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在子宫中摇滚地麻木》(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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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mulation:Re: 《羔羊在子宫中摇滚地麻木》(2024.1.26)仅镜像
接下来的一个月,徐梦没有再联系我。这些天我常常走神,在便利店的工作中走神,在网吧的游戏中走神,在景星家中侍奉的时候走神。我担心是否是因为我在餐厅的不堪行径被徐梦发现,她是否只是出于礼貌才和我吃完饭,而心里已决定和我断绝联系。

我无数次地点开她的对话框,翻看之前的聊天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与她的聊天背景是我精心挑选过的一张时尚杂志封面,封面里的女郎穿着一身飒爽的马术服,傲然俯视着镜头。我既担心又期待徐梦会注意到这个聊天背景,但她一次也没提起过。或许正是这个背景让她猜出了我是个卑贱的m?

我小心翼翼地挪动手指,谨慎的把指尖按在她的头像上,免得手抖变成了拍一拍。打开她的资料,我像夜晚从洞里张望的老鼠一样窥视她的朋友圈,但她什么都没更新,最近的一条依然停留在她与我吃饭的那天所拍的菜品上。是她真的没发?还是她给我挪到了单独的分组?我心烦意乱,清掉微信后台,关掉屏幕,抓耳挠腮地想这个问题。过了一会,我又默默打开了微信,锁住后台。我怕错过她的消息。

生活依然在继续,尽管我每天都会数次打开微信,但一次也不敢给她发消息。她的对话框渐渐被公众号的营销消息顶到了屏幕外面,需要我滑动一下才能看到。到后来,我得滑动两下才能看到她的头像。再后来,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将她的聊天置顶,排在以前置顶的景星的聊天上面。

我跑到商场里那家她常去的咖啡厅,期待在那里偶遇她,没有结果。跑了四次之后,我开始嘲笑自己是个傻子。

一天,交班的时候,店长跟我说,“你既然有对方的微信,为什么不主动问她呢?”我一边震惊于店长什么时候发现了我的心思,一边迅速陷入窘迫之中。“我不敢。”我诚实地说。“找个由头约她出来吧。”店长递给我两张票,是一个我没听说过的音乐节的。我谢过店长,捏着票走出便利店,店里那半夜被我调小的摇滚乐,音量又大了起来。

我在网吧给票拍了照片,然后在自己胆怯之前,在聊天框迅速打了一句“去音乐节吗”发了出去。手机变得烫手,我把它扔到了桌上,戴上耳机,打开游戏,躲得离它远远的。

直到被钢铁之路的怪一顿爆杀,我才重新鼓起勇气,拿起手机看她的回复。

她没有回复。

混乱的思绪和疲惫一起袭来,我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和徐梦站在一个空白的3D建模场景中,我可以随意调整我们两个的大小和位置。我调来调去,想要找出我在她面前合适的位置,可我既想和她一样高,又想低伏到地面上;既想和她一样大,又想缩小成能塞进她靴子里的样子。我越来越急躁,用鼠标拖着自己甩来甩去,最终把自己甩成了两个分裂体:一个我和她一样大,却有一大半穿模在地下,头只到她的脚踝;另一个我只有她的手掌大,却悬浮在空中,嘴唇对齐她的嘴唇。

我在诧异中醒来,刚想深究这个梦的含义,手机就震动起来。我打开来看,是徐梦的回复。她答应了,我操控着颤抖的手指,和她约好三天后在音乐节门口见面。然后联络再次中断,我没有勇气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哪怕是寒暄两句都做不到,前面的激动已经让我已经精疲力竭了。

三天后,当我穿着新买的朋克风外套站在音乐节的检票口的时候,徐梦还没来。我环顾四周,似乎是因为乐队比较小众,并没有出现我预想中那种人山人海的情景。队伍里有很多看上去就很摇滚的青年和中年男性:长发,小辫,身上是叮了咣当的衣服。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好买了新外套,混在人群里面应该也不会显得太土。相比之下,女性的穿衣风格就多变了很多,什么样的都有,甚至还有在这大冷天穿洛丽塔的。

手机震了起来,我连忙拿起来看,不是徐梦的消息,而是景星的。我的心中一凉,景星叫我今晚去侍奉,她要在家里办派对。

“嘿!看什么呢?”徐梦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身后窜出来,她拍了拍我的肩头。

我的心猛地一跳,连忙收起手机。回过头,一月不见的徐梦的笑脸填满了视野。“没有,就是……看下音乐节的攻略。”我看向正在调试灯光的舞台。

“攻略上怎么说?”徐梦盯着我看。

“啊?也没说什么,就说注意记得买水。”我随便从脑子里抓了点以前看到的东西扔出来。

“这样啊,”她不带什么情绪地说,“其实里面也有卖水的摊位的。”

“那我们检票进去吧?”

“等等,”她掏出DV,冲向我,“来摆个pose~”

“pose?这样不会变成演戏吗?”

“今天不拍自然状态,今天我们拍一些……特殊的东西。”

“好吧。”我比了个耶。

“太敷衍了吧?”

“我只会比耶……”我挠挠头。

“就算比耶也不是这么比的!来,我教你。”她站到我旁边,把DV翻转过来冲向我们两个,然后把脸贴过来。“比耶要把手放到脸颊旁边,你试试看。”

在DV那块过时的低分辨率小屏幕上,我看到她的脸离我的脸很近,中间只隔着几个像素点。我学着她的样子用手在脸边比耶,但只是在凭触感寻找合适的位置,我的眼睛则一直没离开过屏幕里那个模糊的、发蓝的徐梦。

“对,就是这样~”她合上DV,“我们进去吧~”

我们检票进了场,混在人堆里,找了个靠后的比较空旷的地方,站在假草坪上遥望着舞台。空旷的场地出乎意料地产生了很好的混响效果。我看到徐梦在用DV拍周围的人群,周围的人影都在晃动着,她也随着鼓点在跳跃,我不清楚这样她能拍到什么,或许只是一种氛围吧。

这是一种什么氛围呢?潇洒?快活?忘情?沉醉?似乎还有些暧昧……

随着台上的乐队换了一轮,现场的温度也上升到了让人出汗的地步。徐梦似乎是蹦累了,她脱下大衣,看看地上,又看看周围。我连忙脱下外套,铺在地上,徐梦对我笑笑,把大衣压到了我的外套上。

新的音乐响起,明明是脱了衣服,我却觉得更加燥热。周围喧闹变得迷幻起来,大地和天空随着舞台的灯光一起摇晃着,将人潮的剪影抽帧成定格动画。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还在上升,我转过头,发现徐梦在拍我。

我透过镜头和她对视,忽然,她放下了DV,漂亮的眸子直探入我的心灵深处。我躲闪不及,被她的眼神攫住,任她探索。换做以往,我应该会移开视线,但很神奇地,现在我不想这样。

“你家里是不是又逼你了?”徐梦突然问。

“算是吧。”我说。

“我家里也是,”她把DV放到地上,“这一段时间我一直都在试图摆脱那个人,但后来我发现,我需要摆脱的并不是那个人,也不是家庭,而是懦弱的自己。”

“懦弱的自己……”我咀嚼着这五个字。

“其实世界上有很多条路的,只是我们不了解而已。当踏出故步自封的小圈子,就会发现海阔天空的。”

“海阔天空……”我迷茫地重复着。

“是的,我们只是需要勇气,离开的勇气。”她坚定地看着我。

像是拿着一把枪顶在我的头上。

“勇气。”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她扑上来抱住我,过了几秒钟,又或者是二十年。我听到她对我说话。在电吉他狂野的音符和乐迷们地震般的呐喊中,她对我说。

“我们私奔吧。”

“好。”我说。

然后,我们DV镜头的注视下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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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在子宫中

我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屋内灯火通明,景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我。我不敢细看她的表情,连忙把头低下,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刚刚梦幻般的热血被恐惧吹散,此时我才真切地意识到,我犯了一个错误,很大的错误。

“进来吧,把门带上。”她说话了,似乎有些醉意。

走进门,客厅里一片狼藉,桌上堆满了零食袋子和啤酒罐,地上则洒满了各种零食残渣、水渍、烟头、以及踩出来的鞋印。我选了块她面前还算干净的地方,跪下跟她道歉。

“我太累了,我睡过了。”我撒谎。

她抬起我的脸,端详着。我怕她看出我是刚刚从快乐和激情中回到现实来,于是垂下眼皮,装出一副困倦的样子。她摸摸我的脸,她的手很凉,我的脸很烫。我应该在外面多吹一会冷风的。

“没事,打扫吧。”她向后靠在沙发悲上,紧绷的布料嘎吱地响,“桌上吃剩的都赏你了。”

我跪在原地,我不知道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动啊。”她踢了我一脚。

我把东倒西歪的空啤酒罐捡走和零食袋子一起扔到垃圾桶,然后把沾上水的遥控器擦干净放回抽屉里。至于桌面上剩下的东西,多半是要吃下去了:三个杯子里是喝剩的酒,有一个杯子被用作痰盂,还有一个被当做了烟灰缸,已经塞满了;桌上遍布果核和果皮,烟灰缸里塞不下的烟头,以及不知道擦过什么的纸巾。

如果不去考虑这些东西的真实形态,以及它们所代表的意义,那么它们就只是一些或酸或甜、或咸或辣的东西。但很遗憾,我没法不去想那些东西的意义,更可悲的是,我是个m,我感受到了兴奋。在食用沾有女性唾液的食物残渣,在喝下女性唾吐出的口水和痰,在吃掉女性随手丢弃的肮脏纸巾时,我感到了兴奋。我勃起了,龟头顶在内裤上,我把腰弯的更低,好让下面舒服一点。

这不是真正快乐,我很明白这一点,这只是一种纯粹的生理性的兴奋,和毒品一样。人抗衡不了毒品,我也没法抗衡这种快感,我需要它。但我不该需要它的。

含着景星和她朋友们的痰的时候,我忽然感到一种背叛,丑陋的背叛。即使徐梦可以用她那颗高尚而温柔的心包容我,宽恕我的罪,我自己也无法忍受我自己。我感到恶心,我对自己感到恶心,我对仍在兴奋着的自己感到恶心。一股呕吐的欲望冲上了嗓子尖,我的心让我把嘴里那些恶心的东西吐出去,但是我的下体劝诱我咽下口中的美味。我的心输给了下体,我咽了下去。

我感到反胃,但我的下体鼓胀得更厉害了——我的心感受到的挣扎与痛苦,变成了性快感的催化剂。我干呕了一声。

我悄悄地瞥了一眼景星,她仰着头,眼睛阖着,左手搭在额头上挡光。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或许她的意识已经被酒精带到九霄云外去了。

或许我应该趁这个机会离开,我回想起徐梦的那个吻,温暖,柔软,带有家的味道。或许这是我重生的机会,我不再是一只羔羊,而是在徐梦身边重生为人,投入到一个新的家庭,一条新的奋斗到路上去。刚刚的摇滚乐在耳边一遍遍重播着高潮部分,点燃了我的激情,我几乎是实实在在地看见,新生活在远处冲我挥手,要我过去,飞奔过去。

“想什么呢?”景星的声音突然传来,惊醒了这场短暂的虚梦。

我回过神来,发现桌面上的垃圾已经不知不觉吃干净了,我正咀嚼着最后一团纸巾,苦涩至极,不知道擦过什么脏东西。我摇摇头,指指嘴巴,示意自己不能说话。我又撒谎了,我其实是能说话的,我只是不想说。

“吃完把剩下的酒喝了,快过期了。”她命令道。

这很奇怪,从我进门开始就是,以往她会命令我把剩的食物都扔掉,今天却赏给我吃。刚刚甚至还在命令之后添上了一句解释,这太反常了。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端倪?想到这里,我的心猛地一停,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偷偷看她,她还是那副醉醺醺的样子,陷在沙发里面。

我放下心,桌上剩着半瓶尊尼获加黑牌,还有半瓶杰克丹尼,啤酒倒是喝得精光。我又想起刚刚摇滚音乐节的激情,顿时渴望起酒精来,我顺手拿起她们用作痰盂的杯子,向里面倒酒。棕黄色的威士忌表面飘着泡沫,我端起来,一饮而尽。一团火焰钻过我的喉咙,点燃我的胃,顺便点燃了我的大脑,我仿佛又听到那些强劲的摇滚乐,以及周围人群的呐喊。我一杯接一杯地喝,那些声音越来越躁,我开始看到夜幕下人们攒动的剪影,看到舞台上四射的光柱,以及到处都是的飞舞的荧光棒。我一杯接一杯地喝,那些画面越来越清晰,然后徐梦出现了,周围的一切像蒙上了一块磨砂玻璃,只有徐梦依然清晰,她似乎要对我说话。我一杯接一杯地喝,喝到最后一杯的时候,我看到她的嘴唇张开了,她要对我说话了。

“把地板舔干净,脏东西都吃了。”是景星的声音。

眼前的徐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景星,两个,或者三个景星,她们都在看着我……不,不,只有一个景星,是我喝醉了。

我顺着重力趴倒在地上,燥热的身体在冰凉的地板上感到一阵舒适,我不禁扭了扭身体,伏得更低些。我醉眼迷离,无法仔细分辨地上都有些什么东西,那些肮脏之物在我眼中混成一团,铺得视野里灰蒙蒙的。我伸出舌头贴上去,味蕾告诉我,我舔到的黑色马赛克,其实是某个人的鞋印,具体是谁的,我分辨不出。也许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人,我正在清洁的,也许是某个我从未见过景星的朋友,换而言之,也就是我可能正趴在地板上,舔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人的鞋印。

我的舌头获取到的信息比我的眼睛更多,它尝出了鞋底灰尘的味道、烟头和烟灰的味道、女人吸烟后吐出的痰的味道、不小心洒出的威士忌和啤酒的味道,以及醉酒后的女人的呕吐物的味道。到后来,味蕾随着舌头上的肌肉一起,变得疲劳,各种味道的界限慢慢模糊,最后我也分辨不出我正在舔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但或许我不该在乎我正在舔什么,很显然景星是不在乎的,那我或许也应该像她一样不在乎。这些东西,我已经吃过太多。只要是她指定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无论它们有多么令人作呕,最后都一定会进到我的胃里,区别只是是我自己咽下去,还是被她强行塞进来。所以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那我分不分得清那些东西都是什么,似乎也不太重要了。

我从她的脚边出发,沿着茶几清理了一圈,最后绕到她的另一边。地上有一些亮晶晶的东西,固体,支棱着。我伸出手指触碰,指尖的触感冰凉、尖锐、危险。我努力眯起眼睛,把脸凑过去,终于看清了。那是玻璃,准确的说,是玻璃杯的碎片。

她的脚忽然搭在了我的后脑上,我的脑袋一沉,玻璃碎片在眼前飞速放大,就在要扎进眼睛的前一刻,我止住了身形。我吓出一身冷汗,心脏剧烈地跳动,酒一下子醒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她是真的生气了,以及惹她生气将带来的恐怖后果。

“你是不是觉得,违抗了命令之后,还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在这里当狗?”她说。

“不是不是!”我拼命摇头。

“刚才玩的时候,我的一个朋友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你觉得是谁的错呢?”她用鞋尖挑起我的下巴,鞋尖的金属包头微微戳进下颌后的软肉,顶起了我的舌头。

“是我的错。”我说。

“可是你当时都不在现场,这样会不会太冤枉你了。”她的语气很淡,淡到这句话不像是疑问句。

“没有没有,我是您的替罪羔羊,您和朋友犯的所有错误都会自然地转移到我身上。”我说。

“哼,”她把脚撤了回去,“看来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她的脚踏在我的面前。她穿着一双红色漆皮的华伦天奴铆钉鞋,不是我贡给她的。自从我的所有财产都转移给她了之后,她就不再需要我进行金钱或者物品上的上贡了,事实上我能保持自己不饿死已经是极限了,也不可能再贡出什么金钱上的东西。

“好看吗?”她轻轻扭动脚腕,一颗颗铆钉交替着反射出闪亮的光芒。

我几乎要沉浸到那双鞋子里去了。浅口侧空的高跟鞋永远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不知不觉就将人的视线吸引到鞋子浅浅遮掩的脚上面。从弯曲出优美曲线的脚弓,到微微露出的脚底,到脚弓和鞋底之间形成的,幽深而令人瞎想的缝隙。上面是雪白如玉的脚背,娟秀的骨头和青色血管在上面作画,随着脚的动作上下浮游,牵扯着细腻的皮肤微微变形。顺着脚弓向前,到鞋头包裹脚趾的部分,坚硬的红色漆皮轻轻压迫进脚侧的皮肤,挤出一点点沟壑。而包裹在皮革之中的脚趾,则只能幻想,我能听到它们在活动时,趾腹的皮肤微微粘连在小羊皮的鞋底上,发出黏腻的声音,也能看到鞋头被脚趾扯动着微微变形,但是我只能在脑海中补足那五颗饱满的脚趾在里面活动,互相摩擦,分开又合上的美丽模样。

“好看。”我说。

“想舔么?”她问。

我狠狠点头。

“可是你今天把杯子打碎了,这可是严重的错误,按理说该惩罚,不过我给你一个改正的机会。”她的唇角勾起残忍的微笑,“我的腿酸了,想换个姿势,可是我不想让地上的玻璃渣划到我的鞋底。”

她盯着我看,我低下头,不敢和她对视。地上的玻璃碎片并不大,是高脚杯摔碎了,基本上都是弧形,两个尖头向上翘着,绝对能轻易扎穿我的手掌。我犹豫着,不敢看她。我的头似乎被压上一个杠铃,但我的后脑什么感觉也没有。

她伸了个懒腰,小腿翘起,接着朝玻璃碎片上落下去。我下意识地把左手垫上去,然后便是钻心的疼痛。

“啊!”我惨叫起来。

尖锐的玻璃碎片和她一眼没有怜悯,直接破开掌心的皮肉,深深插了进去。我的右手紧紧攥着,全身冒出一层薄汗。疼,太疼了,我抱住她的小腿,仰起头看她。她专心在刷手机。

“求您……太疼了……”我哭着求她。

她用另一条腿把我从她身上扫开,两条美腿交叠,手上的压力倍增,玻璃碎片扎得更深了。

“鞋底。”她淡淡地说。

我哽咽着又看了她一会。没有多余的字,也没有向我投来片刻目光。

我认命地低下头,看她的鞋底。这双鞋的鞋底磨损很严重,一些很深的划痕已经被染成了黑色,里面夹杂了不少污垢。我不知道她穿着这双鞋干了什么,但是它基本已经到了报废的边缘,再被玻璃划上几道也不会有什么区别。但这双鞋子此刻仍然是踩在我的手背上,被划得不成样子的小羊皮鞋底和我的手背贴在一起,而另一边,便是深深刺入皮肉的玻璃渣。

我用最快的速度舔着她的鞋底,我觉得从没如此卖力过。舔完一只后,我蹭蹭她的脚,示意她换脚。而后我又以最快的速度舔完了另一只,快到舌头几乎要累断了。此刻我开始感谢她让我喝了那些酒,若不是大量的酒精,恐怕我现在已经要被活活痛死了。

然后我看到她放下手机,身体前倾,我心中警铃大作。随后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她放下翘起的腿,重心前移,臀部腾空,站了起来。手背上的压力剧增,一些长的玻璃碎片在重压下被碾碎,破裂成小块,在指骨之间游移,刺穿我的手掌。她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我感到一阵冰凉,我的手掌完全贴到了地面上,随后爆发的是剧烈的疼痛。

“啊!”我疼得蜷在地上,但手依然被她踩在脚下。

“自己把玻璃碴子拔出来。”她扔下这句话,在我手上狠狠一碾,往卧室去了。

这一碾给我的手带来了二次伤害,我的手被带着旋转,在地上划出一个个血色的同心圆。我颤抖着把手翻转过来,可怕的血洞和划痕遍布手掌,那些玻璃碎片扎得很深,有的只剩一个小尖尖在外面,有的在皮肉上剖出一个大口子,依稀能看到乳白色的指骨。血从伤口中汩汩流出,深红色,黏稠,拉着丝滴在地上,炸成让人恶心的花。

我尝试着用右手捏住一块露出较多的碎片,深呼吸,然后猛地向外一扯。“呃!”剧烈的痛楚传来,我咬紧牙,急促地喘着气。我感到身体发烫,全身各处都有汗流下来,每拔出一块玻璃碎片,全身的肌肉就会绷紧一次,两秒后才能放松下来,然后再拔,再绷紧,循环往复。有些完全扎进去的,我只能用牙探索着咬出来。我的脸上、手上、胳膊上都沾满了血,眼前是一片模糊的血红色,鼻腔里是浓郁的血腥味。我不确定我有没有把所有碎片都弄出来,我很担心,我担心我的手就此废掉。

而后,我听到脚步声,不是高跟鞋的,是运动鞋,景星换了一双鞋。随后她蹲下来,我看到她手里拿着一卷绷带,还有一把镊子。

“我得去医院……”我哭着说,“我的手会废掉的……”

她没有用镊子帮我挑出玻璃残渣,也没有说话,只是把绷带一圈圈地缠在我的手上,很紧。

“求您……我得去医院……”我的眼泪越来越多,冲掉了沾上的血,红色的滤镜去除了,但视野依旧模糊成一片。

“可是,”她拭去我的眼泪,好让我看清她那恶魔般的微笑,“你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哦,我的命令是什么来着?”

“把地板舔干净,脏东西都吃了。”我回想着。

“是呀,你还没有吃完呢。”她指指地面。

我看向地面,那个恐怖的念头霎时间击穿了我的脑海。地面上只剩下两样东西:我的血,以及那些锋利的玻璃碎片。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她,正对上她那双闪烁着狂热的愉悦的眸子。

“不,不行……我会死的,我会死的!”我拼命摇头,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我知道自己吃下去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没关系,我可以喂你。”她用极致温柔的语气说。

是了,只要是她指定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无论它们有多么令人作呕,最后都一定会进到我的胃里,区别只是是我自己咽下去,还是被她强行塞进来。

“乖,张嘴。”她的语气愈发温柔。

这就是景星,做的事越残忍,就表现得越温柔。

我哭着摇头,她捏住我的嘴,用镊子夹了一块玻璃碎片,塞了进来。我不敢用舌头搅那东西,更不敢咽下去,只能哭。

“求您……我不行……会大出血……会死的……”我含糊不清地对她说,而她只是维持着那副温柔的笑脸,仿佛她是在对我进行无微不至的照顾。

“乖,咽下去。”她说。

我感到一阵绝望。舌头上传来疼痛,口腔里开始逸散血腥味,我的舌头无意间被划破了。我不敢想象如果我咽下它,它的尖锐角划破我的食管,甚至划破我的胃,会是何等恐怖的场面。

“没关系的,你喝了那么多酒,疼痛会减轻很多的。”她说。

我摇头,左手上寒风般凛冽的疼痛仍然源源不断。“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我哭泣着。

“嘘——”她捂住我的嘴,“很快就过去了,相信我。”

她又捏起一块玻璃碎片,把镊子深深探进我的嘴里,把拿东西直接放在了我的喉咙口。我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一道刻骨铭心的疼痛顺着喉咙一直向下拉到胃里。这疼痛比新冠的时候要恐怖太多了,这是实实在在的小刀剌嗓子,真正的吞一千根针。

“求……”我刚说了一个字,剩下的字就被声带振动引起的剧痛憋回去了。我握住她的手腕,摇头,恳切地看着她。

但这些都没能阻止她,她左手捏开我的嘴,右手用镊子不断往我的喉咙深处塞进玻璃渣。

不,不想再痛了,即使是死也不想继续承受了……我开始挣扎,但是喝醉了酒的身体完全用不出力,反而是以一个滑稽的姿态摔倒在地上。她轻轻踩住我的左手,作为警告,我顿时不敢再动了。在左手废掉的严重后果面前,此刻的疼痛我只能选择忍受。

我的心思在想死和忍受之间来回摇摆,她每塞进一块碎片,我的忍受就弱下一分,而想死就增强一点。

“杀……了……我……”我握紧她的手腕。

“不行哦,你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呢~”她说。

原来我的生命和痛苦,都不如她随口的一句命令。

一股液体逆着喉咙上来,我吐了一口,浓郁的血腥味。我的胃或者食道开始出血了,我的眼前发黑,世界渐渐模糊,从我眼前退去。我仿佛回到了出生前,蜷缩在温暖的子宫中,放松又安逸。

终于解脱了,我想。

在昏迷的前一刻,今晚稍早时的那副美好的光景又在我眼前重现。在反叛躁动的摇滚乐中,徐梦的唇印在了我的唇上。

她对我说:“我们私奔吧。”

我回答她:“好。”

我的眼角流下一滴泪,混在羊水中,消逝不见。
llyzzz:Re: 《羔羊在子宫中摇滚地麻木》(2024.1.26)仅镜像
「已經流出的血只會乾涸,最終成為如影隨形的罪惡污垢,他於噩夢中誕生,幸運從未眷顧他,就連他的祈禱和祝願都是罪行。」 想起了這首詩,作者好文推推,期待下次更新。
humulation:Re: Re: 《羔羊在子宫中摇滚地麻木》(2024.1.26)仅镜像
llyzzz「已經流出的血只會乾涸,最終成為如影隨形的罪惡污垢,他於噩夢中誕生,幸運從未眷顧他,就連他的祈禱和祝願都是罪行。」 想起了這首詩,作者好文推推,期待下次更新。
哇!是没有见过的诗!写得正好!
shanji339:Re: 《羔羊在子宫中摇滚地麻木》(2024.1.26)仅镜像
太赞了,完全不够看,写的太好了。
humulation:Re: Re: 《羔羊在子宫中摇滚地麻木》(2024.1.26)仅镜像
shanji339太赞了,完全不够看,写的太好了。
谢谢!
ZERO12345:Re: 《羔羊在子宫中摇滚地麻木》(2024.1.26)仅镜像
太强了,写得很好,话说最后会是HE还是BE啊?
humulation:Re: Re: 《羔羊在子宫中摇滚地麻木》(2024.1.26)仅镜像
ZERO12345太强了,写得很好,话说最后会是HE还是BE啊?
我个人认为是be
all~in:Re: 《羔羊在子宫中摇滚地麻木》(2024.1.26)仅镜像
这还能活吗
humulation:Re: Re: 《羔羊在子宫中摇滚地麻木》(2024.1.26)仅镜像
all~in这还能活吗
相信现代医学!
rzcxbs:Re: 《羔羊在子宫中摇滚地麻木》(2024.1.26)仅镜像
已经身处泥淖之中,还能有被光照到的机会吗
punnyho:Re: 《羔羊在子宫中摇滚地麻木》(2024.1.26)仅镜像
希望有个he
humulation:Re: Re: 《羔羊在子宫中摇滚地麻木》(2024.1.26)仅镜像
rzcxbs已经身处泥淖之中,还能有被光照到的机会吗
hhh大概可能也许没有了
humulation:Re: Re: 《羔羊在子宫中摇滚地麻木》(2024.1.26)仅镜像
punnyho希望有个he
我也希望hhh
zhaohanyu:Re: 《羔羊在子宫中摇滚地麻木》(2024.1.26)仅镜像
这个场景真好,后面女主人还会有这样类似的虐待吗?
humulation:Re: Re: 《羔羊在子宫中摇滚地麻木》(2024.1.26)仅镜像
zhaohanyu这个场景真好,后面女主人还会有这样类似的虐待吗?
我还没有构思好,不过大概率可能要等下一个续集了(如果有的话)
gbnb1314:Re: 《羔羊在子宫中摇滚地麻木》(2024.1.26)仅镜像
世界本就混浊,罪与爱同歌。羔羊本身的原罪并非无可避免,有勇气接受此前如此不堪的自己,为什么援手来了,反而不敢握住。徐梦和男主都是溺水的人,男主靠近徐梦,难道只是因为知道徐梦愿意的话,随时可以脱离,因而只是把她当做救命的稻草吗…
希望有个he吧。作者写的真好~
humulation:Re: Re: 《羔羊在子宫中摇滚地麻木》(2024.1.26)仅镜像
gbnb1314世界本就混浊,罪与爱同歌。羔羊本身的原罪并非无可避免,有勇气接受此前如此不堪的自己,为什么援手来了,反而不敢握住。徐梦和男主都是溺水的人,男主靠近徐梦,难道只是因为知道徐梦愿意的话,随时可以脱离,因而只是把她当做救命的稻草吗…
希望有个he吧。作者写的真好~
谢谢~可能有的灵魂就是适合悲剧hhh
Defure:Re: 《羔羊在子宫中摇滚地麻木》(2024.1.26)仅镜像
速更!
humulation:Re: Re: 《羔羊在子宫中摇滚地麻木》(2024.1.26)仅镜像
Defure速更!
好的捏