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的最初相遇,是在高三的音乐节上。
她一席白裙,缓缓走上舞台。只是扫视了观众席的众人,并没鞠躬,然后抽出钢琴前的凳子坐下。
灯光随即熄灭,演出正式开始。旋律从她指尖划过,弹奏的是第二协奏曲。
我坐在末排,抬头只看了一眼,目光就再也离不开。其实就我而言,音乐本身并没多大的吸引力。那天还是被好友拽着。说什么你一定要去,否则定会后悔。”
“好吧,”我对好友说,“我舍命陪君子,总算满意了?”
好友嘿嘿一笑,不置可否,似乎觉得我言不由衷。
现在看着舞台上的她,终于意识到好友所料不错。她是天宫的仙子,白裙素得不带任何花纹,反而衬出天生丽质的美貌,让人为之倾倒。
怦然心动的我,在表演结束后,仍然呆坐原地。好友见我傻愣愣地一动不动,便推了下我的肩膀,问要不要晚上逃课去网吧。
“今天不行,”我总算回过神来,恢复到平常的语气,“今天轮到我值班。”
“又是去打工,”好友放下搭在肩膀的手,“你也真是不容易……”
不等说完,我就给了他一个眼神。好友亦懂得我的意思,知道我是死要面子的那种人。
于是长叹口气,最终说道:“你自己多注意吧,路都是自己走的。”
我说声谢谢,好友也恢复到玩世不恭的神态,问我高考后有什么打算,要不要一起去西北的桃花石?
……
当天深夜,我和往常一样,坐在柜台后面,写着理综的大题。但她的身影却时时浮现在脑海。我想着她,以至于在苯环上画出花瓣,幻想她身着长裙,站在草原中央,身后是无尽的银河。
“专心一点,复习任务还未完成……”我打断思绪,对自己说。
可话虽如此,这又怎能由我控制?心烦意乱之余,索性停笔。在便利店里来回踱了几步,试图转移自己注意力。
就在这时,风铃声响,便利店的玻璃门被推开。我抬起头,正准备按照流程,对顾客说:“欢迎光临。”可是话到嘴边,就再也说不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下午弹琴的她。
她见到我,还有柜台上摆放的模拟卷,立刻明白是来自同一学校,脸颊瞬间红了。
“你是……”她咬着嘴唇,但还是决定将疑惑放在心中。她没有问我,转身拿了一瓶茶饮,还有冰柜里的半熟芝士。
“一共九块五,现金还是二维码?”既然对方不愿相认,我也就配合地装成无事发生。
她点点头,正准备付钱,却像被绳子绊到,踉跄几步,瘫倒在地。
我大惊失色,以为是急病,急忙拿起桌上的固话。
“别……”她看到我的举动,声音气若游丝,“千万别叫救护车来。”
“为什么?”我摁下免提键。
她撇过头去,不再看我,觉得是难以启齿的话,怎地也开不了口。
但过了一秒,她咬着红唇,还是下定决心。将手放在裙摆,慢慢撩了上去。
“你要做什么?便利店有监控……”
没等我说完,裙子已提到大腿根部,露出带肛栓的贞操带。
我瞪大眼睛,内心大为震撼,这种玩具也就只在网上见到过,不曾今日看到了实物。
“看你的表情,你应该是知道这是什么,”她笑了,接着解开上衣纽扣,那金属的胸罩就暴露在眼前。
“这是我的一点小爱好,”她说,“我喜欢这种被包裹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是那种淫荡的女人,必须要靠贞操带来避免泄交,即使真实的我连一次高潮都没来享受过。”
她扶着货架,慢悠悠从地上站起。我听到微弱的马达声,那是刺激直肠的跳弹。
“两万元封口费,”她从钱包里掏出支票,“今晚的事不准告诉别人,监控纪录也要删除。”
说完这话,一辆汽车随即驶来,停在便利店门外。她也不管我有没有收下钱,径直拉开车门,与那辆汽车一并消失在城市的夜里。
……
次日,我回到学校,却没再看见她。
好友见我怅然若失,往我手里塞了一瓶汽水,然后说道:“听我一句劝,她和我们的命运不一样。她是什么家庭,拿得出一两百万,去国外学艺术。不像我们,只有应试或者学手艺这两条路。”
我应了一声,这种道理谁都明白。但除了拿“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的话聊以自慰,做果壳世界的王者,还有什么办法?
一天的时间悄然过去,傍晚时分,我在路上走着。初夏的风带着点凉意,一对打扮时髦的情侣手牵着手,无名指上带着纯金的戒指。
“是你吗?”我忽然听见有人对我说,回头看见停在路旁的埃尔法。
车窗已经摇下,探出她半个脑袋。
“上车,”她说,“昨天的事谢谢你,今天请你吃饭。”
“不必了……”
“你不去也得去,”她说完这句,打开车门,一把将我拽上了车。
“跟我就别来这虚情假意的客套,你如果真不想去,我哪拉得动你?”车辆缓缓发动,她笑吟吟地说:“但你昨天很冷静嘛,是不是有相关的经历?”
“没有,只是看过相关的视频,”话说到这几步,我也就如实相告。
她哼了一声,好像有些不屑,“昨天我让人查了查你,你十四岁就因父母生病去大朗打工,靠着校长怜悯拿到初中毕业证。就你这种混社会的,没有女人,要靠视频解决?”
我有些尴尬,但当着她的面,只好将真实想法和盘托出:“像我这种一无所有的,第一次也并非什么宝贵之物。可即使如此,我也没低贱到那种程度……”
“好啊!”她拽住我的手,兴奋地说:“那就把你的第一次献给我吧!”
我张着嘴巴,只觉得天昏地转,失去了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身边站着位不认识的短发美女。后来我才得知,美女的昵称是小林,是她的管家。
见我苏醒,小林冷冰冰地说:“你先适应下身体的变化,待会再带你去见小姐。”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喊道。因为就在我昏迷的当口,漆黑的乳胶衣包裹住肌肤。
“都是按照小姐的要求,”小林说:“自带导尿管与倒刺的贞操带,十五厘米高跟鞋,束腰,义乳,金属项圈……有太多玩具了。眼见为实,你自己看看吧。”
我朝镜子望去,镜子里倒影出楚楚可怜的身影。
“这是我吗?”我抚摸着胸前的乳房,自言自语道。我是偏瘦的身材,光是带上黑长直的假发,就足以鱼目混珠。但不等我感叹,下体就传来一阵刺痛,充血的阴茎无法勃起。
“真是恶心,看着自己的样子都能勃起,”小林啐了一声。可话虽如此,却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睾丸,“既然成了女生,就不能有弟弟,你且忍一晚上吧。”
接着在乳胶衣外,小林帮我穿上一件素色长袄。长袄由真丝制成,上面有两只翠绿的鸳鸯。
做完这步,小林又检查周身上下的铜锁。直到咔嚓一声,脚上的细高跟也被锁上,才告诉我可以出发。
“走吧,”小林说。
我们一路穿过五六个房间。高跟鞋虽有不适,但我仍分出部分精力,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这是一栋坐落于山间的别墅,窗外小溪倾泻而下,汇集于花园的池塘。
最终,我们停在一扇门前。小林轻轻推开,示意我入内。然后又慢慢关上,留下我和她的二人空间。
她同样盛装出席,轻薄的蚕丝下穿着纯白的乳胶衣。
“请坐,”她看见我来,起身为我倒了杯茶,“除了葱烧海参,今晚的菜都是我做的,你尝尝我的手艺。”
我看向餐桌,白瓷的餐具里分别盛了荷塘小炒,蒜蓉蒸虾等几道菜肴。这些都很清淡,倒符合她的气质。
“你很漂亮嘛,”她上下打量我,又夹起一只海虾放到碗里,“不过昨天的事还谢谢你,能够为我保守秘密。”
我环顾四周,富丽堂皇的装修使我局促不安,“先不说这个,你是怎么知道我有那方面的兴趣?”
她笑了:“你喜欢就行,毕竟人是装不出来的。”
我们闲聊几句,但我始终不懂,她究竟欣赏我哪一点?我只知道,她是跨国企业的千金。父母时常出差,就安排小林陪在身边,负责每日的饮食起居。
“就你们两个人住在别墅吗?”饭后,我们漫步在走廊。我看着花园里修剪完好的松树,问。
“目前是的,但你以后想来,也没问题,”说罢踮起脚尖,在我耳边说道:“明天周末,你如果没事的话,要不留宿一晚?”
我咽下口水,顺水推舟地接受了邀请。
……
几个小时后,小林为我脱下全身的道具,等清洁完身体后,又重新为我穿上。只是我感受到贞操锁明显小了。
“是不是有点挤?”小林特地问我。
接着将手放在我的下体,距离阴茎只有一墙之隔。但正是那堵金属的墙,隔绝了所有的快感。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只是一场游戏,”小林又说:“总而言之,待会发生什么都不必感到意外,你不会有危险。”
“是不是和拍电影一样,情节都计划好了?”我问。
小林笑了笑,“你小子很聪明嘛。既然领悟到这一点,待会就要好好表现,千万别让她失望。”
说罢将我带到她的卧室。
“你来啦,心里做好准备了吗?”她穿着宽松的睡衣。等房门关上,就将手搂住我的腰。
“小林业已吩咐过,我知道的。”
听到我说这话,她笑盈盈地点了下头。紧接着脱掉外衣,那纯白的乳胶服勾勒出完美身材。但和一般美女不同,她享受快感的器官,全部无法触碰。就连乳房,也被锁在了金属胸罩。
我感觉一阵燥热,直到很久以后,她才告诉我,其实晚饭里加入了锌以及其它有利于精子制造的物质,为的就是提高我的欲望,使这场游戏达到酣畅淋漓的高潮。
“快草我,”她叉开腿,“好想被大鸡鸡填满。”
我没料想她会这么说,但即使我有心,下体也已封印在贞操带中,交媾的事根本不可能。只好怯生生地说:“可我做不到。”
“为什么?你难道不爱我了吗?”
“不是,这贞操锁呈垂直角度,如同把我阉割了,我根本没法勃起。”
“我不管,我就要!”她说罢就吻了上来。在开始前她含了水果糖,淡淡的橘子味与口水充斥着口腔。
这就是女生的舌头吗?我心里想着,但不等我仔细品尝这种滋味,房门却突然被打开。是小林,她穿着黑丝的女仆服。
“你们在做什么?”小林厉声呵斥,“我要向家主报告你们淫秽的行为!”
“千万不要!”她的语气近乎渴求。
小林不为所动,说:“幸亏我有远见,给你锁上了贞操带。否则就凭你泄交的本性,非染上性病不可!”
“我们要做什么,才可以不告诉家主,”我也进入了角色,在这时插嘴。
她和小林见我上道,都对我微微笑了一下,但小林立刻又板起脸,说:“那也不是不可能,但你们要完成我布置的任务。”
“什么任务,”她问,“我什么都愿意做。”
小林冷哼一声,从柜子里拿出假阳具,“你们如果能在不打开贞操带的情况下,使双方达成高潮,我就帮你们隐瞒!”
“具体该怎么做?”
“还要我教吗,”小林装作发怒,“你带上假阳具,干这婊子的屁眼!”
接下来发生的事,倒是种很奇特的经历。我如同草原上的雄狮,疯狂地抽插她的屁穴,试图获取那微不足道的快感,但却始终处在射精的边缘。
“没用的东西!”小林见得如此,索性将我们二人拉开,往床上丢了一根震动棒。“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天我发了善心,不仅不告诉家主,还允许你们用振动棒达到高潮,还不快感谢我!”
她眼疾手快,振动棒刚落到床上,就被她抓在手心。我本以为她会调至最大档,以便刺激自己的阴蒂。却没想她把震动棒放到了我贞操带的前盾。
“今天辛苦啦,”她说,“奖励你一次锁内射精。不过锁内射精是有要求的,既然不必勃起就可以达到高潮,就说明你和我一样,都放弃了正常的性交。因此贞操带永远不可能解下!”
我还想开口争辩,乳白色的液体就从导尿管里冒出,而我第一次在这醉生梦死的极乐中昏迷过去。
……
次日清晨,和煦的阳光照入房间,我朦胧地从睡梦中苏醒。她躺在我的旁边,和我一样,昨日的装备已经脱去,只留下了封锁快感的贞操带。
“你醒了,昨天玩得尽兴吗?”她回到之前的姿态,语气柔和。
“你不用回答,其实我一早就认识了你,暗中观察许久,只是一直不敢和你见面。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迈出第一步的问题。那天我与你在便利店相会,就是凭对你的了解,终于下定决心,赌你也会喜欢这种性爱,会喜欢这样的我。”
她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接着说:“当然,相较强迫,我个人更喜欢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友谊。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是和我一起生活,吃穿不愁,但要接受我的管理。第二条是打道回府,这些天发生的事,全当做南柯一梦。”
“我……”
“不要摇摆不定”,她看出我的犹豫,便打断我的话,“世上没有后悔药,和你当初一样。无论结果如好,做好决定后就不再改变!”
“我要回我的出租屋,但贞操锁的钥匙给你!”我咬着牙关,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她微微一愣,似没想我会如此回答,随即说道:“我还以为你变了,幸好错的是我,你仍然是曾经的你。跳出三界之中,净做些超乎常人想象的事。”
说罢拉了下铃铛,让小林进到屋内。
“今天您有什么安排?”小林问。
“把他送回家,然后你也休息一天。”
小林看见我跨上的贞操锁,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但并没提出抗议,只是等我穿好衣服后,把我带到仓库里的奥迪轿车。
车子上了高速,城区映入眼帘。小林咳嗽一声,率先打破了寂静。
“你们两个想玩什么,但凡不触及底线,我都能包容。但我始终不明白你的决定,虽然我已请求她给你换上改进型的轻便款,但我仍要提醒你,这种玩具所带来的痛苦远多于快感,何况你正处于人生道路的岔口?”
小林轻叹口气,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无论对你还是对她,我狠不下心来。你如果真受不了,就打这个电话找我,我有备用的钥匙。”
“谢谢,”我收下名片,“不过我答应了她,答应的事一定要做到。”
小林轻蔑地哼了声:“你可别太高估自己。尽管这个贞操带不会有磨皮之类的问题,可光是那无处释放的性欲,就足以把你逼疯。”
我没有再说话,直到车子听到出租屋的门口,才和小林开口道别。
……
后来回想,小林说的话并没有错。人往往会高估自己的实力,总认为自己是十项全能的天才。可身处世间,便有那七情六欲的缠绕。就拿我而言,假使我不真的深陷其中,即使没有小林的电话,也会麻烦消防员处理。
穿上贞操锁的生活和以往不同,首先就是要避开厕所的小便池。这一方面是卫生的需要,另一方面则是不想被他人看见。为失禁病人制作的导尿管插入我的膀胱,使得肌肉彻底失去作用。如果想排尿,只能打开贞操带上由旋钮控制的阀门。每当这时,我都觉得自己如同盥洗室的水龙头,打开后就再也合不上。
另外一方面,则是经常高涨的性欲。虽然紧张的复习能转移绝大多数注意力,但无论是青春洋溢的女生,还是街上的都市白领。仅是看见他们的腿,就会使我产生勃起的欲望。特别是想到,即使对方愿意,自己也无能为力的窘态,就有一种别样的快感。而反应到梦中,则是此起彼伏的春梦。我曾梦见贞操带里布满尖刺,如同中世纪的铁处女。或者她对我施行了阉割,仅留下两颗硕大的卵蛋,源源不断地制造无法排泄的精液。又或者我被植入义乳,四肢皆被捆缚,改造成匍匐在地的k9母狗。
但无论如何,这都只是生活上的点缀,能给人带来某种精神层面的放松。有时候,仅仅敲击贞操带的前盾,就会感到全身心的安全与幸福,如同被甜蜜的软糖包裹。
至于她,则因为做了出国的打算,是否来学校也不重要。前些日子她来我的出租屋,被其的狭小与昏暗惊掉了下巴。
“你拿着这笔钱,便利店的工作可以辞了。”
“我不能再收你的钱。”我说。
“你必须收下,全当我买你的时间,陪我去外面玩。”
其实我已困顿到了极点,如此回答,真有些惺惺作态的倔强。
“好吧,”我最终说,“但这笔钱我最终一定会还给你。”
“别说这个,”她脸上的严肃一扫而空,“明天市内的主题公园开业,我找了关系,买了尊享导览的票。刚好三模结束,我们去散散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