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生而为人
“我很抱歉,孩子......”
余烬仍在燃烧,村落破败不堪,仅剩下只墙片瓦,肮脏、腐臭的躯体随处可见,上空漂浮着断断续续的烟尘。
“已经没有活路了......在这个人类不受庇佑的世界,生而为人,便是罪过。”一名男子单手捂住腹部,缓慢而艰难地站起身。
暗红色的血液从指缝间漏出,伤口在牵动下产生剧痛,并散发着细微的荧光。虚弱感不断侵蚀着他的意志,逼迫他躺下。
“还不行,至少要找到她!”
男子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孩,在一堆尸体间穿行,时不时用脚翻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的表情很急切,动作却很慢,很慢。在连续翻找了十来次以后,终于是体力不支跪坐下来。
“啊......原来在这里,太好了。”
或许是上天给予他最后的仁慈,他将前方那具熟悉的身体翻转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妻子沾满泥泞的脸。
“咚——”
紧绷的弦在一瞬间断裂,男人倒下了,与挚爱之人躺在一起,用自己的身体将孩子护在中间。
“淅沥沥——”
许久,冷风吹散了硝烟,雨水滴落在婴孩消瘦的脸庞,将他从噩梦中唤醒。
沙哑的啼哭声在这空荡荡,又满当当的村子里回响。第一声,无人回应,第二声,仍无回应,第三声......直到他再也哭不出来为止。
他累了,于是便闭上了眼,在父母的怀中安然睡去,对自己的命运全然不知,或许,也是一种幸运吧。
林间小道,一白一橘两只艳丽的大狐迈着灵动而优雅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行进着。
“殿下,前方一百米处的人类村落最近似乎在内部动乱中破灭了,您为何要去那儿?”
“那村子里有我一位旧友。”
“您是要去收尸吗?”
“如果他没有幸存下来的话。”
片刻之后,它们来到了一片狼藉的村庄,驻足于入口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咦——都发臭了,还是算了吧?只不过是一个人类而已。”
“我自有探寻的办法,而且他不是普通人类......啊,有小孩的哭声?”
顺着那微弱声响的方向,拥有雪白毛色的大狐狸微微腾空,九条柔软的尾巴如孔雀开屏呈扇形展开。白日的幽灵在这座腐臭的死村飘荡,越过尸山血海,来到唯一幸存的幼小生命身旁。
“二十年前的小娃娃,如今已是一家之主了吗?呵......如果早些投靠我的话,至少能把自己的命留住,偏偏要到死前才唤我过来,是所谓男人的担当?”
它用细长的脑袋拨开男子捂在腹部的手掌,一颗晶莹剔透的纯白珍珠滚落,消逝融解,化作烟尘。
“也罢,既然如此,本应给予你的那份恩惠,便由你的子嗣承接吧,我会让他成为“玉石”,给他衣食无忧的生活。”
光芒笼罩着纯白大狐,流线型的身躯逐渐幻化为人形,她将昏迷的婴孩纳入温软之间,淡淡地向身下瞥了一眼,遂转身离去......
这是一个战乱频发,风云激荡的世界,不同族群之间相互征讨,割据领地,发动战争,掠夺资源,在激烈而残酷的生存斗争中,不知有多少生灵湮灭于尘土。而这个村子,也仅仅是数以千万记的惨剧中一个缩影而已。
然而,转机总是于无声无息中悄然来临。
一个破败贫瘠的村落,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一个孤苦无依的幼童,将为这漫长的乱世画下终止符。
一、风起蒲公英
暖暖晨光照拂,泠泠清音盘转。天真的孩童出梦,黏附在清香的怀抱,懒懒洋洋,又是向母亲撒娇的一天。
豆浆馒头,玉米蔬菜,这一边吃着丰盛的早餐,另一边挠着脑袋——
今天又要和谁一起游戏?伸出手指,一二三四五六七,红橘黄绿蓝青紫。
可惜大家都不在,只有讨厌的阿橘。
顺着河水一路向下,圆滚滚的草地开满雪白的花,一阵凉风吹过,软蓬蓬,毛茸茸,乘着风自由飞舞。
小小的蒲公英啊,你要飞去哪里?
清清月光斜映,柔柔轻语流连。稚嫩的孩童入眠,投身于温暖的怀抱,依依恋恋,仍是被母亲宠爱的一夜。
不愿离去,只是等待,那于某日自然扬起的风。
白驹过隙,时光如梭,曾经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婴孩,夜隐云,在被狐之国的君主,空灵玉狐——白莲收为义子后,平安幸福地度过了童年,并在今日,贺羽历379年6月14日,迎来了他十二岁的成石礼。
“呼~~”
时值夏秋之交,第一缕凉风吹散闷热,贴着竹窗飘入室内,卷起一截乌色衣袖。
“起风了。”
云眉凤目,琼鼻杏唇,墨色涓流披肩而下,容貌艳丽的白净少年放下书本,闭目感受着风中青草与湖畔的气息。
典礼开展在即,而隐云却故意藏在自己年幼时搭建的“秘密基地”中,让外面一众小狐狸苦苦寻找。
而这所谓的秘密基地,其实只是一间位置偏远,遭受废弃的房屋,原本已经封锁,却被隐云联合一位开锁大师据为己有。
“咚咚咚——”
“少主,您在里面对吧,别藏了,大家都在等着呢!”
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他知道已经暴露,站起身欲开门迎接,却在中途停住,故意不作回应,蹑手蹑脚地贴在墙边。
“您该不会以为不说话就能瞒过我吧?”
在房门正中,设有一尊开嘴狐首石像,而这便是解锁的关键。
门外传来手势变换的声响,紧接着一团幽暗而灵动的紫色火焰在石狐口中燃烧,下一刻,整扇铁门都被密密麻麻的魔力纹路覆盖。
“咔哒”
门锁应声打开,外面的人便这样直接推着门进入室内,而藏在墙角的少年则刚好被门挡住。
“嗯?不在?......”
“侵入者”先是一惊,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低头沉思,蓬松的尾巴来回摆动,对于身后逼近的危险全然不知。
“看招!”
作为偷袭一方,自然是不可能放过这么显眼的弱点,少年静悄悄地拉近距离,再对准那里快准狠的一掐!
“嗯!......呀啊啊啊!?~”
少女先是一震,随后阵阵激流顺着尾端直冲大脑,四肢酸软无力险些跌倒下去,好在身后的人拉了她一把,但这也正是一“拉”,将她最后一点抵抗瓦解,瘫在地上,彻底直不起身来。
“哎呀!......少主,不要......”
“阿紫你的尾巴好软啊,再让我摸摸嘛。”
看着眼前被抓住弱点,一副楚楚可怜姿态的少女,少年顿时玩心大起,打算再加把劲——
“砰!”
一阵烟雾自阿紫身上爆发,遮掩了视线,甚至连手中毛茸茸都感触都消失了。
而此时,一身漆黑网纹忍装,虽体态娇小却已有挺拔之姿的少女已站在少年身后,向前方探出双手,一把抓住他的脸蛋揉搓。
“哼!就想着欺负人,少主这个大笨蛋~”
“呜呜X﹏X你怎么知道我在后面......”
“哼,您在门前那点小动作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想要偷袭阿紫,还早了几百年呢!”
阿紫,全名紫音玲,为空灵玉狐麾下“七星”末位——摇光,忍者统领,精于刑侦、窃取、袭击之道。
魔力类型:火 内敛 魔力量级:三尾
“嗯......下次再玩吧,今天是特别的日子,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在等着呢。”
“好吧~_~”
作为七星中最常与他游戏的玩伴,阿紫可以算是这奥宇国中除“母上”之外夜隐云最亲近的人。
长廊之上,娇小的狐女统领带着一袭黑袍的俊美少年经过庭院,在一旁修剪花草的小狐狸们说起了闲言碎语: “诶诶,看那边,我们家的玉石出来啦,嘶嘶......软软糯糯的,闻起来好香哦,真想吃掉他~”
“别想啦,就算要吃也得是上面那些人先来,我们这些下人连一口汤都喝不着。”
“玉石汤......嘿嘿嘿~就算只是想想也很美妙啊......”
何为玉石?从材质上说,首先需要人类中具备特殊体质的罕见存在——魔复体,全名魔力亲和循环增幅复合体。
顾名思义,是能够以几乎完美的吸收率从外界获取魔力,这些魔力于体内每循环一周天(一般为三十日),便能增幅一倍。
就保养而言,需物主平日里不断灌注魔力,用以滋养,玉石在魔力的打磨下会俞渐精美——即魔力保有量、增幅速度、增幅量级的全面提升,还有就是......颜值也会暴涨!
至于功用:虽拥有此类体质之人本身不能运用魔力,但作为魔力存储器是极佳的材料,在平日以魔力滋养,待到急用之时便能够迅速恢复力量,或者用于短期决战、突破桎梏等等。
此外,享受着魔力恩泽的玉石会对周围环境进行反哺,通过释放一种温和香醇并兼具诱惑力,像咖啡一样让人上瘾的魔力气场来滋润外物。
以上便是关于玉石的通识,从表述上可以明显看到,对于这类特殊人种,很多种族甚至包括人族自己都有将生命物化的思维。
像玉石一样悉心呵护,带在身边,于穷困之时典当以急用,平日则作艺术品把玩,真是绝妙的称谓。
“殿下,已是辰时五刻,却仍不见少主,是否需要在下前去探查?”
臂拢缨盔,腰配长剑,赤发染征袍;自远看是高大威猛的统帅,近看则是身姿颀长的丽人;粉肌玉肤香艳,长足硕股迷人,蛾眉微蹙,玉藕环身,滚滚波涛如怒。
此人乃是七星之首,亦是武官的顶点——天枢。唤作赤霞,为人端庄肃穆,但在面对某个小家伙时却总表露出另一副姿态。
魔力类型:火 外放 魔力量级:八尾
“殿下,赤霞大人作为将要出征琅岐的大将,理应养精蓄锐,怎能为这种小事耗费精力。”
接话者着一身菊色衣袍,华服金线着边,纹以百花齐放之艳景。
她将手中纸扇一收,一张娇艳的少女面容铺展开来:白面凝霜,柳眉微扬,一抹红唇轻启,齿如瓠犀,似笑非笑;细颌圆转,玉颈生香,一对柔目流转,状若白鹭,顾盼生辉。
此人正是被狐之国少主唤为“讨厌的阿橘”,也是他最为惧怕的女人——菊姬,作为府内总管领,代君主处置都城内事务,列七星二位——天璇。(实际年龄远超外观)
魔力类型:火 调和 魔力量级:八尾
霞:“菊大人言重了,我一直把少主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看待,他的事便是我的事,何来耗费精力一说。”(微恼)
菊:“这倒也是,是在下失言了,不过音玲已经先一步前去探寻。少主性子顽劣,却唯独亲近这个幼时玩伴,要将人寻来想必也不是难事。”(笑)
霞与菊二人实力位于伯仲之间,但在这个武力至上的乱世中,掌兵的霞要压菊一头,而这两人又在性格上不对付,故而时有摩擦。
“哇~姐姐们都在啊。”稚嫩的声线将争论打断,少年踏入辉煌宫殿内,霎时间,一股纯净、清新的芳香弥散开来,使得众人面上皆显露几分惬意。
“你这小子,大家为了你都放下手头的事千里迢迢赶过来,你却藏起来,真是个捣蛋鬼~”
殿堂内除居于高台中央的尊位之外,在下方设有七个席位,第一排右侧为七星首位,从右至左,从上往下按次序排座。
夜隐云闻声望向第三席,一俏女子温柔地向他招手,而他也回以微笑,目光自那人开始从各席位扫过。
七星三位,天玑——钰金荧
仅以纱衣蔽体,如蝉之薄翼,似有似无。粉肩半露,硕果累累,束腰圆脐,光润无暇。玉腿交叠探出席位,露出一对粉嫩嫩的足掌,无半点矜持。
自打隐云进来的一刻,那对艳丽的金色兽瞳便不安分,热切地在他身上打量着。
她负责统管领内开发工作,就财富这块可以说是整个奥宇国之最,而过量的财富也滋生了过强的欲望,抛开她那栋豪华的私人宅邸不谈,即便只是她脚踝处的那一圈珠宝,都足以买下数百名奴仆。
魔力类型:金 外放 魔力量级:七尾
四位,天权——柳心荫
乌发后盘,玉簪斜贯,云鬓渡雪腮;素手环扇轻摇曳,罗袖生风暗自香,一朵红渠袅袅。
是人着一袭碧色罗裙,体态端庄,偶尔顺着动作往隐云这儿望上一眼,不着痕迹。
看似不经意的一瞥似乎潜藏着某种欲求,她作为奥宇国军师,并领监察一职。然而比起别人,似乎她自己更可能做些什么小动作。
魔力类型:木 内敛 魔力量级:六尾
五位,玉衡——顾兰馨
作为君主的直辖部队——“幻刃”的首领兼教练,兰馨与其他喜好艳丽服饰的狐女不同,衣着朴素,不作装饰,但天生丽质难自弃,如腰间佩刀一般“修长”的女子,身上洋溢着锐利之美。
芒屩布衣,青丝作束,冰心不为粉黛误;刃身镜颜,灼灼明目,馥馥兰香往幽处。
在隐云的印象中,这位清丽的姐姐对自己很冷淡,但与其他人相比,他的待遇其实已算得上“温柔”。
魔力类型:水 内敛 魔力量级:五尾
六位,开阳——沐青怡
头戴一斗笠,附轻纱;发及肩,晕染,如烟似雾;身段蜿蜒曲折,低如细柳盈盈,高似山峦层叠,于朦胧间窥见佳人汐颜和目,质朴纯然。
负责领内防卫,作战中因其身手敏捷往往先拔头筹,是个相对而言无欲无求的人,喜好饮酒,但酒量不怎么好,故而一直盼着隐云长大,好让她以汤代酒。
魔力类型:土 调和 魔力量级:四尾
七位,摇光——紫......
阿紫就不必说了,小小雌狐狸一只,莫得排面。
(图片均为官服形态,有与内容违和请自行脑补。)
“云儿,这一天终于到了,过来~”
“是,母上。”
尊位之上,奥宇国之主发话,铃音婉转,犹如天上之声,威严中夹杂着慈爱的母性。隐云先是在尊位下方行叩首礼,得到应允后再神色恭敬地小步来到左侧低头跪下。
二、玉石的职责
奥宇国的尊位,与其说是座位,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张横置的床,用动物毛皮铺垫,靠背分立于头尾两侧,纯银锻造,以雪狐为形。
绝世妖姬——白莲此刻正斜卧于榻上,一只莲足自然垂下,足趾恰好抵于隐云额前,阵阵清凉扩散,似有溪流荡漾。
“仅仅十二年,就从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婴孩,长成这样健全的美少年,人类的成长可真是迅速。”
早在初代妖皇——贺羽天皇登基,设置年历之前,白莲便守护着这一方国土,即便是保守估算,年岁也该有五百往上了。
“不管云儿如何变化,都永远是母上的孩子。”
无论在她人面前如何随意,只要到了母亲这儿,隐云就会立刻转变为乖巧的模样。
要说为何的话,除去母上自幼对隐云的谆谆教导,以及他的敬爱之心外,还有一个羞于启齿的理由。
“呜......”
在隐云前额之下,口鼻之上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诱人的气息,如同熟成的花生,温热的乳液,香艳醇厚,挑动人的味蕾。
然而,这股香味的源头却并不是某种美食,而是一只精巧的足掌。被这股香气鼓动,隐云微微抬起头,窥视着面前的娇嫩雪莲。
色白若乳,光润如玉,滑嫩似脂,自大体观之,或误以为春雪;而从细处考察,又可见诸多玄妙。五趾圆润,作串珠状排列齐整,间隔匀称。足纹清细,化叶脉穿肌理之下,若隐若现。
自侧方观摩,呈流线外形,足弓高深,轮廓圆滑,正面视之,众瑰丽浑然一体,肉质丰而不显赘,又伴奇香,堪称绝艳。
隐云见此艳景,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燥热难耐,窥视母上足底的视线也愈发火热,而这一切自然逃不过白莲的眼睛。她并未说破,莲足前伸入隐云颌下,向上轻盈一挑。
“云儿可真会讨人开心,和你这张小脸一样,惹人喜爱~”
“母上......”
近距离下,母上完美的容姿一览无余,隐云顿时失了神:
『旧历十四奥宇殿前咏狐』——夜隐云
雾雪飘扬反昊天,瑶台仙女下人间。
金莲嫩藕相交映,玉兔柔荑自惹怜。
媚骨天成云莫测,柔情水作雨连绵。
三生有幸得垂爱,愿尽余年伴迸跹。
人称“空灵玉狐”的白莲,拥有可冻结一切的霜冻之力,其本人亦是洁净如雪的玉女,银发披肩,一对异瞳流光溢彩,纹理鲜艳。常用装束为一袭淡色长袍,上为倒八绒毛领,下为顺八百花褶,点缀飘雪纹。
因体质特殊无需清洁身体,又擅长浮空术,故而时常赤足以示人。
魔力类型:霜 超脱 魔力量级:九尾
“怎么,只不过数日未见,连母亲都不认得了?”
“不......我......”
“你这孩子,还跟小时候一样,一紧张就结巴。”
“让母上见笑了。”
隐云失态的缘由,白莲再清楚不过,这也坚定了她的决心。
“嗯......云儿,从今天起,你就从我的寝宫搬出去吧。”
“什么?......等等,是云儿做错了什么吗?”
早已料到隐云的慌乱,白莲并不急着解释,而是慵懒地直起身,捂着嘴浅浅地打了个哈欠,将隐云慌乱的神色收入眼底,轻笑道:
“想什么呢,你已经十二岁了,总不能还像小孩子一样一直缠着母亲吧?”
“是......母上。”尽管有些不情愿,但在这个国家,白莲就是绝对的权威,即便是隐云也不得违背。
“嗯,既然今日领内所有要臣都已入席,那就开始吧。”
言罢,七星皆持樽而立,然而杯中却是空空如也,怪哉。
是要敬酒?隐云倒是早就想尝尝酒的滋味,可如今这大殿上根本没有设置他的席位,也没有看到类似酒壶的容器。
“云儿,你长大了,也是时候为我奥宇国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了,作为我国珍贵的玉石.....”
母上笑了,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娇艳、魅惑,甚至带着些许贪婪的笑颜,他第一次对母亲产生恐惧,但与这些相比,某种难以表述的炙热情感如同干柴烈火,愈演愈烈。
“向在座的所有人,献上玉石汤吧~”
此刻的白莲已无半点慵懒的神态,她靠在尊位正后方的墙壁上,以仿佛猎食者的视线注视着自己的孩子,娇柔躯体与身后壁画——纯白九尾雪狐融为一体,威严而妖冶。
适时,那对几乎让隐云魂游天外的绝美莲足向前伸出,灵巧而妖娆地摆动着,抓住了隐云的幻肢。
就在下一刻,七星均端起酒杯凑到身边,红着脸似乎在等待什么——
“母上......不行......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这便是玉石的职责之一,若是不能适应的话,以后可有你受的~”
窈窕淑女,辉煌金殿,青嫩枝芽,长势初现,一对金莲戏笋尖,芬芳迷人眼,两支柔荑缠朱玉,苏柔化指尖。
群芳环伺,福泽倾泻,觥筹交错,云雾联翩,三杯不倒续换盏,唇齿留香甜,四肢乱舞倚相言,玉露催人眠。
在隐云的成人礼上,众人终于如愿品尝到玉石汤的滋味,那可真是香醇无比,回味无穷。
美食品鉴家阿紫如是说:“当我在十米之外闻到玉石汤香味的时候,我就知道忍耐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如果让我抵制玉石汤的诱惑,我宁可前往地狱与恶鬼缠斗!”
此话一出,迅速引起奥宇国众广泛关注......
第三章、此刻正是开战之时
在庆典圆满结束的当晚,精疲力尽的隐云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按时休息,而是趁着夜色偷偷来到赤霞的住处叩响房门。
“谁?”
“是我,霞姐~”
“......都不知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用那个称谓。”
“嘿嘿,这不是没人在旁边嘛~”
明日,七星便要各自回归自身岗位开展工作,下一次见面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尤其是将要率军征讨琅岐的赤霞。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过来,是想做什么?”
房门缓缓打开,赤霞高大的躯体自门后显露出来,身上仅披着一件宽松睡袍。
熟成瓜果呼之欲出,状而不肥,柔而不腻,躯体周遭萦绕着健全美满的气息。
或许是黑夜犯了妒心,刻意为这具驱体染上一层暗灰,却反倒映衬其肤质之柔,肤色之白。
“呜哇......果然无论看多少次都是......好高......”
在奥宇国的礼节中,男性因私事拜访女性时必须将自己处于一个相对低下的地位,故而隐云此时是跪坐在地上的,本就娇小的他,与站立的赤霞一比较,就如同白兔与灰狼。
女强男弱,是这个世界的普遍性规律,原因是一般情况下女性的身体与魔力更具亲和性,并能通过身体消化魔力增强体质。而男性不可,即便有极少数像隐云这样的特殊体质者,不能化作自身力量的话也还是只能躲在女性的庇护下生存。
“呵......是云儿你太小啦~说吧,你想要什么?”
看着面前娇小可人的少年,赤霞心中涌现一股暖意,她将手掌轻轻贴上隐云的脑袋来回抚摸。
“我想要霞姐你给我讲讲,关于出征琅岐的事。”
“为什么?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你只要安心待在奥宇,等姐姐们回来就好。”
“呜......(嘟嘴)我已经长大了,作为奥宇国的少主,这种大事怎么能不清楚。”
闻言,赤霞明媚的脸色顿时黯淡下去。
所谓少主,其实从一开始就只是白莲特意与七星一同编织的谎言,暂且不提他与殿下毫无血缘关系,即便抛开这点,在一个由狐妖统治的国度,怎么可能让一个脆弱的人类来当继承人?
他真实的身份只是王的一只宠物,一件藏品,对外也是如此宣称,因此从他能识字起到如今十二岁成年,他所接受的教育全部都是有关如何打扮装饰、遵守礼节、取悦上位者(女性)的内容
“少主吗......好吧,既然你感兴趣,我就和你讲讲。”
然而,赤霞根本无法抗拒面前娇弱的美少年,那充满期盼的眼神,唤醒了心中的母性,她牵起那只软乎乎的小手,将隐云领进屋内。
“已经这个时间了,姐姐这边也没有准备糕点,就用茶水代替吧。”
“劳烦霞姐了。”
这间居室不大不小,整洁而宽敞,于四角及中央分别置有一盏莲花状油灯,正中的方桌上铺设一张地图,除此之外,只有些基本的生活用具。
唯一值得关注的是,油灯内原本燃着赤色的火焰,但在隐云踏入房间的一刻,便立刻转变为柔和的橙黄。
隐云象征性地喝上一口温热的茶水,随后就近找了个位置准备入座,却被赤霞从身后托着两腋举起来。
“明天姐姐就要走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就让我抱抱吧?~”
从一开始就没有给隐云拒绝的选择,赤霞坐在他原先的位置上,双手环住他的腰部,脑袋微微向下弯,似乎是在闻隐云头发上的香味。
玉石拥有吸引所有以魔力为能量源生物的特性,这一特性因玉石材质、保养过程的不同而存在差异。
“好香哦......”
隐云作为“至高”品质的玉石,从小便一直沐浴在白灵的精纯魔力中。那份自体内逸散而出的馥郁奇香,即便是白灵自己都难以抗拒,更何况赤霞。
但她也不至于像那些低级妖物一样,因玉石的芬芳失去理智,在畅快地吸了几口之后逐渐冷静下来。
“好了......我们就先从简单的开始吧。”
“嗯~~”
赤霞像抱娃娃一样把隐云抱在怀里,一手轻抚着他的脑袋,另一手在地图上勾画进行讲解:
“天下”是一块呈弹弓形的广袤大陆,分为东北、西北、南部、中部四个区域。
云隐势,即本家所在的奥宇国位于中部偏西南侧。西方靠着景玉山,东方有盟友柳青势,北方为统领四国之地的强敌虚鲤势,南方则是背靠海洋,同样掌控一国之地的琅岐势。
如今,北方的虚鲤势正受困于内乱,为本家提供了扩张的良机。若是能一举拿下琅岐势所在的菲育国,便能打通海岸,开设港口,与往来于各国的商贩交易......
赤霞便这样抱着隐云,耐心而温柔地讲述着“战国”这个故事。而隐云则舒坦地靠在姐姐怀里,竖耳倾听,与清香为伴,不知不觉间,已是深夜。
“我明白了,但是......有一个问题我很久以前就想问了,为什么母上经营了这么久,却只有奥宇一国之地呢?难道......”
“噗......你这小家伙胆子还挺大,这种问题也问的出来?”
“不要告诉母上,拜托了。”
“没事的,殿下本人根本不在意,而且像如今这种机会往年也有不少,但殿下从未行动过。”
“那为什么是现在?”
“不清楚,或许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emmm......”隐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母上慵懒的姿态,或许真的是一时兴起吧。
“想不通就别想了,殿下的心思岂是我们能揣测的,时候不早了,该睡觉了~”
赤霞的语气变得暧昧起来,她将地图收起,随后来到床边,掀起被单一角。
“嗯,我现在就回去......啊?!”
隐云来到门口,正打算开门,却被赤霞从后方一把抓住双手。后者以臂弯卡住他的腰部,只是轻轻一抛就将他甩到床上。
“姐姐......你要做什么?”
并没有给隐云过多反应时间,灯火在一记响指后应声而灭。
寂静的深夜,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隐云捕捉到了布料剥落的细微声响。
“真是个坏孩子啊~云儿......像你这样柔弱的小家伙,一个人在晚上溜进姐姐的房间里,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什么......难道......”
“呵呵~乳臭未干的小鬼......挑逗大人的下场......就让姐姐好好告诉你吧~”
“不要......姐姐......啊啊~”
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凶杀之星,即便在黑幕之下依旧霸道,只是,今夜的天狼不复残暴,拥抱着美丽而纯洁的月儿,倾诉衷肠。
喘息是集结的号角,尖叫是开战的擂鼓,悲鸣是追忆的哀歌。
进击、冲锋、霸占、征服,冲破所有抵抗。
何其柔弱,何其美妙,在真正的残酷斗争来临之前,尽情享受这场畅快的前哨战吧。
贺羽历379年9月1日,长期以来保持防守策略的云隐势突然向南方的琅岐势发动袭击,由沐青怡担任先锋率狐军三千人进攻菲育国最北部的边防城塞,仅仅半月便成功夺下琅北城。
随后与赤霞率领的本阵一万狐军会师,顺势而下进攻更深处的胡河北城与胡河南城。
10月13日,攻克胡河北城,南城攻破也只是时间问题,但此时自琅岐势本城琅南城而来的两万主力军已经赶到,两军于胡河南一带展开野战。
然而无论是从士兵素质,还是将领能力上来看,琅岐势均不占优势,遂改变战略以僵持为主,同时分一支偏师袭击作为云隐势落脚点的琅北城。
然而,琅北城在金钰莹的防守下久攻不破,另一边琅岐势的主力部队反倒先一步溃败了。
11月15日,胡河南城开城投降,至此,琅岐势已丢失一半的领土。
之所以会败得如此彻底,其一是琅岐没有料到北方那个沉寂了数百年的古国会突然向外扩张,甚至一度以为是假消息。其二是琅岐势长期以邻为壑,靠着奥宇国抵挡外敌,自身则只顾发展经济,甚至疏忽了国防建设。而其三,则是云隐势数百年的积淀。
“可恨的云隐势,绝对不会饶恕你们!”琅岐势国主琅獒开始筹划复仇战,而另一边的虚鲤势也平定叛乱,对奥宇虎视眈眈。
对菲育国的攻略,或许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一次特别的授课
“殿下,是否应该让少主先行避让?”
奥宇最深处,女帝的居室内,白莲慵懒靠坐在床上,两只莲足交叠在一起,伸向坐在床尾的隐云。
“无妨,你接着说吧。”
无视菊姬那为难的神色,白莲微闭双眼,尽情享受着孩儿的足底按摩,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妩媚的轻吟。
“嗐......真不明白您在想些什么。”
在隐云的成年礼结束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对战事产生兴趣,但在菊姬看来这并不妥当。
若是让隐云过多接触这些,最终提出诸如“想要作为主帅统领军队”这样的想法,并试图染指国政的话,会很危险。
这孩子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才能,甚至连继承人地位都只是一个假象,没有人会承认,只有自幼便在身旁的七星愿意陪他玩少主游戏,他迟早会发现这一点,然而这便是问题所在。
若是他被别有用心之辈利用,亦或是因自身欲望膨胀而煽动部分七星叛变的话,将极大损害奥宇国的实力。毕竟,七星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完全忠诚,而他到那时只会成为反叛者的玩具。
“那我便继续说下去了......据前线传来的消息,赤霞管制下的胡河南城发生暴动,琅岐势趁势发动围攻,胡河北城与琅北城也遭到攻击而无法救援。”
“同时,据阿紫的斥候队汇报,北面的虚鲤势正在整顿军备,似乎有南下之势。”
“是否需要让菲育国的诸将退回来,等待下一次机会?又或者是,向盟友柳青势请求援军?”
菊姬面色凝重地向白莲汇报,而后者的心思似乎根本不在此事。
“母上~是这里吗?”
小巧的手指自足踵侧方斜划而上,来到涌泉穴以指节顶压,另一手抓在足背上,贴着滑嫩的肌肤一收一放。
“嗯嗯......就是那儿......”
“殿下?”
轻微瘙痒中并着些许酥麻,阵阵暖流随着指节的顶撞,不断自足底流向白莲的身体,许久,她才从舒适中缓过神来。
“没有那个必要,虚鲤势四处树敌,只能将部分军力投入此次入侵中,以领内现有的军力便足以抵挡。”
“至于南方,琅岐势的那群小狗不会是赤霞的对手......”
话正说到一半,负责为白莲按摩的隐云忽然增大了手上的力道,以指节尖端在足心一阵快速拨动。
“额呵呵呵......云儿,别闹~”
“嘻嘻~”恃宠而骄,隐云并未收敛,反倒变本加厉,开始以食指轻轻骚弄母上敏感的足底,惹得后者一阵娇笑,直到被一旁的菊姬拧住耳朵——
“啊啊!痛......阿橘你做什么......”
“少主,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不可让淑女失态。”
“罢了罢了,又没有外人在,云儿开心就好。”
白莲笑着将隐云揽入怀里,以温和的手法按摩那只红彤彤的耳朵,而后者则躲在母亲怀里向菊姬做鬼脸。
“嗐......殿下您就是太宠这孩子了。”
柔和的纯白色魔力通过抚摸被隐云吸收,与之相应,屋内那股让人神清气爽的氛围又增强几分。
给予——回馈——继续给予——再回馈,爱与被爱,无限的良性循环,这便是众多妖族喜好把玩玉石的原因。
看着面前这幅景象,菊姬心中的忧虑顿时舒缓不少。(隐云怎么可能会向自己的母亲树起反旗呢,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不过,多几种兜底的手段总是好的,比如加强教育之类。
“殿下,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少主今日还有课程尚未完成。”
“诶?不要!我不要跟着阿橘学!让阿紫过来!”
“呼呼呼......少主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健忘了?阿紫如今正在奥宇国北境侦查呢,还是由我来对您进行指导吧。”
菊姬面上挂着完美的假笑,将隐云硬生生从母亲的怀抱中剥离出来......
北面连接庭院,扑面花香沁心,虫鸟齐鸣声清脆伉俪;南面接着池塘,古木门扉微闭,池鱼戏水音缕缕不绝。
在这专为隐云留置的学堂东侧,一排排的书本整齐排列,而西侧,则是放置着许多奇形怪状的,所谓“风雅”之物。
“少主,在授课开始前,要先做什么?您该不会已经忘了吧。”
就如同一位典雅的贵妇人,菊姬将双腿置于一旁,用臀部侧方和右手作支撑,以一种介于躺与坐之间的姿势,轻摇折扇。
“不要......我不想对阿橘做那种事。”
“啪嗒!”
“呜(>_<)”
每当隐云犯错,菊姬便会如现在这样将折扇收起,以一个恰到好处,刚好能让他痛苦的力道砸在他的小脑瓜上。
“为什么?是阿橘入不了您的眼吗?”
隐云拒绝向身为他师尊的自己行礼,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对此菊姬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但为了让隐云成为合格的玉石,这些繁文缛节是必须的。
“......”
隐云没有回答,只是将视线从长长的淡黄衣裳,顺着那流线形的轮廓一路转向下方,一对姣好的白嫩莲足正静静地摆放着。
“我知道您讨厌我,但请您相信,阿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以后的生活着想,如果不想被殿下厌倦的话......”
就如同夜幕降临前的黄昏,艳丽中带着些许哀婉,长长的橘色秀发自脖颈一路延伸至地面,留下些许细小支流,于木板上方蜿蜒扭转。不入眼这种事,断然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啦......不要用这种语气。”
虽然现在隐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呆瓜,但谁真心对他好,还是能判断出来的,他向前方弯下身,小小的双手抓在菊姬的脚掌两侧,将菊姬的双腿一点点挪转过来——
玲珑体态,纹理细弱,纤细支流几近消逝,五颗蚕豆顺弧线逐次下落,唯第二序位略微上浮,弓弦弯而深,两端突起圆滑光润。
正是与其本人适配的一双小脚,肤质稚嫩,清香盈盈,仿若崖间含苞待放的一对娇艳雪莲。
熟悉的燥热感袭来,隐云心头撺掇,深吸一口气,吻了上去——
“呜......”
柔软而清凉,是和母上的足底相似的触感,但不同的是,这对玲珑剔透的莲足洋溢着一股清新的柑橘香气,尤其是足趾下方的缝隙处,与母上那种催人入眠的乳香截然不同,令人精神抖擞。
“嘶溜......嘶溜......”
起初是亲吻,接着是含住蚕豆吮吸,再来则是顺着沟壑峰谷从下往上,由外及内,为这对娇艳欲滴的莲花进行彻头彻尾的洗礼。这便是奥宇国内,男性弟子与女性师尊之间的礼节。
喘息声逐渐明显,体内有滚滚热流涌动。自年幼时起,每当隐云向阿橘行师徒之礼,便会产生这种感受,只是从未像现在这样剧烈。
“嗯嗯......对,就是这样......您能明白就好......嗯......”
足底是直达女性心灵的桥梁,菊姬最敏感的地方就这样被她怜爱的弟子舔舐着。在这个过程中,二人的心逐渐交联,手指的按压、黏膜的接触、气息的起伏......都体现着彼此的情意。
“啊啊......!”
忽然,隐云感觉身下一阵僵痛,与此同时猛烈的魔力气旋自他体内喷射而出,幻肢显现出来并迅速成长,顷刻间化作庞然大物。
见此情景,一切的一切,菊姬都已明了。
“哎呀......少主你......难怪一直不肯听我的话,真是个害羞的小家伙~呼呼呼......”
原以为是自己过分严苛的教育导致隐云产生逆反心理,实际却全然不是那般,甚至相反。
“阿橘......我变得好奇怪......明明以前不会的,我好像又要产玉石汤了。”
“放心吧,阿橘会帮您全部处理好的,只是......得请您先忍耐一会儿,我去取容器过来。”
“好吧(>_<)一定要快一点啊!”
“噗......”
于是乎,菊姬将心急火燎的隐云一个人留下,自己则是慢悠悠地来到居室,在常用的生活器皿里挑选一个后,依旧慢吞吞地走回去,并在门口来回徘徊了几圈。
“好慢!”
等到菊姬回来,整间屋子都已被隐云逸散的魔力充满,而他的幻肢亦是增长到一个可怖的程度。
“少主,阿橘不是让您忍耐吗?竟然把这么多魔力都浪费了......作为导师,我必须严厉惩罚您,跪下!”
她故意拖延的缘由除了捉弄隐云的欲望外,更多的是想借此机会给这孩子中下服从的“楔”。
“呜......我忍不住嘛,要是你快点的话——”
“还敢还嘴?”
对于自己的刻意拖延只字不提,对于跪在面前可怜兮兮的白净少年,菊姬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脚踩了上去——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踩在隐云面门处将他压倒在地上。
“呜呜X﹏X”
来回走动之后,菊姬的足底变得温暖不少,带着些许湿润和闷热,而与之一并增强的,是一种非香亦非臭的气息,说不清道不明,朦朦胧胧,却又如电流般,强烈刺激透过躯体直击灵魂,激起一身疙瘩,或许——这便所谓的女人香吧。
“果然——您很喜欢这个部位呢,难怪殿下会在典礼上那么做。”
“不过我可得提醒您,若是迷上这个的话,就一辈子都没办法反抗女人了,这样也没关系吗?”
“呜呜!......呜呜!......”
阿橘足底的汗香不断侵蚀着隐云的理智,使得他脑袋里不断显现一些羞耻的欲望。
“啊,忘了您现在说不了话呢,不过也没关系,毕竟——无论少主变成什么样子,阿橘都会保护您的。”
“只要把一切都交给我就好~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就由我来饲养少主吧~”
感觉身下的小家伙有反抗的念头,阿橘只是稍微加上一点力道,就把他压得动弹不得,被迫吸着她脚底的气味。
(不可以这样,但是,但是阿橘的脚实在是......太香太好闻了!脑袋要烧坏了X﹏X)
“呜呜呜~~~”૮₍ ˊᯅˋ₎ა
在短暂的抗争后,隐云最终还是屈服在阿橘脚下,贪婪地吸食她足底的汗水,神智恍惚。
“好好记住主人的气味吧,小狗狗~”
沉浸于魅惑的芬芳,今日的课程以一种极度平和的方式迎来终结,没有争吵,没有叛逆。
柑橘自树梢落入湖面,撞击、旋转、压迫,激起水花飞溅,那洁净、香甜的湖水,跟随无形之风的牵引,精准涌入玉壶。
在这安静的小屋中,一名温柔可人的淑女,一位乖巧顺从的少年,一只满当当的水壶,一切都是那么和谐而安详......
第五章、玉石出逃日记(一)
贺羽历380年1月2日,在这一日,奥宇国发生了一件大事。
“阿紫阿紫,我是隐云,收到请回答!”
“......”
“阿紫阿紫,我——”
“啪!”
“你竟然打我......呜呜X﹏X”
“闭嘴啦,笨蛋少主!我们现在是隐秘行动诶,被发现就完了!”
是日深夜,刚刚完成任务归来的紫音玲在“玉石”的请求下决定带着他一同前往琅岐势所在的菲育国。
按理说,这本是不可能同意的事,毕竟,效忠于空灵玉狐的七星,瞒着主君私自将其珍藏的宝贝带走这种事,毫无疑问是背叛。
“摇光肯定是脑袋进水了。”
“年纪最轻,实力最弱,甚至连基本的忠义都做不到,难怪会是末位。”
诸如此类的言论一时间占据主流,甚至连音玲的部下也受到波及,奥宇国忍者的风评一时间降至谷底。
深夜,明月高悬,惨淡的月光自枝叶间缝隙斜射下来,映照在黑色面纱上。
黑夜茫茫,透过黯淡的月光,仅能依稀辨认黑影的轮廓——是一位娇小的少女背着与自己体型相近的某人。
“阿紫,你这次瞒着母上带我出来,真的不会出事吗?”
仅仅一瞬,那道黑影便从树枝一头跳至另一头,快步如飞,动如闪电。
“瞒着殿下?哈啊......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做,这次的行动,就是殿下应允的。”
隐云原本的计划,是要紫音玲和他一同去请求外出许可,但音玲认为此举过于冒险表示拒绝,即便如此后者仍不死心。
音玲感觉这样放着不管会出事便向主君汇报,没想到她竟然支持隐云的想法。
“孩子大了,是该让他出去好好历练一番。”
“不会吧?那可是敌领啊!”
“所以才要你陪在他身边,以你的本领,乔装的事自不必说,即便遇上特殊情况也能带着那孩子全身而退吧?”
“不不不,这种事情果然还是......”
“音玲,我可是信赖着你啊,不是七星中其他任何人,而是你。”
“但是属下真的没有那个把握......”
“你会去的吧?”
“诶?”
“你一定会去对不对?”
“......”
以上便是音玲被迫上岗的大概经过,她现在非常不爽。
(要是从一开始就不插手就好了)确实也这么想过,但是怎么可能抛下背后这个烦人精不管啊?
而且还特意交代她允诺的事不能泄露出去,搞得自己现在声名狼藉,若是不能顺利回去的话,恐怕真就要背上一辈子叛徒的名号了。
“你告密了?”
“没错,而且是在您告诉我之后立刻马上转头就告密了~”所以说,阿紫至少在这里要扳回一局。
“什么?我明明那么相信你!”
“那又怎样?又不是我要求您告诉我的,要怪就怪守不住秘密的自己吧,笨蛋~笨蛋~”
“你......”
感觉自己纯洁的心灵遭受了背叛,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开始抖动。
“诶~不会吧不会吧,我可爱的少主大人要哭了吗?好可怜哦~”
而这正是阿紫想看到的,没有什么比欺负这个小鬼更让她开心了。
然而就在阿紫洋洋得意的时候,隐云抱在她腰间的双手突然开始骚动。
“诶?等等......现在不行......”
她的忍装采用特殊的网纹设计,原本是为了方便散热,然而此刻那些密密麻麻的孔洞反倒成了手指侵入的通道,让她无处可逃。
“咿呀......嘿嘿嘿~......呵呵呵~你是笨蛋吧?呀哈哈哈哈!......不要!~”
“接受制裁吧,你这个叛徒!”
对于从小便学习如何“取悦”女性的隐云而言,女孩子身上哪些部位敏感是再清楚不过了,他仅是随意抓挠几下便掌握了“弱点”,集中精力专攻那些区域。
“不要啊哈哈哈哈哈!......要掉下去了......真的会去的呀哈哈哈哈哈哈!!~~~”
腰间奇痒难忍,仿佛有千万只爬虫啃咬,它们用自己毛绒绒的细小虫肢,贴着阿紫敏感的腰肢迅速划动。
“不行了呀啊哈哈哈哈哈......受不了了咦嘻嘻嘻嘻......啊啊!”
即便阿紫的身法再怎么娴熟,也无法忍受这种高超的按摩技巧。她在半空中失去平衡,与隐云一并坠入泥泞的地面,摔了个狗啃泥......
“到底在做些什么啊?少主你这个笨蛋!”
在密林内部,池水清明如镜,借着明月的恩泽,成了夜间唯一光亮之地。
小巧玲珑的少女坐在池边,手里拧着一件漆黑的网纹衣装,两只小脚没入池水内部,有些焦躁地来回踢动。
“对不起咯~”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隐云此刻还是心有余怨,他坐在阿紫身侧,想学着她用池水清洁,但此时正值冬季,池水冰凉透骨,时不时再吹上一阵冷风,常人根本难以忍受。
“呼!”适时,一团紫色火焰在隐云身边燃起,虽不能完全褪去寒冷,但在这温暖的火光照拂下,洗浴不再艰难。
“真是个麻烦的小鬼,要是让你生了病,回去我肯定会被殿下责骂的。”阿紫噘起小嘴弯身清洗自己的双脚,少女姣好的侧颜在月光斜映下更添几分韵味,清纯而优雅。
“阿紫......果然你还是我的好伙伴——”不得不说,友谊的小船真是无时无刻都在翻转,隐云沉浸在感动中,激动地转过头,只看见一张优美寂静的画卷:
『冬日月夜行●伴音玲观景』——夜隐云
夜月澄明镜,寒霜晦暗帘。
池鱼依水动,草木应风偏。
姣姣清辉映,柔柔玉体蜷。
温情生烈火,暮念隐幽眠。
“干嘛盯着我看啊......”
“为什么不能看你啊,就看就看~”
“哼......小色鬼!”
阿紫将一只脚从池子里抽出,湿漉漉的脚丫子就这样踩在隐云脸上。
“呜......把你的脏脚拿开”
隐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抓在阿紫脚踝上的手却只是象征性地往外推着,还悄悄地嗅着阿紫脚底的气味。
由于长途奔涉,这只纤巧的白嫩小脚上似乎还残留着少女的汗味,用舌头舔上去,竟尝出一种像乳酪般酸酸甜甜的奶香味。
且不说这是敏感的足底,精于探查之道的音玲感官是何其敏锐,自然能轻易察觉到那点小动作,可阿紫却装作没有察觉,甚至将另一只脚也从水中抽出,两只湿哒哒的脚底板一起踩在隐云脸上。
“哼,让你偷看!”
“呜呜!X﹏X”
对于这位自己看着长大的少主,紫音玲一直怀抱着复杂的情感,他从一个需要自己精心照料的婴孩,成长为紧跟在身后,乖巧可爱的弟弟,再到现在只有长相合格的讨厌鬼。
一切都变化得太快,她甚至没办法从过去的角色转变过来,也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心意。
“不要......呜呜......继续这样的话......呜喵喵~~”
经过数位佳人的洗礼,隐云对足底的抗性变得越来越低,只是被阿紫的汗香小脚捂着脸,便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脑袋滚滚发烫,快要融化了。
“净给我惹麻烦......熏死你这个臭小鬼~”
“不行了......!”
在阿紫持续的莲香糊脸攻击下,隐云在脑中听见了屏障破碎的声响,接着便感到一股磅礴的魔力气旋流转,幻肢如利刃出鞘,豪气云天,尖端直挺挺地指向上空。
“啊......好大,可是这附近找不到容器,看来只能......”
震惊于幻肢雄伟之外,阿紫亦打着心底的盘算,与其让这些魔力白白流失,倒不如自己独享来的划算,而且只抽取一点点的话,殿下应该不会计较的。
冬季的第一场雪,于不觉间飘落,在青涩的少年少女之间,虚无缥缈,仿佛幻象。
没有鞋子的保护,少女的脚底染上了那抹纯白,足底火辣辣的。
距上一次感受这“白”,已有数月之久,她光着脚丫,怀恋而俏皮地在裹着白雪的岩石上来回,精巧纤细的小脚紧贴表面,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将那可人的雪尽数粘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