这篇小说是篇兄妹文,但文中有一个段落,你觉得自己无论看多少次都会兴奋。这段详细描写了在一个周末里,哥哥是怎样以奴隶的身份服侍妹妹,尤其是在被命令舔干净妹妹所穿的鞋子的时候,文中详细描写了妹妹一双凉鞋的样子——那简直就像是你拿回家的那双——被主人穿着很久,以至于足底的部分都被汗水和灰土浸润成更深的颜色,现出一个玲珑五趾清晰可辨的,小巧的足印的形状。

你如此钟爱这双鞋的理由自然也无需多言,正是当年那一幕给你的冲击过于强烈所致。凉鞋其实并不存味,论残存的主人气息,它远不及皮鞋和便鞋,但你在明知只会闻到塑料味的情况下也还是义无反顾地嗅闻着。你一边稍稍加快了蹭床的速度,一边把脸埋在了鞋面上。你想象着有个女孩正穿着这双鞋坐在你床头前的窗台上——但却不是这双鞋的主人。

在你的想象之中,穿着这双鞋的,是名为爱染的少女。在过去的7年间,这个名字和形象像是某种信仰一样占据着你的意识。你自慰过多少次,你就有多少次想到她。这次自然也不意外,你想象之中的爱染微笑着看着你,眼神中透出玩味、愉悦和轻蔑,或许还有一点点爱怜与赞许,那是一种奖励,你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用主人与狗,或者母亲与孩子都不太合适,但那似乎也不是很重要——你正在关键的时刻,被从会阴中泵起的射精冲动正在沿着肉棒逐渐向上爬升,用自己的身体压住性器似乎还是有点刺激了,你稍稍抬起腰以抑制冲动,调整好姿势,顺便在这期间想象出更多场景。

能有这样一个充分享受鞋子的机会不是很多,你决定要好好利用一下。你捧起鞋子放在头顶,脸埋在枕头中间,用手压着鞋面模拟脚踩的力度,想象着爱染正在踏着你的头。
我这样能够让爱染舒服地将脚放在我头上吗?
她在踩我的时候需要并拢双脚吗?
我真的能有接触她足底的幸运与机会吗?
你幻想着,头发在平坦的凉鞋底部摩擦,微小的沙砾和尘土落入发间。刚才冲上巅峰的快感正在回落,你又开始下一次的推进。

爱染微微眯起了眼睛。她没有说话,她也无需说话,你就知道你对她的崇拜还不够热烈。尽管很辛苦,但你还是用力撑起上身,用手扶住鞋子的两侧,慢慢仰起头。自鞋跟开始,鞋底一寸寸向着你的脸上转移,刚才蹭过头发的灰土又开始蹭到你的脸上。如果不是在发情的状态之下的话,你的卫生观念显然是不允许你直接用舌头舔舐那已经和地面(或许还是你也曾经踩过的地面)无数次接触过的鞋底。但现在,你正在想象之中的爱染脚下,你理当抛弃一切来取悦她,这当然也包括你的尊严和卫生观。更何况你早已见过那个场景,你非常明白并且充分理解那个男学生是怀着何等的激情而对爱染的鞋底进行舔舐,因此你也尝试着伸出舌头,让自己柔软的舌尖抵在那鞋子的底部,模拟着面对真正的爱染的崇拜行为。

那股从刚才起就在慢慢沸腾的快感已经在你的小腹搅得天翻地覆。你的舌头在泥土与微尘与塑料底面之间往复运动着,搅动着,仿佛这就是你的初吻。你的嘴唇从鞋尖滑动到鞋跟,一路消耗了你总共3分15秒,而那热流已经达到会阴。想象之中的爱染终于开始颔首微笑,你用手把鞋底紧紧压在自己脸上,腰部用力使下体陷进柔软的床褥,舌头使劲抵住鞋底,在想象中的爱染的注视之下一泻千里。

“爱染……大人……”
你喘着粗气躺在床上,把鞋子放在赤裸的胸前,享受着射精之后的余韵。这是你第一次突破自己的底线舔舐鞋底,这确实刺激,你觉得这不再是你难以接受的play了。尽管贤者时间的无力感正在抚慰着你,但在双腿之间,用来裹住性器以防止精液浸染内裤的纸巾正在被一点点润湿,你必须起来清洗一下。

你走进卫生间,把精液纸团丢进马桶冲走,接了一盆水打算清洁下身。突然之间,你抬头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脸上赫然因为鞋底的挤压而留下了通红的印记,尤其是被鞋跟压住的位置,菱形的格子清晰地在你的脸颊上呈现,仿佛是古代受了黥刑的犯人。虽然已经进入贤者时间多时,但当这个想法突然蹦出脑海时,你便再度勃起了。你用手滑过脸颊,感受着轻微的凹凸不平的皮肤触感,它们几分钟之后就会消失,但是你的性欲里被爱染印下的烙印却不会消失。

当你冲洗完毕,用一条浴巾擦拭身体的时候,你才终于想起应该如何描述想象之中爱染面对你的表情,你曾经在不空罥索观音的造像脸上见过那样的微笑——一种神明面对信徒时的包容与慈爱。

爱染毫无疑问就是与你性欲连结最为紧密的神灵。

父亲晚上照例不回来吃饭了,母亲则为你做了你喜欢的烧茄子、青椒炒土豆丝和糖醋小排。糖醋小排是半成品,用密封的塑料袋在微波炉里转个十分钟就好了,但你仍旧很喜欢。作为主食的米饭是你唯一自己动手做的,你刚刚学会用指节测算蒸饭所需的最佳水量,而且似乎比母亲常用的水量要更干松适口。

“你暑假作业写多少了?”
母亲夹菜时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她一般不关心这个,如果特意问就是有什么计划了,你把正在咀嚼的肉咽了下去。告诉她你会比应有的进度多赶上了两三天的量。
“下礼拜我们单位组织去九寨沟玩,估计一周多吧,你是带着作业去还是这周多写点?”
她没有征求你的意见,肯定已经和往年的旅游一样提前给你报上了名。你对此没有意见,但你第一个念头是自己在这个期间不能再用那双鞋子当做配菜,多少有点可惜。

“这要犹豫吗?”母亲注意到了你的犹疑,这让她感到不解。你回过神来,决定还是听她的先赶上几天的作业,这样就不用带额外的负担出门。
即便如此,你们也只有不到四天可以用来收拾行李,饭后母亲便催促你整理一下衣服。你正好找借口鸽掉和发小儿下楼遛弯的计划,但你只草草拎出几件衣服就又不想动了,转身又坐在电脑前,把喜欢的CD塞进光驱,一边听着,一边小声哼唱着。

就休息一会儿,看看书什么的。你这样对自己说。
硬盘里有一个学长送给你的资源合集,包括几个模拟器、一些ROM,还有大量被做成了EXE的电子书。你正好在看一个科幻小说合集,所以你把滑块拉动到接近末尾的位置,继续读你没读完的小说——特德·姜的《巴比伦之塔》。
剩下的部分不多,你很快就读完了。期间母亲给你拿了点水果进来,并且叮嘱你少喝含糖饮料,她看了看你正在收拾的衣服,催你尽快打包。你同样只是应和了一下,目送她走出房间。时间还早,你正在阅读的间隙之中,但你也不想玩游戏什么的,你觉得……

你觉得自己有一些倾诉的欲望需要得到满足。
在你小的时候,你总是在不停说话,说话就是你欲望最好的宣泄。你的父母则随着工作的日益忙碌而变得越来越没什么时间倾听。与此同时,你也逐渐意识到,你的听众终归是有限的,如果想让更多人听到你的话,那最好是让人们看见。
你的视线移向了桌面上的WORD图标。你几乎没有多想就点开了它,仿佛得授天命。你的手指在键盘上屈伸、待命,首先是Ctrl+Shift,切换为中文输入法……
但你不知道该写什么好。你只是静静听着歌,思绪在旋律和脑海中游移明灭的文字之间来回萦绕。你已经看过了那么多的小说,可你却无法决定自己的处女作要以什么为主题。
思考良久,你闭上眼,顺势捕捉着意识中最显眼、你最先想到的词语。你的手指在键盘上移动着,屏幕上白色的空背景上冒出了文字。

爱染。

……

九寨沟离你居住的城市并不近,你和母亲一路坐飞机先抵达成都,再和旅游团会合,坐车前往。沿着岷江开行的道路上风景一直都很好,随着行程渐渐深入阿坝自治州,藏区的感觉也慢慢显现出来。司机似乎是还嫌气氛不够,车载CD里的歌单从刀郎和周杰伦换成了降央卓玛和容中尔甲。一路上听《青藏高原》和《神奇的九寨》几乎要耳朵长茧。但当你亲见了黄龙和九寨沟的风景之后,认为在景色面前,这点小小折磨不算什么。
但赶路仍然是难以忍受的。你虽然晕车没有很严重,但也无法在车辆行驶之中进行任何阅读或游戏。母亲单位的同事们这次几乎都没有带子女来,你是所有乘客里面最小的一个。你虽然不在意能不能和同龄人一起玩,但一路上你都没有观察女孩子脚的机会——平日里出门赶路的乐趣有一大半都在于此——你唯一的慰藉就是想象。
幸好你出门之前开始写作了。虽然起初的几千字写起来艰难无比,删了又删,但你从未感受到如许的乐趣,以至于你都动了带上笔记本电脑出门的心思。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你尤其不可能在母亲日常使用的电脑上留下你自己对色情的想象。但没关系,你早已决定了自己会把它们写下来,所以你在这长达三周的旅行之中,一直在自己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描绘着、修改着、精炼着你想写的文字。

“我们下一站是益西朗木寺。益西朗木寺是咱们……”
下午两点,导游正在介绍景点,你在昏昏欲睡,因而她的话你也只是断断续续地听到。你强撑着眼皮看着窗外,因为你不太想睡。长路漫漫,天气阴沉,让本来就喘不过气的你更觉难捱。你的视线漫无目的地在路旁的山岩上扫过,断裂的砂砾岩层突出明晃晃的石尖,一打眼间好像一只温润如玉的小脚……
为什么是脚?
那些尚未完成的文字潮水般滚滚而来,它们所簇拥的中心正是你苦思构想的故事主角。你悚然惊醒,发觉车已经停了下来。导游站在车门口和司机交谈,母亲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叫醒你,见你醒了,试探性地问你要不要在车上多休息一会儿。
“不用。我还是去吧。”你摇摇头,和母亲一起下了车。你发现寺庙门口人头攒动,好不热闹。围墙外是密密麻麻的玛尼堆,用六种颜色刻出来的六字真言上飘荡着五色的风马旗,在绳索上串成一串串,越过围墙上的青瓦,一直连接到大殿黄色殿顶的尖端上。

"咱们最近来的团运气都好,有位活佛转场正好到益西朗木寺这里,这可是七十年一遇的大事。"导游从身后跟上来,向你们母子二人介绍着。
"活佛在寺里有讲法会,所以附近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来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能见到活佛,按照咱们这的规矩,面见活佛首先得有佛缘,其次还得有智慧。因为活佛修的是心咒,谁有智慧,一眼就能看出身上有宝光,这也必须得是活佛修为到这才行。"

她一边介绍着,你们便踏入寺门。益西朗木寺本不算小寺,但如潮一般涌入的信众全都挤在院落之中。即使旅游团只此一支,却也显得里面寸步难行。导游举起了小旗,大家都自动围拢来,绕开那就地于庭院的香火烟尘中虔诚下拜的信众们,向着大殿里面走去。

"这里就是咱们益西朗木寺的大殿了。建寺四百余年,寺外建筑经常焚毁,但是大殿一直都保持原样,没有遭过任何损害……"
跨进殿门的那一刹那,你感觉外面的香烟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摄着一样,从大敞的殿门口一团团地涌入。殿外回廊中的转经念佛声、旅游团导游的导览和诸人的议论声、本就在殿中的信众参拜声和驻寺僧人的声音都像是乘上了一辆渐渐离你远去的汽车,变得扭曲而微弱。时间仿佛放缓,世界的色彩正在逐渐褪去,你看到众人翕动的嘴唇,却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
出乎意料地,你并不感觉恐慌,而是被一种安宁和祥和的氛围给攫住了。你看向大殿的中心,供桌、供品和八宝一应俱全,本来应该有佛像的位置只有一个空空如也的莲座。今天天气阴沉,大殿之内仅靠酥油灯和蜡烛照明,原本昏暗异常。但在你的眼中,一束束天光不知从何而来,照彻四壁。你茫然地回头,发现导游已经带着整团的人在向外走,你连忙跟上,刚刚迈出大殿便听到导游回复游客的询问:
"……不是释伽牟尼,咱们益西朗木寺,供的是爱染明王。"

这尊号一出,你的心脏立刻就是一抽。你马上意识到那空莲座和天光简直就是七年前工学实习车间的再现,但当你立刻回首时,洞开的大门内却又回到进门前昏晦无明的样子,甚至连那沉重的包铜皮大木门都无风自动,砰地一下在你面前关上了。
你的心跳仍然砰砰,你绝想不到自己会在此处听到这个名字。回忆立刻像是快要堆到顶端的俄罗斯方块一样迅速满盈,对当日的刺激的回想让你的手脚像是快要麻痹。你木然地环顾四周,你想在仍然如潮的人群之中寻找那个影子,直到你母亲拍了拍你的肩膀。
"怎么了?"
你像是灵魂刚刚回归躯体一般一个激灵,转头看到导游身边站着一个僧人,所有人都在向你微笑,导游捧起一条洁白的哈达,一指庭院内一个沿着禅房搭起来的二层小木楼:
"小朋友真是有福啊!刚才活佛在楼上一眼就看到小朋友最有佛缘,请你从这里上去,活佛说了要亲自为你摩顶赐福!这可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你茫然不知所措,只是呆呆接过哈达,在满庭院信众艳羡的目光之中走向楼梯。小楼是全木结构,从立柱到扶手到台阶全都黑漆漆,显然已经经过不知多少年的岁月。楼梯口里面也同样黑漆漆,你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抓住扶手,攀上高得吓人的台阶。

转角处有个僧人站在阴影里,你起初没看到,攀到一半时一抬头,猛然看到黑影中有眼睛的反光闪烁,吓了一跳。但僧人不以为意,只是在你经过时,用生硬的普通话提醒你,不准穿鞋。你当然理解,二楼走廊口有一块地板低于走廊地面,上面已经摆着一双布靴,你便也脱下鞋子,踏上门廊。

面前的通道比你想象的还要更长,只有左侧有几扇窄小的木窗,风从窗框的缝隙里吹过时发出悠长的嘶鸣,偶尔也有挂在房檐下的风铎丁零声响一同钻进室内。门廊两侧挂着厚重的幔帐,一直延伸到你目力所及的最深处,积年的风霜侵蚀之下,颜色明显没有很艳丽了。日光虽然微弱,但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自窗口射入的天光竟也犹如棱块般凝实,细小的灰尘飘散其中,亮晶晶地反射并闪烁着。你的脚踩在看起来足有上百年历史的木地板上,只觉得一股冰凉寒意从脚底直窜百会。门廊尽头的地方看起来就是活佛道场,那里同其他地方一样幽深晦暗,唯有几盏昏灯勉强照亮,但在你所处的位置也一样什么都看不清。你咽了口唾沫,捧着哈达向前走去。

地上出现了一串脚印。你的足底在一次次接触地板之后逐渐变得冰凉。即便这里是海拔比较高的藏区,夏天会如此冰冷也有点反常,但你仍然向前走去。

你距离活佛驻锡之所越来越近。你思索着等一下面见活佛时应该怎么做,于是先把手里的哈达又捧得更高了一点。你有一肚子的问题,关于这座益西朗木寺,关于正殿中空空如也的莲座。当然,你心底最想问的那个问题——关于爱染,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短短数十步路,你的脑子转过了一万种思绪,可当你走得越来越近,眼前的一幕让你目瞪口呆。

你满以为坐在活佛位置上的是一位干枯老瘦的僧人,但当你走近,首先映入你眼中的是一双莹白如玉,纤细柔嫩的小脚。你的心跳猛然飙升,双手都开始有点颤抖。你甚至不敢抬头顺着这完美无瑕的小脚和小腿向上看,因为你已经认了出来——那正是你反复思念、幻想了两千五百多个日夜的那一双脚。
爱染的脚。

你的脸和下体同时开始充血。没有命令,没有话语,你双膝一弯便跪在地上,自然地简直不能更自然了。地板冰冷,寒气顺着你的膝盖向上爬,让你的双腿像是被铸在地上,又仿佛这样的跪拜才是你应当所处的永恒的位置。

“抬起头吧。”你面前的少女说话了,话音婉转,如聆仙乐。你顺从地运动头部,眼睛所注视的位置自少女悬垂的双脚向上,经过如脂似玉的纤细双腿,再到形态完美绝伦的胴体,一直到那散发着母性神性和以世间一切美好的词语都难以描述的脸庞。

爱染低垂着眼帘,以一种似笑非笑的慈悲眼神望向你,并且对你脸上微微的惊讶一点也不觉意外。她似乎比七年前初见的时候长大了一些,但看起来仍然比现在的你年纪稍轻。她身披一件华美的衣裙,正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幻着材质。但当你仔细端详的时候,那衣裙又像是一件皮质的衣服一般。她的耳边饰着宝石、臂上戴着金钏,而珍珠穿缀的璎珞正悬在她胸腹之间。她背后的光焰耀熠,一望便可知是不折不扣的、真正的神灵。

你一直以来的无神论信仰在她面前崩溃破碎了。你无法想象世间有任何一个肉体凡胎能以这样的面貌出现,你目瞪口呆,就这样跪在她的面前似乎也是无上的荣宠,直到爱染容光焕发地向你嫣然一笑,你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无上光明。

明明没有开口,但你知道爱染在等待你。你已经思念了她这样长久,甚至在你的生命中占据了将近一半的时光,现在你真正地来到了她的座下……

“你想要什么?”

你愣住了。你知道自己的渴望是什么,但你张不开嘴。你的幻想太多太复杂,真的到了抉择的时候,你却和小时候不知道该先玩玩哪个玩具的自己没有区别,你无法做出选择。

“不用着急。”
爱染这样劝诫你。恍惚之间,你看到她抬手,这昏暗的活佛道场像是退潮的海水一般溶化,你眼前只有一片迷离的五色光华,随即是一片茫茫无边的白光。光芒淹没你的五感,浓如贡乳酥油般的雾气涌进你的脑海,虚空中,唯有一个声音层层叠叠,反复回响。你侧耳倾听,那是一个年幼女孩的声音,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直到你感觉自己的身体和意识都落在了实处,光、雾和道场乃至回忆都在浓缩,远去;那声音也逐渐减少了回荡了次数,变得可以辨认。你集中精神,捕捉着一个个的字词,与此同时,一些场景在你眼前翻折,构成了一副与这个语句相称的环境。最终,你还是先听明白了一直在你耳边回荡的话语:

“哥哥,还要做我的狗喔~”
lwjs笔耕不辍
Re: 你一生的故事
仅镜像
其之贰(2)

当你再度审视自己的所在时,你看到一条熟悉的小路。
这是你6岁时短暂居住过的平房。彼时你刚刚随父母搬来这里,周围都是学校的教职工家庭,大家就都在这连成一排排的平房之中居住。你的家在一个呈几字型平房群的几乎最深处,这让你和其他几个住在小路尽头的孩子们被边缘化了,只有你们走出去找其他人玩的份,住在靠外的小孩子们没事是绝不愿走到里面来玩的。不过,你毕竟还是有一两个愿意一起玩的朋友,便也就总在自己的这一方小天地里玩耍。

有一天,你照例拿着一个老旧的羽毛球拍子,去敲隔壁小妹的门。小妹比你小一岁,还没上小学,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玩,一听到你呼唤她,便马上跑出来同你打球。小妹穿了一身淡黄色有泡泡袖的新裙子,比起平时经常就只穿T恤短裤的造型来说,更能明显地衬托出她的白皙。你很惊讶,你的目光几乎一直被她牢牢抓住。小妹当然看出你对她态度的不同寻常,每每却只在微笑中透出些许腼腆。
这是个日光和煦的下午,暑气渐消,偶有微风吹过,带下片片黄叶,也不时有枯枝断茬落在左近。你们就在狭窄的小路上挥动球拍,还需要防着球拍擦到你家或者她家的窗户玻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比较好的缘故,小妹今天似乎格外开心,蹦跳得比平时更活泼,不想后退时趔趄了一下,咔嚓一声,踩断一根杨树枝。你的心猛然一跳,视线不由自主地瞄向小妹裸露的小腿和一双脚。当你因小妹的惊呼而回过神的时候,羽毛球已经在房顶上面了。

你当然也不是头一回把球打上去了,但这是你手里最后一个球。你们两个看着萧瑟的小路,都十分沮丧。你用力跳起来想看看能不能看到房顶,但就算拼了命跳,你也就刚刚能摸到门框上端罢了。你一边暗恨自己的无力,一边想着是不是能多少借用一次梯子——那是住在小路最里面的大叔养鸽子用的,他每天上去屋顶照料鸽子,用完便会把梯子向上顺一小段,以防止你们这些熊孩子借此跑到屋顶玩闹。

你大略地测算了一下,虽然自己只靠跳是绝难碰到梯子下端的,但假如能从腿部抱着一个人,说不定能行。小妹比你矮不太多,让她抱你显然并不合适,那就只有……

你招呼小妹过来,在她耳旁悄声交代了一下计划。这时正是下午人最少的时候,只要足够小心,应该不会被发现。小妹对你的计划没什么意见,只是一个劲儿地笑。你问她笑什么,她也只是摇摇头。

说干就干,你试着抱住小妹的腿向上举,但就算小妹身轻似燕,以你那点微末的力气,却压根也做不到能让她够到梯子。你又试着让她骑在你脖子上,这下倒是能站得稳,可还是只差一点点。

你抓耳挠腮,可小妹只是拉着你的手来到梯子正下方,然后轻声唤你:“蹲下。”
你大概猜到她要做什么,一颗心紧张地怦怦直跳。你看到小妹抬起柔嫩纤细的小脚,就这么穿着鞋踩在你的肩头。当她扶着旁边的墙壁,双脚都在你肩膀上踩实后,无需她说话,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你由蹲姿缓缓向站立过渡。为了稳住小妹的平衡,你伸手扶住她的双腿。她穿着皮制凉鞋的小脚此刻就夹在你的脖颈旁侧,前头稍有开裂的硬橡胶鞋底戳着你的颈动脉,这让你能清楚地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香皂味道混合着汗味和尘土味直往你鼻子里钻,为了保持平衡而紧扣的足趾让你隔着鞋底就能感受到女孩脚的力量。你起身起得很慢,不仅因为你扛了一个人,还因为你希望慢点能避免她出意外。

当然,也因为你希望这样的时光能多持续一会儿。

"还差一点……"
小妹弱弱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你抬头一看,小妹当然是抓住了梯子,但她的脚确实还差一点点,可能也就一两个手掌的距离。她太小了,很难靠自己的力量把身体拉上去,如果抬高腿也够不到梯子的话,无论是跳一下或者再踮踮脚,都有点过于危险了。

你松开了扶住她右腿的手,向上举着,小妹也察觉到你的计划,轻轻地把脚抬起来,踩在你的掌心,并且一点点地向下踏,试验你胳膊的稳定性。你托举着小妹足底的手和她赖以支撑自己身体的左脚都在微微颤抖,但你最终稳定地让她又向上了一点——

几乎。

小妹用力一踩你的手掌,顺利地踩上了梯子。但梯子本就是用一个挂钩挂住,小妹这一下把梯子向上顶了一下,于是挂钩松脱,她和梯子一起滑了下来,然后毫不意外地整个人都撞在你身上。

你毫无准备,只觉得一瞬间自己就已经躺在地上了,手里还握着小妹的一只凉鞋。梯子很仁慈地没有完全搭在地上,现在正悬在半空,并且似乎已经稳定了。但小妹踩住你手掌以借力的那只脚没有踩上梯子。随着梯子的滑落和你的摔倒,这只脚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你的脸上。

你眼冒金星,但是这只小小的脚却好像踩破了什么——不是你的脸,而是你心里那一股冲动。这冲动此前一直被包裹在一层胎衣里,虽然是你与生俱来的,根植在本能深处的性的癖好,却始终只在暗处引诱你,使你朝向某一个方向前进。

这一脚却将这层膜完全踩破了。你当然也可能在别的什么地方经历这个开悟,也许是一个有女侠踩死恶人桥段的电视剧,也许是一个有着可爱到想让你顶礼膜拜的女主人公的动画片,又或许是童话书里那个踩着面包走的女孩的插图。总之,你头一次知道了自己的本能的方向,而诱发它的,正是现在正亲密无间地贴在你脸面皮肤之上的,还带着些许微尘和汗水的,柔软的、白皙的、温婉可人的玲珑玉足。

在小妹因为惊吓而抬起脚之前,你被她借力向上的动作又额外践踏了一下,后脑撞在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不过好在你的脑袋还挺硬的,这一下远没有刚才踩的那一脚更痛。
“哥哥!”
小妹抓紧了梯子,正关切地扭过身看你。你抹了一把脸,没有流鼻血也没掉牙,眼前飞舞的金星也很快减弱了,于是你朝小妹点了点头。
双眼的模糊稍微退却后,首先映入你眼帘的是小妹正踩上铁梯最后一级的裸足。她当然理解你让她不用担心的用意,但当你向她挥动手里的鞋子让她慢点再上时,她反而加快了速度。

小孩的恐惧多出于没有来由的想象。虽然你后来也视上房为家常便饭,但在房檐下那个不知细节的时刻,你的手心里满溢着为小妹担心而沁出的细汗。不过,小妹还是很快就在平坦的房顶上找到了羽毛球,并且捏着球又回到梯子这里。

“快下来吧!”你焦急地喊着小妹,生怕她被随时可能来的大人发现。但今天很奇特,没有大人,甚至连走到这一排的小孩也一个都不见。小妹似乎是格外喜欢看你着急的样子,故意在上面磨磨蹭蹭,直到你都急得跳了好几下,才慢悠悠地爬了下来,而且只到下面靠近地面的最后一两级便停了下来,返身坐在了梯级上。她没有下来,也没有把手里的羽毛球给你,而是一直在神秘地微笑。

“怎么了?球给我咱们继续玩吧。”你好半天才发现小妹是在盯着你的脸在笑。你疑窦丛生,不禁把脸凑到身边的玻璃上看。然后你便发现自己脸上那一片红——那是刚才小妹滑下来时在你脸上踩的,呈现出一个模糊的脚印的轮廓。你的兴奋感伴着窘迫一同上涌,你连忙用手搓脸,但只感觉自己的脸红得发烫。

“我不想打羽毛球了”小妹开心地晃荡着没有穿鞋的那只脚,“哥哥陪我玩别的,不然的话,羽毛球我就自己拿走了。”
小妹说着,得意地举起羽毛球摇晃手腕,明显是看出你够不到它。

“别闹了,踩我就算了,快下来吧。”
你捧着发烫的脸,想逃离她的要求。以往要玩什么小妹总是听你的,但今天可能就是你之前数次逃跑的一种反噬——她扬起的手腕一直都未放下。

“不行,哥哥必须陪我玩。”
小妹开始了蛮横模式,你知道她一旦开始这样就肯定不会让步。你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玩什么?”

小妹开心地笑了,但却没有像平时一样歪着脑袋想个半天,而是直截了当地开口:“玩皇帝游戏。”
“我当女王。”她又补了一句。

你不是很赞成,但你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梯子看起来确实很适合玩这种群臣朝拜的游戏。梯子上的小妹容光焕发,正像是在端坐于玉座上的威严女皇。

她是女王,那你自然就是大臣了。你没得选,只能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把双手缩到袖子里互相拍打,然后一撩不存在的大襟,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向着梯子上的女王下拜,嘴里说着:“奴才拜见陛下。”

平日里仅仅是玩闹,皇帝轮流做,当大臣下跪只是不得已这种事情,今天却没有让你对此进行腹诽。你跪在地上时自己的头恰好正接近小妹的脚底,平日里总是在自己身后的小跟屁虫此刻竟因为这层所处位置的差异而显得好像一名主宰者。你隐隐约约觉得是刚才的那一脚让你觉悟了什么,当你直起身子,直视着小妹那因为直接踩在屋瓦上而变得略显脏污的白嫩足底时,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热流开始在你身体之中奔涌。“奴才”二字似乎正悄悄从戏言转变为你对自己的身份认同。

小妹则对你看起来很上道的跪拜十分赞许:“爱卿……怎么着来着?”
“爱卿平身。”你悄悄提醒她。但她只是狡黠地一笑:“爱卿不平身!哥哥就多跪一会儿吧~”
要是在平时,你肯定要怒从心起,甩手不玩了。毕竟你也不是第一次惹小妹哭。但今天的你却没有任何反抗的脾气,甚至一边跪着还傻笑着挠挠头,眼睛一刻也没离开她的小脚。

小妹看起来也像是知道了你在看哪里,轻轻咳了一声道:“爱卿?”
“奴才在。”你垂手低眼,看起来像个真的太监。
“你就拿着我的鞋不还我了?”
她斜觑你一眼,你这才发现自己仍然紧紧地把小妹的凉鞋攥在手里。你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讨好似的双手捧着鞋递过去。但小妹却一脚把鞋踢掉。你看着红白双色鞋带的皮凉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哪做得不对。小妹却像看你愣头愣脑的样子有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是呆子,”小妹眉头微皱,轻嗔到,“求我啊。”
你正在忐忑,听了小妹的话,赶快又向她下拜:“求陛下穿鞋!”
小妹哼了一声,好像仍然不满意。你稍稍抬头,鞋子正好在你脸侧。你盯着橡胶贴皮鞋底上小妹踩出来的足印,鬼使神差般地双手捧起鞋子,轻轻放在头上顶着,然后慢慢直起身接近小妹的脚。

“倒是不错。”小妹又笑了笑,但仍旧一脚踢来,把鞋子踢落。你又一次怔住,眼前全是她调皮的裸足。

“你可知罪?”小妹冷不丁一句话出口,你不知所措地看着小妹晃荡的双脚,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平时的皇帝游戏里,总得有三个人以上,才有这么一出“欺君之罪”,然后大臣被两个人架住,“拖出午门斩首”。但今天只有你们两个,这戏码分明是演不下去的。你着实慌乱了好一会儿,然后灵机一动,对着小妹再次下拜:“奴才不知,奴才罪该万死!”

小妹高高在上地坐着,似乎还挺欣赏你慌乱的样子。当你把身子俯下来的时候,她似乎更开心了。虽然你还跪着,连头的位置都在她的双足之下,并且眼巴巴地等着她给你一个提示,她仍然不紧不慢地晃荡着一双柔嫩的小腿。你对自己也有点惊讶,若是在平时,你肯定早就已经对这样的游戏失去耐心,但今天却似乎格外乐在其中。

“多磕几个我就告诉你~”你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一个新的羞辱命令,你有点生气,拍拍膝盖上的土就想说不玩了,可小妹手里还握着一个能要挟你的条件。她扬起手,作势要把羽毛球再次丢上房,你一下就软化了,在她的注视之下,又俯伏在地,装模作样地用脑门在地上蹭了蹭。

啪嗒。

有什么东西落在你的背上。你伸手一摸,是小妹的另一只鞋子。你听到小妹银铃一般的笑声,随即是要求你抬头的命令。你直起身子,一双白玉一样的裸足正在你面前并拢着,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右脚的足底沾满了尘土,那是小妹在上房时踩到的。你心里模模糊糊有点知道小妹刚才问你的理由,但你压下有点小雀跃的心思,融进自己的角色,结结巴巴地向着小妹说到:“奴,奴才实在不知错在哪了……”

“你呀——”小妹脸上的笑容仍是纯洁而狡黠,你眼前的小脚动了,小妹蜷缩着的脚趾前伸,轻轻刮了一下你的鼻子,“真笨!本女王脚这么脏,怎么穿鞋?”

果然。你的预测是对的,你立刻嬉皮笑脸地挠头:“奴才知罪、知罪!奴才这就给陛下弄干净……”你把手缩进袖子,伸手去捧小妹的脚,想要用袖子来擦,可小妹却又把脚轻巧地一缩,左躲右躲,就是不让你抓住。

你就这么跪着伸手挥舞,可是却远不如小妹的动作灵活,那小脚闪躲间,还不时蹭到你的肩头和脸颊。你同小妹的嬉笑声在狭窄的小巷间回荡着,不知不觉之间,远处的天边已经开始变成浅淡的粉紫色,太阳从房檐的后方隐没掉,阴影正在吞没小巷。

你有点倦了,不但手上的动作停下了,也低头捡起鞋子,捧在手里想骗小妹穿上,然后回家。可今天的小妹似乎格外倔强,即便你表情谄媚,她也仍然只是把脸一别,哼地一声,不想接受你的提议。

“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行啊?”你有点沮丧地玩着凉鞋的鞋带,又把手按在鞋底面上小妹踩出来的足印汗渍上摩挲,小妹的脚汗仿佛还浸润着皮革,散发出微微的潮气。你的心中一动,再抬头时,看到小妹把脚伸得离你的脸只有几公分之近。

“天有点黑了……”小妹喃喃地说到。天色已经太晚,远处的人家都开了灯,但你们两个在最里面,完全在阴影的笼罩之下,如纱般的薄薄夜幕下,小妹的眼睛在闪闪发亮。你看到她因为鬼点子即将得逞而翘起的嘴角。

“舔干净吧,”她说,“反正也没人看见。”

话音虽轻,可听在你耳中却不啻于黄钟大吕。你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欲望被小妹一语道破。明明其实这个欲望在你自己看来也是捉摸不定、缥缈神秘的,但小妹却比你更敏锐地发现了你的隐秘。你张了张嘴,还在犹豫之间,小妹冰凉汗湿的足底已经踩在了你的嘴上。

你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舌尖机械地伸了出来,在碰到小妹温玉也似的小脚时只有一阵酥麻感从头到脚彻贯而下,像是要把全身的神经取而代之。微微的咸、酸、苦在口中混合,再加上鼻端闻到的泥土、汗液和肥皂的香味,脑子里就像在放烟花,把你的意识搅得一团糟。小妹珠圆玉润的足趾扣在你的眼睑下,轻轻的蹬踏让你抬起头,越过足趾看向她的脸。跪着仰望的姿态让你一瞬间理解了“崇拜”一词的含义。你像是被从樊笼中放出的野兽,原始的本能促使你仔仔细细地让舌头扫过口中温婉的足底。

小妹的脚几乎满足了你对女孩子肌肤的一切向往:光滑、柔嫩,细腻。即便小妹成天疯跑,她的足底也并未有任何死皮或茧子,甚至也并没多少汗液的酸臭味,而是带有奶味一般的香甜气息。你的舌尖划过她圆圆的趾肚,仿佛是唱针压在黑胶碟片上,她的足趾指纹就是音槽,让你的神智随着纹路的起伏而奏鸣。你不顾一切地舔吮,似乎这屈辱的工作就是你至高无上的终极目标。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小妹的脚早就已经被你舔得湿漉漉,就算之前再怎么脏,现在肯定也已经干净了。但你还像含着糖块或冰激凌一样,将小妹细嫩的足趾含在嘴里,舍不得放开。小妹用脚趾夹住你的舌头玩弄,你也甘之若饴。你不知道什么性冲动,但你已经充分理解究竟何种状况才能给你带来最美好的体验。

小妹最终还是仁慈地准许你为她穿上鞋子。你看着她脚尖处被你舔湿的痕迹,把鞋子捧起到和小妹的双脚相平的位置——你的脸前。灰土和橡胶、人造革的气味一个劲儿往你鼻子里钻,而你却在小妹笑盈盈的注视下,一口叼住鞋尖,再庄重地把鞋套上小妹的脚,伸手为她扣好鞋带。在你工作的时候,小妹笑意更浓,光着的另一只脚踩在你的头顶轻轻摩挲,像是抚摸一条狗。你不但不觉得羞辱,反而对这只纤足绵软的轻踩十分享受。如果不是还碍于一点点羞耻心的话,你说不定会像一只真正的狗一样,眯眼抬头,再向她索求脚趾挠挠下巴的奖励。两只鞋都穿好之后,小妹指指地下,让你跪低,你起初并没意识这一命令的原因,但你还是听话地伏在地下。你这才发现,梯子最下端离地还有一点距离,那么身为女皇的小妹踩着你下来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你的思绪还在此处萦绕时,小妹则早就已经踩上了你的后背,并跳落在地上。你看到眼前小妹的脚,发自内心的臣服促使你低下头去,再次亲吻了她裸露在外的可爱脚趾。

“今天我很开心喔~”小妹蹲了下来,把着你的双臂将你扶起来,随后她给了你一个温柔的拥抱,并且凑到你的耳边,幽幽地问到:
“哥哥呢?”
你用力点头。
“那就好~”她甜甜地笑了,“下次也要好好一起玩,哥哥……”
随着小妹如兰的吐息,你眼前又泛起浓郁得化不开的白雾。意识虽然也渐渐融化,但她的话语一直穿透到你的脑海深处:
“哥哥还要做我的狗喔~”
Md
mdzz23333
Re: 你一生的故事
仅镜像
来晚啦,写的太好哩🥹🥹🥹🥹
MY
MYSZM
Re: 你一生的故事
仅镜像
写的真好,跨越时空的分隔,在尘埃落定的今时追寻那幻梦般的昨日,过往不甚清楚的记忆与迷离的境遇为那份情感与人物蒙上了一层粗粝而朦胧的面纱,徐徐展开的序幕,正揭示着怎样的真实?感觉作者应该是融入了一下自己的前尘往事(当然也有可能纯粹是依托XP书写),这份描述让我有些熟悉之感,虽然不是完全类似,但我自己的XP发端与缘起与本文之思绪刻画确实颇为接近,总之很感动,看的时候有种在这纷纷扰扰的网络时代能短暂回到过去那没有手机、网络也不发达,只是纯粹地度过时光的岁月之感,获得了一些宁静。希望作者大佬能继续更新下去。
我来自那片星云1
Re: 你一生的故事
仅镜像
写的好优秀啊,收下我的膝盖
chromaso
Re: 你一生的故事
仅镜像
太厉害了。我甚至都说不出上一次看到能将年代感塑造得如此自然而生动的文章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clt295173135
Re: 你一生的故事
仅镜像
没有了😭
lwjs笔耕不辍
Re: 你一生的故事
仅镜像
其之贰(3)

你从睡梦中醒来。小妹的软玉温香犹在耳侧,但儿时的平房小径早已不见踪影。你擦擦嘴角,又揉揉被压得发麻的脸颊,心里暗自庆幸刚才的小睡没有被老师发现。
但当你醒了一下盹儿,模糊的双眼渐渐能看清东西,你才知道其实根本没人会苛责你在课桌上睡觉的行为:周围的同学们成片地趴在桌上,就连老师也靠在黑板上,鼾声大起。这是午休时间,你其实应该睡下才是。
但你现在精神了。所以你也如同往常一般,自己给自己找点打发时间的事做。现在你正在六年级下半,暑假前的最后一个周。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因为你经过每两周一次的轮换座位,正好坐在教学楼朝南的窗口旁边。虽然窗外只有对面办公楼的光光的水泥立面和种在夹道之中的杨树,甚至连操场都只能看见一个小角落,但你仍然非常满足,毕竟窗外偶尔便有熊蜂或麻雀飞来,也会有不知何时就会掠过杨树尖梢的机敏乌鸫和会趴在纱窗上大声嘶鸣的聒噪夏蝉——这两种家伙出现的可能性和在《口袋妖怪-金》里遇到闪光精灵的概率相当:一个夏天能有一两次便了不得了。
但你能记得如此清晰的点却也并不止于此。更因为此时此刻,和你同桌的是小雯。她温和淑婉,对同桌的你尤为善良;从不划“三八线”,也不会因为你总被老师批评而疏远你。即便你一再因为上课说话而被罚站,她也还是会对你的滔滔不绝报以微笑。在一些不特定的时候,她偶尔也会请你吃些零食,多半是一些糖果,你尤其喜欢一种由桃红色玻璃纸包裹的奶油糖,不仅甜,而且还会有浓郁的奶香味,和小雯本人的形象十分相像。
你喜欢她。喜欢她穿白衬衫和格子吊带裙的样子,当然也喜欢她短短的,向两侧平立的双马尾。如果你挨着她较近,那攒成一簇的头发尖尖总是扎得你侧脸和脖子痒痒。但你就是爱一次次地凑上去,闻她身上好闻的清香。

小雯是乖学生,因此她也好好地趴在桌上睡午觉。你盯着她发丝柔顺的后脑和雪白细嫩的脖颈看,视线停留在她马尾根部的发绳装饰上。那是两个桃红色的小玻璃球,你平时会常手欠去拨弄它们玩,但现在小雯正在睡觉,多少还是不好,于是你的视线便顺着她柔顺的肩颈和细幼的腰肢继续向下。虽然是热得不得了的夏天,但小雯却没有选择光腿,而是穿了白丝裤袜来上学。你的双眼一看到她包裹在白丝中的双腿,便再也移不开。即便她就坐你的同桌,你每天都能看到她穿着这样的丝袜来上学,但你就是怎么看也看不够。小雯对你好,你便也对她以礼相待,从未对她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因此你也不过就是想象一下她皮肤的光滑弹嫩,欣赏一下那比例完美,形状绝佳的双腿。
这在平时也足够占据你课上无聊时的走神时光了。但今天你却不觉满足,眼神像是要舔遍她的小腿一般绕着她的肢体一直打转。
光从你坐着的位置看过去的话,小雯屈起的小腿正好被椅子面挡住,你最为渴望看到的双脚全然不可见。你难以忍受,决定稍微耍上一点小手段。
你拈起一块橡皮。这块长城牌的塑料香橡皮表面上印着一个蓝色小狗,它的香精气味实在算不上“香”,但也并不难闻。你无聊时已经用自动铅笔在上面戳了很多洞,有一些洞里还有折断的铅芯,但因为这是你期末考试得了“双百”的奖品,你仍然很珍惜地留着它。每逢无聊之时,把它故意丢在地上都是你从枯燥无味的课堂上解脱那么几秒钟的重要的引子。而正剧的部分在于:每次你捡橡皮都会磨磨叽叽地在贴近地面的位置环视,这样便可以把女同学们所穿的鞋款都看个遍,然后带着收获的喜悦选择一两个对象来填补你接下来的幻想时间。
除此之外,这块不特别好用的橡皮的正面,也就是印有蓝色狗狗的那面还有一点额外的惊喜——上面有一个小雯的鞋印。她踩过这块橡皮时似乎毫无知觉,但你却在那一脚中感受到极强烈的性快感,仿佛被小雯踩过的并非是橡皮,而是你自己。尽管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但你仍清晰地记得小雯当时穿的是一双皮革面的白色运动鞋,在橡皮上留下的是一个星形的鞋印,不仔细看的话,甚至会以为是橡皮本身的图案。你经常拿起橡皮嗅闻,期盼着能从那上面闻出小雯的鞋子或脚的气味,但这橡皮永远只有塑料香如故。
就在你捏着橡皮,把手伸到桌面之外,将扔未扔的时刻,你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个计划:既然现在不会有人管你在做什么,那为何不在“捡橡皮”这件事上多花点时间呢?
你这么想着,手已经自己动了。原本只打算松开手指的动作变成了以指带手,再带着手腕和垂下的手臂将橡皮向侧方抛去,也就是小雯座位的外侧。橡皮精确地落在了你伸手能够得到的极限位置,非常完美,接下来就只剩下立即实施计划的余下部分。

你蹲着悄悄滑出了座位。尽管你确信老师已经睡着了,但一贯的小心谨慎还是让你屏住了呼吸,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趴在地上,向着座位之下爬过去。当你的头钻进了椅子腿之间,看到了眼前的景色时,你差点怔住了。
眼前,不到四十公分的位置就是你刚才极力想要一睹其真容的小雯的双脚,也许是因为天气炎热,一向都乖乖的小雯竟然把脚从鞋子里滑了出来。乳白色的皮鞋就那样随意地放在一旁,小雯的双脚则直接踩在凉意十足的水磨石地面上,而你,对于眼前的尤物,只能用“绝美”这个词来形容。它看起来既圆润又纤细,足掌和足跟的曲线浑然天成,脚背和脚踝却又骨感分明,在任何一寸身体上都是完美的代名词。你几乎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想要离这双美足近一点。
再近一点,你像一个受训的军人一般匍匐向前,但你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小手段——你告诉自己,我是为了捡橡皮,等一下如果老师问,我也可以把橡皮拿给她看。
你把橡皮抓在手里,而你的脸则已经距离小雯的脚不到五公分。但这毕竟还是有五公分,你趴在地上,慢慢地,轻轻地向前蹭去,直到自己的鼻尖已经极度贴近了小雯的玉足……
突然间,小雯动了一下,你的心猛地一突,甚至都做好了要迎上她的质问的准备,把橡皮在手里捏得更紧了一点。
但她似乎没有醒来,只是脚动了动。你注意到小雯原本是将整个脚底都踩在地面上的,现在却变换了姿势,把脚跟微微抬起。在这个场景下,足跟部位的丝袜显得稍稍被拉伸了,原本偏厚的白丝现在透出了皮肤的底色。足跟的红润可爱,让你联想到家里艺术挂历上小天使同样红润的脸蛋。而当你的视线继续向下时,你对“色情”有了新的认识:在小雯足跟刚才踩踏过又离开的地方,因为身体热度和汗气的蒸腾,留下了两个带着潮气的足印。仅仅是看着那对足印,就让你觉得全身的细胞都被撩拨起来,情不自禁地就要对着它顶礼膜拜。
尽管不太合适,但你对足印的诚心恰似以佛足印作为礼拜对象的教徒。多年之后,你读到过一本小说,书中的主角因为对女性的脚的兴趣异乎寻常,而想要在死后以女子的真实脚底拓印作为自己墓碑上佛足印构件的替代。这种渴望被踩踏,一直到生命的尽头甚至世界的终结的想法,唤起了你的同理心。在看到这个段落的时候,你心目中第一个想到的,便也是当下小雯的足印。
你将鼻子尽可能近地伸向地上的痕迹,甚至激动得颤抖。趴在地上的姿势让你早已一柱擎天的下体和地面亲密接触着,被挤在机床下方钢板缝隙里的回忆重又涌起,你忍不住轻轻挺腰,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尽管你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那汗湿足印蒸发的速度更快,你只觉得有一小股淡雅到极致的香气和正常女生都会有的汗酸气从鼻尖下溜走,然后地上的形状、水雾便也消失不见,即使你已经用口唇,你身上最敏感的器官去蹭地面,那潮气却并未临幸你。你茫然地看向小雯的足底,试图抓住一点点别的什么能让你继续兴奋的事物……
你对她的脚和脚味产生了戒断反应。

小雯的丝袜自脚背以上的部分都白得耀眼,但当你直接看到她踮起的足底,这下面赫然有着因汗浸和每日行走而留下的浅浅黄色痕迹。虽然丝袜可能也刚洗过没多久,但总体穿着次数并不少,袜底也有着微微的勾丝和一些毛球。你太想把脸整个埋在这双足底之中了,但你不敢。小雯的感觉敏锐,如果你对她的脚做些什么,她一定会发觉。天气炎热,你也觉得口干舌燥。但越是燥热,你也越渴望她的脚。你不知道这是源于气温还是你的欲望,小雯的白丝腿看起来像是奶油雪糕一样可口。奶油雪糕固然是你最喜欢的品类之一,但巧克力也是很好的选择。除此之外,葡萄口味的……
对这个口感的想象和回忆将你的思绪拉回了当下。你的眼前浮现出那年夏天,反复舔舐爱染凉鞋底的大学男生的样子。你的欲望直截了当,要怎么做才能既安全又满足自己,你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小雯的小皮鞋从刚才起就静静地躺在一旁,但其实脱下来的时间大概也没有很久,鞋口仿佛还向外逸散着凝结成轻雾的汗气,贴近地面的涌动空气将丝丝脚味带到你的鼻腔之中。你咽了口口水,身子向后微微退了一点,好让自己的头从侧面绕过小雯的脚,直达她那双乳白色的小皮鞋的上方。鞋口内的黑色皮质底面像是一个黑洞,一直在不断引诱着你。即使可能会有醒来的同学看到你,或者老师自己从讲台上走下来,看看你这个经常就顽劣不堪的小子又在课桌下面搞什么鬼,你也不在乎了。你将胸中浊气吐尽,像是要潜入水底一般把自己的脸埋进了皮鞋的鞋口里。

没有想象之中的浓烈气味,那是混合着茉莉,或许还有杨柳清新的香气和正常汗酸气的奇妙气息。再仔细嗅闻之下,洗衣粉的人工皂味和幽幽奶香也加入到其中,再加上这双哑光面小皮鞋本身的皮质和粘接胶的味道,这股气息自鼻腔而至呼吸道,乃至细支气管和肺泡,一路占领你的整个呼吸系统。用不了一秒,甚至可能连半秒都不到,你的脊髓就忠实地给出了反应,将血液更多地输送到你双腿间的海绵体之中,你本就坚硬如铁的下身现在更是涨得快要爆炸,你明白你的性兴奋已经被牢牢地和小雯的脚味所绑定在一起了。这种思维让你的快感又反过来形成了一个新的循环,在鞋子里的每一次呼吸都在将你向那个顶峰推进一点点。

但一个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你遭受了惊吓。不知何时,小雯的双脚在漫无目的的摸索之中触到了你的头。你像是一个遇险的登山者,刚刚瞥见了云山雾罩中的险峰尖端,已经胜利在望了,此刻却突然从高处急速坠落。你的意识不受控制地狂飙着,脑海里闪过了八百万种她可能会责难你的状况。惊恐之下,你想要迅速向后退却,但你刚才扑进小雯鞋子里的动作太过急切,她的鞋口前端紧紧抵住你的鼻梁,后跟则卡在你的下巴,你竟然没有直接脱出的余地。但你马上便无需逃跑了,因为小雯的双脚正好直直落下,踩住了你的头,连带着将你的脸更深地踩进她的鞋子。

起初你紧闭双眼,等待着小雯因为感觉到不对劲而看向桌下。可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你也没有等到她缩脚或是出声,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你正在做的勾当。你也并不敢乱动,刚刚吸入的一口气一点也不敢喘,生怕弄巧成拙。带着小雯脚味的鞋内空气就这样被你主动封在自己的肺里,快感让你更兴奋了,你丝毫不怀疑这空气将会顺着血液的循环把小雯的气息刻在你的身体之中,永久地和你在一起。

你最终没有等到她发现你的迹象,你终于敢慢慢地呼吸。你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躲避主人的贼,每一次缓慢、聚精会神的呼吸都显得被吸入的脚味更加珍贵。你从一开始接近小雯的脚的时候,并未期待过这样的羞辱;但从另外的角度想,小雯是个非常乖巧可爱的好学生的代表,假如温柔的她是真的出于自己的意志玩弄你,用不可思议的轻蔑的眼神看着你,并且像是觉得恶心一样更加用力地把你的脸踩进她的鞋子,或许还会小声地骂上你一句“变态”——一想到这个层面,你就更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是神赐般的良机。
小雯也许是做梦了,又或者是觉得你的后脑适合踩着,她的脚时不时轻轻揉搓着你的头发。你可以感觉到她脚掌的热度和微微的潮气,也可以感觉到她足趾微勾时施加在你头皮上的力度。小雯的腿部和脚部重量将你的头更深地踩进她的小皮鞋里,你的鼻子和嘴唇紧紧贴在她的鞋内底面上。薄发泡鞋垫上的贴布面有点微微的潮湿,那简直像是毒品一样地激发了你的受虐心,你的舌头因为受到挤压而自微张的双唇之间探出,触到了小雯的鞋垫上。刹那间,酸涩、微苦和淡淡咸味在你的味蕾上爆开,你忍不住动起了腰,就好像这味道是火车的燃料一样。绿色的水磨石地面坚硬冰凉,你的短裤稍稍起到了一些垫隔的作用,但它仍让你感到难受。你沸腾的欲望和坚硬的现实之间产生了冲突,你不断扭动以调整姿势,努力使摩擦不那么痛苦。你从刚才起就为了保持头部的位置而梗着脖子,现在肩膀也开始酸痛起来,各种身体上的不适让你的快感正在回落。但机会实在太过合适,你不想放弃这样一个甜蜜的时刻,你已经顾不上之后是否要处理黏湿的内裤,也顾不上是不是会被老师和其他同学看到,你极度渴望释放,就在小雯的脚底下,就在她将你的脸踩在鞋子里面的当下这一刻。

你在记忆里寻找着小雯为数不多的强势时刻。试图把那一刻和现在重合起来。很快,你就像是突然抓住灵光一样想起数日之前在楼道里的游玩。
当时你和另一个男同学只是经过,就被小雯和同班的其他几个女同学抓住,要求你在她们跳皮筋时为她们当挂住皮筋的柱子。一般来说你是不喜欢做这种工作的,在女生们轮流跳完之前你只能呆站着,无聊又枯燥,是个纯纯的工具人。可那天,是小雯抓住你的胳膊,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告诉你,就站这儿,给她撑皮筋。你挠了挠头,答应了,因为那是小雯的要求。你看着她们拿出皮筋,叽叽喳喳地一边聊着最近流行的玻璃丝编织手链、砂金面纸带折幸运星之类的女孩话题,一边开始准备一场女生之间的决胜。你发现小雯是认真的,她自信自己在任何绳高区都了无敌手,而今天,她的胜负欲极其强烈。
你开始漫长的站桩,一开始你只想着校门口小卖部的干脆面和附赠口袋妖怪纹身贴的散装泡泡糖,但很快,你就被女生们跃动的身姿所吸引——准确地说,是她们上下翻飞的脚和鞋子——并开始乐在其中了。那天是周一,赶上升旗日,女生们都穿了少先队队服,带襟、肩章和臂章的白色水手服衬衫、藏蓝色的吊带百褶裙都透露出相当可爱的韵味,这一身穿在小雯身上尤甚,简直让你移不开视线。而在百褶裙下,或是白丝裤袜,或是裸腿加上蕾丝花边短袜的经典组合也让你看得心猿意马。和小雯一起的几个女生有穿布鞋的,也有凉鞋或者运动鞋,最惹眼的便是小雯和她的闺蜜小晗,还有班长嘉怡。小晗穿了一双鞋面洒满亮片的银色舞鞋,有大约3公分的高跟,衬得她本就修长的腿更加挺拔。班长嘉怡向来是清冷美女的类型,那天虽然天气炎热,可她却穿了一双黑色的小皮靴,配上黑色的长过膝盖的棉袜,在当时算是极为新潮的搭配。而小雯,这群女生的最中心,依然保持着日常所穿的一尘不染的白丝裤袜,以及几乎同样一尘不染的红色小皮鞋。那双脚是那么优美,以至于你在她们跳完一组,需要你这个“桩子”把皮筋拉高时,你只是呆呆盯着小雯的双脚看,对于本来应该做的工作完全无动于衷。
嘉怡最先发现了你的异样,捂着嘴凑到小晗和另一个女生耳边说了点什么,女孩子们吃吃地笑了起来,笑得仿佛几只猫。小雯倒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在你回过神之前就已经走到你的跟前,揪了一下你的耳朵,轻轻嗔怪你怎么不集中注意力。这个在小学生看起来过于亲密的举动又惹得其他几个女生一阵尖叫。这一揪最多算是虚虚一碰,你只觉得耳朵有点痒,讪笑着摸了摸耳垂,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哪里有问题。在盯着你把套在屁股上的皮筋向上调了位置后,小雯满意地转身,马上就加入到下一轮游戏中去,只留给你一个后背,还有只有你会注意到的,抬脚勾皮筋时露出的黑色橡胶鞋底。这之后的一分钟内,你又一直盯着小雯因为跳起而随之舞动的镶边裙摆,以及左脚鞋底防滑沟内嵌上的一颗破碎树种。那看起来像是法国梧桐的球果,外皮大部分都是紧密排列,攒在一起的硬质刚毛,乍一看似乎很硬,但如果用力踩上去,密实的硬毛便也会被压得破碎而扁平。你看着那深黑沟壑里镶嵌着的种实和硬毛,看着她每一次抬脚又落下,想象着自己便是那嵌在鞋底里的树种,在小雯翻飞跳跃的足底被踩踏,在她单脚站立时承受着她的全部体重……
你看着她们完成了一轮又一轮,皮筋的高度远远超过了平时玩耍的一般水准,需要你将它套在脖子后面了。你当然可以用手撑着,但那样太累。而且还有小雯的缘故,她对你的提醒总是那么强势,那强势不是直接通过命令般的语气或动作体现的,而是她身周自然而然的气场,以及每次关注到你时的清冷眼神。你在她面前不由自主地瑟缩,你十分肯定,就算她要你现在马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下,你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随着皮筋一次次的向上移动,女孩们的对决已经接近尾声。现在场上就剩下小雯、小晗和嘉怡三人了。学校走廊里沸腾的人声正在逐渐消退,从楼道最外端,朝向西侧的窗户上有光照进来,三个女生的鞋子都在不同程度地泛着光,银色舞鞋上的散乱亮片、黑皮靴靠近脚踝拉链处的塑料碎钻装饰花、红色漆皮鞋本身那洁净得发亮的鞋面,统统映着反射出来的光芒,晃得你不禁眯起了眼。在柔光似的模糊视野里,你眼中更是只剩下女孩子们的脚了。皮筋在被她们灵活的小脚勾住时,绷紧的橡胶就轻轻拉拽你的脖子。你觉得套在脖子上的皮筋就像是被女生用脚勾住的狗链,这样下流的想法一下就让你沉浸进去,难以自拔。没多久,银色亮片舞鞋也退场了,黑色皮靴在地上踏了好几下,你都没想起来需要再把皮筋位置调整一下。更夸张的是,你对面的那个家伙也没想起来,你一下就从他色眯眯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神儿跑到哪去了:他在看女孩子们的裙下,试图在飘扬的裙摆之间捕捉内裤的痕迹。
你惊讶地看到小雯走到他面前,挡住他望向其他女生的视线,随即抬腿——只是虚晃一枪,小雯的小脚从他肚子前面擦过,裙子也只是象征性地飘动了一下,而小雯本人则借着这个力量转了半圈,哒哒地走到你的面前,高高地踢腿——
然后把脚腕架在了你的右肩。

“我就算给谁看,也不会给你看的!”
小雯向着你对面的男生大声斥责。周围的同学都嘘声大起,一部分是嘲笑那个男生,另一部分则是对你和小雯之间的关系感到兴奋。你虽然处在漩涡的中心,但那只就贴在你侧脸的脚让你既兴奋又不知所措,差不多完全僵立在原地,甚至连低头看一眼,收下这送上门的“礼物”都没能做到。你的思维和脑子都似乎被脸侧这微凉的皮鞋表面给吸走了,一直到小雯用脚尖轻拍你的脸:
“喂,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呆?”
你再度讪笑,但全身上下仍然没有一处不僵硬,只能勉勉强强抬手把皮筋再往上拉,一直到耳朵下方。小雯这才满意地一笑,把脚尖一勾,就这么从你鼻尖前面踩下皮筋,继续去打和嘉怡的巅峰对决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仅有两个人的情况下,小雯反而比场上人多的那个时刻更靠近你,每一次跳跃和抬脚都在离你极近的地方闪动,高高抬起的脚丫总是几乎和你的脸持平。鞋底、鞋跟,鞋面……你把小雯的鞋子看了个够,而渐渐地,橡胶皮筋每被小雯踩下一次,你的耳边便会响起弹动的声音,这是脚和鞋子的声音,嘣,嘣。
嘣,嘣,嘣。
也是你的欲望的声音。
……
你最后也不太记得嘉怡是怎么败下阵来的,你只记得小雯露出了前所未见的可爱笑容,并且心情很好地在离开之前送给你一颗桃红色玻璃纸包装的糖 。

现在你仍然被地板的坚硬搞得十足难受,肩膀的疼痛也毫无缓解,但你的耳边好像响起了那天皮筋在你耳旁弹奏出的嘣嘣声。一呼一吸之间,你终于发觉,小雯鞋子里的味道,那幽幽的奶香,和那天她给你的乳白色奶油糖球的味道是那么的相像。这是巧合吗?你已经不再打算细想,舌尖尽管触在她的鞋垫布面上,酸涩微苦,现在却也似乎品出了奶油糖的甜味。你闭上眼,用心感受着小雯足底在你头顶的摩擦,刚才因为痛苦而捉摸不着的绝顶重又回来了,你忍不住把胯部用力贴在地板上,一句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突然撞进了你的脑海。
“得此佳人,夫复何求?”
你十分确定,被小雯把你的脸踩在鞋子里,就是你的“夫复何求”。带着这样的满足感,你用你从未想过的方式完成了青春期最大的壮举——在教室里,同桌女生的脚底下,射精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不知道是小雯快要醒来还是她在某种程度上与你有着的心有灵犀,她的脚向着旁边移开了。你正好抓紧时间也抓紧橡皮,从桌子下面撤出来,迎面便看到老师惺忪的睡眼。
你做贼似的举起橡皮,给老师看你的“无罪动机”,然后慢慢坐回到座位上去。小雯还趴在桌上,这让你大松一口气。尽管裤裆黏糊糊,午休结束之前,你仍然有一次机会去趟厕所。一切是这么地……完美?
嘣,嘣。
嘣,嘣,嘣。

你从一片幻听中分辨出小雯穿鞋时的声音,你忍不住再一次看向她的裙下。小雯穿好鞋子的的双足从椅面下面移动到了课桌下你可以直视的位置,你分明看到她两只鞋的鞋头夹缝处,乳白色的皮面之间,夹着一个圆圆的东西。你将视线聚焦过去……

那是一颗由桃红色玻璃纸包裹的,奶油糖。




一瞬之后,醒来的不是小雯,而是你。
蝉鸣阵阵和小鸟啁啾依旧,但你已经没在六年级五班的教室里了。你斜倚在一块树荫下的大青石上,后背冷,前胸热。构成了极大的反差。你正要摸一把裤裆以确认刚才那个场景的情况,眼前正好是你的死党跑过。他气喘吁吁,肥胖的脸上挂满汗珠。
“大部队早都过去好久了,你还在这儿睡,当心老师呲得你!”

你只感觉刚才课堂上的梦真得可怕。两腿之间的黏湿触感做不得假,你怎么敢现在就跟上大家?当然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你死党先走,你敢打百分之一百二的包票,自己肯定不会挨说。

于是他先喘着粗气爬上右拐的窄石板路去,不然挨呲儿的肯定会是他。

你又让自己从贤者时间里恢复了一下,待那无力感完全过去之后,站起身来,把外套系在腰间,裤子上那一点点濡湿的痕迹就可以被掩盖住。你追着死党经过的路段走了一会儿,辨认自己到底是在何处,然后你看到了一条熟悉的河。
这肯定是初二的秋游了。那年秋天仍热得过分,九月与七月一般无二,学校便组织你们去山里玩,选择的目的地是龙虎峡。景区里东侧的青龙峡名声在外,游人更多,而你们被安排进与青龙峡正相对的白虎峪——虽然你很怀疑主要的理由是白虎峪本身票价更低,但无论如何,这里够凉快,景色也不差,你们仍然很满意。
此刻你的左手边是一条小溪,这是虎背河的支流。白虎峪里面的主要观景道路都是依托虎背河搭建的,所以这条河也是贯穿整个景区的中心。河不算太宽,水深且湍急;其主干在前方不远处分流,现在流经你身边的小溪便只有刚刚能没过脚面的流量了。
这倒也刚好,河流主干很危险,但这条小溪就安全得很,同时凉意也半分不减,完美。
你拐过一个被斜躺树干挡住大半通路的山弯,小溪像匹练一样在你脚下铺展开来。水中乱石嶙峋,但流经此处的溪水也更清澈凛冽。两侧峡谷山体陡峭,草木遍生其上,像两条翠色长臂夹住小溪。附近再无他路,因而唯一的路线便是溯溪而上,在几百步之后跨过小溪,从左侧的小山洞里穿出,便可以到达山脊上的大道。
通过声音判断,大部队应该已经抵达山脊,走在最前面的精力过剩的男生们时不时撮唇为哨,让他们的怪叫回荡在空谷之中,同时也收获女生们的嘲笑。也有三三两两的小股人马缀在小溪上,
在你记忆中,你的同学们就在这附近玩得不亦乐乎,其中有不少都因为贪玩而掉队。所以你也不算很着急,毕竟法不责众,最后老师也不过就是假装训斥两句——她其实很喜欢你们,作为这所基础薄弱校中的尖子班,你们终归是比同年级其他混日子惹麻烦的家伙们更有前途,也更乖。
……除了少数几个“不良”之外。
而这些人里的其中一个就坐在你前方不远处。

那是拦在小溪当中的一块大石,水流分两边绕过这个天然拦水坝,而在大石的前方,尚有零散的凸桩可供过河。你走近大石,半是畏惧半是欣赏地看着石头上坐着的人。

她叫钰。

说是不良,但重点班里怎么可能有真的差生?钰就是这样一个人,学习好,运动神经也不差,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坏女孩”的劲儿。她从来都不把校规放在眼里。留长发,挑染,戴耳环,做美甲,化妆,把自己的校服用丙烯颜料画上画,乍一看就和其他班的差生没什么区别,甚至她在个人作风的传闻上也和一些男生混混纠葛不清。”她和男生开房”一直被传得有鼻子有眼,而那些男生确实也对她态度极好。你就算之前从来不信,现在也慢慢地怀疑起来了。

但对于你来说,会用“欣赏”这个词来形容的对象,当然唯一的条件就是好看。钰真的很美,即便只是初中学生,但她皮肤白净,体态匀称,有着一张和“不良”身份并不相配的乖萌妹妹的脸,在各种意义上都是你的菜。平时在教室里,她尚坐在你的身后,这让你难以时刻欣赏她的美貌。今天是游玩的日子,你一方面并不想割舍游玩本身的享乐,一方面又觉得不趁机多看看她就是亏了,选择了一个在她斜后方的座位,但钰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一会儿之后,又因为要用她自己带的拍立得给其他女生拍照,而被叫去同坐,反而离你更远。及至下了车,你恰被老师点名要求帮忙组织纪律,又与钰擦肩而过。你本来郁闷得要命,但现在这正好是天赐良机,你不禁脚步放缓,慢慢走着,眼神就这么像是被黏在钰的身上一般。

更具体一点说,是她的腿和脚。
这也不由得你不看,今天天气炎热,同学们多半脱了校服上衣,系在腰间。裤子虽然不能随便换,但没人规定裤腿不可以撸上来,于是为了下水游玩方便,钰也和其他人一样,将裤脚卷了起来,露出她那一双莲藕般温润白皙的小腿来。正是这双腿首先将你的视线吸引过来。而当你越走越近,看清楚钰坐在石头上的细节时,你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似乎是为了爬山方便,钰今天穿了一双白色旅游鞋。可现在这个当口,这双鞋却并没在她脚上,而是被脱下来放在了一旁。远远看去,钰似乎是赤着双脚踩在青石上,但走近一点便会发现,她今天穿了一双极薄的白色短丝袜,而且像是因为下过水而被浸得湿透,在她双足踩着的地方留下一圈暗色的水渍。她的脚尖就点在距离溪水几公分的位置,环抱着膝盖的钰正盯着自己脚前的水流,脚趾屈伸,时不时将趾尖浸入溪水之中玩耍。这一幕过于纯真可爱,以至于你几乎难以把她和你心目中的钰的形象对上号来——一直到你走到她的面前的那一刻。

似乎是玩得出神,钰在你接近她之前都没有发觉。但就在她看清来的人是你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一瞬间便从自然松弛过渡为微微的轻蔑,你知道她看不上你,正如你也同样看不上她。

你突然意识到,今天钰的态度似乎还有些许的不同。你盯着她圆润可爱的脸庞看着,从她漂亮的大眼睛里读出了遮掩不住的厌恶。如果说“轻蔑”在日常和她的相处里算得上是稀松平常,那么“厌恶”一定是有原因的。起初你只是下意识地在躲闪她变得盛气凌人的目光,但很快,你就发现,自己即便是在距离她很近的状态下,也忍不住在看她的双脚与鞋子。而你眼神的异常十分明显地暴露在钰的注视之下。

她的敏锐让你感觉不是很好,但附近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你必定是要从她这里过河才能追上大部队。你又不肯示弱地上下打量了一遍她,手搭凉棚挡住阳光,装作不经意地环视四周,望向走在前面的同学们。你看到你的死党已经爬到对面的半个断崖上面了——虽然能爬得这么快对于他那个体重来说几乎是个奇迹。
你向他挥手,他也朝你喊着什么,但距离很远,山中回音又大,你听不清。他看你没有反应,把声音提高了一些。一阵山风吹过,你才从风里听清他喊的究竟是什么:
“傻逼——”

还没等你做出反应,你就听到身边传来噗嗤一声,那是钰的笑。
你和死党平时其实也不少这么互相骂着玩,但那是男生和男生之间的玩笑,一旦有女孩子在场,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你从不甚在意变为了恼怒,于是也把双手张开竖在嘴边,向着你的死党大声回击:
“我是你爸爸——”

可是你的死党早在听到你的反击之前,就已经将身一扭,反从小路逃走了。你的回击便显得如此软弱无力,

“噗。”
钰又笑了起来,脸上绽出可爱明亮的神态。但你根本无暇欣赏,反从她的笑声中读出了十成十的嘲讽。崖上对面,死党的贱笑让你火冒三丈,但钰这一声嘲笑更胜他百倍千倍。就算你看不上她,你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漂亮女生,她对你有性方面的吸引力,你作为男性的自尊心是不允许你在女孩面前出糗的。

“怪恶心的。”
虽然钰说这句话的声音很轻,但距离这么近,你不可能听不到。起初你不过只是稍微有点郁闷,但偏巧钰一直在火上浇油,于是你的愤恨、恁怒和怨怼便再也抑制不住。你猛地把脸转向她,沉着声问:
“你说什么?!”

或许是你的表情确实过于吓人了,即便是那个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钰,也有那么一瞬间露出了微微的惊恐。正是这转瞬即逝的表情让你的自尊心获得了些许稳固的基础,但,那毕竟是钰,她一撇嘴,白了你一眼,随即把手“啪”地一甩。

“我说这个呢,都湿了,怪恶心的——”
最后四个字加重了,也拉长了音。你循着她的手的方向看去,发现她刚才是在石头上甩了一只袜子。白色的丝袜几乎整个湿透了,在石板上摊开得扁平,周围一圈满是溅出来的水,顺着石头的表面向下流淌。那水滴似乎不甚清亮,在青石上延伸出一道斜斜的痕迹,沿着另一块沾湿石面的湿润水渍滚落河中,消失掉了。你看了那袜子好一会儿,再转脸时,视线和钰对了个正着。才刚刚被一只湿袜子浇到快要熄灭的愤恨被她眼神中的轻蔑再次点燃,但她刚才的指桑骂槐十分高明,你张张嘴,却觉得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反击。最重要的是,你分明知道她轻蔑的会是什么。
羞愤像是火焰熄灭之后蒸腾的烟雾一样涌出,你下意识地采用了平时用于回击朋友挖苦时的唯一绝活:竖中指。这个时候你已经想逃了,就如同刚才你的死党溜走一样,你自然也打算只把中指留给钰。

“傻卵——就那么喜欢比中指?难道你忘了……”
钰几乎是马上就识破了你的意图,在你迈步向前,踩在那些凸出水面的水泥踏脚石之前就伸出了脚,用她修长的腿拦在了你的去路之前。你向侧旁闪躲了一下,试图绕开她的封堵,迅速通过。眼前还有四块石头,你张开双手维持平衡,一、二……
三?
虽然你对自己的平衡能力一向自信,但很不凑巧,你脚下的水泥柱上有那么一小块青苔。正是这块在溪水中浸得通透的植物让你遭了殃。你脚下一滑,眼前是急速旋转的山谷空间,然后你就面朝下摔进了水中。
啪嚓!
这下可真的是糗大了。尽管水不深,就算你直接趴在水中也不会被直接淹没,可跳跃的水流还是不停往你嘴巴鼻子里灌。你挣扎着先抬头把脸伸出水面,然后便打算双手撑地爬起来。但就在这个紧要的当口儿,一只美足从天而降,踩在了你的头上。这脚力道不重,但却能刚刚好让你的脸重新浸没在溪流里。你惊恐地挣扎,但呛水却让你几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你拼了命地抬头,再抬头,然后你终于从水中摆脱出来了。
眼前是钰的脚。刚才正踩住你的脑袋的,还在往下滴水的,穿着短白丝的脚。丝袜中浸满了清亮的溪水,紧紧贴在钰的皮肤表面,好像包裹了一层水做的布料,映衬得她的脚也粉雕玉琢一般。但你无瑕欣赏,因为你正在剧烈咳嗽,把呛进去的水又星星点点喷出来。
“你丫的是有病……”你向钰怒吼,但下一秒她就又把你的头踩进水中,活像是水刑一般。你愤怒地挣扎,可就算你用力甩头,她的脚也能迅速找到你的逃离路线并截住。你也考虑过躺在河床里翻个身或怎样,但当下的这个时机,你的手脚竟然一阵阵发软,根本做不出更多的动作来了。
于是你就又被踩着脑袋在水中溺了几秒。当你再度抬头时,眼中的愤怒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燃烧着了。
“服不服?”
还没等你开口,钰就抢先提出了问题。你的第一反应当然是不服,但就在你上下嘴唇这么一碰的时候,钰的脚就又向下压了两分。
“等……等一下!我服!服了!”
你狼狈地大喊。现在你光是保持自己不要被水淹没就已经几乎耗尽力气。而悬在你头上的钰的脚,则带着一丝胜利者的意气,脚趾活动着,让丝袜里的水淋在你的头上,颇有点耀武扬威的意思。事实也是如此,仅仅用一只脚的羞辱玩弄般的踩踏,就能让你认输,岂不美哉?
但当你看到钰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的轻蔑与兴奋,你被恐惧压制了的自我却又爆发出来,你拼尽全力向着她坐着的大石头上纵跃,双手张开向着她细嫩修长的大腿抱过去——你想要至少把她也拖下水。
轻蔑和兴奋被恐惧所替代,你满意地看到她受到了惊吓,可她的反应速度却一点也不比你慢。溪水和石上苔藓再次帮助了她,你不但没有抓住钰的腿,脚下的湿滑也让你连爬到石头上都没能做到,你重重地再度跌落溪中。
借着这力道向前的动作让你的头部先靠近了钰所在的方位,但那也仅仅只是“靠近”。因为此刻,你正被她用脚以拒绝的姿态给阻挡着,也就是说,被她踩着你的脸。
细嫩的足底紧紧贴在你的脸上,还沾满溪水的皮肤凉滑润泽,让你想起早先流行过的玉石美容法。说不定让她细细踩过你脸上的每一寸皮肤,效果也能差不多?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钰的脚踩在你的脸上,长度正正好合适,就仿佛你的脸就天生应该成为她的脚垫一般。然而就算你的脸被以这样拒绝且冰冷的态度踩着,她犹还嫌不够似的做出了嫌恶的表情,随后抬起脚,再运起腿部的力量一脚踩下:
“恶心!”

清脆的响声在你耳边回荡,你又被钰连续踩了好几脚。水花四溅,带着水声的动静听起来甚至有点淫靡,可若是不看这画面,谁又能想到这是一个美少女踩踹脚下之人脸颊的声音呢。
“别……求……唔!”你试着求饶,但是换来的却是未曾停止的踢踹。不过钰似乎也在这样的单方面虐待中获得了乐趣,她甚至在青石上站了起来,用脚死死抵住你的口鼻,然后质问到:
“这下是真服了吗?”
“早……早就服了!”
你的嘴唇需要摩擦着她的足底才能艰难地张开,然后给出了她还算满意的回答。因为你看到她笑了,而这好看的笑容里饱含着十二分的狡黠。
“既然这样,那我允许你起来。但你可不能再耍花样了,不然我踹死你。现在闭眼,张嘴!”
你虽然对这种要求感到不解,但现在也没什么别的选择可以执行了,因此你闭上眼睛,然后感觉到她和溪水差不多冰凉的足底从你脸上移开,随后你的口中被塞入了什么,紧接着是她青葱玉指的再次进入,又留下了一样物事。
“袜子湿了就很恶心,恶心的东西正好配恶心的人。”
她轻笑,你沉默。从袜子中挤出来的冰凉溪水正顺着舌根向食道中滚落,你抓住她伸来的手臂,勉强站了起来。一阵凉风吹得你直打哆嗦。但按理说以今天这个温度,风再冷也不至于这个样子,你抬头看了看天,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乌云已经开始遮蔽整个峡谷。

“要下雨了啊,那快点走吧,别磨蹭。”
钰正用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毛巾擦脚,将双脚擦到干爽后才穿好鞋子,跳上踏脚石柱,三步并作两步就过了小溪。
你已经全身湿透,直接便可以从溪流里趟过去。一到对面,迎接你的却是一条扔向你头顶的毛巾。
“先擦头吧?但只有这个了。”钰再一次嚣张地笑起来,但你却沉默不语地任由她刚擦过脚的毛巾搭在头顶。
“怎么了?被我袜子塞嘴就连话也说不出了?你就这么喜欢我的袜子啊?”
她站在你的面前,用手指轻拍着你的脸。你张张嘴想反驳点什么,但她马上就捏住了你的脸颊。更多冰凉的袜子水从布料里争先恐后地涌出来,一部分顺着你的舌面向后溜进喉管,一部分则向前积在舌根下。你想张嘴吐出袜子,但被用力捏住脸的情况下,只有嘴唇能够张开,吐出一些溪水而已。
“老娘不说话你就别想把袜子拿出来,听见了吗!”
她纤细而有力的手指滑到你的下颌,将你的喉咙捏住,你连话都说不出,只能点头;头上的擦脚毛巾随之上下抖动,那滑稽的样子又惹得钰发出一阵笑声。
山间风起。不同于刚才的微风,现在是裹挟着砂石黄土的狂风正面袭来。这风吹得你们都睁不开眼,钰一把把你推在身前,给她挡风,而你也不得不用毛巾挡着脸才能好好呼吸。这阵风左吹右吹,你们艰难地在风里走了半天,果然紧接着就有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钰瞪了你一眼:“真倒霉!都是你惹的晦气!不过我知道这边有个地方能避雨,跟着我吧,快点!”
她把校服外套在头上一罩,带着你就开始在山路上狂奔。你们跑过一个极短的隧洞,在悬崖所在的山腹中拐来拐去,才终于抵达了一个至多不过一层楼高的山洞。
你跟着钰走进去,才发现这里是个通透的环境。前面虽然狭窄黑暗,可往里走一点就有几间互相连通的石室,最中间的石室后部即是山崖的另一侧,如果不是景区用钢丝网将这个洞口封锁的话,站在崖边多少也还是有些危险的。
钰放下了罩在头上的衣服,看起来基本没有被淋湿。但你却早在小溪边上就已经被从外到内浸得通透,现在站在这样一个四面漏风的山洞里,雨倒是挡住了,可穿堂的山风吹得你上下牙直打战。仔细一掏兜,来时带的零食巧克力也都吃完了,你只好在洞里走来走去,试图找到一个挡风的位置,但一无所获。
另一边,钰在山洞里四处打量,好像根本没打算管你。又半分钟后,她卸下背上的背包,掏了一块野餐用的塑料垫布出来,在山洞后部一个凸起的石台上铺开,手一撑就坐了上去。只是刚坐定了,马上就招手让你过去。你抱着胳膊在一处岩壁后蜷着,本来不太情愿,便有点点磨蹭,但钰用手指着地上的什么东西,叫你来看。你不太敢惹这么个活对头,生怕她生气,只好一边打寒战,一边慢慢蹭过去。
钰发现的是一个拆碎的板条箱,刚才被一堆干草苫盖着,看不出样子 。你正冻得要死,看见这么一堆干柴,自然也有点雀跃。只是手边没有任何引火工具,光有干柴,也是无济于事。钰看了你半天,露出一抹由鬼点子堆出来的微笑:“冷吧?我这可有好东西,你要不要?”
你刚想说要,嘴里可还有她的袜子呢,张嘴也不是不出声也不是,只好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钰一下就明白你的窘境,笑意更盛,但她竟没点破,只是在石台上站了起来:
“我呢,还带了打火机……”

你闻言眼神一亮,但很快你就意识到,钰是不可能轻易地把打火机给你的。于是你也就平静地等着她继续把鬼点子倒出来。
“……但是不能随便就借给你用。除非……”
她在石台上转了个圈,用脚尖点点地面:
“除非你现在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叫一声姑奶奶,我就把打火机借给你。”

你犹豫了。如果说口含袜子和用擦脚毛巾抹脸还能算是你迫于她的淫威而不得不做的事情,那现在这个要求就是一种完完全全的折辱。你心底里无数思维翻涌,蹲在地上寒战连连,深感自己要是不快点做出决定的话,说不定就会被冻死在这里。但你对此的抗拒实在是十分强烈,竟然无法就允许自己就此向她屈膝。

钰也看出了你的犹豫,轻蔑地笑了一声,把手一摆:“你要这么不情愿,换个方法也成。你过来,来这边。”
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你还是蹲在地上一点点蹭到石台边上。钰向前挪了半步,站在石台边缘,一边俯视着你,一边开口道:“你刚才对我比过中指了对吧?你有种,别说咱们学校,这附近几个学校,翻遍了也没人敢对我这样,所以你得先道歉,然后接受我的惩罚,这事儿可以就这么算了。不然呢……”

一句“凭什么”已经到了唇边,但你突然想起钰作为不良中的佼佼者,在学校里确实就是这么个地位,你又把话默默吞进肚子里去。

“对……对唔起……”
一张嘴便在口中滚动的袜子让你的话语显得异常滑稽。但这次钰似乎不甚在意,只是用手指着石台边缘:“现在是惩罚时间了,把你的脏手放在这里,我得让你长长记性!”

寒冷透入骨髓,似乎就连思维也冻得迟滞了。你已经放弃思考她到底想怎么惩罚你,只是顺从地把手伸到石台上,期望她赶紧结束。但你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实在有点太天真了。因为你看到钰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将双脚踩在了你的手指上。

十指连心,尖厉的疼痛窜进脑髓,你原本格格打战的牙齿瞬间便咬紧了,你忍不住大叫,但钰却轻松自若地一点点把体重加上去,还进一步用鞋底碾动你的手指。充满沟壑的橡胶鞋底粗粝坚硬,鞋底的砂土很可能将你的皮肤擦破了,疼上加疼,你的
被风吹得冰凉的体表皮肤甚至开始渗出汗水。明明踩上去之后不过几十秒时间,在你的感知里却觉得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你的惨叫在空阔的洞中回响,但钰却没有半点动容。轻蔑依旧是轻蔑,让你痛苦这件事似乎也让她满意而兴奋,你忍不住开口求饶,她的回应却是更重地踩下去。

“你怕不是忘了,之前你也这么被我惩罚过……”
钰微微一笑,她的脸有多好看,这个同样甜美的笑容就有多恶毒。毫不留情的疼痛一下便唤醒了你的记忆,把你带回了那堂美术课。

那是去年期中之后,京城短暂的秋天正是好时候,课业负担比起考试前稍有下降,副科的课也能正常上了。老师们一向好脾气,于是你们便在音乐课上聊天,美术课上说话,除了声音太大影响讲课的情况,一般也就随你们去了。但今天,包括你死党在内的三个人竟敢一路打闹追出教室,这就让美术韩老师无法再对你们的行为视而不见了,她一声怒喝,要求你们全都在椅子上背手坐好,然后把闹事的几个人全都“发配”出去,不准他们回来,这之后才慢悠悠地继续讲起课来。

美术教室是一间长条形的屋子,因此布局较其他教室大为不同。为了尽量节省空间,老师将桌子拼成长条放在中间,这样只需在外圈行走便可以照顾到每个人,讲台和黑板则设在屋子较短的那个边墙,这样便基本解决了这间屋子作为教室来说过于狭窄的问题。而每当老师要在讲台上讲课时,你们便需要将椅子横置,朝向黑板与投影所在的方向。
今天也是如此,由于是下午,大多数人在听课时都昏昏欲睡。你虽然也颇感困倦,但这堂课的内容却有所不同,你看到老师按下鼠标,一页海报出现在投影上。
你一眼就看出来那是《魔法少女砂沙美》——教育三台每周五六点半准时播放的魔法少女系动画。你喜爱动画,尤其是魔法少女系题材,《美少女战士》和《百变小樱》自不必说,就连近年的《小魔女DoReMi》和刚刚开播的《东京猫猫》你都看过。但彼时是2002年,御宅文化还是你连听都没听说过的词汇,作为一个青春期的男孩,你在成长的过程中的自我和对“成熟男性”的憧憬让你对于喜爱魔法少女系题材这一事实极度抗拒,因此你也一直极力隐藏着你的喜好,并且羞于对其他任何人启齿。
但你对隐秘的掩蔽并不严密,因为你在自己的笔袋夹层里藏了一张微缩库洛牌和一个魔法钥匙的挂坠,而有一天,这个秘密被人发现了。
你趁着老师低头查看幻灯片的当口,回头去看坐在你身后的钰。当时正是她在找你借笔时发现了你的秘密。你虽然对她“不告而取笔袋”的行为颇有微词,但那毕竟是钰,你惹不起,所以也就随她。但你万万没想到,她在翻过你笔袋中大概二十根笔之后,仍觉得不够满意,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了袋底那个隐蔽的拉链。
“诶你也看小樱啊?”
出乎你的意料,她发现了库洛牌和钥匙之后,第一时间不是公开嘲笑你,而是眼神兴奋地找你聊起了动画的话题。但不幸的是,你的奇怪的自尊心此刻又一次作祟,你的回应是狠狠白了她一眼:“小孩子才看那个!”
这话一说出口,你就后悔地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但是钰明显也对你的反应没有预料,她脸上的表情很快就从兴奋变成了失望,然后就只是将笔袋扔回给了你,连刚才选好的笔也没有拿走用。
你其实是特别能理解她的失望的,因为你一直以来其实也完全没机会和别人聊这些话题,聊一些类似的话题,可是你却从未想过第一个潜在的同好竟然是钰。在事后你也曾经想过她会不会是有意用这样的话题来抓你的把柄,可当时她眼神里的真诚却绝非作假。
更加不幸的是,青春期的男生一旦决定要和谁对着干,那一定是会一直这样继续下去的。而在这节美术课的当前,提到了一个正好是你们首次起分歧的“导火索”话题,你那“想要找麻烦”的青春期激素就又活跃起来了。你几乎不假思索地抓住机会,朝着身后的钰扮了一个鬼脸。
钰是正对老师的,她不可能回给你什么表情或者脸色,你见她没什么反应,更加得意,正想扭头再来一次,却看到老师已经从电脑前直起腰来,开始继续讲课了。你深知在死党已经被请出门的当下,再去触老师的逆鳞显然太危险了些。你注意到,美术教室这样放置椅子的方式,比起教室来说少了课桌的遮挡,这对于想要搞事的你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于是你还老老实实背手坐好,然后自作聪明地把手伸到椅背下面的空处,在椅面后缘的位置向钰竖起了中指。
你知道她会清晰地看到你的手势,满心想的都是她无法回应,无法反击你的怒意,但还没等到你偷笑,你的手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你忘记了,她不能动的是手而不是脚。面对你的挑衅,她的选择是快准狠地用脚踩住你的手,并且在棱角分明的椅面边上碾压。
这下你可自作自受了。手指被她踩得实紧,真正让你明白什么叫十指连心。钰脚上的黑色圆头皮鞋和小樱制服的鞋子很像,但你也是直到此刻才知道那黑色橡胶鞋底是如此坚硬,防滑沟又是那么深。你的手指似乎都发出了不详的“喀吧”声,豆大的汗珠扑簌簌往下掉,可你偏偏又不能在老师面前表现出来。于是你只好拼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用手拍打钰的脚尖,祈祷她能稍微脚下留情,别真的给你踩断……

剧烈的疼痛让这个可称得上是刻骨铭心的回忆与当下重叠了起来,你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在先前的青石处,她便已经指出你每次竖起中指,都会落得实惨的下场这件事。

相比之下,钰倒是一切尽在掌握,或者说,脚下。你的手指并不比上次更好,区别无非是被踩在皮鞋底下还是旅游鞋底下而已。

“你知道过去道上的规矩,犯了错要怎样吗?”
她用手托住下颌,俯视你的眼神充满玩味。
“不……不知道……”
你牙关紧咬,口中丝袜不知道有哪一部分夹在上下牙齿之间,尼龙的纤维很可能已经被你牙面的摩擦给弄破了,你拼命地想着这些无关的事情,只为了将注意力从剧痛的手指之上转移走。你十分后悔,如果自己一开始没有招惹她,那这之后的折磨便都不会发生。
就在你咬着牙坚持着的时候,钰却一下子就将脚移开了。这有点出乎你的意料,因为你分明感觉到她对虐待你这件事十分地乐在其中。
“告诉你吧~”那双白色的旅游鞋在你眼前晃动,你看到钰的右脚高高抬起,远高于你的头顶,悬在那里,停住。
“犯错了的话……是要自断一根手指的。”
然后那宣判了你的命运的“达摩克利斯之足”便猛然落下——
“等等等等!饶!饶了我……”
你急得满头冒汗,但钰还真的就停住了,脚仍然悬着,只是离你的手更近了。
“不错,没自己把手撤走”钰笑了一下,“你要是敢擅自撤走,那我这下踩的也就不是你的手了,说不定门牙就保不住咯~”

看着她微笑的脸庞,你也跟着讪讪地笑着,可就在下一秒,她便变了脸色:
“……但我有说惩罚结束了吗?”

抬起的脚作势又要向下落,你绝望地闭上眼,可是疼痛迟迟没有到来。等了半天,你鼓起勇气睁开眼睛,发现钰的鞋底就在你脸的前面不到三公分的地方,几乎可以算是贴着你的脸了。你被她用同样的方式玩弄了两次,但你对此毫无办法。

“噗……看你那个蠢样!”钰的声音传来,鞋底离你的脸远了一些。
“刚才我给你机会让你给我磕头叫姑奶奶,你不干,可以。那我再给你第二次机会,和我的手下败将一样,打从心眼里向我臣服,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

你刚刚从手指被踩碾的酷刑中逃脱,正把手在嘴边轻吹解痛,这话一出,听得你一头雾水,什么叫“和我的手下败将一样”?不过马上你就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因为你看到她从兜里掏出一叠相纸,扔在她脚边的地上。

那是许多张拍立得的照片。几乎每一张都是一样的构图:主视角俯拍的一双腿,以及一个……被踩在脚下的人。你能勉强分辨出来,是因为在照片上,鞋子外圈和更边缘处漆黑的背景之间,依稀可以分辨出有人脸的形状。
鞋子正是钰脚下的这一双旅游鞋。相机闪光灯打在纯白的人造革鞋面上,光的漫反射让这双脚充满朦胧的美感。而那些不知道该说是有幸还是不幸,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态被钰踩在脚下的人,则有十数位之多。你当然了解钰作为不良的实力,但在看到这些照片并仔细甄别那些脸之后,这爆炸的信息量就显得十分惊悚,甚至是你从来都想不到的。
就拿最上面这一张来说吧。对方的手正恭恭敬敬地扶着钰的鞋底,那双手上面布满的灰尘和鞋印毫无疑问地表明,脚下之人也刚刚被钰“惩罚”过。而鞋尖上方露出的一小块额头则带出了被踩者的身份:他是你们学校里最为跋扈的不良少年之一,刘刚。他有着不输成年人的健壮体格,精通拳击和格斗让他即便在整个学区里也是数得上号的强者。而他早年间因为参与斗殴而在额角留下的疤痕,还有他本人最独特的特质——少白头,是绝对不会被认错的。
继续向后翻,你看到一个个熟悉的家伙:何金、王海鹏、姚智鑫……其中不止有本校学生,外校的不良们也都赫然在列,甚至还有附近几个高中的学生。那可是高中生啊,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把你们这些初中生打得满地找牙,可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没能逃脱被钰给踩在脚下的命运。
钰她甚至连鞋都不脱。
在看到照片之前,你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些在一般学生眼中穷凶极恶的不良少年们会对一介少女俯首称臣。可这照片又不像是什么表演或恶作剧,甚至于后面的照片还有更加不可思议的内容:像是他们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把头抵在地上,同时以自己的后脑为钰垫脚;又或是脖子上被系上项圈和狗链,乖巧地趴在钰的身旁,嗅闻她的双足;再或者是像你刚才的那个场景一般,跪在高台之下,对着钰献媚般吐出舌头,然后再被那双看起来充满统治力的,白得耀眼的鞋子给踩住碾压——其中的痛苦只要看看他们脸上的表情便可了解得一清二楚。但你在那些不甚清晰的四寸照片上看得更加清楚明白的,是他们在照片所记录的那个时刻,自身所产生的性唤起。
因为你也一样。
起初你还在为他们竟能如此彻底地放弃尊严这件事而震惊,但很快,你就发现,你的心情变了。双腿间那二两软肉在没有通知大脑的情况下就已经擅自立了起来。看着他们,你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已经不再是惊讶和感叹,而是兴奋,甚至是……羡慕。
你把视线从照片上移开,转向你面前,头顶上的女生。她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高台边缘,正晃荡着双脚,手里把玩着另外一张四寸照片,看向你的眼神中充满玩味。
“我说了吧?我要你做的再简单不过了。”
修长细嫩的柔荑一松,指间夹着的照片飘落地上。那是一张由刘刚自己持着相机进行的自拍。画面上,他似乎很开心地将自己的舌头贴在钰翘起的鞋底,那鞋底有一半尚沾满灰土,而他舌头划过的部位则现出鞋底本来的白色。在他脸边,另一个鞋底看上去十分干净,只不过,这干净底色的表面,有着一层闪闪发亮的湿润……物事。
你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因为当你抬头,迎面而来的,正是这双曾经被用舌头舔舐干净,现在复又踩脏的,钰的鞋底。
“我不过是要你绝对的臣服罢了。”
她说。

你没有马上舔上去。就在她把脚举在你面前,盯着你看的那几十秒内,你已经没有拒绝的心思了,但你其实还想要更多。你渴望被她进一步地羞辱,比如被她比着中指,踏在裆部踩碾;或者是像你期待的一样,只是稍稍把脚向前伸便在你脸上留下她的鞋印;又或者是更多的辱骂、斥责,她可能会无情地拆穿你是个变态抖M的本质,把你和其他人的下贱放在一起比较,看看你在多大程度上可以是一条狗的料……

但她都没有。
你的视线越过那运动鞋的鞋尖,看到钰动人脸庞上的表情。那表情中既没有惯常的轻蔑,也没有胜利者的得意,有的只是一种绝对的自信——她充分理解你此刻正在滑向深渊,甚至都不需要她再多花哪怕一点点的力气,你也会很快就表示出你的臣服。

她是对的,你想。
浑身颤抖,分不清是因为寒冷还是兴奋,你伸出舌头。
轻灵的快门声响起,随后是滋滋的相纸挤压声。粉红的软肉刚刚贴在灰黑色的橡胶上的那个瞬间,你屈辱的样子就被一张相片记录下来。
本该是屈辱的。
但钰笑了。你看到她明媚可爱的笑颜,那是一种将心爱之物收入囊中之时的发自心内的快乐,弯弯的眼眉让你心跳一下就漏了半拍,身体的颤抖与窒息感更胜方才的每个瞬间。顿悟的灵光自头顶倾泻而下,口中咽下的不是苦涩的泥土,而是被支配、被蔑视、被羞辱的快感。在这快感的支配下,你的味蕾竟品出了酸涩中透着甜蜜的性冲动。

你原本只是轻轻抵住鞋底的舌尖在不知不觉间向前探出,以整个舌面贴于其上。如梦似幻的感觉潮水一样袭来,你的意识与身体产生了解离,你眼睁睁看着自己像保护着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捧住钰的双脚,机械地使用舌头为她进行鞋底的清洁工作。而钰也不忘微笑着将你的丑态印留在照片上,随后突然撤走了她的脚。

“不错,你这才算上道,舌头伸出来我看看。”她转动脚腕,检查着鞋底你舔舐的痕迹。在你听话地将舌头伸出来后,连看都没看就又按下快门。你被她捏在手指间的把柄又多了一张,但你却仍旧呆呆地蹲在原地,直到她将一个打火机扔进你怀里。

“去点个火吧,我要好好欣赏一下你舌头上的黑印……亮一点才看得清嘛~”

她突然之间的温柔反而让你觉得不知所措。但也许是你之前太过兴奋,直到此刻,你才想起你依旧冷得要命这件事。你将板条箱碎片和纸屑之类的东西聚拢起来,甩开钰丢给你的Zippo,想要先点起些火来。可是出于寒冷的僵直,你的手指几乎拨不动那该死的火轮。最后还是钰从台子上下来,从你手里抢过打火机,点起了篝火。
现在总算有点暖和了。火焰熊熊地燃烧着,你完全湿掉的头发也在一点点干燥起来。钰在洞里走了一圈,时不时看看外面的雨势,最后还是走回火旁,摇摇头。

“雨应该还会下挺久的。还是先老实在这里待着吧。”
你点点头。
“可别忘了我刚才怎么说的,现在给我看看你的舌头吧,啊——”
你乖乖地张开嘴,被她检查舌头似乎比舔她的鞋底本身更让你觉得羞耻。不过,钰倒是没有继续用这一点羞辱你,只是转过身,还打算要坐回到台子上去。只不过,她马上就又有了新发现。

“你看那是什么!”
她用脚踢了踢石台下方,那里发出了沉闷的响声。你好奇地伸头过去,发现在石台下面还有一个隐秘的壁龛,里面放着一张高不过两掌的矮小的供桌和一个蒲团。再抬头看钰坐着的石台背后,有着雕刻出来的火焰纹和宝光的痕迹——这些细节不点起火的话,只凭洞里的自然光是绝对看不清的,你一瞬间产生了一点恍惚,因为你觉得这似曾相识。
钰却完全没注意到你的呆滞:“有蒲团诶,这不就是那个……那个什么……无敌山……还是什么来着?”
你对金庸的作品如数家珍,这不可能难倒你,于是你接着钰的话向下说到:“无量山的琅嬛福地吧,那是逍遥派的,段誉他……”

你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钰这是又设了个套让你钻呢,此情此景如果当做你是段誉的话,那她就正好是“神仙姐姐”。
她要你“叩首千遍”。
“哎~对嘛,你刚才不都已经做了姑奶奶我的手下败将了吗?现在该‘供我驱策,百死不悔’了吧?”
钰得意地在石台上摆了个持剑的姿势,似是模仿“神仙姐姐”的玉像。
你大呼上当,但既是你自己跳的坑,也怪不了钰,你只好老老实实地跪在蒲团上,给她磕头。
说是叩首千遍,那毕竟只是小说故事。你只磕了几十个,就觉得头昏脑涨,加之身上衣服未干,冷飕飕地,一个头磕下去,身子一歪,便要倒下。还是钰眼疾脚快,腿伸出来,一脚勾住你的脖子,才使你不至于摔倒。你一个恍神的工夫,嘴又触到她的鞋子上了。

“喂喂喂,我允许你舔我鞋面了吗?”
钰看你手撑住了地,没有真的倒下,知道你多半是没什么事,反倒又开起你的玩笑来了。你摆摆手,向后一屁股坐在蒲团上,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打了个大喷嚏。
“啧,看你这样子,老穿着湿衣服肯定不行的,你还是脱了先放火边上烤烤吧。”
羞耻心让你想要拒绝钰的提议,可她柳眉一竖,就大声呵斥起来:“我让你脱你就脱!”随后又作势要踹你。你一个激灵,忙不迭把T恤一拽,随后三下五除二把裤子也脱了下来。衣服确实半点没干,你蹲在地上蜷成一团,把屁股凑得离火更近一点,期望至少能先让内裤干一点。
“老娘说让你脱你就全脱!磨磨唧唧干什么!”
钰又抬起了手。
这下你真的赤条条了,湿透的内裤也甩到衣服裤子边上,但你的直觉告诉你,钰的鬼点子还没完呢。

你看到她转身去石台上抓起书包,随后神神秘秘地招手让你过去。她把打开的书包口朝向你,让你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你照做了,现在你捧着一件水手服和一条红色百褶裙,衣服下面还有一双用塑料袋装着的红色漆皮高跟鞋。
“火野丽的COS嘛,今天晚上篝火晚会我打算跳舞穿的,你又不是不认识。”看到你询问的目光,钰轻描淡写地回答到。
“不是……”
“不是什么?我的意思当然是暂时先借给你穿啊~”

这也太羞耻了!你极力摇头抗拒,但当你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时,你便再也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来了。你一边默念着“她是真的关心我的身体”,一边套上了衣服。
钰是真的很纤瘦。虽然身高相仿这件事让你也能没什么障碍地穿上她的衣服,但腰部的布料还是紧紧地裹住你的身体,勒得你有点喘不上气来。不吸肚子的话,裙子的挂钩也几乎扣不上。好在你并不真的胖,多少还是不需担心会崩掉她衣服上的扣子。最后,你看着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正在盘算这个怎么穿的时候,脑门上挨了钰一个爆栗:“笨啊!鞋是我穿的,快跪那儿伺候本宫换鞋~”

你用脚勾过蒲团,乖乖地再度跪下,并将鞋子捧在手上。一阵风刮过,薄薄的裙子马上便被吹起,直接就让你半勃起的肉棒暴露在钰的注视之下。你不敢抬头看她的脸,可当你把注意力十二分地集中在为她换鞋的任务时,胯下的东西反而愈加地昂扬起来。
钰不知何时已经自己穿好了一条肉丝裤袜,你看着她绷直脚尖,慢慢将脚伸入鞋口,满脑子都是将自己的嘴巴将鞋子取而代之的想法。随着钰的脚渐渐顶进鞋中,你握住鞋底的手掌也感受到她踩下去的重量。那动作十分轻柔,但是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权。你用力托住,哪怕鞋底粗糙又硌手。

“你其实很喜欢鞋底吧?”钰的声音幽幽地从头顶传来。
你僵住了,她的感觉到底有多敏锐?
“你以为你做得够隐蔽了。可那天被我踩过一脚的土之后,你装作弯腰捡笔的时候,我看见了。”
你悚然一惊,抬头看向钰的脸。她果然如你所愿,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你舔了被我踩过的手。”
你万万没想到她早就已经发现了你的真实面貌。可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你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兴奋。是啊,她明明早就可以揭穿你,控制你,甚至可以四处宣扬,处处针对你,但她却直到现在,唯有你们独处的时刻才点破你的秘密,她其实是把你当做玩具和一般在玩弄吧?

钰已经在你的服侍下穿好了一只鞋。她的脚抬起来,在你面前晃了两圈,然后拨开你胸口的紫色蝴蝶结,用鞋尖拨弄着紧紧包裹在衣服里的你的乳首。只是简单的打圈磨蹭,便让你轻轻地呻吟起来。丝绸质地的COSPLAY服装轻柔薄滑,鞋尖带着它摩擦时,效用似乎更被放大了。被强制女装和被玩弄的羞耻混合一道,刺激着你更强烈的勃起。很快,另一只鞋也穿好了,钰把挑逗你胸口的脚撤了回去,双脚并拢,脚尖勾起,将鞋底凑到你脸前极近的地方。你能清楚地看到她鞋底的灰土,并不多,但是也需要你用舌头去将它们清理干净。你眼睁睁看着她踩了下来,把你的脸整个踩在鞋底下,而你还在卖力地使舌头尽量伸长,在鞋底的重压之下挤到还未舔过的地方,严格地确保每一寸都得到清理。你的信条是一旦你认定你应该做这件事,那就必须做到最好,当然,为钰舔净她的鞋底,也当如是。
你继续忘我地工作着,舔舐的水声在山洞里回响,不用更多检查便可以知道你有多么努力。钰直到此刻才露出了赞许的微笑,然后决定奖励你一下——

她将鞋跟插入了你的嘴巴,你也十分会意地用口唇将鞋跟整个包住。鲜红色的细跟在你口中进进出出,竟然给你带来绝佳的快感。你就像一个没有自主意志的擦鞋机器,在为主人清理过鞋底之后,现在又被使用着清洁鞋跟。先是一只脚,随后两只脚的鞋跟都插了进来。开心的笑容再次出现在钰的脸上,她轻轻转动脚踝,鞋跟便将你的嘴角拉伸扭曲,呈现出滑稽的形状。即便如此,她踩踏你脸庞的行动也一点没有落下,刚刚被你舔净的鞋掌压着额角摩擦,把残留的口水擦在你的鬓发上。钰的脚踝再次转动,这一次前掌盖住了你的眼睛,而你的嘴角则被鞋跟左右,撑到极限,简直像要裂开。
就在你忍不住想要大叫出声时,钰结束了残忍的玩弄。她的双脚都抽了出来,右脚绷直,把鞋尖直塞进你嘴里,左脚却没有继续光顾你的脸部,而是顺着你的胸口一路撩拨向下,轻巧地挑起百褶裙的边缘,然后踩在你高耸的肉棒顶端。
你浑身一颤,口中逐渐深入的鞋尖已经带来一抹苦涩。钰兴味盎然地用脚尖画着圈,搅动着你的口腔,带着你的头也一起旋转。踩住下面的脚力道极轻,但鞋底毕竟粗糙,仅仅是极轻微的移动都会带来强烈的刺激。你庆幸自己刚才得清理工作做得比较到位,大量分泌的口水粘在鞋底,为目前的踩虐稍稍增加了一些润滑。但钰却似乎能够精确地把握你承受的极限在何处,每当你无意识地向后撤腰时,你口中的鞋尖都会戳得更深,其尖端顶着你的上颚磨蹭,总能给你带来过电一般的快感。而摩擦铃口的脚则会暂时向下而去,沿着棒身,越过根部,对你的阴囊与会阴处发起挑逗。

钰微笑着,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上,有着十分天真无邪的表情。但你明白那些都是装出来的,因为她已经在数次的试探之中发现你对她这样的表情最为兴奋。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就把握男人的弱点,你这样的小处男,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发现你穿女装还挺可爱的诶~”钰眯起一只眼睛,将右脚斜着踩在你的脸上,“只不过必须得从这个角度看才行~”
而你此刻除了用脸颊蹭蹭她的鞋底之外,已经基本没有什么余力回应她了。下体上被鞋底摩擦的快感一直都未断过,虽然一开始很是有点疼,但随着你受虐心理的激活,前列腺液便汩汩地从马眼处溢出,更进一步增添了润滑。
钰当然发现了你的反常之处:“哎呀,已经快要射了吧?我就说你平时牙尖嘴利地,我说什么都得顶我两句,现在怎么这么服帖了?”
她紧紧踩住你的脸,你的鼻子和嘴巴都被她碾在鞋底下。
“真可怜啊,不被女孩子羞辱、唾弃就不能硬的变态,你自己不觉得自己下贱吗?”
你想说点什么,但钰摩擦着你下体的脚陡然加速,你的嘴刚一张开,快感便疾冲上来,词语变成了呜咽和喘息,你想把住她的小腿,也想求饶,可是你没想到的是,钰突然间就停止了脚上的动作,只是把脚悬停在距离你下体仅有一两公分的位置。
突然的空虚袭来,你的下体在快感的驱动下自作主张,向前挺着去迎合钰的鞋底。这滑稽的一幕直让钰开怀大笑,一双美目弯成好看的弧度,脸上容光焕发。
啪嗒一声,钰褪掉了左脚上的高跟鞋。穿着丝袜的脚轻轻踩上你的下体。你浑身一颤,丝足的柔软温润更胜你此前体验过的一切。只是简单的摩擦便好似温软的果冻滑过,酥麻微痒的快感急剧上升,把你拉进极乐的深渊。
你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防线一下子就被击溃了。她的注视,她的命令,她高高在上的姿态,所有的这一切都通过你仰望她的眼睛、被踩碾的脸部皮肤、闻到她身体气息的鼻子和感受过鞋底苦涩的舌尖,将名为羞辱的刺激感从上方注入你的身体。而正在被她的丝足抚慰着的阴茎、阴囊和会阴,则把无法抑制的生理性快感自下而上地填充。两种波形在你的身体中逐渐地同频、共鸣,产生了相位同步,继而在你的身体中反复干涉叠加,最后化为了无可阻挡的冲动啸叫,自大脑开始,沿着脊柱向下奔涌,最后变成汹涌澎湃的精潮,猛烈地将无数遗传物质喷射在了钰的脚下。

这射精如此猛烈,以至于你眼前都产生了一片模糊。山洞中的火光将钰映照得如此娇艳欲滴,以至于你觉得她身后都浮现出一轮宝光——

你悚然惊醒,龙虎峪和山洞和钰的一切都消失褪色,你分明正跪在六年级5班的教室里。天色已近黄昏,橘色日光斜照在你面前的课桌上。小雯正笑吟吟地坐在上面,一双玉腿晃晃悠悠,脚向前踢时,红色的小皮鞋正擦过你的鼻尖。
“想吃糖吗?”小雯微笑着。
你点点头,小雯也嗯了一声,随后勾起脚尖,小皮鞋鞋底的防滑沟里,正嵌着一颗奶油糖。
无需命令,你只是抬头望着小雯宠溺的表情,伸出舌尖舔了上去。

轰地一声,你再次醒来,头顶是已经整个变成深紫色的傍晚的天空。口中舔吮着的奶油糖的甜味仍在,但此刻你含在口中的,是小妹仍然圆润、温暖、细腻的足趾。你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舔着,一只汗湿的,冰凉的小脚踩住你的眼睛,将你的视线全部遮挡。鼻端的奶香让你安心,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一直到你口腔发干,小妹的脚上也完全变得光滑为止。
“这下哥哥想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吗?”
小妹没有等你的回答,便用脚轻轻地踢踹了你的额头。你随着这个动作的力度向后一晃,只一个恍惚,你便感觉到有无边的白光涌来,你所跪的地方不是砂石、水磨石或红砖的地面,而是还在益西朗木寺冰冷的木地板上。

“抬起头来。”爱染如此说。
你仰望着你的神灵,她的样貌正在发生变化,但不是小妹,也不是雯或钰,你看到一个扎着短双马尾,穿着淡黄色小碎花纱裙的年幼女孩。那正是你第一次见到爱染时她的样子。
她嫣然一笑,满室大放光明。与你视线平齐的一双小脚,更是耀眼得仿若太阳。你不由自主低下头来,想要向她敬献你一直捧着的哈达,可现在你手中的哪是什么哈达,分明是一条白丝裤袜!那裤袜在脚尖和足底处透出淡黄色的穿着痕迹,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但当你望着爱染脚上的冰丝短袜和淡粉色水晶凉鞋时,你心头突然升起一点明悟。你仍然捧起这条白丝,爱染则俯下身,亲手将其中的一端系在你的颈间,随后拉紧另一端,迫使你抬起头。
“乖狗狗~”
爱染用世间最温柔可爱的声音呼唤你——
之后,她便将双脚一起踩在了你的脸上,微笑地看着你狂热的舔舐。
“爱染喜欢你这样诚心的狗狗喔~❤️”










后日谈·贪染三昧

你最终从楼阁上下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份唐卡。那是爱染赠你的临别礼物。大家都说你颇有佛缘,母亲便在寺中为你请你了一尊玉佛挂坠。有幸见过爱染之后,这趟旅途的后半段已然味同嚼蜡,你每每抚摸着唐卡,回想着那世间绝无仅有的神奇体验。当整个旅行结束,你回到家后,第一件事便是将绘有爱染明王的唐卡悬挂在你的床头,诚心礼拜。当你跪在床上,一边勃起着,一边满怀爱欲地叩首时,你仿佛看到唐卡上出现了爱染的样子。
自从接触过爱染之后,你不再将之前从旧楼处带回家的鞋子作为协助自慰的素材了。你认为在一心一意地敬奉爱染时,再做这样的举动是大不敬的行为。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你决心要处理掉这些旧鞋子。可当你打开包裹,手指触碰到凉鞋几乎断裂的鞋带时,你终于记起了那位女同学的脸。
那,也仍然是爱染。
MY
MYSZM
Re: 你一生的故事(2025.5.12更新 其之贰-3)
仅镜像
呜呜更新了,写得太好太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